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我和你的平安夜》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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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高一零班的新学生
“我扶你起来吧。”那声音很动听,随即高小媛就感觉一只软软而纤细的手将她扶了起来,一直拉着她向前走,然后那只手扶住她的肩,那个动听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就坐这里吧。”
高小媛顺从地坐在了椅子上。她虽然看不到她,但总算有人看到她,总算有人跟她说话,这让她心里多多少少舒服一些,恐惧的感觉也减少了一些。
“你也是新来的学生吗?”
高小媛愣了一下:“我我不是”
“你不是高一零班的啊,我还以为你也是新来的学生呢。我是新来的,认识一下吧,我叫夏惜凡。”
“我叫高小媛。”高小媛轻轻地说道。
“你长得挺漂亮的。”
高小媛一怔:“你看得到我吗?”
“当然看得到啊。咦,你看不到我吗?”
高小媛的心凉了,她真的看不到对方。她的眼睛为什么会疼,难道她失明了吗?不,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失明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龙泽去了哪里,为什么要把她丢下。
高小媛的手在抖,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真的什么都看得到吗?”
“当然了,现在是自习课,老师不在,大家都在看书呢。”
“你看到谁了?”高小媛紧张得连声调都变了。
“高一零班所有的学生啊,你看苏思雨正在跟邱王子说话,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还有李碧琦,她正在看书,林娜娜在听音乐”
“陈帅在吗?不,是邓卓凡在吗?”高小媛突然问道。
“在啊。他正在听音乐,听得还挺投入。”
陈帅在,他在这里!高小媛突然站起身大叫道:“陈帅,我在这里,我是小媛,你看得到我吗?陈帅,快来帮帮我,我为什么看不到。陈帅——陈帅——”
“奇怪了,他好像听不到你说的话。”
高小媛听到夏惜凡这句话后傻在了原地:“为什么只有你看得到我?真是太奇怪了,你到底是谁?我从来没听说过高一零班有你这么一个学生,你到底是谁?”
“我是夏惜凡啊,你当然不认识我,因为我是新来的呀!”夏惜凡在笑,只是那笑声听起来有些恐怖。
高小媛向后退着,身子撞到了桌子上。
“你喜欢听高一零班的班歌吗?我唱给你听吧?我很喜欢的。”夏惜凡还在笑。
高小媛继续向后退着。撞倒了椅子撞倒了桌子,可她还是继续向后退着。因为她害怕,因为她发现自己周围根本没有人,而这个叫夏惜凡的女生非常可疑,她到底想做什么?
夏惜凡开始唱了。她唱着高一零班地班歌。
“不要唱了,不要再唱了——不要——不要——”高小媛拼命地叫着,她边叫边跑,身子撞倒了桌子c椅子。自己也几次被撞倒在地上。但她爬起来继续跑着,她要找到出口,要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离开这个高一零班
终于,高小媛找到了门,她用力地拉动了那扇门,冲了出去。
一切都静了下来。
这里是哪儿?
三 圣诞节贺卡
天边一缕光出现,渐渐地升起。
他静静地坐在学校楼顶的围栏上看着那道光。看着它慢慢地亮起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显得异常平静。
今天是周日,学校一个人也没有,所以这里目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手机突然响了,是他的。他很平静地拿出手机接听。
“你果然不是龙泽。”手机那头传来了陈帅的声音。
他笑了,笑得很平淡:“那又怎么样?”
“你跑得很快。”陈帅道。
“难道要等警察来抓我吗?”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发出一丝冷笑。
“是你干地吗?”
“你猜猜看。”他还在笑。
“我想,我应该认识你。对吗?”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随即苦笑一下后合上了手机。用力将手机扔向了远方。
手机在朝阳升起的那一瞬间,在天空中抛出了一条完美的曲线。然后没入了远方。
“从现在起,我要做回自己。”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或许太过复杂已经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准备从围栏上跳下来,然而就在他低头的时候,他的目光却停住了。
从他坐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高一零班地教室。教室没有房顶,所以教室里的情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里面没有人,还是十张桌子和一个讲台,只不过每张桌子上面都有一个红色的信封,包括讲台,一共十一个。
又玩什么花样儿?
他来了一个漂亮的旋转从围栏上跳下来,迈着稳健的步伐朝楼梯口走去。从教学楼走出来后拐到西南角,见四下无人后,他立刻推开高一零班地教室门走了进去。
那十一个红信封还在。
他最先走到讲台前,拿起了放在上面的红信封,打开后却发现里面是一张画着圣诞树的贺卡,这让他有些意外。他将贺卡打开,看到里面写着几行字。
张校长:
祝你圣诞节快乐!
希望你在高一零班班主任的新工作岗位上一帆风顺!
陈校长
他皱起了眉头。这张贺卡竟然是死去地陈校长写给张校长的?这字迹看上去倒是有些像。这是怎么回事?
他想了一下后,又走到离讲台最近的那张课桌前,从红信封里取出了与放在讲台上那张一模一样的贺卡,打开也看到几行字。
米露:
欢迎你加入高一零班,听说你会拉小提琴,真是太好了,我会拉大提琴。我们交个朋友吧。
祝你圣诞快乐!
彭芝
事情看起来越来越离奇了。他走到旁边的课桌前,自红信封里取出第三张贺卡。
郭凝宇:
首先要欢迎你地加入,高一零班全是音乐特长生,我会吉他,你也会吉他,我们应该可以成为好友,共同探讨吧?
祝你圣诞快乐!
朱钰
第四张贺卡。
张千千:
听说你不太会乐器,不过你很喜欢音乐。所以你还是有能力进入高一零班的,欢迎!欢迎!
祝你圣诞快乐!
李碧琦
第五张贺卡。
易真:
进入高一零班是件开心的事,为什么要伤心哭泣呢?你可是好不容易被选中地,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所以一定要开心!
祝你圣诞快乐!
林娜娜
第六张贺卡。
陈帅:
我们彼此很熟悉了,不管你是我,还是我是你,我们都是不可分开的。以前的我是高一零班的成员。所以现在地你还要回到高一零班。
祝你圣诞快乐!
邓卓凡
他紧紧盯着这张贺卡,他知道陈帅和邓卓凡是同一个人,但却没想到他能自己给自己写贺卡。他随手将贺卡塞到口袋中,又打开第七张贺卡。
龙泽:
你喜欢音乐,喜欢键盘。从小就学习钢琴,跟我很相似,我对钢琴简直是如痴如醉,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四手联弹。
祝你圣诞快乐!
李文彬
他心里明白这张贺卡上所指的龙泽不是他。因为他是假冒的,但他也没想到真地龙泽竟然也被高一零班选中,看来这其中真地有问题。他又走到另一张课桌前,拿起了第八个红信封,从里边取出贺卡。
贺卡是空的,没有字。
第九张也是,第十张也是。这十张贺卡都像是在等着它们自己地主人,所以什么也没留下。
还有最后一个红信封。
他毫不犹豫地将它打开。自里面取出了最后一张贺卡。这张贺卡会不会也是空的?当他打开后立刻有了答案。
这张贺卡里面不是空地,但也没有字,只是印着一张图片,准确地说是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在一条陌生的街心公园中,照片的正中间立着一棵硕大的圣诞树,树上挂满了漂亮地装饰物。
这张照片代表什么意思?
他仔细地观察着,忽然发现在树右侧挂着的一堆装饰物中,似乎插着什么。
像是一张纸。
他拿近贺卡仔细看着那张纸。发现上面隐约写着几个字。
高一零班入学
他心中一惊。那肯定是一张高一零班入学申请表,那么表上写着的人名会是谁?他抬头看向房顶。看向天空。
天空中又在飘雪了,明天就是平安夜了
走出学校大门的时候,他看到对面居民区前停着两辆警车,他心里明白那警车是冲龙泽来地,也是冲他来的,因为他已经被当做凶手。他立起大衣的领子,低着头,平静地朝东侧走着。走过围观的人群,走向前面的拐角,就在他拐向另一条街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还真是有胆量,这个时候还敢待在这里。”
他站住,因为他听出了那个声音。
是陈帅。
“如果人是你杀的,我劝你去自首;如果人不是你杀地,我希望你能跟警察说清楚。”
“那你认为人是我杀的吗?”他转过身用一种怪异的笑容看向陈帅。
陈帅不语,只是紧紧地盯着他,他真想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些什么,可是却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是他的心里却总是感觉他很熟悉,熟悉得总是让他想起那个人。
他突然笑了,笑得很放肆。
陈帅继续紧盯他,没有任何反应:“我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他停止了笑声,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着陈帅。
“高小媛的失踪跟你是不是有关系?”
他没有回答。
“你没有回答就是默认。”
他仍然没有回答。
陈帅真的有些生气了,他吼道:“小媛在哪儿?”
他继续保持沉默。
陈帅再也沉不住气了,冲上去挥起一拳打向他。他没有躲闪,硬生生地接了这一拳。陈帅又是一拳打过去,将他打倒在地。但他仍然没有还手,只是擦了一下嘴角地血丝,露出嘲讽地笑容,却什么也不肯回答。这更加激怒了陈帅,他又是几拳打下去。
“还手啊!为什么不还手!”陈帅抓着他的领子,却没有打下这一拳,他发现他地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悲伤。他住了手,靠坐在墙边拼命喘着气。而龙泽则坐在原地苦笑着。
他们两个什么也没说。
警车声突然响起。
他没有动,陈帅看向他,突然说道:“你走吧。”
他有些意外,看着陈帅。
“如果你再不走,说不定我会改变主意大叫。”
他看了陈帅一眼,什么也没说,从地上爬起快速跑向前方。
陈帅长叹一口气,背靠在墙上,自言自语地说道:“小媛,你应该没事,对吧,我想相信他一次,可以吗?”他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地上躺着一张贺卡,而那张贺卡似乎是在刚才打斗的时候从他的口袋里掉出来的。
陈帅上前捡起了那张贺卡,却看到了一张自己写给自己的贺卡。的确,字迹很像他的,但他可以肯定这张贺卡不是他写的。这是怎么回事?这张贺卡又怎么会在他身上?陈帅望向学校的方向。
难道,他刚才在高一零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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