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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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这句话一说出口, 整个偏殿都猛地安静了下来。
贾元春是林黛玉的近亲, 秦可卿的信是通过林黛玉才传到皇室手中的, 而贾元春又比所有人都先一步向皇上禀告了整个消息
这件事儿, 任谁听了之后，都会免不得觉得, 是林黛玉先行将秦可卿的身世透露给了贾元春。
顾水溶闻言脸色微变，忙开口想为林黛玉辩解：“舅母, 玉儿他不是那种人”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后打断了。
“我在和林家的小公子说话，他自己都没着急, 你急什么？”皇后苏雪阳瞪了一眼顾水溶, 眼看着顾水溶无奈地闭嘴之后，她才转过头又去看林黛玉。
林黛玉的表情如常，坦荡而冷静，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两人的在争论什么。苏雪阳看着他的这副模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轻声对林黛玉说：“你看，我刚才说的对不对？他把你护得可紧了, 一点委屈都不舍得让你受。”
她这么一笑，顾水溶心里才放松了一些, 小声又叫了一句：“舅母”
苏雪阳叹了一口气, 终究拿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没辙, 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她重新倚在椅背上, 看着林黛玉说：“你这孩子倒是沉得住气, 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林黛玉非但没有害怕，反倒笑了笑，回答道：“因为问心无愧，所以也就自然不必害怕了。”
“你还真不愧是林家的孩子。”苏雪阳也跟着他一起笑，只是这次的笑里，却多了些真心。其实她也很清楚，林黛玉没有必要冒着危险去帮贾元春，他们林家人没有必要，也不屑于做这些事。林家人身上，有着一脉相承的将生死置之度外，还有荣辱富贵之下的波澜不惊。
苏雪阳收回自己的目光，落在自己指尖攥着的帕子上，接着说：“其实我知道这事儿和你无关。你那个表姐，大概是在宫中待太久了，所以心机和手段都不缺，但是很容易就能被我套出话来。”
“她觉得自己将秦可卿一事禀告于圣上，已经是有功之臣，所以刚才不免有些得意忘形，连话都多说了几句。”苏雪阳嗤笑一声，“我还记得早些年，四王八公，个个都是门第显赫威风凛凛。这些年他们其中很多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他们非但复发图强，想着振兴家族，反倒起了些歪心思。整日都在想该如何向上爬，该如何保住自己的地位。”
顾水溶皱了皱眉，问：“舅母的意思是说，秦可卿的事情，贾元春是从贾家人那里听说的？可是这怎么可能”
“只要有心，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苏雪阳这句话，顾水溶未必能够听懂，但林黛玉却听明白了。直到这时候，他才明白今日在自家屋前偷听的小丫头究竟是想偷听到什么。
看来这贾家人的心眼，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上许多。
林黛玉抿了抿嘴，轻声说：“是我没能防备好，才使得消息露了出去。”
苏雪阳闻言摆了摆手，“贼偷不怕，但贼惦记起来却麻烦了。你这个孩子，怎么和敬则一样，总喜欢把事情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也不怕把自己给压垮了。”
“贾元春想要一飞冲天，想要妃位，那我们便给她便是。反正她封妃的消息一出，最生气的人绝对不会是我，”说到这儿，苏雪阳笑了起来，看着顾水溶继续说，“陈嫔这些年来最怕身边的丫鬟生出野心，踩着她向上爬，贾元春还偏偏是她身边最得她信任的一个女官。你说陈嫔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气成什么样？”
苏雪阳的声音像是温柔的呢喃，又像是惆怅的感叹，“我看这后宫的日子，应该又要热闹起来了。”
顾水溶和林黛玉对视一眼，问道：“舅母不喜欢热闹吗？”
“我喜欢热闹。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总有像贾元春这样的姑娘，哪怕去谋去算，都要不择手段地留在宫中。”苏雪阳的目光像是落在无人的虚空，又像是在注视着曾经的自己。
“我留在后宫之中，是因为我的心上人是皇上。我要陪着他，要和他厮守一生，就不得不留在这儿。我没有别的选择。” 当年她嫁的是自己的如意郎君，而并非是九五之尊的圣上。所以直到今日，她仍然不愿意把萧世琼当做遥不可及的皇上。
“可是她们呢？”她忍不住长叹一声，“她们有着大好年华，也有选择的自由。大可以等到出宫之后，选择一个青年才俊嫁过去，然后幸福美满的过一生。何苦非要留在这后宫之中呢。”
顾水溶和林黛玉两人都不是热爱荣华富贵的人，自然也没有办法理解贾家人的想法，更没有办法来回答苏雪阳的这个问题。
不过皇后也只是抱怨几句，并非真心想从两人口中问出答案。
皇后苏雪阳又陪着两人略坐了会儿，才站起身说：“我去看看那孩子，说来也实在算是可怜。”
等到皇后走进正殿的时候，林黛玉猛地松了一口气。他这幅如释重负的样子惹得顾水溶轻笑一声，“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皇后娘娘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顾水溶伸手拍了拍林黛玉的手背，安慰他：“习惯就好了。”
林黛玉脸上的表情一僵，“我还要习惯吗？”他总不该这么倒霉，总被卷进皇家秘辛之中，天天来宫里见这些人吧。
“你觉得呢？”顾水溶平淡却又不容拒绝地反问，“我想再等一会儿，皇上就要命我们进去，然后让我们想办法帮助秦可卿了。”
林黛玉撇了撇嘴角，语气无奈，“你说的对。”
--的确对。
等到秦可卿走出殿门的时候，已经是他们三人进宫两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顾水溶猜得不错，秦可卿果然哀求皇上，希望皇上能够出手相助，帮自己永远地离开京城、离开贾府。
而皇上萧世琼，也果然将这件事情托付给了林黛玉和顾水溶两人。
“朕本来还在想，这孩子的身世实在是可怜曲折，若是她愿意，朕可以想办法，给她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让她得以用公主的身份活下去。可谁知道她竟然什么都不想要，只希望能够离开这儿，离开贾府，去过普通人的日子。”
顾水溶迟疑一下，还是劝说道，“京城是伤心之地，她不愿意留，也是情有可原。”
萧世琼摇摇头，“朕知道，她是恨我们萧家的人。当年若不是夺嫡之争闹的那么厉害，她也不至于流落民间，受尽苦难地活到现在。她如今不愿意留在京城，大概也是因为害怕她的身份会引来皇家人的猜忌吧。”
皇家之中的亲情，何其凉薄。皇上有心想变更这份凉薄，可仅凭他一己之力，又如何能够改变？
“既然这是她的心愿，我们就如她所愿吧。”
萧世琼长叹一口气，接着又说：“她既然不想和皇室再扯上关系，朕也不好出面。所以此事，还是需要你们两人来做。假死逃生也好，失踪也好，无论如何，都要按照她的心愿来行事。”
王言如丝，其出如纶。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顾水溶和林黛玉哪里还有拒绝的权利？
等到两人要告退的时候，皇上突然又叫住了林黛玉，说：“还有一事要告诉你。这些年来如海在扬州做官做得很不错，朕想着要把他调回京里来，一是提拔他，二是也免得你们一家人来回奔波劳累。本想等到诏令颁发之后再告诉你，但你既然恰巧来了，还是多对你说一句吧。”
--这种给人添了麻烦之后再给个甜枣的手段，难道就是皇上的御下之术么？
林黛玉努力忍住自己脸上的苦笑，还是硬着头皮谢了恩。
等到回了贾府，身边没有外人了之后，林黛玉才敢对顾水溶抱怨，“母亲前些日子还对我说，希望能够早些回扬州，回林家。结果现在倒好了，父亲要进京，我们怕是回不去了。”
顾水溶一边笑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衣，“林大人在外多年，如今回京，是高升之喜，你怎么反而不高兴呢？”
“回京是好事儿，但是也容易引来是非--”林黛玉的语气里原本全是担忧和紧张，等到他看到顾水溶的动作之后，他的声音猛地拔高了三分，近乎尖利，“--你脱衣服干吗？”
顾水溶的动作不停，理直气壮地回答：“睡觉啊。”
林黛玉并没有被顾水溶的这份斩钉截铁说服，而是反驳道：“那你回王府去睡啊。”
“都已经这么晚了，”顾水溶一边说话，一边顺手接过林黛玉的外衣放在一旁，“你让我一个人回王府，你舍得吗？”
林黛玉咬着牙瞪着顾水溶，“刚才出宫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把秦可卿送回贾家之后，再把你送回王府。是你自己不同意，一定要把我们两人送回来的。”
“嗯嗯嗯，”顾水溶敷衍地点着头，把林黛玉床铺上的被子重新铺好，用手拍了拍，接着说，“是我的错，上来睡吧。”
“你！”
--林黛玉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偏偏又不能打，也不能杀，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好了，不和你闹了，”顾水溶看着几乎要炸毛的小孩儿，语气一软，“你不想听我的建议了吗？”
林黛玉迟疑一下，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什么建议？”
“关于秦可卿的建议啊。”顾水溶顺势握住林黛玉的手腕，硬是把自己的小孩儿拽了上来。
他说是要给林黛玉提建议，却先盯着林黛玉的神色看了一会儿，问：“困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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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元春是林黛玉的近亲, 秦可卿的信是通过林黛玉才传到皇室手中的, 而贾元春又比所有人都先一步向皇上禀告了整个消息
这件事儿, 任谁听了之后，都会免不得觉得, 是林黛玉先行将秦可卿的身世透露给了贾元春。
顾水溶闻言脸色微变，忙开口想为林黛玉辩解：“舅母, 玉儿他不是那种人”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后打断了。
“我在和林家的小公子说话，他自己都没着急, 你急什么？”皇后苏雪阳瞪了一眼顾水溶, 眼看着顾水溶无奈地闭嘴之后，她才转过头又去看林黛玉。
林黛玉的表情如常，坦荡而冷静，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两人的在争论什么。苏雪阳看着他的这副模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轻声对林黛玉说：“你看，我刚才说的对不对？他把你护得可紧了, 一点委屈都不舍得让你受。”
她这么一笑，顾水溶心里才放松了一些, 小声又叫了一句：“舅母”
苏雪阳叹了一口气, 终究拿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没辙, 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她重新倚在椅背上, 看着林黛玉说：“你这孩子倒是沉得住气, 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林黛玉非但没有害怕，反倒笑了笑，回答道：“因为问心无愧，所以也就自然不必害怕了。”
“你还真不愧是林家的孩子。”苏雪阳也跟着他一起笑，只是这次的笑里，却多了些真心。其实她也很清楚，林黛玉没有必要冒着危险去帮贾元春，他们林家人没有必要，也不屑于做这些事。林家人身上，有着一脉相承的将生死置之度外，还有荣辱富贵之下的波澜不惊。
苏雪阳收回自己的目光，落在自己指尖攥着的帕子上，接着说：“其实我知道这事儿和你无关。你那个表姐，大概是在宫中待太久了，所以心机和手段都不缺，但是很容易就能被我套出话来。”
“她觉得自己将秦可卿一事禀告于圣上，已经是有功之臣，所以刚才不免有些得意忘形，连话都多说了几句。”苏雪阳嗤笑一声，“我还记得早些年，四王八公，个个都是门第显赫威风凛凛。这些年他们其中很多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他们非但复发图强，想着振兴家族，反倒起了些歪心思。整日都在想该如何向上爬，该如何保住自己的地位。”
顾水溶皱了皱眉，问：“舅母的意思是说，秦可卿的事情，贾元春是从贾家人那里听说的？可是这怎么可能”
“只要有心，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苏雪阳这句话，顾水溶未必能够听懂，但林黛玉却听明白了。直到这时候，他才明白今日在自家屋前偷听的小丫头究竟是想偷听到什么。
看来这贾家人的心眼，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上许多。
林黛玉抿了抿嘴，轻声说：“是我没能防备好，才使得消息露了出去。”
苏雪阳闻言摆了摆手，“贼偷不怕，但贼惦记起来却麻烦了。你这个孩子，怎么和敬则一样，总喜欢把事情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也不怕把自己给压垮了。”
“贾元春想要一飞冲天，想要妃位，那我们便给她便是。反正她封妃的消息一出，最生气的人绝对不会是我，”说到这儿，苏雪阳笑了起来，看着顾水溶继续说，“陈嫔这些年来最怕身边的丫鬟生出野心，踩着她向上爬，贾元春还偏偏是她身边最得她信任的一个女官。你说陈嫔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气成什么样？”
苏雪阳的声音像是温柔的呢喃，又像是惆怅的感叹，“我看这后宫的日子，应该又要热闹起来了。”
顾水溶和林黛玉对视一眼，问道：“舅母不喜欢热闹吗？”
“我喜欢热闹。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总有像贾元春这样的姑娘，哪怕去谋去算，都要不择手段地留在宫中。”苏雪阳的目光像是落在无人的虚空，又像是在注视着曾经的自己。
“我留在后宫之中，是因为我的心上人是皇上。我要陪着他，要和他厮守一生，就不得不留在这儿。我没有别的选择。” 当年她嫁的是自己的如意郎君，而并非是九五之尊的圣上。所以直到今日，她仍然不愿意把萧世琼当做遥不可及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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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水溶和林黛玉两人都不是热爱荣华富贵的人，自然也没有办法理解贾家人的想法，更没有办法来回答苏雪阳的这个问题。
不过皇后也只是抱怨几句，并非真心想从两人口中问出答案。
皇后苏雪阳又陪着两人略坐了会儿，才站起身说：“我去看看那孩子，说来也实在算是可怜。”
等到皇后走进正殿的时候，林黛玉猛地松了一口气。他这幅如释重负的样子惹得顾水溶轻笑一声，“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皇后娘娘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顾水溶伸手拍了拍林黛玉的手背，安慰他：“习惯就好了。”
林黛玉脸上的表情一僵，“我还要习惯吗？”他总不该这么倒霉，总被卷进皇家秘辛之中，天天来宫里见这些人吧。
“你觉得呢？”顾水溶平淡却又不容拒绝地反问，“我想再等一会儿，皇上就要命我们进去，然后让我们想办法帮助秦可卿了。”
林黛玉撇了撇嘴角，语气无奈，“你说的对。”
--的确对。
等到秦可卿走出殿门的时候，已经是他们三人进宫两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顾水溶猜得不错，秦可卿果然哀求皇上，希望皇上能够出手相助，帮自己永远地离开京城、离开贾府。
而皇上萧世琼，也果然将这件事情托付给了林黛玉和顾水溶两人。
“朕本来还在想，这孩子的身世实在是可怜曲折，若是她愿意，朕可以想办法，给她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让她得以用公主的身份活下去。可谁知道她竟然什么都不想要，只希望能够离开这儿，离开贾府，去过普通人的日子。”
顾水溶迟疑一下，还是劝说道，“京城是伤心之地，她不愿意留，也是情有可原。”
萧世琼摇摇头，“朕知道，她是恨我们萧家的人。当年若不是夺嫡之争闹的那么厉害，她也不至于流落民间，受尽苦难地活到现在。她如今不愿意留在京城，大概也是因为害怕她的身份会引来皇家人的猜忌吧。”
皇家之中的亲情，何其凉薄。皇上有心想变更这份凉薄，可仅凭他一己之力，又如何能够改变？
“既然这是她的心愿，我们就如她所愿吧。”
萧世琼长叹一口气，接着又说：“她既然不想和皇室再扯上关系，朕也不好出面。所以此事，还是需要你们两人来做。假死逃生也好，失踪也好，无论如何，都要按照她的心愿来行事。”
王言如丝，其出如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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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给人添了麻烦之后再给个甜枣的手段，难道就是皇上的御下之术么？
林黛玉努力忍住自己脸上的苦笑，还是硬着头皮谢了恩。
等到回了贾府，身边没有外人了之后，林黛玉才敢对顾水溶抱怨，“母亲前些日子还对我说，希望能够早些回扬州，回林家。结果现在倒好了，父亲要进京，我们怕是回不去了。”
顾水溶一边笑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衣，“林大人在外多年，如今回京，是高升之喜，你怎么反而不高兴呢？”
“回京是好事儿，但是也容易引来是非--”林黛玉的语气里原本全是担忧和紧张，等到他看到顾水溶的动作之后，他的声音猛地拔高了三分，近乎尖利，“--你脱衣服干吗？”
顾水溶的动作不停，理直气壮地回答：“睡觉啊。”
林黛玉并没有被顾水溶的这份斩钉截铁说服，而是反驳道：“那你回王府去睡啊。”
“都已经这么晚了，”顾水溶一边说话，一边顺手接过林黛玉的外衣放在一旁，“你让我一个人回王府，你舍得吗？”
林黛玉咬着牙瞪着顾水溶，“刚才出宫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把秦可卿送回贾家之后，再把你送回王府。是你自己不同意，一定要把我们两人送回来的。”
“嗯嗯嗯，”顾水溶敷衍地点着头，把林黛玉床铺上的被子重新铺好，用手拍了拍，接着说，“是我的错，上来睡吧。”
“你！”
--林黛玉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偏偏又不能打，也不能杀，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好了，不和你闹了，”顾水溶看着几乎要炸毛的小孩儿，语气一软，“你不想听我的建议了吗？”
林黛玉迟疑一下，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什么建议？”
“关于秦可卿的建议啊。”顾水溶顺势握住林黛玉的手腕，硬是把自己的小孩儿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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