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战士出征

    白沙镇，三姓村

    新周府，常府，孔府，曹府，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施工了，由于青砖桥的修建，可以很方便地从白沙镇运输建筑材料，也因为青砖红瓦的大量投入，使得四座府邸建造速度很快，预计六月份前当是能够建成。

    仲信视察一番府邸兴建进度，便顺路进了张府了，此时，张府已经人满为患了。一百余名战士在此集训，怎能不拥挤呢？

    原本，张府只有五十名战士，倒也合适，随后，仲信命展有为挑选五十名武士加入其中，凑足了一百之数，接着，武馆陆续还会送来合格的武士填充兵营，就成了现在这样的规模了。

    现在，武馆反倒是成了新兵招募和训练场所了，也因此，武馆拉开了大规模招生的序幕。武士填充兵营，好处是立竿见影的，武士懂规矩，讲纪律，训练刻苦，不会拉帮结派，酗酒赌博，这就给了前面那些战士巨大的压力，使得他们不敢再那么散漫了。

    仲信最看不惯战士生活散漫了，最重要的是，他看不上逃兵！

    为了更好地治兵，前几日，仲信又创立了军官制度，奖惩制度，这些制度只适用于兵营和武馆，这两处暴力机构，通行于周家势力涵盖之地。

    “二哥，你来了，”

    周叔智从战士中脱离出来，迎了过来，原本严肃的表情，露出了笑容。

    仲信仔细地打量着叔智，叔智长高了，结实了，更重要的是，自被授予连长职务，他有了上位者的气质。

    “嗯，今天是士兵外出历练的日子，我是一定会过来的。”仲信微微点头，笑着说道。

    战士在张府休养集训一个半月了，正所谓花盆里养不出参天树，院子里跑不出千里马，是时候了，战士们也该放出去历练了。

    也唯有在历练中，才能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战士！一味地在温室里集训，只会养出一批眼高于顶的酒囊饭袋，一遇战事，就要变成怂蛋了，养之何用？

    此次历练的项目，是在殷川与项城接壤地带，占据通往南京的官道，收取过往商贾，马车的保护费，针对和打击的目标是项城千户所。

    仲信来到已经集结完毕的队伍前面，凝视着战士，百余人集结成的队伍，已经初步具备了威势，更有战士们个个精气神十足，眼神锐利，犹如嗷嗷叫的狼群，足以令敌人胆寒了。

    仲信不觉点头，军官制度使得战士得到指引，奖惩制度使得战士具备战力，这些已经在战士身上表现出来成果了。

    “将士们，你们即将出征，为了荣誉，为了家人，也为了周家。赘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不能保证你们每次出征，都能够活着回来，所以，我已经解除你们的后顾之忧，使得你们的家人有工做，有饭吃。如果你们还想让家人吃得好，住的也好，就去建功立业吧，我不吝给你们分房分地分钱！”

    “将士们，出发吧。”

    仲信一席话说的简单明了，把战士们为何而出征，讲的也透彻；把战士们为何而立功，讲的明白，他完全是站在战士的立场上，把他们的利弊和前景说了一通。更重要的是，他对战士说的清楚，周家和战士的利益已经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战士们听罢，都是兴奋的欢呼了起来，他们有的原本就在刀尖上过日子，有的已经处在生与死的边缘了，那个时候，是被生活所迫，出于无奈；现在又有不同了，他们是为了自己升官发财，为了家人过得更好，为了周家日益强大，而周家强大了，才能更好地庇护他们。总之，还是为了自己一家人衣食无忧。

    现在，他们是一群有信念的士兵了，只能一往无惧，勇往直前，前进一步就是建功立业，富贵荣华；退后一步就是山崩地裂，家破人亡。

    他们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和周家了。周家已经做到了所有的承诺了，接下来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战士们怀揣着滚烫的心踏上了征程！

    仲信望着暂时空空如也的张府，内心里仍是波涛汹涌的，这将是周家走向强盛的关键一步。然而，他心里还有些忐忑和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亲手葬送了这些士兵，他期盼等来的是捷报而非是噩耗，他希望这些自己亲手送出去的士兵，都能够完整地活着回来。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仿佛出征的不仅仅事战士们，还有仲信的心。

    途经周氏庄园，仲信迈步走了进去，此时，庄园里不在只有胡庸夫妇了，还有憧憬夫妇，伯仁夫妇，仲永夫妇，以及常家四虎夫妇，仔细一看，全都是周家人或者周家的近亲姻亲。

    这些人正忙着裁剪番薯扦条。自入春以来，春风拂面，万物复苏，番薯长势极快，藤蔓已经有一米多长了，这真是让人又惊又喜！遂仲信决定立刻开始裁剪扦条，及时插扦，及到五月时，又将收获一大批扦条，便可移栽田地了。

    那时，扦条要多少便有多少了，所能插满的土地也就不止两百顷了，是以，周家还需兼并更多的土地，此事，他已经交给展有为加紧去办了。

    仲信向着众人行礼，这些人全是他的长辈，然而，他们也不能真把仲信完全当成是晚辈了，纷纷与仲信见礼。毕竟，仲信是周家家主，还是他们的金主。

    仲信来到庄园，不仅是要看裁剪扦条的进度，他还另有要事。他把常家四虎叫到一旁。

    “四位舅舅，周氏铁坊已经建起来了，但是，我们还缺少铁源。我准备派你们出去大肆收购炼铁炉和矿山，为周氏铁坊源源不断地供铁，你们以为如何？”

    “信哥儿呐，现在炼铁的生意可是难做啊！还不如从炼铁厂买铁来用实惠。”常老大急吼吼的劝说道：“原本，朝廷只在卫辉和彰德设有矿监，在开封和洛阳设有税使，现在却是遍布整个河南境内了，俺们在开封城时，就听说在卫辉和彰德，许多矿场成了烫手的山芋，坊主都已经做不下去了，我们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还往火坑里跳吧！”

    朝廷于万历二十四年六月从宫中派遣出来大批太监作为矿监税使，从此，开启了私人可以采矿的历史。这原本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只是，这些太监平时在宫里低三下四的，出了宫以后，仗着身后有皇帝撑腰，大肆搜刮商贾财富，勒索地方方官员，巧取豪夺，作恶多端，祸及百姓，搞得百姓c商贾c地方官员怨声载道，这就是念歪了经的和尚了，为寺庙抹黑了。

    然而，矿监税使的确为万历皇帝内府输送了大批的钱财，只是，这迫害商贾，勒索地方官员，却是损害了与大商贾和士绅利益一体的朝臣的利益了，这祸及百姓，也给了他们提供了充足的理由了。

    万历三十三年，迫于朝臣的死谏，皇帝只能下明旨召回矿监税使，然而，作为矿监税使的太监回宫了，他们聚集的扈从以及爪牙却是留了下来，为矿监税使遥控操纵，继续为宫里输送利益。

    是以，没有朝臣庇护的商贾所受到的迫害依旧，只是，这些遗留下来的爪牙却是不敢再勒索地方官员了。这也算是皇帝和朝臣各退一步，达到了某种权利平衡。

    显然，周家背后是没有靠山的，贸然去插手矿山，无异于往火坑里跳了。

    “大舅所说的乃是肺腑之言，仲信原本应该听从的，”仲信好整以暇的说道：“只是，我听说万历帝已经病入膏肓了，这在京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正所谓人亡政息，矿监税使也已经走到了尽头了，没了皇帝庇护，少了太监唆使，那些个扈从爪牙在我眼中，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何惧之有？”

    常家四兄弟不禁恍然，若真是如此，收购矿山大有可为啊！怕只怕，万历皇帝久拖不死！

    “我意已决，四位舅舅不必见疑，也不必再犹豫不决了，裁剪完扦条，便可来周府寻仲永，我已让他准备好了人手，随你们一起动身。”

    常家四兄弟只得点头称是。

    仲信料定万历皇帝七月必死无疑，天启皇帝即将登基。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矿监税使即将失势，又不得出宫，附近的这些矿山，都将是周家的囊中之物了，甚至，仲信心中有一个更加大胆疯狂的主意。

    水浒传中有一段桥段，叫做：智取生辰纲，杨志押送生辰纲去往东京，在黄泥岗被晁盖吴用等人用计夺去的事迹。这所谓生辰纲，其实就是梁中书给他的岳父蔡京送的生日礼物，价值十万贯的金银珠宝。

    可惜，不久事情就败露了，晁盖吴用等人只得落荒而逃！

    仲信也想效仿晁盖吴用等人，劫掠爪牙押往京城的金银珠宝。他反复思索，觉得此计可行，也无后顾之忧！

    其一，万历皇帝明旨召回矿监税使，就不能再派内侍驻守矿场了，所遗留下的爪牙全是些地痞无赖，而押送金银珠宝的大约也是这帮人了，这些人欺负百姓还行，碰上周家的战士，只有死路一条；其二，万历皇帝正面临死亡，忙着交代后事，无暇再顾忌其他了，此时，宫中大概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了，都在忙着拉靠山搭关系，谁还会在意千里之外事情呢？即便是以后想起来了，那也是天启年间了，周家已近成势了，而他们还要没有失势才行啊！其三，天下即将大乱，群雄躁动，以后，不仅是送往京城的金银，就是漕运的粮草，也再难以完全送达京城了。周家正要趁势而起，经略殷川五县，也该露出爪牙来了，劫掠皇帝的一点金银算得了什么，周家绝对能扛得起这件事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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