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刑供

    常狄睡到中夜，只觉腹胀不止，微有尿意，迷迷糊糊的起身向外走去，在院子内找了几圈也没找见茅房，忽然想起日间那小厮说过一里外才设有茅房，暗自叫苦不迭，敲了那小厮房门，那小厮席间喝了不少，鼾声大作睡的和死猪一般，哪里能叫得醒？

    常狄愈发难忍，急忙向外边走去，连接走了好几条长廊，他越走越快，索性跑了起来，落眼处尽是高墙横立，心中只盼能寻到一处偏僻昏暗所在一解而畅。看长廊尽头是个花园，常狄大喜，正要向一处花丛走去。忽然有人喝道：“是谁？”

    常狄大惊，连忙躲进花丛中，那声音却是在花园外头传来，又有另一个声音道：“朱大哥，刚刚我好像看到有人走进花园了，咱们进去看看。”

    常狄大叹晦气，没想到出来方便还被巡夜的撞上，心道：“可不能让他们发现了，要不然把我当成贼人可就惨了。”他小心挪动脚步，一步一步向身后退去。两名家仆提着灯笼远远走来，常狄心中怕被人察觉了，径往黑暗处行走，见眼前有扇窗户开着，不假思索便爬了进去，屋内点了油灯，陈设甚是精致，幽香环绕，似乎是个姑娘家的房间。

    常狄心想：“也不知这屋子里有没有人，只要外头那两个人走开了，我即马上离开。”那两个家仆不敢靠近这间屋子，二人远远站住，环顾一下四周，一人喃喃道：“哪里有什么人，定是你晚上喝多了，看眼花了。”说完后二人缓缓走开。

    常狄正要越窗而出，目光不经意扫过里屋，发现桌子上金光闪动，定睛看去，正是先前在大厅上瞧见的那柄短剑，他心中一凛，奇道：“难道这是那小姑娘的闺房。”轻轻向里屋踱去，见牙床上幔帐遮掩，前面放了双女鞋，屋内主人显然正在熟睡，常狄连大气也不敢喘，向那柄短剑摸去，自己和自己说道，只要摸一摸就放回原处，将短剑轻轻捧了起来，把玩了片刻，心中喜动不已，童心大起，缓缓将短剑抽出鞘来，刹那间寒意大盛，常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个喷嚏虽然不是很大声，但床上那人早已察觉，喝道：“是谁？腊梅么？”

    常狄这下吓的不轻，急忙将剑放下，蹑手蹑脚走向窗边，刚刚跨出一条腿，后领已被人抓住，那人往后一拉，常狄重心顿失，重重摔了下来，登时摔的两眼昏花，恍惚中向上看去，眼前映出一张精致可人的小脸，正是霍家的那位小姑娘。只听她问道：“你是谁，是想来偷东西的小贼么？”

    常狄连忙摇手道：“不是不是，你别误会了，我是只是偶然路过的，并不是甚么毛贼。”话一出口即便后悔，现下夜半人静，又是在别人闺房之中，哪有甚么偶然路过一说。

    那少女面色一寒，忽然出手点了他［气舍穴］，常狄当下动弹不得，那少女道：“是了，今日我得了一柄宝剑，你这小贼定是在大厅中瞧见了，现在前来来盗剑的，是不是？”

    常狄道：“你你别冤枉好人，快将我放了。”

    那少女将数盏灯都点上，屋里一下子亮似白昼，她蹲下身子，细细打量常狄一番，道：“我怎么冤枉你了，你半夜闯进我房中，还碰了我的宝剑，若不是我醒了，这宝剑早就被你盗了去。”

    常狄难以辩解，自己的确是碰了那柄短剑，若要说是自己只是看一看，玩一玩那短剑随即就放回原处，并无偷盗之念，料想她也不会相信，但眼下形势，实在没有他法可想，只得道：“我只是瞧着这剑好看，一时心奇拿在手上玩玩而已，绝无肮脏心思，你可要相信我。”

    那少女冷笑一声，显然全然不信，起身拿了根短鞭在手上，笑吟吟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么？甚么叫一时心奇玩玩而已，这么蠢的贼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招不招认。”说罢一皮鞭打在他胸膛上，常狄怕惊动屋外其他人，不敢叫出声来，紧紧咬牙忍住，虽然她只是个年幼少女，气力不大，但这一鞭打在身上也是疼痛难当。

    那少女见他居然这么硬气，秀眉微蹙，怒道：“我看你能忍到几时，说不说？”鞭子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常狄脸上c身上都出现了淡淡红印，心下大大叫苦，他天真想道：“这小姑娘只是打着好玩，等她打累了兴许就会放开我了。”饶是如此，一顿鞭子打过，全身火辣辣的疼痛。那少女接着再打了几鞭，果然没了力气，歇了一阵，道：“没想到你这小贼年纪不大，嘴巴倒硬。”

    常狄道：“你打也打够了，能放我走了罢！”

    那少女笑道：“你这是痴人说梦话呢，今夜刚好看了［包拯铡美］，那陈世美开始也是嘴风硬的很，后面也是招了，我姑且也来试试，不怕你这小贼不乖乖就范。”起身点了一只红烛，走了过来，常狄不知她要用什么手段，忙问道：“你你拿着这蜡烛作甚么？”

    那少女笑嘻嘻的道：“你要是受不住了，就招供画押，承认罪状，我就不给你苦头吃了。”说完将腊滴在他脸上。

    常狄脸上灼痛传来，几乎要呼叫出来，有几次忍痛不住便想向她求饶妥协，可是一想这样自己岂不是真的是个入室偷盗的贼人了？索性强自苦忍。那少女面庞与他相距不过数寸，常狄见她眉目如画，吐气如兰，闻到一股淡淡幽香，也不知是不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心想：“这小姑娘生得这么好看，偏生心肠如此狠毒，再这样被她折磨下去，只怕我这条性命也会丢在这里。”想要挣扎起身，无奈周身难动。

    那少女足足滴了半截蜡烛，见他竟然承受下来了，还对自己怒目而视，笑道：“你还敢瞪我？看来给你吃的苦头还不够。”捏住常狄鼻子，常狄呼吸不得，只能张大了口，那少女窥准时机，将腊又滴入他口中，这下常狄可经受不住了，他口腔都是滴腊，喊不出声，呜呜叫了出来，这口舌肌理细嫩，不比那寻常皮肤，流腊滴下自然是疼痛百倍。那少女得意道：“你招不招来？若是招了我便不再滴蜡烛了。”

    常狄不敢再强颈，点了点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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