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醉忧楼

    季摇看向一旁的炊饼老板，只见他手里拿着那锭银子喜不自禁。于是凑着向前问道：“老板，这二公子是什么人啊？”

    那老板收了银子心情大好，见季摇问他，也爽快说道：“就是朱温大人的养子，很是有本事的，在朱大人的儿子中排行第二，你连这也不知，必定是外乡来的吧。”

    季摇随便应和了几句便走，霊天寂却忽然开口问道：“方才那人是谁？”

    季摇有些奇怪霊天寂竟对此人感兴趣，但还是耐心说道：“那可就说来话长了，他是醉忧楼的东家，擅长戏曲，本来叫什么名字也没人知道，两年前，朱温家的二公子，也就是养子朱有文，人道幼美风姿，好学，善谈论，颇能为诗。因此在醉忧楼第一次见到那个兔儿爷唱曲的时候，惊为天人，便为他作诗：妙质哪堪俗世得，微言惟有知己知。从此他的艺名便叫妙质，因他是东家，又在江湖上有些本事，外人就称妙儿爷，他唱功一流，因此王族公子们设宴就爱请他唱曲，所以我是认识他的。不过，虽是个男人，再怎么样也是个以色侍人的下贱戏子罢了。”

    霊天寂却摇了摇头，“他并不是人，而是蛇妖。”

    季摇大吃一惊，霊天寂又俯身贴耳对她说了一番。听完之后，她灵光一闪，计上心来，得意的笑了笑。

    季摇说道：“咱们要去一趟醉忧楼，不过在这之前。”接着她翻遍全身，最终在破旧的钱袋中倒出了仅有的几文钱。她扔了钱袋，叹了一口气道：“这是我最后的压箱底了，现在就要花在你身上了。”

    霊天寂不明所以，只得跟着季摇走到街边，看着她用那仅有的几文钱买了一块黑色的方帕，季摇将帕子递到霊天寂面前，语气里满是埋怨与不耐烦：“你用这个暂且遮住脸，不然以君上之姿，难免一路上太过点眼，给我带来麻烦。”

    二人来到醉忧楼外，只见花团锦簇，人潮涌动，许多穿着鲜艳颜色衣服的美丽少女满面笑容地迎接客人，更有一些当街起舞，那舞姿妖娆，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拍手叫好。这般　繁华景象，当真是如梦一般。

    季摇毕竟是皇族之人，也是见惯了华丽场景，此刻也并不在意。对霊天寂说道：“我要你帮我，咱们现在就去妙质的房间里等他。”接着季摇只感觉一阵风起，立刻紧闭眼睛，待到睁开眼睛时，自己已身在醉忧楼的一套卧房内了。

    季摇打量着周围，发现这里布局考究，整齐明亮品味非凡。于是问道：“你确定这里是妙质的卧房吗？”霊天寂点点头道：“整栋楼仅有这里妖气不散，就是这里了。”

    季摇点点头，对于林天际的本事她是从不怀疑的。如今时间尚早，等到妙质回来还有一段时间，只见霊天寂已经躺在一个美人榻上闭幕养神，季摇在一面大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灰头土脸的样子，又伸头看了看珠帘后躺着的霊天寂，他闭着双目，枕着一只胳膊，不像是想要起来的样子，季摇放下心来，朝里屋走去。

    果然见到一个大的浴桶，桶中的水看起来也很是干净，虽有些凉，她也顾不了这么多。沐浴更衣之后，她擦干头发走出来，霊天寂听到响声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闭上。

    季摇独自面对霊天寂时总是有些尴尬，二人相对无言，之前经历的种种使得二人之间本就不想多做交流，于是在这种仅有两人，又无事可做的时刻，总是让季摇觉得十分难熬。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声音，霊天寂立马起身转入门旁，季摇也立刻跟了上去，他们贴着门，只听到外面传来妙质的声音：“二爷就送到这里罢，天色不早了，夜深露重，二爷快回府吧。”

    接着朱有文的声音说道：“妙质今日的曲子又是使我惊艳，真真是绕梁三日而余音不绝。我想要日日听你唱曲，可是又怕你劳累。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妙质笑道：“多谢二公子抬爱，我今日也确实疲惫，此刻就想要立刻休息了。”

    “好吧，我父亲这几日事情越发多了起来，我要做他的左膀右臂自然也是要忙，恐怕要过好几日才能再见你一回了，所以今日才话多了些。我这便走了。”接着又听到妙质笑道：“那我来送二爷下楼。”

    一阵脚步声走远，季摇眉头紧锁：“朱温有许多事情要忙？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情，皇兄与其他的兄弟们也不知会怎样，如今他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恐怕。”季摇见到霊天寂忽然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立即就闭嘴，接着门就被推开。

    妙质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被霊天寂从背后捂住嘴巴，他睁大眼睛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季摇又接着立刻把门关上。

    门外却传来丫鬟的声音：“妙儿爷，怎么了？”季摇立刻走到妙质身边低声说道：“你若是好好配合，我们便留你一条活路。”

    妙质显然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此时听到季摇说话，立刻点头。

    季摇给霊天寂使了一个眼色，霊天寂松手，妙质揉了揉被他抓痛的肩膀，朝门外喊道：“我没事，你下去吧！”

    那丫鬟走后，妙质看向他们二人：“你不是那个小叫花子吗，还带了个黑面神来，你们劫财，还是劫色？劫财的的话，小爷有的是钱。”他忽然又勾起邪笑，“但是我就是不给你们。若是劫色，”他看了一眼霊天寂，“我对男人没兴趣，”又看了一眼季摇，“我对小孩子也没有兴趣，话说，谁让你穿我衣服的！给我脱下来！”

    说罢便拽着季摇，二人推搡着，季摇喊了声霊天寂，下一刻妙质便被打趴在地上。

    妙质在地上捂着头，对霊天寂喊道：“你他娘的是谁啊，说打就打，若不是我不想伤害你们这些凡人，你们早就被小爷我吓死了！”

    “是吗？”霊天寂的伸手将蒙着面的帕子扯了下来，幽幽地看向妙质。

    妙质登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你，你是，霊君上！”他发起抖来，几乎是连滚带爬，“拜见君上。”

    霊天寂冷笑一声，靠在榻上，“你当初让本君颜面扫地，今日，你想要什么死法？”霊天寂的声音一半是狠戾一半又是戏谑，让人摸不清头绪。

    季摇在心中大呼，我可不管你们之间有何过往，只是妙质大有用处，断不能在此时被霊天寂杀死。于是她试探的问道：“二位，之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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