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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 回首向来萧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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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喘息了好一会儿,黑衣女子的huag腿才停止打晃,支撑着站起来,几步挪到了冷快晴跟前,就将那柄遮挡两人的影伞一丢,冷冷的说,“看来是认识,究竟有什么事,也该说了罢。”

    这个天衣少女,明显是冲着冷快晴来了,她既然能拼上性命的跟他同归于尽,定然有什么深仇大恨。

    然而,揉蓝衫子的书生垂了眼睛,静静的看着怀里昏厥的少女,眸子却不停闪动着,不肯回答。

    “算了,我都认了”良久,冷快晴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来,一幅听天由命的样子。

    “算什么男人!”见对方如此扭捏忍隐,黑衣女子陡然来了火气,一拨拉,就将孱弱的男子ui倒一边,将天衣少女拽过来,在手掌上草草的画下一个奇怪咒印,一翻掌,就扣在了少女的额头上。

    “你你干什么?!”似乎怕灵佩伤害这天衣女子,冷快晴的声音陡然变了,便要上前来阻拦。

    那狮子一样的琥珀色怪兽便是一声低吼,寸长的獠牙交互错开,对准了书生男子的脑袋。

    冷快晴一个哆嗦,怔在原地不敢动弹。

    “干什么?”黑衣女子冷笑一声,抬起雪亮的眸子来,冷冷的盯着这个儒弱的男子。“我要知道一切真相!别以为你隐瞒着,我便不知道。只要她的灵魂存在,就没有我‘幻话’问不出来的。”

    所谓的“幻话”,也是黑衣女子术法的一种,能与灵魂的潜意识进行交流,获得任何自己需要和想知道的东西。

    覆在少女额头上的手掌,竟然散发出了柔绿色的光芒,一直在探听少女内心的灵佩,陡然就变了脸色,转过头来,脸上的冷笑已经近乎挖苦。

    “那么,冷快晴,一起来回忆一下罢。”她这样说着,脸上却有了恐怖狰狞的光芒,忽而h手,手掌上就捏着一个透明如同水泡的rou软绿色球体,一下子举到了男子面前。

    她将少女的记忆复制下来,展现给冷快晴观看。

    那个水泡一样的球体里,倏尔出现了模模糊糊的影像,既而渐渐清晰。

    无数的孩子正围着什么,闹哄哄的。

    有些腐坏的窗子推开来,揉蓝衫子的书生探出头,朝庭院外观望。那qu孩子的吵闹就在门外,闹哄哄的,让他都不能专心读书。

    冷快晴苦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却正好起身,舒展一下酸涩的筋骨。

    外面的孩子们依旧在闹,熙熙攘攘的,还夹杂着争执。

    书生疑惑,索性慢悠悠的踱出了门。

    果然,一qu孩子就在他家的墙根那里吵着,围成了一圈,对着里面的什么指指点点。

    “小猴子,怎么了?”他认出了其中的几个,便笑着跟一个打招呼,将孩子的小脑袋推开来,挤着往里看。

    “冷哥,冷哥!”那个叫小猴子的孩子见他来了,便是一声欢腾,急忙拉住了他的衣袖,“我们逮着一只鸟,都不认得。我娘说你读过很多书,见识广,你来帮我们看看是什么鸟。”

    冷快晴含着笑,便往里面一探头,忽而就是一惊。

    里面的那只鸟一身青羽,腹毛却洁白如雪,显然被弹弓一类的打伤了翅膀,拖着一只绿色的翅子,几乎都站立不住。见有人来,就抬起一双黑豆一样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来人。忽而,那鸟就扑楞了几下,却已经站不起,飞不起,只是拖着翅子,朝揉蓝衫子的书生靠近了几步,口中凄凄的叫着。

    “哎呦,怎么,怎么下了这么狠的手!”冷快晴的心就是一揪,快步上去,将那一尺多长的鸟儿抱在怀里,细细的抚摸它的羽翎,察看伤势。那鸟的头项上长着三根孔雀样的绿色头羽,拖着半尺来长的绿色尾羽,十分特别。

    真的,见了这么多鸟,看过那么多书,就没看见过这样漂亮的鸟。

    “冷哥冷哥,它是什么鸟啊?”小猴子依旧不肯放弃,拽着他的衣袖,仰着脸颊天真的问。

    “嗯”抚摸着那鸟的羽毛,冷快晴犹豫了一下,忽而信口胡诌起来,笑着,“这呀,是青鸟。你没看它一身青羽吗?我告诉你啊,这鸟可大有来头,是专门给天上的王母娘娘报信的信使,你打伤了王母娘娘的信使,小心王母惩罚你!”

    连哄带骗,冷快晴笑吟吟的说着,却又板起来脸来,一本正经的。

    孩子显然被唬住了,小脸忽而就是一白,小猴子一下子就指着另一个布衫的男孩子,一迭声的,“不是我打伤它的,是他,是他!”

    被指的孩子也是脸色一苍,差点就哭出来,过来拽住了冷快晴的衣角,“冷哥冷哥,怎么办啊,我,我”

    见孩子都有些嗫嚅,书生样的男子终于坏坏的一笑,h手去抚摸着孩子的头发,却装出一幅老大不情愿,无可奈何的表情。“算了,只好委屈我了,我来为这青鸟疗伤。万一天上的神仙来抓我,我就说这鸟是我不小心打伤的。好了,没事,玩去吧。别忘了,以后可不要随便伤害小动物了。”

    “嗯。”一qu孩子果然上当,齐声答应,朝男子鞠了一躬,这才重新恢复了嬉笑,欢快的去了。

    “你看你看,冷哥厉害吧,什么都知道!”远远的,还听小猴子在那里自豪的炫耀着,仿佛见多识广的冷快晴是他的哥哥一样。

    冷快晴微微一笑,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青鸟。

    那鸟似乎懂得感恩一样,黑色的眸子抬起来,i吮的蹭着男子的衣襟,低声啁啾。

    鸟的伤势不重,只是饿了很久,又加上一qu孩子的捣蛋,才弄得它如此虚弱。

    冷快晴在青鸟的翅子上固定了几片木块,加固了几天,那鸟翅膀上的伤势就好了大半,便停息在院子里的合欢树上,每日里放声“歌唱”。

    孩子们还来看了几次,越发将这鸟奉若神明,都偷偷的从家里带来些鲜果杂粮,“供奉”这只鸟。

    “小青,小青,你不要告诉王母娘娘,是我们打得你好不好?我娘说了,王母娘娘可厉害了”小猴子捧着它,像个小麻雀一样的叽叽喳喳着,旁边围了一qu孩子,也都琐琐碎碎的祷告着。一旁的冷快晴听了,忍不住微笑——小青这个名字,倒也别致。

    那鸟仿佛真的能听懂一切,歪着脑袋,忽而就对着小猴子叫了一声,似乎是在答应着他的话。

    小青的伤势完全好了,却不肯离开。白日的时候,冷快晴在外面支个小摊子,靠代写书信,代为抄书,卖卖字画什么的糊口,小青也紧跟着,站在摊子上上下翻飞鸣叫,为他解闷,也吸引些人来观看。

    闲暇的时候,就停在合欢树上啁啾。冷快晴抚琴,它便飞过来,落在窗台上“伴唱”。他写文章,作诗,它也飞过来,蹲坐在纸张的一角,充作镇纸,瞪着一双黑豆样的小眼睛,看男子龙飞凤舞。入夜的时候,合欢树上的花叶闭合,冷快晴当窗唤一声,小青就扑簌着翅膀飞回来,落在他的枕头边上,陪着他一起入眠。

    父母早亡,冷快晴一直是寂.寞的,现在有一只鸟陪着,反而生出一丝难得的温暖来。

    冷快晴是个名副其实的落魄书生,乡举里选有他,也得过乡试的头名,就是时运不济,怎么也不能在帝都的科举上一展头角。他的文情才学已经名声在外,人称“白衣卿相”,可就是不被当朝人士重视。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上天就是这样不公平,给了他足够的才华,却让他如玉在土,一辈子埋没无名,寂寂无声。

    青鸟来到的第二年,他第四次科举也名落孙山了。

    冷快晴彻底的自暴自弃了,被一帮自称fgliu的文人雅士怂恿着,开始留恋烟花柳巷,光顾大小赌房,挥金如土。积蓄的资财很快就花完了,他开始借贷,向那些拍着iog脯自称兄弟的人,五两,十两,百两终于债台高筑。

    他却依旧不管不顾,每日里花天酒地,回来时都是醉醺醺的,扶着院子里的合欢树,便稀里哗啦的呕吐起来。

    青鸟飞下来,落在他的肩膀上,拿zui喙轻轻的触碰他烧红了的脸颊。

    莫名的,对那爱惜异常的青鸟,揉蓝衫子的书生却陡然来了火气,一把抓住它的翅子,便将它狠狠地甩出去!

    冷快晴依旧趴在那里吐着,酒气熏天,吐着吐着就滑倒在地,坐倒在那一片肮脏的uhui里,艰难的咳嗽。慢慢得直起身子来,晃晃悠悠的进了屋,一头倒在g上,蒙头大睡。

    青鸟艰难的飞回来,落在了窗台上,看着g上睡死一样的主人。黑色的眼睛闪烁着,忽而就蒙起一层薄雾。案几上的书本,古筝,棋盘已经被灰尘蒙满,青鸟落上去,便是一串清晰的爪痕。

    那晚的月亮照进来,小青的一身青色羽毛闪烁,有着幽幽的磷光。第一次没有去主人的zhbia休息,鸟儿就瑟瑟的缩在窗根下,望着外面如水的月光。

    第二ri上三竿,那一身揉皱了的揉蓝衫子才堪堪爬起来。冷快晴只觉得喉咙干的要命,脑袋胀的就要裂开来一样。他踉踉跄跄的走到书桌边坐了,端了一口冷茶吃,却拂了一袖子的灰。

    真的,好久没静下心来打扫一下了,屋子里凌乱不堪,处处蒙着一层薄尘。

    脑子还是痛,宿醉未醒,连心脏都跳扯得难受。他心脏不好,从来都是修身养性的,这些天跟着那qu狐朋狗友厮混,却几乎将整个身子搭上了。冷快晴皱着眉头,慢慢的揪紧了心脏处的衣襟,低声痛苦的shyi着。

    忽而,就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触碰着他的脸颊,他一惊,抬起头来,却看小青叼着一块合欢树皮,轻轻的触碰他的脸颊。

    昨夜的记忆已经疏远了,书生淡淡的一笑,从小青的口中取下树皮来,却不肯服下,怔怔的望着蒙满了灰尘的书桌。

    合欢树皮有安神结郁,活血化淤之效,甚至能护养心血。当年他还小,却被查出有心脏宿疾,父母疼惜他,便在这院子里种下了合欢树,好让他闲暇时就服下一些,调养他的病情。

    现在那却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人成个,今非昨,苍草流苏里,时间已经慢慢的荒废,再也后悔不得,再也回不去了。

    冷快晴忽而h.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小青的羽毛,却倏然发现,那鸟儿在手底下,竟然轻微的瑟瑟发抖?!他一怔,去看那鸟,却见小青战战兢兢的缩着脑袋,一双黑豆样的眼睛惊恐的看着他。

    怎么了?他诧异,脑海里却翻过了一些零星的碎片。让他不由自主地怔了,失神的望着院子里的合欢树。

    合欢树下,那一大滩酒rou的uhui还在,被阳光蒸干了水分,只留下一些无法分辨的残渣。

    忽而,拍门声就起了,拍得很用力。还不及冷快晴应答,敲门声就变成了砸门声,咣咣直响。

    书生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这才摇晃着踱到门边,开了门。

    几个华衣纨绔进入,没说的几句,就动起手来,对着冷快晴推推搡搡。揉蓝衫子的男子低声下气的乞求着,却几乎被那些人推了个跟斗,重重的撞在合欢树杆上,艰难的咳嗽起来。

    那几个华衣纨绔忽而转过头来,就看着窗台上凄然狞叫的青鸟,脸上却有了笑纹,揪着冷快晴的衣领,在他耳边笑眯眯的说了什么。

    冷快晴的脸色就是一青,竟然比落下的合欢树叶还要青涩,慢慢垂了头,不言语。带头的纨绔公子陡然恼了,猛地就将他往合欢树上一磕,口中骂骂咧咧的警告着,一扬手,带着一干人离去。

    走到门口,还不忘转过身来,冷冷的警告着。

    树下的冷快晴却慢慢的展平了自己揉皱的衣襟,抬起头来,仰望着那一树葳蕤。

    还不到合欢树开花的时节,树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几点粉红,洋洋洒洒的投影在了男子铁青的脸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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