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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放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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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燕讲完,心里舒畅,姚兰城似有所思。那两个打棍的也不知是要不要接着打,都望着姚兰城。姚兰城见雨燕背上血肉模糊,再打下去她势必会送命。他心中犹豫不决,想起在耗子城里所受的羞辱,姚兰城还是忿怒难平,要是明知是这个奴才下的手还放过她,那真是自己对不住自己。姚兰城思来想去,挥手让两个家丁出去,对雨燕说道:“你对你主子倒是忠心,但你一个奴才!竟敢计谋陷害自己的姑爷!这是万万不能饶恕的!念在你对舜英的赤诚,我也不想再与你为难,白绫或砒霜,你任选其一。你死之后,会将你葬在舜英墓旁,成全你们主仆。”雨燕对这结果丝毫不觉意外,不止是因为谋害姑爷这一条罪,另有对主子不敬一条,刚才她决意把姚夫人连姨娘的事说出时,就已想到了这层,一个仆人对主人胆敢说这样的话,那不是找死是甚么呢。但她没想到的是,姚兰城听后语气没变得更激烈而是缓和了,不知是否是因为他这会对舜英之死有了些许愧疚。

    “请姑爷赐砒霜,雨燕这会是站不直了,白绫来了无用。只望姑爷不要食言,将我葬在小姐墓旁,让我们主仆地下相聚。”姚兰城点了点头,向门外招呼下人道:“进来一个!”

    下人没有进来,姚夫人与连曼进来了,姚兰城一惊,连忙向母亲道:“儿子给娘亲请安。”姚夫人看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雨燕,姚兰城只怕刚才雨燕说的话已经给姚夫人听见,因问道:“儿子今日已觉好多,劳娘来担心了。”姚夫人冷冷看着姚兰城,姚兰城有些害怕,夫人旁边的连曼面带愠色看着雨燕,却也不敢多话。姚夫人居高临下对雨燕道:“你做的事不可饶恕,饶了你一个,将来再有下人这么放肆狗胆,那作主子的都给整死完了。”雨燕反正横竖一死,便大胆对姚夫人说道:“夫人您每日诵经礼佛不断,心中究竟存不存着佛祖呢?”“大胆!怎么跟老夫人讲话呢!”姚兰城冲她大喝一声。“你闭嘴。”姚夫人对儿子说,姚兰城一惊,她接着对雨燕说道:“老身心中存不存着佛祖,不到你一个下人来操心。只是你一个奴才,却叛主害主,这是你自己承认的是不是?那就不能饶了你。”雨燕冷笑道:“还请老夫人洪恩,赐奴才砒霜。”姚夫人见她丝毫不惧,也无求饶之意,便向门外的两个家丁道:“你们两个,把她抬到菜市口去,让她自生自灭。”家丁疑惑:“夫人,这”姚夫人厉声再道:“没听明白吗!抬过去!”“是!”两个家丁得令便将雨燕架起,朝外头扛去。姚兰城开始听雨燕承认是她找人来对付自己时,是铁心不要留她,但后来又听她讲了舜英的事情,便有些犹豫,不过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放过她,便叫她自己白绫砒霜选一样。不想姚夫人进来,命人将她抬到菜市口去让她自生自灭,这算是放了她一条生路,姚兰城沉默不语。

    两个家丁抬着雨燕出宣武门到菜市口,那里这会人正多着。他们把雨燕放在一处墙角便回,雨燕不知挨了姚兰城多少棍子,反正这时已是完全动不了,衣服上尽是血迹。街上人来人往,看见一个丫环装扮的女子趴在地上,背上一片血色,料想她是哪个大户人家犯了错的下人被主人惩罚赶了出来,因此都不理她。雨燕背上火辣辣疼着,渐渐发起烧来。她想托人到虞府去找虞子蓠,但却没一个人愿意靠近她,只怕惹事上身。雨燕身上疼痛难忍,心里又哀伤,不禁哭泣起来。过路之人,只是投去两瞥目光,也没有过去问的。雨燕想到自己自幼为奴,好不容易伺候到一个脾气好的主子,那主子偏偏多病命薄,自己伺候别人快到十年,到头来要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她看着菜市口行刑台,一到秋天,这里便是死刑犯行刑的地方,自己从没做过犯法的事,竟要和死刑犯死在一个地方,越想越凄凉,也越哭越大声。

    雨燕哭了好一会,看见一双布鞋朝自己走来,她猛然抬头去看。“你,你?”那人不知如何开口,只这样说。雨燕这会已经高烧滚烫,见有人来问,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急说道:“公子,你帮帮我,帮我传个信儿,到崇文门外的虞侍郎府帮我传个信,告诉虞三小姐就说我在这里,劳烦公子了!”那人一怔,问:“可是刑部虞侍郎府上的三小姐?”雨燕点了点头:“就在崇文门外不远,公子一问便知。”公子迟疑一下,又问:“你叫什么名?”“我叫雨燕。”他点点头,转身便走了,雨燕在后边不住叩头称谢。

    那公子走后没过多久,便有两人骑着马来了,前面一个是穿着月牙黄色衣裙的姑娘,后面跟着一个穿灰褐色马褂的小厮。雨燕烧得糊涂,模模糊糊看见那两人快速下马,朝自己疾步走来。

    虞子蓠看见趴在地上几乎昏厥的雨燕,怒道:“他姚兰城太欺负人!气死一个,又要打死一个不成!”柳歌道:“小姐,她在烧着,咱们先把人弄回去吧。”虞子蓠点点头:“你去雇顶轿子来。”“是。”柳歌去雇轿子,虞子蓠抱着雨燕的身子,愧疚地说:“是我不好,我明知姓姚的不是好人,还让你回去看什么热闹,要是今日你被他打死了,我再也无脸见舜英了。”雨燕绝望凄凉之时,得一人抱着说这话,已无所要求。

    按下雨燕这边不提,先说姚家这里。打过雨燕两天后,姚兰城勉强可以直身坐起来,中午不到,姚府来了个客人,这客人是詹事府詹事王奕清,王奕清本是掌管东宫事物的官员,且官衔比姚兰城足大出了四级,王奕清是正三品官,姚兰城是正七品官,两人如何搅到一起去了?这其中又与储君之事有所关联,简而言之,姚兰城是太子一党的人,在户部主要的事情不是办公,而是监视。因为户部有许多官员同八皇子有关系,太子不便出面,便让王奕清来安排在户部的眼线。王奕清一番琢磨之后,挑中了姚兰城。一是因为姚兰城这人好打发,给钱给女人就行,二是姚兰城不惹人注意,他善于和稀泥,凡事讲究“持中儒雅”,因此并不十分扎眼,谁也看不出他向着哪边。他们两个平时见面都在外头,谁也不会到谁家来,以免叫人看见生疑,但今日王奕清突然造访,让姚兰城很是吃惊,心想着是否是自己在耗子城出大丑的事情传到户部,被革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