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马乱的守候》正文 财路

    “孔站？”这个名字有点印象，略一思索，恍然记起。当初我去洛阳寻秦关尸骨的时候一起搭伙走了一段路。

    跟着守门的士兵一起来到营门，果然是孔站。

    “孔大哥”我笑着迎上去。

    “阿九兄弟，真的是你。”孔站反倒是有些拘束，对我抱拳笑道。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

    “我还是去北方送粮，这次正好经过这里，就来看看你。”孔站笑道。

    “着急走吗？不急着走，咱们好好喝一杯。”我笑问，孔站人不错，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不急，明天早上才走。”

    “哈哈，那好，咱们去喝点。我去牵马。”孔站点了点头。军营不许外人进入，我这个当将军的更不能带头违反。孔站在军营门口等我，我回去骑了小黑，一起跟孔站往街上走去。

    “阿九兄弟，啊不，应该叫你胡大人了。没想到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你的变化这么大。当初我听说睢阳被围，还曾担心你呢，看来我的担心多余了，哈哈。”孔站跟我并排而行说道。

    “唉，一言难尽。”我说道，如今看的书多了，说话时用的成语也多了。想想这一年的经历，这四个字最恰当不过。

    “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官？”

    “忠武将军，睢阳都尉。”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点得意的。

    “正四品？胡大人的际遇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平步青云。”

    “我这也是靠命换回来的。”跟孔站谈的投机，不自觉的开始讲起打仗时候的事。

    “原来如此，张巡将军等人都是当世的英雄，值得敬仰。”

    “是呀”我点了点头。

    这样说着，不知不觉，我们来到了如意楼。

    “我们的人就在这住，请。”孔站说着跳下马。

    “那正好”我笑道，这是我的地盘，正好可以好好招待一下他们。

    “客官”两个门童跑过来牵马。

    “老爷”门童看见我，毕恭毕敬的施礼。

    “这是？”孔站愣了。

    “走吧，这是我的地方，别客气。”说完，我更得意了，这回我算是露脸了。

    “老爷，您来了。”李掌柜的对我笑道。

    “李掌柜，您才是长辈，叫我阿九就行，老爷老爷的多别扭。”我说道，李掌柜五十多岁，快赶上秦老爷了。他对我用敬语，我怎么承受的起。

    “那怎么能行，规矩不能乱。”李掌柜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

    “那好吧，您叫灶上做一桌拿手的好菜，送到二楼雅间。”

    “是”李掌柜答应一声，吩咐一个伙计去通知厨房。孔站一直跟在我身后，看的一愣一愣的。

    “孔大哥，这次你们的东家没来？王老爷是吧？”我一边上楼一边问道。

    “对，现在这队人由我带着，路已经熟了，王老爷就不再跟着了。”孔站答到。

    “你这是要送到哪？”

    “郭将军连连大捷，之前约定是要送到潼关。可现在一看，可能还要再往北了。”

    “你手下其他人呢？”

    “我们粮草众多，所以包了两个小院，他们守着呢。”

    “不叫他们一起来吗？”

    “无妨”

    “去，跟李掌柜说一声。让灶上做些好菜，带上好酒，给后边粮队的人送过去。”我对一旁照顾我们的伙计说道。

    “是”伙计一溜小跑跑下楼。孔站连连阻拦也没拦住。

    “来，喝酒，喝酒。”菜已经端上来，我倒满酒，举起酒杯。

    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孔站这个人有勇有谋，脾气秉性我也喜欢，所以跟他越聊越欢。

    “阿九兄弟，我们家王老爷，在朝廷里，也能说的上话。以后你想升官，我可以请他帮帮忙。”酒过三巡，孔站笑着说道。

    “不用，不用。我这个人吧，懒得做这些，现在也是一样。等稳定下来，我就交给别人了，乐得清静自在。”我连连摆手。

    一直喝到夜幕降临，我们才摇摇晃晃下了楼。

    “送客人回去”我把孔站交给一个伙计。

    “去，给老爷熬一碗醒酒汤来。”李掌柜看我喝多了，吩咐伙计一声，然后过来扶我。

    “快坐下，快坐下。老爷子，您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我拉着李掌柜在一张桌子边坐下。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李掌柜说话办事，确实是德高望重。而且处处为如意楼着想，我当然尊敬他。

    “这是老爷的朋友？”李掌柜问道。

    “对，他们的帐都免了吧，别收他们的钱了。”我说道，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也尽一尽地主之谊。

    “老爷，我要是算得没错，这可是大概一百多两银子。”李掌柜没有明着劝我，而是说明了账目。

    “这么多？”我一愣，随即一摆手。

    “一百两就一百两吧。”

    “那好，老夫一定照办

    。”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来，跑了跑步，又做了一套五禽戏。这时候伙计带着孔站从小门来到院子。

    “孔大哥，起的这么早。”我笑着打招呼。

    “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我们天黑之前还得赶到下一个落脚点，所以一会就走。”

    “那你们路上小心”

    “我本想去结账，可是掌柜的说什么也不收，说是你的吩咐。阿九兄弟，你真是太客气了。这是房钱饭钱，你收下。”说着孔站掏出一包银子，大概一百多两，要交给我。我当然不能收。

    “孔大哥，我当你是朋友，略尽地主之谊。这次就算了吧，以后你多住几次，我就挣回来了。”我说道。来回推托几次，孔站看拗不过我，只好把银子收回去。

    “阿九兄弟，我不能白占你的便宜。这样吧，既然你不想当官，那我就给你一条如何？”孔站问道。

    “？”

    “对，我现在往北方运粮，大多都是从南方富足的地方低价收的，然后高价卖给北方的军需官。这是跟朝廷做买卖，把握可靠而且获利丰厚。如今算你一成。你只要准备好粮食，我一律高价收购。稻米无论好坏，你多少钱收的我不管，我给你十文钱一斤。这样我还能省下去南方的路费，时间也缩短了一半，相信王老爷也会赞成我的做法。”孔站说道。

    “孔大哥，你可能不知道，睢阳被围了将近一年。现在城里的粮食还是靠别的地方运进来的呢。”我说道。

    “对，我并没有让你在睢阳城里收粮，而是在这附近。我听说这附近今年的收成不错，就算运到睢阳，也才卖到八文钱一斤。每斤你就能赚两文钱，何乐而不为呢。”听孔站这么一说，他确实是给我送来一条。

    “那”

    “中”我还没等答应呢，英子已经从我身后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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