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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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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斩将

    突然,奇麟将出手如电,手腕一抖,体表生满钢刺的流星锤凌空袭来。巨锤重达千钧,在他手中却能做到随心所欲地施展。南剑天,身形一侧堪堪避开这致命一击,流星锤与他擦肩而过,甚至清晰感受到被流风刮痛感,背后惊煞一身冷汗。

    奇麟将手臂猛然一勾,流星锤受到牵引迅猛折回,袭取后心。南剑天本能的催剑格挡,剑锤相交,发出“轰”的一声巨响,他借助这道势大力沉的劲力身形向一旁荡去,在流星锤攻势下摆脱。奇麟将天生神力,一只重若千斤的流星锤在他手里,居然舞得如虎生风,一挥出就是几下印堂绝杀,若是生受一击,定会当场化作一堆肉泥。

    “流星追命!”奇鳞将掌中流星锤锁链暴涨,鸿口巨锤化为一道流光快似闪电迎面击来,其上骇人的钢刺蕴含可怕的撕杀力。流星锤竟后发先至,巨锤重达万钧却不失灵活,如长了眼睛紧追不舍。南剑天见避无可避,当下身形一拧,一改去势,踏碎虚空,不退反进。一式‘力劈华山’,掌中古剑龙阙迎头斩下。

    剑刃自奇鳞将侧脸部由上而下划过,竟发出铁器摩擦声,擦燃串串火花。龙阙无坚不催,却难以伤奇鳞将分毫?奇鳞将面无波澜,奇鳞手反掌一抓,已将龙阙迎锋握住。以意控剑,硬封其招!一双菱形的怪眼射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幽光,紧紧凝视着南剑天。

    “我奇鳞异族虽然人脉单薄,但却都是天生的勇士,奇鳞遍体而生,则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普通法器难以近身。只待斩除天弓国这些爪牙,迎接兽神大人的归来。那时,我兽族必能横扫三大帝国,一统天武大陆,我兽族才是天武大陆的正统。”

    奇麟将呼的一掌,便往南剑天胸口拍去,竟是中宫直进,径取要害。如果南剑天在全盛时期,脚步错动,早已轻易避过,但此时对方这一掌无疑试探出了他的深浅虚实。

    奇麟将掌力凌厉,南剑天只觉被山岳撞中,惨‘哼’一声身形旋转暴跌,一身白衣被掌劲催得破烂不堪。南剑天身形重重的跌落在地,依然手握乌金宝剑,横于胸前,剑身纷发着耀眼的白光,护着主人,在周身流转不息。只是此时南剑天面色惨白,胸前白衣被一片血泽染红,嘴角还带有一丝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迹,明显在方才的争斗中受伤不轻。

    南剑天不及抹去嘴边的血迹,只见奇麟将面露恶毒一笑,掌中流星锤再次抡起,仿佛一头疯狂的野牛直冲而来。这一锤似已无法躲过,南剑天双目被血丝充斥,咬牙挥剑硬是承受下这全力一击。在这股狂暴的力量下,南剑天全身仿佛遭受电击,只觉自己五脏六腑俱已被震碎。碎发迎风乱舞,全身衣衫在罡风中破裂,狼狈至极,腹内更是气血翻腾,口里一片血红。

    在方才的撞击中他掌中魔剑险未脱手飞出,双手虎口开裂,血流如注。接着,流星锤中蕴含的一股磅礴的力量如潮水般涌来,在其威压下南剑天身势在不住下沉。泥土渐渐淹没他的脚踝c小腿c膝盖。在流星锤的压制下,魔剑剑刃已反斩在自己肩头,深深沉没入血肉中,这一锤之威险未将他的半边身子生生撕裂。只是南剑天一对虎目直视,紧紧盯着奇麟将,左手倚着膝艰难的站立和支撑。

    “为何这人如此厉害?身负重伤还能顶住我轰天一击,而立于不败之地,如果他现在是全盛时期,我岂非不是更加难以压制此人?”想到这里奇麟将不禁心中一寒:此人只可杀,不可留,不然,日后定成为我兽族的劲敌。

    陡然,南剑天暴喝一声,双眼中爆射出一阵刺目的红光,双目好似喷火,青筋倏现。悲切与愤怒,点燃了他的疯魔体质,周身的气势也遽然一变。疯血在丹田燃烧,迅速运转全身,一股狂暴的力量席卷而来,全身气势瞬间暴增数十倍。随着实力的不断提升,他发现自己渐渐能控制这股狂暴的力量,化为己用。

    在这一瞬,漫天的魔气充斥着这整片天地,南剑天身后竟慢慢现出一道巨大的黑影。虽然朦胧,不甚真切,但那滔天的魔气,狂霸的威势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颤栗

    只见此时他紫黑的光晕环于全身,残破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暗金色的紫气在表体流动

    “决不能再任由他变强下去!”此时,在南剑天的身上,奇麟将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流星锤化出一道实质般高达数丈的金色锤影,暴喝一声,迎着南剑天劈空而下。南剑天神色一寒,只手引出剑诀,剑随气走,气随剑行,人剑合一,化作一道三丈有余的白金色剑芒,当空迎上。

    “轰c轰!”伴随惊天一锤轰然落定,几声震天巨响破空而至,震的周围地石开屏。南剑天脚下惊尘四起,两人之间的地表被炸出一个近达一丈的陨坑,撞击所生成的气浪,疯狂的向四外狂涌而去。陡然,南剑天暴喝一声,一股无匹的力量在体内迸发,竟生生将重达万钧的流星锤格挡开来。两人一触即分,身形暴退,奇麟将目中惊骇之色一览无遗。就在方才还被自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人类,现在竟能与自己平分秋色?

    奇鳞将沉吼一声,身形自中呈现一道秘不可见的裂痕,随后身体分裂开来。一分为二,二化为四,与其本尊别出无二。奇麟将面无表情,袖筒内麒麟手渐渐伸出,只见肌肤通体赤红,仿佛浇过铜水。与右臂迥异,更加粗壮,甚至明显长出一截。正是他天生的奇麟手,防御力强横,大可徒手对抗魔兵,与南剑天的麒麟臂有着同等妙用。

    二人遥遥相对,陷于一种奇妙的武境中,眼里只有敌我。他们在寻找一个机会,发出雷霆一击。高手对决每个疏忽都是最为致命的,巧夺先机者必能收到对敌的奇效!

    只见沙场中灰色的旋风席卷起一阵黄沙,一粒细微的沙尘落入南剑天眼中,酸涩的感觉使他不禁轻眨了下眼睛。但就在这眨眼之际,一直未动的奇麟将却动了,四道身影合一,身势如风,背后残影绰绰,身形突进直取南剑天。所过之处席卷起纷飞的黄沙。

    几乎与此同时,南剑天也动了,不避不让迎向了奇麟将。他虽然慢下半拍,失去先机,但他一向讲求后发制人,在强敌极力的压制下他的潜力反会更快的爆发!

    二人迎面缠斗一起,拳掌相交,呼喝不止。南剑天与奇麟将自下界打到上界,踏碎虚空,短短瞬间二人已隔空打出千万掌。气劲涌动,狂风呼啸,四周产生破乱的罡风。摧毁下界的一切事物,周围稀疏的灌木等植物,全部被强烈的冲击波震地粉碎。

    掌风笼罩之下产生剧烈的爆破,只见地面上被轰击出一只只密集相连,丈许方圆的陨坑,虚空中充斥着狂暴的元力波动。二强交手,每一道掌劲都强横至极,一瞬间,那股铺天盖地的气势在广袤无垠的沙场上来回激荡!

    南剑天与奇麟将久斗未果,陡然,只见二人双臂暴涨,麒麟臂与奇麟手迎面相交。迸发出惊天掌劲,气浪涟漪般迅速扩散开来。二人一触即分,皆是身形暴退,目中惊骇之色一览无遗!也就在此时,奇麟将身形和而后分,一化为四,分乘四路直取南剑天。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并且四人的力量可以随意变化和重叠施加,也就意味着四具化身如同实体,以四倍战力力压南剑天。

    并且,奇麟将对四具分身运用自如,仅只需一道神念,就可把真身转移到另一具分身之上。无论南剑天的剑再快,总也快不过神念的传达。而奇麟将却可将真身隐藏暗中,随时随地的对南剑天施展必杀一击。凭借这些奇麟将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使南剑天陷入极为不利的境地。这是一场不对等的决斗!

    南剑天不禁心头一凛,方才他已对奇麟将的实力重新做出评估,没想到还是小觑了此人。奇麟将幻化出四具化身以假乱真,攻敌不备。当下南剑天不敢大意,全神戒备,望着周边的四位‘奇麟将’希望能够发现什么。但最终他却失望了,四尊化身与其本尊无论相貌或是气质,甚至每个举止动作都同出一辙。更无法辨别本尊与化身的真伪,使他没有任何可乘之机。

    就在此时,只见身后一尊化身目现狡光,全身力量凝聚于右手,全力发掌直袭而来。南剑天虽然不知奇麟将的真身依附所在,但却真切的感受到身后剧烈的元力波动,本能的反手一剑斩出。一道无匹的剑气如脱缰之马奔腾而出:“奇麟将”被齐胸斩中,化为一缕流风,但其本尊却先他一步将真身转移到另一具化身。接着,在暗中奇麟将的操控下,破灭的分身再次立地重生,围堵南剑天。四尊化身混仸试听,随时都可能化为奇麟将本尊的存在,潜伏在暗中准备随时施展必杀一击。

    “来而不往非礼也!”只见南剑天诡秘一笑,身形一错,竟也幻化出三具化身。

    “身外化身?”暗中,奇麟将沉声念道:“不过,在本座面前施展这个术,简直是班门弄斧,可笑之极!”奇麟将技高胆大,催掌直取身前那具分身。

    “嘭!”麒麟掌结实的印在南剑天胸前,却仿佛打中半截木桩,没有发出任何惨叫,但却奇在这具分身竟没有消散。神色呆滞,冷峻的脸庞没有一丝痛感。

    “竟是化身?”奇麟将脑中反射性的响起这道声音,几乎毫不犹豫催掌直取第二人。奇麟将一掌正中南剑天,却仿佛打在一团虚无的空气上,分身身形随风消散,掌劲落空,径直在沙场上轰击出一只深大丈许的巨坑。

    “又是化身,那么最后一人一定是南剑天,受死吧!”在此刻,奇麟将竟现出真身,全身力量凝聚于右臂,全力催出一掌直袭而来。没有想象中的惨叫与碎骨声,奇麟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竟再次落空,狂暴的掌劲轰中地面发出隆隆的巨响,在沙场上掀起滔天尘浪。

    “原来自始至终奇麟将就在我面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奇麟将果然好深的心机,我险些被他就此摆了一遭。此人种族偏见极重,是兽族中反人类的典范,此时若不将他斩除,必然殆患无穷。”南剑天自忖。

    “竟然全部是化身,那么南剑天的真身何在?”先前的一幕幕瞬间闪现在心头:其实第一具分身就是南剑天本尊,他凭借强横的肉身防御力硬是生受下这一击。这股力量方才侵入体内便被分化开来,奇异的体质使他所承受的创伤降到最低。并潜伏在暗中准备随时对敌人发出致命一击。

    奇麟将脑中灵光一闪,已然料想到这些,只是没想到南剑天一个后生竟在自己面前从容的施展了这样的预谋,并将自己一步步诓骗入圈套。奇麟将反射性的将自己本尊瞬移向另一具分身,但却为时已晚,南剑天苦心施展此计,等的就是现在,如果在此时失手,他也就不是南剑天了。

    只见第一具南剑天分身呆滞的脸庞恢复活现,目中闪现骇人的精光,身形如蛟龙出海盘空而起。如旋风般急速旋转,剑式中最狠c最霸道的一招“缠颈式”,由上转下,再由左下方反手抽劈。惊心动魄的剑势斩碎了空气,这一剑之威即可致人死命。这一招与“分头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若被斩中大可将人迎头裂杀,气势骇人!这种剑法虽非天下最快的剑法,但却是天下间最不容易避开c最为阴厉的一击。

    但奇麟将毕竟并非普通高手与之,腕间一抖,重达千钧的流星锤竟随心所欲地催动,巨锤击空,这势大力沉的一击竟生生将南剑天必杀一剑格挡开来。剑锤相交,嗡鸣阵阵,鼓动人的耳膜。接着,奇麟将右臂挥舞,流星锤凌空激进,撕碎空气,向南剑天当胸轰去。而他却身形凭空消失,元锤击空,如同一声闷雷炸响。

    就在下一瞬,只见虚空一荡,南剑天身形竟诡秘的出现在奇麟将身后,一道紫金色剑芒透体穿过,贯穿前胸。

    “他竟勘破了这个‘术’!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心实属不甘。”奇麟将虎目暴睁,仰天怒吼。丹凤眼玉碎,眼球中血丝迸现,眼角划出两道干枯的血痕。

    “奇鳞将,你力主挑起人兽两族的战端,使天武大陆局势动荡不安,更陷两族百姓于水火之中,可谓死有余辜,现在我就为人兽两族斩除你这个祸胎。”

    “祸胎?原来我在人兽两族眼中只是个祸胎?”奇鳞将面露悲创一笑:“真是可笑至极,妄我戎马半生却落得如此下场。无论是正是邪,我为族人谋取利益,为家国开疆拓土,难道这也有错?我万兽国上下全民皆兵,更有千万铁骑枕戈待旦,试问三大帝国谁能当其锋?只等兽神大人出关之日,一声令下,便踏平三大帝国,一统天武大陆。”

    千万铁骑?南剑天眼角狠狠的一阵抽搐,眼前三十万大军已有这等威势,而千万铁骑则足矣横扫天武大陆,荡平所有王族世家。甚至将人类屠戮一空。奇麟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想必并非诳语。

    兽族身居贫瘠之地却有如此深厚的积累,由此可见兽族上下为卷土重来付出了多少努力。千年的深厚积累,万年的不懈奋斗,方才换回今天的盛状,其间兽族失败了多少次,就战斗了多少次,历经挫败而不气馁?

    “南剑天,我愿与你同归于尽,为我兽族铲平路障!愿为兽神赴汤倒火,我万兽国昌盛不朽,千秋万代!”奇鳞将掌中流星锤全力向后送出,快如急电,威势逼人。面对如此之近的距离南剑天自知已无法避开。

    “轰!”这势大力沉的一击结实的轰中南剑天前胸,狂暴的力量透体穿过,余劲撕碎了他身着的黑色战袍,一时间秀发狂乱。此时南剑天气血横溢,全身腾起一阵稀薄的血雾,强大的冲击力将南剑天身形强势掀起,那残破的躯体仿佛一片枫叶缓缓飘上天空,身形飞旋,呈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口中血水飘然而落。

    就在南剑天被一击重创的那一刻,如毒蛇般紧紧咬住后心的龙阙顺势拔出,连带出一道喷薄的血箭。就在这一瞬,奇麟将只觉全身力量被瞬间抽干,仰天咆哮的怒吼声颤天动地,随后爆体身亡。

    只闻轰隆一声震天骇地的巨响,重达千钧的流星锤失去控制陨落向下界。眼见祸从天降,方圆十数丈的兽兵不及应变,在恐惧的目光中,巨锤轰然落定。元锤径自在沙场上轰击出一只深达丈许的陨坑,一时间石破天惊,周围惊尘四起,烟尘滚滚向四周迅速席卷而去。近百兽人尚未兴出反抗,渺小的身形便已湮灭其中。纵兽军军纪如铁,也不免阵势大乱,但流星锤的余威毕竟只笼罩小范围,躁动迅速平复,阵后兽人向前运作,弥补空缺。

    终于,尘埃落定,周围的情景了然于目:只见到处都是残亘断壁,和大小不一的陨石碎片。而在中央则形成一只深达数丈的陨坑,流星锤静躺在其中,四周一片死寂。

    此时,南剑天扶剑单膝跪地,勉强支撑身形不倒。在他四周是三十余万兽兵,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尽头,周围刀枪剑林,将他团团包围,剑拔弩张蠢蠢欲动。

    南剑天力斩奇鳞将,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兽兵对他有种莫名的恐惧。在他们心中,奇鳞将已是不败的存在,却被眼前这名人类斩杀?诸如南剑天这种高手,人多势众迎来的反会是一场屠杀!

    然而,就在南剑天猛地运气的那一刹那,气血相冲,门穴爆裂,还未出手便已然瘫倒在地。生受奇麟将舍命一击,他只觉自己五脏六腑皆已寸断,传达出蚀骨穿心之痛。

    “噗!”又是一口黑血喷出,此时,南剑天已是强弩之末,谨以坚强的意志强自支撑。

    “杀了他,为上将军报仇雪恨!他已身负重伤,双拳难敌四手,我等一涌而上定能取他项上首级,向兽神大人邀功领赏!”

    所有兽人都已看出南剑天身负重伤,便有群起围攻之心,怎奈又忌惮古剑龙阙之威,只是在四周喊打喊杀,却踌躇不前。眼前这形式,南剑天伤重,已无久战之力,他们只需轮番上阵,即使是不出手,南剑天也会耗尽真元而亡。

    兽人目露贪婪的目光,再看南剑天的眼神,仿佛看到一只剥光的羔羊无不垂涎三尺。接着‘嚎’叫一声,挥刀挺枪一涌杀来。如果能够斩杀南剑天,必能得到兽神大人的垂青,这是他们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南剑天缓身而起,挺剑傲立,冷目相视被利益冲昏头脑的兽人,短兵再次相接,即使他身负重伤,剑势依旧犀利无匹。只见剑气纵横,所过之处斩得敌颅冲天而起,一抹抹艳血喷薄当空,南剑天技高胆大,左冲右突所向无敌,逢敌不避,直杀向兽人最密集处。

    古剑龙阙剑势如鸿,敌人如芥草被层层收割在地,纷纷倒跌后撞,南剑天一路踏尸而过。脚下血流如河,直将军靴淹没和浸湿。兽兵悍不畏死,为了功名利禄以命相搏,一个人倒下,三个人顶上,战场上还有二十余万兽兵,杀之不尽。白昼当空,阳光使变得更显璀璨,刀剑泛起如霜般实质的寒光

    南剑天就像一个永不落败的战神,还在挥剑斩杀,将所有阻拦自己前进的敌人踏在脚下,脸色由相衬更显狰狞,就像一头疯狂的野兽。全身沐浴在血雨里,凝固的血衣再浇上新血

    身披血衣,有他自己的,但更多是敌人的。他已经奋战了数个时辰,但仍旧没能杀出重围,眼前依然是无边无际的兽海,和挥刀疯狂涌来的兽兵。

    他忘记了自己已杀了多少人,只知道走到哪里就杀到哪里,手起c剑落,锋利的剑刃斩断敌人的刀枪,劈裂盾牌,而后游过敌人脆弱的脖颈,于是就有几人被一剑斩杀。他机械的动作收割人命,一路走过,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南剑天脸色苍白,嘴角溢出腥红的血液,显然接连的厮杀,耗去体内大量真气,使原本重伤的身躯伤上加伤。那腥红无比,如同恶魔般的眼眸紧紧怒视着周围的兽人。

    伴随他全身元气耗竭,龙阙威势大减,周围的兽人欺身前进,双方在空旷的沙场上展开近身白刃战。古剑龙阙失去元力催动,但依旧削铁如泥,乌黑的剑身在敌人血肉里进进出出,刨开胸腹,血光迸现,一具具鲜活的生命在剑锋下抹杀。

    这时,一名兽将臂挺战枪下坐狼骑弛骋而来,振高一呼,道:“万将听令,如有能斩杀此人者,我向兽神大人邀功请赏,待我成为上将,就封他为三军统帅,成为仅次于我的存在。”兽将见南剑天神勇难当,下达命令后连忙远远避开,唯恐做了他剑下之鬼。

    只听马蹄声狂乱,兽军二十骑在阵列鱼贯开出,将南剑天团团包围,二十挺三丈有余的长戈迎头斩下。南剑天防备不周,全身上下被斩出十数条深可见骨的创口,一时间血流如注。南剑天身形跌撞险未一头栽倒在地,经过连番征战他力量极端透支,仅凭一口心头之气竭力支撑。

    寒光霍霍,二十骑兵又一轮攻势齐至,南剑天奋剑格挡,二十长戈随骑兵不断转动,与龙阙擦出串串星光。南剑天暴喝一声,气劲陡然爆发,将二十戈格挡荡开,手握戈身奋力回拉,惊呼声中一名骑兵被扯下马来,被南剑天斩首当场。他臂挺长戈横扫狼骑下盘,悲鸣声中狼骑自膝下斩断,一时间断蹄处血光迸现,马失前蹄,横扑在地,翻滚不息,登时骑毁人亡!

    “快!弓箭手”兽将发号施令。南剑天奋力将手中长戈掷出,直袭而来。待兽将发现这些躲避已然不及,惊目惶舌,惨叫一声被长戈当胸穿过,强大的劲力将他掀翻下马连带而去,结实的钉在沙场上,脑袋一沉登时毙命。

    这时,弓箭手已组阵完毕,万箭齐发,乱箭如蝗雨向南剑天攒射而至。南剑天手提一具兽兵遗体当作肉盾不退反进,横身突入箭阵,不顾全身箭创当即大杀四方,仅数息之间,又有数十人丧命剑下。

    弓箭手撤归阵列,轰鸣声中,只见一辆辆巨型塔盾开出,盾表有坚固的铁甲相护,其上更铸有长达数尺的钢刺,寒锋森光闪烁,并呈两面夹击之势迅速推进。

    “今日即使是死,也要让这里所有人为我陪葬!”南剑天神色决然,在与甲车仅有两丈之遥时,他双脚分跨,掌中龙阙一式‘力劈华山’,盾塔被顺势破开,其后两名兽兵被迎头斩杀,尸身散作两半。

    盾阵被破迎面而来的却是刀丛枪林,南剑天被百戈推倒贴地滑出,身后兽兵挺枪向他当头戳下,南剑天奋力将百戈荡开,身形如游蛇向前突进。掌中龙阙不断横扫向兽人空挡大开的下盘。十数名兽兵被拦膝斩断,血光迸现,失去下肢身形一矮双膝跪地。

    南剑天剑手并用大杀四方,手径直握向枪锋,五指间血流如注,龙阙斩过,一剑封吼。突然,南剑天只觉后心一阵刺痛,竟被一名兽兵偷袭得手,南剑天反手挥剑将其斩杀。脚踏尸兵,地面血流成河,四周依旧是无尽的兽兵,和刀枪箭林,如铁桶般将南剑天包围的密风不透。

    南剑天冷目望着眼前的一切,手挺宝剑,剑身溅染的在剑尖汇聚成股的流下。脑后披散着血发,全身衣衫破碎不堪,大小的创口血流汩汩,战靴被血液浸湿,他的路是在血河中走过的,却仍旧未能杀出重围。

    兽军出师不利,尚未与三大帝国交锋便折损数万,奇鳞上将更陨落其中,带给万兽族无可回挽的损失,此一役兽军可谓元气大伤。士气一撅不振,群龙无首,眼下再难兴起战事,兽族大举入侵的危机暂解。力战至今,兽族数十万大军竟拿他一人不下,所有人都对眼前这尊杀神深感忌惮,皆是踌躇满志。

    突然,兽兵挺枪冒死杀至,南剑天挥剑将枪戈斩断,剑气所过斩首数十,周围刮起一阵腥风血雨。兽兵惊退,紧缩的包围圈再度扩大。南剑天浑身是血,挺剑傲立。

    “阻我者,杀无赦!”就在这时,一声暴喝当空炸响,仿佛打起一道晴天霹雳。只见一名厘头将下坐厚土之猪飞奔而来瞬间即至,臂挺龙枪向南剑天当胸刺下。

    南剑天眼中一抹杀机闪过,就在枪锋距自己前心仅有半尺时,他出手如电竟迎刃握住枪锋,割破皮肉,却再无流出。南剑天体内的血液早已流干,力量也已耗尽。见此,厘头将心头一凛,眼前这名人类竟彪悍如厮,憾不畏死!

    南剑天被这阵巨大的冲击力推得平滑而出,他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刻。还未等对方做出反应,猛的一挥掌中长剑,以全身仅存的元力催动龙阙斩出一剑,在虚空中幻化出一道长达三丈的紫金色剑芒,一道无匹的剑气迎头斩下。厘头将甚至未及发出惨叫,便被龙阙斩杀当场,眉心呈现一道秘不可见的血痕,随后身体竟被自中裂开,化为两半对称的残体跌落骑下,五脏内腹散落一地。

    凌厉的剑气在坐骑后背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血流如注。厚土之猪经此一剑被彻底激怒,凶相毕露,黝黑的瞳孔出怨毒的光芒,腹内发出奇异的沉鸣,身化黑色的厉电向南剑天激射而去。嘴边锋利的骨牙将他透肩穿过,接着,厚土之猪拖着南剑天残破的肢体一路狂奔。

    啊!南剑天目现血光,双手紧握龙阙对厚土之猪迎头刺下。

    “扑哧!”剑身沉没入其体内,厚土之猪生受致命一击,悲鸣一声,绿豆眼白翻,登时呜呼毙命。膝下一软扑倒在地,身势却依旧前冲不止。连带着南剑天在沙场上翻滚不停,掀起滚滚烟尘,最后一起跌落崖底消失不见。南剑天和厚土之猪一人一兽陨落向无底深渊,惨叫声回荡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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