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小武会2

    下午吃完饭，叶北辰就站在外面等着。沈馨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得呆在他的后面。

    叶师傅吃完饭，出了厅门，看见两个孩子站在那里，心中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叶师傅/叶叔叔。”

    “有事吗？”叶师傅故意问道。

    “这个，有事。我想向您道歉，上两天是我不对，我没有理解您的良苦用心，还和您怄气，是我错了，请您原谅我。”叶北辰低着头，态度诚恳。

    “那你现在知道练武的目的了？”

    “不知道。不过我一直在努力的想，就是想不出来。我想求求您指教我。”

    “指导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听我的。”叶师傅事后也一直在反思之前做的事情，感觉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了，虽说恨铁不成钢，但是毕竟对方还小，学武时间也短，不懂一些东西也正常。其实说到底对方也没犯什么错，而且之后还能继续习武，表现还是不错。而且现在叶师傅发现了如何教育他的方法——沈馨晨。

    沈馨晨一直和他一起练习，对于他的优缺点都能敏锐的发觉，上次的问题就是她发现的，在加上沈馨晨的天赋的确不错，让他们俩相辅相成，应该能够共同进步。

    “一切都听叶师傅的。”

    “那好，我们去后院聊去。”

    到了后院，三人围坐在石桌旁。叶北辰腰杆挺直，脸色恭敬，等着叶师傅发话。沈馨晨则坐的十分随意，而且看到叶北辰的样子，抿着嘴偷偷的笑呢。

    “我教你的只有两点，一是每天都和馨晨一起练习，二是模仿馨晨的招式。你的那些基本功就不要练习了，都已经练烂了。”说完着看叶北辰。

    “这个，我没听懂。我不是一直都和馨晨一起练习嘛，模仿馨晨的招式？她的招式我也都会。”

    叶师傅笑了笑，“我说的你照做就成了，我会每天看你的进度的。”

    “好吧。”叶北辰看着叶师傅的笑，终于感觉回到了以前。

    “那我干嘛呢？”沈馨晨一脸迷茫的看着叶师傅。

    “你就和平时一样啊，每天练习就好了。”

    沈馨晨点了点头，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叫叶北辰这样做。

    一下午，叶北辰就跟在沈馨晨后面练习，沈馨晨感觉无聊就去边上呆着了，叶北辰虽然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作用，但还是坚持做下去，一直练到太阳落山才回去休息。

    就这样过了三天，叶师傅一次都没有来观看。期间两人练累了就歇息，有精神了在切磋，两人各有胜负。从实际效果看，叶师傅对沈馨晨的指导非常有效果，她现在对叶北辰的胜算已经很高了，尤其是第一天，她赢了大半，不过到了第三天，叶北辰也慢慢的摸索出了规律，现在两人算是平手吧。

    这天下午，二人在后院中切磋，先是沈馨晨侥幸抓住对方的破绽赢一句，第二句沈馨晨连十个回合都没有撑住，主要是对手直驱要点，虽然防御到位但是防御过于无力被对手直接打破了。这时叶师傅突然从外慢悠悠的出现。两个小辈看到后收剑站好，等待叶师傅的点评。

    “感觉怎么样，有进步吗？”

    “有，有。”似乎被叶师傅看到自己一招制胜，叶北辰显得十分兴奋，迫不及待的等着长辈夸奖，“前两天我还打不过馨晨，现在只要我速战速决，基本都能赢她。”沈馨晨在一旁点了点头。

    “哦？是啊。说明小少爷的学习能力还是挺强的嘛。”其实叶师傅一直站在门外观看，不仅今天，昨天前天一直都在，只不过站的位置比较隐蔽罢了。通过这两天的观察，的确能够发现叶北辰比之前进步了很多，看来这个方法用对了。用沈馨晨对武学的理解来教育叶北辰，让他从中发现异处，学会总结。但是现在这个程度还不够，叶北辰现在只不过才学会从实战中总结经验，从别人身上看到自己的不足，还不会从自身身上看到自己的缺点，简单的说还不会自省。叶师傅希望他能靠自己的努力明白武学的涵义，明白自己为什么学武术。

    叶北辰嘿嘿直笑，这么说叶师傅是肯定我了。

    “馨晨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沈馨晨走过去，两个人压低声音在说着悄悄话。叶北辰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并不在意。过了一会，沈馨晨走回到，告诉他叶师傅希望他们再切磋一场。

    切磋到是没什么，但是叶师傅想看什么呢？难道怕自己骗他？想亲眼看看。叶北辰内心想到。

    二人拉好架势，准备开打。叶北辰想如果叶师傅是想试试自己的实力的话，就还采取刚刚的办法——直捣黄龙。这是叶北辰这两天总结出来的，以最直接的目的和最快的方式加上自己的速度和力量比对方好，一击致胜，不给对方发起反击的机会。

    叶师傅点了点头，示意两人可以开始。

    叶北辰使出最拿手的招式——冲剑式，向对方发起攻击。沈馨晨则听从叶师傅的建议舍弃防御直接进攻，脚下发力，速度快如狡兔向对方飞去。这下叶北辰发蒙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按剧本出牌啊。

    瞬间两人剑身相交，发出刺耳的撞击声。叶北辰知道对方一定是听从叶师傅的指导才这样做的，但是这样不是明显的吃亏嘛，放弃防守，这不是拿自己的短处来迎接对方的长处嘛。叶师傅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叶北辰看不明白，只得随机应战。

    叶北辰凭借自己反应的优势，双剑错开后立马转身跟上，没想到对方竟然同时转身跟上，两柄剑身又焦灼在一起。但是由于沈馨晨用的软剑，剑身撞击的力道被剑身的弧度所化解，在加上自己手上的力道，对方剑上承受的力道可不轻。

    果然，叶北辰感觉右手震动，只得加大力量控制剑柄。二人长剑就这样在空中相斗数个回合也没有分出胜负，沈馨晨看起来一切正常，右手不停变化弧度，软剑在空中划出不同的轨迹。再看叶北辰，头上冒汗，为了控制手上不停震动的长剑，右手不得不加大力度，如此以来长剑的灵活度大大降低，飞舞出的招式也越来越僵硬。

    在这样下去恐怕就要输了。叶北辰心里想到：叶师傅教的真高明，借力打力，放弃防御，专心进攻。得想个办法从目前处境中脱离出来，然后再作打算。

    叶北辰一边与对方交手，脚步一边后退着，对方则跟着黏了上来。

    敌进我进，敌退我退。这是刚刚叶师傅教沈馨晨的方法，沈馨晨正在贯彻着。

    在不拼就没机会了，对方看来是看透我了，在消耗下去就没有机会了。想到这，叶北辰右手突然加力，脚步快速跟上，直面的向对方剑身击去。

    沈馨晨看势不对，连忙后退收剑横剑防御，动作一气呵成，连在一旁观看的叶师傅都惊讶不已：“漂亮”。

    “锃”的一声，长剑剑尖撞击在软剑的剑身上，软剑剑身向内弯起一道弧度。二人脚下并未停止，叶北辰快速向前逼近，沈馨晨则快速后退。但是从速度上讲叶北辰更胜一筹，软剑弯曲的弧度越来越大。就在这时，软剑剑身突然像冲破河底的洪水飞速向后飞去，长剑没有了支撑点只得跟着过去，这是叶北辰再次没有料到的事情，急忙稳住身体，横剑向对方劈去，由于临时起意，剑的速度c力道都没跟上，在加上剑势不准，对方轻易的躲了过去，并且软剑顺着长剑的剑身缠绕上去，对方右手用力后撤，叶北辰手中的长剑跟着飞了出去，而且脚下没用站稳，滑到在地。

    “好好好，实在是漂亮。”叶师傅一边鼓掌一边称叹到：“从未见过这么小的女孩用剑如此行云流水，今天真是见识了。”

    沈馨晨连忙去扶跌倒的叶北辰，听到叶师傅的话耳根都红了。叶北辰被拉了起来，看着满是汗水的右手，心中难过万分。

    难道我叶北辰连把剑都握不住？叶北辰心中愤怒不已，对于之前自己自满的表现也感到惭愧。他看着被沈馨晨捡起的长剑，心中痛苦万分，难道我真的不适合用剑吗？

    叶师傅看出叶北辰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每个人都能握紧手中的剑，今日你被一个女孩夺下了长剑，你会愤怒你会羞愧，难道除此之外你就没有其他想法吗？夺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中的剑被夺，那样就再也拿不起剑了。”

    两颗透明的泪珠从眼眶中滑落，叶北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师傅，你能救救弟子吗？”说着叶北辰跪了下来。这是叶北辰第一次叫叶师傅为师傅，也是最正式的一次。他跪在地上，头埋在胸前，全身颤抖。一旁的沈馨晨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孩，心中痛苦不已，眼中也噙满了泪花，她摇着叶师傅的手臂，哀求道：“叶叔叔，你就教教他吧，他真的很努力了，我怕在这样下去他就要奔溃了。”沈馨晨心中清楚，叶师傅现在做的都是为叶北辰好，包括刚刚的比试。他想让对方明白武术不是简单的练习，也不是一心想要拜师的目的，它是一种追求，是信仰。如果想要真正的练武，不仅需要劳其筋骨更需要苦其心志，甚至最后投送性命都在所不惜。但是她无法忍受这么小的少年就要承受这些痛苦，她怕他承受不了。

    “哎，算了，你起来吧，从今天起我正式教你周氏剑诀。”叶师傅看着瘫倒在地的男孩，心中感叹，这样的男孩真的能够传承上辈的心血吗？叶师傅不住的摇着头，为了报答叶山镇当年收留之恩，他早就打算传授叶北辰周氏剑诀，但是这个孩子贪玩而且意志力不强，之前学了几天功夫就半途而废了，这次学武，看其拼命的程度上，本想孺子可教，可是上次探他，发觉这个男孩缺乏信念，做事优柔寡断，恐怕将来学武不会有太大作为。后来想个办法打算来慢慢培养他，使其一步步的成为练武的坯子，谁知他的意志力还是太差了，这个是练武的硬伤。现在传授他周氏剑诀也无大碍，毕竟只是几句口诀，将来是否有所成就，还得他自己的努力。不过从现在看来，他缺乏信念，没有天赋，除了一股努力劲外，似乎没啥优点，看来他的武学之路难啊。

    在后院中，叶北辰和沈馨晨恭恭敬敬的给叶师傅磕了三个响头，从今日起他俩正式成为叶师傅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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