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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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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累着他们跟着一起遭殃,都是侍候周家好些年的老人了,不如趁早放出去。”

    “话虽如此,您也不能一个人不留啊,这日常起居该如何是好。”

    小舅舅拍拍我的手臂,示意我不必担心,但他的脸色却差了起来,似乎泛起一层青白色,嘴唇也很干涸。

    “舅舅,您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还是回屋吧,我这就给您倒茶去。”

    他手一松,一个我没见过的瓷瓶子掉在地上砰的摔裂了。

    这一声虽轻微,却狠狠刺激了我的神经。

    “舅舅。”

    我有些哆嗦的唤了他一声,又握住他的手晃了晃。

    “啊,无事,我就是有些累了,年纪大了,真撑不住。”他笑容清浅,甚是温柔。

    “这瓶子里是什么,您刚刚服下了什么”

    “我回周府的时候,许统领给我这一瓶东西,陛下的口谕,让我自行决定是服下此药还是说个明白。”

    我大骇。

    “您快呕出来我这就去找大夫。”

    “凌风”他忽然站起来死死抓住我的手,眼中泛起虹色光泽。

    “没用的,宫里的药,再救不回来。姐姐临死的时候,曾托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可卫淳山却愿意给你一个正大光明的次嫡子名分。他给你了栖身之地,给了你容见于世的身份。我本想将你抱来周府做养子,可终碍于脸面还是同意你留在卫府。当年该更坚决一些的,我早该想到,只一个侯府嫡子的身份,你又怎能过得好”

    他忽然倒下,我瞬间方寸大乱,根本无暇顾忌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小舅舅”

    “你听我说,若我亲自抚养你,你不会是如今的性子,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只是你要记住,是你母亲,是周家对不起卫淳山,所以就算是这般你也不要恨他,你的母亲也是,当初也是为你考虑过的,你要恨就恨我,千万不要恨他们。”

    泪从他的眼角渗出。

    “舅舅对不起你,可你要好好活着,日后,日后小瑄真要找你报母仇,你就是不顾念旧情,舅舅也不会怪你。”

    我后脑勺如被狠狠一击般晕晕沉沉,口里只是道:

    “舅舅,您一定撑住,我这就找御医来。”

    他掌心不真实的发烫,脸上微薄的血色却如同被风带过一般很快没有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好孩子,要记得舅舅跟你说的,离开这里那个人,那个人于你终究是不可能,你何苦再走前人的伤心老路”

    小舅舅的手忽然松开,我却紧紧回握住,他嘴角处有残破血色如幻影的蝴蝶一样在视线所及处翩然起舞。

    抱着他在冰凉的地上跪下,明知道已是徒劳,我却还是声声道:

    “小舅舅,您坚持住,我这就去找御医来。”

    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着,那安静的尸体也因此而有了微微动静,可到底在手上一寸一寸变凉,我大惊,原本被抽空的力气忽然回了来,抱起小舅舅就往门外冲去。

    守在外面侍卫见状忙拦住我。

    “侯爷,皇上有命,周大人他不能”

    一眼见到小舅舅如此模样他也似乎吃了一惊。

    “侯爷您稍安,小的这就去请御医。”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你没看到吗”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凄厉得吓人,“等御医来还要多久,我这就要带着舅舅去找大夫”

    更多的侍卫出现了,抓住我不让我迈出周府一步。我竭尽全力也挣脱不开,又不愿将小舅舅放下,眼前的一起似乎渐渐褪去了色彩,只除了舅舅唇边那抹残红,人影晃动,却都是狰狞而陌生。

    明明知道来不及了,我却再无法往前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御医终于来了,见我死死抓着小舅舅不放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一试鼻息再一搭脉,跪下道:

    “侯爷节哀。”

    “节哀什么这是我最后的亲人了。”我抬头看天,天是什么颜色的,蓝色,灰色亦或者是黑色,其实也无甚差别,低下头,小舅舅的脸像熟睡了一样。

    “侯爷,”身边有人在说话,“侯爷节哀,还请先把周大人放下吧,皇上马上就要来了。”

    我木然转头,对我说这话的是禁卫军统领许方然,他嘴角泛着一抹不知是凄凉还是残酷的笑容。

    “药,是你给他的。”

    “是我给他的。”他一口承认。

    “到底是皇上的意思,还是你假传了口谕。”

    “你自己觉得呢,知道真相的唯有我和皇上,你信皇上吗,还是宁愿信我可惜纵然杀了我也永不会得知谁才是害死周世林的元凶。”

    许方然的眼眸冰凉却又有着狂热。

    “我不会告诉你的,我要你在怀疑中痛苦一辈子除非,除非你让莲珊活过来。”

    “到底是谁害死他又有什么区别呢,这是我最后一个亲人了。”我转过头又重复了一遍,话语却像撞击在石头上一样,断了生机。

    不知是谁上前掰开了我的手,将小舅舅从我手中接了过去,我木然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将小舅舅带走,手臂却还保持着原来抱着的姿势。

    作者有话要说:  死神章节到此差不多了,往后会尽量守护世界和平宇宙安宁真没有,至于小卫最后会不会幸福嘛,这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喂,大家等我这拖延症作者这么久,想必会有耐心看到最后的吧

    c空杯兰影

    我被关进了大狱,理由当然杀害朝中重臣,小舅舅身为太史令,他的死必须有人给这世间的悠悠之口一个交代,至于那个人为什么是我其实我不正是最合适的人么。

    纵然我并没有杀了小舅舅,舅母确是死于我手,这个罪名说到底也是公道的。

    我吃惊的是魏光澈并没有立即将这个罪名坐实,他只是下令将我关押,然后与众臣再做商议。

    还商议个什么,所为若非我所为,所欲却实是我所欲,纵然我并非存心,一切也是因我而起的,就让这一切从我这里结束吧。

    但愿我从来没存在过。

    大理寺少卿丁为良亲来提审我,他刻板的宣读怀疑我犯下的罪名之时,我打断了他的话。

    “在何处画押”

    “什么”丁为良停下来诧异道。

    “在哪里签字画押”我平静的看着他,“不论罪名是什么,罪人卫凌风统统认罪,不劳丁大人和皇上费心了。”

    “卫侯爷,此事还有待商议,皇上也并未下旨要对你用刑。”

    “无所谓,我对一切罪名均无异议,秋后问斩也好,斩立决也罢,大理寺要忙的事情想必不少,何苦为我多做耽搁,就是皇上,”我冷冷一笑,“皇上日理万机,罪臣无能,只望少给皇上更添烦恼。”

    “下官此番不过是来问明情况,侯爷再心急也要先经提审。”

    “那是你们的事情,不要再来问我了,我早已无话可说。”

    丁为良叹息一声。

    “侯爷可有话转达给皇上。”

    我盯着大狱内潮湿的墙壁,什么也不说。

    “侯爷若有话只管说,下官保证会转达给皇上。”

    “”

    “三日后下官还会前来,侯爷这几日若闲了不妨好好想想。”他犹豫了一下又道,“侯爷还是宽心些为好,纵然罪名落实,侯爷最多也不过削为平民流放千里,于性命是无碍的。”

    按理他此刻是不该说这些与我听,丁为良的态度微妙得厉害,是魏光澈有什么别的意思,还是他自有看法,我猜不透。但在大狱这几日,并无一人苛待我,除了环境恶劣些,连一日三餐都是可着王府的标准送进来的,狱卒也均是客客气气。

    但眼下我对这一切不可能有任何感激,我是真的累了,这一段我走了好长好长的路,终于走到了自己也不知是在何处的地方,最后也就在这里倒下了。

    遗憾么,后悔么,好像都没有,又好像都一点。等死是一件不好受的事情,但若是不死,想着那什么都失去了的未来,我却更是怕得哆嗦,那白茫茫一片冰凉大雾的未来,我是再没有勇气往前走了。

    不知道丁为良对魏光澈禀明了什么,到晚上狱卒带着芸妈妈来了。

    “什么也不要说。”我止住她欲开口的表情,“芸妈妈你来了,这很好,不要劝我什么,也不要哭,既然来了就陪我安静坐一会儿,然后就回去吧,妈妈年纪也大了,回去自个儿好好的过吧。”

    芸妈妈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真的没有落下来。她隔着铁栏握住我冰凉的双手,只是用力搓着,似乎想让我的双手热起来。

    我看着她忍耐着的样子,还有眉眼间那些深深浅浅的皱纹,我记事起她就已经不年轻,却也没像现在这般衰老的如此厉害,完全是老妪一般。

    “母亲若还活着,现在也是老太太了吧。”我淡淡道。

    “夫人她怎么会成老太太呢,夫人总是世间最美的人。”芸妈妈理所当然的回答我。

    “你们都说她很美,可那又如何呢,若没了那些画,还有多少人能记得她当年的模样,美人年年有,她能被人记住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美貌,而是因为悲惨罢了。”

    “是么,对于老奴来说,自夫人离世后老奴就再没见过可称为美人的女子了。”

    芸妈妈的手有着厚实的热度,在回忆起母亲的瞬间,她就如同在热水中逐渐舒展开的碧绿茶叶一般,变得温润轻盈起来。

    “哥儿是长得够像夫人的,可夫人有自己的那份气韵,老奴书读的少,形容不来,可曾听旁人说过,夫人若笑起来,连大寒日的风也是不忍迎面刮上去的。她真是美得与周围人都格格不入,可又叫人忍不住的去怜惜。”

    “这话,以前你从未对我说过。”

    “哥儿还小的时候,有些话怕说了你藏不住,白惹老爷不快。等哥儿长大了,这些话你也不爱听了。”

    “那个女人的事,我真的毫不关心。”

    芸妈妈的手顺着我的话有了一刻的停顿。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从来也不了解,我只知道,她对我是特别的残酷。”

    出乎意料,芸妈妈这一回并没有代为辩解,只是淡淡道。

    “或许吧,夫人这一世也就错了那一回,可就这一回,不仅害了她自己,也害了哥儿你,地下若有知”芸妈妈叹息一声,“老奴也说不好夫人她会不会后悔。”

    “她有的应该不是后悔,而是怨怼吧。”我恶毒的说,“我落得如今这个田地,安知不是因为她在地下作祟呢。”

    “哥儿胡说什么”芸妈妈的指甲掐入我手背上,声音也提高了。

    我一把抽回自己的手。

    “回去吧,我不愿再听那些陈年旧事了,实在有不明白,黄泉之下我自会去问她。”

    “哥儿至今还在怪夫人么,若是能选的,夫人也不会撒手西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体质不易堕胎只能将我生下来,这我怪不得她,可既然是不想要的,那生下来就该掐死才对,倒白留着任人欺辱,我不信她想不到。”

    芸妈妈哑了嗓子。

    “谁说夫人不想要哥儿的,夫人初怀哥儿的时候一直车马劳顿,险些儿胎就不保了,不知道私底下喝了多少坐胎药才将哥儿保住,若不是因为快保不住了逼着大夫强行催产,夫人也不至于哥儿难道就没想过,为何你的哥哥姐姐们生下来的时候都顺顺利利,到了你反令夫人没命”

    潮气顺着墙透过来,全身都有一种冰凉黏着的烦腻感,可我开不了口制止芸妈妈。

    “哥儿一直责怪夫人,可曾想到夫人得知自己要不行了的时候,是怎么样舍不下哥儿的,她明明快不行了,却硬是要老奴扶着她坐起来最后抱一抱孩子,她抱着你,眼泪流个不停,只是命人转告舅爷,让他一定将你带去周府好生照料。你的哥哥姐姐,还有老爷,夫人都像是忘记了一样,心心念念只记挂着刚出生的你”

    “这可不是扯谎么,若母亲真那么再三交代过,舅舅怎么可能还让我留在卫府。”

    芸妈妈面色凝重起来,却是不答。

    “行了,她待我如何事到如今也无甚意义,就当彼此是不相干的人吧,她是被蛮夷胁迫不得以有了我的,又怎么可能真的实心疼爱呢。”

    “哥儿万万不能这么想。”芸妈妈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若说三个孩子里,唯有你才是夫人最想要的。”

    她隐忍许久的泪终于簌簌落下。

    “事到如今,纵然于夫人名节有损老奴也不敢再瞒着了,夫人并非是被人拐走的,她,她是与人私奔的”

    “什么”我打了个寒颤。

    “夫人是自愿与那个忽兰人走的,老奴当时就劝阻过,可夫人心意已绝”芸妈妈大哭起来,“后来那蛮子死了,夫人更是一定要保住他的孩子,这其中该有多难,哥儿,夫人确实有错,可千错万错,她也不是存着心要对不起你的啊。”

    小舅舅弥留之际说的那些含糊不清的话,似乎在此刻有了新的含义。

    “那么舅舅最终还是将我留在了卫府,是因为”

    “是老爷他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了舅爷,舅爷也是真真吃了一惊,自认周家对不起老爷。老爷成全了夫人的名声,容她生下孩子,又愿意给这孩子一个名分,舅爷就是说破了天也再不好强行将孩子带走的,舅爷的为人哥儿再清楚不过,既然心里有愧,往后必然处处忍让了。”

    “父亲为何要执意留下我呢。”

    “这老奴也不明白,但是哥儿,老爷这些年固然待你算不得好,可也不算为难吧。”

    “何止不算为难,眼下想来简直是有情有义到了极点。”我苦笑连连,“不打不骂,吃喝无虑,可不是很好了么,是我当年不懂这些内情,非要和大哥他们比。”

    “哥儿什么也不知道,难免心里不平。”

    “你这些年来从未对我说过这些,口风真紧啊。”

    “我若早早将这些说了,难道哥儿就会觉得好过些”

    怕是不行的,我懂芸妈妈的意思,不说这些我不过是愤而不平,可若说了,怕是更会压抑难解,连原本该做出来的样子都不会了,该变得何等卑微小心。她不说,确实是为了我好。

    “母亲她,竟然会留下二子和丈夫与一个忽兰人私奔。”

    “夫人她待人素来和气,性子也一贯柔顺,和老爷成婚初初那几年,虽说不上何等恩爱,也是相敬如宾的,只是以老爷的性子,纵然十分在意夫人也未必会宣扬出口,相比之下那忽兰人不懂礼数,言语间夫人她从小家教甚严,哪里识得过这等口无遮拦之徒,一时新鲜也是有的。”

    我再没有对她开口,她也似完全沉浸在那回忆中了。直到狱卒上前请她出去,她也只是哀哀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恳求。

    我脸上的表情想必早就溃败得不成样子,只是看着她离去。

    她说了这么些,是想让我从那些过往里汲取最后些许温暖么。真想不到,母亲居然甘愿为了一个京中质子抛弃一切,卫尚高和大姐均比我大上岁,当年事发想必已经能够记事,若母亲真就那般一去不归,若父亲不肯忍下那口气,他们怕早沦为京中笑柄了。

    父不父,兄不兄,我早知自身并非真正无辜,却也不曾想到会是如此令人仇恨。

    那个天真的妇人在做出这等惊世骇俗之事时到底是在想什么,是过腻了京中锦衣玉食的日子想找点新鲜刺激,还是那忽兰王子真有如此大的本事令她心醉神迷。这当然已经无从得知了,但有一点却是在何等情况下都不会改变的,母亲她,对我确实是特别的残酷。

    我没碰晚上的膳食,只是等夜深之后拔下发间青簪,用那尖锐的一处极小心的划开了自己左手腕间,再用牙咬住簪头,将右手腕间血脉也划开。完成之后我如释重负,青簪掉落在衣襟间,我靠着墙身子一寸寸的滑了下去,到底左手腕割得深些,那些深色近黑的血很快染红了周遭地上铺着的麦桔。

    明明是安静而无声的,我却似乎一直能听到那血液滴答滴答流逝而去。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睁开了眼。

    我睁开眼睛,用颤抖的右手扯起身上的衣锦,放入口中用力撕咬成一道道的布条,从地上随便抓起两把灰堵在伤口上,再极度艰难的用布条将两边手腕重新包扎起来,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手指也无甚力气,我却终于将两处手腕都包扎好了,血也止住。

    卫凌风还有未完成之事,他不能死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口气把存货全发了,请叫我吴彦祖够了,结局的影子已经出现,我也在漫漫码字生涯里变成了话痨章章都要有话说系列。

    再次感谢一直看我文的孩子。就算你们不收藏不留言,还因为更新慢扎稻草小人戳钉子某种程度也算我咎由自取槑,也一样谢谢,真心的感谢,至少在我一个人对着电脑噼里啪啦敲键盘的时候总还有你们的点击率陪伴哈哈。

    作为一个新人写手,写文各种不成熟效率还如此低下,但因为有你们在,我这样的杂鱼也会期许自己在未来能变成更好说故事的人。

    c如逝如风

    待到寅时,我因为失血而混混沉沉,却被人大力摇坐起来。

    “凌风,凌风,快醒醒。”

    这熟悉的声音此时听来颇有几分不可思议之感。

    “仁渊。”我慢慢吐出他的名字。

    见我有了反应,对方也似松了口气。

    “站的起来吗”

    “可以。”

    我勉强扶着他站了起来,他一只手绕到我的后背支撑住我。

    “你怎么在这儿。”

    “现在问什么我都不会回答。”他甚是干脆,“没时间了,赶快走。”

    他穿着禁卫军的衣服,还拿了一套给我。

    “还记得这衣服怎么穿吧,来,我先帮把头发梳好。”

    我刚穿戴毕,外面那个一直在烛火阴影处低着头的人催促道:

    “两位大人还请快一点。”

    “马上就好了。”仁渊退后一步打量着我,却出乎意料的让我将原来最外层那件的衣服重新罩在身上,“只是该死,希望出九门的时候他们不会认真盯着脸看。”

    “难说,九门捕快最是严密,但既然能到那里,动起手来未必逃不掉。”

    “徐山你还活着”我这才发现竟然是他。

    “他还活着,没他我也进不来,行了不要再说这些废话,快走快走。”仁渊不耐烦道。

    “慢着。”我从怀里拿出那张人皮面具,出于某种自己也不明白的防备,我从未当着魏光澈的面展示过这张面具,只是一直贴身携带着,万幸他们将我关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搜身。

    “不错,”仁渊似乎略松了口气,“这样也算是勉强齐全了,走走走。”

    “狱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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