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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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人们唯一战胜不了的,是情。
一个人可以战胜太多的东西,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是孤儿,什么也没有;有些人生下来就却缺胳膊断腿,永远坐在轮椅上或者双目失明;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识字的机会。
但这些都是可以战胜,就像老话说的,好死不如赖活着。
孤儿可以有朋友,残疾人可以找到自己的路,不识字的人可以做手艺。
但是所有的人都战胜不了一个情字,无论他是多么的优秀,甚至于是江湖霸主一国国君,他都会在这个字面前败下阵来。
很多的时候我们总是潇洒的安慰别人,可是谁也解救不了自己。
我走出那片枫树林的时候,看着树林的后面。那里是程妍的家,晚霞的光芒正笼罩着那个村庄。
我那个时候也许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只是觉得,如果她要嫁给白星宇,那么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我忽然有种非常奇特的想法,我想去她家看看。
她说的不错,在遇见她之后,我的确是曾经去过那个村庄,并且在认为可能是她家的门口来回的走了两圈。
那个村庄只有十几户,但是我第一次有心去寻找她家的时候,我就认为那一户门口有着马莲花的,就应该是她家了。
因为这个村庄只有她家的门口有这种花,而且在她那天吃糖果的时候,我闻到了她身上有那种香味。
后来我在白驼山种了很多的马莲花,但是无论我怎么种,请了多少的花匠,都开不出那样的花朵。
我觉得刘恩和中年人的决斗绝不会很快就结束,如果他们之间能马上分出胜负,也许这样的决斗十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这个世界有些事情是必须有个结果的,虽然我并不想他们之间死一个,但是刘恩的话已经让我明白,他们之间必须有个结果。
当你知道有些事是必须有个决断的时候,你一定要让这个决断发生。因为你无论怎么制止,它也一定会在某个时刻到来,而等待或者躲避的过程就是痛苦。
对于一些人来说,痛苦甚至于比生命更痛苦。
因为这个世界当你不得不面对你根本不能放弃的东西的时候,只有死才能让你真正的解脱。
所以我后来在当一个杀手的时候,我觉得其实我在给一些人解脱,而不仅仅是一个魔王。
我当然不是要给自己一块遮羞布,我没有那个必要,更不需要。
这次去的时候,我真的见到了程妍。
她的家果然就是有着那颗马莲花的屋子,而她现在就站在那颗马莲花下看着我。
你是不是要问我,我为什么要嫁给白星宇。
每次和她见面,她都能猜出我心里想说的到东西。我甚至觉得在她面前,我简直就是一张白纸。
很多人认为我很复杂,但是其实越复杂的人越简单,因为他只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弱点而让自己隐藏起来。
她这种洞悉人心理的人我从来都是很佩服,后来我觉得整个江湖,也只有黄老邪的老婆能够做的到。
所以我能够理解黄药师在失去他夫人后的那种沉痛,尤其是你因为而失去她。
我曾经问过我自己。如果我和程妍在一起,如果我们也遇到那种机会,我会不会让程妍也去给我背那本《九阴真经》?
我告诉自己我不会。可是我真的不会吗?
所以人的一生真的是痛苦的过程,每个人都希望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可是有的时候,和你最爱的人在一起,你也要面对失去她之后的痛苦。
也许程妍也会给我背那本九阴真经,就像我们初见的时候,她给我那块糖一样。
虽然,我并没有吃那块糖。
我点了点头。其实很多的时候,在她面前,我都是很沉默。
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不是这里的人。
她笑了笑。总有一天,你会离开这里。
我会离开这里?我看着她。
她点点头。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我的父母在这里,我是不能离开他们的。
她比我大一岁。可是很多年后我回忆起她和我说的这些话的时候,我觉得她简直比我要大十岁。
如果你以后回来。你会来看我吗?
我点点头。
我一定会来看你。
那是我人生的第一次承诺,我忽然明白了刘恩和中年人的那个约定。有的时候,人的承诺真的比一切都要重要,它甚至超越了生命的价值。
所以如果可以,你真的不要轻易给一个人承诺,尤其是感情。
因为那是要用生命和责任来履约的。
你要记住,无论我以后在哪里,只要有人拿着这样的马莲花来找你,你就要答应他要你做的事。
我看着她,她的眼睛如月光般明亮。
他的父亲从屋子里走出来,热情的招呼着我,我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中年人在路的旁边站着等我,我看着他,他的胳膊那里有一把剑。
我叫王焕林。他告诉我。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更多的人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选择我作为他的徒弟。
只有我知道,那是因为他的承诺。
每年清明节的时候,你要去刘恩的坟前替我扫墓,也许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在了。他对我说。
我点点头。
还有,你只能喊我二师父,因为你的大师傅是他。他看着那边火红的枫林。长大之后,你要是觉得希望和我挑战,那么你可以。
后来的每天晚上我都去那片枫树林,在刘师傅的墓前,他教我剑术。
他带着我去了铁匠铺,在那里找到了刘师傅的那本书。那同样是一本剑谱。
刘恩的剑谱,你自己去学。他告诉我。我不想知道这套剑谱的任何一个破绽,在我这一生里,他都是我一个最可尊敬的对手和朋友。
所以,我只教你内功和我的剑。他的剑谱,你能学到多少,那就是你的造化。
他让我看着枫树林。
你看看这些枫叶,你有没有发现,在没有风的时候,它飘落到地面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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