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尸体与婴儿

    她嘴边残留血液的黏稠感让我觉得非常恶心，我甚至因为她冰凉的牙齿而胆颤心惊，所以我本能想躲开，结果却和她扭倒在一起。</p>小花趴在我身上。头上的血液低落下来，全撒到了我脸上，不过她却完全不在意，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好多天没吃饭。突然见到山珍海味一样。</p>看见她喉咙一上一下的动作，我惊呆了，这尼玛是想吃了我？</p>俗话说得好，人在受了惊吓的时候。要冷静下来是很不容易的，我也一样，我不仅冷静不下来，并且浑身上下提不起劲儿。</p>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小花的力气变大了，还是我被吓懵了，反正压小花在我身上，而我却怎么也推不开。</p>“陈柳！”我侧开头，避使血液不要滴在我脸上，同时看见了一旁满脸惊慌的陈柳。</p>陈柳没有丝毫反应，片刻以后，她慌乱的从包里掏出了手机，“您好，警署共线正忙，请您稍后再拨，谢谢。”</p>卧槽？我听到从她手机里传出来的提示音，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种时候报警？脑子被门夹过的吧！</p>我知道指望她是没用了，我一只手撑在小花脖子上，另一边好不容易摸到了刚才陈柳进门时脱掉的高跟鞋。</p>你不仁，就别怪老子无义了，你想吃我，老子就弄死你！</p>我心里暗道一声草泥马，瞧准小花方才被桌子撞伤的地方，拼尽全力用高跟鞋的鞋根插了过去。</p>小花疯了，我现在的状态也只能用疯了来形容，我把鞋跟猛地插进了她头颅里面，一次又一次，霎时，一股鲜血喷射而出。</p>她没有挣扎，没有哭喊，也没有闭上眼睛，就那样无力的垂下头，我也没力气了，任由她的尸体瘫倒在我身上，等我艰难的推开她尸体的时候，我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p>我用还在颤抖的手抽了几张纸巾，胡乱把脸上的血液擦拭了一遍，不经意间，我发现陈柳正抱着膝盖蹲在墙角。</p>她浑身都在微微发抖，眼睛就像失了神似得，嘴里一直嘀咕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p>看着她临近崩溃的样子，我暗叹一口气，低声对她说道，“你也看见了，小花疯了，我也是迫不得已。”</p>接着我过去拿走了她的手机，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让她报警的，我才23岁，下半辈子就算是亡命天涯，也不会去坐牢。</p>何况，家里还有爸妈要孝敬。</p>我从陈柳房间拿了两套床单，一套掩盖住了小花的尸体，另一套披在了陈柳身上。</p>做完以后，我打算去洗掉身上的血迹，就算是逃命，满身是血的逃也特么的说不过去。</p>浴室里，我发现了小花的衣物，看着散落的几件内衣内裤，我愤怒的脱去了衣服，站在还开着的水龙头下面，拼命的想搓掉身上的血迹。</p>然后，我哭了，我没有哭得很大声，只是眼泪伴随着水流趟了下来。</p>这种处境下，我觉得自己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我找的上门服务，我让她来洗的澡，也是我......亲手杀了她。</p>说到底，这尼玛都是我自己捅出来的漏子，我洗完澡，出来发现陈柳还在原来的位置，只不过原来我披在她身上的床单，被她扔到了一旁。</p>我没有再去理会她，从房间里拿了一包烟出来，坐在沙发上盯着小花的尸体，许久，陈柳惨然的一笑，“别假惺惺的，我看着恶心，流氓，无赖，瘾君子......杀人犯！”</p>“我不是瘾君子，我也不是杀人犯！”我听到陈柳的话，顿时火了，站起身来就忍不住朝她走过去。</p>“不是么，我真想不出来，你的心能有这么狠，可能她只是嗑药了而已，何况她还受伤了，但是你还不放过她。”</p>陈柳突然情绪激动，冲着我嘶吼起来，我心虚了，如果如陈柳所说是真的，我就真的是杀人犯。</p>“我不是瘾君子。”我淡淡说了一句，当下之际，是如何处理小花的尸体，我突然想到，也许用那种方法可以。</p>我是个修理下水道的，要是把小花的尸体剁成细肉，也许能冲进厕所，这样一来，别人发现的可能性又会小很多。</p>狗急还跳墙呢，大难临头，我只能去想如何保住性命。</p>我心里一狠，用床单裹住小花的尸体，把她拖到了厕所，接着我又从厨房拿了一把剁肉的菜刀。</p>也许陈柳猜到了我要干嘛，在我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我看她一眼，她就吓得不行，赶紧躲到她自己的房间里，然后把房门反锁了。</p>说实话，我要杀你的话，还用等到现在？</p>我拿着菜刀走到厕所，当我拉开床单的时候，小花满是鲜血的脸印进我眼里，我喃喃道，“别怪我心狠。”</p>抄起菜刀，我挥出去的手定在空中久久砍不下去，接着我抽了几支烟，又把陈柳放在客厅里的红酒喝了几大口。</p>就当我状起胆子打算进去动手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道叫门声。</p>“砰，砰——”只有清脆的两声，然后又如石落水底，归于平静。</p>要说我现在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客厅里的鲜血可还没有来得及打扫，如果被人发现的话，我就只有立马跑路了。</p>“去还是不去......”我在心里问自己，纠结了很久，门外又传来两道砰砰声，然后又没声儿了，我把床单拿出来把客厅里的血迹勉强掩盖住，做好打算去开门。</p>我透过鹰眼没有看见门外有人，不过我还是把门打开了一个缝，伸出头四下张望了一番，还是没人，楼道空荡荡的。</p>“呼，陈凡你是不是傻？”我松了一口气，但是就在我准备关门的时候，地上的一个婴儿篮把我吓了一跳，“草！”</p>一个婴儿？我心脏咚咚直跳，我提起来一看，里面的确有个约莫一岁来大的婴儿，一个活生生的婴儿。</p>我现在有种让狗日了的感觉，今天是尼玛什么鬼日子，怪事一件接一件，看到婴儿嘟着嘴巴熟睡着，我头大了，如今的社会还有扔孩子的？</p>我关上门，把婴儿篮放在桌上，让我扔掉她是不可能的。我杀了小花，那是因为迫不得已，而现在眼前只是个无辜的婴儿，如果我真的狠心再次丢掉她，那才真的是猪狗不如了。</p>我郁闷的同时，也想不通她父母是怎么想的，更想不通为什么她父母会把她丢弃在我门前。</p>从敲门声判断，这绝对是有预谋的，不过我却不想多思考，厕所里面还有个死人，现在又多了个婴儿，而陈柳.......</p>我想起陈柳，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想到了她的那一对胸，要是她有奶的话......应该可以养活这孩子吧？</p>“不管了，我草。”我把婴儿篮放在了陈柳房门前，我转身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又回身敲了门，“陈柳，你恨我没关系，但是救下她，婴儿，是个女婴，刚才在门口发现的。”</p>我说完以后回到厕所里，静静看着地上的尸体，由于死亡已经有一段时间，她浑身都白了，我还想抽烟，但是却发现已经抽光了。</p>最终，我还是没能下手，我用床单重新包裹住小花的尸体，把她抱进客厅放在了沙发上。</p>同时，我发现婴儿篮消失了，想来是陈柳拿进了房间，接着我就坐到尸体旁边，打算用手机查一查过失杀人，还有自卫杀人会被怎么判。</p>想想也是挺可笑的，一个小时以前还在想毁尸灭迹，而现在又在尼玛想着自首，我真的笑了，笑自己是特么个悲剧。</p>我打开浏览器打算搜索，不过网页上的专题新闻却引起了我的注意。</p>“请各位市民不要惊慌，在外出行的市民请尽快回家，在家时一定要锁好门窗，政府正在极力控制疫情，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如您发现有可疑的人请拨打报警电话。”</p>疫情？我有些不相信，毕竟国家近些年都没有爆发过流行性疾病，于是，我打开了电视。</p>电视刚一开，里面就传来记者的声音，同时还有街道上的画面，大致是说酆曲市爆发了某种流行性的疾病，被感染的人首先会觉得浑身无力，然后经过一段时间就会变得狂躁，在之后会相当疯狂。</p>我看着电视里的画面，正有一群人在和警察对抗，他们毫无生气，也完全不顾及警察的制止，被推到了又会爬起来。</p>“我草？”我盯着电视机满脸的不相信，接着又转头看了一眼身旁被裹住的尸体，“原来你是生病了？”</p>我独自喃喃，这时候身后传来了陈柳的声音，“我也看新闻了，不过......你的确是杀人了。”</p>“我承认我杀了她，但是鬼知道这特么什么病，看症状就和丧尸片里的丧尸一样，我总不能任由她咬我吧？”</p>陈柳怀里抱着婴儿，她看我的眼神还是非常厌恶，就这样我看她，她看我，过了两三分钟，她突然说道，“baby饿了，我也饿了，杀人的事情我管不着，你赶紧去给我们找吃的。”</p>说完，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就进房间关了门。</p>我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去看了冰箱，但是什么食物都没有，我敲了敲陈柳房间的门，正打算告诉她我要去小卖部的时候，前门不知道被谁给猛地揣了一脚。</p>“我草你吗，敢偷老子的孩子是吧？”门外传来一道怒吼声，而我？我现在的心情是简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