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武学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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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林淼几天后就回到了武学馆学习，看样子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脑袋上还一直包着一圈白布。私下里问她是不是还疼，她说已经没事了，只是伤口的地方掉了些头发，所以用布包住的。

    时间就这样的飞逝，大雪一直下了很长时间，孩子们每天除了练武，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在一起玩雪。他们有时下午练习完了还会一起跑到百里奚里滑冰。兖地的冬天很冷，大雪铺满大地，就算太阳连着照耀几日，地上的积雪都不会融化的。

    整个冬天最快乐的就是过年了，武学馆也放假了，这下孩子们更疯了，除了杨林婉管的比较严，大家在过年的时候几乎整天黏在一起，要不就是打雪战，要不就是去滑冰，最有趣的就是这些孩子在雪地里比武，反正跌倒了也不会很疼。孩子们虽然玩的很疯，但是实际上村子里过年并不热闹，除了门前贴了些对联，好像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当百里奚里的冰冻裂开第一个缝隙的时候，春风就从河里吹出来了。先是一丝丝的冒出，缝隙渐渐扩大，也越来越长，到了后面，一夜间整条河面的冰都开裂了，春风就越来越大，越吹越广，地面的积雪没了，田野里露出黄绿色的庄稼，一片一片的，就像白色的婚纱被剪刀裁开，一条一条的。路边的树抖了抖身体，耸了耸肩，焕发出活力的光彩。天空有鸟儿飞来，叽叽喳喳的，尤其是村口的大杨树，上面一个冬天没有鸟住的鸟窝开始有鸟从田野中衔来泥土补修旧窝，有可能这个窝不是这只鸟的，它只是先到先得罢了，不知道过两天窝的老主人回来了会不会与它争斗。

    武学馆中，孩子们经过一个冬天的练习，现在大家都在一起练习器械了。老手教授新手，老师再教老手新的招式。听老师讲，这届孩子不论大小，都要参加下届的小武会，当然相对于年龄来说，他们还是比较小的，但是让他们参加也没有打算他们能够取得什么成绩，就是让他们体验下，多积累社会经验，另一方面就是鼓励他们现阶段好好练习。

    知道要参加小武会，叶北辰的心中还是很激动的，他急着想要表现自己，想要早日拜叶山秋为师。在过年的时候，叶北辰就问过父亲，向他这么小的能不能参加小武会，父亲告诉他可能不行，因为小武会基本年龄在十五岁左右，而他到了明年也才十二岁，差距太多了。当时叶北辰还难过了好几天呢。

    叶北辰心中明白，在大人们看来他们明年参加小武会只是凑热闹的，毕竟他们学武的时间太短，但是叶北辰心中还抱有侥幸心理，因为比他大的人基本都是自学武术的，从目前武学馆来看，最大的才十二岁，也就是说比他们略大的孩子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只要自己多努力，说不定碰巧还能进入八强呢。如果这次机会错过了，那么还得在等三年，他想了想，感觉时间太长了。

    目前武学馆中大家的武器已经都确定了，纵眼望去，五花八门。老师为了更好的教学，只得按照武器把他们分在几个地方。叶北辰用的是剑，他们位于院子的北面，大部分都是女孩，比如沈馨晨用软剑，杨林婉c杨林淼用双剑；东面是用刀的，其中用刀的最多，大部分都是男孩子，本村的只有杨林明在里面；西面则是其它使用各类武器的人，而且人也最少，比如叶北青和杨林峰用长枪，有个男孩用锏等。

    叶山慕主要教授剑法，杨祈一则即教授刀法又教授其他兵器类的孩子。但是他们教授的招式都太简单了，或者说他们无法教授有针对性的套路，毕竟他们的武功都是自己修炼的，家族并未留传下来什么。而他们自己修炼的武功对于孩子们来说又太深奥了，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领会的到。当然从人性方面来说，两位老师也才三十多岁，武学之路还有很长要走，而他们不可能在半途中把自己所领悟的所有东西都教给别人，这也使得他们很苦恼。他们现在也只能尽心把所学的基本武学都教授出来，帮助这一代打好基础，至于以后会怎么，那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日复一日的练习，大一点的孩子已经能够很好的掌握手中兵器的用法，在配上一些招式，飞舞的有模有样。

    两个月后，两位老师看大家掌握的都差不多了，打算来场比试。比试的要求是“以武会友，点到为止。”为了公平性起见，叶北辰c沈馨晨c杨林峰c杨林明等十一岁以上的孩子为一组；叶北青c杨林淼c杨林婉等十一岁以下的为一组。比试分为两个场地，一个老师负责一个组，叶山慕负责叶北辰那组，杨祈一负责叶北青那组。两组各比各的，互不干扰。

    比试开始，抓阄进行。

    首先上场的是杨林峰，他的对手是一个高高胖胖的用刀的男孩。两人互相行了礼，亮出武器。叶山慕一声令下，比武开始。

    杨林峰用枪，枪走冷锋，枪身修长且柔软，善攻不易守，切记近身；对手用刀，刀为常器，且为百兵之王，能攻易防。二者对局开始，杨林峰双手持枪，目光有神，脚步左右走动，反之对手，单手持刀便上，显得十分心急。杨林峰看着对方的刀直接往门面上砍，双手一横，枪柄与刀撞击到一起，这还没完，杨林峰前脚掌用力，身体向后退去，空间腾出正好，枪尖下沉边挑，对方用刀背下压，但是却无法挡住枪头的进攻，只得边挡边退。退约六步，对方突然刀背猛的用力，枪受力的作用，反弹出去，杨林峰心道一声“不好”，急忙收枪后退，可惜对方动作快了一步，刀已经伸至胸前。

    在边看的女生惊呼一声，脸上都露出惊吓的表情。叶北辰心中也一惊，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掌心已经出汗，也有可能是紧张的缘故吧。说时慢那时快，一道白光闪过，刀“嘭”的一声落地。杨林峰也吓坏了，他甚至在刀到胸前的时候突然放弃了反抗，就像傻子一样站在那里，直到刀落地了，才反应过来。用刀的高胖子也没想到自己差点就伤人了，他本来是想一击致胜的，可到最后想收手却控制不了自己了，幸好叶山慕及时出手。可是叶山慕并没有责骂高胖子，只说高胖子获胜，下组继续，便回到了边上，只是手中的剑一直没有插入剑鞘。

    杨林峰失望的走到边上，有朋友上去安慰他。高胖子作为胜利方本应该高兴的，但此刻坐在边上，一脸的失落。

    接下来是叶北辰上场，他的对手也是一个用剑的男孩，看起来还一脸的稚嫩。

    “请多指教。”双方行完礼后，各自抽出剑鞘中的长剑，然后把剑鞘放在地上。

    “开始。”

    叶北辰看起来似乎老练一点，一点不着急，右手持剑，左手背于后面，一派“大侠”气息。对手见他不动，便也随机应变，观察着叶北辰的一举一动。边上沈馨晨心中有点紧张，她知道叶北辰虽然剑术不错，但是性格有点自傲，从他现在的姿态就能看出来。她到不担心刚刚的事情出现。

    果然不出她所料，刚刚只不过是显摆一下，现在叶北辰提剑就上，脚步没有章法，不过剑冲的姿势还是不错的。对方也不吃素，横剑便挡。剑和刀不一样，剑走轻盈，因此挡的很轻松。叶北辰见对面只防御不出击，便围着对手来回转圈，想要找到对手的破绽。想法虽好，但是不切实际，因为他根本就看不出微小的破绽，而对手立于原地，也跟本就不会出现什么大破绽。

    见找不到破绽，叶北辰心中有点发急，虽说比试才刚刚开始，但是他获胜的心太好强了。他用平时练习的破剑法，右手在空中小幅度摆动，以手腕为中心发力。由于剑身柔软，所以在空中就像舞动的游蛇，吐着信儿，正在瞄准时机。

    “上。”叶北辰心中大喝道。剑如灵蛇，敏捷的飞向敌人。对手毫不示弱，边退边迎接，剑身在空中不时碰撞，发出“锵锵”的声音，不过声音响而无力，显得杂乱无章。相交十个回合双方不分胜负，虽然从局面上看叶北辰处于上风，但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就看谁先失误。

    叶北辰开始重视对方，一开始他想开局用个破剑式，来个下马威，让对面慌中出错，现在看来是自己低估了对方。这小子平时没看出来啊。叶北辰一边想着对策一边舞动着长剑。

    “有了”。叶北辰心中一动，想到一个办法。他先主动收回长剑，向后退去，对方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只得原地以静待动，双眼死死的盯着叶北辰。叶北辰刚后退半丈有余，突然发起攻势，这次不是别的，又是刚刚开局使用的冲式。何为冲式，就是全身之力用于剑柄和后脚，用脚发力，越强越好，手上之力则是用来冲破一切阻挡事物。叶北辰虽然势力不够，但是招式的做法还是对的，就看能不能冲破阻碍了。

    对方也不傻，看叶北辰故技重施，便使用相同的招式来格挡。但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剑头离自己剑身只有毫厘之间，突然改变了方向，往上刺去，就像一条直线飞来的蛇，本来已经判断好了它的飞行路径，但是在空中竟然抬头了，使得全身都发生偏移。他想抬高剑身继续格挡，或者剑身触碰到对方剑头的时候使其发生偏移，但是太慢了，叶北辰的剑已经直达对方喉部。

    “叶北辰胜。下一组。”叶山慕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里还是稍微吃惊。倒不是叶北辰的剑术高超，而是他竟然能够活学活用，尤其是正在比试中。如果说习武时间长了，自然就会学会招式组合，熟话说熟能生巧。但是这里的孩子基本都没有基础，剑术也才学了几个月，要在刚刚在那种情况下运用冲剑和破剑两个招式组合，叶山慕知道自己当年都没有这种天赋。难道是个奇才，但是看平时表现不像啊，可能只是碰巧吧，叶山慕心中告诉自己道。

    叶北辰高兴的走到边上，对着沈馨晨道：“怎么样，刚才那招帅吧。”沈馨晨没有搭理他，但是心中也很奇怪，为什么剑身会突然向上呢？失败的男孩看起来并不难过，他捡起剑鞘，收回长剑，然后走回边上继续看比试。叶北辰看着对方的样子心中不爽，难道他看穿了我的招式？不对，他一定没看穿，只是假装不在意罢了。回去后我得好好练习这个招式，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到。叶北辰见沈馨晨不理他也不再意，心中还为刚刚胜利而沾沾自喜。

    下组比赛已经开始，持双刀的杨林明对阵持剑的女孩子。这场比试可以说毫无悬念，杨林明的双刀还没舞几下，对方的软剑就掉落在地。随后又比试了三组，都是很快的就结束了。

    “最后一组，沈馨晨对杨林风。”

    二人走到场中，互相行礼。沈馨晨用软剑，所谓软剑就是指剑身能过大弧度的弯曲并且能够回到原样。沈馨晨选择它，第一是此剑比较轻，第二是与沈馨晨练习的防御招式相结合，更能发挥出防御的能力。刚开始的时候不太好掌握，随着长时间的相处，沈馨晨越来越能摸清楚手中伙伴的脾气，只不过目前还不能与她之前练习的招式完美结合。这是她目前比较担心的，也是她最直接的弱点。平时大家都在一起练习，恐怕对方也是能够察觉的。

    杨林风是外家杨姓人，虽然此人地位不高，但是他对武功的熟练度可圈可点。不管老师教授什么招式，他都能快速的掌握，可以说他是这群学生中最成熟的一个，而且一年后他正好十四岁，恰巧符合参加小武会的资格。在看他平时的表现，可以说此人在很小的时候就练习基本功了，只不过不系统，进步并不大。他也是叶山慕比较看好的学生，因为他用剑和叶山慕很相似。他的剑稳中透露出锋利，招式简单但却直接和有效，这可能和他的生活环境有关。从上周开始，叶山慕已经仔细观察他，打算私下了收他为徒。

    “我年龄大你一些，叫你一声师妹可以吗？”

    沈馨晨点了点头，他叫她师妹合情合理。只不过平时沈馨晨很少和别人讲话，整日都跟在叶北辰后面。现在突然被人叫师妹，还是感觉有点别扭。

    “既然如此，师妹，多多请教。”杨林风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像嘲讽，但是没有理由。恰巧他的表情被叶北辰看见了，叶北辰心中有点气愤，但是没有发作。他心中还是担心沈馨晨比较多些，毕竟她应对的是男的，即使叶北辰对她练习的防御还是有信心的，但是相对而言，她的对手太厉害了，就是平时叶北辰看此人练剑，虽然他招式比较平常，但是从他出剑收剑，持剑的平稳性来看，此人基础十分牢固。

    “锃”的一声，长剑出鞘，宛如游龙出水，速度实在是快，完全超出他们新手的的速度。

    镇静。沈馨晨心中默念道，他这只是个下马威，不要还没交手就被吓住了，镇静。沈馨晨慢慢拔出软剑，心中一直默念镇静。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沈馨晨这样想了几遍，内心才慢慢安静下来。

    “师妹，小心了。”话音未落，杨林风已经带剑飞过了过来，沈馨晨站立不动，右手持剑，当对方剑到三尺处，突然发力，软剑犹如螣蛇，沿着对方剑身绕了一圈并且还在往上缠去。杨林风见对方早有准备，有点吃惊，但是并不慌忙，而是等对方剑绕的紧的时候，突然后撤。沈馨晨没用料到对方会后撤，这下糟糕了，由于两剑相缠，对方后撤必然带动己方向前跟去，这样一来自己就会自乱阵脚。但是一时想不出办法，只得跟着对方节奏走。刚踏出两步，就感到手上的拉力变大。

    杨林风想让着对方，毕竟对方是女生，于是猛的甩手，双方剑身分开。沈馨晨右手的剑被弹向空中，幸好她早做准备，软剑没有脱手，只是在空中来回摇摆。沈馨晨看着对方，虽然不明白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现在比试还未结束，对方一定还会有动作的。

    果不其然，对方没有给沈馨晨太多的调整时间，这次出剑更加迅速，长剑划破空气径直向沈馨晨胸前划来。

    沈馨晨仓忙后退，把剑横在胸前，但是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剑头划过软剑剑身，直刺对方胸口。

    “不要。”叶北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出来，连忙捂住嘴巴，眉头宁紧，目不转睛。场边很多人都大叫起来，好像要出什么事情，但是叶山慕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出手，仍是安静的看着，不知什么时候，他的佩剑已经插入了鞘中。

    场上沈馨晨并没有被刺中，也没有被打败，而是奇迹般的扭转了局势，只见她此刻站立在那里，胸口噗通噗通的起伏着，应该是被刚刚的情况吓着了。再看另一边，杨林风的长剑落在地上，右手手背被划破，正往外滴着血。

    “我输了。”

    沈馨晨还未反应过来，杨林风已经收拾好剑，走回人群，有女生用布帮他包扎手。

    “沈馨晨胜。”叶山慕说道。旁边年龄小的分组早已经比完，都围在边上在看这边最后一场比式。结果出乎所用人的预料，场上一直站上风的杨林风竟然在最后一招被对方反伤了。

    “叶馨晨运气真好，这样都能赢。”人群中有男生在和朋友交流道。

    “是啊，林风明明都要赢了，竟然在最后被她伤了，真可惜。”

    沈馨晨看着叶北辰，苦笑着，她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戏剧的一幕。当杨林风的剑从对方剑身上划过的时候，沈馨晨本能的横剑来挡，但是剑身并未完全收回来，恰巧对方的剑碰撞到软剑的上身，软剑被迫上抬，两剑相撞，软剑前部分向上弯起，伤到了对方的手背。对方不知道是因为受伤疼痛而丢下剑，还是因为怕伤到沈馨晨而丢下剑。沈馨晨没问，对方也就没说。但是在一旁仔细观看的叶北辰看见了，是杨林风主动张开手的。

    比试结束，时间也不早了，老师简单评述几句就放学了。几人出门后遇见了杨林风，他的手上包扎着白布。沈馨晨本打算上前道歉的，但是被叶北辰拉着往回走。杨林风也只是对她笑了笑就回去了。

    一路上两人都闷闷不乐，但是孩子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就会忘掉不快乐的。时间过的很快，武学馆中的孩子也在渐渐的成长着，有些天赋较好的学生进步的很快，两个老师也渐渐没有新知识教授他们，只能向他们讲一些最新的江湖消息和引导他们练习符合自身情况的武功。

    熟话说厚积薄发，原始积累最为重要。当量变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出现质变的环境，但却并不一定会出现质变，但是如果没有原始积累想要达到质变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薄积厚发，可能几百年内才会出现一个奇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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