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一百三十九回 义盗光天舌上生花大侠深夜赴汤滔火

    羊妮是服装专业的高材生，人又生的倩丽，黑白两个社会都注意到她。 当今社会对颜值的关注度猛增。外貌的美有时候远胜于心灵美。

    服装设计专业毕业的大学生羊妮何以在很短的时间里同一个犯罪嫌疑人交往，且能想其所想，急其所急

    窃走自己同父异母弟弟的汉子，实际上是城中村另类社会里的人。

    怎样认识另类社会，现在颇多偏颇，认为全是污秽不堪的社会渣汁。昔年民国社会的代表人物杜月笙和张啸林，对这两人的评价，可不是一句“坏蛋”能概括的。尤其这杜月笙，抗日时期拒绝鬼子收买，有民族正义感。1949年中国政治地图大改变，国共逐鹿一方的败方国民党大逃亡时，胜方曾派人做杜月笙的工作，希望他留在上海，如果他真能留下，进政协是没有问题的。这个所谓另类社会里的人物，真是有人有物，有他特殊的品格，而他的品性和影响力又能置换财物，而大量的财务他又并没有留给自己。

    另类社会帮派，哪个时代没有他们是一批闯荡江湖的人，这些人分文武两路。

    武闯是一路。以刀枪起家，自古刀枪出霸权。武闯中有些禀赋特异者，成就一番霸主事业。有人以什么功夫起家，成了所谓大师。那些民间艺人和有一技之长的杂耍人士，是文闯江湖。文闖中还有一些打着宗教名义发迹的浪人，成了什么宗师。

    创出一番天地的武闯中人，把闖来的钱洗白，自己摇身一变，成城市中闻人。国民党时代的上海，就有不少大闻人。

    举目回望，自古江湖有人才。中州的另类社会同样不乏人才。在羊妮看来，那个盗保险柜的就是人才，他能在适当时机洗手，不再偷盗，这可不是一般的偷盗者能比的。他看到偷盗总有一天会鐺啷一声戴上手铐。所以很快把钱投入经营，不再偷盗，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能够盗走弟弟的也是位人才，他是被江湖上称为老大的，因为此人很讲义气。古今中外江湖上能被称为老大的，莫不是义气第一，刘备c宋江等都是因义气成为头头，他们有什么真本事刘备的名言是，老婆可以不要，朋友不能不要。

    藏龙卧虎的中州江湖上颇讲义气的老大，为了朋友要换肾，缺少经费，一时心急，不择手段，竟玩起盗弟的一手，向父亲索要赎金。当然其中也有对父亲重建家庭的不满。但这事被羊妮知道后大为感慨。羊妮记得读小学的时候，母亲得了重病，父亲四处磕头借钱而仍筹不足医疗费，小羊妮甚至去马路上跪着向行人讨钱。那个时候有位男士一下给了一百元，羊妮至今任仍念念不忘。

    “羊妮，俺妹，我对你说，我们江湖人混社会，看重的是人品。我们老大人品好，一身义气，只有你能配上。”基精说。

    自从那会一见送赎金来的羊妮，老大便相见恨晚之感，觉得她就是自己寻觅的意中人。他让基精去找羊妮，基精果然找到了羊妮。

    基精盗得保险柜那回，又遭遇羊妮，就认定同羊妮有缘，觉得同自己妹妹长相相似的羊妮，能够寄托他对妹妹的思念。妹妹是十五岁因绝症离开世界的，为了妹妹的大笔医药费，他走上盗窃邪路。经师傅指点，只盗当官的。妹妹走后，他大病了一场。他的一位朋友喝醉后，要对羊妮使坏，是他加以阻止，那时他一见羊妮，心为之一惊，以为是妹妹再世。他第三次见杨妮，是在为老大冒险接赎金时候，一见杨妮送赎金，大吃一惊，这个俏丫头真是浑身是胆。从此可以说他堂堂八尺男，拜倒在这位“妹妹”石榴裙前。他很乐意为老大牵线，觉得如果老大有杨妮为妻，那是老大的一生福分。

    “我要是不愿意呢”羊妮说。

    “俺妹，你不愿意那是谁也没有能力强制你。不过我在江湖这么多年，看人很少走眼，我看我们老大可以，你跟他不会受罪。

    “这是啥时代，男女非得一步到位定下婚姻关系”

    “我来见你，并非做媒，只是说俺妹以后多帮组我们老大，好男人身边少不了好女人出谋划策，老大就是身边缺个长心眼的有水的人。上回他把弟弟盗來，我就很不赞成，假如有你这样有文化的人在他身边，就不会这样。所以，你做我们老大的好朋友该是可以的吧1

    “你回去问你老大，他为什么当初要到百姓养老院闹事养老院在自己地界内载的树，树冠难免过界，老大为什么强词夺理说，养老院的树侵占了他家的宅基地这太不讲理。”

    “啊呀，这是哪朝哪代的事啊”基精笑了，“那回我也在，有个算命的人说，“老大家东边的养老院同他家犯忌，于是引起老大对养老院的不满。还好老大的父亲不信这一套，制止了儿子的行为。

    俏妮子其实心里是很动了一下。因为她那时一见老大就为之一惊，他太像大学里的初恋情人了，两人相处半年以后，对方就考上研究生走了。如今大学里的爱情一般来说是铁打的学校流水的情。四年大学生活太短，少男少女们的热烈感情，随着无情的毕业而流失，各自孔雀东南西北飞，极少有喜结连理的。

    羊妮的初恋情人因为家在农村，父母务农，读研期间也忙于家教挣钱，实在没有多余时间同羊妮隔空喊话。研究生毕业后又去哪里羊妮自己毕业后又能干什么前程渺茫。所以她的初恋很美好很短暂。但是他的憨厚c坚毅的形象定格在心里，现在能在中州遇上同初恋情人形象差不多的男人，也真是很难得。

    羊妮又是个很实用的女人。自己读上大学，是靠父母一分一厘积攥下来的钱，加上借贷，才筹足学费。这样的家庭出身的，讲实用。她看老大家庭还可以，虽非巨富，也是小康有余。不至于过贫困的生活。老大是地道江湖上人，非是那种残忍的恶劣流氓。男人在年轻时大多爱浪荡，以后慢慢务实。

    一回生二回熟。同老大相处中，羊妮觉得此人基本品性不坏，尤其为了朋友孩子治病，从老爸那里讹来五十万，一分不留的交给朋友，实在使羊妮震撼。

    党百姓养老院院长，经历了家庭一连串风波，加上妻子生了双胞胎，再也没有原先的悠闲。往常养老院的事交给妻子，现在妻子只能照应两个宝宝，已经无力过问养老院的杂七杂八的事。而儿子被判四年，时间虽不常，毕竟成了犯人。这事不让人心烦那是不可能的。家中没有人在大牢的，是老百姓的基本心愿之一。而被大儿子弄走五十万，流动资金发生困难，他决定关闭养老院分院，同栀子院长商量，栀子同丈夫计议，同意分院终结，并决定接受下分院的几位老人。

    分院的住院老人已经不多，原因是院长的小儿子莫名其妙失踪，是种不吉利的象征，而自从实际负责人生了孩子，服务质量明显下降，陆续转走了一些老人。

    就在七八位老人离开分院的第二天，城中村失火，一家制造鞭炮的小厂，半夜鞭炮自爆起火，殃及原先的百姓养老院分院，因为在半夜烧起来的，养老院分院烧了六七成。

    所幸此时主人夫妇和孩子不在家。因为小儿子发烧，跟着女儿也不舒服，双胞胎有意思，生病一起生。老头对晚年得到的龙凤子，疼爱的无以复加，立即送医院，住院观察。父母当然陪同。

    因为胖家政胆小，上会出事后，更是动辄惊心。老头给姨侄虎子打了电话，说明情况，要他晚上去陪家政。虎子一看已经过了晚十一点，便骑上摩托，先去母亲家，她那里有小姨家的院门和二门的钥匙。

    刚离开母亲家不远，便见小姨家的方向有闪闪的火光，便开足油门，飞快前往，一到小姨家，已见火舌舔巻上原来养老院的东楼，虎子立即停住车，很快打开院门，又打开二门，上楼时已经是很浓的烟焦味。

    “老姨老姨我是虎子，你在哪里。”虎子平时称胖家政为老姨。

    “虎子，我在这里。”听得有轻微的呻吟。

    虎子循声找到胖家政，因为没有灯，只凭窗外的火光见到人影。

    “来，趴在我背上。”

    已经吓呆了的胖家政，哪里还有力气趴在虎子背上。胡子蹲下，拉住家政右手，一使劲，让家政上了他的宽宽的背。胡子不慎一个趄趔，几乎跌倒。胡子内心说，不能慌他那里意识到胖家政有一百一十多公斤的重量而且因为是受惊吓的活人，更添分量。

    虎子稳住脚步，抹黑下了楼梯，出了门。此时市消防队已经来了。回看二楼已被浓烟吞没，假如迟来五分钟，后果不堪。

    带回老姨回到住所，虎子人也基本散架。自此老姨视虎子为救命恩人。虎子说：“老姨，是我姨夫打电话让我去陪你的。”虎子向来不愿把好事揽在自己身上。他认为，即使自己有时候出面帮助了别人，那也是一种巧合。比如说，你在路上遇到一位老人跌倒，你要不要扶起来当然要的但你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自小父母的教导c上学后老师的教导，人在世上要互相帮助。要说自己做了好事，那也只能归于父母和老师。

    但假如你把人家扶了起来，人家反诬你撞到了人家，无功反有过，这过你领不领具体到虎子，他会平心静气领下再说。凡是英雄本色者，都经得起冤诬。

    老头得知留在家的胖姐被虎子安全救出，额手称贺。自己想，这把老骨头没有葬生火海，妻儿也安然，是祖宗保佑。再一想，如果不是老大折腾，这养老院不会这么快的关闭。不是小儿子发烧，不会全家到医院。还真是托了两个儿子折腾的福，否则，住在楼上的二十多位老人门难免不出事。妻子儿女也难说平安。

    对于那家鞭炮作坊，老头也并没有多少怨恨。自从去年他发现这家鞭炮作坊瘾在城中村，而向村长反映也无济于事，老头就明白其中有猫腻。经妻子提醒，老头去保险公司投了住房保险，而城中村搞住房保险的很少。一则住房保险价格不低，二则一直在传，城中村不会长久，迟早要被开发。

    不用说，老头能获得一笔保险。老头感慨，世事无常也无绝对的好事或坏事，好坏互相转换。通过一系列事情，老头对妻子是另眼相看，当初恋上这位河南女人是福不是祸。

    好在老头在市里的比较高档的小区，三年前买了一套住房，租了出去。老头便同租户商量，因为特殊情况要结束租赁协议。租户也能理解房东的困难，同意搬走。老头是位讲义气的人，他在中州人脉比较多，答应帮租户赁套比较便宜的住房。而且同意待火烧的房子修建好，还会回去住，欢迎租户再搬回来。老头这样做人，没得话说，这就是红灯记中铁梅唱的，“做人要做这样做人”，讲道义讲人品。

    但这事让牢中的大儿子知道后，对去探牢的父亲说：“爸，何必单方面终止协定，那家的女儿就在附近小学上学，他这一搬，女儿上学一定不方便。你们搬到我住的地方。”

    老头一听大儿子这么说，一阵心疼。他不是没有想到可以住大儿子的房子，儿子十八岁的时候，就单立门户，这套住房和老头自己的住房是一样规格的，楼上楼下。儿子同女友在这里共同生活了几年，现在准儿媳生气离开，一去不回，大儿子又坐牢，他实在不想住进去，触景生情。

    但是儿子有这个心愿，他能为别人的难处想，很好。老头同妻子商量，妻子认为住到老大那边好些，不让房子空着，住房是住人的，空着不好。等于给大儿子看家。住儿子那里，同儿子的感情也贴近些。老头一听有道理。

    老姨一听住到老大家里，很高兴，一则房子大，二则那里离菜市场近，三则那里附近有个不大不小的广场，能跳广场舞。别看她近一百二十公斤的体重，身子还不笨重，大跳广场舞有利于对于减肥，身心很愉快。

    这样老头一家暂时离开了城中村。但是，经历了这一番折腾，老头的健康状况明显下降，毕竟是近七旬的老人，好在妻子贤惠，既能带好一双儿女，还能把老头照顾的很妥贴。这个男人老了，有位健康贤惠的妻子在，才是晚年活得好不好的最必要条件。

    当初他追求虎子小姨的时候，除了儿子反对。一些朋友也劝告，有的说这女人年轻，小你二十多岁。以后你怕应付不了，女人五十还是金钱豹么。她要是个馋猫，给你戴顶绿帽，够你受的。有的说，你不大也不算小的家产何必留给外地来的女子，让儿子继承最好。

    众说纷纭，老头还是掉进了感情的坑。世界上的坑不全是坑人的，我们的祖先就是曾经是坑里人，不过那是横向的坑，是窑洞。有的坑是人所必需的，好的家庭就是个温暖的坑。老头掉进了温暖的坑，这是命运。

    阳光好的时候，他还去城中村悠转，每次去他都看到艾教授趴在桌上写写画画，便说：“这辈子还写的少你没有去棋牌室看看，不少是退休的干部老教师围着牌桌，有几个还在看书写文章的”

    “我也并没有写什么狗屁文章，天下文章一大抄，今人抄古人，国内抄国外的，学生抄老师的，老师抄学生的，彼此互相抄。现在你让我抄也抄不动，人家抄我的，欢迎因为这等于宣传了我的观点，至于这观点是谁的，并不重要。就像钞票，谁用都一样，你不能说，这张人民币曾经是我保管的。大概抄人家老婆还不行，别的都可以抄，鲁迅说过拿来主义，觉得好就拿来。”

    连襟只有小学文化，对这番议论似懂非懂，笑着说：“好的东西人家才抄，老婆是人家的好，所以才抄。”

    “到老了，我才觉得老婆是自己的好。”艾教授说，“不说这些，我在起草一份老少婚恋者联谊会章程，市政协头头，原是我早年的老学生，他听说我想在中州市成立老少婚恋者联谊会，扩大到全国，他举双手赞成，说这样能扩大中州市影响，对中州经济发展有好处。现在当官的动辄是经济和发展。其实我想的同经济不靠边。”

    “这可是费精神的事。”

    “人老了，不费一点精神，无所思无所事，反而老的快。”

    “这老少联谊会，我能参加吗”

    “暂定的标准是年龄差距至少二十四岁。”

    “有何根据”

    “自古扬州这地方，少妻老夫最多。主要同扬州经济发达有关。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这是唐朝诗人杜牧的诗句。想想一对对老夫少妻相扶着在桥上赏月，很是一道风景。这二十四中有诗意。另外，现在女孩找大叔的越来越多，这样的家庭结构比较稳定，这样年龄差距在二十岁之内的男女结合，都很正常。如果最低标准定在二十四岁以下，那我们的联谊会人数就太多。”

    “那我的堂客比我小二十三岁半，就没资格参加”

    “我们中州这地方，民风古朴，以往历史上经济一直不发达。这样的地方，往往不适合老夫少妻。加上这里以往民间流行大老婆小男人，所谓妻大一搂金鸡，妻大二生龙凤，妻大三抱金砖。所以当初你同虎子小姨结合，一时舆论哗然。在中州这地方，你们夫妻够得上是典型的老夫少妻，完全可以加入老夫少妻联谊会。这就像高考分数，各地有差别。我还想，请你当联谊会的后勤总管，反正你现在也不办养老院了。”

    “这个会什么时候召开”

    “其实早有动议，这还是我的老友郁大夫多年前提出过的，本来想总部设在省城，没想到总是有事情打岔，而现在郁大夫也已经往生，我也不可能在省城搞这个事。这就想，趁我还能动的时候，把这个老少婚恋联谊会的活动搞起来，总部设在中州。”

    “等我那遭火灾的房子恢复后，可以拿出两间房子当办公室，外面挂上牌子：中华老少婚恋联谊会。这个牌子还得由你这位书法家来写。”

    “那这一定成了中州市一景。”

    两个老人在筹划着未来，然而还真是打岔的事多。

    城中村面临着要从现在的中州版图上抹去。一直在传言城中村要拆迁，终于变成现实，这里要建大市场，这样就涉及到栀子的百姓养老院要搬离，因为房子紧贴城中村。

    自从养老院分院火灾事件后，栀子就考虑到养老院的安全，虽然分院侥幸逃过火灾，没有烧伤烧死人，但这引起栀子的警惕。全国养老院事故频发，作为民办养老院，栀子不能不更加操心。除了警惕火灾等事故外，随着物价的上升，原先收费已经难维持，提高收费吧，栀子又很踌躇。另外，得力助手虎子妈，要回河南温县，因为老家面临新农村建设，老宅可能要拆迁，这对虎子妈可是烦心事，这老宅是她同虎子爸早年倾注了许多心血构筑起来的，是夫妻俩拼搏多年，积累资金建起来的三层四间房子。

    果然，党百姓养老院属于拆迁范围，限期年底前迁出。栀子同丈夫杨兵商量，决定停办养老院，因为一时半时很难再找到合适的地方，而随着儿子进入学前班，相夫教子的任务加重，家里里里外外都需要一个人，婆婆年龄也大了，完全把家务和孩子交给她，已经不合适。

    听说养老院停办，杨兵父亲决定携老妻回老家。原先来养老院，是因为独自在农村，儿子不放心，动员他住城里养老院，而党百姓养老院是栀子办起的，儿子老师艾教授也在养老院，老杨头同意进城。现在养老院停办，树倒猢狲散，各自东西。在这几年的养老院生活，他写的个人自传四十多万字，多亏艾教授指点，也已基本完成。另一项收获是在养老院收获了一位情投意合的妻子，有了这个妻子，再回到老家，生活不再过于寂寞。而妻子也乐意去农村，本是农村人么。

    艾教授也已经决定，先随虎子妈去温县。一向听虎子妈夸她的老宅，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空气新鲜。虎子妈必须回温县老家一趟的，又不放心老头子一个人留在城里。

    党百姓养老院的几十位老人，基本都有去处，大部分还是去别的养老院，只是都依依不舍党百姓养老院。

    只是有一位婆婆没有安排得当，她既不愿意回儿子儿媳的家，也不想去别的养老院。她同儿媳似乎存在深仇大恨似的，其实也只是性格等方面不合。另外家里还有一种声音，使老人家近乎恐怖，就是儿媳好，她同丈夫行房事时，止不住的大声呻吟。一听到这种声音她就会恶心和失眠。儿子把她安排在养老院也是不得已，因为儿子是个孝子。市内的养老院，她几乎都呆过，都因为卫生差伙食单调住不惯，直到住进了党百姓养老院，才算安定，过了几年安稳的老年生活。

    老人抹眼泪，栀子不忍看，他同杨兵商量，带着老人在身边。

    丈夫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杨兵内心对于党百姓养老院的停办，不像妻子那没遗憾。一则是办好养老院太操心，这几年妻子眼角的鱼尾纹明显的多了起来，让他心疼。二则是儿子的教育，所有祖父祖母的疼爱，毕竟代替不了父母的教育。殡仪馆忙的他抽不开身照应家庭，他很希望妻子能多些时间同儿子在一起。

    还有一层内心的隐隐疼点，是连妻子恐怕也不知道的，那就是杨兵那种处子情节。尽管他知道妻子少女时的受伤，她完全是受害者，但是毕竟受伤。虽然肇事者已经为此付出沉重代价，令他一辈子心不安，为之忏悔为之疼痛。而且生前立下遗嘱，把他的房产捐给栀子的养老院，一切似乎有了新的平衡。而为此杨兵和栀子互相阻隔多年，虽最终有成为夫妻，但这种种，已经在杨兵内心烙下无形的伤痕。他对“党百姓养老院”这个名称说不上恶感，但业务亲切感。因为这个名称，明显的是纪念党某某的捐赠。

    一切有形的事物都会过去或消失，唯独心伤难以抚平。世上每个人，大该都有一份这样那样的无形之殇。

    因为养老院决定停摆，当初党医生捐给栀子办养老事业的遗产，如何处置那时这笔遗产变现将近三百万，去了购买养老院的一些硬件所花去的一百多万，还应该有近二百万。对于这笔捐赠，栀子如何作处置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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