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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梦一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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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悠扬的夜风中,众人渐渐呼吸平缓下来,左辻“看着”那个睡下方才有点未成年人模样的alpha,挺羡慕她在这种环境下也能睡得如此安稳的。而他却不敢有片刻假寐,在这个寒冷与凶险并存的野外,但凡有一丝松懈他都有可能破碎流逝,再也不复存在,想想也有很多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应该是从末世降临那天开始的吧。

    左辻安静的给火堆添了几根枯枝,哪怕其他所有人不在乎火堆熄灭后可能出现的影响,他也绝不能让这事儿发生,宝石人是有痛觉的,而解体的痛苦就像人类被塞进了绞肉机,没人想要尝试第二次。凯明二与凯明一一样,一年只有十个月,如今已经是九月末,已经进入了深冬,夜晚只会一天比一天更寒冷。左辻默默计算着时间,观察周围人的反应,等待时机。

    值夜的人已经换了一轮,现在是那两个凯明二矮人在强打精神警惕着周围。天蒙蒙亮,森林里远远传来阴森的嚎叫,还有急促的奔跑和落叶被踩入泥里的呻|吟,除了某人外没人睡得安稳,左辻悄悄站起身,他知道时机已经到了。

    摆手制止了那两个注意到他的凯明二矮人的询问,他们并不知道此时项间炸|弹的引爆器已经到了秋攸宁的手上,自然对“陆丰”惟命是从,并且他们其实也不关心“瞎了的陆丰”大半夜的起身是要到哪里去,任谁都知道现在跟那个alpha待在一起最安全。

    大概“陆丰”是解吧,只是被绷带缠得那么紧的眼睛也能在这样的夜色里看见东西?

    秋攸宁梦见了一片浓稠如墨汁的深蓝色的海。

    她赤脚踩着手臂长短的红色菖蒲花在海上行走,落脚处花生、提踝时花落,一步生、一步灭,就这么催促着她不停的向海的深处走去。海上无云、无岛、无岸,入眼处尽皆深蓝,就连天空似乎逐渐被晕染。她行走着,突然在海面下看见了一张脸!

    那是一张模糊不清的脸,黑洞洞的五官隐藏在海水之下,如海草般浮浮沉沉。秋攸宁停下脚步,并拢双脚站在一朵菖蒲花上,蹲下身子努力向水下看去。

    那张脸又不见了,像是被这片海困在了深处,秋攸宁将头凑近了海面,她总觉得那张脸似曾相识。alpha的头颅和海面渐渐接近,就在她的额头即将亲吻上海水时——一只肤白如藕的手臂骤然破水而出猛地抓向了秋攸宁!

    秋攸宁大叫一声直挺挺的坐了起来,惊魂未定的打量着四周:树木、斯顿星人、火堆是了,我现在在凯明二,原来只是个梦吗?可是那梦却如此清晰,脚下菖蒲花的细腻柔软、海面上腥咸的风、飞溅到脸上的冰冷水珠秋攸宁下意识摸了摸脸,干燥的,果然只是个梦而已啊。

    “您醒了?”山本一岚对上那个alpha茫然的视线,只好尴尬的搭话。

    “嗯。”秋攸宁甩了甩头,试图将那个清晰的梦境甩走,再次环视一周之后总算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左陆丰呢?”

    “陆丰大人昨天晚上就离开了,没说去干什么,到现在还没回”山本一岚顿了顿,话语未尽里的意思很明显。

    “他一个瞎子到处跑个什么!你们也不拦着点儿!”秋攸宁皱眉起身,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该不会那家伙还是怕我把他卖了就逃走了吧?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人吗!不,他明明都对我宣誓过,应该只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对,他那么脆弱,风大一点都有可能拦腰折断,要赶紧找到他才行!

    基于第一次见到左辻时他重伤濒死的样子,直到很多年之后,哪怕他力敌千钧、一夫当关,在秋攸宁的眼中,那个男人依旧是苍白无力、弱不禁风的模样。

    山本一岚委屈的看向同伴,心想自己哪敢阻拦“陆丰”,那岂不是拿小命在开玩笑。

    “走,去找人。”

    此起彼伏的呼喊在森林中响起,众人因为畏惧可能出现的野兽所以喊得并不卖力,毕竟在森林里发出声音暴露自己的位置是一种明显的“猎物”行为。

    “秋小姐,也许陆丰大人已经先行去往呈春大区了呢?”在整整一上午的徒劳无功之后,山本一岚总算鼓起勇气拦下了秋攸宁,“从地图上看,我们这里离呈春大区已经很近了,往前只有十公里地就是翡洛河,过河就到呈春大区了。”

    “地图?”秋攸宁停下脚步,接过山本一岚手中的电子屏轴,仔细的打量着投影在空气里的山河地貌,“这附近有什么比较危险的野兽?”

    秋攸宁的话让山本一岚感到一阵不妙,还没来得及阻止,机械的电子音就已经回答道:“翡洛魔蛛,方圆十里内唯一一种野兽群,领地意识极强、剧毒,个体危险系数c级,群体危险系数ss级。数据更新于1069年9月37日。”

    数据是一周前更新的,偏差应该不大。

    “显示去翡洛魔蛛领地的路线。”秋攸宁说着,投影立刻变换出一条标有箭头的路线,倒是真离他们昨晚的露营地不远,直线距离不到三公里——幸亏魔蛛是守株待兔的捕食者,否则他们昨晚恐怕没可能睡得那么安稳。

    “这不是要我们去送死吗?”一个斯顿人嘀咕道。

    秋攸宁看了他一眼,旋即视线缓缓从每个人脸上扫过,说道:“我并不要求你们和我一起去救他,甚至他不一定在那群魔蛛里,现在过去只是平白冒险。如果不愿意和我一起的话,可以自行离开,往前不足十公里便是翡洛河,你们可以直接前往呈春大区。”

    剩余几人互相对视了几眼,最终那四个斯顿人还是决定离开,令秋攸宁诧异的是那两个凯明二星人居然决定留下来和她一起去救人。

    “不是有多么想去救陆丰大人,就是觉得和您呆在一起比较安全,”山本一岚羞涩的挠了挠头,指着身边人道,“他叫山本一川,我的弟弟,就麻烦您了!”

    两人同时九十度鞠躬,秋攸宁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说道:“别那么客气,我会保护你们的。”

    “之前骗了您,希望您原谅,”山本一岚不安的仰望着秋攸宁,“我们凯明二的影术,其实可以和动植物交流,我比较擅长与植物对话,而一川比较擅长与动物对话。”

    秋攸宁挑了挑眉说:“我们人类有种异能叫兽语者,跟你们这挺像的。”

    “远不足您族人那般强大,近年来我们星球上的动植物变异得越来越暴躁,我们渐渐的已经无法和他们完整的交流了,”山本一岚说着支吾道,“其实树木告诉了我,陆丰大人就在翡洛魔蛛群里。”

    “你早就知道?”秋攸宁有些不愉快的看着他。

    “实在很抱歉骗了您!”山本一岚的声音中透露着恐惧,“翡洛魔蛛是很厉害的族群,即使没变异时也是我们星球上排名前十的‘杀手’,一滴毒液就能杀死上百人!而且他们以族群结网,有时候能覆盖一小片树林!现在就算我们过去恐怕陆丰大人也”

    秋攸宁明白山本一岚的意思,“陆丰”不过是一个眼睛受了重伤的半残废,而且还是个普通beta,毫不客气的说,他甚至连这两个凯明二星人都打不过。从昨夜到现在大概也过了五、六个小时,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会接他们的通讯。

    但秋攸宁知道这个“陆丰”其实是个宝石人,还是个由剧毒汞和辰砂构成的宝石人,她相信再怎么进化的碳基生物都不会把汞当作食物。之前秋攸宁还想过有没可能是那家伙偷偷跑了,但既然现在确定他在翡洛魔蛛群里,排除他被吃掉的可能性的话,他肯定是被缠住了。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告诉我了呢?”秋攸宁示意两人边走边说。

    “既然您执意要去翡洛魔蛛群的话,还不如我们直接带您去陆丰大人的所在地,也能少些风险,”山本一川接过话头说,“所幸陆丰大人就在蛛网圈的外围,从昨晚到现在的位置一直没动过,看起来是被当作储备粮了。”

    应该是被当作不小心粘上的石头了吧!秋攸宁撇了撇嘴角,没什么本事还爱乱逛,就是仗着没人愿意吃他,也不怕给冻死了。

    根据山本一岚的描述,他们和左辻的距离大约五公里,在谨慎的前进了二十余分钟后,总算看见了那个庞然大物的冰山一角。

    秋攸宁扒开眼前巨大的紫色叶片,看见了一张、两张、四张无数张巨大的白色蛛网!

    灰白的蛛丝有幼儿手臂粗细,粘黏在树枝于树枝之间,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将所有树木笼罩,原本绿意盎然的森林被涂上了一层灰白的颜色,左右望不到头,越往深处看那蛛网越密集。蛛林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但三人都知道这里面恐怕藏着成千上万只“蹭破点儿皮”也会被毒死的翡洛魔蛛。

    难怪族群ss级,秋攸宁摒住了呼吸,她的异能阈限是一千米,而眼前这片蛛林又何止一千米?上周的调查记录写的十里范围,看现在这模样怕是范围扩大了不止一倍啊!就算她能一口气把整整千米范围内的翡洛魔蛛压死,还有十倍、百倍的呢?魔蛛可不是菖蒲花,是会动的!这该死的宝石人,饭后散步哪有散到这种地方来的道理?还要劳烦老大身犯险境来救他。

    “在那儿——”山本一岚指了一个方向,他的声音极低,就像怕吵醒了睡梦中的巨人。

    秋攸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隐约看见了一个人影,被粘在一张蛛网上毫无动静,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那地方离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很近,中间只隔了几张蛛网。

    “要轻点儿,千万不要碰到了蛛网,任何一丝微小的颤动都会引起它们的注意。”山本一川低声说道。

    “你不是能和动物交流吗?”秋攸宁不禁也压低了声音,“跟它们打个商量,就说那人不好吃?”

    “它们太暴躁了,无法交流。”山本一川无奈的说着,要是动物都这么好打交道,他们凯明二星人何至于在自己的母星上混得如此惨淡?

    秋攸宁无奈的耸耸肩,示意山本二人就留在原地,她独自前往蛛林救援。

    心脏因为紧张而加速跳动,秋攸宁轻轻的用脚跟着地,像怕踩疼了泥土一样悄无声息地行走着,她发誓就算是半夜起床到厨房里偷食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轻手轻脚过!好在左辻被粘住的地方离边缘真的很近,周围的蛛网真的不算密集,就算是秋攸宁这种没做过小偷的“生手”只要不腿软也不会绊到蛛丝。

    越来越近了,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身上穿的那件黑色制式军服,确实是“陆丰”没错。此时他脸上染血的绷带已经不翼而飞,左半边的身子被牢牢的粘在蛛网上,唯有右手因为放在身前而没有粘上蛛丝,他整个人一动不动,似乎是昏迷了。

    迈过最后一根灰白的蛛丝,秋攸宁站在了左辻面前,不敢轻易伸手去晃荡他,只好轻声喊道:“喂,左辻,醒醒!喂,左辻,左辻——”

    想像一下你是一只兔子,要在沉睡的狮子爪子下面喊醒自己可怜的兔伙伴焦急、惊慌还带点儿愤怒,这货怎么能睡得这么死!喊了几分钟后,秋攸宁实在忍不住一巴掌扇到了左辻的脑袋上:“你是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