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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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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烟离嘴中咕哝着,将身子转了个方向。听到因此发出的轻微咯吱声时,阮年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此时的沈烟离背着身子。许是方才转动的弧度太大,此时她的红衫竟略略地散开,露出了半边晶莹肩头。乌黑的发丝顺着她纤细的背脊滑落,些许细腻的发丝缠绕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上。混着她呼吸间溢出的淡淡的酒香,一圈一圈地自空中荡漾开来。

    阮年目光平静地望了一阵,神情略松,轻手轻脚地往走了几步便将屋内的侧门打开。

    侧室内没有窗户,虽然借着外头散落进的光线勉强看清了室内的布置,但是更为细致的地方却仍旧是一片昏暗。

    阮年取了放在梳妆台旁的火烛,再往下摸到了火折子。将火烛点燃后,取了几根红绳,将烛台底部串起挂在了门前的悬着的竹篮上。

    烛火晕霭。

    在这火光中照着。阮年也终于看清了这个平日里不让她进的侧室究竟是甚么模样。

    摆在外面的东西没有很多,除了侧手的梳妆台外,便只能看见一个偌大的书架。远远望去只觉得那书格里的书大小不一,好似只是随意放置,参差不齐地分外刺目。

    而角落中搁着一个檀色的木箱,箱面上贴着一张皱巴巴的枯纸,泛黄的纸页上勾勒着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

    应该是兽罢。

    那暗沉的笔墨也不知被什么浸透,墨汁挤在一起,模糊得究竟是什么也看不清。

    阮年迟疑了半晌,将目光又往右移。看到放置上桌上的薄褥和外衫之时,阮年这才放下心来,上前将两样东西抱进怀中。

    沈烟离不喜欢让外人进她喝酒的屋内,所以阮年也不敢吩咐人将被褥和衣裳带进这间屋中。而阮年知道这里有这些东西的原因,也是因为沈烟离曾经无意间提起。

    不能帮沈烟离脱衣衫,那么把衣衫放在她枕侧便好。

    阮年将被褥盖在沈烟离身上。

    沈烟离睡得很沉。

    阮年垂下眸,继而看了看仍旧开着的侧室。略一咬牙,便又走了进去。有件事还未确认,就这么离开的话,阮年不甘心。

    这里放着的,应该都是沈烟离的藏书。阮年取了几本随意翻了翻,大都是一些药方和蛊方,却也没有记载有什么作用。只是偶尔瞄见药方中药草的名字,阮年就觉得有些发冷。

    阮年沉吟一阵,将手中的几本书都放回了原位。继而往旁边挪了几步,又抽出几本白皮小书来。这次拿在手中的是一些奇闻杂记,书面粗糙,质地更为粗糙。而有几本里面所用的文字,阮年都看不懂。

    而很多书,里面的内容着实精彩,只是翻过来瞧了瞧名字,却又发现以往从未曾听过。应该是有些年份的古书了。阮年摩挲着书面,也发现沈烟离将很多书内的东西都勾上了红圈,还有些是划了些线,下面用一种古怪的文字写着些什么。

    这种字体更为奇特,但阮年瞧着却并不陌生。

    只是阮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些文字。

    阮年有些紧张地回头望了望沈烟离的方向。

    她睡得还是很沉。阮年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沈烟离醉得厉害并不会突然醒来,但是首次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心中还是有做贼的心虚之感。

    何况,沈烟离的侧室并未上锁,这应当是对自己信任的证明罢?

    阮年有些犹豫。

    还是算了罢?若是沈烟离醒了察觉到自己翻阅了她平日里不愿拿出来的东西,还不知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阮年顿时没了兴致。皱起眉想要将手中的书放回去,就在此时,却瞥见了旁边书的间隙之中,露出了皮质页面的一角。

    阮年心中一动,继而将那匆忙折在间隙中的书给取了出来。

    如果阮年没有看错的话,这便是自己那本不翼而飞的书鉴。

    阮年的指尖颤抖,目光也随着翻动的书页微微沉了下去。

    能让自己毫无发觉,并悄然无息地进入屋内,继而拿走了这本书的,应当就是沈烟离了。

    阮年的心中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是听到苏一砚的话之后,才开始怀疑沈烟离。因为若是沈烟离没有跟来的话,是不会如此清楚自己的行踪的。

    什么锦囊,应当只是一个借口罢。

    阮年的手指便停在了记载镇邪兽的书面之上。只需要再翻动一下,便能看到那隐藏得极深的长生引,究竟是甚么东西了。

    但是这样做,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阮年摩挲着那微凉的页面,只觉得那抹冷意愈来愈浓烈,刺得阮年浑身冷汗直冒。心脏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怎么也停不住。

    阮年的不通畅起来。

    阮年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可是在即将知晓的时候,却又止不住的开始恐惧。伴着恐惧而来的,也是铺天盖地的质疑。

    沈烟离藏着,肯定是不想让阮年瞧见。那她这般做,也应该是有缘由。否则她那般的人物,怎么会耗尽心思地去做些徒惹人发笑的事来。

    假若翻开了,看到了,又会怎么样。

    会改变什么吗?

    还是说,什么都不会改变,反而会失去些什么?

    阮年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

    不能再看了。

    阮年咬着牙,将心中蠢蠢欲动的邪念压了下去,将书本沿着方才的折线恢复了原状,再小心翼翼地将这本书放回了那个间隔之中。

    心中那发现了秘密的兴奋已经渐渐淡去,余下的便是数不尽的内疚。真是像中了邪一般,竟做些这么令人不齿的事情出来。若是让念安知晓了,定又会戏弄自己了罢。

    当真是像个做贼的。

    阮年最后瞥了一眼墙角的箱子,悄悄地退出了侧室,并将门轻轻地掩上。

    够了。

    都够了。

    阮年站在沈烟离的床侧,垂下眼眸,顿了半晌喃喃道:“我想信你。”

    信她,不会害自己。

    阮年将手中的锦囊捏得更紧了些,就这么站了许久,收拾好心神便径直往外走了去。当务之急应是寻人给她熬醒酒汤,余下的,待日后再说罢。

    阮年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开着的窗外树影婆娑,房内寂静得只能听见从外传来的暖风卷叶而发出的扑簌声。

    分外寂寥。

    沈烟离神色复杂地睁开眸子,眼底通透明亮。

    半晌。

    她支着手臂微微坐起,久久地凝望着那已经空无一人的小道。

    从外头跌入的光线尽数落在她美丽的脸颊之上,耀着浅浅淡淡的薄光。

    沈烟离静静地垂下眸,脸颊苍白得宛若薄纸。

    府中的厨房从外看去,倒也不失一番雅致。从厨房内的窗户望去,也正好能瞧见阮年门前那条长长的回廊。

    一切都同五年前没有甚么区别。

    每到夜晚间,便会有人逐个的将灯笼点燃。阮年偶尔也会出房门,倚在回廊起始处,望着那条长得好似没有边界的混沌黑暗,随后再望着它,从远至近,一点点的亮堂起来。

    每到那个时候,阮年便又会回到房中,将门窗都关得紧紧的。

    阮年也不知晓心中究竟是在逃避什么。

    关上门窗,便能想着念安还静默地,站在那条回廊之上吗?

    阮年晃了晃头,便推开了厨房的门。

    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穿着青衣,手中抓着一条鱼,正垂着眼安静地给鱼剃着鱼鳞,手法非常娴熟,几下便将那条鱼扒得干干净净。

    随后她将鱼又放在了砧板上,拿起侧边挂着的菜刀便切了起来。

    而厨房的另一头,一名女子正挽着袖子,手中同样的拿着一把明晃晃地菜刀,专心致志将葱切成段,继而剁成细细碎碎的葱花。

    她旁边还置着一个雕花的青石桌,上面摆着一些碗筷,还有蒸熟的一大碗白米饭。

    似乎是听见了阮年推门的声音,那名正在切鱼的女子像是受到了惊吓,手上一慌,随即便听见她哎哟一声,便捂着手指皱起了眉。

    听到这名女子的痛呼之时,那正在切葱花的女子这才转了头。神情紧张地想要上前,却又因为瞥见阮年的脸之后,又止住了上前的步伐。

    阮年看到那名女子因为自己的缘故切到了手,心中不免有些过意不去,歉道:“对不起,我有些欠妥当了。你的手”

    “没事,阮姑娘无需这么客气。”眉清目秀的姑娘看上去和阮年差不多大小,听到阮年的道歉后,磕磕巴巴道:“是我自己胆子太小,怨不得你。”

    这时停在后面的女子才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嗔怪道:“这么多年了,你的性子也不知道改一改,待闲下来,我再帮你擦点药酒。”

    阮年望着那女子受伤的手指,想嘱咐她们煮点醒酒汤的念头也消了下去。也就在这时,那看上去颇为严肃的女子恭敬地开口道:“不知阮姑娘到这里是有甚么事情吩咐?”

    阮年有些为难,刚想说无事的时候,便又听见那受伤的女子开口道:“阮姑娘尽管说,这点小伤口不能影响甚么。”

    “其实,也就是因为沈烟离喝醉了。我才来这里想寻人给她煮一碗醒酒汤。”阮年沉默了片刻,接着道:“还是我自己来罢。只需要咦?”

    阮年瞧见两人神色怪异,不免有些诧异,颇为犹豫道:“有甚么不妥吗?”

    “醒酒汤”严肃的女子嘴角略抽,旋即扯了下止不住笑的受伤女子的袖口,咳了一声,摇头道:“没有甚么不妥,她平日里便是这个样子。醒酒汤我来熬罢,就不麻烦你动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可怜的小阮年,就这么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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