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宦海沉浮 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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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高望重的院正反复查看着刘昉递上来的药方,神色凝重的叹了口气,“齐大人上回的病根还未痊愈,这次的蛊毒又来势汹汹,实在是……不好说啊。”</p>
他不敢批。</p>
刘昉焦躁的扯嘴,这还有啥好墨迹的,再耽搁会人真没了。</p>
“院正,当务之急,是让齐大人先醒过来。”</p>
不然门外头光那些个盯梢的锦衣卫都够受了。</p>
更别说还坐着齐阁老、魏公公和秦翰林。</p>
真丶修罗场。</p>
这特么谁还能睡得着?</p>
“可这药实在是猛了些,万一伤及筋脉……”院正有些拿不定主意,但一想等在外面的几人,又定了定神,“就按这个方子下。”</p>
刘昉松了口气,“院正,我去煎药,齐大人的脉案一向是挂在我这边。”</p>
有人愿意出来担责,院正自然乐得甩锅,连连道谢,“刘太医,辛苦了。”</p>
刘昉撸起袖子,给了一个无需废话的眼神,匆匆拐进药房抓药。</p>
——</p>
齐阁老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杯,听着里头没点动静,摇了摇头,顿时有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凉感。</p>
“伯父,我给您换杯热茶。”</p>
秦辞拍了拍他的肩,温声劝慰,“涣之会没事的。”</p>
他刚准备接过,就看到一双纤瘦的手端了杯茶过来。</p>
秦辞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p>
但魏言一句话都没说,只紧抿着唇,将茶放下,又沉默的坐了回去。</p>
“魏公公为何在此?”齐阁老像是粗神经的这才反应过来。</p>
“皇上关心小齐大人的病情,便让奴才来侯着消息。”</p>
他低垂着眉,在齐阁老的质问下挑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p>
哪怕并非如此。</p>
半晌,刘昉才抬了空药碗出来,三人立马抬头看过去。</p>
“刘太医,涣之怎么样?”</p>
“我儿如何了?”</p>
“小齐大人可醒了?”</p>
三道声音同时夹击,还都不好敷衍,刘昉顿时觉得甚是头疼,“算是半醒吧。”</p>
魏言急忙追问,“什么叫算是半醒?”</p>
“金蚕蛊算是最凶狠的一种惰性蛊了,其母蛊觉醒时,寄主会痛不欲生。</p>
这种感觉,就好比是有人捏碎了你的骨头,还要把它搅得稀巴烂,哪怕是昏迷,这种痛苦也会一直存在。”</p>
刘昉顿了顿,“所以他昏睡着,却也无比清醒。”</p>
魏言攥紧衣袖,听着刘昉的话,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如果,醒不过来,会怎么样?”</p>
“会死。”</p>
齐阁老被吓一跳,脸色灰白,“刘太医,一定要救醒我儿!”</p>
“阁老放心,不消您说,太医院也会竭力救治。只不过小齐大人刚服了药,不会这么快见效,约莫要等上几日,几位可以先回府休息,若是熬出病来也是得不偿失。”</p>
魏言朝后踉跄一步,眼眶微红。</p>
……那岂不是,她每多磨一日,都会生不如死。</p>
“我在这守着。”</p>
魏言执拗的看向刘昉,凤眸通红,却带着种阴沉森然的狠戾之意。</p>
仿佛若是对方敢说出半个不字,都能立马解决了他。</p>
刘昉摊手。</p>
得,您是爷。</p>
“那今日便劳烦魏公公了。”齐阁精神状态有些不佳。</p>
秦辞看了一眼里屋,微不可见的暗了眼眸,又转过头,扶着齐阁老坐上马车。</p>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两人。</p>
魏言突然沉声开口,“你知道,对吗?”</p>
“知道什么?”</p>
“她的身份。”</p>
夜里有些凉,魏言低低咳了一声。</p>
“我查过,她的所有脉案,都挂在你一人名下。这说明,这些年,只有你,探过她真正的脉象。”</p>
刘昉手一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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