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求医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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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事也不是人干的,医馆每天开门的时间是夜里九点到凌晨三点,因为这段时间阴气最重,是小鬼出来活动的时间,所以我也养成了个习惯,那就是白天睡觉,晚上开张。
等到第二天下午五点多左右,我还得看一下收集到的鬼菌,因为父亲的事,所以我不敢明目张胆的制作珍珠,而是偷偷的做好后,亲自去一趟隔壁镇子,将珍珠卖给一些珠宝商,当然这中间的回扣肯定是被收走了,利润压得很低,但为了生活,我也没有办法。
我那母亲虽然不知道我干的是啥活,但是每日三餐还是会做好的,她老人家唯一的心愿就是让我赶紧找个媳妇,顺便生两个娃。
这把我给吓住了,我们老唐家这辈子就只能有一个子嗣啊,看来母亲还真不懂这里头的玄秘,吃完饭后我就回到了医馆。
今天是阴历鬼节,鬼门关大开的日子,阴间的鬼魂会放禁出来。有子孙、后人祭祀的鬼魂回家去接受香火供养;无主孤魂就到处游荡,徘徊于任何人迹可至的地方找东西吃。
当然也有一些会来到我的医馆门口,出于善心,我特地在门口放了蜡烛和香烛等,烧着一大把的香,为的就是让路过的孤魂野鬼也能享受人间的布施。
医馆的生意也一般,平日里也就是接两个活,大多都是小鬼胸口积郁心结,喘不过气来的小病等等。
因为医馆干得不是正常人的活,所以这阴山镇的人都见怪不怪了,再说我这医馆位于小镇子一条老街,两旁的房屋都破旧没人居住,一条漆黑的小巷,一盏昏黄的路灯,更是没人敢进来了。
我一个人躺在医馆里头,开着风扇,吹着小曲,喝喝小茶,不一会,外头就传来了敲门声,进来了一个女人,说是一个女人,其实就是一个女鬼,披头散发全身湿漉漉的,身上的衣服杂乱不堪,尤其是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这女鬼右脸耷拉下一大块老皮,进来后就说道:“大夫,我这脸能帮忙修复一下吗?”
我一看她的脸,点了点头,然后指了下旁边一个瓶子,女鬼会意,走过去咳嗽了下,从嘴里吐出一点绿油油的东西,那玩意就是鬼菌。
随后我起身用黄符纸包裹四君子汤,也就是人参、白术、茯苓、甘草,另外加一点锅灰。
“敷在伤口上一晚,明天即可恢复。”我仔细讲解了下使用的过程。
女鬼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对于人鬼,我从来没有轻视之分,我们老唐家一贯的宗旨就是一视同仁。
送走了一位“客人”后,我听着小曲,继续喝着小茶,不一会又有人敲门了。
不过这一次就比较怪异了,也没人进来,我连着喊了两声,外头就是没动静,心想是哪个小鬼在恶作剧,于是起身一看。外头空空如也,与此同时,我看到老街深处,站着一个诡异的黑影。
眼下是鬼节,每家每户基本上都在门口放置着一个火盆,可令人惊讶的是,那黑影一出现,火盆里的火一下子散了。
我皱着眉头,一看这情景,急忙转身操起一把木剑,遇到这情景说明遇上了个厉害的角色。
直到那身影朝着我走来的时候,渐渐的我才看清,同时感觉到背脊发凉。
这是一个老头,一个诡异的老头,身穿血红的大袍,手持一顶红色的灯笼,佝偻的身子行走缓慢,但每走一步,我都感觉到自个身子僵硬了一分,心中大骇。
这是什么小鬼,我握着木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等到这穿着红袍的老头走到我的跟前,然后猛然一抬头,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头脸色极度苍白,就像白纸一样,脸上皱皱巴巴的,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盯着我,这要是一般人早就被吓尿了。
但我还是壮着胆子说:“老头,你有什么病需要我医治的?”
说来也怪异,这老头不吭声,而是紧紧的盯着我,你说你这老鬼,我又不是漂亮小姑娘,盯着我干啥,忍不住扭过头去。
老头也开口了,语气非常的冰冷:“老朽前来为我要家小姐索要心病良方。”
一般小鬼心病只需要用阴木针往心脏部位插一下就行,我一看,既然是来医治的,也就没了害怕,问这老头他家小姐在哪。
老头摇摇头,留下了一个小纸条,然后转身离开了。
这整的是哪出戏,我急忙喊道:“对不起,我不上门服务的啊!”
可惜这老头看似走得很慢,但不一会就站在了远处的路灯下,回头朝着我诡异一笑,笑容非常的瘆人。
“等了十年了,老朽明日便带人前来。”说完,彻底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呆呆的看着老街,直到这老头走后,街道两旁原本熄灭的火盆噌的一下又烧起来了,可把我吓到了。
那张小纸条皱皱巴巴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我蹲下身子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个生辰八字,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于是回到医馆。
这一晚上,也没有其他小鬼前来看病,我也索性关上大门。
研究了一晚上,我也没整明白这生辰八字是啥意思,心想就放在了一边,正巧今天我那老娘说要去看老头子,因为在省城,所以我正好陪她去了一趟。
到了监狱里头,我见到了老头子,他的精神还不错,说是今天和隔壁那狱友打赌赢了两个鸡蛋。我笑了笑,老头子在里头生活的不错,那我就安心了,随后我们三聊了些家常。
最后我让老娘先出去一会,然后将昨天晚上的事说了出来,没想到老头子反应挺大的,双眼一瞪,皱着眉头说:“那老头有没有带着轿子?”
我立马摇了摇头,看样子老头子知道是咋情况,赶忙询问啥原因。
老头子显然顾虑重重,但在我的一再追问下才道出原因。
原来,事情可以追溯到十年前,当初老头子坐镇医馆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医馆来了个老头,进来时说是想要求一良方,让老头子帮忙,本来治病救鬼是职责,但是那老头可不是个寻常人。
按照老头子的理解,属于阴人,何为阴人,就是常年在阳间活动的阴魂厉鬼,有固定的阴宅,和那些孤魂野鬼相比,要邪门不少。
他们大多都是些古人,而他们所要的良方竟然是一个童女,老头子当初不明白这帮子阴人要童女干什么,后来才知道,他们是想要借尸还魂,并不是看病。
了解事情的真相后,老头子当初立马就拒绝了,可后来那老头却告诉父亲,说是能够找到破解我们老唐家五弊三缺的办法。
我一听到五弊三缺这四个字,整个人呆愣在原地,这是啥玩意呢,按照道家的理解不外乎鳏、寡、孤、独、残。常人要是沾染,基本上就和大富大贵擦不着边了。
父亲当初听了后也是犹豫了老半天,他说我们老唐家九代单传就是因为这命格,我也没想到还有这回事,同时隐约察觉到我那夭折的姐姐肯定与这有关,或者可以往上追溯。
后来父亲狠了狠心,说愿意帮忙找一童女,两方约定十年之期,而今天正好是第十年,至于为啥要拖到现在,父亲后来才知道阴宅并不是时刻开放着,而是十年一开,维持三日。
要说我心里头没想法是不可能,父亲咋啥活都接,这不是明摆着害我吗。
“老爹,童女我是真没地方找,要不和那阴人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我苦笑道。
“那帮子阴人手段残忍,不可能妥协的,我看今晚上要麻烦了。”父亲双眉紧锁。
这事可咋办啊,我也急眼了,不交出童女,阴人肯定会动粗的。最后我俩一商量,父亲说五弊三缺这事他也看透了,不管成不成,害人的事咱不能干,同时又在我耳边一嘀咕,想了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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