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他的态度变了

    “我只是合理怀疑而已，如果他对你而言没有特别的意义，你又何必冒着破坏家庭和谐的风险去做这件事呢？”

    欧晨爵凌厉地盯着她，好像要在她身上看出两个洞来。

    “我从一开始根本就不知道让他们见面会惹得奶奶这么不高兴，要是我提早知道了，我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晨爵，你到底怎么了？”

    沈月总有种他在一本正经地无理取闹的感觉，按照他之前的作风，他压根不会这样的，而且霍墨阳就仅仅只能称得上是她的朋友，他这是发得哪门子疯呀。

    “我不想继续谈下去了，我需要冷静一下。”说完，他直接摔门而去。

    第二天早晨，欧老夫人并没下楼吃饭，沈月心里更愧疚了。她抬头，对上欧晨爵冷漠的黑眸，她整个人都如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管家，要是奶奶今天继续无法进食，你就让医生再过来一趟，或者建议他直接在家里住下吧。”

    欧晨爵说完，草草地吃了几口早餐，就出门了。

    这比他往常出门时间要早上半个小时，等小朗从房间下来，发现老爸早已不在饭桌上了。

    “妈咪，爹地呢？”小朗好奇地问，“还有奶奶，怎么他们都不下来吃早餐呀？”

    沈月还陷入难过和沉思中，管家率先反应过来，帮沈月解答了。

    “小少爷，老夫人身体不舒服，还在楼上休息，至于少爷，他已经去上班了。”

    小朗吃了一惊，发现坐在他旁边的母亲也不大对劲，于是就推了推沈月的手臂：“妈咪，你没事吧？”

    沈月摇了摇头：“我没事啊，小朗。”她勉强勾起笑容，不想让他看出她跟他爸爸的不对劲。或者欧晨爵只是在气头上，她下午专门过去找他解释一下就好了。

    她只能如此安慰着自己，压下心中的不安。!%^*

    “那我可以上去看看奶奶吗？”小朗昨天去了江浩家玩到快十点才回到家，只听说曾奶奶病了，但太晚却没有去看望，现在曾奶奶又没从楼上下来，他就更想上去见见了。

    沈月也很为难，她不知道欧老夫人现在是否还想见人。

    “小少爷，我先上去看看老夫人睡着了没，问问她的意见。”说着，管家已经上楼了。

    大概三分钟后，他下来，微笑地看着他们俩：“老夫人让你们上去。”

    沈月黯淡的眼眸忽然一亮，她没想到欧老夫人现在竟然愿意见到她。她赶快带着小朗上了楼。(!&^

    “曾奶奶，您感觉身体怎么样了，要不要吃些东西，我拿上来给你吧。”小朗在欧老夫人朝他招了招手后，立马蹦了过去，忙不迭地问。

    仅仅只是大半天的时间，欧老夫人看起来憔悴极了，面色苍白，两颊好像塌了下去那般，眼睛也没有神气，仅是在见到小朗的时候，嘴角扯出了淡淡的弧度。

    “曾奶奶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躺一下就好，我现在还不饿，你先去上学吧。”

    说完，她望着小朗的眼睛微微出神，好像在透过他看向远方。

    沈月大概明白她现在的心思，她看过欧老爷子的照片，知道小朗跟他的五官长得相似极了，所以欧老夫人现在这个样子，估计是想起了欧老爷子了。

    “那奶奶，您先好好休息，我去送小朗上课了。”

    沈月正准备要带着小朗出门，欧老夫人却喊住了她：“等等，管家，你今天负责送小朗上学吧，沈月，你留下来，我有事情想跟你聊聊。”

    管家将小朗带了出去，房间就剩下沈月和欧老夫人。

    “奶奶，昨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霍墨阳会跟你说这些，弄得你不高兴了。”

    欧老夫人脸上满是难堪，语调拔高，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你都已经知道了？”

    “我……”沈月懊悔自己考虑不周，欧老夫人估计并不希望别人知道她如此难堪的往事吧，尤其是她都还没能消化的消息。

    然而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所以她只能坦诚地交代。

    “昨天霍墨阳在我的逼问下，已经告诉我了，我并不是好奇您的隐私和往事，只是霍墨阳他将你气成这个样子，我必须得弄清楚原因。”

    “够了！不要再说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将这些都告诉我呢，我并不想知道啊，要是可以选择，我宁愿一辈子也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已经让我够痛苦了，我一直以为他生性如此，但原来不是的，原来他也曾经那么深爱过一个人，只是那个人恰好不是我而已。”

    她忽然仰天长笑，沈月怕极了。

    “奶奶，您别这样，其实也许知道了也不是件坏事，您趁机将这事从你心里放下。这不是很好吗？问题根本就不是在你身上。”

    “不是在我身上吗？可是我也是不甘心啊，凭什么我要当那个牺牲品，如果他心里已经有放不下的人，那他应该跟我说啊。”

    说到这里，她语气落寞，眼泪禁不住从眼眶不断地滑落。

    沈月见此想到了她之前那五年爱而不得的婚姻，心中难免很有感触，于是上前将欧老夫人拥入了怀里。

    “都过去了，奶奶，我们都不是爷爷，夏雨宁知道的也不过就是一部分，或者在漫长的岁月里，爷爷也曾爱过您。您仔细回想一下，你们也曾有过很温馨的日子，不是吗？”

    沈月记得她曾听说过，自从欧老爷子五十岁后，他告别了外头的莺莺燕燕，不是忙于公司的事情，就是留在家里陪着欧晨爵和欧老夫人，那也许是欧老夫人最平静的婚姻生活了。

    在沈月的安慰下，欧老夫人的情绪慢慢地平复下来，渐渐地闭上眼睛，靠在沈月的怀里睡着了。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沈月的心安定了下来，她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好一会，确定她已经睡熟了，她才扶着她到床上躺好。

    下午，沈月打了好几次电话，欧晨爵都没有接，她直接就找到了欧氏大厦。

    “总裁夫人，您好，总裁现在出去了，要帮您找杨助理吗？”前台小妹见到沈月，立即将欧晨爵的行程告诉了她。

    “原来他不在公司里啊！”

    看来是工作太忙了，所以还没时间接上电话。从前台小妹中得知了他忙碌的行程，沈月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

    “算了，杨助理应该也挺忙的，我就不打扰了。”沈月冲她笑了笑，就走出了欧氏大厦。

    自家主子一直盯着大堂屏幕，那副生怕错过一个画面的情形让他不敢发出一个音调。

    这可闹得又是哪一出啊，故意让前台通报他出去了，但实际上，欧晨爵今天一天都在公司里，没有其他行程。

    杨明心里猜测着，担心他们倒霉的日子又即将到来了。

    “总裁，您为什么……”他终究还是问出口了，然而欧晨爵却没有回应，只是点燃了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

    可就算欧晨爵现在多么不想面对沈月，他终究还是得面对她，因为管家来了电话，欧老夫人发高烧，又吐又晕，浑身都在打冷颤，希望欧晨爵马上回去看看。

    欧晨爵飞车回去，管家已经等在了大厅：“少爷，您终于回来了。”

    “我奶奶现在怎么样？”他用力地双手掐住了他的双肩，着急地问，额角还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少爷，您冷静一些，幸好您之前让我通知医生过来，他已经给老夫人打了针，现在情况有所好转了。”

    管家疼得要紧，赶快将情况给汇报清楚了。

    欧晨爵听明白后，才缓缓地松开手。

    “奶奶早上的情况还好好的，为什么就半天的时间，状况就变得那么严重？”他不解地追问，“医生有说原因吗？”

    听到这里，管家心中犯难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要是一个不小心，只怕会引起欧晨爵和沈月间的矛盾。

    “怎么了？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管家的纠结落入了欧晨爵的眼中。

    “不是……少爷，我今天早上送了小少爷上课，回来后见到老夫人正在睡觉就没有打扰，到了午后两点，我们打算送午餐上去给她，却发现她状况不太对劲，于是就马上让医生来诊断了。”

    欧晨爵面色沉顿了下去：“医生说什么了？”

    “医生说这也许是心因引起的，老夫人受刺激过大，焦虑过深，身体产生了这种反应作为回应抗击。”

    “受刺激过大？”欧晨爵念着这句话。

    沈月匆忙地赶回来，见到欧晨爵和管家站在大厅里，就上前问：“奶奶怎么了？”

    她刚问完，欧晨爵就拽住了她的手臂：“这个问题你还需要问我们吗？你自己心里不是最清楚了吗？”

    沈月被他抓疼了，眉心微微蹙起：“晨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爷……”管家也发现欧晨爵这两天对待沈月的态度跟之前很不一样，虽然老夫人是因沈月带来的朋友的刺激才变成这样，可他却不认为沈月是故意的，自家少爷这样的态度，是否有点太过了呢。

    “管家，您上去看着奶奶，我有话跟她说。”

    管家颔首，可上楼梯时还是担心得一步一回头。

    “沈月，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今天早上就只有你一人在奶奶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