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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宣武门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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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学士府司马家状况。。。公子司马沉璧并不知道家里替他到虞府提了亲,这事是福晋同司马明镜商量后做的主。他家是名门家族,又只有一个儿子,自然希望儿子娶的儿媳妇不要与一般人家相同。知书达礼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但能够有所美誉就更好了。尽管有些人还是暗地里嚼舌根说女流之辈太出风头并不好,但赞誉的人毕竟占多数。司马明镜身在朝中,也听了不少钦天监官员对她的称赞。再加上皇帝亲自策问过,并且是钦点的天文生,试问这样的女子一朝能出几个?因此一得知她尚未适人,就跟夫人商量着让人上虞府提亲。一桩亲事要定下来,需要走纳彩c问名c纳吉c纳征c请期c亲迎六道程序,少了哪一道都不能算完整婚礼。纳彩是议婚第一道程序,男方通过媒人口头向女方求婚,即是媒人上虞府同杜氏商量环节。等女方同意议婚后再备礼正式向女方求婚,因此媒人须得等杜夫人答复才知道能否正式备礼求婚。

    司马沉璧刚从翰林院回来,小跟班笑嘻嘻迎上前去:“给公子请安。”沉璧见他比往日殷勤又一脸笑嘻嘻,疑惑问道:“今日又做了甚么错事是不是?”小厮无辜地摇了摇头:“小人一向规矩,哪里会犯甚么错误。”“那你为什么一回来就嬉皮笑脸?”公子边说边往厅堂上走。小厮连忙泡茶端过来:“是因为小人听说了一件喜事,为公子高兴。”司马更加疑惑,把手上的茶杯放下:“有什么秘密就快说。”小厮哈腰道:“是。小人听说老爷夫人给公子提亲啦。”司马听了,猛地惊愕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不知道?”“小人也是才听夫人身边的丫头说的,名帖已经收下了。”“提的是哪家姑娘?”他又急又略带气问到。“这个小人没听见,听说是老爷亲自关照的,肯定是个不错的姑娘。公子您放心吧,差不了。”司马哪里高兴得起来,他正想跟父母亲说那位侍郎家的姑娘,不想居然慢了一步。这样的大事虽说是父母做主,也不能一点消息也不先透啊。小厮见他脸上不高兴,猜想莫非是公子有了心上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他笑起来:“公子该不是还想着那天见到的那个侍郎家的千金吧?”司马心事被他说中,一时脸上略红,斥了小厮一句:“不许乱讲,坏了人家姑娘名声怎么担待得起。”小厮偷笑着闭了嘴。

    初十,宣武门外出了一桩命案,一家三口人全被杀害。户主名窦九,是这一带出了名的赌徒。此人常在耗子城混迹,城中赌徒没有一个不认识他,都称他作九爷。窦九系出身赌博世家,自他上去三代都是赌徒。他精通赌博道理,其中暗手黑幕没有他不知道的。凭着祖父父亲在耗子城中的根底,他一来就是大头。二十岁的时候,他干倒了赌城城主,从此接手耗子城大当家位置,到如今已经十五年。窦九虽是个赌徒出身,却与不少达官贵人暗中都有联系,他的婆娘还是京师巡捕营里小头目的女儿。两人生有一个儿子已经十岁,也死在这桩命案里。说到此处,不得不说耗子城的来历。顾名思义,“耗子城”即是“耗子之城”。耗子一般生活在暗无天日阴湿之地,这座赌城与耗子住的地方相似,也在地下不见天日。建起这座地下赌城的本来是位土财主,家大业大。三十岁时,土财主死了正室,又娶了个貌美如花的继室。这位继室夫人出身官宦,因父母之命不得不嫁给这财主,所以常常不高兴。土财主实在喜爱她的美貌,总是处处遵照夫人的意思不敢有丝毫违背。土财主有个从小的爱好,喜欢赌博,这家业多半还是靠他赌钱赢回来的。偏偏这夫人最讨厌男人赌钱,见一次骂一次。财主怕老婆,但又忍不住,最终想到一个办法。他家钱多地多,当即决定建一个地下赌城,一来解了自己的困难,再者为其他怕老婆不能赌的也开了救护之门。财主最早将赌城命名作寻欢城,后来年代日远,这样文绉绉的名字没有让后人记住,耗子城的名号却越来越响。从开始的私人赌城经过上百年时间,现在已成了赌博,嫖娼等混杂不堪之地。

    北京外城鱼龙混杂,耗子城则是混中之混。此城入口在城中一座寺庙旁的茶馆里,一边是木鱼佛经,一边是吃喝嫖赌。有些老人因此笑说这是佛祖对出家人定力考验,在这座庙里修行的和尚,若是一点不沾耗子城的东西,那就算他修行到家了。因是地下城,耗子城终日亮着烛光。从入口进去行不多时就能听见嘈杂声音,为解决地下室空气闷慌情况,后人特意修了三条通向外面的空气道。若是遇上紧急情况,这三条空气道也可作逃生用。

    眼下耗子城一把手全家被杀,立即引来许多看热闹之人。窦九的名声在外城谁人不知,再加上他暗地里又有那么多关系。他这个人要说起来,对邻里还是不错,尤其是对年长者。知道他家遭了灭门,暗自高兴的多是赌徒,感慨唏嘘的多是受过他恩惠的邻居。

    这是桩大案,九门提督负责京城九门治安,这会已经亲自赶到凶案现场。窦九家被看热闹的人围了几圈,提督一到,人群纷纷开路。一个瘦骨嶙峋老汉一手护着一个孙儿,两个孩子看见官差进进出出,怔怔看着不敢出声。

    验尸官已初步验尸过,向提督道:“女人小孩都系一剑毙命,男子身中多剑,一剑穿心而死。”一家三口都倒在血泊中,院里满是腥味。提督寻思:“窦九经营赌城十几年,交上什么仇家也不稀奇。只是这杀人的确实歹毒,连女人小孩也不放过。”搜索里外的官差出来交代:“屋内没有打斗痕迹。”“旁边住的昨晚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人出现在附近?”衙役一通询问下来,别人都说没有看见,只有一个老汉说晚上戌时见到一个戴着斗笠罩着黑纱的人从门前经过。当差的让老汉细细描述那黑纱人,老汉只说月色不明,只看了个大概。“那人身材高瘦,比这位官爷还要高一个头。一身长衫,戴着斗笠,斗笠上还罩着黑纱。小人着实看不清楚。”小老头恭敬地答。“没提剑?”“提了提了,小人老了,竟把这要紧的忘了说。”当差的哼了一声:“看你也是老了。”小老头不知自己哪里说错话,思来想去,该是那句“比这位官爷还要高一个头”。是了,怎么能拿匪人跟官爷并提,因此不敢再轻易开口说话。

    提督在那里忙了一会收了证据,将三具尸体都拖了回去。尸体出门时,大人遮住小孩眼睛,叫他们不许看。提督向人群中看了一眼,希望从中发现可疑的人。他听得有人在哭,便挥手让衙役停下来。刚才还有的哭声停了下来,想必是看见提督铁青脸色。他向人群大声问:“刚才是谁在哭?!”人群中静无一点声音。“是谁在哭!”他又大声问了句,声音大了许多,当即有两个孩子吓得哇哇哭出声。“回禀提督大人,是小人。”护着两个孙子的老汉走上前来跪下回话,枯涩眼里分明含着老泪。提督下马,将他扶起:“老人家,你可是和死者有什么亲缘?”老汉答:“老汉和窦九并无亲缘关系,只是平日多受他的照顾。我这双孙儿幼年失怙,老汉没本事养他们,让他们寒无衣裹饥无食用。多亏窦九时常救济,才不至让我们祖孙露尸街头。他今日遭灭门之灾,想起往日恩惠,也只能洒两滴老泪送他夫妇。”听老汉这么一说,往日受过窦九好处的也都止不住落泪。这人虽是个粗鲁赌徒,也并非一无是处,人总是要记得别人恩德才好。

    提督听罢,心思:“看来这个窦九也有些人缘,不知是得罪了哪路鬼神,落得这样的下场。”众人望着架上那未满十岁少年的尸体,都是惋惜不已。

    九门提督府衙门设在崇文门内,离事发宣武门不远。当时的九门提督为托合齐,出身卑微,因为是皇十二子胤裪舅舅才受到康熙皇帝的重视。他这人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小出身卑微,得了大官之后就喜欢人前显排场。仗着皇帝的信任,也暗地里做了些不光彩的事情。但又正因为他曾出身贫贱,所以对那些贫困苦命之人又抱有深切的同情心。窦九自然算不上贫贱之人,只是听那老汉说了他对穷人的恩惠之后才略生起感慨。

    第二天一早,托合齐就接到上报。说昨天目击疑犯的老汉被人砍了一刀,行凶之人被当场抓住,已经关在衙门里。提督听了大喜,没想到这毫无头绪的案子竟然这么快就有了线索,急急忙忙往监牢去提审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