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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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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这马,耳如竹批,目如悬铃,真是神骏”

    这时五明骥听见附近群马嘶鸣,它忽然昂首长嘶,把高起潜吓得一跳。高起潜本是身材魁梧的人,伸出手要量一量马头多高,竟然差很远没有够着马耳。他随即笑着说道:

    “此马这样高大,性情定然暴烈,恐怕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住吧”

    “此马初到学生手里时,性情十分暴烈,每次骑它,开始三十里它总是不走正路,旁侧斜行,倔强难驯,又走三十里才肯老实前去。经掌牧官同学生用心调驯,费了数月之力,方堪使用。如今也只有学生同掌牧官可以骑它,别人都近不得身。”

    高起潜看着这匹马毛色光泽,犹如涂脂,前胸宽阔,臀部滚圆,四条腿纤长有力,真是“雄姿英发”,令他十分艳羡。他打量一阵,回头间道:

    “为什么叫它五明骥”

    卢象升微微一笑,向掌牧官瞟一眼,然后一手拈着胡须,一手抚摩着马身上光滑发亮的短毛,回答说:

    “你看,此马全身深紫,鬃毛黑色,却有四只蹄子白如霜雪,肩上也有一片白毛像一轮皓月。这五处白毛,不但在阳光下闪闪发明,在月光下也闪闪发明,所以学生就给它起一个名字叫五明骥。”

    “果然切合,十分新鲜。哈哈哈哈”

    象升见高起潜这样称赞他的坐骑,心中十分高兴,把刚才的一肚皮气愤冲跑了。掌牧官杨陆凯看见高监军还在打量这匹神骏,就在一旁说:

    “监军大人不知,关于这匹马,我们总督大人还有四句赞语和四句七言诗哩。”

    “什么赞语”

    “这四句赞语是:紫体玄鬃,其力千里;孤月悬肩,寒霜没趾。”

    “四句诗怎么说”

    杨陆凯声调铿锵地背诵出一首七绝:

    踏破关山几万重,

    渥洼1神骏似枫风。

    弛驱百战平胡日,

    血汗堪夸第一功。

    1渥洼汉武帝时尝得神马于渥洼。渥洼是水名,在甘肃敦煌境内。

    这几句诗高起潜连一句也没有听清楚。他的注意力已经移向旁边一匹白马身上,想着这匹五明骥是卢象升心爱的坐骑,自然不会赠人,倘若能把那匹漂亮的白马赠他,也足以满意了。

    “好诗好诗”他连连点头,装做自己很能欣赏这首七绝的妙处,“真是好诗这一匹白马叫什么名字”

    “它叫千里雪。”杨陆凯恭敬地回答说。

    “啊呀,马漂亮,名字也起得漂亮”高起潜高举右手,伸到千里雪的背上抚摩着,喷啧称赞:“嘿嘿,在皇上的御厩里也找不到这样的好马”

    卢象升笑一笑,说:“不瞒高公,这是一匹御厩马。”

    “御厩马”

    “是的。前年秋天虏兵入塞,学生从湖广率兵入援。九月间,学生巡视塞外,蒙皇上赐御厩马五十匹。学生原有五匹好马,又从这五十匹中挑选五匹,共为十匹。方才你看的那玉顶赤也是御赐的。”

    “啊,怪道这匹马如此漂亮,原来是从御厩中选出来的”他牵着千里雪走了几步,为着炫耀自己是真正内行,故意用相马经上的术语称赞说:“跨灶跨灶1真是好马”

    1跨灶马前蹄有空处叫做灶门,所以前蹄在地上踏的痕迹叫做“灶”,马行走时后蹄落下去超过前蹄痕迹,叫做跨灶。

    卢象升说:“古人的话也不尽可信。一般的好马都能跨灶,并不稀奇,难得的是此马龙颅凤膺,腹下有旋毛如乳。”

    高起潜低头一看,果见马腹上有两片旋毛,左右对称,说道:“果然像两个。”看了片刻,他抬起头来说:“好像什么书上讲到过这腹下旋毛,我记不清了。”

    杨陆凯回答说:“李伯乐相马法上说:旋毛在腹下如乳者日千里马。”

    “对,我就说嘛,这匹马不是凡马。”高起潜望着卢象升说,“让我骑一趟试试如何”

    卢象升向掌牧官杨陆凯把下巴一摆,说:

    “备马”

    马夫们立刻搬出来镶着银饰的白鞍子,白色的锦缎垫褥,配着闪光的白铜镫于。马的辔头也是白色的,镶着银饰,但又不显得过分雕镂和琐细,而是在简单和朴素中显出未和谐的美。马一备好,越发显得漂亮。大概它自己也感到兴奋,昂然抬起头,咴咴地叫了一声,不住地在霜冻的土地上踏着前蹄。高起潜飞身上马,随即由掌牧官递给他一支鞭子。一看这鞭子是用白色的皮条编成的,安装在一根八寸长的c雕着花纹的象牙柄上,带着白马鬃做的缨子,他又在心中赞叹起来。他还没有来得及扬一下鞭子,千里雪已经开始按照他心中所想的方向,缓步跑起来。它跑得那么平稳,使骑马的人仿佛觉得它不是在坎坷不平的路上跑,而是走在极其柔软的地毯上。高起潜轻轻地把镫子一磕,千里雪立刻像箭一般地向前飞去。他只觉得耳旁的风声呼呼响,树木一闪一闪地向后倒退,简直像骑着一匹神驹在腾云驾雾。不提防前边出现了一道深沟,约摸有一丈七八尺宽,两岸陡削。高起潜想勒马已经来不及,心中猛一凉,惊慌地小声说:“完了”就在这“完了”的刹那间,千里雪平稳地腾起空中,简直像滑翔一般地飞过了深沟,轻轻地落在对岸,继续前奔。高起潜不由得连声说:“哎,好马好马”随即从前额上擦去了大颗冷汗。

    跑了大约五里路,高起潜才余兴未尽地勒转马头。一回到卢象升面前,还没下马,他就尖声高叫:

    “啊呀,卢尚书,总督大人,真是好马真是好马”跳下马以后,他接着说:“这简直不是马,是一条腾云驾雾的白龙一条白龙”

    卢象升愉快地笑着说:“高公太过奖了。”

    这时掌牧官亲自牵着千里雪在广场上踊跳。它的极其润泽的白毛在阳光下银光闪闪,而它的嘴唇c鼻头和眼圈,都是淡红色的,呈现着青春的美。高起潜斜着眼向千里雪端详一阵,咽下去一股口水,转回头来,笑嘻嘻地望着卢象升说:

    “我虽然也有几匹好马,但是同老大人的马比起来,都成了驾马。看着老大人的这匹白雪,不胜艳羡之至。”

    “不是自雪,是千里雪。”卢象升笑着纠正说。

    “啊,是千里雪。高雅高雅怎么不叫它白龙驹”

    左右的人们都忍不住暗笑。卢象升忍着笑说:

    “白龙驹这名字虽然不错,只是有点俗。再说,它不是儿马,是母马。”

    高起潜自知失言,故意纵声大笑,解嘲他说:“嗨,嗨,我忘了公母啦”他走过去揭开马的嘴唇,看看它的牙齿,回头说:“才六个牙,口还嫩着哩总之,我很少遇到这样的好马,太叫人喜欢啦。”

    一位幕僚给卢象升使个眼色。卢象升恍然明白了太监的意图,不由得产生了厌恶和愤慨情绪。他平日深恨一班监军太监们都惯于招权纳贿,克扣军饷,不干好事,心里说:“哼,可恶,竟想要走我的爱马”于是他冷淡地笑一笑,说:

    “总监大过谦了。你出则代皇帝监军,人则侍天子左右,不惟在监军时到处有名马奉献,即皇上御马监中的御马,你想要哪一匹还不是随手牵来太过谦了。”

    高起潜感到尴尬,但仍然不死心,厚着脸皮说:“我虽然也有几匹好马,但都不十分惬意,故一见尚书大人这匹千里雪,不觉艳羡。哈哈哈哈

    刚才使眼色的那位幕僚又把卢象升的时后碰了一下。希望他忍痛割爱。可是卢象升个性倔强,又非常鄙视高起潜,说:

    “高公身膺皇帝重任,为天下勤王兵马总监,确实需要好马,千里雪虽系陛下御赐,按理学生不敢转赠他人。但既蒙见爱,学生情愿奉赠,只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请高公不怕辛劳,初十夜间,三更时候,同学生一道,分兵四路袭敌。因为是敌众我寡,故必须个个争先,有迸无退。学生当与三军将士相约:刀必见血,马必流汗,人必带伤,稍有畏怯者斩无赦。俟胜利归来,不惟以千里雪奉赠,所有厩中骏马,任公选择。”

    “啊,这个条件,这个条件,”高起潜又大笑起来,声音尖得像女人一样。

    “怎么样,高公”卢象升用眼睛逼着对方问,嘴角含着轻蔑的微笑。

    “此非商量机密之地。”

    “好,请到行辕中去。”

    他们回到大厅里坐下以后,卢象升屏退左右,又逼着太监间:

    “高公意下如何”

    “野战非我军所长。”

    “我关宁c宣大战士素惯野战,趁目前士气正盛,应该寻敌一战,以解京师之危。”

    “不,万不可贸然求战。”

    卢象升拂袖而起,按着刀柄,大声说:“总监畏敌如虎,我只好单独与敌周旋了”

    高起潜傲慢他说:“总督愿意单独与敌作战也好,不过人马,人马,我也要”

    卢象升决然地截断太监的话头说:“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用说了。宣大c山西的人马原是我带来的,仍旧归我指挥;关宁精锐我一个不要,由总监军自己指挥。”

    “这样好么”高起潜故意问,实际上他心中非常满意。

    “兵分则弱,对战争当然不利。但今日除此之外,别无善策。”

    “那就只好分兵了。什么时候分”

    “我今天就拜疏上奏,等皇上圣旨一到,马上就分。”

    “这样很好。我现在就进京去,等候上谕。不再打扰了。”高起潜站了起来,打着官腔说,“同为皇上办事,望老先生多多包涵。”

    “好说。”

    卢象升把高起潜送出辕门,望着他上了马,拱手相别,在心里感慨他说:

    “唉,不想鱼朝恩1复见于今日”他向高起潜渐渐远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摇摇头说:“我今日方知道宦官的厉害”

    1鱼朝恩唐朝宦官,在德宗和代宗两朝屡出监军,颇骄横,贪贿无厌。

    当天下午,将近黄昏时候,卢象升奉到皇上御旨,同意他同高起潜分兵。他明白皇上听了高起潜和杨嗣昌的活,不再采纳他的意见,在皇帝身上所寄托的最后一缕希望登时幻灭了。他感觉自己在朝中孤掌难鸣,真是“一木难支大厦之将倾”,深深地陷入绝望和愤慨之中。正当这时候,一个传事官拿着一个大红手本走来禀报,说翰林院杨老爷在辕门外等候渴见,卢象升在手本上瞟了一眼,吩咐说:“赶快请进”他立刻站起来,一边向大厅外去迎接,一边心里说:

    “伯祥兄来得恰是时候”

    三大前皇帝在平台召见卢象升的谈话内容,虽然卢本人不曾向外人泄漏,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开始只有几个与随驾上朝的太监常来往的大臣知道,随即就在许多朝臣中传播开来。知道卢象升果然敢于在皇上面前力排和议,坚决主战,杨廷麟感到满心的欣慰和敬佩,然而同时他也明白,卢象升在朝廷上的处境是困难的,杨嗣昌和高起潜会合力对付他,会使他的雄心壮志付诸东流。跟着,安定门会议的情形,也在朝臣中互相传播开来了。他急于要来同卢象升见面谈谈,帮他谋划一下,但是为着避免杨嗣昌的注意,他延迟到午后骑马出京,赶在黄昏时来到昌平。

    卢象升把他迎迸大厅,寒暄几句,就把他引进内室,屏退左右,郁慢地望着他,说:

    “伯祥,弟正彷惶无计,没想到老兄翩然光临,不知将何以教我”

    杨廷麟的心中明白,笑了一笑,间道:“为何彷徨无计”

    “弟千里勤王,原想与敌拼死一战,解京师之危急,挫胡虏之凶焰,谁知”卢象升说到这里,深深地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总督大人进宫陛见情形及安定门会议经过,廷麟已略知一二。莫非因里边对和战大计还在举棋不定,朝廷上有人掣时,使大人欲战不能,故如此心怀郁慢”

    “皇上倒没有什么,可叹的是本兵与监军畏敌如虎,无意言战,只想委曲求全,不顾后患无穷,弟名为总督,实际在朝廷上孤掌难鸣,欲战不得。你看,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大人目前处境,确实困难。像这种情形,不要说大人满腹郁悒,抚几长叹,凡是稍有天良的人,谁能不为之扼腕满朝文武以及京中百万士民谁不盼望总督大人尽速与虏一战,以解京师之危半月来畿辅各县遭受虏骑蹂躏,人民流离死伤,惨不忍言,又谁不盼望总督大人与虏一战,以解好掠焚杀之苦满朝文武与京城内外无数百姓都对总督大人如此殷殷盼望,大人为何说自己孤掌难鸣”

    “可是皇上听了杨文弱和高大监的话,不欲弟与虏一战,如之奈何”

    “弟今日前来拜渴,正是想借著一筹。”

    “愿闻明教只要有利于国,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目前的情形是这样,”杨廷麟把身子向前探探,用光芒逼人的眼睛注视着卢象升的因军务疲劳而略显苍白的脸孔,压低声音说,“皇上和杨文弱c高起潜虽有意与虏议和,但迫于臣民清议,尚不敢公然一意孤行,与虏订城下之盟。京城中虽三尺童子都知道辽东之地,直到奴儿干1之北,东临大海,尽归版图。盖承袭金c元两朝旧疆,由来已久。我中国每值盛世,四海混一,胡汉共主。辽东自古本为东胡各族杂居之地,不惟秦c汉c隋c唐诸代都是中国臣民,至本朝也是如此,何尝另有一个国家”

    1奴儿干明初奴儿干都司设在黑龙江入海处。

    卢象升插言:“满虏原是女真余孽,周为肃慎,隋c唐称为靺鞨。努尔哈赤在万历初年不过一部落酋长,受封为龙虎将军1,为我朝守边。后因朝廷抚驭失策,始为叛乱,吞并诸部,势力渐强,至万历四十四年遂建国号后金。到他的儿子继位,才改号为清。按之历史,满虏实系我国臣民,兴兵叛乱,分裂疆土。今日朝廷一二执事者不思如何统一祖宗河山,而惟求与虏酋暗中议和,殊为可羞”

    1龙虎将军努尔哈赤受封为龙虎将军是在明万历二十三年。

    杨廷麟接着说:“大人所言极是。倘和议一旦得逞,丧权辱国,使东虏得寸进尺,祸有不堪言者。尤其皇上毕竟是有为之主,在这件事上颇忌讳受外廷清议指责,他自己也不愿步南宋诸帝后尘。如果大人能够乘敌人屡胜兵骄,率士气方盛之数万援军向敌奇袭,即令不能获致全胜,只要杀伤相当,稍挫敌焰,就可以堵主和者之口,使皇上确知敌之不可畏,惟有战方为上策。弟两天来日夜筹思,窃以为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扭转目前局面,不知大人以为然否”

    卢象升沉吟说:“我也是这么打算,可惜如今已经晚了”

    “晚了为何晚了”杨廷麟轻拈着垂在胸前的美髯,有点怀疑不解地问。

    “唉,兄台不知,真是一言难尽各路援兵虽有五万,可是归弟指挥的只剩下两万人了。”

    “何故”

    “关宁铁骑三万,分给高太监了。”

    “这是皇上的意思”

    卢象升将双手放在火盆上烤着,把今天分兵的经过对杨廷麟说了一遍,沮丧地叹息一声。杨廷麟半天说不出话来,随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跺跺脚,愤慨地说:

    “这样看来,大明江山迟早会送于满虏”

    卢象升没有做声,眼光落在烧得通红的木炭上,好久没有抬起头来。作为一位边防军的统帅,他对敌人的野心是十分清楚的。但是处在他的地位,他不愿再多说什么话。他认为做一个忠臣宁可自己饮恨而死,也不应该在别人面前张扬“君父”的不是。另外,李奇的事件给他的心理上震动很大,他觉得自己一举一动都在受着东厂的暗探监视,随时会报进宫中。

    “今天的满洲自认为是金源1的再起,”杨廷麟见卢象升不做声,接着说,“所以杨文弱c高起潜等就是黄潜善c汪伯彦2一流人物”

    1金源金国的别称。

    2黄潜善c汪伯彦南宋初年的两个仅臣,秉承宋高京赵构的心意,主张对金妥阶c投降,阻挠和破坏对金抗战。

    卢象升注意到顾显悄悄地向里边张望一下,不敢进来。于是他抬起头来,对客人笑一笑,打趣地说:

    “伯祥兄,数载京官,还没有磨练好你的脾气,依然书生本色,一谈起国事,悲歌慷慨,不减当年。好,请吃饭吧。吃过饭以后再聆高教。”

    在吃饭时候,因为有一群幕僚相陪,他们没有继续谈和战大计,只是随便谈谈近来朝廷上的一些无关紧要的新闻。饭后,卢象升又把杨廷麟让进里间,郑重地问:

    “伯祥,目前国事一天不如一天,我虽然不敢说祖宗三百年江山1会葬送在我辈一代手中,但情势确实十分危急。你另外还有何高明之见”

    1祖宗三百年江山明朝从开国到现在只有二百七十多年,但当时人们习惯,喜欢说“祖宗三百年江山”

    杨廷麟沉默片刻,从嘴角露出来一丝苦笑,说:“我本来还想奉陈一个愚见,可是如今觉得说出来大人也不会采纳,采纳了也不好去行,还是不说吧。”

    “什么高见快请说出。”

    “皇上打算等洪九老c孙白谷1把李自成消灭之后,调他们来京勤王,大人知道吧”

    1洪九老c孙白谷洪承畴字亨九,当时士大夫们尊称他洪九老。孙传庭字白谷

    “知道,怎么样”

    “我曾经这么希望,由大人出头,建议皇上赦李自成之罪,召他带兵与东虏作战,将功赎罪。同时召洪九老与孙白谷即速来京,分任蓟辽总督与辽东巡抚。大人率宣大c山西劲卒,加上李自成之众,攻敌之前,洪九老与孙白谷于长城内外扼敌之后,畿辅州县坚壁清野,号召在野豪杰c父老兄弟,人人执干戈以卫桑梓,则东虏可一战而溃,胜负之势从此改观。”

    卢象升笑着摇摇头:“伯祥,这才真是书生之见。这样的意见怎么敢奏闻皇上”

    “是的,我也想到大人不会采纳,皇上更不会采纳。”

    “李贼溃灭在即,你想,皇上岂能使洪总督c孙巡抚功亏一篑再说,像李自成这班流贼,在内地因利乘便,东西流窜,有时还能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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