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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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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年仍是软软地倒在地上,她本就不笨,念安话语中的深意也被阮年在瞬时摸了个通透。虽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神色讪讪地不再做声。

    若是同念安再说下去肯定讨不到甚么好处。她轻描淡写地几番言语便能将人噎个半死,阮年深知自己究竟有几分斤两。也不愿吃亏,便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向先前被绕走的疑惑之上。

    “她虽是你姐姐,可我却觉得你并不不大喜欢她。”阮年本是想说并不想见着她,却又在说出口之前将这句带着果断意味地言论咽进了肚中,半晌后犹豫道:“而且她手臂之上那纹身好生怪异。我以前好像也在你脖颈后瞧见过。”

    话音刚落,阮年便感觉到她那含着冰雪的眸子直直地刺在了脸上,目光如刀,似是要从她的面上刮下几片肉来。

    虽是被汗水蒙住了眼,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四周那骤然降下的温度和她那冰冷的目光,让阮年只能背脊僵硬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阮年伸出手,开始使劲地揉着眼睛,甚么话也不敢再说。

    良久,念安的目光挪开。

    阮年松了一口气地放松了身体。

    随着糊住眼睛的汗水被抹去,阮年的视线开始清晰起来。只见念安沉默地站在离房门的不远处,微侧着脸,清冷的面容被流泻而下的墨发挡着,朦朦胧胧的只露出那精致的侧脸弧度与抿得苍白的唇瓣。

    身子微颤,掩在宽大袖袍下的手屈起,好似也在发抖一般。

    阮年瞧着她这副模样,吓得是连气都没敢出。又是心疼又是懊恼地掐了一下大腿,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念安,却又不知她是为何如此,那更不好开口说些好听的话。甚么问句都只是在喉咙深处打了一个转,便又被阮年掐死在了喉中。

    心中满是悔意。

    念安这般脆弱的模样让阮年的脑子都空了。只能愣愣地望着,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阮年的身子紧紧地贴着身后冰凉的墙壁,那冷冰冰的温度透过薄薄的里衫渗进了肌肤之中。而肌肤下流过的血液又是滚烫的,这样的冷热交替,竟叫阮年的脸渐渐发白起来。

    念安忽然便转过了头,那双墨色勾着些许冰冷的杀意。可又是转瞬即逝的,随后那触目惊醒的杀意便又被一片空洞的冷漠替代。

    阮年被那目光骇到,头皮发麻地垂下头盯着地面,不敢再看着念安的眸子。

    地上有一滩褐色的液体。

    那液体颜色暗沉,在地面上并不显眼。若不是阮年仔细地盯着那块地方,也断然不能发现那里凝了一滩奇怪的水液。那是甚么?阮年地身子仍有些僵,却又下意识地探头想靠近那块液体。

    只是还未等阮年细细看清之时,她的视线便被一袭素色的身影挡住。

    阮年缩回了头,心中被那东西勾起的好奇心虽没有被磨灭。可就算对那东西再为好奇地想要了解,也比不上面前这个女人一根头发丝重要。

    念安的眸中敛着淡淡地光晕,眉间微蹙,揉着倦怠,望着阮年的目光也是深沉的。

    阮年见她神色没有先前那般可怕,心中倒是轻松了不少,转而又愧疚道:“是我错了。我不该问这些乱七八糟的甚么东西。你可莫要怪我,我不是故意的。”

    念安一言不发,一幅冷冰冰的模样。

    那眸瞬也不瞬,盯得阮年有些发毛。

    “这刺青便是她在我刚及二十岁那日刺在我颈后的。”念安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与先前的模样截然不同。此时的她不像是在回忆,而更像是在冷淡地叙述着与她无关的事,“在此之前,我同她的关系非常要好。我自心里敬她,仰慕她,那些时日我都是愉悦的,只因我有一个她那般的姐姐。可是后来,她捉了我绑在祭坛之上,将烧的滚烫的铁针混着我的泪水和血水刺进我的脖颈。那一日,她将我最为痛恨的赋予了我。也将我最爱的和最在乎的毫不留情夺走,生生地践踏于她脚下。”

    念安的眸光平静,却又随着话语微晃。语调清冷无波得更像是强敛着骨子里的怨。

    那刺青,究竟是赋予了她甚么?

    又夺走了她甚么?

    阮年也知晓,这缘由和过程决计无念安讲得这般简单。她含含糊糊间便略去了几个非常重要的地方。例如,她最爱的和最在乎的是谁?又是如何被践踏

    但是阮年知道,这也许便是她最不愿触碰的回忆以及过去。

    阮年很识趣地没有再详细地问下去。

    因为念安有很大可能不会回答若只是不回答还是小事,若是让念安变得不稳定亦是像刚刚那般奇怪阮年会埋怨自己,她不愿看到念安的这般表情。

    “那你便是不喜欢她罢”阮年偏过头望了眼窗外,天空虽仍是阴沉沉,却已比昨日那般大雨好上了许多。只是街上却仍旧是一片空荡荡,望不见一个路人。

    念安的手指微扬,穿过了她那墨色的长发,按在了颈后那处刺青之上。

    窗外有风戚戚地吹过,卷起了她的末端的发丝。那冰凉如绸缎般的发丝轻扬,竟触到了阮年脸上的肌肤。

    阮年便瞧见了那平日里藏在发丝中的刺青。

    六头一身的赤目巨兽。只是阮年在这一瞥之中,却感觉有些怪异。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阮年竟觉得这巨兽的红眸,相比于上次望到之时变得更为诡异妖娆起来。那灼灼的璀璨之色,竟炙上了阮年的心头。

    念安的声音很低,声音飘渺得犹如喃喃:“我恨她。”

    这段沉闷得有些诡异的话题就随着念安那轻飘飘的三个字结束了。阮年的身体也恢复了些许气力,撑着身旁的窗沿便站了起来。

    念安望着阮年摇摇晃晃地身子,淡声道:“你的衣裳便置于枕衾之下,出门左转便是洗浴池。现下我先让老板备些饭食,待会儿你便来厅上寻我。今日我们便要赶往苏氏。”

    阮年点头之后。念安便往前推开了紧闭着的木门。背着阮年的身子顿了顿,却又很快地抬步往厅上走去。

    阮年望着她的背影,有些沉默地垂眼后便将那一套干净的衣袍从枕衾后翻了出来抱在怀中,准备走出房门。只是在跨过门槛之时,又想起了甚么似的往念安先前站立地方向看了一眼。

    那一小滩褐液已经不见踪迹。

    空荡荡的,甚么痕迹都未曾留下。

    阮年摸了摸后脑,没有那隐隐作痛的刺痛之感。

    甚么感觉都没有。

    阮念脸颊红扑扑的,唇角溢着笑,发丝上还沾着些沐浴后的水露。

    哪怕周围的光线并不昏沉,桌上却还是点着一根红烛。阮年弯了弯眼角,眉梢上也残留着些小小的水珠,就脸那眉眼也被烛光映得晶莹剔透起来。

    那日念安为她绑上的铃铛却被她找老板讨了根红绳系在了手腕之上,随着她的手腕的晃动发出清脆的铃响。

    老板是个中年的富态男子,眯着眼睛靠在柜台上打盹,偶尔睁开眼睛之时,目光也是忍不住地往念安身上瞟来。

    念安面无表情,连个余光也未往老板那边投去。

    客店里投宿的客人倒是都已起来,聚坐在一起吃着早点。也不知是甚么缘故,念安身旁的桌椅却还是空落落的并未坐人。阮年低头喝粥,眼睛瞥向四周离得很远的那些人。

    食客们专心地吃着早点,嘴中不断的发出咀嚼之声,却是没有任何人在开口说话。这般寂静地厅堂只能听见这单调的声音,格外的寂寥。

    阮年漫不经心地将目光投到了偷偷望着念安的老板身上。

    那老板望着念安出神的目光虽是讨厌,却也是这一圈人之中最为正常的一个。阮年微蹙了眉头,又将目光转向了周围之人。

    这般怪异的氛围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连街上也是,阮年将手中的粥放在桌上。忍不住地探头望了望客栈的门外。

    此处并非是处于姑苏车水马龙的闹市,却也寂静得太过于诡异。路边虽是干干净净,商铺却零零散散,有些卷着门帘挂上了铁锁,并不待客。而些许开着的店铺中也只见着几个店小二目光呆滞地坐在店中。

    店内并没有客人。

    街上偶尔有人过路,也是脸色灰暗行色匆匆并不逗留,就像在躲避着甚么瘟神一般。

    随着轻微的声响,阮年的视线便被面前的念安吸引住了。

    念安神色颇为凝重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便转向了那个老板。

    阮年仔细望去之时,却发现念安望着的也并非是那个老板,而是老板倚着的柜台之上放置的一鼎香火。

    那香火燃了近乎一大半,空中漫着一股香味。

    正巧这时店小二搭着白巾上前,拿着茶水便要给两人添上。

    阮年却发现这小二的神色萎靡,眼皮耷拉着,好似一幅没有睡醒的模样。阮年心中一紧,便望向了那个小儿的手腕。

    并无异状。阮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就在店小儿添了茶水便要退下去之时,念安神色淡淡地唤住了小二:“你们老板摆在那上面的香火是甚么?”

    小二耷拉着的眼皮微抬,似是转了下眼珠看了看那鼎香火。面上终于带上了点人气,神秘兮兮地低声道:“姑娘有所不知。近段时间姑苏城内出了些大事,闹得人心惶惶。”

    “大事?”阮年蹙眉,问道:“甚么大事?”

    小二听见阮年的问话,脸色有些煞白,凝重道:“姑娘,至于这些大事你们还是找胆子大的人去打听。现下小的睡眠有些问题,若是说了,那这几日便睡不着了。”

    阮年的眉头都要打结,忽的便想起那几个守门的士兵所言。

    他们也是说,这城内不太平。只是又不知发生了甚么事,阮念心痒痒。又要开口询问,便被念安冷淡的一瞥打断了即将要说出的问话。

    念安神色寂然,轻声道:“我们不问那事。你现在能否告诉我那香火是从何而来?”

    小二点头道:“这是向苏氏大公子求来的祈福香,城中之人都传闻,日日夜夜点燃它便能避开当下城中的怪污邪秽。我本是不信的,可前段日子不断的做着噩梦。心中惶恐,也便将信将疑地去求了几支。效果倒是神了,自那日之后我也便再也未做过甚么噩梦了。”说道这里,小儿颇为赞许道:“那苏氏大公子可是好人,为我们这些老百姓可做了不少善事。”

    那苏氏大公子,是甚么人?

    阮年有些迟疑地将目光转向了念安。

    只见她轻轻地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唇角溢出了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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