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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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突然就发作了自从经历了第一次崩溃之后,我连续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总结出一些早期的问题,虽然那些算不上什么严重的问题。我是臀式分娩出生出生时臀部或脚先从母体出来,有些学者将臀式分娩和早期的创伤连结在一起。小时候,我患有阅读困难症,母亲从我两岁起就开始教我一些方法,以弥补这个缺憾,但严格说来,这个缺陷并没有造成我以后生活的障碍。小时候,我善于言辞但缺乏协调。我问过母亲关于很小时候的一些经历,她说我学说话很容易,而学走路对我来说似乎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的平衡能力不好,总是摔倒,而且要在大人反复的鼓励下,我才肯尝试站起来。后来,因为不爱运动,我在小学时不受欢迎。不被同学喜欢当然很伤我的心,但我还是有一群自己的朋友,而且我喜欢大人,大人也喜欢我。

    关于孩提时代,我有许多奇特而零星的记忆,绝大多数都是快乐的。但有一次,一位精神分析师告诉我,我的一些早期记忆之间的模糊关联,让她怀疑我在少年时期曾遭受性侵害,不过我对此不太认同。这当然有可能,不过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也无法举出其他的证据。就算发生过这种事,也相当轻微吧,因为我小时候是一个很细心的孩子,任何创伤或伤害,我都会有所察觉。还记得六岁时发生在夏令营里的一幕,那时我突然毫无来由地感到恐惧。至今想起来还历历在目:我们坐在离餐厅大概五十英尺外的一棵大橡树底下听故事,突然间,一种大难临头的预感席卷了我,我无法动弹。仿佛只要我一动,那可怕的事情就会马上发生,无法逃脱。在那一刻之前,生命仿佛有个坚硬的外壳,而我站在上面,突然间它变得很柔软很脆弱,我开始向中心滑落。如果我保持不动,也许还没事,但只要稍一动,就会陷入危险。我向左c向右,或是向前走,似乎变成了异常重要的抉择,但当时,我不知道哪个方向才能拯救我。幸好,一位指导老师走了过来,要我快一点,否则就赶不上游泳课了,那种恐惧感才被化解,但有好久一段时间,我都无法忘记这种感觉,而且希望它别再回来。

    第11节:我患病的前后2

    可能对于小孩子来说,都会经历这样的事情。而成人对存在感的忧虑,尽管也许痛苦,但至少还可以用意志来对抗痛苦。对于儿童而言,第一次感受到人性的脆弱,第一次知道了生命终将结束,都是震惊又残酷的。那次事件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脆弱,而且发现自己眼中强大的父母并不是无所不能的,这世界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不可掌握的。从那之后,我总是害怕自己拥有的东西随着时光流逝,晚上躺在床上总要拼命把白天的事情全部记住,这样我就能留住它们那是一种无形的拥有。我特别珍惜父母临睡前给我的亲吻,甚至睡觉时还在头底下垫着手帕,我想,万一那些亲吻从脸上滑落时,手帕就能接住它们,就能将它们永远保留c收藏。

    从中学开始,我就对性感到迷惑,在我生命中,那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东西,它会挑战我的理智。我尽量做一个随和的人,和谐的人际关系掩盖了我的“问题”,我自己也有意不去面对它,这种基本的防卫方式,一直持续到我大学毕业。我总是缺乏安全感,以致于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我对同性和异性都保持距离,甚至在我和母亲之间也埋下了矛盾的种子。有时候,我会没来由地突然陷入一种极大的不安感中,这种不安来自无名之处,混合着悲伤和恐惧。小时候坐在学校校车上,这种感觉常常会莫名地向我袭来。大学时星期五的晚上,当狂欢的噪音刺破黑暗时,不安感便向我内心深处袭来有时是在我读书时,有时是在时当我离开家时,这种感受从出发开始就一直跟着我。尽管我只是离开一个周末,当我锁上门转过身的刹那,就已经“中招”了。回到家后,通常也还会笼罩在这种情绪之中。母亲c女友,甚至是家里的小狗都迎接我,然而我却感到悲伤难禁,害怕不已。我面对的方式,就是强迫自己和人们交往,这样做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我必须不断地用口哨吹着愉快的旋律,好让自己不会陷入糟糕的情绪中。

    大学毕业后的那个夏天,我的精神曾一度轻微崩溃,不过当时我并不自知。自由自在地到欧洲旅行是我心中长久以来的愿望,这也算是父母送给我的毕业礼物。我在意大利度过美好的一个月,然后前往法国和摩洛哥拜访朋友。摩洛哥令我大吃一惊就好像从惯性的压抑中突然解放,成了一匹脱疆野马,却时时刻刻感到紧张,那种感觉就像以前在学校里演话剧时准备上场前在后台的那一刻。我在巴黎和几个朋友见面,度过了愉快的时光,之后去了一直梦寐以求的城市维也纳。然而,在那里我却开始严重失眠。我住进一家公寓式小旅馆,和当地的几个老朋友见面。我们计划一起前往布达佩斯。当晚,我为自己犯的“错误”感到惊恐不已虽然我并不知道犯了什么错。隔天,在一间满是陌生人的屋子里,我焦虑得吃不下早餐,但到了外面就感觉好多了,我打算去美术馆看看,我觉得之前自己也许太小题大做了。朋友晚上另有约会,当他们把这件事告诉我时,我的心头猛然一震,好像给人打了一拳似的,虽然他们答应我晚上一起去喝一杯,但我仍然有强烈的受骗感。我没吃晚餐,我不愿意走进一家陌生的餐厅独自点东西吃虽然我以前经常这么做,我也不想和任何一个人攀谈。当我终于见到朋友时,我竟然全身颤抖起来。我们出去喝酒,喝得比以往都多,这才让我的情绪暂时舒缓下来。那天晚上,我又整夜无法入眠,头痛欲裂,而且胃绞痛也发作了,我莫名其妙地担心我们搭船前往布达佩斯的行程。熬过了第二天,到了第三个失眠的晚上,我整夜害怕,无法起来上厕所。最后,我打电话给父母,“我要回家,”我说。他们很惊讶,因为出发前我还想尽办法争取多玩一天,为了想多去一个地方而讨价还价。“出了什么问题”他们问,我只能说我觉得不舒服,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我预期中的有趣。母亲很体谅我,“一个人旅行的确不太容易,”她说:“我想你在那儿跟朋友见面会好一些,但即使这样,还是有可能身心疲惫。”父亲说:“如果想回家,就刷我的卡买张机票回来吧。”

    于是我买了机票,将行李打包,当天下午就回家了。父母到机场接我,“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问,而我只能说我就是呆不下去了。他们的拥抱,让我几个星期以来第一次觉得有安全感,于是我如释重负般哭了起来。当我回到那栋从小长大的公寓时,我感到消沉,而且觉得自己真是愚蠢极了。我把自己夏天的旅行计划搞砸了,而回到除了家事杂务之外没任何事可做的纽约。打电话给几个朋友,他们很惊讶我怎么回来了,我甚至不想解释到底怎么回事。在家里度过了剩余的假期,尽管和家人c朋友相聚,度过了一些快乐的时光,我还是感到无聊c厌烦,而且更郁郁寡欢。

    第12节:我患病的前后3

    后来,我渐渐淡忘了这件事。那年夏天之后,我到英国去读硕士。在新的国家c新的大学开始新的生活。我并没有感到任何恐惧,很快就适应了新的生活,结交了许多朋友,学业也应付得很不错。我喜欢英国,似乎不再有什么让我惧怕的事情了。之前的焦虑,随着在美国的大学生活结束,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坚强自信又随和的好友,和他们在一起我也变得轻松惬意。我办派对时,每个人都想来参加。我和那些最要好的朋友现在还是我的好朋友长夜秉烛,促膝谈心。在快速建立起来的亲密而深刻的友谊中,我感到愉悦无比。我每星期打一次电话回家,父母也察觉到我比以往都快乐。每当情绪不稳定时,我急需要有同伴在身边,而那时候我很轻易地找到了。在那两年里,我大多数时候都是快乐的,只有在天气恶劣c无法让每个人马上对我产生好感c睡眠不足c发现自己开始掉头发时,才会感到不快。但我心头一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忧郁,那其实是种乡愁:就像伊迪丝琵雅芙edithpiaf,法国已故传奇女歌手译者注唱的那样,我对每件事情都感到懊悔,只因为它们过去了,而且早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因时光流逝感到惋惜。即使是心情好的时候,也总是想和时间角力,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让时间停留,因此而感到淡淡的忧伤。

    我好像在二十岁出头时还算有勇气,梦想成为一个冒险家,并强迫自己有意忽略内心的不安,即使在某些感到害怕的情况下也是如此。十八个月后,我修完硕士,开始往返旅行于英国和莫斯科之间,和一群在那儿认识的艺术家暂居在偏僻的屋子里。一天晚上,在伊斯坦布尔遭到抢劫,我夺路而逃,抢匪没抢到任何东西。我纵容自己幻想着性方面的种种可能,把以往对的所有的压抑和恐惧抛到脑后。我留长发,又剪掉。和一个摇滚乐团一同表演,还去看歌剧。我想感受各种事物的愈来愈强烈,在经济能力能够负担的范围内,尽可能去所有想去的地方体验各种事物。我坠入情网,打算建立一个美满的家庭。

    1989年8月,那年我二十五岁,母亲被诊断出患了卵巢癌,我完美无缺的世界开始破碎。如果她没有生病,我的人生将会完全不一样吧我一直这样想。如果故事发展不那么戏剧化,也许我的一生虽伴随着忧郁的个性,但不至于崩溃;也许我会晚些年才崩溃,发展成为中年危机;也许,我还是一样会崩溃。如果我那生平第一次充满情绪化的阶段是前兆期,那接下来的第二个阶段就是触发期。大部分严重的忧郁症之前,都有轻微的忧郁前兆,而这前兆绝大多数都难以解释,也不会被注意到。当然,即使是许多从未罹患忧郁症的人,回顾他们的人生经验,也总能找到被定义为前兆的生活片断,这些前兆之所以被遗忘,只是因为后来的病症并没有成形。

    我不想详述每件事情的发展,因为对那些已经了解这种消耗性病症的人来说,这已经很清楚了;而对不了解的人来说,怎样解释对他们来说也许都是费解,就像对二十五岁时的我一样。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事情糟透了。1991年,母亲去世,当时她五十八岁,我伤心欲绝。尽管我流泪,感到巨大的悲伤,尽管我长久以来一直倚赖的人离我而去,但其实母亲过世后那段时间,我的状况还算可以。我很伤心,但还没有到疯狂的程度。

    那年夏天,我开始接受心理分析。在进行之前,一位女分析师向我保证,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继续为我分析,直到完成为止,除非她得了重病。那时她已经快七十岁。我同意了。她是位富有魅力和智慧的女士,偶尔让我想起母亲。与她每天的会面,让我能够克制自己的伤痛。1992年初,我和一位美丽而有魅力的女子相恋,我们在一起的时光非常美好,不过她又是个极度挑剔的人。我们之间尽管多半时间都相处融洽,但关系仍然不稳定。1992年秋她怀孕了,但后来她把小孩拿掉了,那让我有种突如其来的失落感。第二年,在我三十岁生日的前一个星期,我们协议分手,双方都很痛苦。我生命里的齿轮又少了一个。

    1994年3月,我的分析师告诉我她要退休了,因为她要往返于普林斯顿的家和纽约之间,长距离奔波令她备感辛苦。虽然我也意识到这一点,也想过是否要结束心理分析,但当她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竟然无法抑制地痛哭出声,整整哭了一个小时。我并不是一个经常哭的人,自从母亲过世之后我几乎没有那样哭过。我觉得遭到了彻底的背叛,我感到孤单到了极点。在她正式退休之前,我们还是一起进行最后一年的分析工作。

    那时,我向她抱怨自己对生活失去了感觉,对所有的人际关系都感到麻木。我不在乎爱,不在乎工作,不在乎家庭,也不在乎朋友。我写作的速度开始下降,直至停顿。“我什么也不知道,”画家杰哈德李希特有一次这么写道:“我什么也不会做。我一无所知,毫无办法,什么也不会。然而这个悲剧并没有让我感到特别不快乐。”我也一样,我发现所有的强烈情绪都没有了,除了纠缠不休的焦虑感。我以往是一个生命力旺盛的人,还因为这样,时常惹出一堆麻烦,但那种冲动似乎完全消散了。我不再渴望身体与心灵亲密的交流,街上的人们,哪怕是我认识c我爱的人,也都不再引起我的注意和兴趣;即使在里,我也常常神游天外,想着还有什么东西没买或者还有什么工作没完成。我只是把一项项娱乐列入我的日程表里而已。我每次参加派对,都试着让自己玩得高兴点,但结果都失败;我看到朋友,试着投入地和他们玩耍,也毫无所获;我买了梦寐已久的昂贵商品,但却没有任何满足感;我逼自己去做些从未做过的极端事情,好唤起我的本能冲动,但也没有效果。对于我自己反常的表现,我并不感到特别惊慌,但也没有任何乐趣可言。我的分析师和我讨论这种情况后得出结论:我得了忧郁症。就在我慢慢感觉到和外界愈来愈脱节的同时,我们试着找出问题的根源。我开始抱怨电话答录机里的留言叫我喘不过气来,我把那些朋友来的电话看成是很严重的负担。我还变得害怕开车。每当晚上开车时,我就看不见路,眼睛变得特别干涩,老是觉得自己偏离车道,就要开到路边上去了,或是即将撞上另一辆车。在高速公路上,常常突然发觉自己手脚突然失控,不知道怎么开车,在一阵错愕中将车子停靠到路边,吓得一身冷汗。周末的时候,为了避免开车,我只能呆在城里。分析师和我回顾焦虑产生的过程。原来,我和女友分手时,我正处于忧郁开始的阶段,而我也明白,那段关系的结束可能是后来患上忧郁症的导火线。

    第13节:我患病的前后4

    我一直想找出症结,不断回想忧郁初期发生的种种事情:从失恋c从母亲开始卧病在床的那两年c从更早的一段失败的感情c从青春期,甚至从出生开始。就这样,我觉得自己无时无刻c每件经历都是忧郁症的前兆,其实我所患的只是精神官能型忧郁症症状是焦虑和悲伤而非疯狂。那时我的问题还在可以掌握的范围内,似乎是以往受到伤害的延续,某种程度上,对许多健康的人而言这也都偶有发生。忧郁症像一棵大树一样慢慢成长和浮现。

    当我的第一本小说在英国出版,虽然佳评如潮,但我却觉得索然无味。我越来越厌倦身边的事物。我读到那些赞扬的文字,却全无喜悦可言。之后,我回到纽约家中,更加为社交应酬所苦,甚至连交谈也一样困难。一切都好像比以前更加吃力,连地铁都变得难以忍受。当时我的分析师还没有退休,她说我是轻度忧郁。我们在一起讨论很久,感觉很像在为一头野兽命名,以便能够驯服它。她说我认识的人太多,应酬过多,我想自己应该休息一下。

    就在那时,我的肾结石突然病发,以前也曾发生过一次。我打电话给医生,他答应通知医院,好让我到急诊室后马上可以获得治疗。但是当我到了医院后,那里似乎没有任何准备。肾结石的疼痛是难以忍受的,我坐在那里等待的每一秒钟都是痛苦的煎熬,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把我的中枢神经浸泡到硫酸液里去,一层一层最终腐蚀到那些神经的最里面。我几次向护士求助,但没有人理我。我站在纽约医院急诊室小隔间里,越来越难以忍受,他们在我手上注射了一剂吗啡,疼痛终于缓和。不过很快又再度复发:在医院里进进出出了五天,插了四次导尿管,吗啡的剂量也用到最大,每四个小时还注射盐酸配西汀perthide,der一l,还加上了止痛药。后来医生说我的肾结石并不明显,无法施行快速又有效的碎石手术。动手术当然行得通,但是很痛,而且也许有危险。我原先不想告诉父亲,他正在缅因州度假,但当时我需要亲人的帮助,因为之前我母亲也在这家医院治疗,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也许能帮我做些安排。不过他似乎并不担心,“肾结石,那会排出来的,你不会有事的,等我回家再去看你。”他说。那段时间,我每天睡眠不足三小时。我当时正在写一篇很长的文章,在不太清醒的精神状态下和编辑交流。我觉得就快要丧失最后的理智了,“我的疼痛再不停止的话,”我对一位朋友说:“我就要把自己给杀了。”我以前从没说过这种话。

    出院时,我非常害怕。疼痛和止痛药,把我的心理状态搞得一塌糊涂。我觉得结石还在我体内,而且随时可能复发。我害怕一个人独处,回到公寓后,收拾些行李就搬了出去。那些日子我到处流浪,从一个朋友家搬到另一个朋友家。白天他们几乎都得上班,而我就留在他们的住处,不上街,小心翼翼地不敢离开电话太远。我服用预防性止痛药,但情绪却更加恶化,甚至有点疯狂。我对父亲感到愤怒,那是不理智c任性而且恶劣的愤怒。我斥责他对我漠不关心,他向我道歉,并试着解释他只是想安慰我,那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他还说,他觉得我在电话中听来颇为镇定。我变得歇斯底里,至今我都还觉得那时的情绪简直是莫名其妙。我拒绝跟他说话,也不告诉他我去了哪里。有时,我打电话给他,在他的答录机里留言,开头通常都是:“我恨你,真希望你死掉。”我靠安眠药度过每个夜晚。后来有一次轻微复发,又回到医院,其实并不严重,但是我却被吓得半死。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时候真是疯了。

    一个夏天的周末,我到佛蒙特州参加朋友的婚礼。我本来打算不去,但后来得知举行婚礼的地方附近有家医院,才决定还是去参加。星期五晚上,在晚餐之后的舞会上,我见到了一位十年前在大学里认识但不是很熟的朋友。我们开心地交谈着,当时我感觉到我的情绪竟是几年来最放松的时刻,我感觉自己克服了问题,一时间容光焕发,甚至陶醉得有些出神,也没有再去想以后会不会遭遇什么不好的事。那时我的情绪就是这样很荒谬地大起大落。

    参加完婚礼,我的情绪又陷入了低谷,工作状况也愈来愈差。我取消了到英国参加另一场婚礼的计划,虽然之前一年我多次前往英国,也没产生什么严重的困扰,但总感觉这趟旅程会超出我能掌控的范围。我开始觉得没有人会爱我,也不可能再和谁谈恋爱了,完全丧失了。饮食也开始变得不正常,因为很少感觉饥饿。分析师说那也是忧郁症的症状,我对这个词感到厌烦,对分析师感到厌烦。我说我还没有发疯,但是害怕自己很快会疯掉,还问她我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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