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大棱子的故事

    傍晚萧兵坐在南山口，仰头看着圆圆的月亮。今天是十五 , 月亮似乎出奇的圆。老赵头拎着一坛子酒走过来“大当家的来喝口酒暖暖身子。”

    萧兵接酒坛问道“该办的都办好了吗？”然后喝了一口 , 想用酒精刺激来发泄心中愁苦。

    “都办好了 , 川岛···”老赵头正说着就被萧兵示意打断 , “嘘···小声点。”萧兵警惕的看向四周，貌似没人发现。

    “川岛鹤坎和那八个日本娘们都藏好了，有咱的心腹兄弟看着谁也靠近不了。”老赵头也喝了一口酒 , 来驱逐身上的寒气。

    “你和大棱子是一个村的，那你能给我讲讲大棱子的经历吗？”萧兵面无表情的看着月亮和满天的星斗。

    老赵头回忆了一下这才慢慢讲起他们家和大棱子的故事。

    原来老赵头和大棱子都是蛇盘村人 , 老赵头的老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出马弟子。也是就是东北所说的跳大神的，一说跳大神看官们也都懂。

    有次大棱子的奶奶有病了，有人说找赵老婆子给看看。这原本很平常的事情 , 可是被大棱子的娘拦住了。

    大棱子的娘说：“哎 , 那些都是迷信。还是请个郎中抓药吃药才好。”

    这话传到赵老婆子耳朵里 , 她不乐意了。哦好你个小娘们儿呀 , 跑着拆老娘台来了。老赵头则是在一旁解劝“都是乡里乡亲的，人家不信就不信呗，你生个啥气呀。”可赵老婆子不乐意了：“你懂个屁呀 , 他家那是让饿死鬼附身了。不把人家打发好，那可是要闹全村的。”

    赵老头平时惧内，也不敢跟老婆子顶话。他一生气不管这事了 , 其实当时大棱子的奶奶不过就是现代人说的发烧 , 烧的说了胡话。

    大棱子的娘好好侍奉着 , 没个七八天病就好了。原以为这事过去了，可谁知道赵老婆子一看病好了更生气了。这时间一长，以后这十里八乡的谁还找她看事呀。

    原本大棱子他们家是靠打猎为生，祖祖辈辈枪打的准。一次大棱子的爷爷上山打猎，竟然让一头熊瞎子给舔了。

    大棱子奶奶觉得不是个事 , 找到赵老婆子问问。赵老婆子敲着鼓唱着词就说了：“你家本事太平平，去年娶了扫把星。过门一年你得病，水鬼上门来所命 。亏有仙家来护佑 , 保你家宅救你命。你家不信神来不敬灵 , 仙家来找扫把星。克死公爹才一难，往后家宅不安宁呀不安宁。”

    一听这话大棱子的奶奶吓得是魂飞天外 , 好么 , 我家来个扫把星。我说前几天我怎么得了病，原来是让扫把星给我克的呀，克了我有克我男人 , 这我可不能饶了你。

    这一回到家 , 就作开了。锅碗瓢盆全给砸了，又哭又叫是上蹿下跳。：“可了不得撂，我家进来扫把星了。早晚把我家人都克死呀，老少爷们你们倒是给我拿个主意呀，我应该咋办呀····”说着说着这还哭了。

    谁撂这两天大棱子的娘感觉身体不舒服，就和大棱子的爹一起去找郎中给看看。郎中一看说道：“恭喜恭喜啊，这是喜脉呀。”

    没想到的是，想把这个喜讯回家告诉自己的婆婆。这一回家可坏了，门口围了好些人。大棱子爹以为家里出事了 , 赶忙跑进家看看。可一看也没见什么呀，就是家里的锅碗瓢盆砸了个满地。

    自己老妈在那又哭又闹：“娘 , 咱家这是咋了。”大棱子爹以为自己爷俩平时对人不错 , 十里八乡的对人也好。没和谁结过愁呀 , 就算结仇也没人敢拿他们家怎么样，

    毕竟自己家是打猎的有枪不说 , 身体也比别的庄稼人强不少。应该不会有谁找上门来欺负人呢，大棱子爹就问了一句。

    大棱子奶奶就不乐意了：“还咋了，还不是你娶得好媳妇 , 克我生了病，克死你爹。你要是我儿呀 , 你就把那扫把星给我休了。”

    那时候正是清末民初的时候，还流行休妻的说法。这一说不要紧，大棱子爹不乐意了。自己媳妇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 咋就说道休妻了。

    乡亲们也议论纷纷 , 大棱子娘听个真切。骚的脸通红 , 哭着就要投井寻死。被乡亲们发现救下 , 这件事情被村里的长辈压了下来。

    好的媳妇肚子里还怀着孩子，那是咱自家的血脉根苗。不管怎么招也不能生在外面，事情从那天开始就传开了。

    大棱子家有个扫把星 , 十里八村的相亲们对大棱子娘敬而远之。大棱子奶奶见儿子始终不肯休妻，气火攻心开始装病，不是脑袋疼就是肚子不舒服。请来郎中看了几次 , 郎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无奈又请来了赵老婆子 , 这次大棱子娘没拦着。赵老婆子敲着鼓唱着词说道：“你家扫把星 , 克你生了病。怀的不是你家种，生的不是你家娃。那是个妖怪转世害人的精，害你爹来害你娘，害的十里八乡不安宁。”

    赵老婆子的一番作唱吓的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可吓坏了，妈呀 , 村里原来有个扫把星还要在生个害人精。害的十里八乡不安宁，这哪行呀。

    这一下大棱子爹娘两口子的日子就更难过了，谁也不愿意和他们俩有接触。可事情还不算完 , 大棱子娘生产的那天 , 十里八乡根本找不到接生婆。

    那个接生婆都不愿意给他家接生，幸好的是 , 大棱子娘娘家妈过来看姑娘。这一看可给老太太气坏了 , 哦，我姑娘在你们这受这气呢。

    现在也不是找麻烦的时候，亲自动手给姑娘接生。生下个大胖小子 , 原以为大棱子奶奶看见孙子能高兴。

    可没想到大棱子奶奶连哭带嚎：“可了不得喽 , 扫把星把害人精给生下来喽。”大棱子爹一个头两个大，自己媳妇刚生完孩子，自己娘又开始作。

    这边安慰这媳妇，那边哄着老娘。老婆婆的哭喊可给娘家妈气坏了，这好，两个老太太在屋里撕吧起来了。

    大棱子爹一跺脚心说得啦，这村子是待不下去去了。带着老婆孩子去城里吧，干什么不吃饭。

    于是把娘托付给村里的长辈，自己带着老婆孩子就离开了村子。男人也不懂 , 刚生完孩子还没满月呢就搬城里去了。

    这下可受风了，烙下个落下个体弱多病。生的那小孩就是大棱子 , 大棱子一直长到七岁大棱子娘的身体实在撑不下去了。

    就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大棱子说了 , 大棱子那时候小 , 听了个似懂非懂。说完大棱子娘撒手人寰 , 撇下两父子相依为命。

    大棱子奶奶这七年也没好过，在家侍弄这地，苦巴巴的过日子。好歹都是本家 , 乡亲们谁也不会看着她饿死。今天有人送点米明天有人送点面，这让原本饮食不愁的她现在就靠人家施舍过日子。

    事情过去了七年 , 一听说儿媳妇死啦。老太太来主意了，托人传话说自己有病了。让儿子赶紧回家，大棱子爹一听 , 丧事都没料理完就带着孩子往家奔。

    一看自己老娘没啥事 , 可给大棱子爹气坏了。自己媳妇刚死 , 自己妈这又作开了。可在怎么作也是自己妈呀 , 又不能不管。

    娘三个又住在一块了，住可是住一起了。时间过了七年，乡亲们早吧什么扫把星和害人精的事给忘脑后了。

    也该着倒霉 , 大棱子爹有一天碰上赵老婆子。大棱子爹恨得牙根痒痒，要不是她自己家日子过的好好的。

    可一个老娘们自己也奈何她不得，赵老婆子也察觉出不对了。这家伙是恨上我了 , 以后可能要报复我 , 我可不能留着你。

    紧跟着村里就有几个找赵老婆子看事的 , 赵老婆子跟他们说“扫把星生的害人精回来了，这才刚开始，等以后死的人会更多呢。”

    乡亲们又不乐意了，都到大棱子家去闹。说要把大棱子打死，大棱子奶奶虽然混。可也看出来了 , 好歹也是自己的孙子呀。老太太护住孙就跟他们理论，没想到老太太又急又气急火攻心。也死了。

    乡亲们看见出了人命纷纷逃开，大棱子爹一看村里是没法待了。干脆带着儿子上山 , 自己本身就是猎户 , 上山打点东西卖钱也好生活。

    爷俩上山没几个月，大棱子爹就发现儿子有毛病。每天是闷闷不乐 , 当爹的也心疼孩子。就开始惯着孩子 , 要啥给买啥。哄着他练武，练枪。

    一直是十年以后，大棱子长到十七了。大棱子爹觉得不行了 , 十七的孩子该娶媳妇了。就带着大棱子又回到村里 , 十里八乡的人谁也不愿意把姑娘给个害人精。

    就这样大棱子的婚事就耽搁下来，时间一长大棱子发现相亲躲他跟躲瘟神似的。有时候还总挨欺负，大棱子一生气就把人给打了。

    人家家人找上门来，大棱子爹赔了人家一张狼皮算了事。此后大棱子爹就告诉大棱子，以后不管谁欺负你，也不许你打人。你要是敢打人，爹知道了，就一枪把你给打死。

    后来他爹由于在山上住了十年，缺吃少穿 , 身体不好后来也死了。大棱子这次没了管束，他记住他爹的话 , 不打人。可村里好人家的孩子没一个跟他玩的 , 渐渐地有不少地痞、赌徒就找上了他。

    人就是这样学坏容易学好难 , 没几天的功夫就学会了赌博。他又没有心眼儿 , 把自己家的房子和三亩多地输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