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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2.长生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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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青只在阴癸派呆了几天,他就得急匆匆的回了长安。

    这几天他多是和祝玉妍在一起, 听了许多阴癸派这一年来的行事。事实上顾青即使是在长安, 对阴癸派的很多事却是一清二楚的, 到底他虽然不会天魔,可作为阴后的嫡传弟子, 他自是能调动阴癸派的门人。

    只在祝玉妍面前做出弟子范儿,权当他这做弟子的尽孝了。

    至于师妹婠婠,顾青表现得兴趣缺缺。

    若是以往他还没养三条小金鱼, 他说不定还会对婠婠更感兴趣些,可现在他有点怕了小金鱼了,即使婠婠比太子昭的幼子们聪明伶俐的多。

    换句话说, 阴后亲挑选出的天分惊人的新弟子,在顾青看来仍旧属于金鱼的范畴。

    说起“金鱼”这么一个形容来, 顾青不免想起把这个词“推广”给他的兄长。

    某一世的兄长。

    至于他家兄长姓谁名谁, 顾青就不点名说起了,他只能说他家兄长字大英政府()。在他那一世还小的时候,他家兄长就不惜余力的向他灌输“金鱼”的概念, 说他们兄弟三人生活在一个全是金鱼的世界, 天知道其他人的脑袋里都装了什么。

    顾青挺赞同这一观点的。

    咳。

    现在的关键倒还不是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释义, 而是顾青在养小金鱼上没怎么有经验。他是能从他的思维宫殿里扒出来各种各样的育儿书籍,可他本人不怎么看得上,所以就只有适当借鉴他家兄长的“育儿经”。借鉴的这段时间里,顾青深刻的明白了“养儿方知兄长恩”的道理,为此他还没少在思维宫殿里朝他家兄长献上崇高的敬意。

    这严格来说并不是太好的做法,因为顾青他很少会放任他自己沉浸在他的思维宫殿中。

    即使在他的思维宫殿中,他所有的亲人和朋友都在。

    不仅都在,而且还都栩栩如生。

    栩栩如生这个词在这时候最是伤人,没有谁比顾青再清楚这一点了。

    所以说还是在现实中给自己找点事做吧,乐趣什么的都是可以挖掘的,不是吗?

    于是乎,在大业三年来临之际,顾青朝帝杨广“推广”了长生不老术。

    严格来说,帝杨广开始醉心道家炼丹的长生不老术,从表面上来看和太子昭半点关系都没有。帝杨广不过是在新的一年来临之际,大病了一场,病人难免就心理脆弱,更何况帝杨广作为一个皇帝,他有着非一般的雄心壮志,他非但不想死,他还想要长生不老。

    嗯这没毛病。

    历来皇帝哪个不想长生不老,就像是始皇为求长生不老,派徐福带五百童男童女去寻世外仙岛;再像汉武帝也想长生久视,就招纳方士,广求丹药,甚至还亲自炼丹帝杨广是没想着一下子就朝始皇看齐,他就向汉武帝先学习,又是宣召方士入洛阳,又是广求古籍古方,恨不能顷刻间就能炼成金丹,从此长生有道。

    以上种种,可都是帝杨广的个人意愿。

    只顾青他作为太子,并没有像萧皇后那般去劝谏,反而是从过来人的角度鼎力支持了帝杨广——没经历过生死劫的,都不懂得生命的宝贵,长生的诱惑,不是吗?

    这话儿自是说到了帝杨广的心坎上,他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太子了,而喜欢的直接表现就是太子昭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

    太子名副其实是好的,不过太子昭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个佞太子。

    对这样的走向,顾青不以为意:

    谁说方士就只能炼丹了,君不见火药就是炼丹家炼出来的么。更有在顾青看来,炼丹的过程涉及到很多化学反应,稍微引导一番,在除了火药外,能够炼出来的“副产品”可多了去了。到时候再借着帝杨广的名义运作一番,造福于民可比直接在民间推广要容易太多。

    又顾青本来就是想循序渐进的架空帝杨广,怎么架空都是架空,有捷径可走为什么要排斥呢?

    不管怎么说,顾青并不在意他在朝堂中的名声变得不好,可要知道光是去年开创的科举制度,就已经让朝堂中士族出身的朝臣,看他的眼神变得不对劲起来。

    这么说都还是委婉的,而且还是在有陇西李氏李渊在拉仇恨的前提下,实际上士族们有的说不定就恨他入骨了,等日后科举制度渐渐推广开来,那估计这种感情就更强烈。

    这很好,得继续保持。

    在顾青这么想后没多久,搞大工程搞上瘾的帝杨广又决意要修筑长城。

    太子昭就被推了出来,全权负责此事。

    说起来修筑长城这是一件可青史留名的大事,然而在本朝这种本该令人向往的好事,却是成为了烫手山芋。想想看吧,从大业元年帝杨广登基,先是开掘长堑拱卫洛阳,紧接着营建东都洛阳,后又开发各段运河,朝臣们又不傻如何不清楚迁都洛阳,以及开通大运河的重大意义,这是前贤们都没有做到的事,做得好如何不会被世人敬仰,被后世传颂?

    可谁让他们摊上一个太急功近利又性骄奢淫逸的皇帝呢,洛阳宫修得可以说是穷极华丽,开通大运河是能够沟通南北,可在这背后修洛阳宫每月役使丁男多达两百万人,开运河先后调发丁男和卫兵高达三百多万人,天知道这其中有多少万人折了性命,又耽搁了多少农田耕种,流离失所了多少户人家,催发了多少民怨。

    这么劳心劳力却不讨好的事,谁愿意揽谁去揽。

    这么一来,这苦差事会落到太子昭头上就无可厚非了,而且作为太子,以后的天下之主,若是在名声上有损,在民间不那么得民心,那带来的影响可不是说着玩的。

    总而言之,这是士族们齐心协力挖好的坑。再考虑到帝杨广同意了,那这就是个容不得太子昭不往下跳的坑。

    嘿,摔不死也得摔个半残!

    顾青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垂眸肃颜的接了旨。

    很快,这一消息就传了开来。

    楚地

    杨玄感还在结庐守孝,这事儿仍是他叔叔杨约跑来告诉他的。杨玄感一听就差额手相庆了,冷笑道:“我看他这次注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还没完,等看他把这差事做完,朝中必定会有大臣借机大做文章的。”杨约捋了一把胡须说,往前营建洛阳还有开发运河,前前后后撸掉多少官员啊,太子虽说是储君没那么容易撸掉,可让他地位不稳并不是什么难事。再往后这样的事多来几回,呵呵。

    杨玄感自也想到了这方面,又冷笑一声,随后他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来问杨约:“陇西李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按说陇西李氏再和帝杨广有亲,可和帝杨广有亲的士族多了,怎么就没见他们跳出来?

    杨约并不是很确定道:“李公是如何想的,我不是很清楚,只我觉得大抵和陛下越发爱猜忌有关,到底四大门阀虽说只是在民间叫叫,可保不齐就传到了宫中去。”这四大门阀指的是宇文阀,李阀,独孤阀和宋阀,其中宋阀在岭南那边,少子弟入仕,然而其在武林中的影响力是最大的,“天刀”宋缺,“地剑”宋智等,更有宋阀还掌控着一地盐运;宇文阀中入朝为官者良多,先前负责营建东都洛阳的便是宇文氏;独孤阀近来则没有出多惊艳绝才的人物,可他们到底出了个独孤皇后,那可是帝杨广的外家;再有李阀,李阀在武林中影响力最小,可他们最有底蕴,在士族中的影响力可以说是最高的。

    杨玄感对武林不甚感兴趣,只他对帝杨广的爱猜忌感触颇深,再者说了那陇西李氏的事,杨玄感就只那么一问,他现在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太子昭那边,就擎等着太子昭栽跟头呢。

    等着就等着呗。

    且说这次修筑长城,详细来说是在榆林以东修长城,预计要调发的丁男将在一百万人次。

    这一百万人次是个什么概念呢,端看如今总人口不足五千万,就知道这着实不是一个小数目,又先前也提到了,因徭役繁重,不是每个被征的丁男都能活着回家,再加上他们本就是家中的顶梁柱,他们被征用后家中的生计就落在了妇孺身上,不可谓不是苦不堪言。

    这一次征丁令传开后,简直是哀鸿遍野。

    鲁地其中一户农家鲁姓人家中,被征的男丁名鲁直,去年刚娶妻,妻子宋二娘如今怀有两个月身孕,另有年迈的父母,还有四个年幼的弟妹。

    虽说他们姓鲁,祖上跟工匠的祖师爷鲁班有关,可他们家男儿中没有一个是匠人,倒是鲁直平日里常用木材弄些椅子,凳子的,免得再费银钱去找人打。只如今家中没有谁再想什么鲁班不鲁班的了,家里的顶梁柱都要被征走,去了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谁还有那心思去想旁的呢。

    在这一片愁云惨雾中,鲁直的阿耶鲁老丈冷不丁的开口道:“邻村的宋翁把他小儿子的一条腿给打折了。”

    残了一条腿,就躲过了这场徭役,甚至有可能是保住了一条命,而且这种事在他们这边不是头一回发生了,尤其是那家中已经没了一个儿子的,更有其他地方也有了这种事。

    这实在是无奈之举,谁不想健健全全的活着呢?谁又不想安安生生的活着呢?

    鲁直哑着嗓子叫了他阿耶一声:“阿耶!”

    鲁老丈自顾自说道:“咱村中有人管那断了的残手残脚,叫福手福足。”

    鲁直的阿娘从方才就没吭声,这会儿眼泪无声的往下掉,似乎连大声哭都没有那个力气。

    到最后鲁直也没有这么做,他是家中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若是他弄出这么个福手福足,借此躲过了这次徭役,可轮到他弟弟时又怎么办?且这次是去修筑长城,虽然苦着累着,可他身板好咬紧牙关能撑得下来,万一等轮到他弟弟们时是去打仗呢?好些人都说这次修长城,接下来就是要打仗了,他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弟弟们去上战场!

    鲁直临走时,跟宋二娘说:“若是我回不来,你就另找个人家嫁了吧。”

    宋二娘兜头就给他一巴掌,打完后夫妻俩抱头痛哭。等鲁直走后,鲁家人整日里提心吊胆,只这次修筑长城的地方离他们这里有几百里地,便是离得近他们也没办法去打听,就只能咬紧牙关撑着。

    尤其是宋二娘,她还怀着个小的,还得里里外外操持家中,有时候都没空去想远在榆林的鲁直,可心中的那根弦始终是绷着的,而且随着日子一日日往后推移,那根弦就绷得越来越紧,就怕是有一日那根弦崩过了头,噼里啪啦的断了。到那时候,宋二娘都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五个月后,村头传来一阵比一阵响的哭嚎声,如果不是间或伴随着“回来了!回来了!”的声响,那这哭嚎声都要从村头传到村尾,连绵不断了。

    鲁直的大弟鲁勋跑得快,连草鞋都跑掉了一只,还没到村头就开始喊:“大兄!大兄?”

    可接连喊了好几声都没听到鲁直应他,鲁二郎心顿时就跟被扔到寒冬里,凉了个通透,眼泪也直往下掉。这时候有人一巴掌扇到他后脑勺上:“二郎你哭个啥,你大兄好着呢,还叫太子殿下相中——”

    那人后面说了什么,鲁二郎完全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我大兄还活着!太好了!”,想着想着就咧开嘴巴笑了起来。

    “这是咋的了?”有人问道。

    “乐得呗。”那打了鲁二郎一脑勺的人回道。

    “是该乐。”这次他们村中去服徭役的丁男全都囫囵个的回来了,能不该乐吗?

    其实还不仅如此,更大的“乐”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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