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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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到底怎么呢,走,我送你去医院”陆勋起身拉起莫苒
“我没事了,你坐下”莫苒笑着将陆勋拉回了身旁
“你刚刚的样子明明就跟痛苦,差点呼吸都没了,还说没事之前你就出现过几次这样的情况,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我今天必须带你去医院”陆勋态度坚决的说道
“好,我告诉你,但你可能觉得不可思议,荒唐,或者会觉得我精神有问题,请你做好心里准备”
莫苒的话让他心里顿时不安,但看着认真的莫苒不像是开玩笑说的,他只能带着疑问暂且细细聆听给的理由
莫苒伸出左手手腕处的伤痕,陆勋吃惊的握过她的手腕,心疼抚摸着伤痕
“怎么搞的”
“这是为什么我刚刚那样的原因”
“什么意思”
“手腕上目前有六道伤痕,第一道是在公司第一次合作会议的时候,在你们看来我只是以为疲劳昏倒的时候,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我经历着被人从会议室推出窗户,高空坠入楼底。看着自己的身体躺在楼底血泊之中,感受着临死前的挣扎,在快要彻底死掉的时候,被你们唤醒了。清醒后我的,久久不能从死亡中缓过神来,那个感觉很清晰。你说我是以为长期劳累工作没休息好导致的,我信了第二道伤痕,在去宜市出差的大巴车上,清晰的感受着从最后排狠狠甩到车子最前方门口的疼痛,四肢撞击得失去活动神经的无奈,眼睁睁看着被后方车子拖拽的无助,也是快没有呼吸的时候,司机喊醒了我。”
“不可能”陆勋大口呼吸着,惊愕的眼神盯着莫苒
“第三到伤痕,纯夏回来的时候,在你家喝了酒,我告诉你们要回去收邮件,回到家中的我,更加清晰的感受着煤气穿透我每个细胞的难受,连呼吸都刺痛的,你和纯夏唤醒了我”
原以为莫苒只是说来吓唬他而已,可看到她无比认真的样子,陆勋没再质问,渐渐难以置信中更多的是心疼听着她的讲述
刚刚还有些激动的莫苒,再看到陆勋变化的神情下,也恢复了平稳的心情
“第四道伤痕,是你发完火后,我一个在家里,感受了被尖锐的玻璃刺入腹部的疼痛,那种肉被活生生撕开的痛,那次,一个奇怪的声音唤醒我了”
莫苒平静的慢慢将自己这段时间经理的死亡梦境一一告诉了陆勋
片刻后,听完故事的陆勋,呆呆的坐在阶梯上,脑子一片空白。一开始的不相信,此刻竟然无语的全都对上了莫苒之前种种的怪状。他久久说不出一句话,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莫苒咬着小嘴唇,不知该如何打破这沉默,甚至开始怀疑这样的坦白,会不会是个错误的抉择
他害怕了吗
会觉得我脑子不正常吗
是不是继续选择隐瞒会更好呢
会不会
一个强有力的力道将她揽入了怀里,陆勋紧紧的抱着她,哽咽的声音诉说着他懊悔没有早些察觉,其实已经察觉却没追问,让莫苒独自承受这可怕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原本以为陆勋不会相信自己说,但被他这么紧紧抱着,哽咽的语气,让莫苒强忍的泪水决堤了
“我,我不敢一开始,我有多害怕你知道吗我,我”
泣不成声的莫苒已无法再接着往下说,太久了,在他们面前伪装的太辛苦了,那个差点毁掉自己的死亡梦境,一次次残忍的夺走着她脆弱的内心。
“对不起,都怪我,我明明很早就察觉了什么,为什么我不坚持逼问你,如果我能自私一点,狠心一点,也不至于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对不起”
安静的花园里,抱头痛哭的两人,眼泪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晶莹可贵
片刻后,眼睛哭红的两人,静静的并排坐在阶梯上,无意间转头对视上的眼神,两人破涕而笑
“我已经在治疗了”
“在哪里治疗”
“你前两天不是在玫生医院里撞见我了吗其实我是去找主治医生开药的”莫苒为自己撒下的慌,不好意思的低头说道
“我就说嘛,看你当时表情就知道在撒谎”陆勋恍然大悟的笑道
“演技有那么拙劣吗”莫苒不满的问道
“恩,很拙劣所以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医生是玫生介绍的”
“恩,其实你误会玫生了,最开始玫生知道了我的病情,立刻带我到医生哪里,忙前忙后,还帮我瞒着你们”
陆勋愤怒的往自己大腿上拍了一掌
“这个玫生,知道还瞒着我们”
“是我一直求他的,就是不想让你和纯夏担心”
“医生怎么说,是因为什么原因”
“说是抑郁症产生的幻觉,但是我心里很清楚,并不是,但我现在找不到原因
莫苒露出一丝忧伤的笑容,陆勋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膀
“没事,今后有我陪着你走吧,我们进去跳舞,把这些都抛开,今天晚上好好享受”
宴会现场
人群自觉围成的舞池,优雅的华尔兹舞步,跟着音乐,莫苒和陆勋在舞群里,内心无比轻松的舞动着。她轻松的是终于可以不用在陆勋面前想法设法的伪装,终于多了一个人可以相信她的人,大吐为快后的安心。他轻松的是,终于可以成为莫苒能依托的人,可以听到她最坦诚真挚的秘密,可以和她有了共同面对的事情,可以更进一步的靠近她。
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有面对彼此的微笑,感受着彼此掌心传来的温度,肆无忌惮的沉浸在优雅的舞步中,你上前一步,我后退一步,你退缩一步,我勇敢靠前一步。
谢谢你,我的朋友
谢谢你,我一直深爱的你
我不在隐瞒自己,试着打开那个封闭许久的小世界,让你可以用伟大的友情给我对抗的勇气
我不再急着表白自己,暂且藏着那份深深的爱,和你一起面对,等到心无杂念的那个你
两人各怀着不同的决定,随着舞曲的结束,相似一笑,回敬彼此一个优雅谢幕。
凌晨时分
结束晚会,回到家中的莫苒,换下让她惊艳了一个晚上的礼服,宽松的睡衣,随意挽起的头发,泡上一包新开的安眠茶,坐在了沙发上。刚坐下,茶几上重新归为的玫瑰花,如期而至的再次枯萎掉一朵。坦白过后的舒心,友情新增的力量,她若无其事笑呵呵的伸过食指停在了枯萎玫瑰花边上
“第六朵,再见”
手指轻轻一碰花瓣,枯萎的花朵瞬间消失不见
瓶中还剩下三朵,她喝了一口安眠茶,细细打量着依然完好如初的三朵花
纯白
淡淡的香味真好闻
每朵花瓣都那么特别
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呢
等等
这花朵,好像
莫苒抬起左手手腕的伤痕,仔细比对着,一个惊天的秘密让她差点没端稳手中的茶杯
“玫瑰花”
手腕上六道伤痕隐约出现的图案,虽然不完整,但细细一看,正和瓶子中的其他三朵花巧合的相似。放下手中的茶杯,仔细再看看这三朵白色玫瑰
天啦
怎么可能这三朵花大小一样,形状一样,连花瓣纹路都一模一样
这下更确定了
死亡梦境绝对不是因为抑郁症产生的幻觉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细细回想
匿名的送花人,奇怪的玫瑰,梦见了熟悉却又陌生的那个声音,最近两次突然短暂出现的那个身影,这一切到底是在暗示我什么呢
是不是真该去一趟寺庙呢
玫生家中
忙碌到凌晨才回到家里的玫生,一进家门已疲倦的半瘫在了沙发上,长长的睫毛盖上了他的双眼,闭目养神片刻后。他吃力的坐直了身子,颤抖的双手,诉说着今天的疲惫不堪,拿过茶几隔层下藏在不起眼角落里的一张信纸,折痕已经磨得有些破裂,四个角已没有新纸张的平整,看样子他经常看这封信。他一语不发,细细品味着心里的内容。看了一会儿,湿润的眼角已无心再接着往下看,抬起头试着让眼泪憋回去,果然奇效了,再次将信纸放回隔层角落处。艰难的从沙发上起身,拿过茶几上的盆栽喷雾瓶朝阳台走去。松垮的背影倒影在玻璃窗户上,透过夜色,显得异常的忧伤。
第二天早上7:50分,莫苒已经换好了职业装,站在全身镜前一遍又一遍的确认着自己的仪容
衣服、裙子、高跟鞋、头发、妆容都ok
看看时间,还早
今天重新回公司,怎么感觉像第一天到公司报道般紧张呢
陆勋怎么还不来,还没起床吗
不行,我得去叫他,别让我踩点到公司
拿过笔记本电脑和钥匙,踩着高跟鞋,刚打开门,恰巧碰到对面开门出来的玫生,手里提着早餐。玫生惊讶的打量着莫苒,将手中早餐递到她手中
“你这是”
对啊
我还没告诉玫生重回公司了
哎呀,昨天高兴得忘记和他还有纯夏分享了
希望现在还不完
“我,今天回公司上班了”
“恭喜,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哎呀,昨天公司举行晚会,我都忘记告诉你了,现在说能不能将功补过啊”
“那得一顿饭才能解决呢”玫生故作生气的说道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ok”
“好,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说好了等陆勋的,你先走吧”
玫生失落的抿了抿嘴,点点头
“那个,你今天下班早吗晚上我兑现承诺,请你吃饭”
“好啊”
算是心里得到了一些补偿,玫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依依不舍的朝电梯处走去。
中诚公司大厅
站在久违熟悉的老地方,莫苒呆呆的看着大厅里公司大大的o,路过的员工都微笑着朝莫苒问候“莫总监早”“早上好,莫总监”
熟悉的味道,
顺耳的问候,
终于回来了
若不是停好车后赶来的陆勋,莫苒不知要站到何时才会迈开脚步
“站在这里干嘛,不是不想踩点要办公室吗”
这么一提醒,倒是慌忙的赶紧确认时间
哎呀
都8:45了,我这么休假休傻了吗
“走啊”
等不了陆勋回过神,莫苒已小碎步跑向电梯
“这休个假,连上班出场的方式都不一样了,恩,不错,看到一点年轻人的活力了”陆勋乐呵呵的看着已慌张窜进电梯里的她
莫苒从踏进办公室那一刻,便开启了以往的忙碌模式,并没有眷顾她重新回到岗位的适应调整,工作就像堆了很久似得,如火山爆发般。文件批了一堆又一堆,数据核了一页又一页,方案改了一套又一套。但她很享受,只有忙碌的工作才会让她感觉自己被需要,内心还会有自我的安全、自信感。是的,她是一个怪人,别人都是拿着工作撒气,而她确是拿着工作释放自己。
中午若不是玫生电话攻击,加上陆勋的生托硬拽,她可能会和以前一样,忙到省掉午饭时间。
晚上8:00,莫苒办公室里
坐在沙发上等候的陆勋已经双眼无力的打着架
不行,我得等莫苒
我得和她一起下班
得和她一起吃晚饭
得确保安全送她到家
得
呼呼呼呼抵抗不住疲惫的陆勋,最后的挣扎在呼噜声中投降了。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忙完的莫苒,满足得活动着四周,发现了沙发上睡着的陆勋,蹑手蹑脚的凑上前,突然有了想捉弄的心思。活动活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指腹,瞄准为准,使劲捏住陆勋两个鼻孔,一旁偷偷忍着想要爆笑的冲动。被堵住的呼吸,让他痛苦的扭动着身体,睁开了眼睛。
“你干嘛”
防不胜防的莫苒,慌张的收回手,尴尬的笑道
“醒啦,走,回家了”
“你刚刚为什么捏着我鼻子啊”
“没啊,就想到小时候经常和纯夏一个捏鼻子,一个堵嘴的捉弄你”
“还好我命大,小时候没被你俩儿给玩死”
“要是纯夏在的话”
停住的话语,那个敏感的名字,让两人顿时失去了笑容,闭口不语的相似一望。
拿过包包,关掉办公室里的灯,两人安静的离开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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