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夜深人静，星夜灿烂。

    布鲁斯韦恩端着一杯红酒, 静静的站在落地窗前, 看着窗外显得灯火辉煌的哥谭市。

    光暗相生, 有光的地方, 总会滋生阴影。

    很多年前的哥谭市，不是现在这般模样，那时候的哥谭市，比现在还要黑暗、无序、危险并且可怕。

    如今, 在他和众多伙伴的共同努力之下，哥谭市的情况已经改善了不少, 至少已经有人敢在夜间出门, 不是因为无惧危险, 而是因为知道在遭遇危险的前一秒，会有超级英雄及时赶到，将其从危难中拯救出来。

    正是因为有超级英雄存在, 所以哥谭市的普通居民还能在闲暇之余闲谈, 讨论小丑到底要被蝙蝠侠揍多少次才能够安分。

    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布鲁斯视线不经意的扫过一个街角。

    街角，戴安娜正将一个妄图调戏她的醉汉揍得怀疑人生。

    待得将醉汉揍晕过去之后，站在原地的戴安娜拍了拍手, 抬眸看了眼布鲁斯所在方向之后，轻勾起唇的她对着布鲁斯所在位置点了点头, 随后转身离去。

    目送着戴安娜离去的背影, 端着红酒的布鲁斯缓缓垂下了眸子。

    他要不要找戴安娜问问

    因爱而生惧, 因爱而不敢妄为，布鲁斯不知道该拿白衫怎么办，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才能够让白衫回心转意。

    也许，同为女性的戴安娜能够给予他意见

    就在布鲁斯思考是否要向不怎么看得惯他这个“花花大少”的戴安娜求助的时候，一脸严肃的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拿着笔记本，踏入客厅，轻唤了他一声，“老爷。”

    被管家的声音唤回神，站在落地窗前的布鲁斯回过头，歪头看向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阿福，怎么了”

    “老爷，您确定您现在心情十分平静，以至于无论看到什么，都不会受到影响吗”将手中的笔记本放在茶几上，一手轻压在笔记本上，神色严肃的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看着布鲁斯韦恩，一字一顿的问道。

    走过来在沙发坐下的布鲁斯将酒杯放下，受到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的态度感染，布鲁斯韦恩表情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怎么了”在布鲁斯坐直身子的那一瞬间，布鲁斯韦恩气质大变，从一个习惯了纸醉金迷的花花大少转变为克己复礼的高才精英。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轻抿了下唇，随后打开被他轻压在手下的笔记本，将刚刚收到的一个视频文件播放给了布鲁斯。

    随着视频的播放，布鲁斯的眉间渐渐染上了一层阴霾。

    视频中，一个空荡而荒凉的工厂出现在了布鲁斯眼前，随着镜头的变动，屏幕中有脚步声响了起来。

    整整十分钟，镜头随着脚步声的变化而变换着，就在布鲁斯疑惑于这个总共只有十五分钟的视频究竟想要告诉他什么的时候，在第十一分钟十一秒之时，镜头突然停留在了一个紧闭的杂物间前，同时脚步声也停止了。

    下一秒，镜头中出现了一只惨白的手。

    这只手，推开了杂物间紧闭的门。

    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

    随着镜头的推进，布鲁斯看到了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一个他刚刚还为其苦恼的女人白衫。

    白衫

    她怎么会在这

    布鲁斯皱紧了眉头，将放在茶几上播放视频的笔记本放到了腿上，仔细观看，不放过视频中的任何一点细节。

    视频中，被绑在椅子上的白衫除了神色有些萎靡之外，就连衣着都显得干净整洁，不像受到了什么折磨和亏待的样子。

    就在布鲁斯一边观看视频，一边利用高科技搜寻白衫下落的时候，镜头里出现一个身穿紫色西装的男子。

    这个紫衣男子背对镜头，然而在他进入布鲁斯视野的瞬间，因为过于熟悉，只凭一个背影，他便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看着视频中的紫衣男子，布鲁斯忍不住按了按自己有些抽痛的太阳穴，“小丑。”

    又是他

    这一次，小丑想干什么

    就在布鲁斯疑惑的时候，背对镜头的小丑出声了，“伟大而又富有正义感的蝙蝠侠，好久不见。”说着，小丑还转头给了布鲁斯一个“k”，只不过因为他脸上的小丑妆容，这个“k”显得有些别扭和怪异。

    被小丑给了一个“k”的布鲁斯“”

    在小丑出声之时，被绑在椅子上的白衫也醒了过来，她一边暗地里打量周围的环境，一边努力保持镇定的看向一身紫色西装的小丑，“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干什么”

    “哇哦还真是三个富有哲理的问题呢。”左右活动了下脖子，没有回答白衫的问题，面带笑意的小丑走到了白衫面前，拿出了一把剪刀，杀意外泄的对着白衫伸出了手。

    在白衫以为他将要用剪刀对她做一些可怕的事情之时，小丑却伸手抓起了她的一缕头发，并用剪刀剪了下来。

    以为自己会被捅或是被刮花脸的白衫“”这年头，神经病都这么多吗

    对白衫惊恐之余还透着无奈的脸色视而不见，咧嘴而笑的小丑一边用剪刀为白衫剪起了头发，一边絮絮叨叨起来，“美人就应该有美人的发型，白衫小姐一定会满意我的手艺的。”说着，小丑还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被打了肌肉松弛剂的白衫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小丑糟蹋她的一头秀发。

    随着头发落下，就在白衫决定放弃搭理这个“神经病”的时候，小丑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面镜子，并且将镜子放在了她面前，“看看，这才是美人该有的样子，布鲁斯那个家伙，怎么可能懂你的美”

    镜中，是一个剪了沙宣头的美人。

    秀直的长发减去，不再遮挡她脸部的轮廓，换了发型的白衫就连气质都发生了改变，染上了冷艳之色。

    剪出了美丽发型的小丑非常满意，他笑着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中剪刀的刀刃，“这样才是美人，美人就应该有一个美丽的死法。”在白衫一脸惊惧的看向他的时候，小丑将放在她面前的镜子收了起来，并且对她眨了眨眼睛，给了她一个“k”，“请放心，你一定会死得无比美丽。”

    “你想干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想要这样做我有哪里得罪你吗”白衫努力保持镇定，只可惜收效甚微，冷汗从额头滑落下来，就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哎看起来，美丽的白衫小姐并不想死哎呀，那就麻烦大了”没有理会白衫的任何问题，小丑摆了摆手，露出了一副苦恼的表情虽然因为妆容的缘故，他的苦恼看起来更像是在微笑，“我也舍不得美人就这样无声死去，那我们干脆来玩一个英雄救美的游戏吧，看看在我们伟大而又富有正义感的蝙蝠侠先生心中，是爱人更重要一些，还是儿子更重要一些”

    话音落下，小丑伸手盖住了白衫的眼睛，侧头看向镜头，裂开了嘴，“亲爱的蝙蝠侠，游戏，开始了。”

    砰的一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视频骤然黑屏。

    然而，这个视频却还没有播放完。

    一心n用的布鲁斯一边出声吩咐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一边联系别人帮忙，一边将剩下的一分多钟的视频耐心的看了下去。

    在黑屏了将近四十秒之后，屏幕里面出现了新的景象。

    一片密林中，黑发红眸的男子将昏迷不醒的达米安韦恩捏在手中，并凑近了昏迷的达米安的脖颈，咬了他一口。

    镜头将男子咬达米安并且吸食了对方鲜血的景象忠实的记录了下来，在布鲁斯思索对方是何身份的时候，黑发红眸的男子将头从达米安的脖颈间抬了起来，看向了镜头，“你好，蝙蝠侠。”

    “果然，比如人类的鲜血，我还是喜欢天使的血肉。”感叹了一番达米安的味道不太让他满意以后，和小丑达成合作的撒旦对着镜头勾起了唇，“亲爱的蝙蝠侠，让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不知何时，小丑和撒旦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午夜十二点之前，你如果找到我，我就放了白衫。”

    这是撒旦的声音。

    “午夜十二点之前，你如果找到我，我就放了达米安韦恩。”

    这是小丑的声音。

    撒旦歪着头，对着镜头笑得勾魂夺魄，只可惜无人欣赏他的美貌，“然而，你只有一次机会，而且也只能够找到一个人。如果你破坏了规则，想要同时找到我和小丑，妄图救下白衫和达米安韦恩的话，那么他们两人都将被我带入地狱。”至于活人进入地狱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就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

    “带入地狱”，听在布鲁斯韦恩耳中，那便是另外一个意思。

    “那么，游戏开始。”

    随着小丑的话音落下，视频也播放到了尽头。

    看着一片黑屏的笔记本屏幕，布鲁斯韦恩皱紧了眉头。

    此刻，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有两个小时。

    如果他找到绑架了白衫的小丑，那么达米安将安然无恙，反之如果他找到达米安在手的撒旦，那么白衫将脱离危险。

    作为小丑的对手那么多年，对其相当了解的他要找到小丑，比找第一次见到的撒旦要容易，他甚至可以在找到小丑，确定达米安无事以后再从小丑手中救出白衫，然而这并不是救不救或者救谁的问题。

    布鲁斯不知道擅长蛊惑人心的小丑会对白衫说些什么，但是在小丑对他说“亲爱的蝙蝠侠，游戏，开始了。”的时候，他便已经意识到了一件事。

    无论他最终能否将白衫救回来，他终究还是无法让白衫回心转意。

    他，要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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