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VIP

    出来迎接的是顾府老一辈的掌柜，她在顾家当了掌柜几十年，有几分阅历，对顾衾城的名声早就看不惯，认为她就是个懦弱无能的小辈，虽然是顾英顺的女儿，一点也比不上顾衾国，不然也不会分配到这穷山僻壤的地方来了。

    “大小姐来了，那就里面请吧。”自己率先回了屋，她的如此藐视让顾衾城并没有什么恼怒，跟这种年老的女人较劲，有失她的智商。

    “老掌柜把账单拿过来给我看看。”没想到她刚过来就先要账单，老掌柜有些失措。

    “大小姐，你先喝杯茶，奴这就去拿账单过来。”

    “喝茶就不必了，看完账单，自然有地儿喝茶。”老掌柜无法，晃着肥胖的身子悠悠的前去拿做了假账的账本。顾衾城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老掌柜立在一旁心无旁骛的想着，就算做了假账，你这胸无墨水的大小姐还能看得出来？

    “老掌柜，你做的很好。”顾衾城笑眯眯的看着她，放下账本。

    “多谢大小姐夸奖，这是奴份内的是事情，自然会用心去做。”

    顾衾城眼神一凌，老掌柜肥肉一哆嗦，“很好，你还没听我说完呢！做的确实很好。”她将账本打开，让她看，“第一页的第四行，第四页第六行，第七页的没有一处真的，后面的错帐这么多，你就拿这样的单子给我看？”

    老掌柜不自觉的吞咽一下口水，“大一一一大小姐，奴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一一一一假账？”

    “嗯嗯。”顾衾城点点头，“不承认是吧？来，我一处一处指给你看好了，你年纪大了，难免老眼昏花看不清，第一页，亏空了二百两，第四页亏空了五百两，第七页更多哦一千二百两，还有，后面这些大概有二万多两银子，这个账本是这上半年的吧？按照这么算，老掌柜，你在顾家当掌柜当了这么多年，私吞的银子没有几百万也得有个几十万两吧？”

    老掌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说不出话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勉强稳住了心神，努力笔直地站好弓背的弯腰。

    “我还没说完，我记得顾家的规矩是相当多的，其中一条是私自贪污银两超过一千百两赶出顾府，永不录用，超过一万两送官查办，超过十万打五十大板，然后送官，你这估计都有一百万两了，不止打顿送官那么简单吧，恐怕一一一一”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会要命的！”

    老掌柜两眼发直，连连自语，又惊又怕，双腿也不听使唤，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

    “不一一一不可能的一一一一一一你诬陷人！”

    “死到临头了，还狡辩，恐怕已晚矣哦。”顾衾城翘起二郎腿，嘲讽的说道。

    “我一一一我一一一一求一一求求大小姐饶小的一命，奴一一一一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一一一一一一一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一一一一一”顾衾城双手按住她的双肩，将她扶起来，“我有事要拜托你，若你做好了，我自然不会多言半句。”

    老掌柜暗自捏了把汗，吩咐小厮将其他几人带去住房，自己则带头来到了自己的卧室。“大小姐，有什么话就说吧，老妇能办到一定会尽力而为。”

    “那就好，我也捡主要的说，我这次前来看到街边上有许多无家可归的乞丐和老人，我给你一笔银子，你再在这街上开一家粮油店，然后，去顾家呈上辞呈，专心为我的店面做事。”这不是从虎嘴里出来再进狼窝么？老掌柜叫苦不迭，谁让自己有把柄在她手里呢！只能如此了。

    店面后面是一处不大的院落，房间有七间，除了厨房一间，浴室一间，偏方一间，四间寝室，本来掌柜的喝店里小厮一人一间房，顾衾城来了之后就变成，刘完颜一间，陈浅蓝和小如一间，邱兰c闵儿和店内小厮柳儿三人一间，顾衾城一间，老掌柜只能在店内铺个地铺睡，她都一把老骨头了，老了老了还要受尽这样的折腾，谁要人家是老大呢！无奈啊，顾衾城和陈侧君不是夫妻么？为什么不住一间，难道因为孩子？老掌柜心有猜疑却不敢问。

    第一天到来，自然受到款待，中午时分，老掌柜本来要亲自下厨的，被顾衾城制止了，她自己卷起袖口，钻进了厨房。陈浅蓝不可思议的看着顾衾城的身影，“她还会下厨么？”这句话让桌边几个人问懵了，你自己是人家的夫郎都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

    酸溜白菜，五香肉丝，糖醋排骨，水煮鱼，番茄炒蛋，色香俱全，诱人的胃口。“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她的口气对着刘完颜说的，只可惜除了当事人，无人发觉。

    陈浅蓝拿着筷子首先给小如夹了一块排骨，自己又夹了一块吃了起来，老掌柜也不客气的动了筷子，顾衾城夹一块鱼片递到刘完颜的碗里，头也不转的说，“你也多吃些，饿瘦了就不好了。”陈浅蓝没什么表情的继续喂着小如吃饭，倒是老掌柜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大小姐一点也不关心侧君，反而给妹夫夹菜，不是很奇怪吗？

    刘完颜看着碗中的肉没有过多的排斥，到底是皇家出来的皇子，他自己夹了菜放进自己的碗里，将顾衾城夹得肉片不动声色的压在了碗底。这些小动作当然逃不掉顾衾城的眼睛，“我吃饱了，老掌柜，我先去四处参观参观，一会店里等你。”

    夜晚的城郊城隍庙无比喧哗，这里是乞丐的聚集处，这座庙早就破败不堪，也没有人来参拜，空间硕大不大说小不小，足足可以停留几百以上乞丐，幼小或者老人没有能力的只能蹲在庙门口睡觉，他们好多都是孤儿，都是没有父母的孩子，没有人关爱，顾衾城低头看着拽着自己裤腿的小男孩，乱糟糟的头发，污垢满面的小脸，小嘴里祈求道：“求这位爷给我一个铜板吧？我好几天没有吃饭了。”

    他的姿势很卑微，顾衾城在他眼里没有看见自卑和屈辱。“像你这么大的孩子还有多少载这里乞讨？你告诉我，我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小男孩小声的说道：“还有好多，都在那边，你跟我来。”

    庙傍边一个搭建的临时茅草屋内，全是十几岁的男孩子，他们或缩蜷着，或相互依偎着，或拥抱着，以此来获取温暖，四月的天气步入夏季，晚上的温度还是下降的很快，连最基本的摊子都没有，冬天那般寒冷的天气怎么忍受的过来的。

    看见她的到来，男孩子们如小鹿般惊慌失措，个个睁大眼睛进入了戒备状态。“你们不要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们的，你们要想衣食无忧，不再受饥饿挨冻的酒跟我走。”此话一出，孩子们都蠢蠢欲动，始终没有一个敢表态，刚才那个男孩子率先表决，“爷，我愿意跟你走，只要能不挨饿我什么都愿意。”见状，其它人纷纷表示同他一样，顾衾城把他们带到自己刚买的空院，又吩咐老掌柜购买了几十套衣服和大量的馒头让他们先充饥。

    二十六个孩子站成四排，认真的听她说着，“从今天开始，你们有名没名的全用代号，男孩子并不比女孩子差，甚至比女孩子还要厉害，你们相信吗？”

    “相信！”

    “这是卖身契，你们把它签了，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我会教你们功夫，教你们一切，让你们成为人上人，只有一点，你们做什么要经过我的同意，愿意的就去签卖身契，不愿意的现在就立刻，我不要懦弱无能心态的人。”她睥睨天下的气势让他们完完全全的相信她，心甘情愿的为她卖了自己一生。

    “大小姐，奴已经将辞职信呈了上去。”老掌柜带着讨好的口气说。

    “我最讨厌一心侍二主的人，希望老掌柜你谨记这一点，还有，你明天就去衾粮堂看着，记住，所有米粮一律按照顾家铺子的一半销售。”这是一个警告亦是警示。

    “奴明白的。”她真是小看大小姐了，恐怕所有人都小看她了，她就是扮猪吃老虎的角色，厉害的都在后面呢！

    “妻主，你回来了？”

    陈浅蓝扯着小如站在门口候着。顾衾城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淡淡的说，“有事么？”“今天，我亲自下厨做了饭，想让妻主尝尝，看相比于妻主的饭菜如何？”

    顾衾城回过头，“老掌柜，走吧，一起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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