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奇怪的病症

    莫苒刚刚的绝望突然转换到现在的兴奋，让陆勋彻底傻眼，被莫苒硬拖着朝服装处跑去，看着笑的有些过分激动的莫苒，心里不由得回想起先前几次莫名陷入短暂昏迷苏醒后惊恐的样子，一个可怕的猜疑不自觉的浮出“她怎么了，不对，这不想以前的她”刚跑到服装处门外，正巧急急忙忙一脸担忧的纯夏边走边整理着凌乱的衣服。看到赶来的莫苒，还没等开口询问，莫苒已扑上来紧紧抱住了她

    莫苒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纯夏你在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事吗

    想了片刻，恍然大悟问道

    纯夏噢，你是指刚刚我救小娜姐的时候，呛了几口水是吗

    原以为只是自己又一次的死亡梦境，可是刚刚纯夏确实有危险，莫苒放开了纯夏，认真严肃的问道

    莫苒你刚刚说什么

    纯夏疑惑不解莫苒突然严肃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重复了刚刚说的

    纯夏你是指，刚刚我救小娜姐的时候，呛了几口水，吗你到底怎么了

    莫苒为什么会呛水，你水性不是很好吗

    纯夏刚刚腿抽筋，虽然刚刚是挺危险的，但是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原来刚刚所有的一切，并非全部都是梦境，为什么会这样，莫苒心里不停问着自己。左手手腕熟悉的灼热疼痛袭来，偷偷看去，第五道伤痕，以熟悉的方式登场可她却不知，家里垃圾桶被遗弃的白色玫瑰随着伤痕的到来，瞬间再次枯萎一朵。不敢大声责问，怕唤醒那个脆弱的自己；不敢正大光明研究手腕五道伤痕不规则却隐藏着什么内容，怕唤来纯夏陆勋的追问，追问这个自己都没弄清楚的缘由；此刻，更不敢回想刚刚死亡梦境，怕再次不受控制失去自我。身体被抽空般无力，一时间却不知怎么控制快要崩溃的情绪

    陆勋莫苒，你到底怎么了

    纯夏对啊，你现在看起来怪怪的，刚刚上岸叫你也不答应，一直盯着湖面，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莫苒没什么，没什么

    模糊的视线，耳边嗡嗡的杂音，脑子一片空白，无力的身体被突然来的一阵夏风吹得摇摇晃晃，灼热的阳光不留情面着她身体每一个细胞。眼前一片漆黑，莫苒倒在了纯夏怀中，惊吓的两人大声呼喊着“莫苒”。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疲倦的双眼，瘫软的四肢无力垂放。纯夏呼喊着“救命，医生”，陆勋慌张的抱起莫苒，来不及等待剧组医生的到来，健步如飞朝外跑去，纯夏流着泪，跟进其后。

    医院里，挂着氧气瓶的莫苒如同睡着了，四肢一动不动，守在病床前的陆勋、纯夏，紧张等待着医生检查结果，眉头紧邹眉头，疑惑不解看了一眼沉睡的莫苒，示意让陆勋出来说话。陆勋拍了拍纯夏，小声交代到我出去下，你在这里守着

    纯夏恩

    随后，陆勋同医生出了病房，表面沉着冷静，垂放两侧的手却不安的颤抖着。

    陆勋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她是大脑缺氧导致的肺部出现一些积水，患者是溺水了吗

    陆勋摇摇头，仔细回想了莫苒晕倒前的细节

    陆勋她有一段时间处于发呆，不对，处于呆滞状态，然后回过神的时候，从嘴里吐了一大口水出来

    医生吐水你确定患者没有溺水

    陆勋我确定我一直在她旁边

    医生陷入了沉思和不解中那就奇怪了，从刚刚检查的重重状况来看，患者是溺水导致的这样吧，等下再详细检查一次

    带着疑惑，医生和陆勋再次进了病房，刚收好的仪器重新架起开始检查，片刻后，医生拿着病例同陆勋出了病房，表情更为严重的医生，眉头比刚刚邹得更深

    陆勋医生怎么了吗

    医生患者确实是因为溺水导致的，这是我这边检查的结果，你说患者没溺水，我也很纳闷。

    陆勋这个我可以保证，我一直在她旁边，确实没有溺水

    医生我看这样吧，我这边呢再检查还是一样的结果，要不我交代一下，联系你们本市的医院，大城市条件肯定比我们医院要好的多，今晚就转回你们那边的医院

    陆勋转移过程中对她有副作用吗

    医生不是很大，没问题的

    陆勋那就麻烦医生了

    医生不麻烦，我马上叫人去联系，你们好好收拾准备下

    夜晚，本市第一医院派来的救护车带着莫苒和纯夏，拉响警报，离开了医院。带着三人行李，陆勋独自开着车，一刻也不敢松懈跟在救护车身后。焦急担忧已不足够来形容此刻他的心情，昏迷的莫苒，不明的病情，昏迷前的不正常，就像一团凌乱的麻绳紧紧缠绕着他。可再多的疑问，都不如眼下让莫苒醒来，更为迫切。耳边依稀还能听到来时路，莫苒的说笑声，而回去的路，此刻已被救护车警报声代替。救护车里，挂着氧气的莫苒，依然静静躺着，没有丝毫醒来的动静，坐在身旁的纯夏，眼泪婆娑害怕地双手紧握莫苒的右手，哭到嗓子沙哑，却依然喋喋不休希望能唤醒莫苒

    纯夏小苒，你醒醒啊，小苒，听得到我说话吗小苒

    经过长途跋涉，众人拖着疲倦的身体，凌晨终于到达本市第一医院。值班医生和护士接到通知已在门口等候着，车子一停稳，便推着病床和救护人员一同将莫苒安全的已到了病床上，顾不上喘息，紧接着值班医生边跟着病床跑着，边节约时间看着转移病例情况。病床旁的陆勋，纯夏紧跟在莫苒身旁，揪着的心深怕错过任何一刻。

    玫生家里，想闹的来电铃声吵醒了睡梦中的他，带着还未退去的瞌睡虫，挣扎着从床头柜拿过电话。电话那头，李教授焦急的连话都快谁不清楚了

    玫生喂

    李教授来医院，赶紧的

    玫生李，今天不是我值班啊，而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说

    李教授赶紧起来，你的那个女朋友，就是，莫苒，昏迷不醒，刚刚才从省外转移回来

    玫生一下从床上坐起你说什么

    李教授上次你带来我这里治疗的莫苒，昏迷不醒，从省外连夜转移回来，刚到我们医院你赶紧的吧，要不是我今天没回家，你还

    没等李教授说完，玫生已挂掉了电话，睡衣都来不及换，穿着拖鞋，拿着车钥匙和手机冲出了家门。一路上，紧握方向盘的双手早已被汗水浸湿，不安的眉宇间，透着悔恨

    玫生难道莫苒又遇上了吗，怎么这么频繁原因到底在哪里

    愤怒一拳打在方向盘上，他愤的是自己没有坚持跟上去，怒的是找不到莫苒接二连三发生死亡梦境的关联原因从家里到医院，一路上满脑子想的全是莫苒，达到医院大门，他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医院工作人员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狂奔医生值班室的玫生，宽大的睡衣因为奔跑时而穿过缝隙露出白白的大腿，拖鞋滴答拖沓地面的声音焦急而慌张。平常简短的路程，此刻却犹如隔世般漫长，刚跑到值班室门口，碰巧遇到刚检查完莫苒病情回来的陈主任，顾不上喘息，玫生一把拉过陈医生，问道

    玫生刚刚从外省转移回来的患者怎么样了

    陈主任好奇的打量了玫生这身亮眼的打扮，笑道

    陈主任我说主任，你这是什么打扮啊

    玫生别管了，到底怎么样了

    陈主任患者因为溺水脑部缺氧，导致昏迷，可是刚刚患者朋友说患者根本就没有溺水，我正纳闷呢

    玫生溺水肺部可有积水

    陈主任点点头送过来时，那边医院已经处理过了，各项检查都显示患者确实为溺水，但朋友坚持说绝对没有溺水过，这就搞不懂了

    玫生其他都处理了吗

    陈主任已经处理好了，所幸肺部积水不是很严重，现在等患者醒过来。看你这么紧张，患者是你朋友

    玫生恩，谢谢，谢谢

    陈主任说什么呢，这是我们该做的，患者已经转到326病房了我看你这急的连睡衣都没换，赶紧去看看吧

    玫生谢啦

    326病房里，莫苒依旧和送回来时没什么两样，陆勋、纯夏拖着疲倦守候在床前。哭肿了双眼的纯夏，紧握着莫苒的右手，眼神一刻都不敢离开莫苒，而陆勋盯着手中的单子陷入沉思。这两天明明一直都在莫苒身边，并没有丝毫溺水，甚至连水都没碰到过，为什么两个医院的检查结果都是因为溺水导致的，难道是错过了什么细节陆勋仔细回想着从酒店赶到拍摄现场时的情景，那时的莫苒站直了身体，眼神虽然注视着湖中间，但感觉目光却是呆滞的。上前叫了她半天也没回应，那个时候纯夏正在营救小娜，注意力全都在湖里，然后

    病房门打开了，玫生的到来打断了陆勋的回想。挂着氧气呼吸的莫苒映入玫生眼里，懊悔心疼已重击着他的心里，但他却控制住想要上前抱住莫苒的冲动，冷静的示意正看着自己的陆勋出来虽然一直不待见玫生，但毕竟他是医生，或许能解答莫苒的病因，也只能暂时放下芥蒂拿着单子跟着玫生出了病房。

    玫生单子我看下

    陆勋将手中单子递给玫生，虽然陈主任已告知病情，但玫生必须亲眼所见检查单确认。接过单子，玫生仔细查看着每一个内容，眉宇间渐渐透出了难以置信。

    玫生你确定莫苒没有溺水

    陆勋我确定为什么你们都说莫苒是因为溺水导致的可是这两天莫苒除了洗漱外，连水都没碰一下，怎么来的溺水

    玫生你仔细回想下，有没有遗漏的细节

    陆勋刚刚你进门前我正在回想，确实有一个很奇怪的细节。

    玫生怎么个奇怪法

    陆勋就在今天上午，纯夏拍水中打戏，莫苒一大早就和纯夏一起去现场了。当我赶到时，莫苒正在站在离湖不远处，站直了身子，眼神直勾勾盯着湖里，但我上前叫她，却没有丝毫反应，她那时的眼神感觉特别空洞，呆滞，具体什么感觉我也说不上来

    玫生然后呢

    陆勋后来湖中的演员突然腿抽筋，纯夏赶着去营救，当时情况挺危险的，大家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纯夏营救途中因为体力不支差点没上得来，当时我就急着去找纯夏了，后来我和纯夏再来找莫苒时，她还是盯着湖中发呆。当时怎么叫都叫不醒，纯夏因为担心，让我守在旁边，她去换下戏服就带莫苒去医院。纯夏刚走，莫苒突然后回过神来，而且当时还从嘴里吐出一大口水

    玫生发现不对劲，打断了陆勋等等，你说她是突然回过神来的

    陆勋对

    玫生吐水只是嘴里吐，还是鼻腔里也有

    陆勋这个我没注意，因为她回过神后就突然恐慌嘀咕着“救纯夏”，那种恐惧害怕是我从来没看到过她这样的之后我告诉她纯夏好好的，她就拖着我去找纯夏，一看到纯夏她就兴奋得跑过去抱着她，之后就昏倒了

    玫生眉头一邹，似乎知道了些什么，陆勋也瞧出了他的若有所思，急忙问道

    陆勋是有发现吗

    玫生收住了情绪，在没确定之前，他不能将莫苒之前的情况告诉任何人。现在他必须要进屋确认莫苒左手手腕的伤痕，才能确认他的猜想是对的

    玫生没什么发现，刚刚来的时候我已经和主治医生确认过了，该做的已经都全力做了

    陆勋那莫苒什么时候能醒来

    玫生这个不好说，大脑缺氧有的很快就能醒，有的一个星期，一个月，甚至更久但我相信莫苒的意志力，应该很快就能醒

    陆勋连你也不能确定她什么时候可以醒来吗

    玫生放心，有我在，莫苒不会有事的有通知莫苒家属吗

    陆勋没

    玫生为什么不通知

    陆勋我怕叔叔阿姨受不了，再等等，如果这两天莫苒再不醒来，我再打给叔叔阿姨

    玫生你们连夜从外省赶回来，要不先去我值班室休息室里睡一下，这里我看着，我是医生，你们在这儿守着也是无济于事

    陆勋不用

    拒绝玫生的好意，陆勋转身进了病房里，继续回到莫苒病床前。随后玫生也跟了进来，他走到莫苒床前，轻轻拿起她的左手，虽然不敢看，但必须确认自己的猜想。当看清左手手腕处新多出的一条伤痕，玫生差点没站稳。但很快，玫生将莫苒的手放回了被子里，生怕纯夏和陆勋看到追问

    纯夏你就是玫生对吗

    玫生是的，你是纯夏

    纯夏擦干眼泪点点头恩莫苒为什么还不醒

    玫生医生该做的工作都做了，现在就看莫苒的意志力了

    纯夏那她为什么会这样

    陆勋给了玫生一个眼神，接收到信号，玫生大脑快速转动后，露出平常温柔的微笑

    玫生过度消耗身体导致的

    纯夏都怪我，叫她不要连夜赶来，偏不听，早知道我就不发地址给她了

    玫生安慰道现在责怪自己对莫苒并没有什么帮助，多和她说说话

    纯夏好，我会一直不停在她耳边念叨

    玫生我看你眼睛都肿了，赶紧去我值班室里休息下吧

    纯夏不，我要守着莫苒

    玫生守着也要休息好，才有力气不停唠叨莫苒啊我想莫苒也不希望你这样吧

    纯夏执着的摇摇头不，我就在这里握着她的手睡谁说也没用

    看着身旁两位执着的朋友，玫生心里竟有一丝羡慕莫苒，原来朋友真的是可以奋不顾身，超越自我，原来伟大的友情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很多人口中所谓的一己私欲而已。可能陆勋确实存在着自私，但至少可以肯定，没有了爱情，他依然会如此玫生轻轻离开了病房，朝值班室休息室走去，既然不能劝说，那只能成全。拿来三张干净的空调被和靠枕，玫生重新回到了病房里，选择和他们一起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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