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恐怖打工[综恐]》 塞壬小镇(《我在无限恐怖打工[综恐...) 《我在无限恐怖打工[综恐]》 2021.12.12开文 作者:狸太守 发表自晋江文学城 “纱丽,来一杯麦酒!” “我要杯黑啤,再来一份烤肠和黑面包。” “wow~小威廉姆,今天是发财了吗?” 被称作小威廉姆的金发长脸男人嘴上说着没有没有,却又一边哈哈大笑,显然是真打哪儿发了一笔小财。 纱丽,也就是苏早早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转身去身后的酒柜上拿酒。后厨的洗碗工汉姆惯会敷衍工作,酒杯没有洗干净,上面还沾着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灰黑色污垢,攀附在粗旷的单把大酒杯上,就像是久未清理的潲水桶。 苏早早当没看见,只是用抹布垫着将酒杯倒满后往柜台上一丢,客人们自然会毫不介意地端起来大口大口喝下去。 黏着厚重双重假睫毛的眼皮子有点重,苏早早始终半垂眼帘,衬着她脸上浓厚的大浓妆,整个人看起来自有一股慵懒的风情。 所以这群粗糙的不讲究的老爷们儿少不了口花花地调/戏她。 “嘿纱丽,晚上有空吗?出去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苏早早抬眸冷冷睨了说话的人一眼。 说话的人被这么冷冷地一瞥,也失了性趣,“好吧好吧,真是够冷冰冰的,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不能跟亲爱的艾蜜莉学学。” 旁边看中小威廉姆兜里金币,所以挤到小威廉姆身边卖/弄风情的艾蜜莉抽空对赞美她的男人吹了个飞吻,引得男人们都往她那边凑。 得到酒馆男人们吹捧的艾蜜莉向苏早早投来得意地一眼,很快又在男人们动手动脚的揩油中咯咯娇笑起来,低胸裙领口随着动作汹涌波动的白腻惹得男人们越发热血沸腾。 苏早早对天翻了个白眼儿,真心搞不懂就这群又丑又穷还肮脏油腻的男人有什么好勾搭的,然而艾蜜莉却乐此不疲。 最近海上狂风暴雨频频来袭,靠海吃海的这个小镇一时间人人收入锐减,来小酒馆消遣的客人也越发稀少。 晚上九点,酒馆挂了休息的牌子,艾蜜莉成功勾搭到了小威廉姆,摇曳着胸脯和她的大屁股乐颠颠跟小威廉姆出去了。 这个时候大约等同于欧洲的中世纪,也就是俗称的“黑暗时代”,不过这对于像塞壬小镇这样偏远的海边小镇而言,属于是遥远的城里老爷太太们的“时髦”了。 衣食足而知廉耻,在这个平民连黑面包都吃不饱的年代,女人们靠出卖身体换取微薄的收入补贴家用再正常不过。 苏早早也对此见怪不怪,只是盯着艾蜜莉摇曳而去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就垂眸转身,从狭窄陡峭的木楼梯上楼,回到她跟艾蜜莉位于三楼阁楼共同的小房间里,坐在床边沉默地盯着地面木地板上尚且还能看出几分新鲜的黑褐色污迹出神。 听见咔哒咔哒咔哒的小物件撞击木地板的声音,苏早早叹了口气,伸手胡乱扯了眼帘上用老鼠皮毛做的假睫毛,单膝跪地弯腰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木箱子。 木箱子破破烂烂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里面唯一没有沾染灰尘的就是一枚女人小手指一个骨节那么小的石像。 饶是看了好几次了,再一次看见小指石像,苏早早还是有种被丑到掉san的冲击感。抬手捂住眼睛,苏早早呻/吟:“不行,你真的太丑了!” 小指石像说是石像,其实线条已经模糊得很严重了,唯一能看证明自己是石像的,大概就是那上三下七的“腰部”分割线。 小指石像里传来一道充满歉意的弱弱的声音:“对不起......” 苏早早叹气。 至今她都无法想象,就是这样一只受气十足娘了吧唧的玩意儿把她从刚重生的现实世界带到了这里。 就在三天前,苏早早在自己升职加薪的庆功宴上突然毫无征兆地重生回了人生中最低谷的时期,也就是中二的高中时代。 越想越气的苏早早干脆翘课翻墙准备去网吧查查有哪些可以让自己重新发家致富的机会,却不想刚翻墙跳出去就遇到两个拦路“借钱”的路霸。 心气儿正极度不顺,满心都是自己上千万家产哐当烟消云散的憋闷心痛,现在还突然冒出来两个找她这个穷鬼借钱的家伙,苏早早当即小宇宙爆炸,抡起拳头就揍得两人爬都爬不起来。 揍完了人,心气儿稍微顺畅点了,拐着弯就踩到了这个小指石像。明明这石像也没什么具体形象,可当眼球直击它的瞬间,一股能够炸裂宇宙的丑感就扑面而来,来得那么突然又那么猛烈,当场就把苏早早丑到扭头对着地上一阵干呕。 这种玩意儿,苏早早自然是选择一脚就把它跺进泥巴地里,直跺得它一点头都没冒出来才算罢休。 缓了缓恶心劲儿,苏早早再抬脚准备离开,眼前的一切就变成了一个既窄且矮的木头房子,而她也成为了另一名生活在中世纪欧洲法国某偏远海边小镇的名叫纱丽的小酒馆卖酒女郎。 苏早早深吸一口气,尽力压下被石像丑到自抠眼球的冲动,让自己尽量心平气和下来。毕竟要回去,目前还得靠这只弱气受。 “你说的人还没来,我拿到东西后你真的可以送我回去?” 小指石像老实巴巴地说:“嗯,真的可以的,我不会骗你,你忘了我们缔结的契约吗?” 苏早早:“......”就踩了你丫脑袋三脚所以就自动缔结了互帮互助平等契约那事儿? ——真的,你其实可以不用提这个的,不然我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住再把你丢茅坑里。 真丢下去了,她是绝对不会去捞的。就算它自己跑回来了,苏早早也绝对不会再让它靠近自己方圆十米。 看着满脸拒绝的契约者,团在小指石像里的黑色虚影欲言又止,到底没再提要求让对方把自己挂成项链的吊坠常伴在身。 * 一夜无话。 早上,没有了熟悉的闹钟声,苏早早依旧准时醒来。简单地用盆里的水洗漱一番,坐在床边的老旧梳妆镜前给自己的脸上妆,正费劲巴拉地重新往眼睛上粘假睫毛,小阁楼房间薄薄的门板被人咚咚撞击得颤颤巍巍。 这么一惊,苏早早手上一抖,已经粘到一半的假睫毛就不小心被拽了下来。苏早早耐心将尽,心头火起,手指捏得咔咔作响,下颌线绷紧。短短四天时间,她已经快要按捺不住内心想要暴揍室友一顿的冲动了。 深吸一口气,不去理会撞门的声音,苏早早闭着眼对自己念了一通静心。 如果她不像原来的纱丽那样化上大浓妆,姣好的面容彻底暴露出来,到时候怕是一双拳头也挡不住蜂拥而来的猎艳者了。 想想这破地方,再想想每天出现在小酒馆里那群恶心的臭男人。 很好,心静了。 睁开眼重新把眼睛怼到因为用久了而显得模糊的镜子前,苏早早继续贴假睫毛。 等到她剩下的一只眼睛终于贴好,薄薄的门扉终于承受不住门外生物的撞击,“砰”的一声,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后被迫敞开了它的大嘴。 门外。 沙拉沙拉地摩挲声渐近,一团肢节扭曲的玩意儿一直爬到了苏早早坐着的脚下。苏早早早有预料地抬脚一踩,恰好踩中抓向自己脚腕的手。 狠狠碾了碾,苏早早不耐烦地抱怨:“艾蜜莉!你又弄脏地板了!很好,今天如果你再不自己擦干净地板,我就只好去跟约翰先生说说你总是夜不归宿的事情了!” 狰狞着面孔正想要质问她为什么不给自己开门的扭曲生物心头一虚,仰着脖子看看居高临下冷冷盯着她的同事兼室友,艾蜜莉不甘不愿地往后退开,蛇一样拖着沾满污水泥垢与血渍的裙子爬进自己的床铺里。 苏早早看得犯恶心,只觉得自从重生后真是事事都不如意,且遇到的生物还一个比一个恶心。苏早早粗鲁地啧了一声:“真恶心!脏不脏!” 已经钻进黑垢斑驳的被窝里的艾蜜莉探出往后折断一百八十度的脑袋恼怒地对苏早早张开犬齿交错内里宛如黑洞的大嘴:“吼——!” 嘿?还好意思凶她! 苏早早提着拳头抢走两步,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回视,一副马上就要冲上去揍人的架势。艾蜜莉好不容易才忍痛一路爬回来,看见她的拳头就想起这几天同事兼室友再不像以前那么软弱可欺了。 踩起人来那么痛,拳头揍她怕是能把她再痛死一回。 被这么一吓唬,艾蜜莉立刻秒怂缩进被窝里装死。 见状,苏早早才算是气儿顺了不少,冷哼一声,再次丢下一句让她赶紧收拾好下楼打扫卫生准备开门的话,转身咚咚咚下楼去了。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塞壬小镇(她的眼神里,有人性。...) 新的一天开始了。 仿佛跟之前的没什么两样,大清早根本没有人来酒馆消遣,只有送货的。 艾蜜莉迟迟没有下来,看来是又想偷懒不打扫卫生了。苏早早的便宜可不是好占的,所以在打扫完自己那一部分后就果断扔下抹布绕道后厨,去给自己找点早餐吃。 后门,满脑肥肠体型仿佛变形窝瓜的大厨埃利奥特正叼着烟跟来送货的人闲聊,负责后厨一切打杂事务的干瘦青年约翰则殷勤地忙着搬东西。 一篓子各种廉价的鱼,还有一小袋面粉几条咸鱼等等。 看见苏早早来了,约翰油嘴滑舌地打了个招呼:“哟,我亲爱的纱丽,你是来帮我的吗?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累坏了不能伺候你了是吗?” 苏早早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只是瞥了一眼大厨埃利奥特的方向。她发誓自己看见了送货人给大厨塞了一只小袋子。 看来今天后厨的食材又都是糟糕到能往垃圾桶里扔的玩意儿。 苏早早抿了抿唇,等了一会儿,埃利奥特回来后笑眯眯地问她:“纱丽,你是来吃早餐的?今天有新鲜的牛奶,你要来一杯吗?” 约翰在旁边嘎嘎怪笑着插嘴:“是的是的,纱丽再需要牛奶也不过了,说不定喝了牛奶还能拯救一下她可怜的小婴儿一样的胸脯~” 说女人的胸脯小,跟说男人的弟弟小有什么分别? 苏早早面无表情抬脚就狠狠踹在约翰□□那里,痛得约翰“嗷”的一声捂着弟弟弓成虾米,“不用了,只要烤面包就行了。” 鬼知道送来的牛奶是什么时候的。 如果可以的话,苏早早是连这家酒馆里一口水都不想喝的。 大厨埃利奥特笑眯眯地让苏早早自己去烤箱那边拿,等苏早早背对着他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温温吞吞地感慨般说到:“纱丽的脾气是越来越糟糕了。” 苏早早顿都没顿一下,理所当然地说:“相信我,在这种地方,就算是你信仰的上帝也不能保持祂的好脾气。” 大厨埃利奥特没有反驳,依旧笑眯眯的,让人无法看清他那双眯缝的眼里透出来的情绪。 拿着面包片去前台,就着干净的清水解决了早餐,苏早早暗忖:希望要等的人快点来。 或许是本身就该来了,也或许是早上的祈祷有了效果。中午,当塞壬小镇陷入新的一□□风雨侵袭时,一行与整个小镇,不,或者说是,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的男女伴着暴风雨推开了小酒馆的沙龙门。 几乎不用任何存在提醒,只是从柜台后面抬头看过去的第一眼,苏早早就明白,自己要等的人终于到了。 这是一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人,人种也有白有黑。视线掠过的瞬间,苏早早看清楚,进来的一共有八个人。 这些人神情都有些奇怪。 有至少一半的人面色仓皇眼神无助,转动着眼珠子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多看清一分,眼底的绝望也就跟着多了一分。 另外有四人则像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情景,第一时间环顾四周后果断迈步往柜台方向走过来,左耳打着三个耳洞戴着三枚宝石耳钉的年轻男人敲了敲柜子,探头用一双机敏锐利的眼睛盯着小酒馆里目前唯一的“活人”苏早早:“请问有房间吗?我们是从外地来的,船只路过这里刚好遇到暴风雨,不得不在这里停留到暴风雨结束。” 苏早早视线在男人耳钉上顿了半秒。 红蓝绿,三色宝石,且纯度惊人。 苏早早面无表情地从柜台下掏出一个积满灰尘的住宿登记薄:“只有三个房间,要住吗?” 三色宝石松了口气,回头看了另外三个人一眼,回头带着点笑意地将一小袋银币拍在柜子上:“当然,能有三个房间已经很不错了,谢谢,请问怎么称呼你?” 从一开始三色宝石就没敢轻易称呼苏早早,更没有像经常来酒馆里喝酒的那些臭男人一样“小妞、小姐”地乱叫,苏早早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将这点记下。 “叫我纱丽就可以了。来三个人,把名字登记上去。” 话音刚落,小酒馆里气氛忽然为之一凝,刚刚才轻松下来的四人脸色微变。倒是另外四个从头到尾都不在状态的人没什么变化。 三色宝石眼神闪烁,过了一会儿,突然又笑开了,非常热情地转身从慌乱四人中随便拉了三人过来:“来,住宿的钱我们出,你们登记房间。” 把名字叫给恐怖副本里的npc,绝大部分都不会有好下场。 如果用假名糊弄,没遇到能看穿真名的npc就算了,如果恰好遇上了,绝大部分这个概率就能改一改了,改成百分百。 所以新人拿来探路当炮灰,再适合不过。 这就是主神空间的丛林法则。 被拉来的三个人一脸茫然,原本还很害怕,不过在看见苏早早之后似乎又重新镇定下来。其中一个满头银发被规规矩矩梳拢成低发鬓的老太太矜持中不失温和地跟苏早早搭话:“中午好纱丽,请登记我的名字吧,我叫安丽娜·贝利安。” 苏早早用鹅毛笔戳了墨在登记薄上写下对方的名字。 “请问你们这里能提供一日三餐吗?不知道这场暴风雨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天气真是糟糕透了。”苏早早猜测对方应该是英国人,毕竟讨论天气是他们的长项。 “可以,吃饭要另外给钱。按照之前的天气情况看,这场暴风雨至少要三天才能暂时歇歇,确实,最近是暴风雨多发季。” 苏早早拿出一个牌子递给老太太:“201号房,请拿好你的牌子。”抬眸对上老太太湛蓝色眼眸跳动的忐忑,苏早早顿了顿,提醒:“担心房间牌子丢失,建议可以套在手腕上,晚上九点到早上七点之间,最好不要出房门。” 老太太没想到苏早早会给出这么多线索,愣了一下,而后明白过来什么,连忙将房间牌套进手腕里,并对苏早早说了声谢谢。 大概是苏早早表现出来的态度很友善,另外被拉来的十四岁金发小女孩儿以及瘦弱眼镜男纷纷报了自己的名字,并学着老太太那样把房间牌套进手腕。 房间登记好,一行八人在苏早早的带领下穿过逼仄昏暗的走廊与木梯,来到位于二楼的房间。 房间号分别是201,202,204。 至于为什么没有203,苏早早按照原纱丽的记忆,给出的解释是那个房间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被暂时封存了,目前不对外接待住客。 等穿着黑灰色布裙面色阴沉表情冷漠的npc纱丽离开后,二楼,三色宝石将所有人都叫到了202。 “你们也看见了,没有人把你们绑架到某个偏僻乡村恶搞你们,这是真实存在的恐怖副本世界,在这里,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不要心存侥幸,不要想着逃避。” 后脖颈处纹着黑色纹身的壮汉粗声粗气地打破四个新人的最后心理防线,一双饿狼般的绿眼睛转动,一一看过去,视线在拿了房间牌的老太太、小女孩、眼镜男三人身上微顿。 “大家好,我是乔治,这位是佩琦。”纹身壮汉乔治指了指三色宝石,然后又指向身材瘦长脸色苍白唇色却殷红似血的男人:“他是伯爵。” 剩下一个红色眼睛、耳朵后面有两道波浪似的纹路的男人则叫波塞冬。 很奇怪的名字,一听就知道全是假名。 “这个副本一共八人,只有你们四个新人,看来难度应该不大,你们只要好好听话,我们不介意顺手带你们通关。” 壮汉乔治说:“等你们顺利通过第一关,回到主神空间后你们就可以用积分武装自己,相信我,你们会喜欢这个地方的。” 说完,壮汉乔治古怪又短促地笑了一声。 四名新人里除了拿房间牌的三人,还有一名至今都还精神恍惚着的肥胖男人,男人略长的头发油腻成一股一股的,眼下青黑瞳孔无神,一副典型的看片撸多肥宅形象。 从一开始,壮汉乔治等老人就已经把这个人排除在“幸存者”之外的。 等把四个新人安排出去后,壮汉乔治四人才真正开始讨论起这个副本。 “房牌号似乎是个什么特殊的副本道具,伯爵,你说我们要不要先抢过来?”三色宝石佩奇问。 伯爵捏了捏鼻子,看起来似乎不太满意这里的空气:“不用,顶多就是低级庇护道具,不如先看看情况再说。另外,注意那个叫纱丽的npc。” 壮汉乔治不解:“为什么?不过就是个人形npc,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我的小蛇都没反应。”说着话,他后脖颈上的黑色纹身蠕动,探出一个三角形脑袋来,附和般吐了吐分叉舌头。 波塞冬耳后波浪纹轻轻煽动,嗤笑道:“她的眼神里,有人性。” 恐怖副本里的npc? 有人性? 壮汉乔治以为波塞冬在说冷笑话,可惜他们四个人里的隐形领头羊伯爵却微微颔首。 壮汉乔治并不为此感到高兴,而是心头一寒,对这个三星副本更谨慎了。 按照他过了七个副本的经验来看,恐怖副本里的恐怖npc还好,若是遇到有“人性”的npc,那才是灾难。 因为有人性,代表着这个npc有类人的智慧。他们狡诈、多变、且不可捉摸。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塞壬小镇(身份卡?独立空间?做任务...) 夜幕降临,伴随着狂风暴雨的呼号,处于小镇边缘的小酒馆如同大海中摇曳的孤舟。 苏早早是被一阵悉悉嗦嗦地啃食声惊醒的。 睁开眼,今夜的夜色黑得诡异,睁开眼和闭着眼没有任何区别,仿佛人就处于一片浓黑的虚空中,如果不是身下还有床,怕是连方向感都彻底迷失了。 早就知道这家小酒馆不对劲,半夜醒来的苏早早也没轻举妄动,而是继续保持睡着的姿势,竖着耳朵去辨认。 声音是从薄薄的木地板下方传来的:“咔咔”,这是嚼碎脆骨的声音。“喀——”这是牙齿碰撞到硬骨头上的声音。“咕——”这是咬碎的食物伴随着口水吞咽下去的声音。 有熟悉的浓郁的血腥气从下面传来,萦绕着挥之不去。不用多想,苏早早就知道下方的不知名生物正在吃的绝对不是什么正常食物。楼下是204号房。 晚间去送饭的时候,204号房住进去了两个人,拿房间牌的眼镜男,以及没有房间牌的胖男人。 明明应该是很恶心的事,苏早早却奇怪地没有产生更多生理反应,甚至还能靠下方咀嚼的声音变化来猜测对方这一口吃到了哪个部位。 ‘清清脆脆,肉质饱满,有点腻,不过没关系,喝口血冲一冲就行了。’ 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一段评价,回过神来后苏早早心头一惊,于黑暗中皱紧了眉头。 楼下204,将倒霉的死胖子吃了一大半还是没把同屋的另一个人吵醒,蛇头人身的怪物很不满,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都怪纱丽那家伙!为什么要给房间牌! 想到这里,蛇头人身的怪物气忿地伸长蜿蜒曲折的脖子张开大嘴一口狠狠咬向头顶的木地板,仿佛能一口咬穿然后咬死楼上还睡着的某人! 可惜这一切也只是想象,最后只咬了满口发着霉臭的碎木渣,木地板并非想象中的薄透,而是层层叠叠堆砌着看不见尽头,好似一层层覆盖的皮肉。 蛇头人身的怪物悻悻然呸掉木渣子,也没心情继续吃肉了,拖着沉重的脚步沙沙离开。 等到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刚才还僵硬着全身闭紧双眼不敢动弹分毫的眼镜男唇缝间控制不住地泄出一声短促的呜咽,却又在下一瞬死死捂住嘴。 一道闪电划过,短暂地照亮了房间里的一切。眼镜男一不小心和躺在对面床铺上只剩下上半截的胖男人对上了眼。 人死过后,眼睛迅速灰蒙下来,却还保留着临死前的恐惧与痛苦。 “呜——!” 慌张地闭上眼睛,两团泪花被挤得飙了出来。 早上,苏早早依旧像往常一样起床。 不一样的是以往总会跟男人出去,再变成奇奇怪怪形态死回来的艾蜜莉今早回来时意气风发光鲜亮丽,仿佛连皮肤都在发着光。 显然艾蜜莉也知道自己的状态,特意扭着大屁股在苏早早眼前打转儿。一圈两圈也就罢了,等对方转到第十八圈的时候,苏早早再也忍不住,站起身一脚狠狠踹在了对方的大屁股上:“滚远点!臭死了!” 一身腥臊的血肉味! 咽了口唾沫,苏早早更生一层紧迫感。 艾蜜莉被一脚踹得扑到了门板上,却一点不生气,反而一撩头发,昂起下巴得意地冲苏早早笑:“怎么样,馋了吧?哼!装模作样!” 苏早早冷冷地盯着她,脑海中模拟着要如何爆捶这玩意儿一顿。 反正她也发现自己现在不像是正常人了,既然大家都不是正常人,谁还需要忍让谁? 艾蜜莉把她冷漠的目光当作羡慕嫉妒,受用极了,双手捧着自己胸前的两坨肉往上颠了颠:“看什么看!再看也没用!没有这个,哪个男人会想上你?你这个小~婊~子!” 说罢,转身就要出门。 不料身后一阵恶风陡然扑来,下一瞬,艾蜜莉被人拽住头发狠狠往墙上撞去。 一下! 两下! 三下! 砰砰撞击的大力仿佛砸碎了艾蜜莉的脑壳,整个人都晕乎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直到被施暴者松开,艾蜜莉如玩坏的破布娃娃软倒在地。 苏早早嫌弃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举起来决定等会儿下去一定要好好洗洗,一边抬脚跨过艾蜜莉,丢下一句轻飘飘的“不过如此”,头也不回地走了。 躺在地上的艾蜜莉气息越来越重,最后不甘心地尖叫着捶地:“啊!!!纱丽!!!!” 妈的,早知道那玩意儿那么弱鸡,早就一天三顿地揍她丫的了! 洗了手,去后厨找面包片的时候看见大厨埃利奥特和约翰正说说笑笑地吃肉排,肉排煎得只有三分熟,咬在嘴上还在滋血水。 “纱丽,要来一份吗?保证新鲜。”大厨埃利奥特一双原本还能留一条边的眼睛此时直接挤成了两湾□□,一边问着,一边长大了嘴津津有味地品尝肉排的美味。 约翰已经吃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苏早早没多看一眼,叼了块切好的烤面包手脚麻利地拿水桶、抹布等工具:“没空,不吃。” 大厨埃利奥特怪笑:“纱丽,你可真有趣。” 绕到小酒馆外面取水处,现在还早,加上暴风雨还没退去,外面街道上空无一人。苏早早一边取水,一边问揣在自己裤腰带里的小指石像:“为什么我会想吃人肉?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石像闷闷的声音从腰间弱弱地传来:“你现在用的身体不是属于你的,别担心,等你拿到东西离开后就会恢复正常了。” 苏早早停下动作,吐出一口气,“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去拿?还有,昨天来的那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石像支支吾吾,仿佛有什么存在模糊了它说出口的话语,停顿了一会儿,石像才说:“你待会儿去二楼204清理现场,会看见一张还没来得及消失的身份卡。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他们是来自某个独立空间的,带着任务而来。” 身份卡?独立空间?做任务? 这不得不让苏早早联想到“偷/渡”以及“主神空间”这类词。 按照自己的理解问了,石像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后才虚弱地说:“可以这么理解。” 好吧,所以她拿身份卡做什么? 苏早早想要再问,却莫名感应到一阵心悸气短。 “不可多言,我现在太虚弱了,会通过缔结的契约影响到你,但请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苏早早站在屋檐下,看着外面哗啦啦再度变大的雨势,到底没再多问什么,而是提着水桶拿着抹布转身进了小酒馆,一路穿过逼仄的走廊和木梯,来到二楼敲响客人们的房门。 “你好,需要早间清扫服务吗?” “不用,谢谢。” “你好,需要早间清扫服务吗?” “啊,可以吗?那麻烦你了。” “对了,隔壁房间的床褥和地板弄脏了,麻烦能先过去收拾一下吗?”三色宝石佩奇转动着眼珠子,试探着向苏早早提出需求。 “当然。”苏早早表情淡然地推开204号房,无视了里面可怕的喷溅血液以及碎肉残骨,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仿佛一切都是正常的清扫工作。 佩奇跟着看了半晌,没能看出什么异样来,又怕直接询问会触发什么不好的npc状态,只好暂时退出来。 等苏早早收拾好一切后,离开之前红眼睛的伯爵笑得矜持又绅士,递过来一只沉甸甸的小袋子,“辛苦你了,纱丽小姐。”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身份卡(朝垃圾库的方向用力一掷:...) 正如石像所言,拿到身份卡后对方就告诉苏早早,可以带她离开了。 “稍等一下。” 苏早早没急着离开,在询问石像有了身份卡后,自己现在是不是做什么都可以。 “也可以这么理解,因为你做的事导致的后果都会自动归入已死亡的原持有者身上,而死亡是回归虚无。” 石像心情不错地如此说。 苏早早难得地笑了笑,“那我们今晚再离开。” 白天里,小酒馆除了已经减员到七人的远方来客,依旧没有其他客人上门。三色宝石佩奇等人开始积极探索起这家小酒馆。 作为跟他们接触最多的npc,苏早早表现得格外配合。 “要说传说,传说我们这个小镇曾经还不叫塞壬小镇,而是叫彩虹小镇,很美的名字,不是吗?” 被老人派来打探的老太太和小姑娘坐在柜台前,点了杯牛奶,趁机拉着苏早早闲聊。 听到这里,任谁也知道这个传说肯定与他们的任务有关,所以小姑娘佯装好奇的问:“确实,那为什么后来又改名了?” 来送杯子的汉姆恶狠狠地打断苏早早:“纱丽,你话太多了!” 转动着浑浊泛黄的眼珠子,约翰贪婪地目光仿佛餐刀刮在小姑娘细嫩的脸蛋上:“塞壬这个名字难道不美吗?伟大的海妖,祂强大,祂美丽,祂......” 砰——! 一只厚重的粗糙单把玻璃杯大力扣在汉姆的鼻子上,将他鹰嘴般钩起的鼻子都撞扁了,“噢!你这个臭/婊/子!” 苏早早眉梢未动,手上的玻璃杯仿佛榔捶一下下毫不客气地往他头上砸,直砸得汉姆抱头鼠窜,伴随着骂骂咧咧连滚带爬地往后厨跑。 她动手动得太突然了,且出手毫不留情,直砸得血花四溅,仿佛一出手就是要把人往死里揍。 老太太跟小姑娘都吓得退开好几步,再不敢靠近柜台,也不敢私心里因为苏早早三番四次的提醒帮助而心生好感了。 ——果然如老手们说的那样,恐怖副本里的npc都是一群喜怒无常的怪物! 苏早早也不介意,遗憾地看着约翰跑掉,收回视线后用帕子随意地擦干净玻璃杯上沾染的血渍,一面语气平静地继续被打断的话题:“后来,这个镇上出现了一条怪鱼,啊,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海妖,然后小镇就改名了,因为小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塞壬的子孙后代,而其他人则是他们忠实的信徒。” 显然,这个消息绝对是这个副本任务的关键。 等到回楼上201汇合时小姑娘和老太太将这条消息着重说了,红眼伯爵转动着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思索片刻,“这个信息很关键,下午你们继续留在酒馆里找线索,下午我们会继续出去,往海边方向查看情况。” 说完,冲壮汉乔治抬了抬下巴,壮汉乔治站出来一步,对三名都拥有着房间牌的新人说:“纱丽这个npc目前看来对你们友善度不错,但记住一点,不要把它们当人看,不要轻易相信它们!” 眼镜男、小姑娘、老太太心有余悸地点头。 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展现出自己的存在价值,死掉一个同伴,让他们有了紧迫感,很害怕下一个死掉的就是自己。 老人们的承诺当然不能全信,可如今的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只盼望能早点离开这个,回到老人们所说的主神空间。 下午,借助道具离开小酒馆的老人们说在海边找到了一处废弃灯塔,稍微布置一番,或可成为他们除小酒馆以外的另一个落脚处。 这时候的他们只是习惯性地提前找好另一条退路,完全没想到晚上时这条退路就成为了他们唯一的选择。 可是谁能想到,恐怖副本里的npc居然也能发疯反叛呢? 没错,npc反叛了,直接暴打了自己的同事,然后一把火烧了自己托身的小酒馆。 半夜被扭曲的房间抖醒,发现着火了于是仓皇逃出小酒馆的主神空间成员们看着在大火目瞪口呆,此时,原本应该是死物的酒馆木屋张开阁楼窗户作的大嘴,在烈烈大火中如同一只有生命的怪物挣扎怒吼。 而里面满脸惶恐想要往外逃跑的npc们则被发疯的酒馆大门咬碎,汲取了血液想要为自己扑火。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向高贵冷艳的波塞冬瞳孔地震,喃喃问道。 红眼伯爵也满脸凝滞:“看起来,像是那个叫纱丽的npc做的。” 没错,后厨杂工汉姆,大厨埃利奥特,卖酒女郎艾蜜莉,这三个人都被绑着,大火时都在拼命往外跑,只剩下纱丽没有踪影。 刚这样想,阁楼之上的房顶上就站起来一个人影,人影对他们挥了挥手,然后抛出一样东西。 等那东西穿过大火飞出来,众人才看清楚,那是一只纸飞机。 纸飞机恰好落到小姑娘手上。 红眼伯爵若有所思,提醒到:“打开来看看。” 小姑娘回神,手忙脚乱地拆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小威廉姆最近发了一笔横财。 是个新线索。 小姑娘忍不住抬头再要去找那位连同事都说打就打说烧就烧的狠人,却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了,不由心头掠过些许怅然若失。 正在这时候,小镇上其他存在似乎也发现了小酒馆的突变。 没有人走出来,却传来阵阵野兽般的低吼,黑洞似的房屋门里,亮起一盏盏或黄或红或幽绿的光。 红眼伯爵果断道:“快去灯塔!” 夜晚的塞壬小镇,是属于怪物的。 燃烧的酒馆里,苏早早躺在木板床上对石像说:“走吧,回去了。” 石像轻声应了。 一阵波纹闪动,木板床上的躯体开始异变化,双腿仿佛融化般合二为一,头皮也溶化得整个掉落,圆润的耳廓化作尖尖的鳍,耳后两道波浪似的线干渴地煽动了两下,就再也没了动静。 小镇边沿的一座庄园里,小酒馆的老板约翰浑身着火,在房间里滚动挣扎,最后无声无息化作人形灰烬。 * 首先恢复的是耳朵。 远远的嘈杂人声如水浪推来,传进了耳朵里。然后是眼睛。 明亮的、有别于塞壬小镇永远灰暗的光线,让苏早早眼睛有些刺痛,眨了眨眼,渐渐适应过来,苏早早就发现自己居然还在学校围墙外面,一只脚甚至还保持着抬起即将踩下的姿势。 身后,是还没跑远的两位高年级借钱“路霸”骂骂咧咧放狠话的声音。 一切都是那么清新,那么美好! 放下抬起的脚,苏早早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无语地喷了喷鼻子。 妹的,忘了这边是学校专门倒垃圾的垃圾库边上了! 既然已经回来了,手里的石像被苏早早随意地抛上抛下,直颠得里面的弱受嘤嘤唧唧弱声弱气求饶:“你看,我很守契约的,没有让你受伤。” 苏早早嗤笑,翻脸翻得毫不脸红:“我本来就不需要去那个鬼地方受伤!” 说罢,手臂用力,朝垃圾库的方向用力一掷:“走您嘞!” 石像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扔进了垃圾库里,如无意外,从此就要与茫茫垃圾海的垃圾们为伴了。 苏早早拍拍手,转身要走,却忽听哗啦一声,一个熟悉的小袋子从身上掉下来。 苏早早一愣,弯腰捡起来,心里突然闪过某种猜想。 忍着激动,手指打开袋子一看,满目的金灿灿。 是红眼睛给她的那袋当作小费的金币!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聊斋异事(为什么每次都是男子卖女子...) “我的妈呀,那个人在干什么?”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拼了吗?” “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她是不是疯子哟?”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她听到了!会不会发疯打我们哟!” 每天都会来镇高中后门口旁边的垃圾堆里翻捡垃圾的三个老太太一边低声议论着看稀罕,一边警惕地跟垃圾堆最里面那个时不时自言自语一句的少女保持安全距离。 苏早早就当没听到一样,翻一阵,又叫一声:“亲爱的石像先生,你在哪边?请吭一声~” 什么?垃圾堆里太脏太臭?只要想到那一小袋金币,就算是粪坑苏早早也能捏着鼻子去捞一捞! 好在石像似乎脾气很好,即使被过河拆桥了,即使被毫不留情丢进垃圾堆里,他也在苏早早的呼唤声中配合地用声音给予对方指引:“我在这边,你好像翻错方向了。” 苏早早立刻调整方向,终于在鼻子熏失灵的时候找到了石像。 三个老太太既听不见石像的声音,也看不见石像的丑陋,只是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苏早早。 “翻半天就翻一块石头?” “我的妈呀,真的是个疯子!” “哎呀这么年轻,还长得这么漂亮,可惜了,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哎,你们看她还穿着镇高中校服,都疯了还读书啊?” “说不定是读书读疯的?” 很好,苏早早能保证,不出半天,镇高中里有个女学生读书读疯了这种谣言,必定能传遍整个小镇街道。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跟她无关。 “石像先生,恐怖副本世界里的东西是能直接带回现实世界的?”苏早早避而不谈自己丢石像的行为,在又翻墙进学校找到水房清洗干净石像后直接询问。 石像也仿佛完全不介意这一遭垃圾库之行,好脾气地细声道:“并不是所有,而是在副本里就独属于你的某一样你最想带回来的不会对现实世界造成巨大影响的死物。” 苏早早思索片刻,手背拍手掌:“就像这袋金币,是我自己靠劳动赚取的小费,而且我潜意识里想带它们回来,它们的存在也不会对我所处的世界有什么好或不好的影响,所以它们被带回来了,对吗?” 石像:“是的,不过它们的数量也有一定的限制,这是时空法则的限制,谁也说不清能保留多少。” 苏早早觉得这勉强能接受,只要自己努力多挣钱,多少总能带回来一笔。 “那你以后还能带我去那种副本世界吗?”这绝对是高风险高收入且耗时少效率高的兼职!苏早早很难不心动。 石像带出些虚弱的笑意:“当然,这也正是我希望的。”顿了顿,他又有些腼腆地提议:“苏小姐,你可以叫我奈亚,感谢您的帮助,让我再次有了冠以名讳的力量。” 石像奈亚出乎意料的坦率让苏早早有些诧异,继而顺势追问他为什么需要自己去恐怖副本世界。 苏早早又不是傻子,石像奈亚又是带她去弄身份卡又是用她正急切需要的金钱来吸引她,要她去做的事必定对他也有好处。 奈亚又是一阵含糊的听不懂的语言,片刻之后表示如今还无法告知她。 苏早早:“......”怎么就那么怀疑这厮是假老实呢? 算了,不管了,有钱就行。 反正都是打工人,就当是给这石头小人儿打工算了。既然对方迫切需要自己进恐怖副本世界,至少在他恢复实力之前,占据主导地位的是自己。 说干就干,刚走马上任的打工人苏早早揣好金币,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让同样刚走马上任的老板开启下一波赚钱之旅。 * “怎么还没来。” 穿靛青书生长衫的男人背着手焦急踱步,时不时往码头通往小镇的方向张望。坐在旁边石墩上的女子只当是情郎在等渡河的船只,一边又怕她的家人追赶上来。 女子叫晴娘,本是隔壁修文县夏员外家的小姐,只因情郎柳生家里贫寒,不得父亲欢喜,做了棒打鸳鸯的事。 晴娘本是在闺房中哭哭啼啼,不想情郎柳生竟然半夜翻墙来寻她私奔。自幼长在后院里的十几岁姑娘哪里经得起这样感天动地的情爱,顿时被刺激得不顾一切收拾了一应细软跟着柳生连夜跑了。 这一跑就是半夜,晴娘还从未用双脚走过这么远的路,此时已经是累到极点,迷迷糊糊就靠在石墩边的树桩子睡了过去。 苏早早刚恢复意识就身体一疼,发现自己被人大力掼倒在地,旁边围着四五个穿短打戴土黄色头巾满脸凶神恶煞的打手,而几步远处,一名穿靛青书生长衫的年轻男子则弓腰驼背满脸讨好地对一个穿着颇为富态的中年矮个男人拱手作揖:“刘管事,您看看这位姿色可不一般,且年岁相当,还是个完璧之身,这个价钱嘛,哈哈,是不是该再多一点?” 苏早早听了几耳朵,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感情自己这次是到了华国古代背景的副本世界,且暂时代替的身份还是一名跟情郎私奔结果又被情郎转头卖去ji院的倒霉蛋? 这他妈就来气了。 坐在地上适应了一下新身体,又默念了一声“奈亚”,得到回应,知道自己是正常着陆副本世界,还能正常回去,苏早早最后一点后顾之忧都没了。 她站起身,扭扭手腕。 旁边的打手都没把这位蠢笨娇弱的小娘子放在眼里,对她的一举一动也满不在乎,反正他们只需要防备着人跑掉就行了。 眼见着书生讨价还价没能讨到好处,反而被管事几句话戳得心肝肺都要烧起来了,正讪讪然要退一步拿钱走人,苏早早忽然出声:“抱歉,虽然知道此情此景不是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但是我真的忍不住按捺不住的困惑了,不知各位哥哥们可否为小女子解惑?” 那边正要掏钱的龟公和搓着手正要接钱的情郎柳生,以及围着的打手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想到这位小娘子居然还能在这时候说出这种话,纷纷疑惑地望过来。 成为全场瞩目的c点,苏早早却坦然得很,目光清泠泠,身姿纤细娇弱,却背脊挺直如青松。 管事见她这模样,这气质,暗自点头,觉得今晚这笔买卖是赚到了。又听小娘子称大家“哥哥”,这种称呼惯来都是有着暧昧色彩的,此时对方称呼来,无疑是已经接受了现实,准备服软。 ——看来带回去以后都不用使什么手段就能出来接客挣钱嘞! 在场的其他男人对小娘子这声“哥哥”十分受用,唯独情郎柳生脸色不太好:虽然他卖了她,可她这么快就认命要去伺候其他男人,还是让他感觉面上无光。 管事和打手们从未遇到过这种女子,笑了一顿后管事抚着肚皮故作宽宏大量地说:“可以,你说罢!” 苏早早随意走了两步,抬手隔空指着柳生的脸:“哥哥们请看,我这位情郎长得,是不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 管事打手们依言上下打量柳生,不得不点头承认小娘子说得有道理。 苏早早又问:“那你们说,有好男风者,是不是会喜欢这种类型?” 听到这里,在场的人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也不放在心上。 这不过是即将遭遇不幸的小娘子最后一次呈口舌之快罢了。只有柳生被说得面红耳赤,只觉得苏早早这般将他当作货物点评,简直就是在羞辱他,因此涨红着脸怒斥:“荒唐!晴娘你失心疯了不成!” 管事和打手们都是见惯了这等风月的人,对小两口的内讧不以为然,甚至还用下流的眼神去看柳生。 柳生本就是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的书生,说一句柔弱也不为过,再加上他长得温润,气质文弱,好男风者,多喜欢这种身姿风流身形纤细气质娇弱的。 因此管事点头承认:“确实,若是打扮打扮,咱们对门南风馆里的魁郎也能争他一争。” 苏早早一摊手,叹气:“所以我就很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都是男子卖女子,而不可以是女子卖男子,毕竟怎么看都是南风馆里的生意更挣钱吧?” 这话实在荒唐好笑,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管事打手们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柳生也嗤笑不已,满眼的轻蔑鄙夷。 笑够了,管事心情不错,也有了逗小娘子玩耍的兴致,“还真没有过,大概是因为女子是鱼肉?” 苏早早恍然大悟,“所以只要你们是鱼肉就能卖?”这可真是太好了!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聊斋异事(眼看大汉跟女尸围着棵大树...) 盏茶功夫不到,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痛苦呻/吟的男人。 苏早早客客气气蹲在捂胸痛呼的管事边上,脸上虽然没带笑,却保管和和气气地问:“刘管事,你看,现在他是鱼肉,我是不是可以卖他?” 想到什么,补充地继续推销:“你们家开南风馆吗?就算没有,转个二手应该也能挣钱?和气生财嘛,大家不要自己人打自己人。” 刘管事早被打得没脾气了,也心知今儿个算是遇到个狠角儿了,不过听闻她要卖私奔的情郎,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一再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姑奶奶饶命,我们也是跟人手底下混口饭吃。” 什么?不敢了? 苏早早脸上那点“和气生财”所带来的和气顿时落下去,冷下一张俏脸,起身走过去把痛得直打滚的柳生拖死狗一样拖过来丢在刘管事旁边,又重新蹲下,拍着柳生的脸推销货物一样对刘管事说:“你看这脸蛋,这身材,这大腿的,细皮嫩肉,为什么不愿意买?是不是看不起我?” 刘管事看看全身上下除了脸蛋无一处是好的柳生,再看沉着脸眼睛黑沉沉、女罗刹似的苏早早,这才知道她是来真的,犹豫再三,试探着给出一个价钱:“您看,给三十两银子,如何?” 这可已经是高价了。 要知道他们从柳生手里买苏早早的时候,也才出价二十五两纹银。 苏早早不知道这里的价格行情,不过卖东西这种事,当然是要往高了喊:“你是在糊弄我呢?这可是货真价实读过书的读书人,虽然一把年纪了连童生都还没考过,单是被圣贤书熏陶这么十多年,就算是猪肉也该涨涨价。” 手指头比了个数字:“一口价,五十两!” 刘管事见对方真是在跟自己做买卖,心里也有了底儿,拿出平日的本事来,一番讨价还价后,最后以三十八两的价格成交。 苏早早还算满意,高高兴兴就把情郎给卖了。 柳生整个人都懵了,眼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把自己当砧板上的猪肉,卖方使劲夸他的优点,买家使劲贬他的缺点,最后还真把他卖了。 “晴娘,你......唔——”柳生挣扎着要爬起来找苏早早理论,苏早早乐呵呵收了银子,见状顺手把人给劈晕了,还对刘管事说:“你放心,他家就他一个人,亲朋好友更是一个没有,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功名,你们带回去随便用!” 刘管事当然也是确定了这些才肯付钱的,见状也高兴地一抱拳,对苏早早道了声谢,“女侠是有大本事的人物,以后肯定能有一番大作为,鄙人今日与女侠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就此祝女侠鹏程展翅前途似锦。” 可不是有大本事么! 与人私奔后把情郎卖了还能高高兴兴数钱,刘管事当ji院的龟公头这么多年,真个儿还是第一回见,可算是见了回稀罕事了。 苏早早也学着一抱拳,就此别过。 “奈亚,这个副本世界里我要做什么?” 全程围观苏早早买卖人口的奈亚沉默了一会儿,才声音弱弱地说:“多遇见精怪异事吧。” 苏早早点点头,在路过一个三岔路口简陋茶棚的时候停下歇了歇脚,喝一碗茶,捡一小包馒头做干粮,又跟茶棚老板闲聊几句,选定了一条路继续走。 这一日,已经换了道姑打扮的苏早早赶路到一处村落,眼看着太阳下山,未免夜宿荒野,苏早早就在路边的一家专供过往行商住宿的小店歇脚。 吃面的时候一打听,才知道这里是信阳县下的一个村子,距离县城也就五六里路了,如果有马匹赶路,连夜就能进县城。 “不过老朽劝仙姑一句,还是莫要夜里赶路。”老掌柜左右张望一番,才凑过来小声说:“最近咱们这信阳县可不大太平!” 苏早早一听,眼睛一亮,放下筷子打了个稽手,又亲自给老掌柜倒了杯茶水,装模作样道:“不知老掌柜可否告知一二?” 恰好这会儿店里也没什么人,老掌柜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来,压低了声音说了一通。 说是那信阳县最近总有壮年男子被挖了心,观胸口伤痕,似锋利抓痕生生挖开的。能干出这种事的,除了妖精鬼怪还能是什么呢! “老朽也是看仙姑气度不凡,非一般人可比,这才告知一二。” 苏早早道了谢,又要了一间房在此歇下。 上楼的时候,苏早早听见有四个大汉吵吵嚷嚷走进来,要了些吃食又大声询问老掌柜还有房间没有,老掌柜为难地告饶说是最后一间房已经安排给客人了。 苏早早猜测,最后一间应该就是自己这间了,还挺幸运的,之后就关上门没再听下面的响动了。 半夜的时候苏早早被一阵大吼大叫吵醒。 揉着眼睛下床开门,却发现整个小店里除了自己,居然没有其他人被吵醒。 不应该啊,这么大的响动,又是叫救命又是哇哇惨叫的。 苏早早立刻觉察到不对劲,想了想,随手操起门后用作撑门的棍子,噔噔噔下楼开门往外张望。 定睛一看,苏早早都给惊住了。 只见能并排过两辆马车的村落街道上,一个光着脚和上半身,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单裤的汉子正一手提着裤子一手使劲摆动,披头散发地一路往通往县城的方向狂奔。 而更离奇的是,这汉子身后紧追不舍的居然是一具浑身僵直双臂超前伸直,指甲长卷如铁钩,面上青白如金纸的女僵尸! 一见是有尸体的僵尸,苏早早还停在门槛里面的那只脚顿时有了迈出来的底气了。 “呔!何方妖孽再次作祟!看棒!”苏早早大喊一声,操起棍子就追了上去。 前头逃命的汉子听见身后有人声,眼泪都差点飙出来了,可这会儿自己已经跑上了往县城的路,再回头必定要跟那具女尸迎面碰上,被迫无奈只好继续咬牙往前跑,只希望身后来救自己的人能快快把自己屁股后头这邪物给收了! 说来也怪,那女尸对追在她后面的苏早早无动于衷,死心塌地就是要追着光脚汉子跑。要不是此时情况紧急,苏早早都要怀疑这是什么人尸情未了的恩怨情仇了。 二人一尸就这样一纵队地往前奔跑,终于到了东郊,大汉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寺庙,隐约还能听见有敲木鱼的声音,于是急急跑过去狂砸庙门。 可不知为什么,里面的和尚停了木鱼声,半晌也没来开门救人。大汉突闻身后刮来一阵腥风,回头一看,那女尸已追到了自己一尺远。 大汉怕得不行,仓皇间看见旁边有棵数人环抱的大树,刚好能让自己暂且躲一躲。苏早早已经发现自己体质远优常人,连自己天生自带的大力天赋也有所增强,这会儿追着跑了五六里路也脸不红气不喘。 眼看大汉跟女尸围着棵大树玩起了“躲猫猫”,也不耽搁,冲上前就抡圆了棍子往女尸后脖颈上砸。 ——全当是在打丧尸了。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聊斋异事(崂山学艺) 嚓——! 木棍应声而断,女尸坚硬如铜铁,连头发丝都没断一根。 好在这么一下后,之前把苏早早当空气的女尸就像终于发现了身后还有个活人一样,身形一转,青白的眼一瞪,就怒气冲冲地向她扑来。 苏早早体力充沛身形灵活,暂时手里也没别的工具,只好先放风筝,一边叫总算能歇口气的汉子去敲庙门:“快找根结实的绳子来!最好是能克制邪祟的!” 汉子拼命吸了几口气,也知道自己不能掉链子平白连累了好心追上来救自己性命的仙姑,应了一声又跑去使劲砸门,一边砸一边喊:“里面的大师救命啊!我知道里面有人!快帮忙找绳子!” 之前就听到里面有木鱼声,门缝里也有光亮透出,汉子这会儿也是气恼刚才里头的和尚居然见死不救,平日里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又说什么普度众生苦厄,到了关键时刻还是道门靠得住! 甭管汉子此时心头如何作想,总之是软硬兼施务必要将里面的和尚逼出来。 里头听了全程响动的僧人也羞愧于刚才自己的胆怯回避,又心知外面暂时没有危险,赶紧脸颊通红地开了门,忙忙说自己马上就去找绳索:“刚巧前两日才用粗绳抬了佛像,那绳子必定能叫邪祟害怕!” 果然,绳子自汉子手里抛到苏早早手中,苏早早再绕树像套马一样套在女尸身上,果见女尸惨叫着冒起了刺鼻的白烟。 苏早早见状,立马再施手段将女尸绑了个结结实实,女尸眼白一翻,扑通一声硬邦邦木头桩子般倒在了地上,再不动弹。 这事儿还真是刺激。 大汉紧走几步过来对着苏早早就是一个跪地磕头感谢,“仙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希望仙姑能告知道观在何处,在下一定要前去烧香!” 意思就是要去捐香火钱了。 一提到钱,苏早早可就不累了,不过人设不能崩,便装作不贪图这些凡俗之物的模样,问了汉子到底怎么回事。 汉子将自己四人如何投宿,夜间这女尸又是如何害人的事说了一通,听得苏早早若有所思。 不多久,天亮了,僧人派遣小沙弥去叫的衙役等人也来了,了解了一番,就地将女尸烧了,这事儿才算是告一段落。 只是汉子的三个同伴却是就此丢了小命,为防再生变故,也都一起由官府的人烧了了事。 走的时候汉子不无伤感:“我兄弟四个一起出来奔波生计,现在却只我一人回去。”其他三人都成了罐子里的几捧灰烬,着实让人唏嘘。 而苏早早这边,在知道汉子只是个替人赶车为生的车夫后,也没再想着要他承诺的香火钱,而是收了老掌柜含泪给的感谢费,趁着衙役没注意的时候悄然离去。 ——废话,古代的道姑也是有度牒的,万一衙役想起来要查她度牒,岂不是等着被抓去坐牢吗? 又说过来办事的衙役忙完了想请道姑去镇上除妖降魔,才知道人早已飘然而去,一时间也是遗憾不已。 “仙姑昨儿个就打听过镇上有挖人心肝的妖孽作祟,说不得仙姑已经去了呢!”老掌柜如此安慰衙役。 然而离开的苏早早却并没有按照原计划那样去镇上,而是刻意绕道,直奔崂山。 说起降妖除魔杀鬼镇尸,除了崂山道术,舍它其谁? 经过了女尸一事,苏早早更加明白了自己目前能力的不足,打定主意要先学艺。 一路舟车劳顿,历经半个月,苏早早终于到了崂山山脚下。山脚下有个白发老翁经营着供路人歇脚的茶棚,苏早早到的时候已经有个白面书生模样的锦衣华服男子坐在凳子上喝茶,更巧的是男子也在跟老翁打听上崂山寻仙人学道术的事。 “要说仙人?老朽倒是没听说过,要说会仙术的道长,山上倒是有。”白发老翁擦着桌子如此说:“不过啊,山上的道长们都讲究个缘分。” 男子追问:“如何才算是有缘呢?” 白发老翁呵呵一笑:“自然是深山中能遇到,就算是缘分咯!” 扭头看见苏早早,白发老翁将抹布往胳膊上一搭,殷勤地招呼:“小哥是要喝口凉茶歇歇脚?” 这时候苏早早已经换下假道袍,作粗麻布寻常百姓打扮。不过看她手脚无老茧,想也知道定然又是个有钱有闲听闻崂山上有仙人,故特来寻仙访道的小公子。 因为常年在崂山山脚下卖茶水,老翁已经是见过不少了。 苏早早顺势坐下,要了一壶茶,又要了两个馒头:“麻烦老翁再给装壶水装十来个馒头。”这会儿的馒头虽然没有现代的绵软香甜,热乎的时候好歹还能尝到麦香。等放个两天,那才真正儿的是能磕掉大门牙。 好在苏早早也不讲究这个,能填肚子就行。 补充了水和干粮,又三两口吃完了馒头喝光了茶水,肚子饱饱,苏早早付了钱就往山上走,全程都没多问什么,叫卖茶老翁看得目光闪烁。 那锦衣华服的男子见后来的小兄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早就知道该如何上山寻人,立马拍下茶钱拎起包袱,呼呼喊喊一路小跑着追了上去。 苏早早也不介意跟人同行,站了下脚,等人追上来后两人互通姓名,算是同伴了。 男子说自己姓王,家中行七:“若是小兄弟不介意,叫我一声王七哥也行。” 苏早早依样画葫芦,说自己家中排行老大,“若王兄弟不介意,叫我一声苏大哥或者大哥都成。” 这促狭的说法让王七一囧,而后忍不住笑出声来,觉得这位小兄弟着实有趣。 最后,两人就说定一个叫“王七”,一个叫“苏大”,也别在称呼上占谁便宜了。 “我观苏大你脚步坚定,姿态从容,仿佛是知道要怎么找人,可是知晓这崂山的路?” 苏早早坦然道:“不知道,我是第一次来,一路上也没跟人打听到具体的路。” 王七纳闷儿:“那苏大你......” 苏早早理所当然地说:“刚才那老翁不是说这事儿讲究缘分吗?既然都是讲缘分,那知不知道山里的路又有什么区别?” 王七郁闷。 原还以为遇到个有用的人,没想到是个脑袋简单的莽子! 之后王七也没兴致再跟苏早早搭话了,总之进都进山了,再想其他的也没用,干脆就跟着一起埋头瞎走。 说来也怪,明明就是没有目的方向的乱走,到傍晚的时候转过一道弯,前方竟豁然出现一座隐在茂密竹林间的小道观。 早就嘀嘀咕咕了几回是不是迷路了的王七眼前一亮,重新振作起精神来:“苏大,前面有个道观!说不定就是我们要找的仙人居所!” 从奈亚那里提前知道有人一直跟着他们的苏早早淡定地“嗯”了一声,脚下一个停顿也没有地继续往前走。 道观里,一名白发老翁身穿半旧宽大道袍,正怡然地等着两人。 定睛一看,王七惊呼出声:“卖茶老翁?!” 苏早早已经一骨碌跪在地上,冲着老头儿就叩了三个响头,语气平静地喊了声:“师父。” 王七:“???” 老道:“.....”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聊斋异事(画皮鬼) 虽说差点被苏早早的操作骚断了腰,这三个响头一声师父受都受了,老道还是捏着鼻子认了。这时候王七反应过来,也要跪地叩头,却无论如何也跪不下去了。 白发垂到脖颈,相貌清爽的老道说:“老道也不是谁来都要收的,观你模样,怕是不能吃苦的。” 王七哀怨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已经是老道弟子的苏早早,“我跟苏大都是一般模样,我甚至还比他更健壮,所以师父,我能吃苦!” 老道不自在地眼神飘忽“咳”了一声,而后恢复了高人姿态,捻着胡须说:“她是女子,自然不比你健壮。” 王七又是一个震惊到下巴脱臼:“什么?苏大他!” 老道扭头看苏早早,苏早早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比在场的谁都淡定从容,仿佛一点也不为自己性别被看穿而窘迫慌乱。 心里存了看她笑话的老道悻悻然收回视线,下定决心要在王七身上找补回来,“既然如此,那你就暂且住下吧,只要你能经受住考验,老道便收你为徒。” 王七高兴地应了一声,自觉一定能通过考验,欢欢喜喜走到苏早早身边抬手就要拍她肩膀说一声“等着我跟你做同门”,可手还没拍下去,就突然想起苏早早是女子的事,王七红着脸缩回了手,呐呐不敢言语。 老道又对苏早早说:“虽然你身为女子,可为师也不会刻意照顾你,否则就是对你的看轻,明日开始,你也跟着其他人一起做事。” 苏早早郑重行礼:“谢谢师父,弟子明白。” 说不照顾,作为道观里唯一的女弟子,苏早早还是得到了一间房,不像王七要跟其他人一起睡大通铺。 第二天早晨,苏早早就跟其他道徒以及王七一起去砍柴,这一砍就是一个月。刚开始其他徒弟对于自己居然多了位小师妹很是新奇,看苏早早长得身材纤细清丽可人,想要私底下照顾,却不想苏早早挥舞起斧头来仿佛不知疲倦,力气还大得惊人,每日里砍的柴比三五个男子加起来还要多。 其他人一看,自愧不如下,也歇了帮忙的心思,真心实意把她当作跟自己一样的人物平等看待了。 倒是王七,本身就是官宦子弟,一时兴起来崂山寻仙访道,刚开始还兴致勃勃的,可干了几天就劳苦不堪,一个月来不止一次偷偷跟苏早早抱怨。 ——虽然知道苏早早是女子后王七有过短暂的回避,可因为只有苏早早跟他一样是新来的,再加上苏早早表现得着实不像个女子,王七很快又放宽心态单方面跟苏早早做了兄弟。 “苏大,我准备明天要是还砍柴,就真的回去了。”山顶上,王七坐在路边石头上歇气,脚边是放着的一捆砍好的柴火。 此时的王七黑了好几个色度,也瘦了一大圈,他低头看着手心的茧,脸上是茫然困惑,再不复刚来时的意气风发。 苏早早背上背了两捆柴,左右手还各提了大大的两捆,站在那里看了他一眼,“如果你心智不坚,只为了学点手段回去炫耀吹嘘,那你早该回去了。” 王七觉得她实在冷心冷肺,心里无端生出委屈来:“苏大,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不等苏早早说什么,王七重新振作精神,咬牙扛起柴火,闷声闷气说:“我就不回去!我就要看那糟老头还能怎么折腾!” 原本王七打定主意回去就找老道告辞,顺便再责问对方一番。可现在相处一个月同甘共苦的同伴居然瞧不起他,王七咽不下这口气,撑死了就算是累死在这里,也绝不放弃! 道观中,坐在厢房里打坐的老道冥冥中感知到变化,不由抬手抚须,颔首微笑:“看来,老道这夜宴月宫仙人的手段可以省了。” 王七咬牙强撑着又砍了一个月柴,就在他渐渐适应的时候,老道突然叫了他去,正式收他做了徒弟。 就此,他就可以每天都跟着苏早早等人一起学艺了,而不是单纯的每天都去打柴。 ——虽然拜师后每日打柴这活计还是不能停。 “苏大,我终于通过考验了!以后我们就是同门师兄弟了!”王七兴奋地握拳。 苏早早把师父交代的道袍递给王七,嗯了一声,看了他两眼,冷不丁说:“喊师姐。” 王七傻眼。 一个月后。 王七眼泪汪汪在道观门口给苏早早送行:“师姐,你怎么能学得那么快,说好了一起学个三年五载的!” 苏早早依旧一身粗麻衣裳,背一个扁扁的包袱:“你说的,我没说。”从一开始老道问她想学怎样的本事时,苏早早就直接说了时间短、能打怪两个需求。 因为她目的明确,人又聪明,学习能力强,短短两个月时间就掏空了老道画符念咒降妖祛邪的本事,然后就被怀疑人生的老道气咻咻赶了出来。 苏早早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是自己的聪明衬托出了老道当年拜师学艺时的蠢笨,所以某老头恼羞成怒,不愿面对现实。 看她依旧冷着一张脸语气平淡,一点分别的愁绪都没有,王七泄气:“罢了罢了,你以后要是有事,就去修文县王家报我大名,我家人一定会帮你的。” 修文县? 倒是巧了,跟人私奔的晴娘就是修文县人。 王七还有一封信,是作为苏早早以后上门求助时的信物,信里也有他在崂山求学报平安的内容,不过王七也不担心家里人久等他不回会着急,所以一再叮嘱苏早早无需太着紧送信的事,只管仗着一身本事行走江湖惩邪除恶便是。 “等我也学出了本事,我就来找你,那时候你肯定已经闯出大名头了,到时候你可要提携我这个小师弟!”对苏早早这个师姐,王七是十分有信心的。 苏早早心说,这恐怕是等不到的,毕竟等他学到能出师的地步,自己怕是早就离开这个世界了。 不过面上肯定是没说的,说了怕这大男人直接当场崩泪,只一抱拳,转身潇洒地走了。 * 今晚的夜无月也无星,县里无论是贫苦人家还是大富之家,一到了夜里无一例外,全都早早关门闭户,噤声若寒蝉。 县城的街道只偶尔有一两盏鬼魅眼睛似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散发着点点微弱的黄光。黑夜黢黢,三进的宅院里,老爷看着旁边正打瞌睡的三个儿子忧心忡忡,一再叮嘱附近的家丁不准懈怠,“要是三位公子出了事,我拿你们全家是问!” 家丁们心里也怕得紧,可能怎么办,全家都在府里讨生活,自然是强打起精神应是,努力瞪大眼睛注视着黑夜中的风吹草动。 从两个月前起,信阳县里就出现了专吃年轻男子心肝的邪祟。一开始还只是在贫苦人家那边,官府也不当回事。直到上个月开始,也不知是吃腻了穷人的心肝还是胆子养大了,邪祟竟然开始将迫害目标转移到了县中大户人家。 这下子官府终于重视起来,衙门里的官差都派遣出来了不说,还请了县城外有名的道士和尚。结果官差死了七、八个,道士和尚也重伤,连夜奔逃的奔逃,关闭寺门的关闭寺门,顿时整个县都笼罩在了此等残忍厉害的邪祟爪牙之下,当真是人人自危。 到如今,年轻壮男能离家避祸的都走了,府上本来也准备让三位公子去外家避祸,却不想家中老母日夜担忧之下卧病不起,三位公子都是孝顺的人,便就这样一天天耽搁下来了。 强撑起病体靠在屋内榻上的老太太眉心已是皱出两条深深的凿痕:“听说今日县门口进来了一位自称从崂山下来的仙姑......” 信阳县如今是邪祟肆虐,但凡对自己本事有点心虚的修道者都不敢上门,老太太只能寄希望于今日进城后就主动找上官府揭榜的那位姑娘真是高人。 老爷没那么乐观,摇摇头叹气:“这两个月来,自信满满上门的人还少吗?” 结果呢?死的死,伤的伤。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咚咚咚的敲更鼓声。 不知为何,房间里的人越发昏昏欲睡。正当整个宅院都陷入一股难言的寂静中时,一道黑色的身影攀爬过高高的院墙,站在墙上向后院方向抽了抽鼻子,甘美的壮年心肝香味让它嘴角滴下两串口水来。 竟是一下子就有三个壮年齐聚一堂,它已经能预料到自己今夜不需四处奔波就能饱餐一顿了。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聊斋异事(燕赤霞) 两个月来的顺风顺水,养得邪祟越发嚣张。入得院子里后,邪祟既不躲藏也不遮掩,大摇大摆就寻来了宅院几位主人家躲藏的房门外。 负责在外面守卫的家丁看见脸色青翠牙齿嶙峋如锯齿的恶鬼突然出现,且一步步逼近,当即吓得屁滚尿流,张大了嘴却喊不出声音。 屋里的人只听砰砰数声重物倒地的沉闷声响,顿时一个激灵,冥冥之中有了某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阴风轰然撞开了紧闭的房门,离门近的家丁更是直接被力道掀飞。站在外面青面獠牙的恶鬼看见里面挤在一起的三位青壮年,垂涎之色显露无疑。 屋里的人已经吓呆了,哪里还有力气逃命,都似无力反抗的羔羊瑟瑟发抖着,等待恶鬼的扑杀。 恰在恶鬼看准这家年纪最轻、阳气也最盛的小公子跳起扑去时,半空中忽听一声轻叱:“妖孽,休得放肆!着!” 便见空中飞来数张闪烁着金色光芒的黄符,打在恶鬼身上后当即出现了严重的灼伤,扑在空中的恶鬼猝不及防下受了这样厉害的攻击,惨叫一声转头就要跑,竟是一点跟来人拼一拼的意思都没有。 故意想好了台词想要多装装逼,以便事后能多拿点辛苦钱的苏早早也是一愣,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顾不上想钱的事,右手操起老道给的出师礼——一柄百年桃木制作而成的小巧桃木剑,左手则接连打出数枚在朱砂中浸染过的古铜钱。 恶鬼被古铜钱截断了退路,无可奈何下只好仰天嘶吼一声,鼓足了气势反身杀来。 恶鬼利爪如匕首,锋利非常,一身蛮力能生生震碎人的骨头内脏,加之一口白森森的锋利犬齿,只一个照面,院子里的其他人险些吓个肝胆欲裂。 好在来人一柄木剑舞得虎虎生风,一手木剑护体一手不停以黄符或铜钱干扰,一时间恶鬼被压制得攻击不到来人不说,还时不时要挨那么几下,真个是憋屈死鬼了。 府里的老爷夫人公子们见来人占了上风,也渐渐放下心来。 大公子感慨:“这位就是今日白天才进县城的那位高人吗?” 二公子点头附和:“应当就是,没想到高人来得这么及时。” 三公子看得眼都转不开,只觉得场中高人与恶鬼你来我往,打得难舍难分着实激烈非常。 老爷夫人互相搀扶着,看见了除掉恶鬼的希望,自也是高兴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希望高人能将这恶鬼除掉,咱们信阳县可算是有救了!” “是啊,恶鬼被除掉,咱们儿子也不用离家了。” 另有其他在场的家丁下人也是低声赞叹欣慰着。 而看起来跟苏早早这位高人打得不相上下的恶鬼却是叫苦不迭,只觉得又愤怒又无力,愤怒于此人竟如招猫逗狗一样遛着它戏耍,无力于它想打打不过,想跑也跑不了,竟是只能任凭对方玩弄于股掌! 眼见着装逼装得差不多了,苏早早也怕拖久了真叫这滑不溜手的画皮鬼逃掉,手中铜钱天女散花般洒出,在画皮鬼像刚才那样慌忙躲避时,右手手腕一转,陡然爆发出非常人可比的巨力,竟是一剑削掉了画皮鬼架起阻挡的手臂,且力道不减分毫地将它头颅劈下。 画皮鬼怒目一睁,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子为何能在长久缠斗的消耗下竟还能爆发出如此巨力。 青翠面皮獠牙外凸的脑袋咕噜噜滚在地上,粗壮高大的身躯也随之倒下。 苏早早收了桃木剑,抬手召回撒出去的古铜钱,这才转身朝院中站着的几位主人家打了个拱手:“诸位受惊了。” 几位主人家连忙拱手回礼,并连连道谢,又力邀苏早早留在府中休息。 “请仙姑千万体谅一番我们想要报答您救命大恩的心情。” 这会儿也才半夜,苏早早有意等主人家安排了官府并其他凑钱请高人降妖除魔的大户人家主事人来“验货”,也不推辞,跟着殷勤引路的管家去了客院暂且歇下。 来时苏早早还没想到在信阳县搅风搅雨这许久的恶鬼竟是一只画皮鬼。画皮鬼喜食男子心肝,长得魁梧有力,却委实不擅长打斗,除了利爪上的阴/毒以及那双能摄人心魄的眼睛,也就一身蛮力了。 画皮鬼更擅长披上美人皮混迹在人群中引诱贪恋美色的男子,隐匿功夫一流。 所以刚才苏早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它跑掉,因为一旦让它披上了美人皮,真就是与活人无异,连鬼差来了也分不清它是人是鬼。 同样的,苏早早也算是对这个时代的“同行”们水平深浅有了大致的认知。 ——苏早早本身就有能够无限续航的特殊体力,加之天生神力,自然不觉得这样的画皮鬼强悍在哪里。 第二天,苏早早盛情难却,“被迫”收下了信阳县官府及诸多地主豪绅共同凑来的悬赏金,揣上一小包的金元宝银元宝包袱款款离开信阳县,继续一路南下。 “这个世界的人给钱给的真痛快!” 石像中的奈亚声音一如既往地弱气:“是早早太厉害啦,救了好多人。” 苏早早雀跃的心情一顿:“......” 仿佛闻到了有茶味在向我袭来。 —————— “咄!” 远处探头探脑觅食的野鸡脑袋一歪,应声倒地。 苏早早丢了手上捏着以防万一再补刀的石子儿,上前捡了野鸡回自己准备露宿的湖边将之拔毛剖腹一通处理。 手上既没锅又没灶的,真个用明火烤的野鸡干巴巴难以下咽,最好的烹饪方法就是叫花鸡。 抹了层粗盐,又塞了些菌菇在鸡肚子里,用宽大的野生荷叶包裹着就近抠了湿泥糊上厚厚一层,放在地上,苏早早这才开始架柴生火。 等叫花鸡熟的过程中,苏早早又用随身匕首继续削桃木钉。 从信阳县出来后苏早早一路南下,经过大半个月的赶路,发现除非是荒郊野林里,平时有人居住的地方还是少有遇见鬼祟之事。 甚至一路上苏早早遇到的拦路打劫的山匪反而比鬼祟多多了。 渐渐她也发现自己随身装备的不足。 一把半臂长的桃木剑,几枚古铜钱,再加上随时补充着库存丰富的黄符,这些东西对付妖怪鬼祟当然好用,可对上坏人那就真个与工艺品无异了。 自觉力气够大,又不怕消耗体力,暗器类防身武器最合适不过。 可要花钱去定制,苏早早是万万不能够的。刚好路过一片野生桃林,苏早早便折了桃木枝桠削成尖锐的钉状,这样再用朱砂养一养,既能打邪祟鬼物,又能打跳出来要抢劫她的匪徒,可谓是一举两得。 削出形状,又用火燎烧,让表面出现一层薄薄的碳化结构,以此另其更加坚固。 弄好了一小把桃木钉收进包袱里,叫花鸡也就差不多好了。 敲碎泥壳,小心揭开已经蔫青的荷叶,鸡肉的香味便在空中霸道地弥散开来。 已经啃了两天馒头就清水的苏早早迫不及待撕了条鸡腿大咬一口。 “咕——” 苏早早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肚皮,草草嚼了几口咽下去。 “咕——” 肚皮叫得这么欢的吗? 【咳咳,早早,有人。】 经奈亚提醒,苏早早才知道原来这一阵阵肚皮打鼓的声音不是从自己腹部传出来的。可是连肚子叫的声音都能听到了,藏在附近的人居然一直没被她发现。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继续嚼着紧致鲜美的鸡腿肉,苏早早在意识中问奈亚。 奈亚歉意地说:【他身上似乎有什么特殊能量,导致我在对方出声前并没能提前发现,抱歉。】 藏在暗处的人听着自己肚子叫得震天响,也知道已经被发现了。可左等右等对方都没有表示,这人揉着肚皮左右为难了一会儿,还是从树上跳下来,干脆向火堆走过去。 “姑娘,打扰了,在下姓燕,字赤霞,不知可否借个火?”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聊斋异事(公子既然无心睡眠,不如出...) 读作借个火,写作讨口吃的,原本打定主意护食到底的苏早早一听对方报上名来,深觉诧异。念头一转,还是大方地分给了对方半只鸡。 之后苏早早又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番对方。 来到这个世界后,在遇到王七并一起上崂山学艺后,苏早早也渐渐模糊意识到这好像是聊斋志异为主体的世界。 可惜之前她遇到的都不是聊斋志异特别出名的聊斋故事,至于画皮鬼,并非只有那一只迷惑王生的鬼,而是恶鬼的一个种类。 现在终于遇到个聊斋系列里大名鼎鼎的人物,苏早早印象里的燕赤霞还是某版电视剧里那个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衣服脏兮兮的疯癫老男人的形象,现在冷不丁遇到白面书生也似的燕赤霞,实在有种“出戏”之感。 燕赤霞何等人物,自然也是发现了这位姑娘对自己的打量,不过他也没自恋到以为对方对自己有什么旖旎的心思,而是坦然地一张手臂,大大方方对苏早早说:“姑娘何故看我?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苏早早也不羞怯,歉意颔首:“没有,只是偶有听闻过燕赤霞的大名,没想到你是这样气质的人物。” 燕赤霞哈哈大笑,对面容姣好却荆钗布裙行为举止仿似男子的苏早早也没有丝毫轻视或好奇,“那你以为燕某该是怎样气质的人物?” 苏早早想了想,说:“应当是满脸大胡子,一身青衣,腰间挂个酒葫芦,背后背着柄降妖除魔宝剑,浑身的放荡不羁掩也不掩的江湖侠客模样。” 燕赤霞侧首倾听,听罢扬起手上的鸡肉洒然一笑:“不错不错!燕某也喜欢姑娘描述的这般模样!等我胡子长起来了我就这般打扮!” 这人耿直豪爽,随性洒脱,倒也跟苏早早看过的那版电视剧的燕赤霞有着本质上的相同。 略一斟酌,苏早早选择直言不讳:“听闻燕兄有一柄耀眼如白练的小剑,不知在下可有一饱眼福之幸?” 燕赤霞见对方真个男儿作派,眼神清明举止爽快,只觉得是天下间少有的奇女子,已有结交之心,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只见对方从随身的小箱子里取出一把小剑,那小剑一取出来,天上的月光仿佛都被凝聚了过去。分明就是一件死物,苏早早却在看见它的瞬间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好帅!” 燕赤霞惊奇:“帅是何物?”军中将帅他知道,好帅又是个什么说法? 苏早早回神,“帅就是威武,俊俏的意思,这柄小剑若是位男子,怕是貌比潘安气质斐然。”她感慨得真心实意,半点狎玩的意思也没有。 燕赤霞眼神古怪,“姑娘为何会认为它是名男子?而不是女子?” 这个问题还真把她问住了,苏早早回答不出来,只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倒不是她性别歧视,毕竟自己就是个女人,且很多时候她也明白自己甚至有点大女子主义,可看见这把小剑的时候感觉就是那样,没什么理由可言。 苏早早原本的七分心动现在更变成了十分心动,正思索如何开口能让燕赤霞让出这把小剑,一直都很安静没有存在感的奈亚忽然咳嗽两声,声音细细道:“你拿到了也不一定能带回去。” 按照奈亚所说,能带回去的只有根植在她“想要”这个意识中的某物,饶是如此,在带回去的过程中还会因为维度与空间的穿梭损耗掉很大一部分。 换句话说就是选择了小剑,之前她辛辛苦苦攒的那些金银就必然要放弃。 ——这还是建立在自己深层意识里真的对小剑执着到最深的前提下。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可能。 一是苏早早错估了自己对小剑的执着,回去的时候根本没带走。 二是苏早早做到了对小剑的执着,却在带回去的过程中把小剑损耗掉了一部分。 一条条分析线一罗列,苏早早顿时对小剑兴致缺缺。 损耗掉的小剑还能有现在这么牛掰吗?且带回去以后她又能怎么把小剑带去以后还要去的恐怖世界副本呢? 总结一句话,就是弃金银而选小剑,亏矣! 苏早早权衡利弊的时候,燕赤霞也正费劲地压制着听见夸赞就恨不得跳起来当场舞几圈的小剑。因为苏早早的轻易放弃,两人话题很快就转移到其他方面去了。 燕赤霞听说苏早早是在崂山拜师学艺,很是尊敬地朝崂山方向一拱手,似乎对崂山也颇为推崇。言说起自己的师门来历,又很是骄傲地说乃昆仑剑派。 却原来燕赤霞是一名剑客! 电视剧误我! 苏早早重新来了兴致,郑重请求燕赤霞教她一些简单的剑法。 至于她原本会的那些,不过是些靠着力气和体力瞎舞的“实用主义剑法”,即怎么好用怎么使。 燕赤霞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也没说什么就答应了下来。于是苏早早果断暂且改变了路线,跟着燕赤霞一边走一边学,路上若是遇到有真鬼作祟,苏早早就出手,若是遇到装神弄鬼的,燕赤霞就作耍对方一番再将人收拾了,一路作伴倒也默契愉快。 这一天,两人在一户农家休息,听农户说附近有个祸害乡里的兰若寺,这个故事苏早早熟啊,也不知道被诸多女演员演绎得仙气飘飘的聂小倩到底有多美。 两人艺高人胆大,稍一商量,当即就决定去兰若寺走一遭。 因为知道聂小倩等鬼只对男子下手,苏早早还特意重新作了男子打扮。 燕赤霞上下打量她,忍不住大笑:“苏兄弟果然仪表堂堂玉树临风,不知要惹多少女鬼心神向往。” 苏早早:“......” 其实大可不必特意说女鬼。 兰若寺乃金华城外北郊的一个庙宇,这里曾经也是香火鼎盛辉煌过一时的,只是现在已经废弃破落,残桓中还能看出几分过去的壮丽,杂草蓬蒿却已长得比人还要高,一看就知道是很长时间没人来过了。 苏早早和燕赤霞白日才住进去,又出门查看周围的妖邪之气,太阳落山的时候回来就遇到一个书生上来向两人行礼,并说自己想借住在这里。 燕赤霞爽快地说:“这些屋子又没有主人,我们兄弟二人也是暂时在这里歇脚,你要是愿意住尽管住下便是。” 书生很欢喜,转身回了屋里就忙进忙出地给自己折腾住处。 苏早早疑惑:“这里有古怪,你还让他住在这里?” 燕赤霞说:“这不是还有苏兄弟你在吗?”全然不在意的模样,仿佛让周围原住民谈之色变的兰若寺邪祟老巢已经被苏早早轻松消灭了。 苏早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过宁采臣有聂小倩倾心相救,倒也不至于让她多在意。 这天晚上,苏早早和燕赤霞同在一个房间里铺了干草地铺。燕赤霞大大咧咧,将腿往墙上一搭就呼噜呼噜睡着了,苏早早则竖着耳朵听外面动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隐约传来女子的交谈声。 一个问:“小倩怎么这么久还不来?”一个答:“差不多快来了!”① 苏早早精神一振,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象一会儿聂小倩与宁采臣的第一次见面了。 谁知过了一会儿,却是自己这边的门扉被扣响,一女子娇娇弱弱在外问:“公子既然无心睡眠,不如出来与小女子共享夫妇之乐。” 苏早早:“???” 这么直白的约p台词吗? 见屋子里醒着的人没有动静,女子又说:“公子可是担心你的同伴醒来发现?公子放心,小女子......” 话还没说完,忽然燕赤霞随手放在枕头边的小箱子里猛然蹿出一道白练,快如闪电,轰然撞破了破旧门扉不说,还又气势汹汹追击了出去。 “啊——!” 这变故来得又快又急,女子惊恐尖叫声刺耳,苏早早这才反应过来,一跃而起追了出去,燕赤霞也被吵醒。 外面,疯狂的小剑已经头也不回地追出了数十米之远,一道飞影正被它追得仓皇无措,苏早早毫不犹豫追了上去,落后一步的燕赤霞也赶紧跟了上来。 就这样,一鬼影,一小剑,苏早早,燕赤霞,四者拉成了一条直线形成了追逐圈。 奔跑中的苏早早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当初追女尸的那一夜。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聊斋异事(也不知柳生成为魁郎没有...) 要说原本应该选宁生的女鬼聂小倩为什么转而选中了女扮男装的苏早早,细究起来里头倒全然都是因为苏早早提前做的准备太充足了。 为了扮好男性,苏早早给自己贴了逆转阴阳符,将邪祟眼中属于女子的阴气全部转换成了男子的阳气,而且换得很彻底。换句话说,没有泄过元阴的女子在鬼怪眼中就成了没泄过元阳的男子。 这对鬼怪是具有绝对吸引力的。 另外,两人一路作伴走来,燕赤霞也知道了自己一身剑气会吓退邪祟,便请教了苏早早如何收敛剑气。到了兰若寺,燕赤霞习惯性收起剑气,加之他本身也是个精血旺盛的壮年男子,对鬼怪的吸引力也比肩不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宁生高出一大截。 因此两人白日里在兰若寺歇脚开始,已经被控制女鬼们引诱过路男子的榕树妖给看上了,这才有了晚上女鬼聂小倩前来叩门。 至于就住在西间里头的书生?既无元阳也无远超常人的精血之气,便是吃人的妖鬼也能偶尔挑个食。 可谁知道偶尔的一次挑食却遇到这种事,一个是假元阳真元阴,一个是浑身剑气迫杀鬼神的冤家,真叫鬼憋屈死了! 聂小倩被一把剑追得险些魂飞魄散,尖叫流涕着直奔榕树妖姥姥那里去寻求逃命之机,苏早早在后面追,燕赤霞脚程快,且似有轻身之法,很快就追上了她,“苏姑娘,不用追得这么急,我那小剑厉害得很,刚才要不是有门挡住了,那女鬼必然早就一击毙命了。” 苏早早脚下不停:“你不懂,我就怕小剑太厉害了,等我追上的时候女鬼已经魂飞魄散了。” 燕赤霞边跑边疑惑挠头:“这是何意?” “姥姥救我!啊——!” 前面又传来一声女鬼惨叫,似是被小剑锋利的气息灼伤了,苏早早加快速度:“我就想看看这女鬼到底有多美!” 燕赤霞无语,不过也不觉得纳闷儿,毕竟一路作伴走来,他早就发现这位苏姑娘时常会冒出些奇思妙想。 苏早早确实只是想看一看童年女神聂小倩本身颜值如何,至于怜悯?同情?要救她?不存在的。小时候被女演员迷得不要不要的,等长大后抛开女演员个人魅力所带来的光环再看聂小倩,苏早早就没了多少好感。 诚然她早死,且骨灰被埋在树下还叫树妖控制了去,是挺可怜的。然而这并不是她为虎作伥祸害过路人的理由。就像法治频道里的许多故事一样,杀人犯可怜,却并不代表杀人犯无罪,更别提聂小倩害死的并非每个都是坏人。 二人一剑一鬼速度奇快,转眼间就离了兰若寺奔上了后山的密林中。 等终于奔至山顶一棵巨大千年榕树下时,小剑终于追上了女鬼,一剑自聂小倩背心穿过,深深扎进了榕树树身,至此剑柄依旧嗡鸣不已,仿佛怒火未消。 在聂小倩魂魄消散的最后一秒,苏早早也如愿看清了她的长相。柳叶细眉,多情桃花眼,长得确实挺美的,不过苏早早觉得没有自己童年女神美。 心满意足地摇摇头,苏早早才有时间问燕赤霞:“燕兄,你这小剑为何如此......”斟酌了一下用词,补充:“快意恩仇,侠肝义胆!” 小剑颤抖的剑柄悄悄停住了,仿佛也在按捺住得意竖着耳朵仔细听这番赞美。 燕赤霞看得好笑,“我这小剑最是见不得这等害人性命的邪祟,若是一名男子,必定是浪迹江湖惩恶扬善的好汉。” 两人又闲说了两句,女鬼已死,没留下半点儿痕迹,燕赤霞上前拔剑,却发现这棵大榕树里流出来的竟是血! 他眉梢一挑,唤来苏早早:“苏姑娘,你看这棵树是怎么个情况?” 苏早早一看,也是面色微凝,转眼间听到笼罩在头顶的繁茂枝叶发出哗哗声,可今夜明明无风。心念电转间,苏早早说:“这难道是.......” 哗哗声越盛。 苏早早沉吟着继续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血榕树?” 燕赤霞本来还以为是跟什么鬼神之事有关,冷不丁听到个血榕树的名字,愣了愣困惑地问:“血榕树?莫不是什么榕树里的特殊分类?” “确实如此。”苏早早正儿八经给他科普:“这还是我曾在一本杂书里看见过的,那本杂书专介绍各种植物,血榕树是榕树科里的一种比较稀少的类别。不过要说具体什么效用,其实也没有,只是一些愚昧无知的人见它的树液红似人血,要么把它当作妖物烧了,要么把它当作山中神灵供奉起来。” 她的神态过分认真,燕赤霞信了,拔出小剑抚着树身感慨:“原来世间竟然还有此等奇树。” 苏早早不以为然:“那有什么,还有一种藤蔓类植物,经过千年之久能渐渐长成女人的模样,五官俱全不说,触之还能像人那样叫,据说重伤或中毒者,吃了它就能伤愈清毒,便是再厉害的妖毒都能解。” 她就假装自己看的x吹灯中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反正又没人让她拿出实物来证明。 说完,两人又围着大榕树转了两圈,好好观摩了一番这等奇树,而后就施施然离开了。等他们离开了,大榕树枝叶抽搐摇摆,很快竟似被人按了快进键,转眼间就有繁茂青翠变成了树木干枯败落的模样。 等到第二天,苏早早要再上山顶,燕赤霞觉得奇怪,跟上来一看,才知道昨晚那什么血榕树的说法根本就是胡编乱造的。 苏早早从树根地下挖出小指石像,石像依旧小得如同女人的小指骨节,一夜之间却已经变得有了大体的五官以及古代隐士儒生似的衣服。 总之就是更像个做工粗糙的小人儿石像了。 【奈亚?】 小人石像没有反应。 苏早早若有所思,将其收起来。 “这棵榕树果然有古怪?”燕赤霞追问。 苏早早点头:“对,应当是只不好对付的千年树妖。” 既然不好对付,那昨晚上榕树为何没对他们动手? “这还不简单?”苏早早惊奇:“人会用火,树怕火,我们连它的本体都找到了,它还能不害怕我们用火烧它?” 越是活得久越怕死,这条定律比起追求感情、意识的人类,其实更适用于妖类。榕树妖本身就是一棵树,即便根系蔓延十数里,扎根在泥土里轻易不愿意挪窝,这是它们的本性,即便成了妖也不例外。 能装死把他们骗走,榕树妖自然也更愿意暂且装个什么听都没听说过的血榕树品种,只盼望这两个人类赶紧离开自己的本体。 然而它不知道,自己唯一的逃生机会就这样被一时的“侥幸心理”给耽误了,到最后落得个被不知名小人石像吞了自己千年妖力的下场。 可叹纵横数百年的老妖就这样因为一念之差悄无声息化作了一棵枯树,再过不久,听闻兰若寺作祟的恶鬼已经被过路的高人收拾了,渐渐又有了樵夫敢上这座山砍柴。 第一个发现这棵大榕树的樵夫兴奋不已,欢欢喜喜将其砍成一块块捆扎起来背回家,这棵树可是让樵夫结结实实忙活了半个来月,就这样,还有不少干枯耐烧的树根因为蔓延得太深太远,只能遗憾放弃了。 话说回来。后知后觉明白前一夜错失千年树妖的燕赤霞回兰若寺后很是遗憾没能与之交手,可也知道这样才是对的。郁闷之下打了酒来,找来同住兰若寺的两名书生一起在院子里喝酒。 住东厢的书生是兰溪来的,带了个书童,这会儿就在旁边给三位倒酒驱蚊伺候着。喝酒间宁生说起第一晚听到的动静,就说自己半夜听见北院似乎有女眷,兰溪来的书生却说那里空无人烟。宁生脾气上来了非说不信,两个弱鸡书生就相约要一起去看看。 燕赤霞无奈,只好起身陪同。 到了北院,看杂草丛生,哪里有什么人。不过这边有一池的野荷花开得正好,三人兴致来了,干脆就把酒菜等物都搬到这边来赏月赏荷品美酒。 第二日,苏早早和燕赤霞离开兰若寺,又同行半个月,剑术小有所成的苏早早与燕赤霞抱拳告别,各奔江湖去了。 一个月后。 乘着乌蓬船,苏早早看着河对岸码头边的石墩子,想起自己刚来时就是在那里被人讨价还价差点卖了。 忽然想起来那位姓柳的书生,也不知现在过得好不好,是否已经通过努力成为了南风馆里的魁郎。 想到这里,苏早早来了兴致,下了船付了渡资后也不忙着回修文县,而是先往隔壁的县城方向去了。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聊斋异事(他是怎么百般羞辱你的?...) 修文县隔壁的青州县,因着地处两郡交界处,是个交通要道,因此倒是比修文县更繁华几分。来往行商的人多了,在此处住下做各种买卖的自然也多了。人流量上来,且还多是在外行走的青壮年男子,某方面的纾解需求自是增加,于是南风青楼这样的皮/肉生意便兴隆起来。 这也是为何当初柳生记恨夏员外瞧不起他,拐走晴娘将之卖入青楼时找的就是青州县这边的青楼管事。 苏早早一路已经赚了不少金银,想到能带回去的只是其中一部分,这时候花起来也不对自己吝啬,到县城里后先给自己换了两身干净体面些的衣服,却都是方便动作的男装。随后又找了家据说味道不错的酒楼痛快吃了一顿,再寻了家清幽的客栈歇下,只等到了晚些时候烟花之地开门做生意了再去找柳生。 又说柳生数月前拐带了修文县夏员外家的千金晴娘私奔,一夜后正要卖钱再去外地某书院求学。这回他被夏员外的轻视鄙夷刺激到了,发誓一定要读出个名堂来,待到来日功成名就,再衣锦还乡叫这等一身铜臭的土财主好看! 哪知美梦做得美,却不料出师未捷身先死,在两县交界处的清水河码头上卖人不成,反被那冷心冷肺的狠心女人转手卖进了南风馆,更让柳生每每想起来就捂着胸口喘不上来气的是,这买家还是他亲自找来的! 柳生虽然在烟花之地也曾有过几个红颜知己,可那时候哪知道人进了这等腌渍地方竟能如此难熬。那时候他看见的是什么?是青楼中女子的娇媚动人,是昔日读书人家好女子落魄至此的哀婉动人,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肆意洒脱女子的泼辣美艳,那会儿他也跟其他同窗一般,为这些个女子写了几首酸诗感慨赞美呢。 等到他自己进了这种地方才知道,什么娇媚动人什么哀婉动人什么泼辣美艳,不过是为了博客人们的青睐,好让这些提上裤腰带就走人的臭男人们能多惦记自己几分,回头再来时若能再找自己,便能在老鸨那里赚几分看重。 老鸨的看重有什么用? 呵,在这种地方,老鸨就是他们的天,但凡受看重的,每日里能少接几个客,安排来的客人也能在外貌品行上好个一分半点的。 品行外貌好一些的客人里头,说不得哪天就能遇到个愿意把他们赎出去的良人呢? 这大概就是烟花男女一辈子唯一的盼头了。 想到此处,再回忆往昔清苦读书的日子,柳生只觉得仿佛是前世的记忆,模糊得如同水中被打碎的月亮。 正懒依窗畔对着外面的江水黯然伤神,有小童子推门进来,一副忧愁的模样细声细气道:“月郎君,王员外又去了对门的翠倚楼,这可如何是好!” 曾经看不起夏员外,现如今另一位王员外却已经是柳生必须绞尽脑汁拉拢的恩客。世人虽有不介意品尝男子滋味的,可到底还是喜好女子居多,所以南风馆生意因着青州县来往行商多还算不错,却根本没办法跟对门的翠倚楼比。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可没少对女子羡慕嫉妒恨的。 柳生也不例外,这会儿听伺候自己的小童子说最近勾/搭的恩客又被对门的小biao子勾走了,当即又是一阵捂胸气喘,恨恨骂了几句。 小童子看他除了骂,一点办法都没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上前没好气地关上了窗说:“要我说,肯定是郎君你之前没伺候好,平时跟我们这些下jian人耍清高就算了,在客人面前也少拿腔拿调的,真当你还是以前的读书人噢!” 这小童子,真是牙尖嘴利又势利眼!偏还不能将人撵走,自从接了客人,柳生就没一日歇息的,刚开始还好,时日久了,生活上就渐渐有些地方需得小童子伺候。 嗨,说起这种事柳生就又在心里将晴娘翻来覆去咒骂了一番。 很多事当时没发现,事后柳生一有时间就反复琢磨,再加上事后托人打听修文县夏员外家的的事,得知夏家小姐对外宣称病逝了,私底下有人传是被一书生拐跑了。 联系前后许多事,还真叫柳生想通了不少事。当初装柔弱小娘子,跟他花前月下你侬我侬,敢情那小jian人早就有了离家的打算!偏偏又要装无辜,这才故意给他下了套! 说不得原本要卖了他凑路费也是早就谋划好的! 越想越气闷,最近本就感染了风寒的柳生硬生生把自己给气晕了过去。 刚拧好巾帕转身的小童子见人晕倒在窗前矮塌上,使劲翻了个白眼,撅着嘴骂骂咧咧过去将人随意推倒在软塌上,再抱来被子往他身上一丢,敷衍了事地伺候完就小跑着出去报告老鸨去了。 这位主儿长得不咋样,倒是成日介将自己当个不得了的人物,看样子是要失势了,他得赶紧找个好去处,要是没有得宠主子的庇护,怕是他还不到年岁就要被拉出去接客了。 逛南风馆看望故人,大门是不可能走大门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为柳生花一文钱。 所以到了晚上,苏早早是走的梁上君子之道。 也亏得跟燕赤霞学了两手轻身之法,再给自己拍上几敛息隐身的黄符,从飞翘的屋檐上一路往下,顺利来到了打听来的属于月郎君,也就是柳生的房间窗外。 窗户没扣上,轻轻一推就开了,屋子里还燃着一盏微弱的油灯。柳生是在矮塌上冷醒的,矮塌上硬邦邦什么都没垫,昏睡一觉醒来柳生气短心闷之感越重。喊了几声都没人应,柳生无奈,只好自己抱着被子爬回床上。 也是凑了巧。这会儿柳生才刚从矮塌上挣扎着回到床里,正对着唯一的油灯自怜自艾,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柳生一惊,下意识抱着被子往里面缩,刚才还深觉活着不如死了,这会儿真遇到又怕死得要命。 苏早早蹲在窗外看了看屋里,跟柳生瞪大的双眼对上,似乎一时半会儿还没认出她来。 苏早早也不见外,跳进屋里左右看了看,这才转身对床上的柳生面无表情地打招呼:“哟,书生,几个月不见,不认识了?” 她一出声,刚才就觉得此人面熟的柳生立马就认出来此人正是自己日日夜夜恨得咬碎牙齿的仇人! “jian人!”柳生怒目圆睁,掀开被子就要冲下来跟她拼命,谁知高估了自己的身子,床还没下来就一个软倒摔趴在床沿上,一半儿在床上,一半儿在脚踏上,脸着脚踏板撞得发出好大一声响。 苏早早冷淡从容地找了个圆凳坐下,上下打量柳生,就是一个皱眉:“你怎么好好的变成个短命鬼了?” 柳生只当她是在咒骂自己,涨红了脸腮帮子咬得一抽一抽的,转眼张嘴刚准备大叫召来人打杀仇人,声音都到喉咙口了忽然想到什么,硬生生又给憋了回去。 深吸一口气,柳生硬扯出一抹笑来,对苏早早虚情假意地说些个忏悔的话:“晴娘,万万没想到此生还能有机会再与你相见。我知道当初你是太生气了,我也明白是我做错了,我当时一时气愤,只因你爹看不起我,还对我百般羞辱......” “哦,”苏早早怕南风馆里的东西跟小说里描述的那样都加了特殊调料,也不敢随便吃,好在她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两个荷包,一个里面装了炒瓜子,一个里面装瓜子壳,“他是怎么百般羞辱你的?” 卖惨的柳生一噎,眼神闪烁地临时编造:“就是,嗯,他骂我是癞/□□想吃天鹅肉......” “这也没说错啊。”苏早早手指头伸荷包里捏了一小爪瓜子出来,一边嗑一边抬抬下巴,示意他继续。 此等轻慢,柳生哪里还看不出来对方对自己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往日情谊,干脆转变法子,苦笑着说:“晴娘,到如今,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只是想问一句,晴娘,你告诉你,你的心里真的曾有过我吗?” 苏早早嗑瓜子的动作一顿,眉头拧得更紧,只因她在听到柳生问这个话时,心头忽地一悸。 【奈亚,这具身体的原主对外界有反应?】 被丢在装瓜子壳那个荷包里的石像奈亚温声细语道:【她一直都在,只是像做了场梦。】 【那梦什么时候醒?】 【该我们走的时候。】 苏早早沉默不语,并向荷包里又丢了几片瓜子壳,抬眸对上柳生满是算计的眼睛,面不改色道:“没有,下一个。”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聊斋异事(与王七父亲一起回夏家...) 苏早早干脆利落的回答,让柳生接下来的话全堵死在了喉咙里。不管是卖惨也好打感情牌也罢,显然对苏早早无用。 柳生无奈,只好愤恨地说:“晴娘,你今日必须带我走!否则我立刻就喊人来抓你!别以为当初刘管事在你面前装孙子就是真怕了你,现在这里可是他的地盘,我可没少听他遗憾当初没能把你一起留下来。” 为了故意激怒苏早早,柳生添油加醋怪笑一声说:“毕竟,比起男子,还是女人接客更来钱,翠倚楼可还缺了你这类型呢!” 苏早早的回答是吐了几片瓜子皮,瓜子皮天女散花似的在空中飘飘扬扬,竟有几分美感,“你看我能不能在人来之前先打你一顿?” 柳生真是被气哭了,捶着床铺呜呜哽咽。苏早早啧啧称赞:“你现在越发有弱柳扶风的美姿仪了。” 柳生:“!!!”jian人!!! 看也看了,苏早早将剩下没吃完的瓜子重新装回去,拍拍手起身跳到矮塌上准备翻窗离开,临走前想到什么,回头对柳生说:“念在你我好歹旧识一场的份上,你考虑考虑要不要在我这里买个驱邪固阳的符?最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每次跟人欢/好后都要身体虚弱大病一场?至此该是有七场床/笫/之/欢?” 柳生心头一跳,嘴却快过脑子呵斥一声:“没有!滚!” 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的苏早早也不介意,转身纵深一跃,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等人真走了,柳生才皱着眉头不安地思索她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最近遇到的人,欢/好一次后就会身体虚弱不适,从遇见到现在,王员外跟他确实是有过七回...... 这让他不安极了。 可对晴娘骨子里的轻视憎厌将不安压下,“说不定这jian人是早就打听好了,想要来作弄我,哼,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她夏家会什么道术仙法!” 如此,柳生勉强镇定下来,可不知是受了苏早早那番话的影响还是冥冥中上天给的预兆,当天晚上柳生就梦见自己被一青面獠牙的鬼影吸着骨血叫娘亲,吓得柳生汗泪齐下。 如此硬撑了两天,到第三天他已经形如枯槁,是个人都知道他不对劲,怕是大限将至。老鸨要将他移到后院柴房去任他自生自灭,柳生一把抓住老鸨,声嘶力竭大喊:“我是被鬼缠上了!去找夏晴娘!夏晴娘有办法救我!” 关键时刻,他还有几分机智:“害我的是王员外!他在翠倚楼比定还要害人!妈妈快救我等性命呀!” 本不准备理会他风言风语的老鸨闻言一顿,也多了几分凝重。 不是她轻易听信了柳生的话,而是柳生所说的王员外确实有几分古怪,每次去翠倚楼找的姑娘跟他好过一场后,第二天总会大大小小生一场病。 之前他们就有点奇怪,现在柳生如此一说,倒是两边对应上了。 老鸨找来自己的亲信商量一番,按照柳生所说的去找夏晴娘,可惜一来苏早早在这里投宿时根本没用过这个名字,二来在看过柳生的第二天苏早早就回修文县了。 且说两天前,苏早早离开青州县,包了一艘小船摇摇晃晃回了修文县。 关于修文县的一切都是原主的记忆,苏早早踏上修文县码头的木栈,心头悸动越发频繁,苏早早有所明悟,看来自己是快到要离开的时候了。 到了县上,先去了王七家送信。 王七家是官宦之家,接人待物却颇为妥帖,守门的小厮听苏早早说是他们家七少爷的同门师姐,连忙跑进去禀告老爷太太。 不多时,就有管家态度热情地领着苏早早进到后院,见到王七的母亲与妻子。 “我儿当真在崂山学艺?”要说知子莫若母,王母原本还以为儿子早就放弃,只在外游山玩水,却不想这么几个月,居然真的安安分分在那什么崂山拜师学艺。 苏早早点头,“王师弟踏实认真,师傅说他很有天分,三年五载便可出师。” 王七的妻子肖氏倒是更好奇丈夫都学了些什么本事:“不怕师姐笑话,我家那冤家之前就总说要去学些个神仙手段回来显摆吹嘘。” 苏早早也想到了王七刚开始的态度,忍不住露出点笑来:“王师弟现在沉稳了不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要能吹嘘显摆一番就能满足的性子了。” 肖氏纳罕:“哦?那他现在要如何才能满足?” “闯荡江湖,惩恶扬善,再挣个王仙人的名头。” 肖氏与王母及一众屋内丫鬟都忍不住噗嗤噗嗤笑了出来,看来她们都知道,这想法还真像王七的性子。 苏早早又被留下用了一顿便饭,午时王七的父亲也来了,桌上闲聊一番,得知苏早早原是夏员外家的小姐,只因逃家上崂山学艺才惹恼了家中父母,让父母恼怒地发了一顿丧宣称女儿死了,便主动表示自己愿意上门做个说和的和事佬。 这正中苏早早下怀。 等傍晚时分,苏早早与王七父亲就一起去了夏员外家,却不想看见了大门口大红灯笼高高挂,双红喜字处处贴的场面。 “这,可是夏姑娘你兄弟成亲?”王七父亲问。 苏早早摇头:“我家中并无兄弟,只有父母并祖父。” 既然父母双全,自然也不可能是夏员外再娶,可若是纳妾,哪有这般阵仗的?捉了人来一问,才知道是夏家老爷子老树开花,一把年纪了还对个妙龄女子一见钟情,非要大张旗鼓将其娶回家。 这倒是件稀罕事了。 着人进府通报,因为王七父亲乃官身,夏员外再忙也一路小跑着出来殷勤接待,两人一番见礼,夏员外一抬头才看见站在王七父亲身边的苏早早,登时一愣,眼神怔怔然,仿佛呢喃般说道:“王大人身边这位......”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苏早早,因为她穿的是男装打扮,头发也是直接挽成道鬓,偏偏脸上脖子上都是女儿家的痕迹,导致夏员外一时不知该称呼对方为姑娘还是小兄弟,只能含糊带过:“看着不知为何,很是眼熟。” 其实哪里是简单的眼熟,明明就是跟他那女儿长得一模一样!奈何眼前之人气质、眼神与他的女儿有着天壤之别,这就导致夏员外不敢随便相认。 毕竟世间之大,长相相似的人也并非没有。 王七父亲却是捻须哈哈大笑,侧身抬手比着苏早早道:“夏老弟啊,你可真是老眼昏花!这不就是你那逃家去崂山学艺的女儿夏晴娘么!” 又说:“好了好了,儿女都是咱们前世的债,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你们当父母的再气,到底还是该多多包容儿女一二。” 夏员外震惊得睁目结舌,被王七父亲顺势带着一路进了夏府。 早有旁边机灵的管家派了小厮去后院通报太太,就说小姐回来了。 等苏早早等人坐到待客厅的时候,最近身体欠佳的夏太太已经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脚步匆匆地赶来了。 跟做爹的不一样,第一眼看见苏早早的时候,夏太太微微一怔后,一双美眸中就已经燃起熊熊烈火,病弱的妇道人家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掀开了拉扯着她的丫鬟婆子,面目狰狞地扑向苏早早就要掐她脖子厉声喝问。 苏早早见状不妙,率先一步抢在其他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上前几步将夏夫人抱住。 在别人看来,就是母女相见抱头痛哭,却不知发现自己被这占了女儿身子的妖物控制着口不能言的夏太太此时内心是如何惊骇的。 “王大人,爹,我与娘去偏厅叙叙旧,你们且在这边说话。” 王七父亲表示离开,夏员外要陪贵客,自然也是点头说好。 等到了偏厅,苏早早又让其他丫鬟婆子下去。开口的是当了她们十几年主子的小姐,丫鬟婆子们自是无有不应,纷纷退下。 等屋里没人了,苏早早才解开夏太太身上的禁锢,在对方开口前说道:“我确实不是你女儿晴娘。” 这句话仿佛是个厉害的咒语,瞬间抽干了夏太太浑身的力气,再没有刚才那般神勇,只是瘫软在椅子上默默流泪。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聊斋异事(我明明有那么多金银珠宝....) 苏早早也不是故意折腾人的性子。 ——好吧,是要折腾也不至于折腾夏太太这样的可怜母亲。 所以紧接着说:“我只是暂时借你女儿身体一用,我来时你女儿正被柳生卖给青州县翠倚楼的刘管事,不过你对外可称是你女儿要去崂山学艺,你们不许,起了争执,女儿才负气离家出走。对你丈夫则可说是我占了你女儿的身体要出去办事。” 既用了晴娘的身体,苏早早总归是要离开的,也不在意背个不轻不重的黑锅。 夏太太反应过来,这意思是她女儿还活着? 连忙擦了擦眼泪,夏太太满眼期望地问:“仙子说的意思,是我女儿还会回来?” 苏早早也不纠正对方的称呼,点头道:“现在她就在,或许还在看着你,听着你。” 夏太太深感安慰,这才想起刚才自己的失态,忙忙起身给苏早早行大礼:“是老妇人失礼了,还望仙子莫怪。”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几句,夏太太见这位用着自己女儿身体的存在目光清正,作风坦然,不似心存邪念歹意之辈,略略放心后也斟酌着言语询问起了女儿差点被卖这回事。 她可还没忘了刚才此人说刚来时她女儿晴娘正面临被卖去青州县翠倚楼的事。 翠倚楼是什么地方,夏太太没有亲自去过,听名字就知道不是正经去处了。 苏早早也不隐瞒,将自己如何把柳生卖去南风馆,回来时见过柳生又是如何个情况一说,夏太太当即含泪拍案叫好:“此等狼心狗肺之人,就该落得如此下场!” 苏早早顺势又问了为何府上披红贴喜,说起这个,夏太太真是臊红了脸说,“盖因府中老太爷对一妙龄女子生了情根,真是着了魔一般非要八抬大轿娶进来!” 说完,却见苏早早脸上露出几分凝重,说:“说不得,真是着了妖邪的道了。” 夏太太心头一跳,脑海中迅速回顾起这段时间以来老太爷的表现,再将之与以往对比,当真是处处显着诡异。 只是为何在仙子提点之前,满府居然没人想到过呢? 那待嫁新娘就住在府上。说来这也是极不符合俗例的,奈何老太爷死活要如此行事,谁也拦不住。 苏早早在夏太太身上看见了妖气吞噬生气,再听夏太太对那待嫁新娘的描述,当即就有了几分猜测。 “虽是借用你家女儿身体行走办事,算一因果,但也是我将她救出火坑,所以因果相抵。此番帮你解除身上要害你性命的妖气算一样,再帮你家除妖算一样,既有因,必也要有果才行。”苏早早把要钱的事说得高风亮节:“现下我也办完事快要离开了,你若是愿意,便准备些金银玉器作为供奉,如此也算是了结了你我这份因果牵扯。” 夏太太听闻此言,哪里会怀疑对方是贪财,连连表示感激不说,更是打定主意要多准备些品质上佳的金银珠宝作为供奉。 眼看着时候不早,前厅里夏员外也派人来请,说是要母女俩一起出去待客。一顿晚饭宾主尽欢——苏早早尽的是食饱喝足,另外三人则是礼貌性的欢言笑语。 等王七父亲离去,苏早早暂回院子歇息,夏太太也趁机跟夏员外说了一切,就连苏早早自愿背锅的一部分夏太太也没按照提前说好的那样说,而是直说女儿被柳生所骗,差点被卖进翠倚楼。 夏太太也有自己的考量。 一来,柳生那厮即便沦落风尘遭人糟蹋,夏太太想起来还是不解气,非得再寻思如何报复一番。二来,这位仙子即便言行秉性良善,到底不是凡人,夏太太深恐自己真将离家的事落到祂头上,现下不说,万一以后再想起就心头不爽快了呢? 左思右想,自己丈夫到底是疼女儿的性子,所以夏太太最后选择了如实相告。 果然,夏员外知道后,虽然恨铁不成钢,对女儿被情爱所迷险些酿成大祸的蠢笨又气又急,到底疼惜女儿差点遭了大罪,在房间里憋着怒气踱步几圈,最后拍着桌子恨恨道:“明日我就让人去整治这柳生一番,方才解我心头之恨!” 另一边,一路舟车劳顿,即便明日黄昏之时就是老太爷与那待嫁新娘阿娇拜堂成亲之时,夏员外夫妇也不敢现在就让苏早早劳累,只让她好好休息,明日的婚事他们俩自会妥帖安排,保管不叫此事闹大。 住在老太爷所在院落附近水榭中的阿娇不知为何,心头惶惶,总觉心神不宁。起身推开窗户往外眺望,放眼望去皆是一片喜庆的红,只是白日里喜气盈盈的大红到了晚上被灯火一照,仿佛也透出了几分不详的血红色来。 阿娇凝神掐算,心乱如麻间哪里掐得出个甚么来,只能安慰自己:反正这夏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当初也是强占了王家的风水阴宅才得以发家,现在自己谋多夏家万贯家财,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如此想着,阿娇才算是心头好受了几分,回身穿上凤冠霞帔对着铜镜臭美一番,累了才靠在软塌上睡了过去。 第二日早晨,进屋来服侍阿娇的丫鬟婆子是几个面生的,阿娇对夏府下人并不熟,问了一嘴,听说他们是老太爷专门派来伺候她梳洗的,阿娇也就没多想了。 进来的这些生面孔看阿娇早早地就自己穿上了喜服,也没吭声,安静地为她绞面、梳头,再盖上盖头。 不通人间婚嫁的狐狸精哪里想过为何一大早就要盖上红盖头,只一心算计着婚宴上如何逼迫夏员外饮酒。 夏太太那里中了她的妖毒,眼看也活不过几天了,等今日叫夏员外饮酒破了死戒一命呜呼,到时候就叫夏太太“郁结于心”也跟着亡夫西去。 至于老太爷那老东西,还得多留几日...... 因为昨天太忙乱,再加上稍后夏太太与夏员外对下人的管束,至今阿娇也不知道府上“病故”的小姐已经于昨日傍晚回来了。 阿娇盖着红盖头坐在床畔等着有人来领自己去拜堂,左等右等,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见了有人过来的脚步,这才松了口气,暗自嘀咕:这些人族的规矩可真烦! 却不想推门而出的人站定之后,却久久没如她的愿过来指引她出去。 阿娇再等不得,娇声呵斥道:“来的可是喜婆?怎地还不动作!” 已经去老太爷住处给老太爷解了狐狸精迷魂术的苏早早声音里含着些许笑意,“噢,这就动了。” 说时迟那时快,苏早早刚动剑,阿娇就感到不对,一把掀开盖头,就看见一柄桃木剑并数枚封锁她去路的铜钱迎面射来。 上面裹挟的浩然正气叫阿娇这个有着数百年修为的狐狸精一阵胆寒,顿时尾巴、耳朵都冒了出来,脸上更是有绒毛覆盖。 知道自己这是遇到厉害角色了,阿娇顾不得思索自己到底哪里露了马脚,咬牙忍着重伤的后果硬受了一枚铜钱,化作一只黄毛狐狸飞一般撞破窗户想要逃命。 谁知刚破窗而出,外面就是一张网从天而降。 那网也不是凡物,而是昨晚提前用朱砂浸泡过的,此时落在阿娇身上,真个如同千万枚刀片加身,被兜在里面的狐狸发出阵阵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听得人也是汗毛倒竖。 在场能来帮忙的都是夏员外夫妇信得过的心腹,此时众人胆战心惊,却也知道归家小姐的厉害,壮着胆子在渔网周围压着,以防让这狐狸精跑了。 夏员外和夏太太站在一处,见了此情此景,他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害怕,便对夏太太说:“幸好没叫老爷子过来,要不然怕是得吓出个好歹。” 可不是么,知道自己中了狐狸精的蛊惑,老太爷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要是再亲眼目睹自己差点娶回家祸害个家破人亡的狐狸精真面目,怕是眼一瞪腿儿一蹬,老人家就得立刻归西。 阿娇眼看自己不得活了,口吐人言宣称自己是受了王家人的恩情,所以才来替恩人报仇的,又是厉声喝骂夏员外父子当年的无耻之举,又声泪俱下呐喊辜负了恩人一家,救命之恩只能来世再报等等。 不得不说阿娇不愧是狐狸精,有几分狡猾,真就说得夏员外愧疚心起,犹豫着看向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苏早早。 苏早早可不吃这一套,毕竟后世传/销、推销、演说家,哪一个不是一张嘴就能白手起家的,毒鸡汤喝多了,早就麻了:“既然你受王家人恩情,为何不安安生生在王家报恩?莫说别的,便是辅佐王家后生里头出个人物,到时候自能找夏家报仇,此乃正道。按你所言,你的恩人有仇人你就去杀,你这到底是在报恩还是生怕你的恩人阳德不够死后抵算的?” “再则,夏家欠王家的,那也应该夏家去弥补或是王家来讨要,与你一只狐狸有何关系?” 夏员外刚动摇的心重新稳住。 阿娇还要再说些蛊惑人心的话,苏早早却感受到阵阵心悸,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干脆利落地丢下几张黄符,触及网中狐狸时顿时染起一团大火。 这火怪得很,只烧狐狸不烧起他的,等狐狸化作灰烬,那渔网还是崭新完好的。 眼看险些祸害自己全家的狐狸精死了,夏员外颇有感慨地道谢后说到:“当年确是我父子贪图王家风水宝地强占了阴宅,想的便是福荫子孙,没想到差点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以后我必定多做善事,王家那边我也会尽量补偿。” 苏早早不管这些,不过对方跟自己说,她也就随便扛起旗子端起高人范儿,微微颔首以示嘉许,夏员外果然兴奋起来,当即就吩咐管事去查看王家人如今的下落,又与夏太太商量起盖济慈堂的事。 当天晚上,苏早早抱着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在这个聊斋世界的收获离开了,等到第二天早上再醒来的便是有着最近这半年多记忆的晴娘。 晴娘这些日子从刚开始的害怕,谨慎,到后来的向往,崇拜,已经在这位不知来历的“仙子”身上学到了许多,恍若新生。 等几日过后青州县那边有人来请,说是旧识柳生有性命之忧,盼去救一救。有崂山学艺记忆,也懂几分驱鬼镇邪本事的晴娘抿唇一笑,只让下人跟来人说,她没有什么旧识在青州南风馆那等腌渍地。 不过晴娘推拒了救柳生性命之事,却还是动身去了青州县,不为别的,只是想让那四处害人性命的王员外伏诛。 此后数年,晴娘一点点熟悉起一身本事来,等王七学成下山时,晴娘果然按照当初王七跟苏早早的约定,带着王七一起闯荡江湖,倒也得了些美名,叫王七满足了一把,而后回家乖乖守着妻儿过起了小日子。 倒是后来晴娘遇到了燕赤霞,远远对望了一眼,晴娘拱手,燕赤霞回了抱拳之礼,怀着些许遗憾喝着葫芦里的酒继续走南闯北浪迹天涯去了。 “也不知那小坑货跟没跟上,溢美之词真是恐怖如斯!” * 顺利回到学校的苏早早第一时间去查看身上带回来的东西,三块金元宝,一枚水头不错的玉佩,并几块碎银子。 苏早早:“......” 这他妈跟预想也相差太大吧! “我明明有那么多金银珠宝......”苏早早木着脸,“都没了?” 奈亚的声音依旧柔弱:“损耗确实有些大。” 苏早早沉默片刻,“是有些大?明明是太大了!”她不得不怀疑这家伙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说不准损耗的钱就都叫它给昧去了。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高中生活(一夜暴富,我激动到脸抽筋...) “请一天假?” “嗯。” “请假干什么?” “我大伯母生病了,带信让我回家一趟。” 戴着无框眼镜的中年男老师定定看着眼前这个女学生,没说答应不答应,而是忽然问:“今天上午第二节课你逃课了?” 苏早早答得淡定从容:“没有,就是肚子不舒服,去厕所了,不信你问问校门口的门卫,或者外面的小商铺老板。” 就算是翻墙出去,也是要从校门口外的一排小商店门口路过的,因为这所镇高中背后就是高高的山壁。 她当时翻墙出去,打了人遇到奈亚,又翻墙回来了,所以丝毫不怕老班去查证。 这小姑娘就跟滚刀肉一样,一下子就从之前一眼可见底的中二叛逆变成了现在的不动如山,这让班主任刘老师很头疼。 现在已经是高二最后一学期了,眼看就要高三最后高考冲刺了,这学生当初进学校的时候还是品学兼优,自从家里出了事...... 叹了口气,刘老师到底还是签了请假条丢给她。 说是请一天假,不过是苏早早为了刘老师签字痛快点,实际上她是已经打算这两天都不回学校了。 因为她要用这几天时间处理点事。 现在还是两千年出头,奥运会还在热火朝天筹办中,镇高中条件有限,宿舍几个平方就摆了六张上下铺,人在里面走路都要侧着走,地面永远是潮湿的,因为人太多,靠窗的一个洗手间不够用,早上刷牙洗脸、晚上洗脸泡脚都要在过道上完成。 就这多个单独的卫生间,就已经是老宿舍那边无比羡慕的存在了。 回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正是学生放学吃晚饭的时候,食堂座位不够,大家就都喜欢打了饭回宿舍吃。 一进屋就闻到满屋子饭菜味,伴随着隐约的脚臭味以及夏日不可避免的洗手间味,苏早早差点儿没适应过来。 说来已经有十几年没回顾这股伴随着高中三年生活的特殊味道来。 看见苏早早进来,在宿舍里坐着吃饭说话的室友都没吭声,只是悄悄看她。十几年前的事了,苏早早也忘了自己当初跟室友们是怎么相处的。 所幸她也不是真的重生回来体验校园生活的,按照模糊记忆找到属于自己的床位,简单收拾了衣物塞进背包里就走了。 走出宿舍门,重新呼吸到外面清新的空气,苏早早决定办完事回来先不销假,还要去找个出租房搬进去再说。 不过那都是之后的事了,现在先回家。 严格说来,现在苏早早住的地方已经不算事自己的家了。 她爸妈跟大伯在一年前因为工地安全事故,有一个算一个,都没了,大伯母带着她和堂哥去找大老板要个说法,双包的大老板让她去找甲方公司,甲方公司又让去找承包方,至于包工头,早就拖家带口跑去河南了,连过年都没回来,看起来像是打定主意远走他乡再不回来了。 就这么当作皮球踢来踢去,带着两个孩子没钱没门路又没文化的大伯母率先扛不住,只能带着三个亲人的骨灰盒回了老家。 之后再要去找人,人家直接就当没这个事,开口就让大伯母走法律程序。 大伯母倒是个坚毅的妇女,凑钱咬牙花了五十块钱去咨询小县城里的律师,得到的结果很不好,因为她既没有亲人跟工地承包方的劳务合同,也没有三个亲人进医院时相关负责人的签字交费等记录,总之就是要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嘴。 到最后,人没了,钱也没有,大伯母一个人就种着家里的十几亩地养活两个孩子,这种情况下,大伯母对苏早早言语行为上少不得有些粗俗暴躁。 年少时的苏早早简单笼统地将其归纳为嫌弃、厌恶,等到长大了,明白赚钱的辛苦,自然也就懂了大伯母当时情况下能咬牙继续送她念高中念大学是种怎样的伟大。 伟大的大伯母在看见冷不丁出现在大门口的侄女时,手里的碗都差点没端稳。她先扭头看了眼墙上的老式挂钟,快接近六点了。 五月份的天气,天黑得不算早,外面才麻麻黑。 大伯母放下碗筷,又问旁边埋头呼哧呼哧喝红薯稀饭喝得正香甜的儿子,“大娃儿,今天星期几了?” 长得牛高马大的少年眼神清澈如孩童,声音也带着几分幼稚的欢脱,“今天星期三啦!还有两天早早就能回来陪我玩儿啦!” 大伯母深吸一口气,突然爆发出河东狮吼的功夫,操起墙角的高粱扫把横眉竖目地对苏早早大喊:“说!你怎么今天回来了!别想骗我说学校放假!” 前不久才放完五一,她对学生娃娃们要放些什么假可是一清二楚的。 面对大伯母满脸“你个讨人嫌的回来干啥,不说清楚老娘neng死你”的凶悍表情,苏早早很淡定地掏裤兜,从裤脚已经有点短的校服裤兜里掏出两块东西,走过去拍在饭桌上,“我捡到点东西,想回来给你。” 大伯母狐疑不决地看看她,再低头看看桌上两坨shi黄的“石头”,嫌弃地往后仰脖子:“这什么玩意儿?别是捡的shi吧!” 苏早早抽了抽眼角,深刻怀疑自己直接拿金子给大伯母,而不是拿钱给她,这个决定究竟对不对。 堂哥已经看见妹妹了,眼睛一亮,可不管屋里的气氛怎么样,丢下饭碗欢欢喜喜蹦跳着过来抱住苏早早就开心地转圈圈:“早早!早早!你回来了!哦哦哦早早回来咯!” 苏早早习以为常地任他抱着自己转了好几圈,等差不多了才拍拍他脑袋,“哥,放我下来,我头晕。” 其实不晕。 不过堂哥对她的话从来没有怀疑过,立刻乖乖将她放下,还笨手笨脚给她揉太阳穴。 大伯母看得火大,粗着嗓门大声说话:“说了多少遍了!叫你不准拍他的脑壳!人已经够傻了,还拍!” 堂哥不懂脑袋为什么不能拍,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保护妹妹,只见他双手展开挡在苏早早面前,就像老母鸡保护小鸡仔那样坚定地看着他妈:“妈,你不要凶早早!” 哟呵,有了妹妹就忘了妈! 大伯母气得仰倒,刚歇下去的烦躁火气又猛地蹿了起来,扬起扫帚就要把两个孩子一块儿揍了。苏早早在扫帚落下来之前冷静地说:“不是shi,是黄金,我找人看过了,纯度挺高,应该是以前那些人埋起来的金子。” 金、金什么? 大伯母一口气没喘出来,整个人陷入了茫然中。 五分钟后。 天还没黑,苏家的大门就紧紧关上了,一向舍不得开灯费电的大伯母将灯打开,昏黄的灯光下,三个人盯着饭桌上的两坨东西不说话。 大伯母是激动加怀疑,堂哥纯粹就是凑热闹,苏早早则是琢磨起自己要怎么忽悠大伯母相信自己这个周末有事不能在家。 半晌,大伯母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一双眼睛跟夜猫子似的发着光:“早早,你真是在土里刨到的?是在哪个地方?明儿我跟你堂哥扛上锄头也去刨!” 堂哥听见提及自己,虽然不懂,却依旧第一时间兴奋地扭头,跟他妈一样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妹妹: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苏早早“哦”了一声:“然后闹得人尽皆知,然后一起上/交/国/家?” 大伯母一噎,她可没那觉悟,毕竟家里穷得叮当响,交啥交啊,“那、那我们晚上摸黑去呗。” “晚上能刨个鬼?”苏早早跟大伯母之间几十年相处,已经习惯了互怼模式,毫不客气地打消她的念头:“我最近做了个梦,梦见我妈他们了,这金子就是他们在那里蹲着挖,我觉得奇怪,就真找去了,说不定下回他们还能带我去挖以前那些地主藏起来的宝贝。” 说起弟妹他们,大伯母一脸贪婪也落了下去,眼神有些暗淡,很快又重新亮起来,“看来他们去了下面也没忘了咱们,那以后你就好好睡觉,晚上别熬夜学习了。” 想了想,觉得不对,大伯母又说:“白天哪也不准去,好好念书!” 看着桌子上的金子露出个笑,“等明天我就去打听一下,看哪里能收这个,要是镇上不成,我就去城里看看,哪里开价高我就卖哪里,卖来的钱就存着,这么大两坨,指不定你念大学的钱都能有了。” 大伯母从来没接触过金子,连金店都没踏进去过,哪里知道金子现在的行情,只知道金子就是贵的。 苏早早拿回来的两块黄金都是从带回来三块元宝中的一块上绞下来的,一个金元宝五两重,这里大概有100克,按回收价低一点算,约莫能卖万把块钱。 她把这些直接交给大伯母,为的就是能让大伯母手里有一笔钱,平时生活开销上能大方一些,生活压力不至于太大。 现在看大伯母的意思是要一分钱不花全部存起来,苏早早郁闷,“念大学我可以申请助/学/贷/款。” 大伯母不以为然,撇着嘴嫌弃地睨她:“我不管什么贷不贷款的,别以为我不懂,我可是专门去跟人问过的。这个贷/款好是好,可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还没出学校就背着贷/款要还,像个什么话,回头谈对象都要遭嫌弃!” 好好的话叫她一说,真是没个中听的字眼。 大伯母喜滋滋地将金子捧在手里看了又看,突然奇怪地抬眼看苏早早:“奇怪,你今天怎么都不跟我拍桌了?一张脸也跟冻僵的老腊肉一样,就没见你动过脸皮子。” 苏早早:“......” “一夜暴富,我激动到脸抽筋了。” 睡觉之前,苏早早被大伯母硬按照用药酒擦了“抽筋到动不了”的脸,一脸药酒味地爬上了床。 生无可恋.jpg 一直没出过声的奈亚温柔地安慰她:“其实味道并不难闻。” 砰—— 有小石子儿从床上被空投进门口靠窗的破旧书桌上。 五官越发细致的小石像眉目清隽柔和,安静地就着仰倒的姿势躺在那里晒月亮。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高中生活(苏早早:解决一些垃圾人、...) 对于妹妹才回来就又要离家,堂哥感到很伤心,眼泪汪汪的,偏偏还要摆出哥哥的范儿,拉着苏早早一再叮嘱在学校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能把菜里的虫子吃进去了。睡觉也不要在地上睡,要生病的......” 大伯母听得脑门儿青筋直蹦,几十年养成的大嗓门儿不耐烦地嚷嚷:“你以为谁都跟你个傻子一样啊!” 苏早早心里有些不适,看了大伯母一眼,却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直接怼她,而是对有点闷闷不乐的堂哥说:“我知道了,哥,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要注意这些,那你跟伯母乖乖在家,不要到处跑,等我下个星期天就回来。” 上高中后就是放月假了,不过每周周日的下午会有半天休息时间。从镇上走回来就要一个多小时,来回就是三个多小时,半天时间晚上还要上晚自习,基本上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就用在走路上了。 大伯母不赞同:“你回来干什么?要走路锻炼还不如上山多捡两背篓干柴回来!” 苏早早充耳不闻,对堂哥说:“星期天下午回来我们去山上捡柴。” 堂哥喜欢跟苏早早一起上山,山上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当即高兴地眉毛都飞起来了,蹦蹦跳跳满眼期待:“那我把背篼拿好在垭口等你!” 从镇上回来有两条路走,一条是走大路,顺着马路走,一条就是顺着马路走到一半的时候改走山道岔过来,苏早早觉得堂哥其实挺聪明的,按照五、六岁小孩的智商来说。 两人把下个星期天的活动都安排好了,大伯母受不了小屁孩儿的琐碎事,翻了个白眼,拽了苏早早一把,塞给她十块钱:“今天星期五,你星期天要去同学家耍,就不算生活费了,连着下个星期天五天,你说的你要回来,那就只给你十块钱尽够了。” 塞完生活费就推搡着让她赶紧出门:“时间不早了,还要赶六点半的早自习,快走快走!路上不要打望眼(东张西望),看到车来了人来了隔远点。” 他们这边是没有院子的,出了大门就是个平坦的院坝,坝子外头就是条两边尽是野草的泥巴小路,弯弯曲曲通往马路。 苏早早回头对靠在门口目送她的两人摆摆手,堂哥是眼巴巴满心不舍,大伯母则是满脸烦躁直摆手让她赶紧走。 曾经堂哥的不舍让她厌烦,大伯母的催促让她心冷,长大以后坦然接受了这个世界,反而回味到其中的珍贵和美好。 苏早早默默收回视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还有其他事要去做。 四点半就被大伯母从床上拉起来,洗漱吃饭出发时也才五点不到,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因为现在有了体力无限的加持,苏早早只用了半个小时就一路跑到了镇上。 乘上最早的一班车,苏早早离开秋水镇,迎着天亮前最纯粹黑夜中永远高挂的启明星前往小城春江市。 * “黄金?哪来的?” “你话太多了。” 眼前的老头儿一身破破烂烂头发凌乱打结,露出来的一双倒三角眼眼白多过眼黑,瞧着凶神恶煞阴气森森,再看手中的小元宝,做工古朴,还烙有繁体古字。 想到什么,收货的瘦猴儿老老实实给了个高于市场黄金价的收购价,还小心翼翼地解释:“老前辈,这小玩意儿没个做工手艺的说法,没人当古物收藏,要流通的话还得融掉,所以您看这......” 老头儿粗声粗气:“你给的价晚上能安心睡觉就行,你这里有没有土玉,有多少要多少,越多越好。” 所谓的土玉,便是从墓里出来的,对盗/墓者来说,首选冥器自然是金、银、陶、瓷、青铜等,玉反而是时代越久远越不值钱。 玉养人,人养玉,死人身边的玉自然是精萃尽失,渐渐的会染上杂质,最后彻底沦为路边的破石头。 这家小店就是专门搞这玩意儿的,收的时候也会有一堆一堆估价时夹杂在里头的“废品”,土玉就是废品中的一种,堆在库房墙角,想起来清理了就挑挑拣拣该丢丢,该堆的继续堆,想不起来十年八年就那么堆着也是有可能的。 瘦猴儿诧异地看了老头儿一眼,不过干这行,最要紧的就是管好嘴,所以他满脸堆笑地表示土玉有不少,也不说什么价,干脆送给老前辈两口袋,就当是交个朋友。 破旧粉蓝色书包里装了几坨红钞,再加上两塑料袋的土玉,顿时被撑得鼓鼓囊囊,缝了许多回的粗糙针眼都有了重新被撑破的迹象。 瘦猴儿殷勤地将客人送出门口,站在门口张望的时候还心里暗忖这老头儿还真是个怪人,居然背着这样“粉嫩”的学生书包就出来走生意了。 等小巷的尽头路灯下再看不见人影时,瘦猴儿眼神有一瞬的无神,再重新聚起光时,瘦猴儿纳闷儿地左右看了看,“奇怪,我怎么跑到门口来了。” 再看天色,半夜三更的,正是该打盹儿的时候。 一阵风吹来,阴森森的,瘦猴儿打了个寒战,慌忙转身回了屋里。回去后看见柜台上摆着的两块完整的小金元宝以及碎银子,瘦猴儿终于想起来自己刚才好像朦朦胧胧间做了笔生意。 冷汗一下子就垮了下来,瘦猴儿又哭丧着脸跑去库房看堆在墙角的土玉,发现果然少了一个角,当即就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从此,春江市专门晚上做买卖的那个古物件儿圈子里流传出了一个半夜鬼上门,跟活人做买卖的都市灵异传说。 都说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苏早早身上的钱只能够支撑她从镇上坐车到城里。 好在他们镇离城里并不算远,春江市也算是老牌二线城市,各行各业发展得不错,白天靠着一瓶矿泉水两个馒头熬到半夜,苏早早才画了三张符想办法把手里的东西换成了现金。 一张是寻阴符,回来以后苏早早就发现了,他们这个世界是没有鬼魂的,却有与鬼气很是相似的阴气。 所以这专门用来追踪邪祟的寻阴符正好用来找那些专门收售冥器的地方。 一张是混沌符,短暂的让人神智不清——要不是这个,刚才那瘦猴儿似的老板也不会无缘无故就跟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直接做买卖。 苏早早没干过这行,可也知道,越是见不得光的圈子,越需要中间人牵线搭桥,否则外人根本摸不到门槛。 另一张则是虚符,属于障眼法的一种,平时同门师兄弟们都是用来整蛊恶搞的小法术,在聊斋的世界里,但凡有点能耐的人、鬼、妖,都是能一眼看穿的小玩意儿,现在用起来还挺好用的。 因为穷困落魄到连黄纸朱砂狼毫笔都买不起,这些都是苏早早用作业本铅笔头凑合画的劣质品,能坚持的时间不久。 有了钱,就有了底气。 苏早早都敢连夜包车去省城,再坐飞机去外省的碑理市了。 这座城市苏早早在中考结束那年曾来过,因为她考得好,爸妈大伯大伯母都很高兴,两家人一商量,干脆就让大伯母带着两个孩子来大城市里玩一玩。 说是玩,其实并没有怎么玩过,住的是工地里冬冷夏热的棚屋,吃的是苏早早她妈在棚屋里电磁炉上做的家常菜,玩也只是在附近街道转转,顶多就是等哪一天下雨了工地上不开工,两家人就一起去附近不要钱的公园啊步行街湖边转一转。 当农民工的父母大伯都不是多圆滑的性子,每天就是埋头干活,对这座他们生活了数年、甚至还亲身去建设过一个角落的大城市并不如何了解。 去公园的时候,他们也会因为拘谨、自卑而闹出些笑话,长得好、学习好,很有些自命不凡的自己也曾暗自气闷自己有这样一群“拿不出手”的家人,可这样卑劣的念头很快又会被一家人简单的开心所取代。 苏早早依旧穿着她那一身有些短小不合身的初中校服,站在机场大门口看着人来车往的城市一角,心情有些沉甸甸的。 “你是在伤心吗?”奈亚温声询问。 苏早早颠了颠破书包,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不,我是在开心。” 开心这个世界没有鬼,却有能让她回敬那些人的阴煞之气。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高中生活(各有报应) “喂?周总?哎呀你好你好,这不是西城区那个桂花苑的活儿出来了嘛,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边边角角的活儿需要兄弟出力的?” 张大富皱着眉头,嘴上带着憨厚的笑“啊啊嗯嗯”地应着,单手打着方向盘,一边思索如何从承建商那里拿点活干,一边看着前方路况。 忽然车身一抖,好像轮胎碾压到了什么东西,张大富心头咯噔一跳,赶紧靠边停车。刚好电话也要讲完了,强撑着带笑约好了饭局,挂断电话后,张大富这才下了车弯腰凑过去查看。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这两年房建行业发展得不怎么好,连他这样有些家资能承担得起包工包料的大包工头都过得艰难。 眼看着现在手上那个修养猪场的小工程就要结束了,他还没能找到下一个活儿。工地上三四十个工人,歇一天就是白养,歇工时间久了那些小包工头还能带着自己的工人跑了,张大富是日也愁夜也愁。 好不容易辗转打听到出了个大活,连夜就从县城里开夜车赶回来,这会儿车刚开到僻静的郊区路段,也不知道都这么晚了,还能在公路上撞到个什么。 撑着膝盖探头探脑半天,还从车里翻出个手电筒打光照,张大富这才看见后车胎里侧绞着条野狗,感受到手电筒光,那还没死绝的野狗还扭头往他投来哀求的目光。 “去他们的,晦气!” 张大富半点触动也没有,只觉得这野狗要死也不知道找别地儿去死,耽误他时间不说,还弄脏了他的小车。 蹲在那里骂骂咧咧,左右看了看,想找东西把死狗弄下来也找不到,想着还要赶紧回家准备明天晚上的饭局,张大富站起来一踢车胎,索性不管了。 小车重新发动,后车胎上的黑色野狗惨叫几声,竟隔着车窗玻璃都能清晰地听见。 不知道为什么,张大富总觉得心里毛毛的。他也是从农村里出来的,当初靠老丈人支持,承包到了第一个工地,就此大赚一笔。 发家致富这么些年,到底还是有些封建迷信,即便一个劲儿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心里到底忍不住犯嘀咕。 过了一会儿,张大富接到小情儿打来的电话,不安的心情这才被情人聊/骚惹起来的xing欲冲散,两人干脆就着手机搞起了hs。 张大富养的情人在电话里啊嗯地叫,听得张大富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坐火箭飞过去搂着人就大战一场,正听得邪火冲头,突然电话里情人的叫声被一阵狗叫取代。 “汪、汪汪!” 张大富一愣,纳闷儿地问:“小丽,你什么时候养狗了?” 正自娱自乐要攀上高峰的情人郁闷:“什么狗叫?” 反应了一下,情人才怒气飙升:“你他妈是在骂我?!!”就这土包子,居然还有脸嘲讽她叫得像狗?可去他妈的吧! 眼看着要惹恼小情人了,张大富连忙涎着脸去哄人,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贴在耳边的手机里忽然又传来一阵狗叫,且这一次,还贴得特别近,近到明明车里只有他一个人,张大富却清晰地感觉到了脑后传来阵阵寒凉的喘气声。 电话里滋滋的传来杂音,在这种诡异的扭曲感中,情人那娇媚火辣的声音也无端怪诞起来。 张大富终于发现了古怪之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只见原本早就应该穿过郊区进入市区的公路笔直地向前方延伸着,只有公路两边隐约的灯光照耀,公路之外漆黑一片,黑到仿佛吞噬了一切存在...... * 另一边,于两天前抵达碑理市的苏早早躲过别墅区保安的巡查,一路潜伏着找到目标,又确定了一下自己要找的人都在房子里睡大觉,给自己拍了一张夜视符就操起铲子开挖。 半个小时后,八块被她重新颠倒了阴阳,从阴属性彻底转变为阳属性的土玉按照八卦阵法埋进了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 八卦阵为极正之阵,诛杀一切邪祟妖魔,算得上是护法大阵的一种,然而这种阵法讲究的就是个阴阳调和五行相生。 现在苏早早全给弄成了阳玉,简直就是阳上加阳,被这样的阵气滋阳过后,肝火旺到难以控制,日常表现出来的就是暴躁、焦虑,随时随地想要发火,跟个炸药桶子一样。 当年大伯母带着她和堂哥来讨要公道,这位领导最爱讲的就是“不要吵,不要激动,咱们心平气和慢慢说”,说来说去,最后反倒仿佛还成了大伯母蛮横无理撒泼犯浑了。 现在苏早早就想看看,这位讲究“以和为贵”的建筑公司领导还能不能继续“和”下去。 杵着折叠铲站直了腰,苏早早用期待的眼神在夜色中看了看这栋欧美风带小花园的独栋别墅,暗自可惜自己无法亲眼看见后续发展。 因为她已经出来三天了,还要回镇上住房子申请改住校生为走读生,也亏得当初跑路的小包工头最后又从河南跑回了碑理,继续在当年的那位大包工头张大富手底下干活,要不然苏早早还要多耽误时间在赶路这事儿上。 奔波一天,即便体力上不累,生理上还是有些疲倦了。苏早早回到落脚的小旅馆倒头就睡,第二天一大早就退了房背上破旧的书包,如同来的那一天一样,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同一天夜里,某某城建公司的四位领导,该城建公司下经常合作的双包老板张大富,以及一个不起眼的小包工头万得顺,都经历了一场噩梦般的遭遇。 有的是真的做噩梦,有的则如同张大富那样遇到了灵异事件。 最惨的大概就是张大富了,因为撞死了一条野狗而被野狗缠身,吓得出了车祸,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 这还不算完,在医院里,张大富先后经历了鬼医生、鬼护士、鬼病友等等灵异小说里才有的故事。 等到被各种灵异事件折磨到心力交瘁的张大富这一天接到个电话,电话里自称是万得顺的小包工头,在电话里,万得顺痛哭流涕地颤抖着声音问他,还记得不记得两年前和平花园那个工程里意外摔死的苏家三口。 “我、我真的没办法了,张总,他们三个变成鬼回来找我了!我没办法了啊!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接到这个电话的当晚,张大富就遇到了苏家三人的冤魂索命,醒来后张大富屁滚尿流地跑去找万得顺,揪着他衣领问是不是他把自己的地址告诉苏家三鬼了。 万得顺听了以后,吓得更是面无人色,哆嗦着直说:“他们、他们变强了!他们说他们两年才终于能从和平花园那里离开,来找我。我就说了一下你现在住的地方,那么远,他们居然真的找过去了!” 有些事,一旦有了联系,剩下的就很好猜了。 果然,张大富再去找当初涉及了这件事的公司领导,四位领导一个是陷入控制不住的暴饮暴食,仿佛有饿死鬼钻进了肚子里。 一个脾气暴躁,在公司开会的时候连公司老总都给当场揍了,被辞退回家后对着老婆儿子也是动不动就打人,目前已经被他老婆报警关进拘留所了。 一个是想女人想得要命,偏偏一碰女人就浑身疼,疼到那玩意儿硬都硬不起来,短短一个月时间已经被折磨得脸颊消瘦好似骷髅头了。 剩下一位则是夜夜梦见自己从高楼摔下来,各种摔,各种死,死亡的痛感到醒来也清晰无比。 张大富再根据几个人不同的遭遇一回想,暴饮暴食的那位,当初好像是故意让来讨公道的苏家人饿肚子了,连两个小孩儿都没放过。 想女人那个,私底下跟他们随口说过苏家那泼妇带来的小女孩儿长得漂亮(当时用垂涎的眼神看过苏早早)。脾气暴躁的有名的和事佬,从高楼摔下来那位,就更简单了,这不就是在影射苏家三人的死法么? 几个人聚在一起,如此这般一讨论,顿时吓得不轻,有人提议赶紧给苏家人补偿求得冤死鬼的原谅,也有人落不下这个面子,自认自己高人一等,怎么可能去跟几个泥腿子道歉赔罪,宁愿花大价钱请来高人驱鬼也不愿意为当初的错误买单。 然而他们注定会绝望,因为苏早早在埋下不同属性的土玉之后,这些气就会缠上他们,即便真遇到高人将阵破了,把土玉挖出来了,挖出来的也不过是几块破石头,其中的气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认将要做的事做完了,回到小镇上后,苏早早看来看去,始终找不到合自己心意的房子。 小镇上现在还没什么空房,要么就是单间,一个十几平方的小房间就是一户人,红砖墙木板门,既不隔音也不安全。 要么就是别人家里空出一个房间出租,租住在那种地方,还要跟房东一家子住在一个屋檐下,一个人住,既不做饭白天也不回去,居然还要平坦水电费一半,简直就是在找给他们交水电费的冤大头。 思来想去,苏早早干脆没急着搬出学校,在小卖部给村里挂了个电话,等中午放学的时候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再打过去,大伯母接到电话就听苏早早让她带上户口本来镇上:“就今天下午吧,下午我有一节体育课,可以提前出来。” 大伯母不明所以,“拿户口本来干啥?” 小卖部中午的时候人多得很,也不方便讲话,苏早早简单地说:“我妈留了点东西给我,要你来拿。” 苏早早的妈早就没了,大伯母一听就振奋得眼睛都亮了:哎哟妈呀,这是弟媳妇他们又给送好东西来了! 大伯母嗓门儿响亮地应了一声“哎!”:“你不早说!那还等啥下午啊!你等着,我现在马上就来!”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我说死神来不了(死神来了?平安符要吗?...) 左右还剩下三万多,苏早早不是守财奴,想着过几年房价也该涨了,干脆又跑去请了半天假,带着风风火火揣着户口本来镇上的大伯母直接坐客车进城。 晕头转向小半天下来,手上就多了两套房本本的大伯母坐在回镇上的客车上,到现在都有点缓不过神来。 “不是,早早,你不是说你妈给你留东西了吗?” 客车上这会儿人不多,前半段就坐了三个人,后半段就她们俩,大伯母左看右看,憋不住,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嗓子凑过去神神秘秘地问出了口。 苏早早嚼着奶糖不咸不淡地说:“啊,是啊,刚才全花出去了。” 大伯母眉头紧皱,看看手里的一大包糖果零食,再看看透明塑料袋里的几个红本本:“所以我们为什么要买房啊?”还是买再城里,他们一家三口谁也不住那儿,买来干放着不是浪费钱吗?! 苏早早早有准备:“这次妈他们给的是不知道打哪来的现金,我们不快点全花出去,还捏在手里等着不知道哪的失主找上门来吗?” 这话说得大伯母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吓得心脏砰砰乱跳,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她又将一口大嗓门儿压到了近乎气音地问:“真的会有失主来找咱们吗?” 苏早早也不是故意要吓唬她,所以紧随其后安慰:“妈他们肯定会考虑到这一点,估计也不知道是哪个没主的财物,不过放在手里始终不如变成实物放心。”点了点房产本,苏早早问她:“你看,现在这上面写的名字就是我们的,那不管谁来了这都改不了,咱们这个可是有国家法律保护的。” 一说起有国家法律保护,大伯母眼睛一亮,顿时心不虚了气不短了,腰杆子都重新挺起来了,咧着嘴笑:“还是咱大侄女聪明!不愧是读书人,成,以后咱们家都你说了算!” 这话也就听听,回头该拍桌拍桌,该操扫帚吓唬人还是操扫帚吓唬人,苏早早就没在信的,毕竟重生前她都三十好几了,走在外头也算是妥妥的高薪阶层白领精英一枚,她大伯母在家还是跟头母老虎一样威风得很,一把年纪了也丝毫不减当年的河东狮吼风范。 剩下几千块钱,按照大伯母的想法当然是攒起来。 几万块钱都花出去了,几千块钱攒起来也不应当有事吧,可苏早早忙活这么一下午,还假装家里某位根本不存在的姑婆去世才请来的半天假,最初为的就是在镇上买套属于自己的房。 所以客车到镇上后,不管大伯母怎么嘟嘟囔囔,苏早早还是把剩下的几千块钱换成了一套临近她上学的高中的一套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老房子。 这时候小镇上的房子真跟白给似的,四五千就能来上一套,位置不错的商铺顶多也才八、九千块钱,就这还没人买。 苏早早想着自己的工作重心肯定是风险高来钱快的恐怖副本世界,至少数年内是没精力打理现实世界的财务了,所以等下次再捞一笔回来,就干脆换成现金继续买房吧。 目送大伯母颠颠儿疾走离开的背影,苏早早想:要不努力凑个连号的几栋楼房,以后大伯母收租也不用四处奔波? 才买的房子是二手房,这年头房子不贵,贵的是装修,这套房子足够便宜,装修也十分简陋。 ——就安了个门窗拉了水电,连墙都没刮,地板砖都没铺。 不过苏早早还是迫不及待回学校收拾了铺盖卷儿,趁着晚自习之前就把地铺打好了。 班主任刘老师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递交改走读的苏早早,只觉得无力吐槽:“你不是说你要回去看望你最亲最亲的姑婆吗?怎么才去半天就回来了?” 苏早早面不改色地继续扯谎:“我没说吗?哦,好像是太伤心了忘记说了,其实我姑婆家就在镇东过条小河的那个村里,很近,我已经看完回来了。” 刘老师:“......” 你看我信不信你的鬼话。 “你走读是要住在哪里?”刘老师看着手上的申请条问。 苏早早说:“我姑婆在镇上有套房子,就在学校大门口往东拐个巷子口那里面,我大伯母已经签过字了。” 指了指纸条上特意写得缺胳膊少腿儿的名字。 刘老师知道她大伯母是个不识字的,签字倒跟以前的一样,不像是苏早早自己伪造出来的。 “行吧,那你什么时候搬出去?之后学校这边会不定期走访,确定你所说的情况是否属实。” 苏早早“哦”了一声,看着他签字完了才说:“东西已经搬出去了,今晚下了晚自习就住外面。” 刘老师:“......” 看着纸条上已经签好的字,他思索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现在反悔当然来不及了,因为苏早早在发现他的意图时就抢先一步把纸条拿到了手上,“谢谢刘老师,我回去上课了。” 刘老师无奈:“苏早早,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相信我,好好读书,只有读书才是改变命运的最佳途径。” 苏早早顿住转身的动作,回头对刘老师认真地说:“刘老师,你是个好老师,我会的。” 重生前,刘老师帮了她许多,在荒废两年高中最佳学习时间后,苏早早也是在刘老师夫妻的帮助与鼓励下重新振作起来,花了一年的时间努力考上了985大学。 一所小镇中学里考出了一名985大学学生,这在当时是极其震撼轰动的,刘老师享受学生带来的名誉时没有飘,而是很务实地东奔西走,为她争取到不少奖金,也让当时的苏早早能够颇为轻松地应付大一大二课程繁忙无法兼职挣钱的两年。 可以说,大学里她一个小镇出来家境窘迫的乡下女孩儿对新环境的从容适应与应对,刘老师的帮助占了很大原因。 对上苏早早格外深邃的黑眸,刘老师不知为什么,忽然心头一震。等人都走了,刘老师才回过神来,纳罕地摇摇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觉得这个学生......” 怎么忽然觉得这个最近总是编造各种理由请假逃课的问题学生还挺有气势的呢?比校长,比他见过的最大的领导都还有气势。 年纪小小,就有那样通透坚毅的眼神,刘老师越发认定这个孩子前途不可限量,只希望她真的能静下心来好好学习吧。 说了好好学习的苏早早回到教室后,无视了其他同学若有似无的打量,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就开始埋头翻书。 诚如刘老师所说,苏早早确实有一颗聪明的大脑,这也是她在崂山能够两个月就出师的原因。她既有足够的智慧,又有适合自己的学习方式,自然学习能力强,学什么都快。 而且学过的知识,哪怕过去几年十几年,她也不会轻易忘记,只需要再重新翻阅一边,曾经铭刻在记忆层中的知识就能浮现出来,脉络清晰且结构完整。 一个晚自习的时间苏早早都在认真回忆曾经的高中知识,等到第二节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她立刻将书全部收进桌兜里,连只笔都不带地空着双手离开教室。 住校生还要上第三节晚自习,也就是真正的没有老师讲课的只属于自己学习的四十五分钟,走读生则可以回家。 看见苏早早走了,几个女生凑到一起小声嘀咕。 “苏早早真的搬出去了?” “怎么这么突然?” “她在外面有住的地方吗?” “那么穷,有钱租房子吗?” 几个女生对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某种没有说出来的暧昧信息就这样在彼此心里默契的明了了。 家里穷,长得好看,最近还总是不在学校,现在还突然搬出去住。 几条下来,已经足够除了学习什么业余爱好都没有的无聊学生们编造出许多暧昧绯闻了。 回到家以后,烧水洗漱过后,往铺在水泥地板上的被窝里一钻,苏早早喊了一声“奈亚”,闭眼再睁眼,眼前关灯过后的一室黑暗就变成了一片不详的昏黄。 远处不知名的森林中,有乌鸦呱呱叫着飞走,身后不远处,则是一片湖泊。 而苏早早本人,则站在一棵歪脖子树下放。 环顾四周之后,苏早早感到有东西滴落在自己头顶。 皱眉退开几步,仰头。 果然,头顶的歪脖子树上正挂着一具穿白色宽松睡裙、长发凌乱的外国女人尸体。 吱嘎,吱嘎,吱嘎...... 女人的尸体无风而动,身子转转悠悠,最后对准苏早早,吐着舌头的灰青色嘴唇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招魂·恶灵满地走(恶灵来了,要驱邪符吗?...) 枯草老树死鬼,小桥湖泊人家,苏早早看了一眼对自己释放恶意的女人,眼神平淡无波地转身环顾四周。 前面是一个木栈道通往湖泊,右边是一片树林,左边远处隐约能看见一栋房子,身后也是一栋房子,白墙青瓦,典型的欧美乡下建筑。 正当苏早早在猜测自己这一次新副本的身份会是什么时,一个淡金色卷发的圆脸小女孩儿从身后的屋子里跑了出来,跑到近前看见苏早早时,对方犹豫地停了下来,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看了许久,才说出一口流利的英语:“现在是白天,你为什么穿着睡衣出来?” 这个人长得跟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爱普莉尔既好奇又胆怯,犹犹豫豫地往旁边蹭到大树下,一双大眼睛始终盯着苏早早。 苏早早低头看身上的衣服,再抬手看了看双手,最后捋了一把头发看。 很好,睡衣是刚才睡下时穿的洗得发白变形的老旧棉布筒子连衣裙,手上食指指腹那里的黑痣是她小时候被刺扎了死了血没挤出来造成的,头发也是自己的那一头纯正天然黑长直。 [奈亚?怎么回事?] 奈亚一向温温柔柔的声音此时也充满了无奈,[你先摸一下你睡裙的荷包里。] 苏早早不明所以,伸手一摸,就摸出来一枚仿佛儿童玩具的金属小剑,细细短短,约莫只有她中指那么长,比她小指还细一半。 倒是光泽莹白如月光凝聚,小剑剑身也雕刻得仔细精致,剑柄上还有两个大篆文。 仔细辨认,依稀好像是“月华”二字。 不知为何,明明它已经变得完全不是曾经见过的模样,苏早早却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它:“剑兄?!” 在跟着燕赤霞学剑术的旅途中,苏早早虽然早就放弃了把那把让她眼馋的小剑弄到手的念头,到底抵不住这把小剑的“美色”,每次见了都忍不住真心实意夸赞一番。 一来二去,燕赤霞那不正经的干脆就说让苏早早把小剑当人对待,之后直呼“剑兄”算了。他本意是开个玩笑,调侃苏早早每次对小剑的态度,倒不想苏早早居然毫不犹豫地就点头答应了,自此以后说起小剑总说“剑兄”。 可离开聊斋世界后,苏早早再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有见到剑兄的一天! 大概是感受到了苏早早的惊喜,小剑也激动得颤抖了几下,然后就蔫蔫儿地消停了。 苏早早皱眉,[它怎么了?]她可还记得奈亚说过要带剑兄走是很困难的,怎么现在它自己就不声不响跟来了,怕是其中遭遇了不少困难。 奈亚也觉得新奇,早在穿过来的途中它就查看过这把突然从合伙人灵魂意识中冒出来的小剑了,此时只说:[它应当是有了剑灵,跟你来的便是剑灵体。因为它的存在,这个世界没有可以同时承载你们的躯体,所以只能临时把你直接拉过来。] 奈亚只知道人类这种生物有奇特的情绪、感情,倒是从来没想到这种本该是死物的存在居然也能如此“人性”,实在是一个有趣的观察体,所以在穿越过程中,奈亚不惜耗费了自己些许能量将其包裹住。 否则小剑早就在又一次穿越时空维度的过程中碾灭。 虽然抵达副本后直接用自己的身体行动会有许多麻烦,可如果是因为剑兄的话,苏早早顿时不介意了。 [你能给我创造个合法身份吗?] 在心中询问奈亚的同时,苏早早对依旧望着自己的小女孩儿友好地微微颔首,态度从容不迫地回答道:“我就住在那边,因为工作需要,突然有了灵感就迫不及待走出来了。” 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这时才发现有人正在进进出出的搬家具,看来这个小女孩儿一家人是才搬过来的,苏早早放心了,主动问:“你是刚搬来的新邻居吗?” 小女孩儿年纪不大,很容易就被糊弄了过去,听见苏早早说是他们家的邻居,顿时开心地笑了起来:“是的,我叫爱普莉尔·佩龙,我是跟我爸爸妈妈还有姐姐们一起搬过来的。你家住在哪里,就是那边那栋房子吗?” 爱普莉尔好奇地伸手指向远处的房屋。刚好奈亚告诉苏早早,身份制定好了,远处那间房屋早就废弃空置了,刚好可以暂时当她的“家”,“是的,其实我也是才搬来不久,我是华国人,你可以叫我苏。” “嘿,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华国人,我听说你们国家的人都很神秘。苏,我可以去你家找你玩吗?”大概是幼崽的直觉,爱普莉尔觉得这个来自神秘华国的大姐姐身上有种她特别喜欢,也特别想亲近的气息,迫不及待地希望能跟这么酷的邻居姐姐做朋友。 ——虽然爱普莉尔有三个姐姐,可姐姐们都嫌她年纪太小,不爱带她玩儿。 爱普莉尔用她小鹿似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苏早早,这让苏早早一张冷漠脸都要崩不住了。 “咳,也许,好吧,你知道的,我才搬来不久,还没来得及打扫好房子。”苏早早委婉拒绝。 爱普莉尔却感受到了她软和的态度,立马眼睛一亮,双手握拳抱在胸前往苏早早面前走了几步,殷切地说:“普尔法可以帮忙!” 苏早早:“......” 这么可爱的小幼崽有谁能不爱呢! 穿着睡衣光脚站在湖边始终不是个事儿,苏早早能把第一个发现她的爱普莉尔糊弄过去,不代表再来一个佩龙家的人她还能继续糊弄过去。 所以在苏早早答应了爱普莉尔殷勤结交的意愿后,一边往远处的房屋走,路上发现披散着的头发总被灌木树枝勾住,左右翻找,身上除了小石像奈亚,就只剩下剑兄了。 “剑兄,你不会介意我用你做其他事的,对吗?”苏早早象征性地嘀咕了一句,完全不等小剑反应,顺手就将它当作发簪插/进了挽起的发鬓中。 左右晃了晃,发现还挺好用的,苏早早愉快地决定以后就这么用了,这样既能保证小剑在自己随手可取用的位置,又能隐藏它的存在。 不过话说回来,剑兄现在又严重缩水了,效果还能像在燕赤霞手里时那样好用吗? * 湖边大树下,爱普莉尔目送邻居大姐姐离开后,有些无聊地到处晃了晃,最后在大树后面的一个树洞里发现了一个音乐盒。 音乐盒表面的游乐场图案有些损坏,可打开屋顶一样的盖子,拧动发条,音乐想起的同时,图着漩涡图案的镜子慢慢旋转起来,一个红鼻子的小丑玩偶头也上上下下地动起来。 爱普莉尔觉得很有意思,仿佛发现了宝藏一样开心地笑了起来。 旋转的镜子里,一个小男孩的身影若影若现。 “爱普莉尔,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小男孩问。 正是迫切渴望交到很多朋友一起玩耍的爱普莉尔高高兴兴回答:“当然可以!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罗利·沃克......”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招魂·恶灵满地走(奈亚:这位人类确实有些谨...) 奈亚的能力总是不会让苏早早失望。 看着眼前布满灰尘、蜘蛛网,甚至间或还能看见几具不知名动物残骸如同鬼屋的房子,苏早早差点儿没在撬开窗户翻进来的瞬间被扑腾起来的灰尘呛死。 挥着手勉强扇开直往眼睛鼻子嘴巴里钻的灰尘,苏早早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时有些麻爪:“这要怎么住下来?” 而且隔壁的小萝莉还开开心心说要来拜访,苏早早真怕到时候小萝莉会被这鬼屋似的房子吓得以为她也是什么妖魔鬼怪。 奈亚倒是好脾气地表示:“这次的意外我感到很抱歉,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愿意出来帮忙打扫卫生。” 苏早早张了张嘴,忽然想到什么,“哼”了一声:“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 小石像嘴角微翘,似有些无奈的遗憾:自己找的这位人类确实有些谨慎的过头了。 不过祂也并不着急,即便是因为这份谨慎让祂失去了获得“允许”提前解封出来活动的机会,奈亚也依旧温温和和一副好脾气的模样,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围观起自己契约的这个人类穿着一件破旧的睡衣光着脚忙里忙外地将这座破败多年的房屋一点点打扫出来。 奈亚不是人类,不知道什么叫“解压”,祂只是觉得,晨光中忙得灰头土脸的人类很有意思,即便是一直盯着看也不觉得腻,反而生出更多对她的兴趣。 祂很想知道,既然如此沉迷金钱,那她会在多久以后一点点丢失她身为人类的“人性”,彻底沉沦堕落。这种事总是那么有趣,无论途径了多少颗生命星体,无论穿越了多少时空维度,奈亚对这种事总是乐此不疲的。 哎呀,真是糟糕,怎么能这么坏呢,不愧是那家伙的化身,即便被封印衰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小石像的翘起的嘴角一点点下垂,整个石像隐约氤氲着淡淡黑气。 虽然现在小石像不至于像刚开始那样让她看一眼就能丑到吐,苏早早还是很不喜欢这玩意儿,哪怕他平时表现得再温和。 所以即便为了挣钱选择了暂时性拖鞋将它随身携带了,苏早早都是随便往小石像脖子上拴根红绳就挂在了衣角上。 至于手腕脚踝甚至脖子?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等她赚够了钱,这玩意儿就该去哪去哪吧! 所以忙着清理腐烂家具的苏早早并没有发现平常时不时冒点白光的小石像这会儿像是中了邪一样冒黑气,只有头顶上老老实实充当发簪帮苏早早稳固一头秀发的小剑颤了颤,发出微弱的剑鸣。 可惜动静太小,除了小石像里传来一声不屑的嗤笑,苏早早对自己身上唯二的装饰品小伙伴之间的针锋一点也不知道。 刚才奈亚主动表示可以出来帮她搞卫生的时候,苏早早确实心动了一秒,可很快就反应过来:只说可以帮忙,却不是直接出来帮忙,这行为,怎么看怎么有种不好的即视感。 有没有像那种:你要是想要,我就给你买;你缺钱就跟我说;我们是好朋友,你有困难的时候需要帮忙,就给我说...... 之类种种“善言善语”? 倒不是说这样说的人都没有好意,而是苏早早因为个人经历,敏感惯了,像这种只口头上说说,却没有实际行动的善意,以她的经验来看,要么就是真随口说说客气话,要么就是碍着面子明明心里不乐意却又不得不表态。 ——因为真愿意帮忙的,早就在说出口的同时动起来了。 反正也就是楼下大概弄一弄,再把楼上弄个能睡人的房间来就差不多了,毕竟苏早早可还记得自己来这个副本世界不是真的要定居演绎一名合格的“邻居”。 从初中就开始住校,考上大学去外地读书后更是常年独自在外打拼,苏早早是上得晚宴职场下得田间地头,动手干活的能力还是一流的。 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那就自己做。 先把不要的东西全部丢出去,再找了几块还算平整完好的木板用小剑切成二指宽一指长的小木片,以剑作笔,在上面尝试着画符。 因为当初在崂山学艺的时候就考虑到以后穿越副本世界,身边肯定会存在着没有黄符纸朱砂笔的概率,因此在学画符念咒的时候苏早早就特意练过这些。 所以她能在白纸上画符,现在也可以在木片上画。 可惜木头都不是什么好木料,又经历了岁月侵蚀,一多半都因为承受不住强行聚集的能量半路碎掉了。 好在成功了十几张,现在也够用。 画好以后,苏早早松了口气,捏着木片从地上站起来,一边念咒引动符纹一边将木片朝需要的地方扔去。 清尘符让一定面积内的灰尘全部消失,除晦符清洁空气祛除屋子里仿佛无处不在的腐朽气息,小型甘露符让室内出现层层水汽,再用一次正阳符,水汽蒸发一空的同时也让墙壁天花板等处死角的尘垢一起带走。 一路从楼下忙活到楼上,连同阁楼一起收拾出来,即便有符咒的帮助,最后完成的时候苏早早也已经累到直接躺在地板上不想动了。 这时候她又忍不住羡慕老道以及燕赤霞他们了,他们是肉身在那个世界生活着,可以修行自身,像老头子,修了一辈子的道,已经能做到以气画符以咒勾动天地自然之气了。 到了他们那个程度,依托的已经是本身,没有黄符没有朱砂,凌空画符也可降妖除魔,口诵咒语便可请神力加身震慑八方邪祟,端的是威风凛凛,苏早早表面无动于衷,其实内心已经羡慕到流口水了。 忽然想到自己现在也是肉身穿越恐怖副本,躺在地板上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的苏早早睁开眼,轻声问:“我这次是肉身直接穿越,那现实世界里会不会有人发现我失踪了?” 奈亚的声音里带着懒洋洋,仿佛祂也跟着被这秋日的阳光晒软了:“自然不会,维度的变化是人类无法观察到的,而且我们离开和回归的时间维度是固定的,在别人看来,只是一刹那的时间。” 苏早早听完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其实我可以在这个世界为高考奋斗几年甚至十几年,回去以后就直接升级成超级学神了。” 奈亚好脾气地笑了笑,“是的,很不错的想法。” 这一切仿佛只是十几岁小姑娘在午后思维散漫时随意的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说完之后就没了后续,只是在解决了住宿问题后,苏早早开始忙碌起衣着以及食物问题。 衣服的话,感谢这栋房子的主人留下了一些残破但勉强还能用的衣物,在换下睡衣穿上符合这个世界普通人认知的不合身衣服后,苏早早又去附近的森林里猎了些小动物,带回家后烧火做饭,凑合着糊弄过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顿早、中、晚三合一晚餐。 第二天,苏早早特意起了个早,迎着厚重的朝露去森林里找了些东西带去附近一个小集市上换了点钱,买了一身不用担心动作稍微大一点就能扯破的衣服。 为了省钱,她买的都是样式简单布料也不怎么样的地摊货,好在比起欧美人,她一米六的个头也算得上娇小玲珑,货摊上滞销的超小号老板很爽快地便宜卖给了她。 有得吃,有得穿,有得住,苏早早开始把目光放在如何挣钱上面。 显然,她的运气不错,不用四处奔波碰壁,第一个客人大概很快就能有着落了。 站在佩龙家房子附近的树林边,苏早早拢着款式老旧的针织外套眯着眼眺望那栋白色墙壁青色房顶的漂亮楼房。 在旁人眼里颇为清新漂亮的房子,在她开了天眼的双眸中,却是时时刻刻散发着不详黑雾的模样。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招魂·恶灵满地走(道家毕业生是东方的女巫?...) 佩龙太太卡洛琳很喜欢他们的新家,即使这个屋子因为长期荒废,很多地方都等待着他们去修葺,可至少这是属于他们的家。 一大早卡洛琳起来时就发现丈夫罗杰不在了,一路找到昨晚上孩子们玩耍时才发现的地下室,才发现丈夫早就已经在里面收拾了。 看得出来,罗杰也跟她一样,对这个房子充满了期待。 卡洛琳心情很好,跟丈夫说笑几句,就捂着睡衣外套上去泡咖啡去了。接水的时候,她发现柜台上自家昨天带来的闹钟也像走廊上的老式挂钟一样停留在了三点零七分的位置。 正觉得有些奇怪,小女儿爱普莉尔风风火火地抱着她心爱的布娃娃跑得咚咚咚地呼唤着家里的狗萨迪:小女孩儿总是跟家里的宠物格外亲近。 卡洛琳笑着跟向她询问萨迪行踪的爱普莉尔说狗昨晚上没回屋,“要不你去把它牵进来吧,它一定饿极了。” 爱普莉尔闻言,忙转身就跑,差点撞上爸爸,躲开以后将布娃娃塞到爸爸手上拜托他帮忙照顾后就跑出了屋子。 “罗杰。” “怎么了?” “这个钟停在了三点零七分,走廊里的那个也是。” ① ...... 爱普莉尔兴冲冲跑出大门,下了台阶,绕过旁边的树木,发现狗狗萨迪躺在地上,笑着刚要凑近叫醒它,走近后却看见萨迪吐着舌头瞪着眼睛鼻头冒血的模样。 即便是爱普莉尔年纪再小,也知道萨迪这样子是死了,且死相有些可怕,她忍不住尖叫出声,转身想要跑进屋里找爸爸妈妈,谁知一转身差点撞到身后的人。 这一突如其来的“人墙”又吓得爱普莉尔往后一退,差点一屁股摔倒在地,好在一只手及时抓住了她。爱普莉尔抬眼看清了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是谁后,这才扁着嘴扑了过去,“苏,萨迪死了!” 被小萝莉尖叫声引来的苏早早被迫充当木桩,任由爱普莉尔抱着哭嚎。 很快,一对夫妇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看见女儿抱着个陌生少女,都是一愣,卡洛琳率先回过神来,上前不动声色把小女儿抱了过来,按在自己怀里轻声哄着:“爱普尔,怎么了?别怕,妈妈在这里。” 罗杰顺着苏早早的目光发现了躺在灌木丛后的萨迪,大概明白了小女儿为什么吓哭了。他过去检查了一下狗,对妻子摇了摇头,沉默地把萨迪的尸体重新放下。 “你好,请问你是?” 罗杰友善地跟陌生少女打招呼。 苏早早看了一眼在妈妈怀里渐渐镇定下来的爱普莉尔,对罗杰说:“你好,我是住在灌木丛那边红顶房里的苏。” 那算起来也算是邻居了。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对方,卡洛琳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对苏早早笑着发出邀请:“刚才谢谢你了,苏,很抱歉孩子吓到你了,要进来喝一杯咖啡吗?” 爱普莉尔缓过神来,也仰着小脸,用带着哭腔的声音稚声稚气地问:“苏,你是来找我玩的吗?” 原来这就是昨天晚上小女儿跟他们说的邻居姐姐吗? 那会儿他们都太累了,符合哄小女儿睡觉的卡洛琳只听到一截,剩下的嘀嘀咕咕就因为打瞌睡而错过了。 倒没想到他们的新邻居是一位亚洲人。 很想用正经画风出现的苏早早面对小萝莉湿润的眼神,有些郁闷:“不是,我只是早上散步路过这边。” 顿了顿,苏早早对佩龙家的女主人说:“你身上似乎有些不太好?这座房子并不适合活人居住,你们大概会遇到一些诡异的事,如果需要我帮忙,看在是邻居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们一个优惠价。” 卡洛琳和罗杰面面相觑,就觉得这个新邻居好像有点古怪? 只有爱普莉尔很认真地想要去理解她说的话:“我妈妈生病了吗?苏,你是医生吗?诡异的事是什么?” 苏早早垂眸看她:“我并不是医生,不过我会驱邪,让想要纠缠活人的坏东西消失。诡异的事......” 看了一眼还躺在那里的狗,“就像萨迪这样的,就是诡异的事。” 说起萨迪,爱普莉尔又伤心起来了,“萨迪死了,它是我最好的朋友。”扁着嘴又抽噎起来,“现在我只有罗利和苏两个朋友了。” 被朋友的苏早早:“???” 我什么时候成你朋友了? 果然,小孩儿的脑回路真不是一般人能猜的。 罗杰干巴巴地笑了笑,靠近妻女,面上故作好奇地问:“苏小姐是哪里人?你是灵媒,或者巫师吗?” 虽然他不太相信巫女之说,可到底还是有点忌讳。 就像华国人中的大部分人信科学,但并不妨碍他们敬畏鬼神。 而巫女,在罗杰他们的印象中,可不是什么好人。 苏早早自然看出了夫妻俩眼底的防备,也不强求:“我是华国人,华国道家你们知道吗?专门降妖除魔驱除邪祟的,总之这座房子有古怪,你们平时多注意,尽量不要落单,遇到诡异的事也不要好奇心太强,作出独自去探索的行为。” 看在小萝莉的份儿上,苏早早做到了尽量的提醒,对方当不当真她就不管了,总之等真的出事了,他们就会明白她的意思了。 不过看来她想的有些太简单了,这里到底不是华国,一说有邪祟就紧张,一说道家就信任。这里是美国,是一个天然就存在种/族/歧/视的土地。 哪怕佩龙一家并没有歧视她的意思,到底潜意识里对华国人并没有多少信任和好感。 看来要打响名气,还得慢慢探索。 苏早早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要先找一份工作。 ——生存需要是一部分原因,还有就是能多赚一点是一点,赚了美元换成黄金带回去,一样能换钱。 礼貌地告别了“热心肠”的新邻居后,卡洛琳和罗杰带着孩子回屋里。哄着女儿去换衣服,卡洛琳和罗杰在厨房里一边准备早餐一边说起邻居苏。 “看起来不像是坏人,我过去的时候爱普尔正抱着苏小姐的腿哭,看起来很喜欢苏,昨晚上睡觉前她还跟我说她新交了两个朋友,其中一个就是叫苏的邻居。” 卡洛琳重新把烧水壶插上电,然后抽了刀开始且西红柿。 罗杰靠在旁边的料理台上,“或许吧,不过华国的道家,我好像听人说过,似乎是一群以当神为目标的人。” 卡洛琳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当神?那他们平时会做些什么?”人要成神?怎么跟邪/教似的? 罗杰皱眉:“好像是用锅烧药丸?em......似乎在他们的传说里,这些人还会飞?” 卡洛琳忍不住笑了出来:“烧药丸的话,那倒是跟用坩埚熬各种奇奇怪怪的药水的女巫有点像了。人会飞?那不是坐飞机或者热气球么?” 罗杰也被妻子的说法逗笑了,两人都没把这位奇奇怪怪的新邻居说的话放在心上,说着说着就歪了话题,说到跟他们一家人的未来更加密切相关的工作、生活、学习等话题上去了。 倒是回屋里换衣服的爱普莉尔把邻居姐姐的话都记着了,一边给自己换衣服,一边跟放在旁边桌子上的音乐盒说话:“......我昨天在找到你的那里,遇见的苏,她说自己是驱邪的,罗利,你知道什么是邪祟吗?......爸爸说,是东方的女巫......” 啪——! 音乐盒自己从桌上摔到了地上。 爱普莉尔停下了穿衣服的动作,不解地看着新朋友:“罗利,怎么了?你不喜欢她?” 她的朋友不喜欢她的另一个朋友,可是她很喜欢苏啊,但又不想惹罗利生气。 啊,好苦恼噢! 令爱普莉尔苦恼的苏早早回到自己临时居住的家里,察觉到有东西跟了上来,冷哼一声,摘下头上的小剑,头也不回地往后一扔。 小剑闪烁着莹白的光飞射而出。 空气中,一股肉眼不可见的黑影嘶吼着烟消云散。 不过是一只小鬼,竟然也敢觊觎她的躯体,自不量力!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招魂·恶灵满地走(邀请爱普莉尔来家里玩...) “苏?苏!”爱普莉尔抱着音乐盒在房子外面玩,远远看见一个人提着什么东西穿过树林走了出来。附近没什么人,爱普莉尔好奇地爬上大树树根向那边张望,看了片刻越看越觉得像邻居苏,立马兴奋地跑了过去,“苏,你从森林里出来吗?” 好羡慕苏可以随意去森林里玩,妈妈他们都不许她离开房子太远! 爱普莉尔用羡慕向往的眼神仰视着苏早早,渴望像她一样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苏早早问:“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显然爱普莉尔憋坏了,小嘴跟小喇叭一样说个不停:“南希她们都上学去了,爸爸工作去了,家里只有我和妈妈。” “可是刚才跟妈妈玩了拍手捉迷藏游戏后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好像吓坏了,都不陪我玩了。” 说到这里,小萝莉很失望地垂下眼睫毛,看起来像个孤独的渴望有人陪的小可怜。 苏早早看了一眼藏在音乐盒里的小鬼,犹豫着发出邀请:“或许,你想去我家玩?” 低垂落寞的浅金色细长眼睫毛唰地一下抬了起来,爱普莉尔惊喜得眼睛发亮:“真的吗?真的可以吗?苏,你愿意跟我一起玩吗?!” 苏早早松了口气,她实在见不得可爱的小幼崽可怜兮兮的样子。 虽然小幼崽通常也很麻烦。 苏早早迟疑地看了看蹦蹦跳跳跑回家要跟妈妈说一声的爱普莉尔,大概,或许,爱普莉尔不会很麻烦? 感受到音乐盒里小鬼的躁动,苏早早反手掏小剑,想一剑扎死了事,可想起刚才小孩儿拜托她照顾另一个朋友时将音乐盒塞给她的样子,又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果然世界上只有幼崽最麻烦了。 手上的小剑等了又等,都没等到她的下一步动作,催促意味十足地抖了抖身体,仿佛抖着尾巴迫切想要一展威风的孔雀。 “算了,”苏早早收了小剑,转而贴了张镇压符在上面,“等问过小朋友再处理吧。” 屋子里。 爱普莉尔兴冲冲找到在房间里休息的妈妈卡洛琳,“妈妈妈妈,苏邀请我去她家玩,我可以去吗可以去吗可以去吗?!” 女儿一连串清脆的声音让卡洛琳回过神来,看着女儿高兴的样子,刚刚才经历过诡异拍手事件的卡洛琳实在不忍心拒绝,可是刚才的遭遇却又让她充满了担忧。 ——就在刚才,陪爱普尔玩拍手捉迷藏的时候,明明听见拍手声从安德莉亚和辛迪房间的衣柜里传来的,循声摸索过去后却发现衣柜里空无一人,爱普尔反而从身后的门口跳了出来。 所以,最开始那响亮清晰的拍手声,到底是谁发出的? 这让卡洛琳不由自主想到了邻居家那位“巫女小姐”,昨天见面时对方就说她看起来不太好,今天家里又发生了这样古怪的事...... “宝贝,或许你可以过两天再去?第一次去邻居家拜访,妈妈刚好可以帮你准备一份纸杯蛋糕带过去。” 卡洛琳试图委婉拒绝女儿。 爱普莉尔失望地“啊——”了一声,亮晶晶的大眼睛也黯下来,她看起来难过极了,“可是妈妈,真的不可以现在就去吗?” 小小的女孩儿努力找理由:“苏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实在不忍心让女儿难过,卡洛琳想了想,干脆下床收拾自己,“好吧,那爱普尔介意妈妈也跟你一起去吗?刚好搬过来后还没有拜访附近的邻居。” 爱普莉尔一下子又高兴起来,原地拍着手转圈:“噢噢噢可以去找苏玩咯!妈妈也一起去!苏肯定不会介意的!” 卡洛琳失笑:“不过宝贝,你也许应该先去跟苏说一下,要不然妈妈可不好意思贸然去苏家里。” 爱普莉尔当然不介意,快乐得像只小麋鹿:“当然啦妈妈~我现在就去!我敢保证苏不会介意的,因为她刚才都不介意帮我照顾朋友罗利呢~” 小尾音都是飘着的,可见小孩儿高兴坏了。 卡洛琳眼神温柔地看着女儿欢快奔跑的身影,心情好多了。 她想,那位苏小姐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阴沉可怕的人,刚才的拍手声也许是其他什么原理?比如说这座房子有什么回声结构?女儿在另一间房里拍手,通过什么原因就传导到了另一边? 连海市蜃楼都能有,相距甚远的房间怎么就不能有回声传导原理了呢? 听说小萝莉的妈妈也要来,苏早早反而松了口气。 有幼崽的妈妈跟着一起,到时候幼崽就有另一个人照看着了。 “当然不介意,我很欢迎你和你妈妈一起来做客。” 苏早早刚才还紧绷的心情这会儿松快了,也有心情想如何招待两位计划之外的客人了,“我昨天在森林里发现了一种很美味的野果,到时候或许可以给你们做个水果沙拉?” 爱普莉尔笑容灿烂:“野果吗?我真是太期待了!苏,我现在就去跟妈妈说!” 刚跑过来的小萝莉又马不停蹄跑了回去,很快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给苏早早带来卡洛琳很快就好的消息。 “妈妈说要准备点好吃的带过来,我妈妈做的派好吃极了!苏,一会儿你一定要尝尝!” 苏早早倒是期待起来了。 因为很多调味料和食材都无法买到,咳,或者说是没钱买到,所以这几天苏早早的生活只能说:能保证生命体存活状态。 说不定卡洛琳这位本土人士真的能做出味道不错的美食呢?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为你做各种美食。”奈亚声音温润,仿佛自带人/妻/光环,一听就是擅长内务的好人。 已经馋上卡洛琳即将带来的美食的苏早早一本正经:“不用了谢谢,我这个人不好口舌之欲。” 奈亚笑了一声。 苏早早当作没听到,想着大概还要再等一会儿,干脆就在旁边树根上坐下,问爱普莉尔:“你经常一个人来这棵树下玩吗?” 爱普莉尔也跟着坐下:“是啊,不过不是一个人噢,还有我的朋友罗利。” 这时候她才想起自己刚才光顾着跟苏说话了,居然完全忘记了罗利,顿时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伸手从苏早早那里接回了音乐盒,然后发现上面被贴了张纸:“咦?这是什么?是苏贴在上面的吗?” 伸手去拨弄那张纸条。很奇怪,明明看起来贴得并不牢固,可不管她怎么弄都没掉下来。 爱普莉尔没有多想,只是疑惑于罗利怎么躲起来了,都不出来玩。 啊,难道罗利真的这么不喜欢她跟别人做朋友吗? 可是爱普莉尔太喜欢苏了,只是跟她待在一起就感觉好舒服啊。 “是我送给罗利的见面礼,”苏早早轻描淡写,“毕竟它是你朋友,那也算是我的朋友了。” 爱普莉尔更喜欢苏了。 看看,苏这样不介意她有其他朋友的朋友,才是真的朋友吖! 苏早早又说:“不过它看起来好像不太喜欢我,爱普莉尔,你介意把这个音乐盒送给我吗?我希望能跟它好好相处一段时间,解除它对我的误解,然后开开心心跟我们一起做朋友。” 这当然好啦! 爱普莉尔简直要忍不住为苏鼓掌了,觉得她真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朋友了,所以她无视了音乐盒的躁动,开开心心把音乐盒送给了苏早早:“这可真是太好了!事实上我正为此烦恼呢,罗利看起来确实不太喜欢我跟其他人交朋友。” 苏早早趁机给小萝莉说:“有些人确实会比较有占/有/欲,不过这是不对的,毕竟爱普莉尔你是人,而人呢是一种群居动物,是需要很多朋友伙伴的。” 爱普莉尔点头:“是啊,我就很想要交很多朋友,还想像姐姐她们那样去学校上课,那样的话我就可以跟好多好多人做朋友一起玩啦。” 苏早早郑重点头:“好吧,那我会努力帮罗利重新树立正确的交朋友观念,我们毕竟是它的朋友,可不能让它继续错下去。” 爱普莉尔小鸡啄米式点头,看起来对苏早早信服极了。 被一股不喜欢的气息镇压着的罗利暴躁地想要冲出来杀掉这个坏女人,然而别说撞破镇压了,就连嘶吼声也半点无法泄漏出来,徒留它在里面横冲直撞平白消耗鬼气。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招魂·恶灵满地走(苏早早:第一位客人,绝不...) 卡洛琳没想到邻居家的红房子居然能打扫得这么干净。 就连天花板的死角处都是整洁一新,虽然目前看起来还有些空荡荡的,可看得出来这位苏小姐是一位热爱生活的积极派,一点也不像传说中阴沉又孤僻的巫女。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踏入这座红房子以后,卡洛琳甚至感觉整个身体都轻松了起来,搬家之后总是挥之不去的疲倦都消失了。 “苏,你这边的空气比我们那边清新自然多了。”卡洛琳站在门口向往张望,看着外面成片的灌木森林若有所思:“难道是因为我们那边对着的是一片湖泊?” 苏早早把卡洛琳带来的苹果派摆出来,再装两盘爱普莉尔感兴趣的野果招待两人客人,听见卡洛琳的话,随口道:“在华国的风水说上,倒有住宅需背山面水的说法,不过这个水也有讲究。” 卡洛琳现在对苏早早的观感好了很多,也不再听说对方是神秘东方华国的人就往巫女这样不好的上面想,所以她感兴趣地询问:“那我们房子前面的水是好还是不好呢?” 苏早早给询问野果名字的爱普莉尔介绍了一下,才回答:“你们大门对着的湖我看过,形状为弯月形,也可以说是弓形,再加上大树下延伸出去的栈道,这就是拉弓射箭了,箭正对着你们家大门。” 卡洛琳皱眉,虽然对华国的什么风水说并不了解,可听着就知道不是好水。 但这种玄之又玄的说法,她除了心底生出隐约的担忧,更多的还是不相信,只笑了笑。 苏早早看了她一眼,“更糟糕的是,你们家大门前那棵树上曾吊死过一个怨气极重,本身还有点不详力量的女人。” 卡洛琳心头猛地一跳,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苏早早看见爱普莉尔也在旁边睁圆了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她,才后知后觉想起这个话题似乎不太适合让小孩子听。 想了想,苏早早摘下小剑,对小剑说:“剑兄,麻烦你照顾一下小孩儿。” 小剑有点不情愿地抖了抖剑柄,苏早早又说:“剑兄一直都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君子,想必一定不会介意暂时帮帮忙,对吗?” 小剑这下满意了,飘飘忽忽地飞起来,先围着爱普莉尔慢慢悠悠转了一圈,等吸引到小孩儿的注意力,这才带头往外面院子的草地上飞。 卡洛琳都看呆了,反而是年纪小的爱普莉尔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神奇的事实,眼睛紧紧盯着慢腾腾往外飞的小剑,嘴巴噼里啪啦地问:“苏,你是魔法师对吗?噢天呀!你的飞天扫帚就是它吗?这太酷了!” 刚才苏早早跟小剑说话用的是华语,卡洛琳和爱普莉尔都听不懂,只觉得是她对着小指头大小形状奇怪的东西念了一串咒语,然后那个小东西就飞了起来。 苏早早说:“他不是飞天扫帚,而是飞剑,你可以叫他月,一位温和有礼又俊逸无双的先生,现在他邀请你出去一起玩,爱普莉尔,你要答应他的邀请吗?” 爱普莉尔才不管小剑是什么,也不吃野果了,莽莽撞撞地站起来跑了几步才想起来要问一下妈妈的意见。 她站住脚回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卡洛琳,卡洛琳看了看虽然表情冷淡却给人温和无害感的苏早早,再看看慢腾腾没有剑锋也没有巨大形态的小剑,宽和地点头应允了孩子去玩的请求。 “噢噢噢~”爱普莉尔欢喜地跳了起来:“谢谢妈妈,谢谢苏!月先生,等等我!” 小剑被小孩儿当作真正的“先生”看待,这会儿也高兴起来,在空中给爱普莉尔表演花式飞行,引得小萝莉咯咯嘎嘎地大笑。 卡洛琳看得眼眸沁出温柔的笑来,“苏小姐,你真是一位神奇的华国人。” 苏早早默认了她的说法。 显然,卡洛琳笑过以后,也想起了刚见面时苏早早说过的话,脸上的笑渐渐落下,“苏小姐,你真的,会驱邪吗?” 苏早早坦然点头,“是的,我是修道中人,降妖除魔是我的修行方式。”又随口将几桩聊斋世界里杀妖驱鬼的事迹无缝衔接安插到这个时代的华国,“只是因为想要见识一下国外的妖邪是什么样的,所以我就来到了这里。” 卡洛琳若有所思:“所以,我家的房子,确实有问题?” “你的身体会告诉你答案,佩龙太太。”苏早早说:“等你认为需要帮助时,可以来找我。” 卡洛琳谢过了她的好意,并且表示自己一定会注意的,倒是因为一些思量,并没有跟苏早早说她今天配女儿玩拍手捉迷藏游戏时遇到的诡异事件。 小剑确实很会带娃,完全隐藏了自己的锋芒不说,还会玩花样,最后甚至还带着爱普莉尔低空小小地飞了一圈,逗得小萝莉尖锐的笑声传出去很远。 等到该回家的时候,爱普莉尔对小剑已经依依不舍胜过对苏早早了,更别说早就被她忘在脑后的音乐盒罗利。 “苏,我明天还能来你家玩吗?” “或许你可以问问月先生。” “月先生,我明天还能来找你玩吗?” 小剑在爱普莉尔面前画了个圆圈算是勉为其难答应了,然后默默把自己插回苏早早高挽的道士发鬓里,安静地假装自己就是一根平平无奇金属发簪。 虽然幼崽很好玩,可精力也实在太旺盛了叭! 累死剑了。 因为招待两人,大半天的功夫就这么荒废了。 送走了母女俩,苏早早瘫坐在破旧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开始挣钱啊! 真的好想挣钱挣钱挣超多的大钱!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然而上门消费的客户却并非苏早早预料中的卡洛琳,而是抱着存钱罐的小萝莉爱普莉尔。 爱普莉尔双手把自己的小南瓜存钱罐捧着送到苏早早面前,一本正经地瞪着大眼睛说:“苏,拜托你卖我一个你说的那个,能驱邪的符好不好?我给你钱!” 苏早早看着只有她巴掌大的小南瓜存钱罐,有些无语,不过还是问她为什么要买。 爱普莉尔浅淡的小眉头挤了两坨小疙瘩,忧心忡忡地说:“昨晚上克里斯汀说有个人站在门口看她们,还说了很可怕的话!” 仿佛是回忆起了当时混乱的场景,小萝莉肉乎乎的脸上还露出几分害怕:“克里斯汀吓坏了,还说从刚搬进来的第一天晚上,就总有人抓她的脚要把她往下拽,所以我想买一个能赶走坏蛋的东西,保护克里斯汀。” 苏早早叹气。 真是拿这样可爱又乖巧的小幼崽没办法。 “等一等,我现在去做。” 自觉说完了正事,爱普莉尔忍不住眼神一下一下往苏早早头顶遛,明显是想跟小剑玩儿。 苏早早也没有带着孩子画符的想法,便摘下小剑让他们俩自己去玩,刚才还小大人似的爱普莉尔立刻开心得跳了起来,哪里还有刚才正儿八经的模样。 苏早早摇头,一边回楼上找材料一边好奇地翻开小南瓜存钱罐。 等掏空了存钱罐,苏早早才又一次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贫穷。 ——1971年的一百三十六美元,相当于137*13,也就是1781?。 好家伙,可比她目前的十美元不到的家资富裕多了! 苏早早加快上楼的步伐,一开始友情资助小萝莉几张驱邪符的消极心态也变成了努力让老板满意,争取下次再来光顾的积极心态。 至于小孩子的钱要了不好什么的? 她可是一名长在红旗下的正直共/青/团/员,绝不搞这种年龄歧视!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招魂·恶灵满地走(苏早早:该我上场表演了...) “南希,给我番茄酱谢谢。” “辛迪,递过去一下。” “嘿,接着!” “oops!辛迪你差点砸到我的头!” “哈哈哈抱歉~” “孩子们,请安静一点好吗?好好吃饭!” 爱普莉尔跟克里斯汀凑到一起,递给她一个东西:“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可以问妈妈!苏用来别头发的那个真的会飞!而且他还有名字!这个是我去找苏买的,我们全家人一人一个,爸爸的我等爸爸回来了就给他。” 佩龙家的男主人接了个跑弗罗里达的活儿,他需要给他的货车挣一笔保险费的钱,即便价格再低他也必须走这一趟。 克里斯汀昨晚上刚遭受了巨大的惊吓,那个总是在晚上拽她腿,还站在门背后死死盯着她,跟她说要杀死他们全家的恶灵让她今天一整天心情都很焦虑。 现在听说邻居家的苏小姐会驱邪,即便不太相信,克里斯汀还是忍不住抱有很大的期待。她拿着最小的妹妹给她的那个三角形的黄色纸包,没感觉到身上有什么变化,抬眸对妈妈卡洛琳说:“妈妈,爱普尔说的都是真的吗?我是说,苏小姐,还有这个?” 举起手里的东西。 爱普莉尔买回家后就迫不及待给了卡洛琳一份,卡洛琳对此非常感动。不管小女儿买回来的东西有没有用,不管苏小姐是否有骗小孩零花钱的嫌疑,总归这是小女儿担心大家的安危,并且有在努力想要保护大家。 所以卡洛琳很乐观地说:“当然,我亲眼看见的,爱普尔还跟月先生玩耍,当时我正和苏小姐在房间里聊天,我可以确信当时没有另一个人偷偷躲在角落里操控月先生。” 南希她们都惊呆了,惊呼连连,辛迪更是迫不及待插嘴问:“真不可思议!刚才我们回来爱普尔说的时候我们还都不相信她呢!妈妈,我们也可以去找苏小姐玩吗?” 卡洛琳耸肩:“或许,你们应该请爱普尔先去问一问,爱普尔和苏小姐是朋友。” 在家里总是被四个姐姐嫌弃太小不爱带她玩的爱普莉尔顿时受到了姐姐们的热情对待,这让小家伙开心极了,不过她也没有一高兴就失礼地代替苏小姐答应下来,而是表示自己下次去玩的时候一定帮忙问一问。 这下子爱普莉尔手里的护身符也都顺利地给到了每个姐姐手里,大家都对此好奇不已,缠着爱普莉尔问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又要怎么使用,是要念咒语呢还是点燃?又或者往恶灵身上扔? 年纪最大的南希翻看三角黄纸包,除了一点红色的笔迹,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妈妈,这个真的有用吗?” 昨晚的事情也让这个女孩儿心里隐隐害怕着,只是她作为老大,不想表现出来让妹妹们更加不安。 卡洛琳温柔地安慰她:“我相信苏小姐并不是个喜欢骗小孩的人,她是一位神秘的东方来客。” 说起东方的华国,欧美人从来都相信那是一个拥有神奇传说的国度,南希也曾听过那里的故事,心下稍安。 晚上睡觉前,卡洛琳在洗手间里准备吃药。搬家以后她身上每天都会多出一片淤青,医生说是缺铁。然而今晚换了睡衣对照着镜子查看时却发现早起才新出现在胸口和手肘的两片淤青居然消失不见了。 惊讶地又侧身查看背上,肩胛骨处的淤青也有了明显的淡化。 弯腰拉起裤脚,这一块淡化得最少,不过相比起这两天越发浓郁的青黑色,现在倒也有了明显的退化。 大概是吃的药开始起效果了? 卡洛琳疑惑了片刻,接水吃了药回房间整理今天才洗干净的衣物。 正听着音乐叠着衣服,卡洛琳隐约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关掉收音机,再仔细听,有什么东西被扔到地上又弹起来。 叹了口气,卡洛琳放下手里的活儿,添了件厚一些的外套去查看孩子们的情况。 都这么晚了居然还在偷偷的玩。 然而孩子们都熟睡着,反而是楼下忽然响起哗啦啦玻璃破碎的巨响。卡洛琳吓了一跳,忙跑过去看,发现走廊墙壁上挂着的相框全都掉了下来。 是地震了? 没有感觉到晃动啊。 难道是有人闯了进来?卡洛琳心慌害怕,为了孩子们的安全又强逼着自己提起勇气循声一路查看过去。 门扉吱嘎声,若有似无的轻笑声,猛然关上将她撞得滚下地下室楼梯的门,凭空抛出来的皮球,骤然炸裂的电灯泡,耳边熟悉的出现于黑暗中的拍手声...... 卡洛琳吓到崩溃地大哭大叫,慌乱中抓住了脖子上甩出来的项链,突然哧地一声轻响,胸前燃气一团温暖的火焰。 卡洛琳喘着气看着飘在空中自动燃烧起来的三角形黄纸包,终于想起来这是爱普尔亲手给她别在项链上的。 她刚才还没来得及取下来。 想到邻居家的苏小姐,感受到这团火光带来的温和,卡洛琳吸着鼻子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神仓皇地去环顾四周。 到这时候她才发现,火光看似小小一团,随便来一阵风就能吹灭,然而自它点燃以后,整个地下室的温度都上升了一大截,至少能让她感受到明显的暖意。 而且之前如影随形的黑暗也被冲破,变成了很正常的麻麻黑,借着微弱的火光,她还能勉强看清地下室里各种大物件的轮廓。 正当此时,卡洛琳听到楼上传来女儿们惊恐尖叫的声音,顾不得许多,卡洛琳爬上楼梯试着推门,刚才还推不动的门这次轻易就被拉开了。 “卡洛琳,你怎么在这里?”连夜赶回来,还在大门外就听见家里尖叫声一片的罗杰匆匆跑进来,却不想在楼下走廊这里就碰上了一身狼狈脸上还带着伤的妻子。 卡洛琳忍着哭腔摇头:“别说了,快去看看孩子们。” 两人跑上楼,卡洛琳跪在地上紧紧抱住在地上打滚的两个女儿。 “该死的,有谁能告诉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① 妻女抱在一起哭成一片,罗杰一头雾水,暴躁地歇斯底里大喊。 * “......事情就是这样的,苏,我很抱歉这么早就来打扰你,可是孩子们都吓坏了,昨晚一夜都不敢睡觉,之后你给的那个黄符又燃烧了两枚,现在我们家只剩下爱普尔和罗杰的,大家都很不安。”卡洛琳鼻子红彤彤的,面色憔悴地向苏早早道歉。 昨晚半夜遇到,能坚持到现在才过来打扰她,已经是很讲究邻里礼仪了。苏早早皱眉:“已经直接对你们动手了是吗?看来这些恶鬼攻击性很强,不能再拖延了,我可以去看看吗?” 卡洛琳巴不得她现在就去,忙站起身,“当然,当然,我是说,这样当然很好。嗯,我丈夫,罗杰一大早就去维克菲尔德,他听说有两位很有名的超自然研究者今天要在马萨诸赛西部大学做演讲。如果你介意的话......” 苏早早心头暗喜,面上正经道:“不,我也很好奇你们这边是如何处理这种事件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很乐意与他们结识。” 只有结识了才能利用他们这些本地驱魔人的人脉遇到更多这种灵异事件,只有那样她才能慢慢打出名气被更多人主动邀请雇佣,到时候也不至于还要像现在这样艰难地促成生意了。 卡洛琳松了口气,尴尬地笑笑:“很抱歉,只是罗杰说,或许可以多拜托几位这方面的人帮忙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早早表示了理解。 等她简单收拾了几样东西,卡洛琳带着她一起回到了自己家里。 上次苏早早只是在外面看,并没有进来过。进来之后苏早早就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鬼气。 何为鬼气? 自然就是鬼身上的气息。 鬼会有什么气息? 自然是它死后身上所散发的那种味道,简单来说,就是尸体腐烂的气息。 浓郁到一定程度,甚至能让吸入者中尸毒。现在佩龙家的鬼气浓郁度就有些不妙。 “佩龙太太,请问你家有糯米吗?” 卡洛琳茫然:“糯米?是什么?” 苏早早早有预料,虽然肉疼,但也只能将手里提着的小袋子递给对方:“就是这种,熬粥给大家喝一小碗吧,你们家鬼气很重,腐臭气闻久了,普通人会产生头晕、体虚甚至出现幻觉的中毒症状。” 安德莉亚握紧了手里属于爸爸的三角黄纸包瞪大了眼睛问:“那我昨晚就是产生了幻觉吗?那太真实了,而且辛迪也看见了。” 当时她怀里的三角黄纸包突然燃烧,才逼退了从衣柜上向她扑来的恶灵,安德莉亚现在想起来还怕得浑身发抖。 卡洛琳安抚地搂着女儿亲吻她的额头。 苏早早说:“不排除是真的出现了女鬼,当时你们有没有闻到浓郁的臭气向你们扑来?” 两个女孩儿连忙点头。 看来两个女孩儿房间里的衣柜也有问题。 “能带我上去看看吗?你们家这座房子的问题有些多。” 何止是多,简直就是住满了恶灵。 除了被吸引而来的平常时候不会产生攻击性的孤魂野鬼,苏早早还在衣柜里面的墙壁中发现了一具不知道被封存了多久的女尸。 征得卡洛琳同意后,苏早早直接用脚踹开了墙壁,看见镶嵌在里面的女尸时,安德莉亚第一时间低声尖叫着说昨晚上看见的就是她。 “我的天啊。”卡洛琳努力想要抱住吓的瑟瑟发抖小鸡一样往她身上挤的女孩儿们,自己也吓得面无人色。 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在这样的房子里住了这么多天,而且只是一墙之隔就是一具女尸...... 只要想一想,浑身都阵阵发凉。 更让人心惊的是,卡洛琳还记得刚才在楼下,苏说过这座房子里的问题很多。 所以是有很多尸体?还是有很多人死在这里过? 这简直太糟糕了!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招魂·恶灵满地走(哎,小幼崽果然很麻烦!...) 地下室里响动不断,时不时还能听见有陌生沙哑的女人嘶吼声传来,结合邻居苏说的,那就是女鬼吗? 卡洛琳她们都吓坏了,可又担心独自进去的苏早早,听着里面打斗的声音一路跑到了楼下地下室门口。 爱普莉尔紧紧缩在妈妈怀里,睁大了眼睛看着黑洞洞的地下室入口:“妈妈,月先生很厉害,会帮苏打败坏蛋的,是吗?” 卡洛琳吻了吻女儿们的额头,咽了口唾沫喃喃:“是的,苏小姐是一位很沉稳可靠的人。” 如果苏小姐处于弱势,或者那个东西逃出来了,那她们该怎么办? 或许,她应该带着女儿们先跑出去躲一躲? 可是苏小姐...... 理智与道德纠缠不休,好在很快,地下室的木梯上就出现了苏早早的身影。 卡洛琳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苏小姐,走出来的是你。” 苏早早往自己嘴里塞了两张叠成八卦形状的黄符,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而后指了指自己嘴巴,摆手表示暂时不能开口说话。 卡洛琳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到底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连忙驱赶女儿们到客厅那边去,自己则确定苏早早身上除了擦伤,并没有太严重的外伤。 “你现在感觉还好吗?下面的东西,还会出来吗?”卡洛琳紧张地问。 苏早早去客厅后面的阳台上找了个能晒到初升太阳的角落盘腿坐下,无心朝天闭目诵道家心经,清理还在她体内作困兽斗的厉鬼。 “你在修炼自己的身体?”奈亚忽然出声,语气轻缓,好像只是好奇。 苏早早睫毛微颤,继续专注感应封印在体内的厉鬼,“早晚能用到,随便试了试。” 心头记小本本:天罡符可以隔绝它对自己的感知。 何为罡?罡为不灭、永存之意,说起来玄之又玄,对于玄门中人来说,罡气可以是自身修炼出来的先天元气,也可以是普通人内心的正之气。 正气存内,邪不可干。 可以说每个人生来就具备正气,只是在于多或少。 苏早早除了贪钱,正气还是挺足的,憋一憋用来行符画咒尚且充足,只是之前一直忙着找那几个狗东西报仇,兼之还要再行试探奈亚,所以从聊斋世界回来后一直没动手。 不管祂说得有多好听,表现出来的有多温和,苏早早从来相信,一个人一定要握住一张足够作为退路的底牌。 一张不到山穷水尽一定不能翻开的底牌。 罗德岛的天气一向晴朗居多,没过多久,一道带着初秋凉意的阳光便洒落在苏早早脸上。 普通人感受到的微凉如水,到苏早早这里,却仿佛被烫伤般疼痛。好在苏早早除了穷不能忍,其他的一向很能忍,疼出一身冷汗也依旧没有停止诵心经,当感受到厉鬼开始湮灭散发出的气息触动了她修炼的道家心法,苏早早心念一动,尝试着运转心法,手上子午指改掐子午八封连环诀,双手呈阴抱阳合拢状。 感受到厉鬼的精华淬炼成先天元气汨汨汇入丹田处,先前被厉鬼横冲直撞噬咬的地方也被滋润,苏早早心头一喜,重生后莫名其妙签了个什么鬼契约后一直忐忑的心情终于稍稍舒缓。 只要能找到一步步壮大自身的法子,自己就不用像无依无靠只能随不知名存在随心所欲拨弄逗耍的无根之木了。 虽然这个过程可能有些漫长,好在有了方向。 在苏早早看来不过是闭眼睁眼的功夫,约莫也就十来分钟,可事实上,她这一坐就直接坐到了中午。 卡洛琳一直很担心她的状态,时不时就来看一看,等看见苏早早脸色从苍白泛青变得白里透红光泽逼人,状态看起来比之前还好后,她才松了口气。 等苏早早睁开眼睛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旁边就伸来一只有些瘦削的手:“要来一杯吗?泡的来自东方的花朵茶。” 苏早早吐出一口浊气,心情大好地回眸对卡洛琳微微一笑:“谢谢,很需要。” “噢,”卡洛琳感慨:“你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对吗?” “是的,”苏早早喝了口热茶,嗯,不得不说,似乎外国人很喜欢往茶里加点东西,花茶加了糖和牛奶,感觉有点怪怪的。 “你想要知道些什么?如果是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在之前,卡洛琳有很多想问的,可是现在面对苏早早那双越发明亮的眼睛,她忽然发现其实自己需要问的问题并不多,只有一个:“现在我们安全了吗?” 苏早早失笑:“当然,以后都可以安全着。” 说着回头看了看这栋房子:“或许如果你们愿意多花点钱,我可以让这座房子变得更好。你知道的,在华国,有改变风水布局可以让你们发财,或者多子多福,或者全家平安?” 卡洛琳好奇:“这么神奇?你们都是怎么收费的呢?” 看起来有心动的意思了。 苏早早精神一振,尽心介绍业务:“收费就要看情况了,这并不是我们想收钱,而是这与改命有关,改变一个人的既定命运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们通常就会收一笔俗世的财物来做好事积功德,以此来抵消需要付出的别的可能不太好的代价。” 卡洛琳端着咖啡思索了一会儿,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很神奇,但是也更行得通,不像我们这里,什么都归教会管,而教会又全部需要听命于梵蒂冈。” 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太好的话,卡洛琳掩了掩唇,笑着解释:“我并不是说他们不好,只是,你知道的,有时候情况太紧急了,根本来不及等待。” 耸肩摊手,“就像我们。” 苏早早理解地微微颔首:“确实,我们华国自古以来讲究个以人为本,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不管是政/治上还是本土宗教上。” 只要是救人的事,都可以先做了再说。 两人正闲聊着,外面响起汽车停下的声音,卡洛琳才想起来,惊呼一声:“天啊,一定是罗杰。” 他还说要找姓沃伦的两位有名的驱魔者呢! 真是有够尴尬的,现在他们家已经没有恶魔了,害对方白跑一趟,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气恼。 事实上,沃伦夫妇脾气都很不错。 刚进来的时候,两人确实被这座房子里无处不在的恶魔气息吓到了,等了解了上午已经有一位很厉害的东方“道士”处理过里面的恶魔事件,两人在跟苏早早碰面交流了几句后,就怀着惊奇的心情提出想要参观一下他们战斗的地下室。 卡洛琳看向苏早早,寻求她的意见。苏早早坦然表示:“我没问题,只是里面有些乱。” 确实很乱,几乎是除了墙壁,其他都被拆了一遍似的。 上午的时候卡洛琳不敢一个人贸然下来收拾,现在也是第一次下来,被眼前台风过境似的画面吓了一跳。 可以想象,当时的战斗有多激烈。 她拉着苏早早的手一再表示感谢,“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保护那么多女孩儿。” 爱普莉尔也拉着苏早早的手小达人一般道谢,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从下往上看着她,崇拜,信任,仰慕,一览无余。 看得苏早早都不好意思提醒佩龙太太别忘了给报酬的事。 哎,小幼崽果然很麻烦!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招魂·恶灵满地走(邀请,纽约长岛...) 幸好佩龙太太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好人,并没有忘记给苏早早的报酬。 在招待过沃伦夫妇以及他们的助理德鲁后,为苏早早准备了一篮子食物作为礼物,旁边则是一个没封口的信封。 “这次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还有,我跟罗杰商量过了,你说的改变房子风水的事,恐怕还要麻烦你了。” 卡洛琳和丈夫商量过,按照罗杰一开始的想法,这个房子自然是不适合继续住下去,哪怕买这栋房子已经花光了他们家的积蓄,为了家人的安全,他还是认为应该花钱租房搬走。 不过卡洛琳跟罗杰说了苏早早可以帮他们清理房子里一切的邪恶,还能改风水——说起风水他们都不太懂,可并不影响罗杰听懂改风水能获得各种“祝福”的意思。 两人就苏早早今天表现出来非凡的本事商量一番,最终决定花一笔钱让苏早早帮忙改造一下家里。发财或多些孩子什么的倒不强求,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这还真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苏早早心头暗喜,面上淡定稳重地点头:“放心,并不会过分改造你家里的一切。” 卡洛琳闻言松了口气,笑着道了谢。她还是很喜欢自己装点布置自己的家,如果因为要改什么风水格局而过分改变她家的布局,虽然为了平安着想能忍耐,到底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回家后苏早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信封里到底装了多少钱。 一叠的绿头钞,也不知道现在美国这边的黄金价格如何,想到这些钱换成黄金,回头带回去的路上还要折损未知的一部分,苏早早顿时有些意兴阑珊,“奈亚,有办法尽量避免带回去的东西折损吗?” 奈亚声音有点懒洋洋的,仿佛刚睡醒,听起来无害又无辜:“等以后我强大了可以给你足够的庇护,就可以避免了。” 苏早早“噢”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第二天,苏早早准备去小镇上逛一逛,一来是要准备一些东西给佩龙家改风水,二来想去二手车市场看看买辆代步车需要多少钱。 布拉德·汉密尔顿小镇风景不错,地理位置却有些偏僻,大概美国都是这样地广人稀?就像苏早早现在住的房子,隔着挺远的只有她和佩龙两家人,小镇上要买个东西也挺难的,动不动就需要自己开车去城里,没个代步车真是寸步难行。 然而才吃过早饭还没出门,卡洛琳就带着昨天刚见过的沃伦夫妇上门拜访。 “很抱歉冒昧来访,只是我们还有一点关于东方道家的小疑惑想要再了解一下。”沃伦太太罗琳歉意一笑,满眼真诚。 她的丈夫艾德看了眼苏早早的打扮,客气地问:“苏小姐是准备出门吗?” 这两个都是苏早早想要打好关系的人,自然没有把人往外赶的道理:“是准备出门,想看看能不能买辆代步二手车,你们知道的,我刚来不久,很多事都没处理好。不过也不急于一时,你们先进来吧。” 沃伦太太是一位美人,灰蓝色的眸子里总带着些柔软的悲悯,据说她天生就能看见一些常人不能看见的东西,苏早早对她的天生阴阳眼也十分好奇。 这样的人,在阴阳学上来说,就是天生阴气过甚,能看见那些东西,也容易被那些东西缠上。并不是说天生阴气过盛就体弱多病,事实上人体天生的调和能力是惊人的,只要健康诞生,必定是内腑阴阳五行之气达成了和谐的状态。 沃伦·艾德听苏早早说在神秘遥远的东方,居然也有像他太太这样的情况,一时来了兴趣,请苏早早仔细说了一通。 等听苏早早说天生阴阳眼也可以选择开启或封闭,他看了眼自己的妻子,斟酌着措辞恳切询问要如何才能选择封闭:“罗琳有时候会因为看见某些东西生出不好的心情,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她偶尔能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说这个话的时候,艾德深情凝望着身边的妻子,罗琳也满眼柔情地回望他,可见两人感情甚笃。 苏早早沉吟:“如果是暂时的,一封黄符便可,如果做成阴阳眼钥匙状态,那就需要一块上好的玉石了,可惜我来这边的时候在海上遇到了一些意外,随身携带的东西全都丢了。” 艾德知道东方华国自古以来似乎就十分推崇玉器,倒不想玉石居然还有这个用处,思索着表示自己会尽量搜罗看看:“到时候恐怕还要麻烦苏小姐出手。” 苏早早矜持地应了,又说了几句关于阴阳眼的话题,转头罗琳提起:“听说你有一把会飞的小剑?不知道能否看一看?” 太过随便出现的东西总会丧失神秘感,所以苏早早只是让小剑出来转了一小圈就让它插回发间:“我视剑兄为可以依托生死的同伴,我们关系平等。” 意思就是她不会随意让小剑像马戏团的猴子一样随便牵出来溜达给人看热闹。 罗琳为自己的冒失再三致歉,艾德顺势提出邀请:“昨晚上我们接到一个邀请,纽约长岛卢茨一家刚搬进新家就遭受到了恶灵骚扰,最近已经计划搬走了,教会希望我们去调查一下,不知道苏小姐是否愿意一起走一趟?” 关于佩龙一家的遭遇,因为有恶魔的气息,加上苏早早这边也放出了上一任女主人的鬼魂让沃伦夫妇取得了足够的证据向教会证明佩龙一家确实遇到了恶魔侵扰。 在上交报告的同时,沃伦夫妇也将解决此次恶魔事件的来自东方华国“道家”的苏早早反应了上去。 教会反馈的意思是让两人多关注一下苏早早,同时也传递来了一部分关于华国道家的资料,让沃伦夫妇对华国道教有了更多的了解。 鉴于此,两人商议一番,决定在前往下一件灵异事件调查的时候尝试邀请苏早早同形,也好亲眼看看她处理这些事的手段。 说实话,这位东方神秘来客解决恶灵的手段过于干脆利落,让每次遇到这类事件总会惊险一番的沃伦夫妇震惊又敬佩,内心里也有些羡慕,十分希望能代替教会招揽一番这样厉害的人物。 这样的话,以后遇到灵异事件他们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助需要救助的人了。 对于这样的邀请,苏早早自然是欣然应允:“不过我恐怕要耽误点时间,佩龙家的房子邪气太重,需要清理一下,就像你们这边的施加祝福,让他们以后都不必为恶灵邪祟侵扰。另外,沃克太太也需要寻找到她尚在人世的亲人,看看是否要超度她。” 说起超度,沃伦夫妇少不得又是一番认真请教。得知居然是净化被恶魔污染的灵魂,让他们能够安心去往天堂,两人又是一阵惊叹,对华国道家的手段也越发好奇,等二人离开后甚至私底下讨论起以后找个机会一定要去华国走走,增长一些见识。 “华国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家,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跟苏小姐一起回她的故土看看。”罗琳很好奇能培养出苏小姐这么厉害的人物,那她的老师是不是更厉害。 艾德也感慨:“不过现在华国好像并不太适合我们去,希望国际形势能早点变好吧。” 1971年的华国,尚且处于与美国没有建交的时期,沃伦夫妇身为美国人,便是对华国心生好感想要去也不合适。 罗琳叹了口气,“在这种情况下苏小姐还能勇敢地走出来,她的勇气是我们无法比拟的。” “她确实是一位拥有非凡本领和坚毅信仰的小姐。”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招魂·恶灵满地走(阿密特维利屋灵异事件...) 纽约,长岛,阿密特维利屋,新主人才搬来没几天,又匆匆于半夜举家搬走,所以屋子显得凌乱异常。 苏早早重新给自己置办了一身体面的衬衣黑裤马丁靴,一脸高深莫测地站在罗琳·沃伦旁边,由艾德·沃伦向在场众人郑重介绍她的来历:“这位是来自古老华国的道家驱魔师苏,为了了解全球各地不同的邪灵恶魔,她来到了这片土地,刚在罗德岛落脚就解决了罗德岛哈瑞斯维尔宅的巫女恶魔侵扰事件。” 显然,在他们来到之前,这边就已经对要来的三位有所了解,哪怕是对苏早早也是如此,所以负责迎接他们的几位很自然地接受了她的存在。 负责跟本地教会对接的伊德警长首先说明了这次委托调查的事件:“就在两天前,卢茨一家报警说家里发生了灵异事件,我们有两位警员上门检查,确实见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 艾德问:“具体是什么样的奇怪现象?” 伊德警长说:“没有阁楼的天花板砸球声,没有人拉动却自己从客厅移到饭厅的椅子,还有自己运转的唱片机,我们能保证,这些事发生的时候并没有人为操纵的痕迹。” 罗琳皱眉:“这么明目张胆吗?” 显然,这样肆无忌惮地显现在人前,这次他们遭遇的邪灵恐怕有些难办。 苏早早也从沃伦夫妇这里知道了他们这边对恶魔、邪灵的归纳总结,大概就是三个阶段,即:骚扰,压迫,附体。 按照他们的说法,恶魔邪灵在附体之前,是不能直接伤害人类的。 所以要先骚扰,冲击人的心神、意识,让他们惶恐害怕,从身体到精神上都处于虚弱状态。这其实就跟华国传统说法中“人有三把火”有些类似。 当一步步蚕食人的意识后,就是压迫,或以被选中目标人物最在乎的家人朋友生命为要挟,迫使目标人物放弃身体或自己的生命。 最后完成附体,届时邪灵恶魔就能用这副身躯行走人间,祸害他人。 “苏,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罗琳轻声询问。 苏早早翻出一枚这两天才从纽约华人街某间老旧杂货铺里淘换来的古铜钱,手掐阴阳诀凝视古铜钱,片刻后,铜钱倏然立起,边刃直指眼前这栋美式庭院房屋。 “里面有东西。”苏早早简洁明了地回答。 罗琳对她很信任,立刻对伊德警长表示:“警长,恐怕我们要清场处理了。” 伊德警长回头看了眼其他人,来的人除了他代表警方,还有代表媒体的美女记者罗斯小姐,代表本地教会的牧师乔治,以及代表本区居民自治会的汉森先生。 美女记者用怀疑的眼神在苏早早身上一扫而过,脸上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对艾德说:“沃伦先生,相信我,我们的存在不会打扰到你们工作的,毕竟我们都是有上帝保佑。”她自以为很俏皮地眨了眨眼,扯出自己脖子上挂着十字架项链说:“没错,我们都是接受过洗礼的忠诚信徒。” 罗琳脸色不大好看,苏早早不确定她是因为罗斯小姐的反驳还是对方对艾德若有似无的撒娇。好在艾德根本没把罗斯小姐的特殊对待放在眼里,只是公事公办地对牧师乔治说:“今天我们要先进去看看情况,人多了恐怕不适合,或许等我们调查出具体结果后你们再来?” 乔治是一位慈善温和的长者,在本地也颇有威信,对同为教会人员的沃伦夫妇很友善,对苏早早这个有望加入他们的东方华国人也很亲切,此时见沃伦夫妇再三强调,也不强求,很是从容地点头:“在这方面,我是相信你们的,汉森先生,伊德警长,罗斯小姐,或许我们可以暂时先回旅店一起喝一杯咖啡?” 罗斯小姐不甘心无法拍到劲爆现场,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伊德警长阻止了,“是的是的,牧师先生,您总是对的。好吧先生们小姐们,我们一起回去喝一杯吧,再来点刚烤出来的松饼,我想再合适不过了。” 汉森先生虽然遗憾,却也乐得附和:“确实如此,这两天总是阴沉沉的,喝一杯热咖啡再合适不过了。” 几人说说笑笑走了,罗琳松了口气,吩咐助手德鲁把需要的东西先放进去。 “卢茨一家已经搬走了,并且表示再也不会回来。” “这座房子是他们在法院拍卖得来的,就在一年前,这里有个叫罗尼·笛福的男人半夜突然狂性大发,枪杀了自己的全家。” “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看看,这座房子里是否真的如罗尼·笛福所说,有着能操控人心驱使人作恶的邪灵。” 在来之前,苏早早由罗德岛小镇警官布拉德·汉密尔顿帮忙找到了沃克太太以及沃克太太儿子罗利尚在人世的家人,对方得知沃克太太当初是被巫女操控才杀死儿子,最后自杀。 在痛苦中煎熬了三十几年的沃克先生在见过一面妻儿后选择了原谅妻子,并愿意承担费用,让苏早早净化妻子以及儿子被巫女玷污的灵魂,让二人安然升上天堂。 之后苏早早就在纽约滞留了一天,在华人街老店里搜罗需要的东西,而沃克夫妇也刚好去华人街寻找可用的灵玉。 有了灵玉,苏早早制作能帮罗琳控制天生阴阳眼的法器并不困难,现在罗琳已经将之戴在了身上,需要用到阴阳眼的时候摘下即可。 使用时将玉坠握在手心里,必要时刻还能帮她抵挡一次来自邪灵的精神伤害,所以沃伦夫妇现在才对苏早早越发信任看重。 三人进了屋,里面凌乱且空旷,进屋后感觉竟比在外面时还要冷上十来度。 看房子的朝向方位,又并非缺乏光照的样子,巨大的温差表明房子里确实有些不该存在的东西滞留在此处。 罗琳一双灰蓝的眼睛谨慎地扫视房内,确定暂时没问题,几人一路上楼,来到卢茨一家说的最早出现灵异事件的走廊尽头次卧。 短时间内出现巨大温差就能自动触发的拍照机,能够照出灵体留下的足印手印等出没痕迹的荧光管,能放大细微声响的收音筒,不得不说沃伦夫妇的专业设备是很全面且科学的。 开局一把缩水小飞剑,基本赤手空拳走天下的苏早早看得羡慕极了。 奈亚适时安抚:“等我恢复一点能力后,你也可以带上习惯用的武器了,倒不用这么辛苦地去四处搜罗。” 更糟糕的是,脚板都跑大了也才勉强搜罗到一枚能用的古铜钱,朱砂更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找到正版真货,更别提画符咒需要的黄表纸了。 苏早早:“谢谢,不过我觉得我自己修炼出真气好像更容易一点。” 奈亚:“......” 是不是有了一把剑灵就开始飘了?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招魂·恶灵满地走(“我会帮你的。”“我也会...) 一年前的阿密特维利屋住着一家人,某天夜里,罗尼·笛福用家里的枪杀死了所有人。在法庭上,罗尼·笛福声称自己是受到了恶魔的趋势。 不得不说,在调查方面,相比起苏早早的物理镇压,罗琳的通灵和阴阳眼显然更有用。 坐在餐厅的长桌前,罗琳在与丈夫拥吻过后摘下挂着玉坠的项链握在掌心,另一手则握着苏早早的手,缓缓闭上双眼,开始尝试顺着灵感去感应这座房子里曾发生过的一切。 苏早早也凝神静心,顺着罗琳传递过来的微妙玄感陷入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忽然亮起微弱的光,苏早早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这座房子的楼下。可周围的布置摆设却又与之前进来时看见的并不相同。 所以这就是进入通灵世界的感觉? 楼上蓦然传来一声枪响,苏早早回神,循声放轻脚步上了楼。 而后就看见通灵进来的罗琳手持□□,化身一年前案发现场的罗尼·笛福。她现在的状态不太对,苏早早迟疑了一瞬,选择不惊动她,而是旁观一切。 等杀完了人从房间里转出来,一个小鬼突然出现,引着罗琳一路往下。苏早早见她已经能自由活动,便喊了一声:“罗琳!” 罗琳回头看来,发现是苏早早,她明显松了口气,神态松缓了很多,“谢天谢地,苏,你也进来了,快跟我一起追上去看看!他想向我们展示些什么。” 苏早早跟了上去,两人一路追着小鬼转下楼梯,路过餐厅门口的还看见里面坐着的艾德以及她们俩自己的肉身。 从另一个角度去看自己,这种感觉不得不说有点奇怪,多看两眼都忍不住后背发寒,有种怪诞的恐怖。苏早早来不及深思其中的人性哲学,小鬼引着她们进了地下室。 ——不得不说,欧美人总喜欢在家里搞地下室这种习俗实在有点“阴间”。 饶是苏早早艺高人胆大,再度进入这样昏暗逼仄的地下环境,也有点心里发毛。 地下室里有很多杂物,时不时还支棱着几个盖着白布的不知名大物件。小鬼把她们引来后就暂时消失了,苏早早正要找出它,一转身,四个小鬼就排排站出现在她们身后,而且全都扭头看向旁边一个蒙着白布的东西。 罗琳抢先一步扯下白布,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面一人高的镜子。 而指引她们找到这面镜子的小鬼彻底消失,苏早早已经感应不到鬼气的存在。反而是始终萦绕在这座房子里的另一种气息越发具有存在感。 “这是什么?” 罗琳忽然发出疑问,并回头看。苏早早什么都没看见,只发现罗琳似乎在镜子里发现了什么,不停回头确认,眼睛里的疑惑越来越浓郁。 “什么?你在里面看见了东西?”苏早早靠近一步,下一瞬,罗琳居然猛地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不停挣扎。 是有什么东西迷惑了她?苏早早果断轻叱一声,小剑化作臂长灵剑带着莹莹月光劈斩而去。 “吼——!”不知名的存在恼怒咆哮,罗琳软倒在地大口喘气,同时苏早早也终于看清了刚才操控罗琳的存在。 那是一个身形高大粗旷的女人,穿着黑白修女服,瘦长的脸惨白一片,眼睛和嘴部却又深黑泛红,张嘴咆哮的时候嘴巴也不再像人类,而是如同某种深海怪物,呈圆形锯齿状撒开。 苏早早很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海葵,然后下意识一剑捅了进去。 修女怪物冒着黑气一路往后飞退,撞飞了许多杂物,大概是没想到有东西能直接伤害它,狼狈闪躲后最后狠狠看了苏早早一眼,在苏早早要追上去的时候一转身化作黑雾消失了。 “罗琳,你感觉怎么样?” 刚好,外面也传来艾德紧张的呼喊声,罗琳睁开了眼,苏早早也不受控制地被一股力量扯了出去。 很显然,正如罗尼·笛福在法庭上供述的那样,这座房子里存在着能驱使人的恶魔。 而之前骚扰卢茨一家的应该也是与之有关。罗琳和艾德代表教会签署了卢茨一家的事件报告,这能让卢茨一家从政府部门那里获得免费调换房屋的处理结果。 “最后出现的那个让我很介意。”罗琳私底下跟苏早早说,“我现在还没有跟艾德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早早蹙眉,老实说,她也有差不多的感觉,那个修女跟她之前遇到过的邪祟妖魔都不一样,对方给她的感觉,反而有种异样的即视感。 罗琳称自己这一次是最接近地狱的一次,即使有苏早早的及时搭救,依旧造成了不轻的心理创伤。夫妇俩商议了一下,决定暂时休息一段时间。 不过这段时间里他们并不介意给苏早早牵线搭桥介绍了一些灵异事故,这让苏早早赚了不少钱的同时,也开始在灵媒圈混出了名气。 半年后,苏早早再次接到沃伦夫妇的邀请,请她去他们家做客。 “就在不久前,我和罗琳去英国的恩菲尔德小镇,帮助了霍奇森一家。”接待苏早早的是艾德·沃伦,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在那里,我们遇到了很多事,罗琳也直面了恶魔修女,虽然最后她靠恶魔名字赋予的力量将祂送回了地狱,罗琳还是遭受了很严重的精神创伤。” 之前侧面遭遇恶魔修女就已经让罗琳·沃伦缓不过来,这次本来只是休息期的一次灵异事件调查,没想到又一次遇到了恶魔修女,甚至还与之产生了正面冲突。 回来以后,罗琳整个人精神状态都很糟糕,时常恍惚不说,更糟糕的是她还总是半夜梦游到他们家地下室的灵异物品陈列室。 艾德一副没办法的样子狠狠搓了搓脸,“就在昨天晚上,罗琳梦游去了地下室,放出了所有邪灵。” 即使艾德不说,苏早早也能想到当时的情况一定糟糕透了。 事实也正如苏早早所想,昨晚上艾德多次死里逃生,女儿朱迪也差点被恶灵抓走,幸好罗琳及时清醒过来,配合艾德一起把邪灵重新关了回去。 “这次贸然邀请你来,也是希望你能帮助我们。” 教会方面艾德已经求助过了,可是对方只能帮忙镇压陈列室里的那些东西,关于恶魔修女在罗琳精神上造成的伤害,牧师也束手无策。 所以艾德想到了最近半年里名声大作的老朋友苏。 “我可以帮你带走复制的罗琳通灵天赋,让你到别人的精神意识世界。”许久没有出声过的奈亚突然出现,声音低沉磁性,具有别样的诱惑力。 “这种能力很有用,比如说,帮助陷入意识停顿在某一阶段的人类重新获得成长。” 苏早早脸色骤变,一颗心既沉得厉害,又难以按捺一股激动。 ——祂明明能看穿她的内心,却一直隐忍不发。 ——这种能力,是她明知危险也无法抗拒的诱惑。 艾德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了,只觉得苏早早突然之间脸色很难看,忍不住忐忑地询问:“苏,怎么了?是你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吗?” 半晌,苏早早深吸一口气,“不,只是突然想通了一点之前忽略的事。”恶魔修女给她的别样即视感,明明就是与奈亚有着微妙的相似之处。 只是恶魔修女身上那种气息被冲淡了无数倍,只留下些许隐约的气息,比不得奈亚身上更为纯正浓郁的气息。 所以,什么神灵,恐怕是邪神吧。 当初第一次见面自己被冲击到呕吐,也并非小石像太丑了,而是骤然面对邪恶之力的自然反应。 那么祂到底为什么找上她? 自己的重生是否与之有什么联系? 想通了一个小小的节点,冒出来的却是一大堆更大的困惑。 这一瞬间,苏早早想了很多,也似乎什么都没想,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奈亚知道如何帮她达成重生前努力了半辈子也无法达成的执念。 “好。”苏早早冷静镇定地看着艾德:“我会帮你的。” 既是对艾德说,也是对奈亚说。 奈亚轻笑一声,依旧温和无害:“我也会帮你的,苏。”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