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小清欢》正文 38.岁月静好

    “儿臣给额娘请安, 额娘吉祥。”胤禛揉了揉弟弟脑门上的发, 才拉着佟佳晓晴给德妃请安。他也没有故意改变称呼，仍旧维持原样，哪怕过几日就要祭祖改玉碟, 胤禛的态度一如往昔。

    可德妃却觉得很嘲讽，自己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儿子，被皇贵妃就这样给养熟了，她的心如烈火油烹, 可面上却不敢有半点表露。

    “起来吧。”德妃不愿意太冷淡，随意招呼了一声, 便拉着胤祯继续往前走。

    佟佳晓晴站在胤禛身边, 他有些出神，而胤祯频频回头, 两人这氛围倒是有些奇怪。“胤禛哥哥，你什么时候跟胤祯这么好了？”她记得胤禛似乎不大喜欢这个弟弟来着, 怎么这才多久的功夫, 两人竟然培养出了这么深的感情。

    “有段时间德额娘病的厉害，所以我常去探望，可能正是那段时间, 他就记住我了。”胤禛拉着佟佳晓晴继续往前走，却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心情，“晴晴, 你说我是不是天生讨人厌”他总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一样是儿子, 就会有不同的待遇。

    难道就因为他不是从小在身边养大的吗？！

    可皇子中，也甚少有一直在母妃身边长大的，大阿哥和太子都曾经在宫外养着，也是到了能进上书房的年纪才接回宫中。除了皇贵妃养着他之外，与德妃位份相当，家世高上一截的宜妃，当初还不是照样将五弟放到了皇太后身边。

    胤禛真的是想不明白，或许这也是他对于皇贵妃要改玉碟并无太大抵触的缘故吧。或许，改完了对双方都是好的。

    “怎么会呢？”佟佳晓晴反握他的手，安抚道：“你看看我，不就很喜欢你！”她笑眯眯地说到，半点不会害臊，“还有皇上、皇贵妃，甚至胤祯，以及我家人们、李大人等等，大家都喜欢你啊！”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似乎突破了当初的壁垒以后，现在对于这些情话，她反倒是能灵活应用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胤禛哥哥，别在意，这些本来就不是你能够控制的，人生来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能投身皇家已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比之那些社会底层挣扎的人，我们已经很幸福了。”

    所以，要惜福。

    这些话本来不应该这个时候跟他讲的，但是佟佳晓晴明白，他听得进去。胤禛刮了刮她的鼻子，亲昵地蹭了蹭，说道：“嗯，我懂。”

    正是因为懂，所以才会严格要求自己，努力以严正自身为目标，不长歪。

    两人手牵着手回了怀绿阁，路上有说有笑，俨然一对热恋中的小儿女。不到半天的时间，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新晋的四福晋与四阿哥感情很好。

    佟佳晓晴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何况怀绿阁就是巴掌大的地方，自然是井井有条。皇贵妃召见了她几次，两人都是温和的性子，没了以往的试探以及防备，倒是颇为融洽。时姑姑也很欣慰，对时常前来给皇贵妃请安的佟佳晓晴，也不再是以往冷淡的态度，亲昵中带了点讨好。

    在三日后的祭祖大典中，胤禛正是更改玉碟，成为了皇贵妃佟佳佑宁的儿子，秩列为四。皇上趁机将所有已经出生的儿子女儿都排了位，皇阿哥还好，大多数都已经是养成的了，倒是好些个尚未有名便已夭折的公主，无人问津。

    九日后归宁，胤禛趁着这个机会，偷偷去了离佟家不远的安隐寺，为皇贵妃和德妃夭折的女儿各点了一盏长明灯。他与佟佳晓晴共同执火点灯，心里一片安宁，“晴晴，我想以后常常给妹妹们抄抄经，到时候就让你父母送过来供奉吧。”

    佟佳晓晴点了点头，看着上头的佛像，诚心祝祷，愿他诸事顺利，愿佟家阖家平安。她的心很小，从前只装得下她自己，现在，多了佟家人和胤禛。

    两人也就逗留了小半日的时间，接着便在主管的主持下，往宫里赶去。

    等回到了怀绿阁，两人对视而笑，佟佳晓晴倒真的生出了几分归家的感觉。以后，这怀绿阁也是她的家了。

    接下去的时间里，胤禛老老实实去上书房听候先生的教诲，偶尔被皇上逮到骂个狗血淋头，偶尔被先生夸赞，让兄弟们艳羡。而佟佳晓晴，也在适应着阿哥所的生活。除了去请安之外，每日她花大量的时间在自己的研究上，希望能够尽快还原脑海中尚且未曾交还给老师的知识。

    当然，空闲的时间里，也突然就有些无聊了。

    这日，她去看望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看到了她屋子里头的那只有点儿丑的细犬，听说这是皇上的最爱，打猎时一定要带上的。而这一只，就是皇上赐给大阿哥的，大阿哥出征在外，便由福晋代为饲养。

    本来是不会到房里来的，可昨日起便有些不适，大福晋怕出问题，只得将狗挪到她的院子来。“弟妹，这是细犬。”她见佟佳晓晴一直盯着狗看，以为她不认识，便介绍道。

    这可不是一只简单的狗，皇子中，也就大阿哥胤褆和太子胤礽得到了皇上的赏赐呢。

    佟佳晓晴却不喜欢，看着瘦巴巴的，四肢比例十分不协调，她喜欢圆滚滚的那种。想到自己上辈子养的小比熊，她忍不住有些黯然，“看到这狗就想起幼时我阿玛给我买的狗，倒是让大嫂见笑了。”

    反正现在来到了清朝，想要比熊犬已经不大可能，她也不想再纠结。其实她来这儿，也就坐着喝了盏茶，试探着进行礼节性交谈，维持面上的和睦罢了。要真有什么妯娌情深，融洽相处什么的，都是假象。

    在这个皇宫里头，恐怕都不是善茬子，轻易与人交心，死得会很快。佟佳晓晴明白这一点，伊尔根觉罗氏更加，她要维持自己长嫂的威严，在还没有太子妃的情况下，喜欢让底下的弟妹们来她的院子里玩耍，佟佳晓晴也只能配合。

    她不比三福晋，因为年纪尚小，跟皇贵妃是同族，又跟胤禛有青梅竹马之情，装天真装可爱，还是有人信的。所以大福晋这边，能糊弄的，佟佳晓晴都选择糊弄过去。

    等回到怀绿阁，已经快要午时，在她来了以后，这怀绿阁就改了用餐的规矩，一日五顿，竟是一顿不拉。午膳便是在她自己的屋子用的，因为只有她一个人，所以一切从简，她早晨出门的时候点了道虾仁烧卖，还有凉拌三丝，这会儿正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小碗里头装着糯黄糯黄的小米粥，除了她点的两道菜，还有几个小菜，都是以清淡为主。佟佳晓晴叹了口气，认命的举筷用餐。

    自从嫁了进来，她就在持续长胖，短短的两个月时间，衣裳都新裁了几次。最近她都不敢照镜子了，脸上都是肉，偶尔她洗澡的时候，掐着自己腰上的游泳圈，也有些泄气。要不是清朝的服饰遮肉，她都要崩溃了。

    于是，都不用别人提醒，最近她自觉地开始茹素，一切从简，再不敢像刚来的时候一样，因为琴嬷嬷的手艺了得，因为御膳房的食材丰富，因为收了胤禛的私房钱而花钱如流水，开始精打细算起来。

    素梅在边上看着自家姑娘这般模样，倒是有些好笑。这要是叫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小厨房的人手艺多差呢。

    “福晋，赶紧吃吧，粥都快化水了。”她提醒道，不想让佟佳晓晴继续墨迹。也就是她和素兰两人在佟佳晓晴身边待久了，才如此随意，否则，哪个人敢这般提醒。

    “素梅，你说我养只狗怎么样？”佟佳晓晴一口喝完粥后，看着桌上的菜发怔，好一会儿才问出声。然后像是说服自己一样，开始细数养狗的好处：“有只狗的话，我每日就能溜溜它，顺带运动一下，然后胤禛去上课或者以后去办事儿的时候，我也有人陪着，不至于无聊，而且”

    她噼里啪啦说一堆，总之，就是想养狗呗。素梅也摸清了她的性子，直接提议道：“您让融安到内务府去走一趟，保管如愿。”眼下佟佳晓晴跟前就素兰和素梅两人，其他的都被打发出去做别的，甚少进她的屋子。

    佟佳晓晴又有些犹豫，“可是我想养那种毛发蓬松小巧可爱的狗，最好是卷毛的，听说不容易掉毛。”毕竟，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杀菌的设备，要是有寄生虫怎么办。

    “该是有的吧，据说新进了一批番外狗，奴婢让融安按照您的要求看看，如果有就给领回来。”素梅见她不想吃，直接就让人进来撤掉，给换上一盏清茶，切了几块水果。

    佟佳晓晴对这些已经不知道存了多久的东西没兴趣，她让人下去，自己在屋子里头待着看书，顺带掏出来一把水果干，津津有味地嚼着。一边吃一边感叹，果然还是要加了灵露混点蜂蜜浸泡过后，再阴干，才能变成这种软硬适中，且原汁原味的果干！

    融安跑了一趟，果然给她带了一头小卷毛回来。佟佳晓晴看着这头泰迪，觉得勉强可以接受，毕竟，已经比那些本土的细犬好看很多很多了。

    让人给伺候狗的小太监赏了个荷包，分了一个小屋子给他，便算是在怀绿阁住下来了。

    晚上，佟佳晓晴兴致勃勃地拉着狗，将写上名字的纸片给它抽，让它自己选名。胤禛兴致勃勃地在边上看着，忍了很久，才没有上手去逗弄这只小狗。佟佳晓晴扫过他的眼睛，看到了兴味盎然，她就知道，眼前这人是个十足十的绒毛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