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 竹杠

    常狄看了看那短剑，心中也想：“这短剑的确好看，可是居然要这么多钱，这老头儿的脾气也是古怪的紧，孙女要这短剑就非要买给她，买几个糖儿果子哄哄不就成了么？”听得身边一个富绅低声道：“戚大哥，这莫成通想坐地起价，狠狠敲霍家一笔竹杠子，恐怕是大错特错了。”

    那戚大哥道：“我看不一定，霍宫主对孙女溺爱娇纵，今日又赶上霍家小姐生日，这霍家一向不吝钱财，挥金如土，所以才引得那么多英雄豪杰前来投奔，霍家不但是武林大家，还是咱们川内首富，区区二十万两对霍家来说如同九牛一毛。”

    那富绅看了看四周，小声道：“你没和霍宫主打过交道，不识他的为人，如果当真花了二十万两买了这宝剑，日后宣扬出去，便会说成是蜀山派风头压过了天鼎宫，霍宫主向蜀山派求购宝剑，这不是坠了天鼎宫威风么？”

    戚大哥点点头，道：“这倒是！”

    那富绅继续道：“霍宫主要的是逼得莫成通就范，不得不卖宝剑，这样一来，江湖中人就会认为是蜀山派惧怕天鼎宫，不得不妥协相让。这莫成通假如不是这般心急，直接喊出二十万两来，反而一直摇头不允的话，霍宫主定会自己主动加价，直至逼他同意非卖宝剑不可，说白了，就是莫成通坚决不卖宝剑的话，霍宫主哪怕是花上再多银两也要逼他卖宝剑。倘若是莫成通心甘情愿想卖宝剑，莫说是二十万两了，就是喊价一两银子霍宫主也不会要的。因此我说莫成通这通竹杠是敲的大错特错了。”

    戚大哥恍然大悟，连连称是。

    常狄听了二人谈话，向那富绅问道：“这位先生，这霍家是做什么的，怎么这么有钱有势？”

    那富绅向他打量两眼，还以为他是哪个门派的小弟子，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这霍家生意遍布川内，四川境内的粮店布坊，钱庄赌场有九成都是霍家产业，实是大富大贵之家，就算是藩侯亲王，也不过如此。这霍家有钱也就罢了，更难得的是霍宫主的名头，［拳圣］的称号响彻大江南北，天下的习武之士无不诚心拜服。”

    常狄对武林轶事颇有兴致，又问：“先生，甚么是［拳圣］啊？”

    那富绅面容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料到常狄有如此一问，失声笑道：“小兄弟你没听过［天下四圣，僧道豪强］这八个字么？”

    常狄见他神情夸张，以为是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急忙道：“小子孤陋寡闻，对江湖之事所知甚少，让先生见笑了。”

    那富绅笑道：“不怪不怪，我和你说吧，这四圣便是当今天下公认的武功最高强的四个人，他们分别是少林寺的思空圣僧，武当派的姬掌门，天鼎宫的霍宫主以及关外的呼贝王。这四人在十几年前的英雄大会上，力压各路英雄豪杰，最后四人挣那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号，结果比试了几天几夜也无法分出胜负。世人便将这四人并列为天下第一，送了个［四圣］的美称给他们。思空圣僧掌法刚猛，故为［掌圣］，姬掌门剑法精妙，名曰［剑圣］，呼贝王刀法霸道，谓之［刀圣］，最后一位［拳圣］说得便是霍宫主了，霍宫主的一对大哉心拳，拳力浑厚无比，单以拳法为论，天下间再无对手。又因四人身份各异，思空圣僧是个和尚，姬掌门是修真道人，霍宫主则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富豪，而那呼贝王坐镇关外，强权强势，因此便有了［天下四圣，僧道豪强］这句话了。”

    常狄听完后，恍然而解，暗道：“原来这霍老先生这么有来头，无怪这天鼎宫中有这么多门人了。”向那富绅道了谢，转而继续关注大厅中情形，只听到霍现道：“好，好二十万两便二十万两，成交！”

    众人一阵低呼，颇感意外，就连莫成通也没料想他竟答应得这般痛快，心中隐隐有些后悔，心道：“早知他如此大方，刚刚就喊个三十c四十万两好了。”

    霍现呵呵笑道：“买卖既然成交，当然须得喝上几杯庆祝，酒来！”随从抬出一坛酒来，霍现将封泥起开，酒香溢出，霎时大厅中醇香飘荡，霍现满满倒了两大碗，轻轻说道：“请！”忽然一掌向桌面拍去，砰的一声，那两个酒碗被他掌力震飞起来，竟分别向温啸才与莫成通飞去，温啸才与莫成通虽不明他合意，但此地是天鼎宫，他既是此间主人，向客人敬酒也是常事。

    温啸才见酒碗向自己迎面疾飞过来，碗中酒水却不曾洒将出半滴，心中惊骇，暗赞对方功力了得，身子斜侧伸手接去，手指甫一碰到酒碗，便感到一股极强下坠劲力，带动酒碗向地面坠去。温啸才丝毫不敢懈怠，拎住酒碗原地转了一圈，化解了这下旋坠力。这几下姿势潇洒之极，温啸才单手持碗，一饮而尽，赞道：“好酒，好酒！”霍现点点头，心想：“这牛鼻子讨厌归讨厌，手底下还是有些许本事的。”

    莫成通功力可就与师兄差得多了，双手刚刚碰到酒碗，那酒碗就像被施了法术似的，自个向地面撞去，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个粉碎，莫成通喃喃道：“奇怪奇怪，怎么就没接着。”

    霍现又道：“莫先生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次可别再失手打碎了，来来来，咱们亲近些，老夫再敬你一碗美酒。”又倒了一碗酒，手腕甩动，酒碗圆滴滴的在半空转动，又向莫成通飞去。

    莫成通心想：“此次决不能再失手打碎了！眼下我等在天鼎宫作客，他身为主人向我敬酒，实属礼数，若是我接不住美酒，有宾客僭主之嫌。莫要惹恼了他，否则这二十万两的买卖可就黄了。”站好脚步，窥准了酒碗飞来方位，指尖堪堪碰到酒碗，那酒碗又突而坠向地面，又摔碎了一碗酒，霍现一连送出三碗酒，都尽数摔碎。那酒本是陈酿佳品，这时洒了一地，大厅中酒香更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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