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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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年全世界最受关注的100部影片中有88部是美国片,两家美国组织和两家欧洲组织控制了全球范围的新闻收集和新闻传播。这一情况反映了两个现象。第一是人类对爱情c性c暴力c神秘事物c英雄主义和财富的普遍兴趣,第二是受利益驱使的公司,主要是美国公司,利用这些兴趣来达到自身目的的能力。然而,几乎没有或完全没有证据证明下述假设:普遍的全球通讯的出现正在导致观点和信仰的趋同。正如迈克尔弗拉霍斯所说,“娱乐不等于文化转变。”第二,人们根据自己先前存在的价值和观点来解释这些通讯。基肖尔马赫布巴尼注意到,“当同样的视觉形象跨越全球同时进入千家万户的起居室时,它激起了一些彼此相反的看法。当巡航导弹击中巴格达时,西方的起居室里一片欢呼。生活在这之外的人都认为西方将迅速对非白种的伊拉克人或索马里人,而不是对白种的塞尔维亚人给予惩罚,但是用任何标准来衡量后者都是危险的标志。”

    全球通讯是西方权力最重要的当代表现形式之一。然而西方的这一霸权鼓励了非西方社会中的民粹主义政治家谴责西方的文化帝国主义,并集结他们的公众来保护其本土文化的延续和完整。因此,西方控制全球通讯的程度是非西方民族对西方不满和敌视的重要根源。此外,到90年代初,非西方社会中的现代化和经济发展,正在导致出现一些迎合那些社会独特口味的地方的和地区的传媒业。例如,到1994年,n美国有线电视新闻公司估计它拥有5,500万潜在的收视者,即世界人口的1令人惊异地等于达沃斯文化人的数量,而且无疑在很大程度上与这些人相重合,而且它的董事长预测,其英语广播可能最终会吸引2-4的市场。这样,地区的即文明的网络将会出现西班牙语c日语。阿拉伯语c法语为西非和其他语言的广播。三位学者得比结论说:“建立全球统一的新闻编辑室仍然是一个空想。”罗纳德多尔就外交家和公共官员中出现的全球知识文化提出了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看法。然而,甚至他也对被强化了的通讯的影响作出了一个非常有限度的结论:“在其他事情相同的情况下,通讯密度的增加将确保民族之间,至少是中间阶级之间,或更至少是世界的外交官之间同伴感基础的扩大”,不过他补充说,“一些可能不相同的事情的确会是非常重要的。”

    语言。任何文化或文明的主要因素都是语言和宗教。如果一种普遍的文明正在出现,那就应当有出现一种普遍语言和普遍宗教的趋势。人们常常提出普遍语言的要求。正如华尔街日报的一位编辑所提出的,“世界语言是英语。”这可能意味着两件事,其中只有一件可能支持普世文明的论点。它可以意味着世界人口有越来越大的比例说英语。但不存在任何证据支持这一命题,确实可以找到的最可靠的证据无可否认它们不可能非常精确恰好显示了相反的情况。所能得到的涵盖了30年以上的数据1958-1992,显示出世界上语言使用的整个模式并没有发生急剧的变化,而讲英语c法语c德语c俄语和日语的人口比例却有了显著的下降,讲汉语的人口比例有较小的下降,讲印地语c马来一印度尼西亚语c阿拉伯语c孟加拉语c西班牙语c葡萄牙语和其他语言的人口比例则有所增长。世界上讲英语的人在讲至少有100万人所使用的各种语言的人口中所占的比例从1958年的98下降到1992年的76,见表31〕。世界人口中讲五种主要的西方语言英语c法语c德语c葡萄牙语c西班牙语的比例从1958年的241下降到1992年的208。1992年,世界人口中的152讲汉语普通话,大约两倍于讲英语的人口,而且还有另外36的人口讲其他形式的汉语见表32。

    从一种意义上说,对于世界上92的人来说是外语的语言,不可能是世界语言。然而从另一种意义上说,如果它是来自不同的语言群体和文化的人用来彼此交流的语言,如果它是世界的通用语言,或者用语言学的术语来说,是世界上主要的“更广泛交流的语言”ngua一fnicati一nlc,也可以这么说。需要彼此交流的人们不得不寻找交流的工具。在一个层面上,他们可以依赖于受过特殊训练的专业人员,这些人可以熟练地使用两种以上的语言来作口译和笔译。但这是不方便的,花费时间的和代价是昂贵的。因此,在整个历史上,不断出现通用语言,在古代世界和中世纪世界是拉丁语,在西方几个世纪中是法语,在非洲的许多地区是斯瓦希里语,20世纪后半叶,在全世界的大部分地区是英语。外交家c商人c科学家c旅游者和为他们服务的餐饮业c飞机驾驶员和空中交通控制人员,彼此需要某些有效的交流手段,现在这在很大程度上是英语。

    表31讲主要语言的人占世界人口的百分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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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度1958197019801992

    语言

    阿拉伯语27293335

    孟加拉语27293232

    英语98918776

    印地语52535364

    汉语普通话156166158152

    俄语55566049

    西班牙语5052556,1

    讲100万以上的人口所使用的各种语言的总人数。

    资料来源:比例数是从设在西雅图的华盛顿大学心理学系的西德尼卡伯特教授所汇编的数据,根据讲100万以上的人口所使用的各种语言的人数和逐年发表在世界年鉴和事实anacandb一一k一ffacts上的报告中的数据计算出来的。他的估计包括讲“母语”者和讲“非母语”者,其来源是全国人口统计c人口抽样调查c无线电和电视广播调查,人口增长数据,第二手研究和其他来源。

    从这一意义上说,英语是世界上进行知识交流的方式,正如公历是世界的计时方式,阿拉伯数字是世界的计数方式,以及对于世界上的大部分地区来说,十进制是世界的度量方式一样。然而,用这种方式使用英语是在进行文化间的知识交流;它的前提是存在着相互分离的文化。通用语言是处理语言差异和文化差异的方式,而不是消灭它们的方式。它是交流的工具,而不是认同和社会群体的根源。日本的银行家和印度尼西亚的商人彼此用英语交谈,并不意味着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盎格鲁化或西方化了。讲德语和法语的瑞士人用英语相互交流的可能性,不亚于他们使用两种国语中的任何一种,这同样也不意味着他们盎格鲁化了。同样,英语作为一种辅助国语在印度被保留了下来,尽管尼赫鲁不赞成这样做。这证明了印度非印地语民族保存自己语言和文化的强烈愿望,以及印度仍然作为一个多语言社会的必要性。

    正如著名的语言学家乔舒亚菲什曼所观察到的,如果人们认为一种语言不与某一特殊的种族群体c宗教或意识形态相一致,那它就更可能被当作共同语言或lc来接受。过去,英语有许多这样的特点。更晚近些,英语已“非民族化了”或最小程度地民族化了,正如以往阿卡德语c阿拉米语古代西亚的通用语言译者注c希腊语和拉丁语所经历的那样。下述情况是“英语作为一种例外的语言相对较好的运气的一部分:在过去的大约四分之一世纪里,人们并没有把英语的英国本源或美国本源放到一个种族的或意识形态的背景下加以广泛的或深入的考察”。使用英语来作知识交流因而有助于维持民族相互分离的文化认同,并且确实加强了这种认同。正是由于人们想要保存他们自己的文化,他们才使用英语来同具有其他文化的民族交流。

    表32讲主要的汉语和西方语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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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8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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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数百万世界百分比人数百分比

    普通话444156907152

    广东话43156511

    吴语39146411

    闽语36135008

    客家话19073306

    汉语5812051,119188

    ──────────────────────────

    英语2789845676

    西班牙语1425036261

    葡萄牙语742617730

    德语1204211920

    法语702512321

    西方语言6842411,237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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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资料来源:比例数是从设在西雅图的华盛顿大学心理学系的西格尼卡伯特教授所汇编的数据,根据讲100万以上的人口所使用的各种语言的人数和逐年发表在世界年鉴和事实anacandb一一kffacts上的报告中的数据计算出来的。他的估计包括讲“母语”者和讲“非母语”者,其来源是全国人口统计c人口抽样调查c无线电和电视广播调查,人口增长数据,第二手研究和其他来源。

    全世界讲英语的人也在日益讲不同的英语。英语已经被非本土化了,而且它吸收了使它区别于英国英语和美国英语的地方色彩。在极端的情况下,这使得那些英语几乎彼此不可理解,就像是汉语的各种变种所遇到的情况那样。尼日利亚皮钦英语c印度英语和其他形式的英语正在被并入它们各自的本土文化,而且可以假定,它们将继续保持自己的区别,以便成为既有联系而又独特的语言,甚至会像各种罗曼语从拉丁语演变出来那样。然而,与意大利语c法语和西班牙语不同,这些从英语中产生出来的语言或者将只是社会一小部分人所使用的语言,或者将主要被用于特殊语言群体之间的交流。

    可以在印度看到所有这些过程。例如,1983年印度73,300万人口中有1,800万讲英语,1991年86,700万人口中有2,000万讲英语。这样,印度人口中讲英语的比例相对稳定在大约2-4。在范围相当狭窄的精英之外,英语甚至不是通用语言。两位新德里大学的英语教授宣称,“基本的现实是,当一个人从克什米尔南下旅行到坎尼亚库马里的最南端时,最好的交流手段是某种形式的印地语,而不是英语。”此外,印度英语正在吸收许多自己的独特特点:它正在被印度化,或者毋宁说,随着带不同地方口音的各种讲英语者之间差异的发展,它正在变得地方化。英语之被吸收进印度文化,正如梵语和波斯语从前之被吸收进印度文化一样。

    历史上,语言在世界上的分布反映了世界权力的分配。使用得最广泛的语言英语c汉语普通话c西班牙语c法语c阿拉伯语和俄语,都是或曾是帝国的语言,这些帝国曾积极促进其他民族使用它们的语言。权力分配的变化产生了语言使用的变化。在全世界,“两个世纪以来英国和美国殖民的c商业的c工业的c科学的和财政的权力在高等教育c政府c贸易和技术方面留下了相当大的遗产”。英国和法国坚持在其殖民地使用自己的语言。然而,大多数前殖民地在之后,都在不同程度上努力用本土语言来代替帝国语言,并取得了不同程度的成功。在苏联的全盛期,俄语是从布拉格到河内的通用语言,由于俄罗斯权力的衰落,把俄语作为第二语言来使用者相应减少了。像在其他形式的文化中一样,日益增长的权力既引起人民对本国语言的维护,又刺激其他人学习该语言。在柏林墙倒塌后的令人兴奋的日子里,统一了的德国仿佛是个新的庞然大物,一个引人注目的趋势是,那些英语拥熟的德国人在国际会议上说德语。日本的经济力量刺激了非日本人学日语,中国经济的发展正在产生类似的汉语热。汉语正在迅速取代英语成为香港的主导语言,而且鉴于海外华人在东南亚的作用,汉语已经成为这一地区许多国际商业交易中使用的语言。随着西方实力相对于其他文明逐渐衰落,其他社会中使用英语和其他西方语言,以及用它们来进行各社会间交流的情况,也将缓慢减少。假如在遥远未来的某一天,中国取代了西方成为世界占优势的文明,英语作为世界的共同语言就将让位于汉语普通话。

    前殖民地走向并获得时,宣扬或使用本土语言c压制帝国语言,是民族主义精英使自己区别于西方殖民主义者和确定自己认同的一种方式。然而,以后,这些社会中的精英又需要使自己区别于其社会的普通人民。掌握熟练的英语c法语或其他西方语言使他们做到了这一点。结果,非西方社会的精英与西方人之间和彼此之间交流的能力常常胜于他们与自己社会的人民交流的能力这种局面像是在17和18世纪的西方国家,其时来自不同国家的贵族能够轻易地用法语相互交流,但他们却不会说自己语言的方言。非西方国家中似乎正在出现两个相反的趋势。一方面,在大学层次上英语日益被用来装备大学生,以便他们在全球资本和市场的竞争中有效地发挥作用。另一方面,社会和政治压力使得本土语言的使用更加普遍,阿拉伯语在北非代替了法语,乌尔都语在巴基斯坦取代了英语作为官方语言和教育语言,本土语言的媒体在印度代替了英语媒体。1948年印度教育委员会预见了这一发展,当时它指出:“使用英语把人民分裂成两个民族,少数统治者和多数被统治者,一个民族不能讲另一民族的语言,而且相互不理解。”40年后,坚持把英语作为精英语言的做法证实了这一预测,并在“一个建立在成年人选举权基础上的c运作着的民主制中,制造了一个反常现象讲英语的印度和有政治意识的印度越来越分道扬键”,这刺激了“懂英语的少数上层人士和那些不懂英语却享有选举权的数百万民众之间的紧张状态”。随着非西方社会建立起民主体制和这些社会中的人民更广泛地参与行政管理,对西方语言的使用下降了,本土语言变得更为流行。

    苏联帝国的解体和冷战的结束促进了原先被压制和遗忘了的语言的传播及其活力的恢复。在大多数前苏联共和国中,人们做出了重大的努力来使其传统语言复苏。爱沙尼亚语c拉脱维亚语。立陶宛语c乌克兰语c格鲁吉亚语和亚美尼亚语现在是这些国家的国语。在穆斯林共和国中发生着类似的对本国语言的维护,阿塞拜疆人c吉尔吉斯斯坦人c土库曼斯坦人c乌兹别克斯坦人的书写方式从其前俄罗斯主人的西里尔书写方式改变为其土耳其亲族的西方书写方式,而讲波斯语的塔吉克斯坦则采用了阿拉伯的书写方式。另一方面,塞尔维亚人现在把他们的语言称作塞尔维亚语,而不是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并从他们天主教敌人的西方书写方式改变为他们俄罗斯亲族的西里尔书写方式。并行的现象是,克罗地亚人现在把他们的语言称为克罗地亚语,并正试图从中清洗土耳其语词汇和其他外来词汇,而在波斯尼亚,咽奥斯曼帝国在巴尔干半岛各国统治450年而遗留下来的语言沉淀”同样的“土耳其语和阿拉伯语的外来语,却重新流行”。语言正在被重新组合和重建,以使之与文明认同和文明界线相一致。随着权力的分散,使用本土语言而引起的混乱蔓延开来。

    宗教。一种普遍宗教出现的可能性比一种普遍语言出现的可能性大不了多少。20世纪末宗教在世界各地出现了全球性的复兴见本书第四章最后一节,这一复兴包含了宗教意识的加强和原教旨主义运动的兴起,它因此扩大了宗教之间的差异。宗教复兴不一定包含信奉不同宗教的人口的重大变化。关于信教者的数据甚至比关于讲某种语言者的数据更不完整,也更不可靠。表33的数据引自一份被广泛使用的资料,这些数据和其他一些数据表明,全世界信奉各种宗教者的相对数量在本世纪没有发生急剧的变化。这一资料所记录的最大的变化是被划分为“非教徒”和“无神论者”的人数比例从1900年的02增加到1980年的209。可以确信,这可能反映了脱离宗教的重大变化和1980年的宗教复兴尚在积蓄力量。然而,这一207的非信徒的增长比例几乎可以同被划分为“中国民间宗教”的信奉者的下降比例相比,后者从1900年的235下降到1980年的45。这些实际上相等的增长和下降表明,随着的来临,中国的大量人口从民族宗教的信徒被重新划分为非信徒。

    这些数据确实显示出信奉两个主要的具有改宗力的宗教,即伊斯兰教和基督教的世界人口比例在这80年中有所增长。西方基督教徒1900年估计占世界人口的269,1980年占30。穆斯林增加得更快,从1900年的124增加到1980年的165,或者依另一个估计为18。在20世纪的最后几十年中,伊斯兰教和基督教的信徒人数在非洲有很大的增长,在南朝鲜也发生了人们皈依基督教的重大变化。在迅速实现现代化的社会里,如果传统宗教不能适应现代化的需要,西方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就会有传播的潜力。在这些社会中,西方文化最成功的主角不是新古典经济学家c富有使命感的民主主义者或多国公司的行政人员。他们是而且很可能继续是基督教的传教士。无论是亚当斯密,还是托马斯杰斐逊,都不能满足城市移居者和第一代中学毕业生的心理c感情c道德和社会需要。虽然耶稣基督可能也满足不了他们,但他可能有更好的机会。

    然而,从长期来说,穆罕默德会占上风。基督教主要是通过使人皈依来传布,而伊斯兰教则通过使人皈依和人口繁殖来传布。20世纪80年代基督徒在世界上的增长比例在达到大约30后稳定下来,现在开始下降,到2025年可能占世界人口的将近25。世界上穆斯林人口由于极高的人口增长率见第五章,将继续急剧增长,大约在世纪之交将达到世界人口的20,再过若干年后将超过基督徒的人数,而到2025年可能占到世界人口的大约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