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宋归舟饿倒了

    开敞式的办公室格局，在接待前台，穿着职业套装的两个女人隔着一个柜台正聊着。

    站在外侧的女人指指里面坐了约有十个人的全玻璃的会议室，凑到里侧的女孩跟前说：“里边多长时间了？”

    那女孩神色莫测，比了个手势：“八个小时！不吃不喝，这帮大佬牛掰啊！”

    “要不人家怎么能是精英呢，大佬永远是你大佬。”

    俩女孩趁着上班时间偷着聊了两句，办公室里都是埋头画图的，写策划书的，没人抬头，她们也不敢声大，都压着嗓子。

    市政府的建筑设计院，人才济济，主要承接大型的办公、商业住宅、博物馆、大剧院、医院、运动场馆等标志建筑，都是具有标志性，技术难度大的项目。并且设计院和一般的建筑事务所相比，前者具有高度的系统性，一般承接项目的来源都是进行政府公共建筑竞标，或者大的开发商主动进行沟通。

    今天是华京市政城建局联合设计院的以及华京大学建筑系的教授开个大型会议，关于城东那块前几个月商定的建成华京市最大的国家大剧院招标结束，由市政设计院接手项目，这个会就是接下来项目设计对接的会议。

    突然，那边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还是外边的女孩拿手肘捅了捅另一个：“诶，出来了出来了。”

    全是一群西装笔挺的青年，前面几个出来的都散了往各自办公室去，后边又出来三个人。有两个年纪稍大点，有五十多岁，两人有说有笑的，其中一个穿着比较休闲的回头，对身后站着的年轻人说了句话。

    宋归舟原本神色轻松的站在旁边神游，听见赵教授叫自己，眉峰微挑，走到俩老头跟前。

    城建局的杨处长看着眼前干净利落的男人，不住的点头，拍拍宋归舟的肩：“老赵，你这个学生能力很强啊！”

    “嗨，强啥，就一毛头小子，性子野着呢！不过这小子算我带的这届学生里有出息的一个，跟着师哥出去参加国际比赛没成想人还拿了几个大奖。”赵教授这先抑后扬的，杨平文心想这赵森还一点不谦虚，没少夸学生。

    宋归舟在旁边摸着鼻子，嘴角噙着笑，打圆场道：“杨处长过奖了，还是得跟您学习学习。”

    “哈哈哈！小宋会说话，赵教授咱们走吧。”说着就领俩人走出办公室。

    到了办公楼大厅门口，杨平文要请赵森俩人吃饭，说是忙的一天都没吃饭，真是对不住了。赵教授以晚上还有研讨会好拒了，最后只好作罢。杨处长被司机接走，就剩下俩人站马路边。

    宋归舟一看人走了，弯下腰捂着胃的部位，胃里一阵筋挛，眼看就要倒。

    赵森惊的哎一声，一把扶住了他，将人往车里搀，边走还边说：“年轻小伙子，怎么比我老头子还不顶用，咱俩可是都一样一天没吃饭啊。”

    宋归舟现在没力气跟老头子斗嘴，自己爬进了后边车座里，仰躺着靠在后座上，敞着腿，脸色苍白，手紧紧捂住右边。

    赵森见人不太好，都不说话了，赶紧让司机小刘开车去医院。

    宋归舟另一只空闲的手摆摆，“用不着，就到餐馆吃两口饭就好。”

    哈哈哈，赵森不厚道的笑了，你这出息啊，这可是第一回见你在我面前饿倒了啊。嘴里笑话着还是让小刘去了最近一条路重光路上的有名的鲁菜馆。

    “老赵”宋归舟轻声细语的一点没平时的精气神，赵森还以为这孩子要跟自己说什么贴心话，忙把自己耳朵凑近宋归舟嘴边，打算好好听他说。

    “下回别再想让我陪你一块来，你徒弟就快饿死在这了。”

    赵森一听是这话，不高兴的哼一下：“你当我愿意叫你来啊？多少人抢着要来还没让来。德行！”歪过身子不看他。

    宋归舟懒洋洋的笑了一下，也不说什么，赵森看他这模样就更气，一身西装给他穿的人模狗样，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下颌到颈项的线条流畅清晰，衬得人清朗峻拔。

    傍晚，齐云鲁菜馆正值生意火爆的时候，这家鲁菜馆在华京开的有年头了，味道好名气大，是以每天来光顾的不少。

    周粲带着周南方和俩小孩周放周灵来菜馆吃点好的。

    中午兄妹俩闹了好一会又好的跟“亲兄妹”一样，大概一两点家里大人都走了，周之回和程卿英回公司忙着处理事情，把大孩子和小孩子带到公司旁边的商场让他们进去逛了一圈，后来周粲觉得没意思，想着这鲁菜馆百年老字号，带亲妹来尝尝味，顺带把小屁孩也捎上了。

    这个时候包厢已经满了，所以也没上楼四个人在一楼大厅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点了特色菜，其中有清汤什锦、奶汤蒲菜、糖醋黄河鲤鱼和锅豆腐。都是小孩子爱吃的，清鲜脆嫩，爽口滑嫩。

    周粲给三个小孩一人盛了一碗奶汤，“南南，赶紧尝尝鲜，没吃过鲁菜吧？”

    周南方拿勺子舀了一口尝尝，“嗯！好鲜啊。”说着还伸出了大拇指。看周粲一个大男人忙着给他们三个夹菜，盛汤，周南方赶紧的从他手里抢过大勺“哥，你吃你的，我来给他俩盛。”

    “没事，你先吃，我得把这俩祖宗给伺候好。吃吧”话音未落又给周南方夹了一筷子鱼肉。

    周南方还是没抢过他，也帮忙给弟弟妹妹喂饭。周灵坐她旁边还算乖的，要吃的时候就听话的“啊”一声张嘴喂进去了，她这边还算顺利。对面那个俩就弄的一片狼藉。

    周放嚷嚷着非得要吃鱼，但他年纪小，刺多又不会吃，周粲没耐心给他挑刺，这小破孩自己偷偷塞着吃，周粲看见了，逼着他吐出来，他气恼的摔掉筷子唰跑走了。

    周粲要去追，她先起身拦住了，“哥你先吃，先把灵灵喂饱，我去看看他。”说完赶紧跑出去追了，这吃饭的人多危险，不能让他乱跑。

    周粲把对面的乖乖吃面的周灵抱在怀里，嘴凑过去亲了一下脸蛋，宠溺的说“还是我们灵灵最乖了。”周灵开心的也回亲了哥哥一下。

    这边周放一眨眼跑没影了，大厅比较大。

    周南方顺着走廊到服务台，还是没见人，急的四处转，边找边喊放放。快到菜馆正门口时，打眼一看，周放正被人抱在怀里，还开心的和他说起话来，旁边还站着一个老头说笑。

    周南方赶紧跑上前，越近越发现人有点眼熟，等到了跟前才认出来。

    此时暮色渐沉，门口是来往熙攘的人群，菜馆门前挂了几只大红灯笼，灯影憧憧，宋归舟懒散的靠在门口墙上，歪头跟怀里的周放说话，黑西装外套被勾在手里。在缠绵的光线下，他周身泛着光泽，漆黑曜石的瞳孔在暗处愈显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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