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有殿下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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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你是故意的?我倒觉得你手头应当十分宽裕。”
“嗯,是十分宽裕。”
“看来你的确不是个嫌贫爱富之人。”
时童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我无非是懒得去摆弄陈设罢了。”
“这,确实符合你的脾气。”
“嗯。”时童没有多大的反应,“你来寻我,必然有其他缘由,此时不说之后怕也没有机会了。”
李若略微惊讶地看向时童,然后叹了口气,“太明显了么?”
“意图不明显,但你表现地与我太过于亲近了。”
额。
李若错愕,随后苦笑一下,“若是旁的女子,怕是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挑破。”
“嗯。说吧。”
李若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我想假你之后,约见一次弥少护,我们之间,有些事情未有说明但他似乎对我避而不见。我想早些了解此事,以免日后他与公主成婚,我和公主再生嫌隙,届时于他于我都不利。”
时童点点头,“何时。”
“这暂时没有想好。”李若没想到时童会答应地如此快,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仔细想了想此事倒也不急于一时,可她就是
“若是可以,明日吧,早些了结了,对大家都好。”
时童瞧着李若的模样,此次所谓的了结,恐怕事出有因。
“公主有所察觉?”
“不是。”李若当即摇头,“她额,你。”
“我?我已经说了,弥少护与我并无可能。五弦之流素来喜欢从墨衣那里挑选夫人”
“这样么?”李若有些失落,“但他如今要成为暮云洲的驸马了。”
“你若不甘心,大可以让他成为你的夫君。”
“咳咳咳。别,别开玩笑了。”李若脸色通红,随即颇为失落地对着时童道,“李家不会允许我为妾,我与弥嘉誉”
“我说的是夫君。”
李若目瞪口呆地瞧着时童,时童没有给多大的反应,显然对她自己说的话没感觉什么不对。
这小妮子年纪不大,怎么有些事情上面这么敏感?
“我当真是对你颇为好奇了。”
时童瞥一眼李若,“公主唤我入宫,想来不是为了瞧病。前日宫宴,她可是也在的。”
“你的意思是。”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墨旸太子生的俊朗,又是太子又是魄脉少主,且年纪轻,她身为一国公主,配之一国太子”
“可公主已经与弥少护有了婚约。”
“呵皇族之事,约这个字,都是可以改的,届时,什么公主体谅弥少护同我两情相悦之类的这金口玉言也可以通融一二。”
“所以公主请你入宫是为了与你商讨此事?”
“八九不离十。”
李若摇了摇头,“我不信。”
时童用探究的目光看向李若,“她之所以会在意到弥嘉誉,恐怕你这位侍读功不可没吧。”
“我!”
没错,的的确确是她自己让那位公主殿下对弥嘉誉日渐了解,最后,仅凭她公主的身份。
她依稀记得当日公主与她的对话。
一若儿你喜欢他多久,我便喜欢他多久,自你向我诉说弥少护的那一日起,我便开始去描绘此人,若儿可,可他如今已经有了婚约,我当如何是好?
一殿下,若时家女当真与弥公子两情相悦
一若儿,难道你就甘心?
李若没有回答,她不甘心,但是她不能说。
一自弥少护上次来时,已有太久年岁,如今李若已经没有昔日那般执着与疯狂了。
一那,那边好,若儿,我去求父皇,让他赐婚我与弥少护,你说好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
“她虽为公主,但性情粗暴乖张,学识浅薄仗着她”李若越说越激动,小宝这会子突然拎着烧鸡突然闯进来,“小姐,门口那诶,李小姐。”
“烧鸡来了,再去看看,我定的酒到了没,弄一壶来,奥,给李小姐沏壶茶。”
“奥,好。可,门口那”
“由得他去。”
这么冷漠!小宝惊了,“她可是殿下的人,小姐,殿下到时候不会杀过来吧。”
“不怕,去先去弄吃的。”
李若看着时童将油纸拆开,里头一整只油光发亮的烧鸡看得人颇有食欲,可她是闺秀,平日里这些东西都是能不沾就不沾,不能有瘾,上了瘾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不怕长胖么?”
“长胖?我才十岁,正是长身子的年纪,这个年岁不多吃,胖不胖不知晓,不过铁定长得矮,我是弄医理的,这方面可是注重。”
李若颇是不以为意,“你学医理的,那十岁便顿顿离不开酒是个什么道理。”
“那是我贪杯。”
她,她竟然无话可说。
时童性子天然,让李若颇为羡慕,但秉性天然有秉性天然的可爱,李若并不觉得自己端庄些就落了下风。
“我让小厨房的厨师给你片个半只来,你也尝尝味道如何?”
“片?”
“嗯,用刀子割下来薄片,裹着饼皮吃。”
李若好奇地眨巴一下眼睛,“我竟是不知有这样的吃法,去片来,我试试。”
两人在屋里吃吃喝喝谈天说地的正是开怀,可院门口跪着的到底是墨柒,纵然鬼鹤能够不在意,但他手底下的五人,却是熬不住了。
“小柒姑娘!你犯不着求她原谅,原你也没有做错什么。”
“就是,倒是她为尽地主之谊!如此欺客。”
饼皮还在加热,李若这刚就着佐菜吃下一筷子鸡肉,就听得外头喧闹,“你这大清早的就这么热闹啊。”说时还故意挑挑眉,颇有看好戏的意味。
“由他们不行,却是有些吵闹,云领。”
“属下在。”
“闲杂之人让他们离得远些,若实在不行,就去只会殿下一声。”
“是。”
云领出现的时候,李若吓得筷子险些没有拿稳,云领消失的时候,李若直接起身追出门外,“这,人呢?”
“办事儿去了。”
“我是说,他怎么做到的。”
“我若是知晓拜入的就不是百草而是魄脉了。”
“魄脉,他们是嵘凤太子的人,那门外的”
“都是。”时童笑笑,啃鸡骨架的速度越发加快了些,“你吃这么急做什么。”
“小宝要回来了,再不吃都是她的。”
李若闻言,咽了咽口水,再又坐下来拿起筷子。
小宝回来之时,外头更加热闹了。
“小姐,开打了,我能不能上去凑热闹?”
李若跟时童相互看了一眼,“去吧,莫要伤到自己。”
“没事没事,我去了。”小宝说着腰间软剑抽出也是迎了上去。
这样的光景,李若如果不来时童的冬荷居,想来她这辈子也不会瞧见,更不可能在这里悠哉地吃着烤鸡肉,听着外头“刀光剑影”。
“不知为何,我倒是觉得颇为享受?”
时童心中肺腑,看来自己是发掘了一个好姑娘不得了的秉性啊。
“云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哼,鬼鹤与殿下可知道你们五人如此造次!”
“云领大哥!诸位,别打了别打了!”
“云领,我来帮你!”
这里头的热闹,自然有不少人在观戏,可他们到底不敢上前,只敢猜测。而墨旸便同鬼鹤站在不远处,“主子,加上昨日,柒姑娘已经跪了足有五个时辰了。”
“嗯。”
“属下担心姑娘她”
“你可有闻到什么味道?”
“未曾。”
“退下吧。”墨旸一边让鬼鹤退下,一边自己向时童的院落走去,他身形刚一出现的时候,这会子纠缠在一起的人便都安静了下来。
“参见殿下。”
墨旸睨了跪在地上的墨柒一眼,“你主子呢?”却是对着云领问道。
“回殿下,正同李小姐在屋里。”
“去通传一声。”
“是。”
小宝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白了五个人一眼,“殿下,可是饿了?”
“早膳未曾端来。”
“小姐今日出门去了,就给您忘了。”
“无妨。”
云领回来,神色古怪地道:“殿下,主子请您一道用餐。”
用膳便用膳,可云领的表情过于古怪了些,墨旸免不了想多,“小宝,将膳食端来我房中。”
“是殿下。”
思及此,从小厨房那里匆忙走来一姑娘,拎着食盒,遥遥地瞧见,小宝忍不住嘴角翘起,“殿下,您的早膳来了。”
小宝矮身一福告退,从始至终时童都未有出面,而墨旸也不曾气恼。
“见,见过殿下。”今早见到墨柒跪在院门处的时候,时婉直接吓得不敢过去送饭,方才瞧见了墨旸,这才匆忙从小厨房将一直温着的早膳装入食盒。
“你”很显然,虽时婉殷勤但墨旸并不能谁人都记住。
“小女是这几日替殿下送膳之人。”
“如此有劳。”墨旸瞧了眼食盒,侧身,意思是让时婉先送过去。
时童里头见墨旸久久不来,李若最先坐不住了,“不如我出去?毕竟人家身份摆在那里。”
“我陪你吧。”
墨旸气质过冷,她倒无妨,可李若不同。
见时童终于出现,那五个被云领盯着的暗卫,立刻发出了龇牙的声音。
“民女李若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
李若得体的见礼,墨旸规矩地回应。
而时童则是歪头看着跪地的墨柒,“你往我院落前一跪,是心觉自己委屈还是来道歉的?”
这一问,尖锐异常。
连那吵闹跳脚的五兄弟都瞬间冷静了下来。
“我昨儿便听得你跪在殿下房前求他原谅,殿下打发你来向我告罪,你可有来说明原委,承认错处?一来便跪下,怎么?我那日责骂姑娘狗仗人势,还当真责骂错了?”
“你怎么额我。”
时童笑眯眯地看着那跳出来的暗卫,仅仅只是一个目光,那人突然口不能语,喉口如同烧酒直接灌入一般刺痛难耐。
云领见状直接跪地,“主子,请留他一命。”
“也罢。”时童目光一收,那人瘫倒在地惊恐莫名,“殿下也是,既然是你的人,何苦叫我来责罚。”
“是我考虑不周。墨柒。”
“奴婢在。”
“自去领了黑风岗的责罚。”
“殿下!”墨柒绝望地抬头看着墨旸,却见那男孩只是漠然地看着时童,“奴婢遵命。”
“小柒!殿下,小柒多年随殿下左右黑风岗。”
“谁若求情,一同前往。”
五个人都是狠狠一抖,闭了嘴。
黑风岗的任务不完成便不能出来,可他们五人进去无妨,若是接到了跟小柒对立的任务,无论如何谁都不想碰见这个局面。
殿下未免太过狠毒。
五个人皆是不服气,鬼鹤神情也越发凝重,他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的墨柒,再看看五人,“殿下他们五个无理生事,也当受罚。”
“你去安排。”
“属下认为,同去黑风岗。”
“大哥!”
“大哥,六人前去,黑风岗每月一共十个任务!你是要逼死谁。”
墨旸这会子转头来看向鬼鹤,“理由。”
“心不一,若能活着回来,便是可塑之才,若心思仍旧不定,属下亲自出手灭杀,若死在黑风岗那便是实力不济,空有一张嘴的能力,死不足惜。”
“大哥!你。”五个人怎么也没想到,将他们一路带出来的鬼鹤,最后会这么绝情。
李若在一旁已经心惊肉跳,这怎么突然就要死人了呢,而且时童她用毒之能如此驾轻就熟?
墨旸思索着,瞥向时童,见她盯着自己,突兀地想到云领那次回去后带给他的一些话。
“他们五人之责暂议,墨柒下去领罚。”
“是。”鬼鹤看向五人,眼里没有一丝情绪,“谁若再生事,莫怪我无情。”
“是。”五个人不服气的退到一旁,“原这五人是来接替那七位的位置,如今叨扰了小神医,望请海涵。”
时童旁观着一切,看到墨柒起身,失魂落魄地要离开,笑了笑道:“明是殿下罚的,怎的你们一个个这般怨我?”
五人皆是白了时童一眼,连方才那死里逃生的人也都未有例外。
“既然如此你们恨也恨上了,我便恶人做到底”
“咳咳咳殿,殿下!”时童的话音未落,刚起身的墨柒突然倒地,与之前那个人的中毒迹象不同的是,她在不停地往外咳血。
“慢。”墨旸出手,握住时童的手腕,那头咳血的墨柒瞬间从地狱回到了人间,时童极为不高兴地抬头看着墨旸。
“此女乃是墨衣弟子,杀她会给你带来麻烦。”
“无妨。解气便好。”
墨旸蹙眉,“权当呈我情面。”
“哦?”
“那五人,任由你杀伐。”
时童摇摇头,“杀他们不解气。”
“小神医!”五个人皆是往地上一跪,“求小神医放墨柒一命。”
“我不。”云领瞧着时童这模样,叹了口气,完了这是已经闹上脾气了。
“您乃是嵘凤神医,不该”
“你以为我稀罕嵘凤神医?不在嵘凤我自可以在暮云洲,你说是不是殿下。”
“鬼鹤,将他们五人送往黑风岗。”
“是。”
墨旸也终于显出了极为恼火的情绪,这一批出来的暗卫,让他颇为失望。
“时童。”
“说。”
“温家之事换她一命。”
“呵,你当我自己查不到?”
“但我可以从中阻拦。”
时童眉头蹙起,“行,不过,我这气着呢。保不齐”
“我随你出门。”
“当真。”
“成交。”
事情解决,人都散去,李若整个人出了一身冷汗,“童,童儿,方才那两人的中毒症状不会是。”
“百草一向医毒双修,不然我这小身板,又打不过别人,怎么活到今日。”
“你这用毒解毒都在悄无声息之间,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你要拜入百草。”
“不不不。”李若头和手一起摇着,“我倒是挺想入墨衣的。”
“墨衣素有笔墨惊风雨的雅称,你的文学修养怕是不够吧。”
“文学可以再学,修养一事,我自觉得我比那位墨柒姑娘好上不少。”
时童一笑,“这倒是实话,午后殿下随我出门,你一同来吧?白吃白喝再置备些好看的金银首饰。”
“我可不敢,殿下允诺的是你,又不是我。”
“权当我买来送你,何如?”
“当真?”
“和一个钱包逛街市多无趣,小宝又太聒噪,你陪我正好。”
“小姐!”小宝抗议,“我也要去。”
“你自然要去,多点些好吃的。”
墨柒被人架起离开,墨旸最终没有说到底如何责罚与她,但时童对她的责罚不轻。
“鬼鹤,如何?”
“千钧一发,不过似乎体内留有余毒,墨柒恐怕撑不了多久。”
墨旸蹙眉,拔出腰间的匕首在掌心划了一道口子,“遣送回她本家,诉明原委。”
“童小姐也要提起么?”
“无妨。”
“是。那,那五个小子。”
“从黑风岗回来之后,让他们去时童那里。”
“主子,以他们的心性,怕是会死在童小姐手里。”
“那便交给云领。”
“是。主子这边属下再调派人手过来。”
“这次新人是谁在训练。”
“属下不知。”
“回嵘凤之后,需得整顿。”
“是。”鬼鹤垂头,但心底却在胆寒,整顿,那便是数不清的人命。
暗卫本就是个残酷的出身,他们是被魄脉淘汰下来的人也许是真的技不如人,但也有时运不济者,在殿下的暗卫之下训练,成则成,不成则亡。
一个墨柒就让心性坚毅的暗卫有如此大的反差,墨衣门人的口才,当真!深入人心!
可像墨柒这样的女子,殿下身边还有几位。
“希望此次回京,小神医能够随同回去。”鬼鹤突然觉得,心狠手辣的人身边果然还是需要心狠手辣的人作陪,时童的脾气,倒是很合他的胃口。
尤其是护短。
冬荷居动静再大,也无人敢在背后说些什么,时盼晌午才被弥嘉誉送回来,刚下马车就碰见了和时童说笑着出府的李若。
四个人相见,除却时童,其余三人都是面色微变。
“弥公子午好。”时童面上带嘲地打了个招呼。
“见过弥少护。”李若先是朝着弥嘉誉矮身一福,随之面向时盼微微点头,但从气度,当真让人叫好,似乎是真的想透彻了,她看向弥嘉誉的神色清透自然。
可偏偏这样的目光,让弥嘉誉心头一颤,竟有些不是滋味。
“见过李小姐。二妹,你这是”
“殿下与我打赌输了,午后要请我和若姐姐出去玩乐一番。”打赌输了?李若神色不动,仍旧是那副模样,可心里却是在骂时童小狐狸。
“如此,那殿下他”
“奥,他先去了醉仙居等我和若姐姐了,今日午膳对了,弥少护,殿下说,未曾与五弦门人有所交流,既然遇到了不如一同前往。”
“既然是童小姐与殿下的邀约,嘉誉再去,不合适。”
“殿下不过是打赌输了去付钱,请谁去是我的事,如何?想必少护也很想同魄脉少主交流一二吧。”
弥嘉誉不想去,时童越是邀请他,他就越不想去!可他不得不去。
“这样,那恭敬不如从命。”
“既然三位有约,那时盼便先告辞了。二妹,莫要给殿下添麻烦。”
“大姐姐放心。”
时盼未有留恋,也未有多言一字,马车来时时童挽着李若的手臂上了去,小宝坐在了外头,“童儿为何”
“明日今日不都一样。”
“我是说,骗你姐姐。”
“今日戏看够了,疲了。”
李若先是不解,可略微一嚼时童话语的意思,也就会心一笑。
嵘凤太子没有去什么醉仙居,甚至还没有出时府的大门,甚至于他今日会不会出门都是个未知数,“看来,殿下住在时府,也给你带来不少的麻烦。”
“不远千里来寻我这个小神医,其实就是来给暮云洲皇上添堵的。”时童冷笑,李若又要说什么,可看了看对方的神色,她显然不愿意再说些关于嵘凤太子的话题。
另一头,时盼入时府未走多远,就瞧见了一身便装出行的墨旸,“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嗯。”墨旸略过她的身旁,脚步未有停留。
身后的马蹄声犹在耳,时盼矮身行礼的动作保持了许久,深呼吸一口气后才缓缓地站起来,“小姐这嵘凤殿下未免过于倨傲了些。”
“你懂什么。”
倨傲?
宫宴那夜就是这个男人,在她和时童的跟前停下,开口便是一句“让你回嵘凤你不回,留在此地受气。”字字句句,何来的倨傲。
时盼丹蔻嵌进皮肉,在原地沉静了许久,才有这婢女将自己搀扶回去。
“今日三小姐仍旧去给殿下送了膳食么?”
婢女鼻子一皱口气极为不满地说道:“可是勤快着呢,就今儿早晨又巴巴地跑过去,奴婢瞧着,她迟早爬上殿下的床。”
“呵,粗下之人。”时婉根本就不在她的仇敌范围之内,但时童,“先是弥少护,如今又是嵘凤太子,时童,当真深不可测。”
“小姐,我听闻四夫人已经有了身孕。”
“当真?”
“奴婢今日从大厨房那里听来的,昨儿老爷匆匆唤来了大夫,大夫离开之时管家给了那大夫好大一个红封呢。”
时盼脸色颇为难看,脚步一转,“去香堂,我母亲的禁足可是要解了。”
“是。”
若是时骏在,纵然时童如今身价高涨,母亲也绝对不会落到如今地步,但时盼承认,如今的母亲,有些地方确实该做出些改善了。
香堂僻静,原先是三夫人的院落,三夫人出家之后,时博后便将这里变作了香堂,竟然就供奉起了三夫人,若是传到外头,也算是笑话。
“二夫人,大小姐来了。”
跪在蒲团前的葛馨怜又是拜了拜,抬头看了一眼一身袈裟的三夫人,“你如今算是逃出了世俗,落得清闲。”
“夫人,身在俗世,怎能逃脱,贫尼无非是求个清净罢了。”
“哦?”葛馨怜起身,“三夫人所谓的清净便是将自己女儿送去给人做奴婢?不愧是三夫人,这思想境界都与我们不同。”
三夫人微微一笑,“她自有她的福源,能跟随二小姐”
“呵,跟随?怕不是要同她母亲一般”
“二夫人,大小姐来了。”没料到,纵然葛馨怜这般言辞辱没,三夫人仍旧没有接茬,面色之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仿若葛馨怜所言之人根本不是她一般。
时盼候在门外,葛馨怜的袖子扫过三夫人的眼前,“盼儿是来接我的么?”
“娘,这几日委屈您了。”
三夫人静静地站在佛龛之前,看着母慈女孝的一幕,面色一如方才,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直到葛馨怜母女二人离开,一个侍女端着先的香炉出来,“才不过一日,这所谓的禁足还真是让人笑话。”
“小少爷睡下了?”
“是,夫人,四夫人那里已经安排下去了。”
“手脚可都干净。”
侍女笑意盈盈地说,“已经收拾妥当,想必,未过几日,二夫人仍旧得进这香堂来。”
“哼。去跟婉儿说,殿下那边仍需小心些,莫要心急。”
“是夫人,夫人,我们此番算计,若是被二小姐发觉”
三夫人神色一凌,“绝对不能出纰漏,否则,就不是简单的丧命这般简单的了。”
“是奴婢知晓。”
离了香堂,时盼路上便流露出了有些勉强的神色,“四夫人已经怀有身孕,三夫人将时婉送到冬荷居心思定然不纯,娘,时府那些沉寂的牛鬼蛇神都要出来走动了。”
“不怕。盼儿,你才是你爹细心培养出的女儿,纵然时童如今是九门百草的中流砥柱,但”葛馨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先回去再说。”
时盼见葛馨怜神色突然凝重,也是不由地提起了精气神来。
一路随着来到葛馨怜的院落,屏退左右下人,她拉着时盼入了里屋。
“盼儿,关于九门,你可有什么想法。”
“娘,女儿知之不多,若不是上次随时童出门,我断然也不会接触九门。只是如今看来是女儿太过于浅薄。”
“不。”葛馨怜立马摇头,“若非必要,娘绝不希望你接触九门。”
“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一直没有告诉我。”时盼一直有这样的错觉,母亲也不是简简单单的母亲,父亲如今也不再是简简单单的父亲。
又或者说,时家原本从一开始就不简单,只是她活得太单纯。
“娘,你说吧,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有些事情不同我说清楚,盼儿如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葛馨怜仍旧有些犹豫,可看到自己女儿殷切的目光之时,她的犹豫就消失殆尽了,如今已经不该是犹豫的时候了。
“你可知道时童母亲是何人?”
“温家之女,温莲。仅此而已了”说来也不怪时盼,她虽然年长时童两岁,可到底少不记事,关于温莲也就是那么些模糊地不能再模糊的记忆,“她好像很漂亮。”
“是了,她非常的美丽,如今的时童更加有超过温莲的架势,当年”
温莲下嫁给时博后,不过是时家的无奈之举,当年的时博后不过是边关一名小小的夫长,而温家作为嵘凤大族,虽不在九门之中,却为九门魄脉所用,温家长女温莲貌可倾国更是当时嵘凤有名的双彩之一,另一位便是裴家的裴沂。
造化弄人,温家一门似乎到了温莲便算是气数将近,温莲相中了一位王爷,并私自委身于他,虽未有身孕,可不再是完备之身的温莲,已然成了温家的耻辱。
“温家为了护的名声,将她嫁给了当时去往嵘凤的时博后,那时暮云洲如今的君主还不是君主,身为王爷的他,去到嵘凤求援兵,时博后便在其中之列。”
“那温莲并不是自愿嫁给时博后的?”
“嗯后来”
时博后身的孔武有力但容貌却也英俊,随在暮云洲王爷身侧也是颇为惹眼,若非如此,葛馨怜也不会在大军归京之时,一眼就相中了这个男人。她自知攀附不上龙凤,但龙凤身侧之人,倒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只是之后她才知道,时博后已经娶了一房夫人。
饶是如此,葛馨怜还是选择了嫁给时博后,回京受封领赏之后,时博后没有在京都待许久便要赶赴铜洪任命,葛馨怜与家中闹僵,最后葛家无法,还是将女儿嫁给了时博后,并且在铜洪完婚。
葛家因此与葛馨怜少有往来,而温莲自命清高,一向瞧不上时博后,然而她确实富有才情眉毛,纵然对时博后不冷不热,时博后仍旧待她极好,冬荷居便是时博后为了葛馨怜一人所造,温家为了补偿时博后,不但温莲所嫁之时铺就十里红妆,更是给了时博后一个安泰的未来,铜洪都督一职,既可以让他衣食无忧,同时也让温莲一世安康。
可到底,温家还是有太多的秘密没有告诉时博后,比如温莲的毒体。
“温家之所以被魄脉器重,被嵘凤国器重,只因为温家那一脉相传的毒体。”葛馨怜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葛馨怜虽身怀毒体,可她到底是个女人,一年之后温莲有孕,八个月多之时她分娩当日时家差点遭受灭顶之灾。”
那日温莲毒体不受控制,孩子降生之初,房内所有人当场死去,好在孩子已经被乳娘及时地抱了出来才得以存活,那个孩子就是时童,“时童在三夫人那里被养了几日,时博后不知为何突然大怒,时童差点被他遗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只是交给了乳娘,三夫人在那之后得宠了一年两年,直到第三年,她已经生有一儿一女,突然选择了出家,时博后没有任何地阻拦,替他休憩了香堂,直到今日,谁都不知道时童到底为何会成为如今的时童。
“娘,三夫人,是不是直到一些什么秘密,而且温家”
“温家势大,也终归是在嵘凤,我想当年那个乳娘一定告诉过时童一些事情,不然她不会知道自己的毒体拜入百草,成为百草的少巫祝,但无论如何,温家肯定已经放弃了这个孩子,这么多年来,温家对温莲不闻不问,时童如今的依仗只有温家,我在香堂闭门之时,试图从三夫人那里打探些消息出来,可她最后都没有说出来一字半语。”
“娘,这么说来祖父他们就在京中。”
“盼儿,接下来,我就要告诉你,葛家的存在。你祖父葛正廷,只是一个商户,他如今并不在京中,但京都确实有葛家的势力存在。葛家经营蚕丝布料生意,从前只在暮云洲,如今已经遍布天下,区区十年让一个商户从一个小地方走出去,靠家族之力是不太可能的,你外祖背后是九门之中的其中一门,九门术士,阴阳。”
“阴阳?”这又是一个时盼不曾听闻的九门势力。
“是,阴阳,演算天机,呼风唤雨的阴阳。修术之人变幻莫测,他们的实力无人能够探查高低。”
“这么厉害的人物,为什么不活跃呢?”时盼好奇,而且,为何要经营蚕丝生意。
葛馨怜整理了一下时盼的发饰衣物,“阴阳将生性孤傲不可一世,蚕丝料子是他们唯一肯穿在身上的布料,因而才找上了你祖父,盼儿,虽葛家只是帮着阴阳一门打理生意,可今时不同往日,葛家在俗世之中也要帮着阴阳寻你有机缘的孩子,入阴阳门,修习术法,延续阴阳一脉。”
时盼突然瞪大眼睛,颇为激动地看着葛馨怜,“娘,您的意思是”
“如今,你父亲身份地位已经不同,而这天下似乎也有了变化。你外祖不会再对我们母女视若无睹,时盼若你有心要往高处攀爬,娘想从你外祖父那里讨来一个入阴阳的名额,你”
“娘,我去!只要能让盼儿追上时童,无论是什么苦盼儿都能够忍下来!”时盼激动的站起来,她似乎是看到了希望。
葛馨怜却是神色突然变得无比凄苦,“盼儿你可知,一旦入了阴阳一门,修行之苦绝非常人能够想象,且若是你没有修行机缘,无非也就是挂个名号,最后人在阴阳门,却不得”
“娘,你要对女儿有信心,女儿心仪之人,乃是九门天骄,娘,女儿不想为妾。”
不想为妾!
葛馨怜浑身一震,眼中的泪终究还是没有留在眼眶之内流了下来,“当年若非娘亲一时糊涂非要委身此人,你也会是名门大户的千金嫡小姐,是为娘对不住你和你哥哥,盼儿”
“娘,女儿不是那个意思,盼儿能够成为您的女儿,是人生幸事。娘,盼儿愿意入阴阳,学成归来的时候,一定要让您成为爹名正言顺的妻子。”
“哼,妻子,只要你祖父一旦再与我有往来,这等压力下去,时博后不抬这个平妻,娘也要让他抬!盼儿,如今府上之事,你不用再多加操心,阴阳方士来接新弟子还需要一些时日,娘也得去找你祖父谈些事情了。”
时盼微微一笑,窝进葛馨怜的怀中,“娘,谢谢您。”
“傻孩子。”
母女两的房中话,外人无从知晓,从葛馨怜的话语中可是探知,如今这一切的走向不跟时童所知的前世一样,似乎也是因为时童自己,她早早地拜入百草修习医毒药理,而毒体之事在九门公开之时,便是这一切变化的起始。
时盼心结已经解开,阴阳一门比之什么魄脉,圣心,墓归,甚至于百草,更加让她心之向往,她所想的阴阳,腾云驾雾翻手云覆手雨,也许不及此,但定然也是极为厉害的存在。时盼不甘落后于时童,任何方面。
她才是曾今时府备受宠爱的大小姐。
她才该是那个受人追捧的时府小姐。
时府如今各人有各人的打算,哪怕是刚怀有身孕的四夫人胡氏胡佳也同样,孩子是一个女人在后府的依仗和后半生所有的依赖。
“孩儿啊孩儿,你到底来了不是时候,娘亲不知道该欢喜还是该替你忧愁。”这不是个好的时机,腹中孩儿所要降临的这个时代更不是什么好时代,远处的迷雾正在朝着这片大陆慢慢的攀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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