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马乱的守候》正文 三虎

    “来吧，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第二个就是那个主谋，他看我提着刀走到他身后，大声说道。

    “那我二十年后就在杀你一次。”说完，我不管他要说的话，手起刀落，主谋的脑袋跟身体分了家。随后我也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连连挥刀，五个人软软的倒下。

    慢慢的，我感觉一阵恶心，不仅是对这些尸体，这些血感到恶心。更是对我自己，对现在充当刽子手的我感到恶心。

    又砍倒一个人，只剩下父子三人。我心里真的厌倦了，看着那两个儿子，还没有我年纪大，杀吗？我犹豫了。

    “你叫老虎是吧？”我问那个当爹的，主谋是管他叫老虎来着。

    他抬起头看看我，没说话。我心里一动。

    “我现在饶你一命，但是我要你去追逃跑的那些人，你要是把他们都追回来，不管是死是活，我就放了你们父子。”我看着他说道。

    “将军？”郑千斤等人在一边想劝我。

    “别耍花样，记住，你儿子还在我手上，能不能救他俩就看你这个当爹得了。”我看着老虎的眼睛说道。

    “你说话算话？”他出声问道。

    “所有人都听到了，我说话算话。”

    “行”老虎看了看他的两个儿子，点点头，站起来。

    “给你三天时间。”我说道。

    “我要马，还有我的刀。我现在就走。”

    “郑千斤，把他的东西拿来。”我吩咐一声，郑千斤去拿东西。有士兵把老虎的绳子解开。

    “名扬，名威，在这等我，爹一定回来。”老虎蹲下身子对着他两个儿子说道。

    “爹”

    “爹，你多加小心。”

    “没事，等我。”老虎接过刀，跨上马，连干粮和水都没带，就向着那些人逃跑的方向奔出去。

    “大人，他会不会不回来了？”郑千斤在我身边问道。

    “不会，把他俩押到我的帐篷里，我亲自看着他俩，手脚都捆上。”我看着那两个儿子说道。

    闻着空气里的血腥味，看着被草席盖着的八个人，我摆了摆手。

    “都散了吧。”

    走回我的帐篷，那两个儿子手脚都被捆着躺在地上，用眼睛狠狠的瞪着我。

    杀了这些逃犯，但是心里的悔恨却丝毫不减，躺在床上一闭眼就是那八个尸体。他们听了我的命令，他们尽了自己的职责，却因为我的疏忽而死。

    “郑千斤，郑千斤。”我走出帐篷，找到守夜的郑千斤。

    “怎么了？大人。”他问道。

    “有酒吗？”

    “有”

    “去给我拿来。”我必须要喝点，不然我睡不着。

    “大人？”郑千斤犹豫了。

    “拿来！”我瞪着他说道。

    抱着酒坛子回到帐篷，我一口一口的喝着，坐在床上看着地上的两个人直咽口水，我笑了。

    “想喝？”我问道，他俩没说话，可是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来”我走过去，把他俩扶着坐起来，把酒递到他俩的嘴边。

    “你说你们，要跑就跑，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人？”我坐在他俩边上，自己喝了一口酒问道。

    “是周老大，他怕他们乱叫惊醒你们。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就都捅死了。”两个人里年级较小的说道。

    “闭嘴”年纪大的喝到。

    “你们想没想过他们也有家人，也有爹，有儿子？”我问道，他俩沉默了。

    “你爹为什么叫老虎？”我问道，又把酒递到他俩嘴边上。

    就这样一边跟他俩说着话一边喝着酒，他俩慢慢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主谋姓周，江湖人称周黑子。被抓进监牢以前就是鹿邑一带有名的土匪。被抓进去以后就是死囚，原本是等到过两天就处斩的，所以监狱里的人都以他为首。自从被抓出来充军，他就计划着逃跑。第一天晚上在城里他们知道跑不远所以老实了一晚，今天晚上就出事了。他先是趁吴勇不备砍倒吴勇，又把那些跟他一样的犯人聚集在一起去抢马。因为他知道光用腿他们肯定跑不出去多远。抢马的时候怕惊动其他人，就把看守马匹的八个人全都捂着嘴捅死。然后骑上马向外逃跑，可是马蹄声惊动了郑千斤。不曾想，没跑出去多远就被我追上，也没想到我竟然一个人就把他们冲散。

    至于这爷三，当爹的叫虎东，在边关当了大半辈子的兵。两个儿子，大儿子叫虎名扬，小儿子叫虎名威。后来胡人反叛他们所在的军队打了败仗，父子三人就一路向南逃。赖在酒馆里的时候被我打跑，又跑到鹿邑。再一次住在酒馆吃饭喝酒不给钱以后，店老板报了官，就把这父子三人给抓进监牢里。在牢里蹲了两三个月，这次又被放了出来。

    喝光了坛子里的酒，我摇摇晃晃的趟回床上。现在我比以往更想念英子，英子如果在的话该多好呀，我可以把我的委屈愧疚都说给她听，也只有她知道怎么安慰我。

    “咱跑吧？”虎家两兄弟里的大虎说道。

    “往那跑？外边都是人？跑不出去。”小虎说道。

    不一会悉悉索索一阵声音传来，我悄悄把手伸进身子底下，我的那把贴身小刀就别在后腰上。

    “咱们整死他吧。”大虎走到床边抽出我的长刀说道。

    “整死他，咱俩也跑不了。”小虎劝道。

    “那咋办，你看他给我肩膀射的，现在还疼呢。”

    “等咱爹回来吧，爹本事那么大，肯定能把那些人都抓回来。”小虎离开我的床边，拿起酒坛看了看。

    “你帮我看看肩膀，还流不流血？给我重新包扎一下。”大虎也把刀插回去放在床边，去另一边了。我松开握着小刀的手，心里松了一口气。

    一阵风吹起门帘，阳光晃过我的眼睛，我一下醒过来。伸了个懒腰，天已经大亮。把两兄弟踢醒，我走出帐篷。

    看着其他帐篷里，除了不远处火堆旁守夜的人昏昏欲睡以外，周围一片寂静。

    “都什么时候了？给我起来。”我一声大喝。帐篷里才陆陆续续走出打着瞌睡的人们。

    “都给我精神起来，明天开始天亮就起床。”我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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