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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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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逼婚

    此时,国公府。

    夜色分外撩人,幽暗的灯火直达闺房。晚上是女人最美丽的时刻,她们的一切都将为男人展现,尤其是在达官贵人之家,妻妾成群,充满与堕落,就连空气中都充满浓重的胭脂水粉味。

    灯火寂寞的燃烧,妾心还在等待?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但爱江山,更爱美人!

    此时,南宫婉已在女仆的伺候下沐浴更衣,在铜镜前梳妆打理完毕。

    一头乌黑如墨的秀发挽成一个扇形高髻c头上戴着锏镀金凤簪,是以最好的材料制成的。在她脖间戴着圣尊翡翠珍珠项链,是用民间最好的翡翠和珍珠铸造而成。耳上坠着纯黑水晶吊坠,中指上戴着白玉指环。金光闪闪,显得雍容高贵。

    只见她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领口缀着红宝,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红黄两色为主的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服,两袖旁绣着大朵牡丹,鲜艳无比。裙板上绣着银凤图案,华丽无双。淡绿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

    艳丽无比的面容,此时浮现淡淡的哀思。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一切都点缀的恰到好处。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以及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如云的秀发,弯弯的柳叶眉,一双充斥灵气的眼睛。

    可人之姿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吹弹可破,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裙角飞扬。

    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凄楚的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小姐,你可真美丽,我现在只有一句话想说,‘如果我是男人,现在就是死在你石榴裙下,也无怨无悔。’对了,从今天起奴婢应该叫你香吉公主才是。你一人得道,我这个奴婢也跟着鸡犬升天!”蓝衣女仆莞尔一笑。

    “你又在取笑我了,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想要的永远得不到,不需要的偏偏要来,这到底是为什么?”南宫婉脸色凄楚,她站在最豪华的国公府,却感到自己的命运就在荒野上,等待一场意外的秋霜。

    “奴婢岂敢!”

    “你说他还会来吗?”南宫婉望着铜镜中自己雍容的脸庞。

    “你是说,南剑天?”蓝衣女仆每日耳闻目染,多半已得知小姐与南剑天的私情。但见四周无人,窃声道:“小姐,你应该随时谨记自己的身份,过了今夜你即将成为子爵夫人。每个男人都是自私的,越是强大的男人,占有欲越强。如果让杜飞得知你心中还念想着其他男人,即使他再爱你也无法容忍这些,只怕你的后半生将在冷遇中度过。而且,小姐的婚礼乃是至尊所赐,显然是针对南剑天,以及南宫c杜氏两大世家,借此分而治之。”

    “原来,就连你也已经看出。”

    “小姐,这只是我的一番肺腑之言。如果你真心爱他,就一定要忘记他,不然他反会为你所害!况且现在你是至尊的义女,香吉公主,婚姻大事,媒妁之言,你由不得自己。就算你不顾自己,也应该为族人的未来着想。”

    感情本是件简单的事,彼此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此别离。但当在感情中融入利益时,一切就都变了。

    “原来感情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两个人并非想在一起就能相守。如果爱就要忘记,那为什么还要去爱?突然发现爱一个人真的很痛,只想做一个不对生活抱有念想的人,可是我自问又做不到。或许他本就不该闯进我的生命中,将我的生活c我的心一并完全打乱,难道这些真的无法改变?”

    “小姐,这你就强人所难了,想我生来就在国公府伺候主人,很少与异性接触。从未经历过感情的事,对于该如何处理男女关系更是一个盲点。不过有一点你应该清楚,这里是在帝都,国公府更是防御森严,即使大罗高手也插翅难逃,总之你无可逃避,倒不如随遇而安。想他杜飞文武双全,其貌堂堂,在未来更是杜家家主的不二人选,小姐既然被明媒正娶,便是奠定了未来在杜家尊贵无双的地位,成为他的女人未尝不是好事。普天之下多少女人都求之不得呢!”蓝衣女仆昂起脑袋,脑海中浮想联翩,如果我是南宫婉该当如何?云云!

    “你说这些却等于什么都没有说,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南宫婉道。“是,小姐!”旋即,蓝衣女仆掩门退去。

    月,高傲而清冷地贴着悠远的蓝天,只有细丝般的浮云给它织出忧郁的皱纹。半圈明晃晃的月丝,发着白金一样的光辉,静静地,几乎不为人察觉地嵌在暗蓝色的天空!

    显得分外清新娴静,亮若白金的玉华普照大地!

    夜,一片静谧。残月如弓,新月如眉,满月如镜。

    月儿弯弯,天幕垂垂——多美丽的意境,多飘逸的月景!

    景还在,月已凉。淡月笼纱,娉娉婷婷,掩映着杏花疏影。

    “现在他是否正和我一起观赏同一轮月亮?”

    南宫婉静静坐在铜镜前,透过桃木窗望着窗外的夜空,她的脸仿佛忧伤的夜景。面色娇若桃花,眉似新月,眼睛圆润,惊恐和疲劳使血丝缠绕在微蓝的眼白里,平添几分憔悴。

    无可否定她很美,有宫廷贵族的雍容,也有农家女子特有的风韵。仅仅一个幸福的意外,一个小小的安慰,哪怕只是他一个关怀的眼神,都能使她兴奋好一会儿。

    她别无所求,却希望得到他的全部,和所有。虽然她明白这些都已不尽可能!明明知道不可以,却更情分难舍,面对第一个闯进自己生命的男子,她无法从容。也许今生不会有爱,但我会永远将他放在心里,用一生,去爱,去回味!

    真的很留恋和他在一起度过的日子,只是时间已无法回到从前。

    很留恋与他一起历险,拥挤在那个狭窄的树洞里,和他相互依靠,那贴心的感觉是她最大的温馨!还记得当他看到自己的第一眼,那种呆呆的眼神,和在自己的作弄下摸不着头脑的感觉煞是可爱

    想起往日的种种,南宫婉脸颊泛起一抹绯红,心中蓦然甜蜜。似乎唯有他才能给自己作为女人的感觉。也许就在不久的将来,他们永远不可能再属于彼此,却在心中将对方默默珍藏!

    夜似乎也睡着了,倾听轻柔的风的诉语。

    “不!我不会认命,我要反抗,我要逃婚!”然而,就在南宫婉拉开房门的那一刻,却见房门外满是卫兵,她的心顿时为之一沉:“原来,爹爹早已料到我会有此举!”

    “小姐,天色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干什么?”一名身材魁梧的带刀护卫向前一步道。

    “本小姐去哪里难道还要向你禀告不成?”南宫婉娇喝道。“对不起,小姐,这是老爷的命令,我们只是依令行事,请不要与我们为难。”护卫长道。

    “大胆奴才!如果本小姐只是去茅房,难道你们也要跟着不成?”南宫婉愠怒道。

    “老爷的意思是不让小姐出门寸步,一日三餐,吃喝拉撒全部在房内解决,如果小姐不便,小的马上招下人前来伺候。”对方道。

    “不必了,果然是个忠心为主的好奴才。在此我发誓,如果有一天你成为我的下人,我一定会斩去你的双手双脚,然后把你扔到猪圈里,让你生不如死。”南宫婉陡然将门关闭。

    “就算小姐现在要杀我,我也不能将你放走,不然,失职之罪谁都担当不起,国公大人会立刻杀了我的。”护卫长自忖,心中一片凄然。

    此时,南宫婉已退回房间,心机一动就待跳窗而逃,却发现窗子早已被在外紧紧钉住,纹丝不动。就在此时,南宫朔毫无征兆的推门进入闺房内。

    “不必白费心机了,就你这点花花肠子,还和老夫斗?”南宫朔冷笑道。“爹,女儿的房间你怎么可以随便进入,难道我连自己的私人空间都不可以拥有?”在南宫朔凌厉的目光下,南宫婉不由得心中一紧。

    “为父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同时也让南剑天对你彻底断了念想。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决不能在此时出现纰漏。另外,为父对你讲的事,你考虑得怎样?”南宫朔道。

    “爹,对于您,女儿一向言听计从,但这件事我没得考虑。”南宫婉神色决然。

    “放肆!”南宫朔方才坐下,蓦然拍案而起,怒斥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此事你当然没得考虑,由至尊赐婚,你和杜飞的这门婚事是铁板钉钉,谁也改变不了,不日杜家便会上门提亲,将我家婉儿明媒正娶。在不久的将来,你就是公爵夫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硕大的杜家都要置于你一己脚下。能够看你有个好归宿,为父虽死无憾。”南宫朔缓和下脸色。

    “女儿明白父亲用心良苦,可是这并非我想要的”

    “你给我住口!”南宫朔打断她的话,厉声道:“你屡次推诿,可是因为南剑天?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让你对他这样死心塌地?”

    “在我眼中他没有什么特别,但唯有他才能给我所需要的。他曾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对此我感激在心,我明白我们深爱着彼此,对于这份感情我无怨无悔。”

    “感情?不要和我谈感情,我与你娘亲一起相扶走过几十年,都不知道什么是感情,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人倒有了感情?在感情上我是个过来人,只有到了我这个年纪你才会懂得,两个人并不是想爱就能够去爱。真情难舍,因为爱对方才要离开。把握住现在,你将得到别人终其一生都难以得到的,你将成为万众瞩目的贵妇!”

    “为什么把这个谎言编织得如此甜美?我只知道,真正爱一个人,无论何时都不能舍弃对方。荣华富贵,这些并非我想要的,爹,我不想成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不要再逼我!”南宫婉目中闪现泪光。

    “你可知道,为了你的终身幸福为父可谓煞费苦心,至尊钦赐良缘,你可以不从,不过此事也由不得你。杜飞到底哪一点不比南剑天?杜家更掌握天下兵马,在必要时甚至可以改朝换代。只有依附杜家才能在乱世中谋求庇护,此事干系到我南宫世家的兴衰,岂容儿戏?作出这种选择我也是无奈之举,你应该理解为父的苦衷。”

    “苦衷?将自己亲生女儿的终生幸福作为利益的交换品,这就是国公大人的所作所为?”

    南宫朔深呼一口气,忍住就要发作,道:“不要再试图说动我,好生在房间里待下去,不要再给我耍什么花样,不然,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南宫婉神色凄楚,道:“你可以锁得住我的人,却锁不住我的心,让我于杜飞为妻,女儿宁死不从。”

    “放肆!竟敢几次三番顶撞为父?”南宫朔扬起巴掌向她劈头打下。南宫婉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这一切,自小到大,父亲都不舍的动自己一根指头,今日竟出手打向自己。但就在这时,突然房门大开,一道魅影闪身而过,接着,一只有力的大手捉住了南宫朔的手腕,这一掌就在南宫婉脸侧稳稳停住。

    “剑天,你终于来了?”看到来者南宫婉明白父亲再也奈何不得自己,心中一松,不禁哇的失声痛哭出来。

    “南剑天,你果然来了,老夫明白你此行的目的,想带走婉儿,也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受我一掌,八卦惊天掌!”八卦掌乃是他家传的掌法精髓。并将九宫八卦阵融入步法之中。虽然这仍然属于武术的范畴,可不得不承认,能够创出此等武学的人,必是惊才绝艳的一代天骄!

    只见南宫朔脚踏九宫八卦,很自然地,不带任何烟火之气地摆起了起手式。出手如电,黯然一掌向南剑天当胸印下。

    “剑天,小心,这是我南宫家的八卦惊天掌,阴煞无匹!”眼见南宫朔突施杀手,一旁,南宫婉急声警告。

    南剑天深知今夜此事断然不会善罢甘休,暗中蓄势而发,眼见南宫朔大打出手,当下他也不客气。脚踏游龙步,用一种很奇怪的轨迹滑过对方的全力一击,一闪身就到了南宫朔右边。他还来不及吃惊,南剑天全身力量凝聚于右臂,在他侧畔一式“游龙吐珠”猛然拍出!

    南宫朔毕竟是为文臣。虽然所修习的是家传上乘功法,却实战经验不足。掌势落空,收招不及,身侧已被南剑天一掌拍实,整个人就像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在十丈外勉强稳定身形。生受一掌,只觉腹间气血翻腾,狂暴的掌劲侵入体内,致使半边身子陷入酸麻,一时间,丹田竟难以提起一丝力道,目中写满惊骇之色。

    “蹬蹬蹬!”南剑天被余威反震得倒退三步,神色气定若闲,其中优劣显而易见。无论是力道,还是出手的时机,南剑天都比南宫朔强出数倍!对方首先出手,却被南剑天反制。眼见家父被南剑天一掌击退,南宫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好在南宫朔只是被暂时压制,并未伤及根骨。

    “果然是后生可畏呀!”南宫朔冰冷的目光紧盯南剑天。“爹,你怎么样?”南宫婉颤声道。“你给我闭嘴,我没有你这个女儿。”南宫朔直气得下巴胡须微翘。“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女儿,但我却无法不关心你,只是在这桩婚事上我绝不会向你妥协。”南宫婉道。

    “你要自由,好!现在我就还你自由!”南宫朔脸色阴厉,化掌为爪,弃南剑天直取令女,当下竟是已动杀心,南宫婉花容失色。

    “有我在这里,没人可以伤她一根毫毛!”南剑天几乎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拦在南宫婉面前,蓄势而发。南宫朔自知不敌,连忙收手而回,身形再度退回原地,只是脸色阴沉,几乎能拧下水来。

    “原本,我此行而来是为了请国公大人将令千金下嫁于我,但现在看来却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你根本就不配作为一名父亲。一个不仁不义之徒,有什么资格与我交手?”南剑天回头道:“婉儿,跟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相信我!”

    “南剑天,想带走婉儿可以,但是,要从老夫身上跨过去。”南宫朔道。闻言,南剑天不禁神色难看一变,他并不想与对方当面冲突,无论如何他都是婉儿的生身父亲。不然若失手击杀对方,南宫婉会恨自己一辈子。

    就在这时,只闻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一队装备齐全的卫兵蜂拥而至。南剑天与南宫朔的打斗声早已惊动了护院卫兵,有更多的人赶向这里,剑拔弩张,将南剑天团团包围。森严的甲胄c雪亮的刀身,折射出乳霜般的寒意,令人脖间为之错觉一凉。

    “就凭这些饭桶也妄想拦住我?”南剑天冷笑道。以他现在高强的身手,只需三息就可解决眼前近百名精锐的卫兵,毫不拖泥带水。对此,南宫朔何尝不知,若将南剑天彻底激怒,只会适得其反,非但不能将他留下,反会将整座国公府变成修罗地狱。

    “全部退后!”南宫朔大手一挥喝退众人,期待的目光望向南宫婉。在他心目中,这位小女儿虽然年纪尚幼,易感情用事,但却是识大体之人,在家族与私情之间,她知道该作何选择?

    “剑天,你走吧!我是不会随你离开的。”南宫婉咬碎银牙,最终痛下决心。“你说什么?”南剑天难以置信的问道。这一天他已等了太久,然而却被她的一句话打得意冷心灰。

    “我说,请你离开。如果我随你一走了之,必定会累及南宫世家,甚至将家族带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不能为家族做些什么?更不想成为罪人。南剑天,你走吧!我不会随你离开的!” 南宫婉故作绝情,转身卖他一个冰冷的背影,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忍不住泪水挥洒。

    “好!我走,我走!”南剑天不禁心中一痛,不知何时这份感情正在慢慢变坏,难道两个人已无法相容?

    “南宫朔,在此我警告你,我不在期间,如果你胆敢伤害婉儿一根毫毛,我定将南宫世家杀得片甲不留。”在南剑天凌厉的目光逼视下,南宫朔只觉心头一凛,没有人会无视这尊杀神的警告,激怒南剑天绝对是件可怕的事情。

    南剑天最后的目光望向南宫婉,她能够清晰感受到对方眼神中的热切与深沉的爱意。但她却强迫自己没有回头,她怕当自己看到对方凄绝的眼神时,就无法自己。只是憔悴的脸颊流下两道清泉。

    随后,南剑天身形迟缓的转身,双足点地,凌空而去。直至彻底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南宫朔一颗高悬的心也终于落定下来。

    “来人,送小姐回房,严加看管,从今日起不得离开闺房寸步,如若有失,我拿你是问。”南宫朔沉哼一声,甩袖离去。

    “小姐,请回吧?”护卫长拱手道。“不必你们动手,本小姐自己会走。”南宫婉倔强的昂起脑袋,随后大步流星进入自己的房间,房门应声关闭,斩断了她最后一道倩影。

    两名护卫长面面相觑,目中写满疑惑,先前还大吵大闹的南宫婉,现在竟就认命了?随后大喝道:“给我严加看管,三天之内不得离开小姐房门寸步,如果有什么差池,我们大家一起掉脑袋!”

    闺房内,幽暗的灯火还在寂寞的燃烧。

    夜,万籁俱寂!尽天边,两颗流星划破长空,仿佛天使的眼泪,陨落在黑夜的尽头。

    三日后,南宫婉与犬子杜飞的婚礼如期举行,公爵府上下到处张灯结彩,洋溢着一派喜悦的氛围。众卫兵胸前系着鲜红的彩带,为婚典平增了喜庆气氛。

    当晚,杜威为香吉公主南宫婉与犬子大婚设宴,盛情款待受邀出席婚礼的同朝大臣,以及皇室成员在内数千名宾客。场面浩大,堪称奢华,连日来,整个天弓帝国沉浸在婚礼的喜悦之中。

    那象征幸福的鲜花拱门尚未拆尽,道路上铺满缤纷的花瓣直通婚姻的舞台。府内下人也讨到彩头,喜笑欢颜。只是夜幕下,却笼罩着一派阴森的杀机。

    风,挟起哀愁,带走漫天的寂寞。

    一纸忧伤,写不尽庭院里的芳香,恍然于隔世的暗香,终抵不外一庭落红的嫣然。

    红色玫瑰,已于风中黯然凋落,在荒芜的年华里形成了一道道明媚的伤痕。那片世界,落红无数,哀伤遍地,看着颓败的花儿,心,一次次疼痛。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觉得思念的人都离我的生活很远很远,甚至比那些今晚看见的星辰还要遥远。匆匆而逝的时光,将辗转的过往消失在云端,随风飘逸,随雨散落,如残碎一地的思念,在阡陌的红尘里低吟浅唱,一曲凝望楣,终是乱了谁的心弦,终是薄了谁的红颜?

    一夜悲雨相思凉,独守白昼等天荒;

    秋风一辞无景音,在世寻访掌难明。

    仿佛刻薄的心语,绕在心中相思布景。华丽的脸庞,独自去忧伤,犹不能减去心乱的感觉,再次相遇,伤却叠加。那散落一地的碎念,终是不忍回首的昨忆,不拣也罢,不思也罢,不追也罢。

    就这样,独自痴痴地沉醉在往日有你的彼岸,却艰难的跋涉在今日泥泞的此边。那根被你狠心挣断的丝线,终于缚住了情思,掐灭了念想,从此,天涯望断,相思搁浅。

    一轮月,一棵树,满天枯叶飞。一首歌,一杯酒,装尽世间愁。南剑天已到达多时,公爵府的防御对他而言形同虚设。此时,他正静静的坐在房脊上,手捧酒坛,望着脚下张灯结彩,一派喜悦的情景。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皓月像银盘一般高悬在万里无云的碧空里,带着一丝寒意的月光把秋江照得闪闪发光。天上光华灿烂,碧空皓月俱收一江之中,正是那种“月光如水水明天”的意境。

    柔和似絮,轻匀如绢的浮云,簇拥着盈盈皓月冉冉上升。清辉把周围映成一片银白的光晕,由深而浅,若有还无。没有晚霞那般浓艳,因而更显得素雅;没有夕照那么灿烂,只给人一点淡淡的喜悦,和一丝淡淡的哀愁。

    月亮还在黑黝黝的森林边缘绝望地徘徊,山脚下河水不时地向上泛着银光。树梢微微摆动,林荫道旁的树木和恍如幽灵的雕像在其间投下长长的c捉摸不定的影子,泉水潺潺流动,哗哗声奇妙地穿过广阔寂静的夜。

    黑暗是夜里的统治者,在悄悄埋葬这个世界。

    魔剑插在身旁,剑身幽蓝色的宝石流转不息,散发出邪异的光芒。南剑天望着空中的明月发呆,此刻,愿两人共赏一轮圆月,相守同一份心情。弯月如勾,轻轻勾住过往。往日曾与她在那个路口邂垢,一幕幕回忆在心头

    相见只恨晚,良宵恐无梦!

    风,席卷起地面上缤纷的枫叶,纷纷扬扬的飘起,盘旋而疾舞。追随着那幽蓝的月光,飞舞交织,好一幅绝美画面!

    这景象凄绝,亦艳绝!

    猛烈的罡风带起片片雪白的衣角,衣袂飘飘。轻风抚柳叶,似脚步翩然,风在跳舞。倾听风的喃昵诉语。

    心梦若无痕,泪眼如失神,过去的刻骨铭心也可轻描淡写,唯有一种“伤”在心头萦绕折磨着自己

    当我被你驯去了男性的不羁,仅留的只是那凄美的飘逸和那无法捡拾,散落一地的心碎

    海角,隔不了相思;天涯,断不了深情。爱,是衣带渐宽终不悔的执着;爱,是为伊消得人憔悴的不悔

    既然不爱,为何接受最初的那份情?你知道吗?你给了我最美的希望,却让我伤断了愁肠,最后才知道,你只是暂借了我的肩膀。望穿山岳的目光,漫长的苦苦期盼,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你可看得见

    原来,生命中,总有那么一个时间,一个地点,一个场景,一个人成为我们心中永远的怀念。当美丽定格在那一秒钟,时间都凝固成一道明媚的伤口,美丽而疼痛的成长

    记忆纷沓而来,谁许诺过谁地老天荒?谁还记得那句海枯石烂?谁想起谁天涯外切切私语?彼岸的芳香,浸染昨日的忧伤,多少记忆深处的乱红,肆意的纷飞于光年的海洋。这个秋天,我依旧孤独着,百转千回中,兜兜转转,一个不经意的闯入,让我再次迷失。

    南剑天遥望头顶的灿烂星河,那夜的星辉依旧洒满我们的心房,却不见为牛郎织女感伤的泪光。或许是伴随年纪的增长,我已相信,爱不再是童话!

    南剑天全身突然微颤一下,面部骤然涨红,竟是自己强行压制体内暴虐气息所致。“咕咚,咕咚”将一坛老酒一气灌进,大吼一声“好酒”!神情兴奋,但眼角却不为人知的渗出点点泪花。

    从来没有这般心痛过,这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伤,刺入灵魂的痛。从来没有这般无奈过,今日竟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力量能改变什么?改变自己,抑或改变他人,真的能够改变命运吗?不然,为何置我孤身一人在这道冰河上,苦苦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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