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出淤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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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多久才能学会人类的感情完成进化?”

    “根据参照个体的不同, 时间也会有所不同。预计是双子星标准日, 两年。”

    *** ***

    银发天契人的目光钉在白芥的腹部,后者下意识的退后半步站到秋攸宁身后。这人的眼睛怎么好像什么都能看穿似的?白芥飞快的环视四周,分析室内环境,实力不明的教官和保镖加上这个alpha一共三人。如果真的发生冲突, 他只能先挟持这个“最弱”的学生。

    好在闻天只停顿了两秒,马上便神色如常的走到秋攸宁身边,将袖章递了过去:“审核通过了。”

    秋攸宁为了给心心念念的香蕉船买单, 一早便申请了治安巡检队的差事,不料入队竟然还需要成绩达到甲等。在演武场里练了一个月的秋攸宁也只迈出了一小步, 更算不得人类的一大步,所以申请被无情的驳回。

    “见色忘义”的alpha忍痛出卖自己三小时,这才换来这么个小袖章。

    鲜红的袖章上书“治安巡检队”五个大字,挂在校服上便是通行令牌。

    秋攸宁眼睛一亮,一把抢过袖章。

    不知道他还在不在?还记得我吗?我要不要回宿舍先换套衣服?在拿到袖章的瞬间,秋攸宁的心思转了无数弯,身体却懒得等大脑下达指令, 先行一步拉开了教室大门。

    “白老师,我有急事,下周再见!”她还记得打声招呼,尾音飘飘荡荡,就像它的主人, 心已经飞到了天上。

    白芥有些诧异的看着仍在随风轻晃的木门, 适才眼前一花人就不见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对方这么快的速度——这就是alpha的天赋异禀吗?

    那个穿教官制服的男人又看了他一眼,白芥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用长桌挡住了自己大半个身躯。然而对方依旧目不转睛,一边看一边取下顶在头顶的墨镜戴上,继续看,然后沉默的转身离开。

    偌大一间阶梯教室里顿时空无一人。

    荒谬的蓝博士“粉丝团”至今为止登记在册的人员仍然只有辰维桢一个,于是他独断专/制的将整个阶梯教室的内墙刷成了蓝色,桌椅则换成白色。各式各样的论文海报贴在教室里的每一个角落,最可笑的是黑板正上方——原本应该投影校长人身像的地方,换成了蓝穆清的半身像。

    白芥凝视着那双星空般的眸子,对方似有所觉的冲他微微一笑。他愣了一下,不禁在心中暗道自己可能疯了,这只是全息投影的设定式微笑罢了。

    身后有人接近,白芥警惕的起身,将曲轴电脑收成一根短棍捏在手上。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妖魔鬼怪,也懒得管你,”左辻开门见山,一字一顿的说,“但如果你要打她的主意,我会杀了你。”

    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里似乎深藏着彩虹,白芥心想,天真。

    他表现得十分惊讶,戒备的将曲轴电脑横在身前,动作极不规范,到处都是破绽,像个文质彬彬的老师。他不明所以的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如果我的存在影响了你们的关系的话,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对她没意思,希望你不要误会。”

    左辻冷哼一声,没打算和这家伙飙戏,他觉得自己表达得已经够明显了。实在不行区区一个omega而已。

    槐花盛开的林荫路上,闻天赶上了风一般的alpha:“关于那个白芥,我有些事要告诉你。”

    秋攸宁沉浸在自己脑海中的对话练习里,隐约间就听到了“白芥”二字,于是浑不在意的摆摆手:“没兴趣忙着呢,你有空就帮我录个全息影像的课程,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毕竟我还未成年,但是你说他万一讨厌我怎么办,万一我们系统不匹配怎么办,万一”

    碎碎念的少女像一阵疾风般刮向校门,根本就没注意到某教官早已停下了脚步。

    闻天疑惑的歪着头,看向那个已经消失在道路尽头的身影,呐呐自语:“我以为你会感兴趣,既然没兴趣那就算了吧。”

    虽然红袖章是身份的象征,但不代表门禁系统真的就认袖章不认人,特殊材质的袖章上编码着所属人的身份信息,对照不符的话依旧不会开门。

    滴滴——

    铁门开启的声音宛如天籁,心跳一百八的秋攸宁甚至冲守门的哨兵小哥抛了个飞吻,烧红了年轻小伙的脸。

    普林森军校位于大学城区,与绝味甜品所在的政务区隔着两个区。头脑发热的alpha一直冲到马路边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把停在学院停车场的飞舰开过来,这里也超过了远程遥控的最大距离。

    怎么办,走过去?

    秋攸宁马上在心中默算自己在不闯红绿灯的情况下,以最快速度跑到政务区需要多长时间,以及到那后绝味甜品店会不会已经关门了。

    “秋,你在这儿傻站着干嘛?”还在想着,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人影一晃,肌肉猴子站在了她面前,疑惑的看着她那副喜忧参半的复杂表情:“你怎么能出来,该不会是强行撕了电网吧?噢,你拿到治安巡检队名额了?恭喜恭喜。”

    直到对方说完一长串,秋攸宁才看见室友那张平平无奇的路人脸,喜道:“望舒啊!你居然也会偷懒?开飞舰了吗,送我一程啊!”惊喜之中的秋攸宁并没有想到身为beta的余望舒如何能出校门的问题,毕竟治安巡检队只招alpha。

    余望舒被室友的热情吓了一跳,干笑着退后一步躲开她的拥抱:“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买得起飞舰的人吗?你怎么傻了吧唧的,我出来帮人办点事。你要去哪儿?”

    秋攸宁心潮澎湃,突然觉得室友这张大众脸长得是如此的赏心悦目:“甜品店!”

    担心生平第一次坐公交的秋小姐给人贩子添麻烦,惜时如金的余望舒还是手把手的把她送到了目的地。

    他们到时正是下午热闹的时候,甜品店前排了一长条队伍。蛮不讲理的秋攸宁无视一众唾骂,直直冲到了柜台前。

    店面不大,一眼就能看清楚,里面加了两个工作人员,但是没有她的“小松鼠”。

    秋攸宁心里咯噔一声,急刹车的心跳差点没蹦出来,她冲到上次见过的小哥面前:“那个,啊,嗯那个金色长发的,眼角还有一颗朱砂痣的小帅哥呢?”

    突然发现她寤寐思服,却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秋攸宁今天穿着笔挺帅气的军校制服,小哥一时之间没把她和上个月那个从垃圾场里捡出来的alpha联系到一起,一脸莫名其妙的说:“你是说小陶吧,他今天没来。”

    “什么?你确定?”

    “需要确定吗,他就是没来啊。”

    “你再说一遍?”

    小哥无奈的将手上的奶油冲干净:“我已经说第三次了。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小陶今天没来,他请假了,说是学校里有教学安排,来不了。”

    天空一道闪电,将石化的少女彻底劈成了石块:“老天爷啊——!!!”

    路人被发疯的alpha吓了一跳,纷纷侧目,自觉让开了她身边十几米的位置。

    余学霸薄薄的脸皮几乎要挂不住,恨不得举个牌子写“我不认识这个人”。

    “小陶下次什么时候来?”在心中把造化弄人嚼了个粉身碎骨后,秋攸宁仍不认命的追问。

    穿围裙的小哥两眼一翻:“人家叫商陶,又不熟还喊得那么亲密。他基本上每周都会来兼职的,喂,你可不要妄想去骚扰他,omega保护法上明文规定,alpha不得骚扰未成年omega。”

    秋攸宁懒得与他争辩,一甩手划了500蒙到店面的智能终端上,根本不记得还差几十蒙。她有气无力的拖着脚步往回走,活像被打了败仗的兵,要不是余望舒拉着,能一头撞到墙上去。

    政务区的绿化做得极佳,禁鸣的飞舰有条不紊的在马路上行驶着,道路两旁鸟语花香,闭着眼睛会有种逛花园的错觉。两人默不作声的走在广昌大道的街边,离公交站台还有几百米的距离。

    秋攸宁一直低着头,暗自盘算自己要怎么同时保证周末的补课及撩汉进程。

    直到眼前出现了几双锃光瓦亮的靴子,拦住了去路。

    秋攸宁有些茫然的抬头,拦在他们面前的一共是四个人,统一穿着首都军校蓝色的校服,为首的那个神态倨傲,鼻子快要戳上了天。

    看这咄咄逼人的神情不像是准备问路,那就是来找茬的?是不是她三年没来欺民霸市,首都州的混混们都不知道大姐大长什么样了?

    秋攸宁精神一振,指骨捏得噼啪作响,正准备亮嗓子说个开场白,余学霸脚步一错,便已经将她挡在了身后。

    “怎么现在才来?杂种就是杂种,成绩再好也是劣等!”为首那人气势比秋攸宁还足,劈头盖脸的对着余望舒骂道。

    秋攸宁挑了挑眉,横移一步离开了余望舒的保护范围。

    彼时被辰维桢一句无心之言刺激到都立马炸毛的余望舒,现在却像是聋了一般,任由对方一口气从头骂到脚,后方几人还不时起哄嘻笑。

    也不是聋了,秋攸宁看见他的脸色铁青,只是忍着没发作罢了。

    真是——叔可忍,婶婶不可忍!更何况她憋了一肚子的郁闷,就差点火星。

    秋攸宁豁然张开五指,准备给这几个张嘴喷屎的败类们来点教训,手掌却被抓住了。

    十指相扣,亲昵无比,自然是捏不了拳了。

    秋攸宁困惑的转头:“你差他钱吗?”

    “这是我表哥,余晖。”余望舒轻声解释道。

    秋攸宁莫名其妙的追问:“所以呢?很出名吗?”

    联邦第十三将军只有一个儿子,叫余浩,早就结婚生子了,一看就不是眼前这个毛头小子。但余家世代风流,开枝散叶的广阔程度比孟蓝秋家不知要多多少倍,所谓表哥表弟之类的人物可能加起来有一个排,这也不知道是余将军哪里的远房亲戚。

    就算是余浩亲来,打不过难道还跑不掉吗?

    他二人在这边“卿卿我我”,被忽视的余晖立马叫嚣了起来:“我说你怎么神气起来了,哟,交了个alpha女朋友?我告诉你,我可是——”

    未等他说完,余望舒便松开了相扣的十指,一伸手将对方肩上的书包接了过来,闷闷道:“走吧,不是挺急的吗?”

    余晖被堵了话,不满的推搡了余望舒一把,后者逆来顺受的低着头,有些不敢看秋攸宁难以置信的双眼。

    “你先回去吧,577路坐到普林森军校站,别坐过了。”

    几人蛇鼠一窝的围着余学霸,像是争先恐后扑上去污黑莲瓣的淤泥,秋攸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追上去。

    慎游里,酒吧层。

    余望舒抱臂靠在卡座对面的墙壁上,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样貌并不出众,在灯光闪烁的阴暗角落里看起来毫不起眼。

    卡座里的余晖向他招招手:“过来坐嘛,这让外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这个当哥哥的欺负你。”

    “不用,”余望舒冷冷的摇头,“他们什么时候来?”

    余家由于枝叶太繁茂,难免有些歪瓜裂枣,余晖跟辰维桢那种真正的太/子党比有些上不了台面,跟一般人比比到还算是个纨绔子弟。他痞里痞气的敲着酒瓶:“小贱种,你把这瓶吹了,大概就来了。”

    他父亲养了十几房情妇,认了的、没认的兄弟姐妹合起来能打两场球赛,所以他向来最痛恨私生子。偏偏余望舒是余将军的私生子,万一哪天认祖归宗了,地位比他还要高一截。

    可惜这家伙是个beta,不受将军重视,既羡慕嫉妒又鄙夷唾弃的心理让余晖有事没事就喜欢作贱他,能使唤这种“正牌少爷”对他来说比吸毒还来劲。好在从未被承认过的余二少爷本性里就带着贫民窟里出来的卑贱,怎么使唤都不敢有怨言。

    要不就余晖那两下子,他可不敢跟普林森军校空手搏击系的年级第一比拳头。

    余望舒假装没听到他的话,低头看脚,睫毛像帘子一样遮住了眼神和情绪。他的耳朵突然一动,听到了脚步声。

    “你他妈还真敢来!”一伙人拎着铁棒砍刀冲上楼来,吓得驻唱歌手都破了音。

    总算来了,余望舒心想,拳头捏得噼啪作响。

    余晖属于吃喝嫖赌撩骚作死型的纨绔子弟,平素里得罪的人没有一篓也有一筐,就靠余望舒这个金牌打手撑面子。今天找上门的是三阳区的黑帮老大黑虎,他前两天公然猥亵了人家情妇,黑虎知道后当场放言“老子要打断他的三条腿!”。余晖也不怵,立马划下道来说今天晚上在慎游里的酒吧决一死战。

    当然,替他决战的是余望舒以及悄悄藏在腰后的镭射枪。

    黑虎显然没料到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竟然只带了四个人——他的人从楼梯排到卡座能转三圈,自以为占尽优势的他狞笑着走到卡座前:“准备好给爷爷跪地求饶了?”

    余晖轻咳一声,深吸一口气:“你知不知道我父亲是谁”

    扑嗵——

    他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原本虎背熊腰的黑虎顿时矮了一截。他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转头:“你等我说完再打行不行?”

    余望舒淡淡的哦了一声:“下次吧。”

    黑虎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小腿一阵剧痛,直接被踹倒在地。他以跪倒的姿势低头看见了自己反折过来的小腿,这时候才惊惧交加的惨叫出声:“打他!给老子打他!”

    没人想到那个悄无声息靠在墙边的少年也是余晖这个纨绔子弟的打手,甚至没几个人注意到快和墙壁融为一体的他。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出来连环两脚踩断了黑虎的腿,趁所有人还在懵神,又迅速干掉了四人。

    直到此时那些左青龙右白虎的小混混们才反应过来,纷纷怒吼着提刀冲上前。

    余晖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坐到沙发上对跪在自己面前的黑虎摇了摇手指,故作叹息道:“你们这一届混混的素质,不行呀。”

    五分钟后。

    余望舒随手拎起一个小混混的衬衣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转身从窗台上拿起自己的校服外套,直接便向电梯走去。

    余晖碾了碾脚下黑虎的头,愉快的冲他举杯:“这酒三百万一瓶呢,真不来一口吗?当爷赏你的。”

    慎游里的保安团队这时才冲上楼来,正好与进电梯的余望舒擦身而过,他看着酒杯后余晖扭曲的脸,再次甩了甩手上不存在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