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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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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躺在床上,开始计划明天见许墨父君——东阳真君的事情。

    以前听阿爹讲他年轻时候的英勇事迹时,约略也听过有关东阳真君的事情。据阿爹说天族刚刚确立统辖地位的时候,这三界还不是现在这般太平。最为桀骜难驯的就是魔族和妖族,魔族擅使幻术,一旦落入魔类编织出的幻境,意志不坚者必定被困死在里面。而且死法很残忍,就是要自己割下自己的头颅。

    阿爹现下虽然喜欢清静,但血气方刚的时候也是耐不住性子的人。在屙灵山上从过往神仙口中听说了魔族这等厉害的幻术,十分想亲眼见识。阿爹的心境我理解,就像我不相信每件法器的神奇一样,阿爹当时必然不相信魔族的幻境有何等厉害之处。可以想象一个学艺初成的威猛灵蛇,当时是如何的目空一切。阿爹转身提了一把宝剑,腾云去了南海。

    阿爹提起这段往事,总是忍不住要叹息几声,因为这段往事算是他年轻时一段丢脸的大事。阿爹提了宝剑抵达南海时,看到的只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墨蓝中透着诡异的海水瞬间就旋起一道浪柱,直直向阿爹这边逼来。这道浪柱就是魔类幻境的入口。因为阿爹一心要闯进幻境,所以浪柱打来时,他丝毫未抵抗。旋着的浪柱瞬间就把阿爹吸了进去。

    进了浪柱的人,自己觉得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其实他自己扔是在海面上,未进去的人都能清楚的瞧见里面的人干什么。

    进了幻境,阿爹眼中是一片红沙炎炎的荒漠。阿爹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理论的东西学多了,他的见识也不浅。在幻镜中,比的就是心境,谁的心境一乱,受了心魔干扰,就是自断喉颈的下场。

    阿爹盘膝坐在沙地上,闭上双眼,开始打坐。打坐是个让心静下来的好方法,同时闭上尘世之眼,才能打开天眼,看清周围一切。这片红滩沙漠,肉眼看似平静,其实里面埋伏了重重魔将。阿爹用天眼看清他们的来向,宝剑起落,黑色的血水洒在红沙地上,引起一道火光。

    阿爹这样将围上来的魔将一一清扫干净时,周身已是一片火海。开启天眼的仙者最忌火光烟熏,阿爹初始杀敌杀得爽快,却忽略了自己将落于险境。果然,阿爹的天眼被火光灼伤,眼睛登时不能辨别方向。又一批的魔将趁着这个当口要围攻上来,就在此时,一道亮光划过,为首的几个魔将转眼已变成几缕青烟。

    阿爹当时不能看清这个解救他的人的模样,只觉得此人剑法凌厉,每挥出一剑,都能引起一阵阴风,法力不强者,都得被这剑风扫伤。这个破了魔族幻境,把阿爹带出来的人,就是东阳真君许子胥。

    阿爹眼睛被灼伤,后来恰遇阿娘精心调理,两人日久生出一段情来当然都是题外话。主要是自此以后,每次东阳真君出战,阿爹必要前去参战,倒不是为了报答东阳真君的恩情。只是阿爹觉得那次被东阳真君救出来,着实伤了自尊,所以暗自发誓要挣回这面子。久而久之,两人从比拼着杀敌,后来一路成了并肩作战的战友。阿爹生平性子高傲一些,很少夸别人的好,东阳真君是唯一被他夸过的人。他说东阳真君是天族神仙里少有的良将,无论是人品还是仙法,都是一般神仙及不上的。

    后来阿爹和东阳真君交恶的事,他也没怎么提过,我听洞中姐妹说就是因为许墨退婚的事。现在想退婚这件事真是没什么大不了,竟让两个同生共死的兄弟交恶,着实是不应该。所以这次我去见东阳真君,除了是以媳妇见公公的身份去,还有一方面就是想替阿爹解开两家的仇怨。

    随着许墨腾云上了九重天,我的手就开始冰凉,寒冷由内心直往外冒。许墨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有我在,一切都好。”

    金边冕着蓝底的匾额上五个鎏金的大字“东阳真君府”,仙气缭绕的朱红府门里探出一个仙童的脑袋,看到我们后没命似的往里跑,不留神还被门槛绊了一跤,嘴里磕磕绊绊道:“真,真君,少爷,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原本安静的府邸立即热闹起来,男侍女侍忙作一团,我却没看明白他们忙些什么。不过从这个状况来看,许墨确实好久不回家了。

    一袭玄色锦袍,两眉虚白,只鬓角处窜了两缕银发的男子打后堂出来,一路的疾行,但步伐很稳健。这就是东阳真君,难怪许墨也是一身将相之气,原来都是打他这里承去的。

    东阳真君盯着许墨良久,许墨只是淡淡地把目光落在画梁上。眼下这个情形十分令人尴尬,周围原本忙作一团的侍应都停下来看着这边。良久,东阳真君理了理衣袖,拱手要给许墨作揖。许墨现在的官阶确实比东阳真君要高,按朝堂之礼,东阳真君也得给他揖一揖。

    东阳真君这个礼还没施下去,就被我抢先一步扶起。“许伯伯,我和许墨来看您,这又不是朝堂,拘泥这些礼数做什么。父子就该有父子的样子!”说完,我狠狠瞟了许墨一眼。

    许墨看看我,面上虽然看似不情愿,身子一俯,还是做了一个标准的问安礼,淡淡道:“参拜父君!”我扶着东阳真君的手,明显感觉到他身子轻颤了一下。许墨这句父君叫得那么生硬,看来这许多年来,他对他父君的称呼一直都是那句淡淡的“东阳真君”。

    “免礼,免礼!”东阳真君颤抖着声音道。

    原本呆滞下来的侍应们,顿时又活跃起来,又开始忙作一团,脸上洋溢着说不出的喜悦。

    许墨一句“父君”虽然破了眼下的尴尬,但是许墨父子好像没什么可聊的话题。东阳真君招呼旁边一个侍应道:“去请夫人出来,告诉她少爷回来了。”

    应声的侍应前脚还未跨出门槛,就被许墨叫住:“不必了,母亲身体欠佳,还是孩儿亲自去探望的好。悠悠,你也一起来吧!”

    随着许墨来到他母亲司桦夫人的卧房前,司桦夫人已经由女侍扶着从床上站起来。想来是哪个小侍应一时高兴,一早就通知了司桦夫人许墨回来的消息。许墨见到母亲后显然没有见到父亲那么生冷,他两三步过去扶母亲坐在床上,隐隐间我看到司桦夫人的眼眶已经盈满泪水。

    我觉得自己此时有点儿多余,人家一家团圆,我j□j来好像确实插得不大合适。就在我准备退出房门时,东阳真君居然叫住了我:“你就是云悠?”东阳真君语气虽然平和,但是常年累积下来的威严还是叫我有点儿害怕。初见面时是为了缓解他父子二人的尴尬才做了逾矩的动作,现下可不能坏了规矩。

    我俯身道:“清宵洞云悠见过许伯伯。”

    “不必多礼。”东阳真君缓身坐在凳子上,左臂自然地搭上铺了碧色桌巾的圆木桌,“你阿爹近来可好?”

    “阿爹时值命轮静修,并无大碍,劳许伯伯挂心。”

    这时有侍应进来问在哪里设宴,东阳真君吩咐道:“一般家宴而已,就在此房中吧。”

    随着一道一道的菜摆上桌子,许墨扶着司桦夫人入座后,拉我坐在他旁边。东阳真君主位,对着门坐正北,司桦夫人坐在东阳真君左手边。许墨安我坐在司桦夫人身边,他则背门而坐,与东阳真君面对面。

    司桦夫人为人和善,似乎也很喜欢我的样子,自打我坐下就一直拉着我的手。许墨笑道:“起初你还担心母亲不喜欢你,我就说母亲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现在知道了吧,她都舍不得放你吃饭了。”

    司桦夫人的眼睛很美,一笑就弯成一道弧线:“你这个嘴巴真是一点儿也不饶人。悠儿,来来,先吃饭!”

    席间东阳真君几乎没怎么说话,唯一说的几句也是与许墨讨论一些公堂上的事,我自然听不太懂。司桦夫人气色很好,明显比我们刚到时好多了,皮肤由惨白变得红润,周身散发出贵族的气质。看来她的病是心病,她的心病就是她这个宝贝儿子。

    这一顿饭吃得很安生,安生到我只顾着吃,而忘了随许墨一起来这里的目的。东阳真君嘬了一杯酒,闷声问:“今天突然回来,是有什么大事要商量么?”

    看许墨的样子,必是等他父君这句话等了很久了。这父子俩互相猜着心性,其实又是一个心性。许墨淡淡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请父君履行多年前的一个约定。孩儿曾与清宵洞家女儿有婚约,这个婚约是不是该兑现了。”

    东阳真君看看我,又看看许墨道:“你们两情相悦固然好,只是这件事还得问问你的正妻幺媚公主的意思。”

    许墨冷笑一声:“父君没明白孩儿的意思,孩儿只娶云悠一个。”

    我自己听许墨的话都有点儿羞愧了,原本是来给老人家树贤妻良母形象的,结果这陡得一变,我就成了要逼人家儿子休妻另娶的狐狸精。我把头埋得低低的,也迫切想知道东阳真君对这件事的看法。

    “你每次不是不回来,一回来定要给我这里搅个天翻地覆才高兴,我一直想是不是前生作孽太多了,老天才给了我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东阳真君没什么过激的语气,但是这话里的意思确实很过激。

    “原来东阳真君一直这么想我。许墨一直也觉得是自己平生杀伐太多,才导致好多事情不顺,娶妻不成,儿子惨死,东阳真君觉得这番事,许墨该怨谁?”

    父子之间这种诘问真是大伤感情,好在一旁的司桦夫人及时插口:“你们父子两个这是什么话,哪里有儿子怨老子,老子怪儿子的事情。墨儿,你和悠儿的婚事为娘给你应下来了,明日为娘就去天后那里,和天后说说你们这番事。”

    “夫人!”东阳真君闷声道。

    “在你心里,究竟是儿子重要还是面子重要。你若执意赶儿子出门,把我也一并赶出去吧,我是要和儿子在一起的。”司桦夫人怒气冲冲一番数落,再配上几声嘤嘤的哭泣,倒是果真把东阳真君的气势压了下去。

    东阳真君似乎是讨好夫人道:“当着小辈的面儿,你这是闹什么。我也没说什么,儿子当然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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