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纪元之荒谷仙图》 楔子 之 身中奇毒的少年 临西海,大晋国京都。 辰时,归云阁茶庄高朋满座,孙掌柜拿着一把精致茶壶四处为客人们斟茶。 他正忙得不亦乐乎,忽然看见三楼楼梯口出现一位身着白色长袍的二十多岁男子。他腰悬长剑,乌黑的头发梳得十分光亮,盘了一个精致的发髻,再加上长相清秀,此时尽显潇洒飘逸。 “王会元…”发现此人来到,孙掌柜马上撇下其他客人,忙不迭地迎上来。这由不得他不如此客气,这青年人名叫王珏,本是国子监监生,在刚刚的春闱中已考取贡生,而且是第一名会元,这注定成为了今年殿试状元的最大热门,现在打好关系,以后说不一定有求于对方。 “孙掌柜,生意好兴隆啊!”王珏拱拱手,此时他满脸自得,高中会元的热情还未退去,说话间已经有了一些官家气派。 “托福,托福,您请移步雅间…” 二人寒暄着,王珏被孙掌柜请进一间高级雅座。 “您喜欢什么茶?”孙掌柜殷勤接待。 “碧云春。” “蒙山碧云春一壶…”孙掌柜急忙向身后小厮吩咐。 听见吩咐,伙计很快把一套精致青瓷茶具,几盘坚果摆到挨着窗户的一张桌子上。 王珏落座,孙掌柜把窗户打开,一股夹杂春天泥土气息的清风吹进来,王珏顿觉精神一震,更感惬意万分。 等茶的功夫,王珏向窗外看了看,街上车马行人,街旁买卖铺户尽收眼底,这茶楼真是一个喝茶赏景,休闲养性的好地方。 不经意间,他看了看对面一个门楼高大的宅院,门前匾额上写着“张府”两个字,大门紧闭。 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抬手一指问道:“那府邸是司马府副监察史张炎陵的宅院吧?” “是啊!”伙计已经把一壶碧云春放到桌子上,孙掌柜亲自为王珏摆放茶杯、茶盘。 “怎么这个时间了,张家还没开府,家里没人吗?”王珏感到奇怪,按道理监察副史官阶不低了,张炎陵早该去府衙报到。 “确实是张大人的家,但不是张家没人,而是最近张家摊上了些麻烦,惹上了官司,被朝廷禁足闭府了。”说到这里孙掌柜摇摇头似乎不想提起。 “哦!”王珏一听来了兴趣,“听人说,这张炎陵可是著名廉吏,在百姓中颇有威望,他也能摊上官司?”说着他显出不相信的神色来。 “他可是监察副史,主监察弹劾,以张大人嫉恶如仇的性子,遇到硬茬,被人反弹劾不是迟早的事吗?”说着这李掌柜叹了口气,看得出来,他在心里还是很向着张炎陵的,有些为张炎陵担心。 “说来听听!”王珏探过身,示意孙掌柜坐在身边。 聊天卦本就是经营酒楼茶室的人留住客人的重要项目,何况王珏这样有潜力的客人,孙掌柜就坐了下来。 “那是去年夏天的事,有人向司马府举报礼部李夺大人,说他与我们京都附近民间帮派有勾结,收受贿赂,甚至买卖人口…”孙掌柜一边说,一边摇晃茶壶给一个茶杯里倒入茶水,青绿色的水花翻滚,很快雅间内就充满沁人心府的茶香。 认真地看看茶色不错,他才继续往下讲:“司马府责成张大人严查此事,以张大人的老练手段,很快调查就有了进展,以为马上就可以交差了,可是没想到这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李夺却也不是善茬子,似乎后台极硬,竟然对张大人反弹劾,一顶顶大帽子扣到张炎陵身上,竟然让他百口莫辩…” “京都官场竟然这么复杂,”王珏从孙掌柜手里接过茶杯,用手使劲摩搓着,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了,“这李夺到底什么来头?这个案件可是司马府安排下来的,他们就不管吗?张大人自己不会反击吗,难道任由他污蔑?”说道这里他神情满是疑惑。 “这李夺大人的靠山是谁,没人知道,让人感到深不可测,至于司马府的大司马也因为此事被朝廷责问,自顾不暇,而张家人自己…”说到这里孙掌柜打了个迟,压低声音说到:“张家大少爷张九龄不久前就曾经背着张炎陵去调查那李夺,想要找到一锤定音,彻底拿下李夺的证据,却不想无意中与宰相府的一个家臣发生冲突,被对方重伤,武道根基都险些废去…” “后来怎么样了?”王珏本来已经把茶杯送到嘴边吹一吹,听了这话,惊得手一抖。 “张家当然大乱,张炎陵大人膝下无女,就俩个儿子,张九龄是长公子,从小乖巧,十分孝顺,在父母督促下,专心于武道,十几岁已经很有成就,是张家夫妇的希望,可没想现在…”说着孙掌柜神情也十分惋惜。 看孙掌柜的样子,王珏也心有戚戚,不过他又轻笑道:“孙掌柜说的这些应该是道听途说吧,事情也未必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此时孙掌柜正色摇摇头:“不瞒你说,我三子叫孙立,有些武道资质,加上我们家紧挨着张府,近水楼台先得月,从小就拜入张炎陵大人麾下练武,当差,与张大人有半师之情,他说的话还会有错?” “嗯!如果是这样应该没差了。”王珏点点头,但又摇摇头。 孙掌柜有些不解:“王会元还不信我的话?” 王珏马上摆手:“孙掌柜,你误会了,我不是不相信你说的话,而是想起我自己的事了,实话跟你说,我出生临海城,与张大人是老乡,十岁的时候随父母来到京都,这次有机会步入仕途,本想与张大人交往一番,没想到他竟然遭此劫难,可惜,可惜…”说着他似乎在想什么陷入沉思,不过一会儿他又抬起眼。 “孙掌柜,其实,今天我就是想等张大人回府后拜访的,没想到他竟然被朝廷禁足闭府,看来是见不到了,能不能求令郎一件事,可不可以让他帮我给张大人带个话,就说新科会元王珏曾来拜望,只是无缘相见…” 孙掌柜马上摇头:“让孙立带话当然荣幸之至,可惜你来晚了,几天前,张炎陵命令孙立和几个护卫保护小公子张若虚,回乡祭祖了。” “回乡祭祖?那岂不是回临海城?这个敏感时刻张大人让小儿子离府干什么?” “唉!”听王珏这么问,孙掌柜终于忍不住长出一口气,此时他不仅担心张府,更担心自家儿子的安危。“张大人也是没办法,宦海沉浮,仕途坎坷,以往张大人也遇到过几次被人攻讦陷害,但最后都有惊无险,可这次好像不一样,张大人也感觉凶险异常,对方明刀暗箭,毫无顾忌,手段下作,似乎完全不顾国家法度,张夫人已经带着大公子出外寻找良医治疗伤情,张大人每天还要到司马府和刑部衙报备一番,家里留下小公子张若虚实在不放心啊!”说到这里孙掌柜都摇摇头。 “怎么还有人敢冲进张府杀人吗?”听到这里连王珏都愤愤不平起来。 “唉!明目张胆的当然不会,但是张大人这些年捕盗抓贼,参本弹劾,得罪的黑白人物数不胜数,现在虎落平阳,有人借刀杀人,或移花接木很可能会有…”说着孙掌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神情。 “而且,这小公子本身又与普通人不一样…”孙掌柜压低声音,“他自出生就身中慢性发作的奇毒,一直无法解毒,只是想办法压制,而且这种奇毒最忌心绪波动,心绪不宁往往会加深毒素深入和发作,张大人让小公子离家返乡,就是要让他离开这是非之地,调养身体。” “什么奇毒?还有这种事?”王珏一脸问号,感觉不可思议。 “唉!”说到这里,孙掌柜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说起来,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当时小公子张若虚还没有出生,但是张夫人已经身怀六甲。张炎陵大人还只是司马府捕盗营的一个协领,这一年他带着手下剿灭了一伙盗匪。不过盗贼中有高手逃脱了,他们伺机报复,张大人身边护卫众多,他们自然下不了手,于是就把目标定到张大人身边的人。张夫人一日出城办事,半路就受到他们伏击,幸亏张夫人的武道同样不俗,只是受了一些伤,就逃回了都城。张夫人伤势不重,不过在疗伤的过程中却发现被对方下了毒,这种毒很奇怪,有象无证,就是说有中毒的脉象,但没有中毒表征,也不影响张夫人的孕期,张大人遍请京都名医也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直到张夫人临盆生下小公子,没想到,这时她体内毒竟然自动清除。但是张大人不喜反惊,因为他们发现毒素竟然转移到了刚出生的小公子体内。京都太医院的太医对这种毒素都弄不清其来源,更别说解毒了,好在这种毒素好像并没发作,沉寂在小公子体内。后来,经人指点说离京都西千里之外有一座西山道院,里面有一些方外之人手段高超。张大人带着小公子前去求医,那里的人果然不俗,竟然很快弄清楚了毒素的来源。原来这种毒素叫僵蛊奇毒,无过可惜的是他们也没有解毒之法…” “竟然是蛊毒!怪不得有象无证!”听到这里,王珏面色一变,“我也博览群书,特别是医道,我知道下蛊毒之人确实是人间大恶,但是如果真遇到名医,取出蛊虫即可,京都能取蛊虫的名医应该还是有一些的吧?” “唉!”孙掌柜又摇了摇头“这种虫蛊不同一般,只是一种媒介,在携带奇毒进入人体后,不久就会被人体内正气融化,此时它携带奇毒已经扎根人体内,无法祛除了,听说这种奇毒取自灵源木,叫灵源木毒,此毒虽然慢性发作,但专门木化经络,一旦发作,如万剑穿身,九死无生…” “灵源木?没听说过,竟然连方外之人都没有办法…”王珏摆摆扇子。 “咦?不对啊!孙掌柜你刚才说此事发生在十年前,既然无解毒之法,那张小公子是怎么挺过这十几年的?” “西山道观的人确实说他们无解毒之药,但也给出了解决办法,那就是压制,而能压制这奇毒的就是人的先天元气。胎儿禀先天之气所生,十几岁之前体内先天元气浓郁,可以压制这奇毒,小公子刚出生当然没事,不过十几年后就不成了,西山道院的人又建议让小公子专心武道,需在奇毒发作前修至先天境界。” “十几岁进阶先天,这也太难了吧?张公子武道资质如何?” “听孙立说张小公子武道资质高得离谱,七岁就进阶后天,不到岁就已经达到后天七层,这在大晋国简直百年未有。” “竟然这么高…”王珏也吃惊得用扇子一敲桌子。 “唉!可惜这之后不久,奇毒就发作了,小公子的武道一途也断了,没机会先天了…”孙掌柜又使劲摇摇头。 “哦!这真太可惜了…”说到这里,王珏又陷入沉思。 看王珏不说话了,孙掌柜赶紧告了个罪,出门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半个时辰后,王珏从茶庄离开,孙掌柜在后面躬身相送。眼看王珏离开,孙掌柜突然心里一动,身子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这人别是受人指使来打探消息的吧!不行,这事得马上告诉张大人。” 孙掌柜马上离开茶庄向张府后门而去,一边走一边嘀咕:“可怜的小公子现在还不知道张大人已经被禁足了,路上可别出危险啊!” 。</p>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第一章 绝境 黄天荡,四季草木不衰,莽莽苍苍。一条起伏不平的崎岖土路贯穿其中。 土路边上停着一辆单辕马车,旁边的柳树上还拴着几匹烈马,树荫下面有六个人团团围坐。其中五个人身着护卫武士服,中间一人是一个十三、四岁,少爷模样的白衣少年。 他们中间的地上铺了一块油布,上面摆满了酒壶,干粮、肉干和果脯,几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轮流取食。 天空灰蒙蒙的,阳光暗淡。 忽然,沿着土路的远处,扬起漫天黄土,“轰隆隆”的马蹄声震颤着地面由远而近。 树下的人们都抬起头,向远处观看。 一列由几十匹战马组成的马队正旋风般地卷地而来。 马队最前面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身披黑色大氅,头戴荷叶般大小的毡笠儿。其后是一个二十左右,身着白袍的英俊男子。身后马队都是身着黑色武士服的武士。 转眼间,马队已经冲到了距树下众人三十丈之内。 “不好!”树下的人已经看到马队前面那络腮胡子中年人眼里的戾色。 几个护卫一跃而起,纷纷抽出腰下刀剑准备迎敌。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马上之人早已从身后抽出搭好弩箭的强弩,瞬间发射。 “啾!啾!啾!啾…”尖锐的破空声,回荡四方,弩箭如蝗群一般呼啸着直奔树下众人。 “保护少爷…”几个护卫大喝一声,纷纷挥舞刀剑拨开飞弩。 可是强弩一波接着一波,如暴风疾雨,护卫的队形瞬间就被冲的七零落。他们身后那个十三、四岁的少爷一下子就显露出来。 此时,这少年似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嘴里还含着半块牛肉干,一脸怔楞。 几只弩箭狭着劲风,贴着他的脸颊剁到旁边马车车板上。 箭头入木的咚咚声似乎震醒了他,他迅速转身,一个就地十滚,然后跳起来,一弯腰就钻进身后的黄天荡荒草中,身影消失,这一连串动作倒十分麻利。 十几支弩箭紧随其后钻入荒草,接着又不断有箭雨跟随着荒草的波动追射出很远。 “别让他跑了,赶快抓住他。”白袍青年大喊着向身边的人下命令,自己早已跳下战马,带头冲入黄天荡。 马队其他人也纷纷跳下马来,紧随其后,追击而去,对跑到一边的少年的几个护卫理都不理,他们的目标就是前面的少年。 少年借助荒草的掩身一路疾奔,但追击之人紧紧咬住不放,少年只好不断变换方向在黄天荡中象无头苍蝇一样东突西窜。 追击的马队之人迅速分成两路,准备左右夹击包抄。少年犹如受惊的兔子,脚下加快速度,身后的白袍青年带着队伍速度更快,两者距离一点点缩短。 少年一边逃窜,一边向后观察,脸上神色越来越焦躁,如果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十息时间,他就会被后面的人追上取走性命。 白袍青年神色淡漠,冷酷,对擒杀前方的猎物已经胸有成竹,除了速度不断加快,还时而戏谑地射出一支支弩箭,干扰少年的步伐,如猫戏老鼠。 少年的脚步越来越混乱,似乎已经到绝望的边缘。忽然,他看见前面有一棵树,几步就窜到树下,身影一闪,忽然一点扎眼寒星,从树边显出,直奔身后的白袍青年,青年心里一惊,身子急忙一顿,向旁边一闪,寒星贴身而过。 啊!他身后的一名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大叫一声翻身栽倒。一只半尺多长的金镖钉在他咽喉处,再看时血流如注,早已气绝身亡。 “哼!“眼看唾手即可擒杀的猎物,竟然拼死反击,还反杀了己方的一个人,他嘴角轻撩,不削地哼笑一声。 “听人说,张家祖传镖法十分不凡,今日一见确实有点门道,不过仅凭镖法就想活命,却是痴心妄想。” 对死了的手下他毫不在意,但手下有人伤亡就让他这次任务不在完美,因此对地下躺着的尸体.他也只是略扫了一眼,就不再关注,一挥手让身后的人继续追赶。 少年这时可有了喘息的机会,但神情丝毫不见轻松,看身后的追赶队伍停下来了,急忙趁此机会,加紧摆脱身后的追兵。 看少年越跑越远,白袍青年从后背上取出一把五十均的劲弓。张弓搭箭,拉弓如满月,箭走似流星,“嘣”地弓弦响处,嗖的一道破空声,直刺少年的后背。 少年也是实实在在的后天武者,听音辨位的功夫还是有的,听见弓弦响,猛的一歪身,利箭挟着刺耳的破空声贴着他胳膊飞过。 他惊得一个趔趄,抢前几步差点摔倒,强行稳住身形,继续逃跑。 但白袍青年的第二箭又到了,少年狠命地一个大甩身,如顺风扯旗一般将这第二箭躲过,随后,头也不会继续逃窜,但马上身后又是一声弓弦响,此时这少年身形不稳,速度也明显缓慢下来,看来两次狠命躲开白袍青年的劲弓,已经让他脱力,二尺多长的刁翎羽箭就要钉入他的后背,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死危机时,激发了巨大潜力,他身体内好像不知道从哪里又生出一些气力,让身子猛地向前一抢,向前冲出三尺,但重心失去,身形已经稳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险些仰面摔倒。但也让羽箭刚好贴着他肩膀飞过。 看见自己竟然连续三箭都没奈何了对方,白袍青年很是失望,不过此时前面少年已经跑不动了,手脚并用爬到前面一片密林的边缘,那里有一块表面比较平整的石头。 少年爬到上面,一转身坐好,面对着追兵,他身上轻微颤抖,呼呼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绝望,愤恨,眼睛死命地瞪着白袍青年和他身边的黑衣武者,嘴里喷出一口唾沫,似乎已经完全放弃了逃生的念头,准备听天由命。 白袍青年和身边一个身高过丈的黑衣巨汉相视一笑。刚才虽然折了一名兄弟,但此行也算顺利。京城官宦家的子弟,到底是温室里的花朵,空有些本事,根本承受不住真正战场这种生死相搏的压力,如此轻易就放弃了抵抗。 “上去,马上将其擒杀。”白袍青年一挥手,黑衣巨汉面露阴狠狞笑,手托着一把短把锯齿飞廉大砍刀,一步步向少年逼近。 少年不再看他们,而是扬起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寻找那块相对明亮的部分,神色渐趋黯然,似乎对生命即将终结有些不甘… 。</p>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第二章 逆转 黑衣巨汉还没走出几步,忽然从另一个方向的荒草密林中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并不时传出一声声惨叫和呼喊,叫骂。这是那络腮胡子中年人领的那队人马包抄的方向。 怎么回事?他们和谁打起来了?白袍青年一愣,不过他马上想起,这少年还有几个护卫,在土路上被自己手下的弩箭杀散了,估计现在又集合起来,冲进黄天荡准备救援少年。 那几个人他还没有放在心上,估计络腮胡子很快就能够解决。他们的目标还是眼前的白衣少年。 可就在他们被远处的打斗声弄得一愣神的功夫,那少年也听见了。 他眼睛忽闪了两下,轻吐了一口气,神色渐趋淡漠,平静,对着追杀的人群,使劲啐了一口唾沫,一转身,钻进身后的密林不见了。 嗯?白袍青年和黑衣巨汉都感到有些意外,竟然还不死心,还有气力逃跑。多名黑衣武士迅速冲到密林的边缘。 白袍青年没有贸然跟在那少年后面进入密林之中,刚才他见识了少年的镖法后,心里略有了些忌惮。 他手搭凉棚很认真的向树林里张望了一下,又听听声音,可以确定少年并没有逃出很远,估计也就距离密林边缘十余丈远,甚至可能还不到。这树林的树木过于茂盛,完全遮蔽了视线。少年肯定是躲藏到了一个十分适合掩身的角落,等待护卫的救援。 白袍青年看了看黑衣巨汉:“宋寨主,你带一部分人,绕到这林子后面,务必不要让他逃跑了。” 黑衣巨汉点了一下头,应了一声,向身边的人挥挥手,十几个黑衣武士就跟在他后面,绕着树林边走远。 白袍青年顺着密林仔细勘察了一番,想找一个树木稀疏的空隙钻进去,但看了半天发现这里的树木长得几乎风雨不透。 “小子,今天你就别想逃跑了,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我们也会给你一个痛快,让你少受些皮肉之苦,这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你父亲,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狠狠地说完,他支起耳朵认真地听树林的动静,果然好像听到不远处似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发出。 “你还不知道吧,你走没两天,你父亲就被朝廷下令禁足封府了,这就意味着你父亲的罪名基本落实,你就不要抱什么幻想了,哈哈哈!…”白袍青年放肆地狂笑起来。 “混蛋!”树林里传出一个稚嫩少年轻声骂人的声音。 白袍青年心中大喜,马上就想确认声音发出的位置。可是突然他身边一个黑衣武士大叫一声,翻身栽倒,脖子上血如泉涌,手紧抓着一柄插在咽喉的金镖。 白袍青年和他身边的武士一下大乱,纷纷后退,随后紧张地拉开架势,可是根本就不等他们做出任何反应,树林中点点寒星咋起,金风刺耳。 啊!啊!啊!… 随之而起的就是白袍青年身边传来一片的惨叫声。 就连白袍青年也吓得连连后退,手中的宝剑四下挥舞拦截也不知从哪飞来的金镖。 转眼间尸横遍地,血染荒草地。白袍青年环顾四周,此时他身边的人就只剩下一名黑衣武士了。十几具尸体散落一地,鲜血横流,咽喉上都直直的插着一只金镖。 “啊!…”白袍青年气的大叫,脸上青筋暴露,连头发都直竖起来。 “小子,你竟然还敢负隅顽抗,今日抓住你必要扒皮抽筋,千刀万剐…” 他已经确定了少年人的位置,离密林边缘很近,他迅速抽弓搭箭,认扣填弦, “嘣”的一声,箭如流星般窜入密林之内。他这强弓可是均拉力,距离如此之近,就算是那少年躲在树后,这羽箭也可一穿而过,将其灭杀。 可是还没等他确认射杀效果,密林内又是一道金风响动。 “啊!”他身边又是一声惨叫,仅剩的一名黑衣武士也仰身摔倒,而他的脖子上赫然插着一只白羽雕翎箭,白袍青年定睛观看,感觉有点眼熟,认真确认,赫然是他自己刚才射出的那支箭矢。 “竟然能接箭反杀,那可是五十均的强弓啊!”白袍青年脸色大变,额头竟隐隐有细汗渗出,一下子愣在当场。 此时,白袍青年才感觉不对劲儿来,回想自己对这少年的追杀,无论是在土路上遭受弩雨攻击,还是在被追赶的过程中,不断遭受弓箭射击,这少年虽然每一次都险象环生,但实际上,那些弩箭和弓箭连少年身上的一根毫毛都没有沾上。 自己手下的那些人虽然不说个个都是神箭手,但是都是刀头舔血的人物,在武道上也大都是沉浸了十年甚至几十年的好手,能够在几十次官军围剿下面幸存,箭道水平绝对不差。现在却在遇到这少年后,毫无反应的被灭杀。 之前少年的逃跑表现的可以说及其狼狈。可是,这就不可思议,这少年的镖法之精湛,就绝对不应该表现得如此不堪,而且京都传言说,他可是大晋国几十年甚至百年一遇的武道天才,可是刚才哪里能看得出来他有一点天才的样子。 此时白袍青年终于恍然大悟,自己这是被欺骗了,少年绝对是跟自己演了一手好戏。他可能早已知道自己一方的计划,事先在布好了陷阱,设好了埋伏,一步步诱敌深入,请君入瓮。 想到这里,白袍青年不禁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再也没有这先前的淡定和自傲。自己知道得到的情报绝对是大错特错了,少年绝不是身中奇毒的垂死病猫,而是长着尖牙利齿的猛虎。 “啊!啊!…”他正在思考之间,密林的另一面,又传来了一声声的惨叫。 “不好!宋寨主!”白袍青年猛地惊醒,抽出宝剑施展身法,直向密林的另一边狂奔而去。 。</p>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第三章 伏杀 树影飘忽而过,几乎几个呼吸之间,他就已经绕过大半密林。 眼前正是一场激烈的打斗,一个矮小的白色身影,如鬼魅般飘忽,在黑衣武士之间游走,手中宝剑金光摇曳,银光四射,每一道银光闪动,都会有一个黑色身影被击飞。那手提短把锯齿飞镰大砍刀的宋寨主,被逼得连连后退,几无招架之力。 看到白袍青年前来救援,宋寨主施展全力脱离战团,逃到白袍青年身边。二人汇合在一起,并肩站立与少年对持。此时荒草地上除他们之外,再无其他的黑衣武士。 “王公子,点子太扎手了,情报完全不对呀,弄不好今天可能要折到这里…”此时宋寨主已经满脸惊惧,呼呼喘着粗气说道。回想起刚才少年从密林中杀出,在黑衣武士队伍中间如入无人之境砍杀的时候,他几乎崩溃。 “不要怕,薛统领那边马上就会解决,我们暂时把他牵制在这里,等薛统领过来后,我们一起围杀他。” “好吧!”宋寨主无可奈何的点点头,现在也只能如此。 不远处的少年,脸上早已没有了不久前的惊慌绝望,面色淡漠的看着他们俩,听了他们的对话,嘴角咧了一咧:“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 “狂妄!”白袍青年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现在他承认眼前的少年确实不负他天才之名。但是自己也并不比对方差,而且这少年身中奇毒的事也确实是真的,她不相信这对他的武道施展没有任何影响。 今天他就要亲自将这少年拿下,让他成为自己武道进阶的踏脚石。 “动手!”白袍青年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傲,张家镖法一绝,但武技可未必上乘,毕竟张炎陵家族来源于偏僻小城,哪会有什么高深的武道传承。而自己的功法武技都来源于大晋国最高武道学院的最高级传承,属于镇院之宝级别。 他的神色恢复冷静傲然,将手中宝剑一摆,炫目的剑光就化作一道闪电直扑少年而去。宝剑在他的手中,仿佛已然有了灵性,千变万化,无法预测。 一旁的黑衣壮汉闻言,似乎早准备好了,见面前的少年右手持剑,不知不觉间早已经转到白袍青年的右后侧,偌大的锯齿飞廉大砍刀,泰山压顶般劈向少年的头顶。 这二人一招之间就将少年的正面和左侧全部封死,因为他们看到少年的右侧和侧后全是密匝匝长满尖刺的灌木,他们想一击就将少年逼入绝境。 “配合的倒也算无懈可击。”少年早已洞悉了他们的意图,但丝毫不为所动,如鬼魅般的身法施展开竟然强行切入到白袍青年的剑光之中,须臾之间,身影已经从黑衣巨汉的腋下穿过。 丈余高的身躯一下子不动了,他低头看了看右肋下,那里完全被撕开,血流喷涌,他想用手堵住伤口,但已经支持不住身体了,翻身栽倒。 “面对面直接交手,你可能还可坚持一下,可非要耍什么花招。”少年看了巨汉一眼,默然说道。 眼见同伙在一招之内,就被斩杀,而且是在二人配合之下,白衣青年心底再次生出冷意。此时他发现自己的武道之心动摇了,心里万般懊悔,自己真是利欲熏心啊!此事本来与自己毫无瓜葛,为什么要主动参与进来,自己太小瞧了天下人,完全忘记了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这少年根本不是自己可以对付的。 不过此时想这些已经好无用处,必须先保住性命再说,必须等到薛统领与自己汇合,不管怎样薛统领还是要比自己强一些,而且他手下还有二十几名黑衣武士。 想到这里,他突然一声长啸,将自己外衣闪掉,手中宝剑剑光咋起,拿出拼命的架势。 随后挺剑直进,直奔少年,转眼少年就被剑光笼罩。 少年神色古井无波,对白袍青年如潮涌来的剑光,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剑招拆招,并不还手。几个呼吸间,百余招就已过去 “一百零式腾蛇剑法,你使的倒还可以,不过要想战胜我却是不能,换招吧!”少年淡然说道。 “如你所愿!”白袍青年气极,身法一变 剑光如山般压向少年。 少年点点头,剑招放缓,身子切入对手剑光之中,只是施展身法在白袍青年身前左右不断游走,只偶尔招架。 “狂妄,没人敢在我王某人面前如此……”看对方如此轻视自己,白袍青年实在无法忍受,可还没等他说完,突然感觉右肩头一痛,鲜血迸发,肩头已经中了对方一剑。 “三十六路天罡剑法,只能说一般般,你想靠此活命,却是不能,换招…” “你……好!好!好!”白袍青年气得差点儿吐血,招数再变。 不过几招过后,少年眼里渐渐露出失望之色。“本以为遇到了一个真正可以一战的武道天骄,想切磋一番,可~”说着摇摇头。 “你是在等那个所谓薛统领来跟你汇合吧?这可让你失望了,如果不出意外,他现在应该已经被擒或者被杀了。” 少年似乎对白袍青年战斗失去了兴趣。 “不可能…”白袍青年心中大骇,难道这少年有还帮手,就是要对我们各个击破。他嘴上说不信,心里已经彻底乱了。因为他听到远处的打斗声越来越小,如果只是那几个护卫,只留下少数人对付即可,自己可以听见那里的打斗声音,自然他们也一定可以听见这里也交了手,薛统领早该过来了,毕竟白衣少年才是真正目标。 “嘿嘿!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看。”少年似乎看出其矛盾心理。冷笑一声,贴身急进,探出右臂,穿过白袍青年密不透风的剑影,“砰“地一声,一掌印到白袍青年胸膛上。 “哇…”白袍青年被打出几丈远,直接撞到一棵树上,又弹落到地上,嘴里一口鲜血喷出。 “打不了…”白袍青年努力稳住气血,爬起身来,转身就走。 少年紧跟在他后面,时而攻击一剑,就如先前白袍青年追杀他一般,不一会儿白袍青年身上就多出几道血痕。 啊!啊啊啊!白袍青年再也受不了如此戏耍。伸手在怀里一摸,然后猛地回身,一抖手,三点金光直扑少年。 “哈哈!”少年看着他竟然如此狼狈,忍不住笑出声来,“竟然在我面前使用镖法,正好刚才我那个金镖全部用光了,你的我就留下了。”说着,手一招,三点寒星就没入手中消失不见。 白袍青年气得差点又一口血喷出来,要说自己在整个大晋国绝对算得上最顶尖的武道天才,可是在这少年面前却完全被碾压,似乎做什么都是错的。 “逃…”他再也不敢与少年纠缠,全力施展身法,迅速逃窜.。可是很快,他的肩头和后背就多出两只金镖来。 他终于赶到络腮胡子所在的地点,但面前的情景却让他绝望。只见地上满是黑衣武士的尸体,薛统领也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站在他面前的是几十个明盔亮甲的正规官府军兵。最前面有三个人,中间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左右岁的青杉老者面色红润,精神抖擞;左边是一个白面无须,身穿四品官服的武官。右边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圆脸少年,他看到不远处跑来的少年,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白袍青年呆立当场,不知所措,忽然耳后金风,他还顾不得回身,右腿就一阵剧痛,他再也站立不住,一个趔趄跪坐在地上。 “你的镖还给你!”少年从他身边一掠而过。 “杀了他。”老者一挥手,几个手持刀剑的军兵一拥而上,就要斩杀杀白袍青年。 “你们不能杀我,我可是此次武举春闱头名会元王珏,你们杀了我,朝廷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生死之间,白袍青年再也坚持不住,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 哦!四品武官和老者相视一眼,随后嘴角不约而同露出笑容,“你真的是此次春闱的会元?哈哈!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 “住手!绑了。”武官急忙向冲上去的军兵挥挥手。军兵接到命令,拿出绳索把白袍青年绑了,压到后面。 少年来到武官和老者面前一恭身:“这些人的身份确认清楚了吗?” 武官也拱拱手:“张公子,这次领头的是礼部右衙的统领薛蟠,以及荒草山的贼寇,再加上不打自招的春闱会元王珏。” 少年又把目光转向青杉老者:“洪伯,我们今天可算抓住了对手的把柄?对父亲的官司可有益处?” 老者哈哈大笑:“少爷,这次多亏孙掌柜及时通报,才让我们这次设伏成功。这薛蟠可是礼部五大统领之一,他竟然敢勾结贼寇劫杀朝廷命官的家眷,再加上连王珏这样的科举会元都敢收买,还被抓个正着,这次武科举彻底被打乱,这消息肯定会惊动整个京都甚至全国。就算那李夺死不认账,但那些原本中立的官员也绝不会置身事外了。我家老爷就算不能完全脱罪,但攻守之势异矣。老爷的情况肯定会大为改观。” 少年点点头,似乎松了一口气,看见旁边有一棵树,他走过去,坐了下来,看上去有些疲乏。 老者身边的圆脸少年,赶紧跑过来,拿出一瓶水递给白衣少年。 这时,那军官向身后的官兵们一挥手,赶快打扫战场,清扫血迹,把所有的尸体,全部拉走,我们赶快撤离战场。他一声令下,官兵们马上行动起来。 这时候老者又走到少年身边:“少爷,老爷让你继续回家祭祖,不要返回京城,一定要小心,防止再有人暗算,不过有了这次的事情,那李卓应该不敢再轻举妄动了,我也要押解薛蟠,王珏和几个贼寇回京,等形势缓解你再回京都…” 少年点点头:“洪伯,你回吧!让父亲母亲和大哥保重身体,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的告诉我。” 老者点头称是,很快那些军兵就准备好了,老者和武官都向少年告别而去。 少年靠在树干上眼睛微合,半晌不动,身边只剩下五个护卫和那圆脸少年陪在身边。 渐渐得少年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等吐尽了,又轻轻地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此时他好像正在承受着某种痛苦。 他的脸渐渐地转为青紫色,牙关紧咬,身上微微颤抖。 “少爷,你怎么样?”圆脸少年赶紧从身边的包袱中取出一个瓷瓶来,拔开木塞,从中倒出几粒丸药,递给白衣少年。 少年接过来,纳入口中咽了下去,此时他已经冷的禁若寒蝉,痛苦的目呲尽裂,无法回答圆脸少年的话了。 “少爷,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出了事老爷,夫人,大少爷可怎么办啊?”圆脸少年发现此时白衣少年的景况与以往完全不同,使劲抓着他的肩头,声音发颤地大声呼叫。 “毒发了…” 他一声惊叫,一把抱住白衣少年,泪如泉涌。 。</p>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第四章 少年归乡 阳春三月,山娇水媚。清风驰地,绿意盎然。 “咕噜噜……”,“哒哒哒……” 临海城的一条山道上,一支由几匹单骑和一辆马车组成的马队正踏着晨曦踽踽东来。 护卫在马车周围的五名骑马男子个个长得虎背熊腰,身着黑衣皂靴的武士服,精神头十足。 车辕处的赶车人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圆脸少年,黑豆豆的眼睛,青衣小帽,一身书童打扮,手执一杆的长鞭,时不时摇一摇,甩出一声轻响,驱赶辕马前行。 马车的两面车窗帘都已撩起,露出一个的少年的脸,年纪与驾车少年相仿,也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这少年目光清澈,脸庞清瘦,面带微许病容,神色慵懒地倚靠在一张兽皮靠垫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低头翻看着。少年眉头轻皱,时而轻舒一口气,看起来心事重重。 他叫张若虚,正是当今大晋国有名的廉吏,司马府监察副史张炎陵的次子,奉父命回乡祭祖。 此时,张若虚已经在路上走了大半月时间,临海城近在眼前。虽然他现在眼睛盯着书籍,实际上已经魂游天外。 “唉!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管家洪伯说,父亲在自己走后就被禁足于府内,那几乎就是要坐实父亲的罪责,三五月内就有可能下到牢狱之中了,希望这次洪伯把劫杀自己的礼部官员,会元王珏以及一部分山匪带回去后,能够彻底扭转父亲和李夺在朝堂上的攻守形势,把父亲从困境中解脱出来,至少能够解除禁足。” 他更担心的还是母亲和大哥:“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到了西山道观,路上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华神医是否能够把大哥的伤病治好。” 想到此处,他暗暗咬咬牙,如果这次大哥张九龄伤势不能痊愈,父亲不能全身而退,那他下定决心一定回到京都同重伤大哥的凶手和诬陷父亲的幕后之人拼个鱼死网破。 嘿嘿!那些人只知道张炎陵有个武道资质极高的幼子因为身中奇毒,经脉木化,武道一途断绝,但却不知道现在自己还可以通过不断压缩后天境内元方法的让内力不断增加,现在自己内元已经与普通后天境武者的后天重相当。再加上自己对武技的超常领悟力,即使是后天九重武者,自己也不惧。如果真把张家逼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张虚虚不介意给那些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难道这奇毒真的无解吗?实在不甘心……”张若虚又把思维收回自身,内视经脉,那里显出青幽幽的颜色,奇毒在一年多前就已经压制不住,开始在经脉中蔓延。 几天前,反伏杀时,自己催动内息过度牵引到经脉中的奇毒,导致毒气深入爆发,那种无数钢针刺体的感觉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这些年父母为他求遍名医,他自己也读遍医书,但都没找到解毒方法,现在家里又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此时一种如穷途末世般绝望情绪的涌上心头。但随后天生倔强不屈的性情又让他心底产生一股强烈的不甘意志,两种情绪经常撕扯张若虚的精神。 不过理智很快又回归,想到现在的身体状况,必须控制心绪波动,张若虚急忙平复了一下心绪,同时感觉到身上一阵阵寒意,身子蜷缩了一下,又把身后的兽皮毯子使劲往身上裹了裹。 因为要赶回祖宅,在临海城还要为祭祖做准备,今日临行前感觉时间紧张,张若虚一行人就起了一个大早。 时节虽然已近三月,但春寒料峭,这让张若虚有些不舒服,此时天刚刚亮,太阳刚一出来,张若虚就打开车帘,让阳光照在自己身上缓解寒意。 为把自己的注意力从身中奇毒的事情上转移开,他又把目光移到窗外,很专注地向前方远处眺望。 “张山,临海应该快到了吧?”张若虚略探了探身。 “少爷,就在前面,用不了一刻钟就到…”车辕上的赶车少年惊喜地答到。 此时马车已经转过一片树林,下了山坡,走上宽阔的官道。前面出现一座高大雄伟的石城。 时间还早,路上的人不多。张若虚的车队又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来到了城门面前。 “少爷,临海城到了。” 这里是张炎陵的家乡。在其行走江湖时,临海城乡下的祖宅和田产还保留着,委托亲戚照料。 张若虚已经岁半,还是头一次回到父亲的家乡,因此感到十分的好奇和新鲜。 临海城虽然不大,但是出乎寻常的繁华。因为这里临海,有出海码头,所以有天南海北的船只经常光顾这里,带来了各地的特产。 临海城的城墙极高,而且坚固异常。墙体是由切割成方块儿的坚硬山岩石砌成。城门宽近三丈,高四丈。城门的正上方写着临海城三个大字。 城门口有几个全副武装的官兵认真的检查过往的行人。城墙上面也不时的有一队队的官兵经过。 这里对地方的治理很严格。临海城,前面就是大海,五湖四海的人们都相遇于此,难免有一些江洋大盗,海洋飞贼,流落到这里,伺机作案。 走在前面的一个叫赵能护卫下了马,从腰间拿出一块司马府的令牌,递给了门口领头的军士。军士接过令牌看了一眼,马上脸上露出笑意,急忙把令牌交还给赵能,然后恭身向城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张若虚向身后挥挥手。几个人就进了临海城。 “好热闹”。张若虚一进城,入目而来的就是一条宽宽的青石路面街道,街道两边林立的商铺和酒楼,而且很多酒楼门大开着,虽然天刚亮,但人们出出进进,好像通宵营业。 张山在空中甩了一个响鞭,驱车急进,护卫紧跟于后。 “张山,找个地方落脚,我们打个尖,把祭祖的用品好好准备了。”张若虚吩咐前面的张山。 张山回过头,呲牙一笑:“少爷你放心,我曾经跟着大少爷在这里住过一年,对这城里熟着呢!早打算好了。” “嗯!”张若虚点点头,望着车窗外的景色,一座座茶楼,酒肆,客栈从面前闪过。 他最想看的是书楼,“父亲说,家乡临海联通四海商路,有许多海外书籍流入,各种消息也灵通,让我多留意,也许能找到解奇毒的线索也说不定,哪怕是暂时缓解的方法…”张若虚心里有了一丝希翼。 “少爷,就这里了,小时候大少爷带着我在临海城闲逛时就住在这家客栈。”张若虚正想着时,张山已经带着一行人迅速穿过一条条石板街路,把马车停到一座宅院门前。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客栈,二层石楼,十几丈方圆的院子,大门开着,门脸上写着“客来居”三个字。 “好吧!我们就暂时在此落脚,孙立你带着童佳和刘勇驻留在这里,看守车马,余下的人跟我去买祭祀用品,我们抓紧时间,今天还要赶到洪石村” 张家的祖宅在临海城东方余里的洪石村。张若虚感觉时间有点紧张。 一行人分开,孙立赶着马车和马匹进入了客栈。张若虚则带着张三,赵能,张鹏寻找集市。 张山领头,四人出了横街,向南走去。此时街上的车马和行人已经大增。他们沿路打听了几个人,找到了南街。这里的餐饮酒楼食品摊贩倒不是很多。主要的是卖一些生活用品和杂货之类。 可是他们刚走进南街不远,忽然,“驾驾驾”突然一阵催马急进的喊声从前面传来。 张若虚抬头看去,几个穿武士服的人骑着的烈马,在街道上疾驰而来。此时街道上虽然不似白天那样摩肩接踵,但也人流不断,这几个人竟然不顾行人安危,在街道上肆意纵马。 “糟糕。”张若虚突然发现自己前方不远,有一个多的妇人手里牵着一个来岁的女孩。她们发现前面滚来的马队,也想逃向向路边。可是,路上的人都向路边躲闪,一时间竟挤成了人疙瘩。二人被隔在了最外面。眼看马队前马的马腿就要提到这对母子的身上。如果这对母子摔倒,随后的几匹烈马都会从他们的份上碾压过去。 。</p>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第五章 与少城主的冲突 眼见母女二人遇险,张若虚顾不得多想,一个急蹬步,直窜上去。他虽然身中奇毒,但武技功法一点也没有落下。而且因为每一天,他练功的时间不多。练功时,倍加珍惜,对每一招一式都精益求精,尽可能的减少内力的消耗来做到极致完美。所以,后天中期的身法,他已经练到了极致。 只见他仅身体一晃,就到了这对母子跟前。一手抓过小女孩护到怀里,而另一只手把那个三十多岁妇往人群一推,她就越过前面人的脑袋压入人群里。整个动作信手拈来好无阻滞之感。 而同时,他眼睛的余光发现,后面的人群看到烈马奔来都已拥向路边,路上一下空出大片空地。 他心里有些恼怒这几个横行街市的武者。肚子里的坏水一下子就冒了出来。眼看头一匹烈马已经到了身后,接近他的后背。他右腿略往后面一探,脚尖一下就踢到了头马的马蹄上。这一招是基础腿功“青龙摆尾”。一个后天武者的腿功哪是一个普通烈马能躲开的,而且还离得这么近。 “咣当…噗!”烈马一个马失前蹄,向前扑倒。 马上的骑手不愧是练家子,身手极佳,绝对达到后天武者水准。坐骑突然跌倒,他丝毫不慌,只是顺着马前冲的惯性,双脚抽离马蹬,在马前扑在地的瞬间,两腿一飘,顺着马脖子身子就稳稳落地。 此时他只要前冲几步就可躲开后面在惯力下前冲的战马,他也是这么想的,这在他毫无难度。 可是他刚迈出两步,就感觉后腿弯突然被什么打了一下,这力度恰到好处,一下子就把他这只刚着力的腿的支撑卸掉。 “扑通!”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的烈马泰山压顶般就砸到到他身上,随后压着他滑出老远。 “大少爷,…”后面那几人惊呼一声,飞身下马,跑到跌倒的马前面,拽着缰绳,使劲把马头拉了起来。 此时,张若虚才看清摔倒的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被手下人拉着直起上身,坐在地上眼光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人,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女儿!”那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从人群里挤出来,一把把张若虚身前的女孩搂住怀里。此时她还有点惊魂未定,看向张若虚, “谢谢这位小公子的救命……” “不必。”张若虚打断了他的话,他离马队的人不远,不愿意妇人的声音引起他们的注意,此时张若虚有点心虚。 他拉着妇人向旁边走了几步,低声问道 “这些是什么人,居然在大街上纵马横冲直撞。”他尽量压低声音,怕妇人回答的声音过大还做了一个压低声音的手势。 没想到妇人声音比他想得更低,几乎声若蚊蝇。 “嘘,小声点,这可是城主家的大少爷严金童,别谈论………” 妇人的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而是拼命摆摆手,似乎不敢说下去。 “哦!”张若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这样嚣张。” “谁干的?”一声凄厉的叫声从旁边响起。那个从马上摔下来的严金童终于从迷茫中解脱出来,他马上清醒过来,知道自己一定是被别人算计了。 张若虚一脸无辜,眼睛向四周飘来飘去,倒是好像寻找出手之人。不过,马上又冷静下来了和被他救下来的母女两个人都紧贴着人群前面站好,看着这个马队中的这些武者。这时,从骑马的人中走出一个白面大汉。 “你们谁?………”他刚一张嘴,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弄清自家少爷话的意思。别人到底对自家少爷干了什么他都还不知道。 他急忙改口,“你们刚才有谁对我们少爷做了什么自己知道,马上给我站出来。一会儿让我揪出来。…………” 他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严金童破锣嗓子打断:“刚才是谁把我的马绊倒了,又是谁打了我一下。 街头一下子鸦雀无声。等了一会儿,严金童看没人搭茬,一跃身从地上站起来,随后向前走了几步,在人群中寻找了起来。 忽然他一眼就看见了张若虚。他本是在临海城嚣张惯了的性格,在街道上纵马奔腾也是他再正常不过的事,从来没人敢有一句怨言。 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下绊子,武者摔一跤倒没什么,但在临海城市井百姓面前,这个人实在丢不起。 他眼睛飞快地在街道两旁的人群中扫过。刚才他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无意间眼睛的余光,还是无意间看到路旁的一些人的人。转眼间,他就注意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刚才自己的马紧贴着他过去,最关键一看就知道这少年是一个后天武者。 “兀那小子,你给我过来。”他抬起手一指张若虚。张若虚表现得一脸茫然,左右望望,好像不知道严金童指的是他。 严金童身边的人一下子就看出来张若虚是在装傻。呼啦,好几个人涌上来就要拉扯张若需。 可是,还没等他们到跟前,他们后面突然窜上两个人,一下子就挡在他们前面。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我家少爷岂是你们能够动。退下,退下。” 张鹏赵能从后面赶上来,大声呵斥推搡严金童身边的武者。别人没看到张若虚的动作,咱俩可是看到了,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来保护张若虚。张若虚一步窜上去,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眼睛可没有离开张若虚的身影。同时,张若虚的小动作也落到了他们的眼里。 “你家少爷是哪根葱,在临海城竟敢对少城主下手,你们长了几个脑袋。”严金童身边的武者更加嚣张,就要动手。 “你们口气倒不小,看看这是什么。”赵能说着,就把一个令牌拿了出来,递给那个白面壮汉。 “你这个………”白面壮汉开始没当回事儿,见对面塞到自己手里一个令牌,只扫了一眼就大吃一惊。 他急忙把令牌还给赵能,转身回到杨金童身边,向他耳语了几句。此时严金童头正在气头上,听了他的话更是气的狠狠的一跺脚。 但毕竟是久居官场的世家子弟,知道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张若虚的父亲张炎陵毕竟是京官,而且和他父亲关系似乎还可以,还互相帮衬过。 但这股气一时间真咽不下去,他狠狠地瞪了张若虚一眼,一回身抓过缰绳,翻身上马,嘴里恶狠狠的嘟囔着。 “一个马上就要被罢官的京官………好回来逃难的……”说完一催坐下烈马,奔驰而去。 那白面壮汉听了自家少爷的话,嘴角抽抽,尴尬的回头向张若虚三人抱歉的笑了笑,然后一挥手,命令身边的武士,“上马。” 听杨金童揭自家的伤疤,张若虚不禁有些气恼,嘴里不愤的骂道:“混蛋。” 不过很快,他就高兴起来。那家伙倒是识好歹,吃了个闷亏竟没发作。 他向张鹏和赵能也挥了挥手:“我们也走。” 他从小受自己父亲的影响,最看不惯不平的事,对嚣张跋扈的人也最是反感。恼恨的情绪,对自己的身体不利。他必须把自己的情绪扭转过来。自己控制情绪,还是难受,还是现世现报来得痛快。此时他心里舒畅,于是招呼二人继续前行。 一边走,张若虚一边用手抚平在衣服的下摆,原来那里的一个纽扣不见了。 “少爷用不用找一个裁缝把纽扣缝上,张妈越来越不小心了,连个纽扣都钉不牢。”旁边的张良问道。 张若虚嘻嘻一笑,这哪里是张妈不尽心,这纽扣本是他故意拧下来的,刚才把严金童的马绊倒后,发现他竟然没跌倒,就随手拧下自己衣服上的一粒纽扣甩手打在严金童的腘窝。一想到众人把他从马身下拉出时的那个懵逼表情,张若虚几乎憋不住的笑。 。</p>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第六章 蛮横的醉汉 三人一边走一边向路远的摊贩和店铺张望,寻找售卖祭祀用品的商铺。不一会儿,就看到前面有一个比较大的杂货铺,张若虚看了看上面的牌匾。“哦,井东杂货。” 此时时间尚早,店里也没有什么客人,只有一个年轻伙计拿着鸡毛掸子,在柜台上扫灰尘。张若虚三人踱进店里。店里伙计看有客人来,急忙露出笑脸,“诸位客官,你们需要什么?” “我们先随便看看。”这个店的铺面确实不小,张若虚粗略统计就有十几溜的柜台。面对的门口的酒是一流的酒水柜台。他回头看了看张山三人道,“你们看看,这酒水是否合乎你们的胃口,如果想买就买吧。”说着自己向旁边的柜台走去。 “这是卖糖果子,这是卖绸缎的,这是卖小儿玩具的。“张若虚一个柜台一个柜台的看去,最后在一个卖笔墨的柜台前面停下来。 伙计在后面跟着,急忙介绍:“这是我们东山的松墨,城里的文人公子都会到本店预约购买,口碑十分不错。”他看出张若虚应该不是本地人。 张若虚拿起几块,用手指甲刮了刮,点点头,再看了看价格,确实便宜,觉得合算,就卖了下来。 他随身带着一个小皮兜里面装着几本书和自己吃的几瓶药散,把这几样东西也放在一起。 前面是一个卖瓷器的柜台。“咦!怎么卖瓷器的柜台里面摆着几个小铁瓶,这是干什么的。” 张若虚用手一指,问伙计:“那个是什么?”伙计把那几个铁瓶儿拿了过来。他应该是看出了张若虚的心思,就解释道:“别看他们外面是铁皮做的,但实际上,铁皮里面是瓷器,是防摔的,也适合一些不适用铁器装盛的东西。 ”哦,这个倒是不错!“张若虚恍然大悟。“给我拿三个。” 他的皮包里有几瓶药散,都是用瓷瓶装的,平时很小心生怕摔坏了。没想到,这个店里就有这种防摔的瓶子,这正合适他。 又走了几溜柜台,张若虚都没有发现有合意的东西,不尽心里有些失望。最后,他来到一个卖地图的柜台前面。张若虚看了几眼,不觉眼前一亮。这里的地图还很全,有整个晋国的,有各个地区的,甚至临海城以及附近附近海域的也有。 他现在要在临海城呆一段时间,了解一下临海城附近的地理也是不错的。于是就对伙计说道:“给我拿一个本地的地图全本,要详细的。 伙计略一沉吟,就从柜台里拿出一叠地图册。 张若虚打开,细细观看了起来。这地图真的不错,十分的详细,而且范围也较广。看来沿海地区的人对地图要求比内陆地区高很多。不但有临海城的原图,附近的乡村,山区以及沿海的几个岛屿的地图。张若虚在山区地图附近寻找,很快就找到了自家庄园所在的洪石村。 从地图上看,出了临海城东门,大约走出百里左右就可到达。张若虚刚想招呼伙计把地图买下来,忽然,斜刺里一个马脸壮汉冲了过来。 这壮汉大约多岁,人还没到,一股刺鼻酸腐的酒气,就直冲进张若虚的鼻孔。 “呕!”张若虚冷不丁的遭受到这股气味的冲击,好悬没吐了。他毫不犹豫的抬手就捂住了口鼻。这家伙肯定是喝酒喝了一夜,不然不会有这么重的酒气,把人脑浆子都熏得生疼。 这个马脸壮汉丝毫没把张若虚看在眼里,见张若虚津津有味的看一张地图,毫无犹豫的劈手夺过。 张若虚竟然没来得及做出一点的反抗动作,就被逼得捂着口鼻尽量的退后。这倒不是说张若虚的脾气好,而是这个人身上的气味张若虚实在难以忍受,此时眼泪都要呛出来了。不过这也让张若虚心里心里一紧,这人抢夺地图的动作也太快,固然自己被酒气所影响,心中大意,但不管怎样,如果刚才他出手偷袭自己,可能已经得手了,这倒给张若虚提了个醒。而且张若虚看出来这人的武道修为实在高得吓人,虽然没到先天境界,至少不比张炎陵低。 张若虚在武道修为一年多前已经达到后天七重,后来虽然修为不断下降,但是很大原因是他不断用秘法压缩内元所致,实际上按内元的实际存量,他现在已经接近后天重后期。而这个人他一眼就看出来比自己高出不少,很可能半步先天的境界了。 张若虚没有发作而是冷静的看着他。那人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旁边张若虚的存在,自顾自的看起地图来。没一会儿,就招呼伙计说:“这种地图我要了,你有多少?多给我拿几张。” 这下张若虚可不干了,你这个家伙,就算修为高点,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呢。他就要发作,可那家伙不知是喝得太多了还是怎的,忽然干呕了两下,一股更加浓重的酸腐之气直向张若虚喷了过来。他实在是抵挡不住了,赶紧向后急退到另一个柜台的后面。 “伙计,不要把那些图全都卖给他,给我留两张。”张若虚怕他把地图全都买了,忙不迭的叮嘱起伙计来。 此时,马脸壮汉才扭过头来,认真的看着张若虚一眼。他似乎发现对方只是一个十四、五个孩子,又有没有过分的举动,就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那伙计看张若虚被醉汉浑身的酒气熏的滑稽的样子,好悬没笑出声来。其实,他也是强忍着恶心,毕竟对方是顾客,自己不能表现出一丝嫌弃的样子。 “小客官,有呢。这种地图,我们的货源很充足去,三文钱一张,文钱两张。” 那壮汉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仍到柜台上,把眼前的地图全部卷起,转身就走。这时张鹏和赵能从门口转了进来。 他横着肩膀,从两人中间冲过去,一下就把张鹏和赵能忘了撞的东倒西歪,差点摔倒。 张若虚也拿出几个铜板,收了地图向外走去。这时张鹏和赵能才稳住了身形,十分惊异的问张若虚: “少爷,他是谁?” “我哪里知道,这家伙熏死我了。”说这话时他仍然用手捂着口鼻。 “走,现在饭点也到了。我们找个地方,吃早饭。”他边说边领着几人人走出了井记杂货。 。</p>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第七章 万国奇物志 看天色已经不早,饭点早过了,张若虚就找了一座酒楼,在二楼临窗的位置,四人人团团而坐。 三月阳春,头茬韭菜刚下来,正是最鲜嫩的时候,主食张若虚叫了鸡蛋韭菜馅儿的饺子。菜品则是葱油海参、辣炒蛤蜊、酱焖鲅鱼、凉拌海蜇皮、爆炒蛏子、盐水虾等几个酒楼的拿手菜。 张鹏把从杂货铺买的米酒拿了出来,打开木塞,为每个人都倒了一碗。一时间,酒桌上香醇的酒气,食物的香味缭绕,让人不禁满口生津。 张若虚暂时抛开一切烦恼,他早已想开,烦恼一点用没有,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于是他甩开腮帮子,嗞喽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吃的十分惬意。 酒过三巡,他才把注意力从食物上转移开来,把目光,投向窗外,欣赏着酒楼外,大街上的景象。 这条街道的两边,也有很多卖杂货的摊贩。摊贩的物品,并不是露天摆放心,而是在路边租借了一个大约一丈宽的隔间。这种隔间没有门,是木质结构的,很结实,有顶棚防雨。这酒店的对面就有一排这样的隔间,大约有五六个。 它们此时大多空着,许是时间太早,卖货的摊贩还没有来。例外的只有右侧边缘一个隔间里已经有摊贩。摊主大约4左右岁,圆脸无须。他摆出来的货品不多,张若虚距离还有些远,只是能大概的看出,似乎有几本书,一个砚台和一个笔筒,还有一些杂七杂的小玩意。 这时,张若虚已经吃得七分饱感觉差不多了。将碗里仅剩下的两个韭菜馅饺子全部塞进嘴里,又使劲喝了一口酒,看着三个随从还要吃一会儿,就起身,指着外面的那个隔间道:“我先到下面看看,你们先吃着,我一会儿就回来。”二人点头称是。 张若虚下了楼,过了马路,踱进了对面的隔间里。 此时,圆脸男子摊主正苦着脸,盯着自己眼前的货物,一抬头看见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不由得露出十分泄气的表情。但有人来了,他又不能不说话。 “小客官,你要的什么?” 张若虚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伸手把摊床上的一块石砚台拿了起来。 “这砚台不错啊。”张若虚只是一把手,就感觉出来了,这种砚台的石质细腻,纹理如丝,气色秀润,摸起来十分的舒服,这绝对是一种十分高等的材料。 摊主不由得又露出苦笑。他感觉这十四五岁的孩子,应该没有金钱来买自己的货品,于是就调侃起来。 “不是不错,是十分的不错。这砚台可是跟了我年了,它可是著名的洮河端砚。” “洮河端砚?没听说过。” 摊主听了张若虚的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多少钱呢?”张若虚很喜欢,就想买下来。 现在他练武的时间受到了限制,就把精力都用到了医术和绘画方面,每天都要读不少这方面的书,随时批注,所以对笔墨纸砚一类的东西很是看重,刚才就买了松墨。 “你如果真想要,就给两银子吧。” “啥?两,这么贵?”张若虚一脸的不可思议。普通砚台一般也就几十文。这砚台是什么材料做成的,要十两,别是漫天要价的骗子吧? “这我还卖少了呢,如果不是急需用钱,两我都不卖。”摊主看着那砚台眼里露出不舍。 张若虚摸了摸身上的小皮兜,如果按张炎陵正常身家买这方砚台到不算什么,但这几年,家里为了给张若虚治病和练功,可以说买遍了各种珍稀药材。而且最近哥哥又受伤,需要大笔的银子,此时张若虚还真的要尽量节俭。 “太贵了。”张若虚嘴里嘟囔着,心里喜欢,但也不得不把砚台放下。 旁边还立着一个笔筒,笔筒里有两管毛笔。他提出其中的一支毛笔。凑到眼前,仔细的观看起来。一看就心里一惊,这些年他用过的毛笔可是不少,贵重的也见过。这种毛笔,他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这是兼毫笔,笔性刚柔相济。大部分毛笔的笔毛无非是野兔、山羊、马尾、黄鼠狼尾,鹿、猪、石獾等动物的毛发制成。可这管笔的笔毛张若虚,竟没有看出是哪种动物了毛发。而且这款笔的笔杆的材质张若虚也没有看出来。 他很想问问这款笔多少钱,但估计自己肯定买不起。 此时他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堂堂司马府副监察史的公子连临海城地摊上的东西都买不起。他一回头,看见张山三人也从楼走下来,到了他的身后。 他感觉这摊主不是一般的人:“请问,你不是本地人吗?” 摊主一开始只是把张若虚当成本地一个普通少年。可是看到张山、张鹏和赵能站在张若虚的身后时,不由得对张若虚另眼看待起来。他可是见多识广,一看就知道张鹏和赵能是境界很高的武者。他自己就是一个武者,他能感觉张龙赵能的武道境界应该不比他差,有这种护卫的孩子肯定不是一般人。此时他才对眼前少年收起了轻视之心。 “这位公子,当然不是。其实你从我的口音就能听出来,我不是本地人。我家距离这里可远了,在这望西海东边一个大岛上,距离以十万里计。 “那你怎么跑这么远到临海城来摆地摊?” 这次摊主脸上的笑容更苦:“小公子,你以为我想啊!我本是做海上贸易的船长。没办法,搞海上的活就是危险。我的船队遭遇了海难,船只沉没了,货也没了,只剩身边的贴身的一个包裹,流落到了临海城。现在衣食无着,只好把这些贴身之物卖了。” 张若虚一咂嘴,他可知道,海运是暴利行业。这个船长以前绝对是一个富豪的人,他的贴身之物绝对是昂贵的,自己买不起,一点儿也不让人惊讶。 看了看旁边还有一个包裹。包裹皮露出一个角,里面好像是一摞书。他本不想骚扰这个船长了,可是想他是外海来的人,身上的东西自己肯定没见过,即使买不起,见识一番也是不错的。于是他把这个包袱皮儿打开。 果然是一摞书,有来本。他顺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这是《涅槃经》这本书他不陌生,知道是本佛经,放到一边。 又拿起第本《天华烟云录》这是一本传奇话本。这本张若虚还真没有看过。“这个多少钱?” “如果您真要买的话就给文吧。” 文买一个传奇话本,有点不值。把这本书他也放到一边。 张若虚又把第本书拿了起来,书名《大衍术》,翻了几页,是看算命的,没用,也放到了一边。 张若虚一本一本的查看,发现大部分都没用。这其中竟有一本《青官图册》,是一本图画本,张若虚好奇之下,打开看了一眼。但一看不打紧,瞬间满面通红,原来这是一本描绘不雅的图册,回头看看张鹏赵能和张山,三个人的眼睛都直了,他又转头用惊讶的目光面前的看看摊主,摊主也面露尴尬。张若虚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合上书,扔到一边。 就剩最后一本书了。这真是一本大部头的书,长宽如有普通书籍的两倍厚度,张若虚估计肯定超过千页,书名叫《万国奇物志》。 这本可能还行。张若虚主要是要寻找医术和各地奇闻趣事的书籍,为自己寻找治愈身体的线索、良方,这万国奇物志也许有点用处。</p>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第八章 莽山盗 张若虚刚要打开书翻开一番,摊主一步走上来,把书按住。 “小公子,这本书不买的话可不能翻看。实不相瞒,我祖辈在海上跑船经商已经有一十六代,每到一处就会收集当地一些奇物,宝物或它们的信息,一直到我这一代都没有中断。这本书就是这些信息的总集。此乃是我传家之物,如果当下不是我落难至此,实在走头无路,根本不会拿出贩卖……” 张若虚看了他一眼,满脸疑惑,“我看这书纸张很新,墨迹也十分新鲜,咋可能是祖传之物。” “我承认这本书是我最近抄的,我总不能把祖传之物卖出吧?但我保证这本书抄的一字不差,内容绝对真实。” “这样啊!好吧,我暂且信你,说个价吧!这本书你卖多少钱?” “两。” “啥?”张若虚听了这话好悬没跳起来,声音不由提高了许多:“一般的书价值最多十几文或几十文,最贵的书也就百文左右。两?什么书这么贵?” “唉!”摊主叹了一口气,好像早就预料到张若虚的这种反应,只得耐心解释:“这不是普通的书。这是我们家族代的心血和海上经商的指南,里面不仅有这些奇物的出处,特点,还有很多相关的知识。这本书对普通人,也许值不了几个钱,可是对于要在望西海上经商赶海的人来说,何止值两,说是无价之宝也不为过。” “哦!”张若虚一听来了兴趣。“你听说过一种叫灵源木的奇物吗? “当然听说过,而且我这本书上就有。”说着,摊主把这本书的第一页打开。 张若虚瞟眼一看,这书页是目录。摊主手指第三行对张若虚说道:“你看”。 “灵源木!”张若虚没想到这本书的第一页的第行就是灵源木,不由心里一喜。他中了这种奇毒后千方百计地收集它的相关信息,可是除了从两三个年纪很大的医师口中知道一些只言片语外,其它就了解不多。这些人也只是书中学过,根本就对这东西两眼一抹黑。 但张若虚马上有点纠结,这本书也太贵了,两啊,他自己从小攒钱到现在也刚达到辆左右。回临海城市前,他父亲给了自己两零花钱,真买了这本书,自己也没剩几个钱了。可是不能不买呀,从这里能找到一点自己需要的线索也说不定。 他又瞅了瞅这本书,“这位大叔。”张若虚的口气变得客气起来小,“实不相瞒,这本书我真的想买,可是我不知道你的这本书是不是真的值这个价呀?” 摊主也看出张若虚确实对自己的这本书有意思。“那小公子,你说怎么办?” “我可以事先不看这本书,我也不向你询问这本书的具体内容,但我想向你提一个问题,请你解惑,如果让我满意,我可以把这本书买下来。” 摊主沉吟了一下,点头同意。 张若虚说道:“我知道灵源木是一种奇毒,这种奇毒对人体的经脉损害很大,特别是武者中了这种奇毒后,要尽快全部逼出,如果去除不干净,它会在人身体内扎根,然后不断的生长并且木化人体的经脉,据说只有先天武者对这种毒素有一些抵抗能力。这就是我所知道的这种毒的全部信息。我想知道,你的这本书中有没有我所知道的这些信息以外的内容。 摊主一开始不知道张若虚想问什么事,还有点犹豫,可是一听张若虚的话,心里放松起来。 “小公子,你知道的书里都有记载,而且书中记载有关灵源木的信息,要比你的所知道的多出好几倍。 张若虚一听,心中大喜,“好,如果大叔你说的话是真的,那我就买。” 说着张若虚拿出自己的皮兜就想掏钱。 可是忽然从棚子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书我买了。” 随着话音,一个马脸壮汉闯了进来,劈手就从摊主手中把书夺了过去。 一看见他,张若虚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早上就和自己争抢过地图,现在又来跟自己争抢这本书。这书对自己可能及其重要,绝对不能让他。于是大喝一声:“你这人讲不讲先来后到。” “什么先来后到?老子从没听说过。”大汉布满血丝的眼睛一下子瞪起来,犹如野兽盯住猎物,脸上露出讥讽,凶狠的之色。 “混蛋,王蛋,你想打架?”张若虚知道此人武道修为比自己高出不少,但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说着他撸起袖子,刚想拉个架势,不过他这个动作只做了一半,就突然向门口一步迈出,同时内息灌入全身要穴经脉,矗立之间,已经进入攻守之势。 那壮汉原本根本就没把他们几人放在眼里,觉得这几个人根本接不住自己一两招。其实,刚才张若虚骂他的时候,他就想动手,可是张若虚那个迈步的动作可让他心里一动。 此人久历江湖,身经百战,遇到过无数凶险,只要是自己能看清形势的情况,他就从来没有怕过。但今天这少年迈出的这一步却让他心里吃了一惊。他身负半步先天的武道修为,如果是在一个空场上对付眼前这个十来岁的少年,以及他身后那两个后天中期修为的护卫,可以说他有把握举手之间就可结果对方。现在却是在一丈方圆的隔间里,对施展武技就有了一些阻碍,而且刚才这个少年迈出的一步竟然似乎一下子把这个隔间的空隙填满,占尽这个隔间的地利。仅这一个动作就让他看出这少年绝对不是一般人,年纪挺多十三,四岁的样子,武道修为就达到了后天中期,而且最主要的就是他的战斗意识,这少年一下子就分析出他们之间的战斗形式和战斗胜负的关键,并且果断行动占据了对自己最有利的地方。此时他已经和自己的护卫隐隐形成了一种简单的战阵,这种战斗意识如果放到久历杀场的老江湖身上还不令人惊奇,可竟然出现在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上简直不可思议,只能说明眼前这孩子武道资质高的离谱,看来刚才自己应该轻视对方了。 当然,即使这样他也不认为这几个人是自己的对手,就算打斗起来,顶多稍微比刚才会费些力气。但也只是稍稍费力而已,并不能影响胜负结果。 可现在的关键是他对眼前这个少年完全看不透啊。他行走江湖这么些年,之所以能够久历险境而能够全身而退,就是从不招惹自己看不懂的人和强行面对自己看不清的形式。眼前这个少年有如此的战斗意识,肯定不会看不出自己的武道修为比他们高出许多,对他们来说胜率渺茫,可是少年面目古井无波,面对自己时,不但果断出手,而且完全没有一丁点惧怕的样子。有这种武道资质的少年出身绝对不一般,明面上就有两个后天中期护卫的人,暗中就未必没有更高武道修为的人在保护。 此时他心如电闪,反复思索相关的利害,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 旁边的张鹏和赵能,此时心中发颤。早上的时候,他们被这个马脸壮汉撞了一下,对这人的武道修为可以说自有切身的体会,那绝对是远远在他们之上。一旦动起手来,自己二人可以说转眼就会被重伤。 而且据他们这些年在司马府的经历,只一打眼就看出此人绝非善类,估计现在二人就是把司马府的令牌拿出来也没有卵用,反而可能产生反效果。他们不解自己家少爷为什么现在得罪如此凶人? 双方一下子就僵持起来,气氛及其紧张,只有张若虚表情轻松目露冷笑。 可这时,一旁的摊主已经看清了壮汉的面目。他的心好像没跳出来,一伸手又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举过头顶,着急地大喊道:“两位稍安勿躁,这本书还有呢,千万别动手啊…” 那壮汉转眼看一下摊主,似乎有些不满意。 店主急忙从脸上挤出一丝尴尬讨好的笑意。 不过壮汉没有再发作,而是拿起手里的书,翻看了几下,没有说什么,随手从怀里拿出一锭大银扔在柜台上,避开张若虚再次从张鹏赵能中间撞了出去。 张若虚真是气坏了,听店主说他还有这本书,他才没有再去拦大壮汉,可是仍然气不过,紧跟着壮汉的后面,使劲瞪着壮汉,看着他离去。 那壮汉向城门方向走去。张若虚来到棚子外面,使劲啐了一口又骂了一句“王蛋!”。 气愤之时,又听背后一通马蹄声。 “躲开,躲开,都给我躲开。”张若一回头,更是气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老遇到这么些让人不舒服的人,又是那个城主府的大公子严金童,身后一溜马队旁若无人的奔驰而来。 张若虚心说“:今天早上自己得罪了这个城主的大儿子,别是他找的这个壮汉,来给自己找麻烦吧?” 严金童倒没有注意张若虚,旁若无人的从他身边的街道上跑过去,转眼他就到了那个壮汉的身后。 此时他无意间歪了一下头。看了一眼走在路边的这个人,眼睛突然一缩,不由自主的勒了一下马的缰绳。马慢慢地在不远处停住,他回头仔细瞅着这个壮汉。 那壮汉也冷眼看了他一眼,没有停住脚步。 此时,严金童说话了,语气少见的客气:“请问这位壮士,你从哪里来呀?” 那壮汉面无表情,但眼睛里的凶厉之色丝毫没有减少,不耐烦地回答:“我从城外来。” “哦?”严金童应了一声,低下头来,若有所思,双腿却悄悄夹了一下马肚子了,这马轻轻踱步向前,而且速度慢慢加快。他没有再接着问下去,好像刚才把马脸壮汉叫住,就是为了这句无关痛痒的话,现在他问完了,就要离开。 可是他还没有跑出很远,就突然身子一震,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随后就趴在路上凄厉的大喊, “给我抓住他,他是莽山盗,赶快抓住他…………” 他的随从此时就在他的身边,看到严金童落马,一下懵了,可听到严金童的喊叫,马上反应过来,都抽出腰刀,向着马脸壮汉冲了过去,但是转眼又有几个人翻身落马。 那个白面男子此时已经挡到马脸壮汉前面,向身后大喊:“赶紧保护少爷。” 这些护卫也真是训练有素,几个人迅速跳下马,推起严金童就挤进人群。而白面男子已经也跟壮汉战到一起,可是以他的战力看样子顶多阻挡莽山盗一会儿,很快就会落败。 市场上的人们一下乱了,开始四散奔逃。南街上的官兵护卫蜂拥一般向这里聚集,那莽山盗也没有恋战,一招逼退了白面男子,转身混进了人群,又钻进了路边的一条胡同,不见了。 事情发生的突然,张若虚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就结束了。此时那个摊主才从房子里出来,他一把把张若虚拉回到隔间里。</p>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第九章 奇毒和恶匪的来历 “果真是他,果真是他,莽山盗啊!莽山盗!”这时的摊主两股打颤,浑身颤抖,几乎站立不稳。 ”你认识他?”张若虚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我当然知道他,他的凶名在我们这些望西海的海路商人中可是无人不知” “说来听听。”这下可勾起了张若虚的兴趣。他一直喜欢阅读那些记载各地奇闻异事的书籍,本来是为了从中能够找到治疗自己,解除奇毒的线索,不过后来却产生了真正的兴趣。 摊主也许是真被吓到了,而此时危险过去,他的精神兴奋起来,好像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小公子,你知道吗?临海城东方面临大海,叫望西海,十分的广阔。望西海的西海岸,有十个国家,最南端有一个国家叫南孟岛国,方圆万里,国中有一条山脉延绵三千里,唤作莽山。南孟岛国最大的武林宗派莽山派就座落在山脉上。莽山盗原本是这莽山派的一个弟子名叫徐轨,据说这个人自幼就加入莽山派,一直只是这个门派中的普通弟子,默默无闻。可是在其多岁的时候,他突然叛出莽山派。这时候人们才发现,这个普通弟子竟然已经有后天九重巅峰的武道修为。莽山盗逃跑时,盗取大量的镇派之宝。门派派人追杀他,可是不但没有如愿,反而被他反杀了不少弟子,最后还是失去了他的踪迹。他是莽山派弟子,莽山道的绰号也由此而来。莽山盗逃离南孟岛国后,一路北上,经过其他九国时,大肆作案,可以说恶行累累,也都遭到了各国的通缉。近几十年来,望西海西岸盗匪横行,沿海的城镇乡村深受其害。沿岸各国花了很大力气,来捉拿这些盗匪,可是效果不佳。为了集中力量打击这些海盗,个国家共同建立了一个缉盗榜,把罪行最恶的那些盗匪都排到榜单上设立奖金,鼓励武林各派人物,一起去拿。在这个缉盗榜前五十名的巨匪中,有四十九名都是先天境的强者。而这个莽山盗却以后天九重的修为排到了这个榜单的十五名。可见其凶悍程度和罪行之恶………” 这个摊主一口气把莽山盗的来历介绍完,才长出了一口气。 “那你是怎么认出他的?”张若虚有点好奇。 “这个莽山盗,过去在作案的时候,曾经被一个画家看到过。这个画家后来为官府画下了他的画像。画师画技十分高明,那张画像画得十分逼真传神。刚才我看到莽山盗,并没有真的认定是他,因为他的面目与画师的画像,并不完全一样。但他那个特征十分明显的马脸,特别是眼睛里的厉色和画象中几乎是一模一样。我怀疑他应该是易容了。” “而且这个莽山盗在这一带也是恶名太盛,在临海城南面多里有一个郡城叫岳东城,去年我遭了海难后最先到的就是岳东城。当时京城的广平郡王正好在岳东城游玩,这家伙在广平郡王回京的半路上突袭劫杀,不但把各地官员送给广平郡王各种奇珍异宝劫取了不少,连随从都被他斩杀了数十人,最后连郡王的小妾也被斩杀,郡王自己都被砍断了一臂。你们大晋国的皇帝听到消息龙颜大怒,严令岳东城主限期抓获此盗。但这莽山盗哪里那么容易抓的,期限到了连对方一个毛都没摸到,城主也因此被罢官入狱。” “刚才看到你跟他抢买那本书,我可是吓坏了。此人凶残如魔,狡猾如狐,杀人如麻。如果不马上把他答对走了,我们几个人可都危险了。” 听了他的话,张若虚也是心中一突,这莽山盗从他武者的直觉上,就已经给自己不小的压力,而且看得出来,这莽山盗的武道修为比传言的还要高。不过他心绪控制的好,表面上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他稳了一下心神,冷哼了一声,“传言未必都真实吧,夸大其词的情况也很有啊。我跟这个莽山盗出去,看见他攻击严金童,他武技如何我倒是没看到,可是他的暗器水平,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当时他丢出来的是一锭银子,想要击中严金童的后腰命门大穴,但严金童躲开了要害,应该仅伤了严金童的腰骨。他的暗器手法普通武者看起来可能还不错,但在我看来就粗糙多了,如果他这个水平打我,我有十足把握躲开,但如果我打他,他可未必躲得开。当时如果我们真动起手来,我这未必就没有制约他的手段………。”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三个人,发现他们愣愣看着自己,也不知道相没相信自己的话,还是觉得自己在吹牛。其实张若虚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心虚,不过更多的是不服气。此时他觉得对面的两个人,认为自己吹牛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有点尴尬,就急忙把话岔开。 “罗掌柜,你刚才不是骗我吧?你是不是真有另一本万国奇物志。” 可是他没想到他说的话,可是在这摊主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对张若虚的话,他可是信了九成。因为当时张若虚和莽山盗对峙的时候,他可是看出了莽山盗的犹豫和忌惮,他虽然武道修为有限,但是久历江湖,察言观色的水平还是有的,能让莽山盗忌惮的人绝非等闲之类。现在他又听张若虚一番解说,感觉与莽山盗的反应对上了。此时他感觉眼前这个少年,真的十分不一般。 听他问书的事情,虽然有些不舍,但是他还是把书又拿了出来。 张若虚急忙接过来,打开第一页,果然看到了相同的目录。他急忙把自己身上的一个小皮兜打开,共取出了张两的银票,递给了摊主。 摊主接过来,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他感觉自己今天遇到了莽山盗真是白捡了一条命,此时就想回自己的落脚处歇一歇,缓缓气。 看他的样子,张若虚觉得有点好笑。但现在他可不在意这些了,着急的把书打开,翻到了灵源木这一页,细细的读了起来。 “灵源木,于三大天宝之列,可解万毒。……” “这………,这家伙骗我。”张若虚就只看到这一句怒气就上来了。他一把就抓住刚要走出棚子的摊主。 “你站住,你这家伙骗我。” “啊?小公子咋了?我可不敢骗你啊。”摊主一脸懵懂,觉得莫名其妙。看张若虚生气了,他也害怕起来。 “你竟敢明目张胆的骗我,刚才我向你说了我对灵源木的了解,你这家伙竟然没事儿人一样。你这本书上写的什么内容你不知道?那灵源木明明是奇毒之物,这写的什么三大天宝之列,可解万毒?” 听了张若虚的话,摊主才明白,心也放下来了。 “小公子,你搞错了。”说着摊主从张若虚手里,拿过奇物志翻动起来,一直翻到这本书的中间一页,才又递给张若虚。 张若虚有点疑惑的接过来。“灵源木,喜阴,逐坡而生,剧毒,僵化经络,…………” “咦!这说的倒是与我了解的一般无二了,你这本书是咋回事?怎么有两处记录灵源木,内容还不一样?” 这船主只好耐心地给张若虚讲了起来,“其实小公子只要你耐心的看一看就会知道其中的原由。” “我现在哪有功夫仔细查看,等我看完了,你跑了怎么办?如果你这本书是假的,我上哪找你去?两银子可不是白花了吗?” 摊主想了想也是,只好解释道:“这一页是灵源木最基本的介绍,其实灵源木虽然稀有,但作为奇毒其实是没有资格进我们罗家的奇物志的,因为我们收集奇毒很多,奇毒剧烈的程度比灵源木高得多的比比皆是…” 张若虚心里哼了一声,这奇毒竟还如不了你家法眼,可快把我弄死了,这是你们对这种东西没切身体会,很多见血封喉的毒可是很容易解除的,哪有灵源木毒这么难缠。” 看张若虚听得认真,摊主继续说了下去。 “普通的灵源木是无毒也不解毒的一种平常草木。只是人们发现极少数的灵源木竟然变异成奇毒草木,人沾染上后如果不及时去除就会木化经络,致人死亡。可是随后人们又发现另外一种变异灵源木,研究它时发现,它的属性与原来的灵源毒木又完全不同。原来的是奇毒,新的变异灵源木不但无毒还可解毒。进一步研究发现这种灵源木几乎无毒不解,所以就被人们列入三大天宝之一。人们把原来的灵源毒木命名为阴木,新发现变异灵源木的命名为阳木。有人想栽种阳木,可是发现根本无法成功,又经过人们无数年的研究才弄清楚这灵源阳木根本不是一个新种类,而就是由灵源阴木后天变异而来,无法繁殖成新的阳木。这种变异情况很罕见,上万颗灵源阴木也未必有一棵变异成阳木,灵源阴木就十分稀少,更别说阳木了。我们罗家在编这本奇物志的时候本不想把灵源阴木编在其中,但后来又觉得阳木毕竟是三大天宝,如果不把阴木加进来,阳木的来历就会有缺欠,所以在奇毒中编写了一章。” 这本书摊主显然读了很多次,对灵源木的来历也是了如指掌,介绍起来很是得心应手。 此时,张若虚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感觉有点儿对不住的摊主,急忙松开他的衣服。 “对不起啊,罗大叔,我有点心急了,有不对的地方还请见谅!” 说着张若虚向摊主抱了抱拳,表示歉意。 摊主摆了摆手,“无妨,毕竟这本书确实价格不菲,公子小心一些是理所当然的。”说完又向张若虚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看着摊主苍凉而孤寂的背影,张若虚想到其遭遇,也心有所感,不禁生出怜悯之意。 “罗船主,如果你有需要帮助,不妨去城东北洪石村找张家二公子张若虚。” 那摊主听出了张若虚的善意,转过身来,又施了一礼,然后脚步似有踉跄而去。 此时张若虚的心绪有兴奋有惆怅,感觉到了自己情绪的起伏,深吸了一口气,甩了甩脑袋,就把心情平复了下去,这是他现在控制心境的能力。喜怒忧思悲恐惊,这七情不管出于哪种情绪,他现在都可以迅速平复,让自己变得古井无波,已经形成习惯,这都是被灵源木奇毒逼出来的能力。 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四人赶紧寻找祭祖所需之物,好在集市上货源充足,不多时,就采买完毕。 。</p>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第十章 回到祖宅 回到临时落脚的客栈,一行人汇合后不再耽搁,马上又起身出城前往张家主宅洪石村。 坐在车上,张若虚急不可待地打开万国奇物志。这奇物志记载的内容真是太庞大了,目录就有几十页之多,又分为不少个篇章,有天宝篇、地宝篇、禽类片、野兽篇、虫类篇、海宝篇、奇毒篇、异宝篇等等。 开篇是天宝篇第一宝就是益寿叁。至今张若虚学医已有年之久,对于益寿参的大名,他还是知道的,然也仅仅限于书本和传言,实物他可从来没有见到过。 实际上不仅仅是他,即使他认识的所有医生也没有哪个见到过。因此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种东西只是传说。据记载益寿参的作用,主要是益寿延年和吊命。要说真有人拥有过这种东西,可能就是上一代晋国国君了。根据京城医者之中的流传,上一代国君曾经有过一些益寿参,他在自己寿元耗尽时依靠这些益寿参吊命三年。这种东西离张若虚太远了,他一目十行的看了看有关益寿参的介绍和图片,就翻到第二页。 天宝篇第二宝是七彩仔癀,这是一种草木根茎,是疗伤圣药,据这本书记载不管是陈年旧伤,还是刚刚伤筋动骨,血肉巨破都有挽救的可能。张若虚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张九龄,假如有这种奇药,伤势应该没问题了。 他又翻到了灵源木阳木这一页,它排在天宝第三名。他沉下心,十分认真观看三遍,果然如那个姓罗的摊主所说灵源阳木是由灵源阴木变异而来,可解万毒。他又把书翻到了灵源阴木这一章节,这里介绍的可比他以前了解的多不少内容。这种奇树十分稀有,树的汁液奇毒无比,侵入人身,僵化经络,一般以先天武者之气压制。这里对先天之气压制这种奇毒的作用介绍的更加详细,并且特别强调先天之气对于在身体内扎根的灵源木奇毒并不能驱除,只能压制不让其发作。 咦!看到最后张若虚不尽发出一声惊疑,是因为在文章的最后介绍灵源阴木之毒也并不是无药可解,而能解灵源 阴木之毒的正是灵源阳木。 难怪罗家把灵源阳木排在天宝第三名,不过这种东西哪个人一旦拥有肯定不可能拿出来售卖的。张若虚没有幻想自己能够得到这种宝物。不过不管怎么怎样,现在至少知道了这种奇毒也有解毒之物,心里也宽松了一些。 张若虚接着又把灵源木的两篇看了数遍,直到内容完全记在心里。他轻舒一口气,又合上了眼,把自己的思路理了理。这才又打开这本书,继续看其他的内容。以前他读过许多医学方面和奇人异事的书,就是为了开拓眼界和丰富知识,找到可以解决身内奇毒的方法线索,这万国奇物志就属于这类书籍。 这本奇物志可真的不错,不但介绍了各种东西的出产地、特点,还把一些相关的传说故事,甚至使用方法都记录下来。大半天的时间,张若虚连这本书的十分之一都没看完。 寒食节祭祖是望西海西岸各国的共同习俗。张炎陵这次安排张若虚回老家祭祖,不光是避祸,也因为他自己也确实忙不开,许久没回来了。 张家的祖陵在临海县东百里左右的乡下,那里张家还有一处庄园和数百亩田地。 临海城的地界常有匪患袭扰,在城东面十余里有一个大岛名叫栖鲸岛,方圆几百里,原本为临海城管辖,但近几十年来海匪猖獗,不断向栖鲸岛渗透,最后这里竟成了混乱之地。张若虚听父母讲过栖鲸岛的情况,在他东行将近临海城海运码头时,他还向大海里望了望,不过他的回老宅是不经过码头的,而是转了一个小弯,走向了东北。 由于与栖鲸岛隔海相对,临海城东面的村镇为防土匪都把寨墙用坚固的岩石高高围了起来。张若虚一路走一路看,经过都是一个个寨墙高耸的村镇。 大约走了大半天,来到了一个三面环山的村寨前面。张山提醒身后的张若虚:“少爷,洪石寨到了”。 听见喊声,张若虚收起《万国奇物志》一纵身下了车。他向前看去,一道宽二,三里,两丈高巨大山石垒成的寨墙横在了路中间。 “不错!”自己父亲的村寨要比其它村寨坚固不少,估计这跟自己父亲当上京官的照应有关。 咦!寨门前面怎么有一群官军,难道是知道自己回乡迎接自己的。不对,张若虚马上打消了这种想法,自己刚同严金童有了冲突,怎么可能在自己回乡时派官军迎接自己。 其实,以往临海城城主与他父亲虽然不是至交,还是有些往来的,毕竟张炎陵在京城发展的不错,临海城地处边远,很少有人前往京城发展并且位居高位的,所以临海城主严林每次到京城都会前往张府拜访,毕竟是乡亲,有乡情,朝中有人好做官。临海城主要在京城办事,张炎陵都会帮助了解情况,或者帮助奔走一番。 这次自己回乡,城主家没表示,未必因为自己与严金童的冲突,毕竟二人只能算小摩擦,估计人家是没把自己这个小屁孩当回事,或者因为太势利眼,知道自己父亲有可能罢官,现在划清界限。张若虚倾向后者的可能性大。 “张鹏,看看前面咋回事?” 张鹏应了一声,马上前去询问,车队随后,到了近前,正听一个官兵头目向张鹏介绍情况:“大人,我们现在是驻守村子的官军,保护乡民,防御盗匪的,上午的时候,莽山盗在城内打伤了我们少城主,我们官军围剿他,他逃窜到这一带。前不久他还在前面的靠山镇砍杀了镇守和十来个乡民后逃进了深山。现在这里所有的乡镇都已经入驻了官军,打算抓住他……” 张若虚一听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了,毕竟上午莽山盗打伤严金童的时候他就在跟前。 “让他们放行,我们要进村”。张若虚摆摆手。 “这是司马府张炎陵副监察史的公子,回乡祭祖,你们放行……” 这官军头目一脸惊异,马上一抱拳,随后命令身后手下:“寨门打开,放张公子进村。” 张若虚一行没遇到什么阻碍进了寨墙,张山马上飞奔而去报信。不一会儿,前面拥来十几个人,前面是一个红光满面的六十岁左右老者。张若虚一眼就认出正是自己家在洪石村的管家张掖,他还是自己家族里的一个远方亲戚,比自己父亲还高一辈。 “七爷,身体可好”张若虚大声打着招呼。 “好,好,好啊!二少爷你回家来怎么不打个招呼,我让人去接你啊!” “我这次来的急,到临海城也没停留,就直接回来了,就不想这么麻烦。” 两个人寒暄一番,两伙人合在一起向村中走去。 张若虚的祖宅在村子的正中央,是五进五出的院子。朱漆的大门,高大门楼,门口九层台阶,一对石狮子分裂两旁。张若虚由众人簇拥着进了院门。绕过屏风,就进入了一处院子。 “都出来,小少爷回来啦,大家都出来见见。”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从各院子里出来了十几个人。这些人都是张家的杂役或者是临时雇用的长工。大家一一给张若虚见礼后,张掖就领着张若虚进了大厅,跟随张若虚的护卫也被领下去安排食宿。看下人们都离开了,张掖才问:“现在京城老爷他们怎么样?” 张若虚也没有瞒着张掖:“七爷,你也不是外人,我也不瞒着你了,现在父亲的事情比较难办,短时间内是无法脱身了。我大哥也受了一点伤,母亲现在正在照料他,不过已经请了十分高明的医生治疗,我这次回来实际上都有避难的意思。” 张掖听了也面露焦急,不过他还是安慰张若虚:“老爷做官向来清廉正直,相信一定好人有好报,吉人天相,小少爷不用担心,安心地在家待着吧。对了,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 “我身体尚可。” “七爷,我听说这里平时有盗匪出没,这是真的吗?” “确实是这样,不过小少爷也不用担心,这几十年来,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官府都习惯了,也积累了许多对付盗贼的方法,经验,只要平时注意些,一般是不会出大事的。” “听村口的官兵说莽山盗被追到这里来了。” “是的,这个莽山盗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巨匪,在城里竟然敢打伤城主的儿子。不过少爷也不必担心,如果这个人不是傻子的话,应该早已逃出东山的地界了。” 张若虚点了点头,张掖分析的也不无道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张掖就陪张若虚吃过了晚饭,又安慰了一番才离去。 张若虚盘坐在麻席子上,明心静气,两只手臂缓慢挥舞,做出一个一个不知名的动作。与武技不同,不会引发经脉的刺痛。因为它是收固内息的,它的修炼不受时间限制。张若虚一遍又一遍的运转功法,把经脉中的内援一点一点的收敛。其实,在这个时候都是张若虚最舒服的时候。今天的功法运用特别的顺畅,张若虚完全的沉浸到了功法的修炼中,忘记了外面的世界和自己的思绪。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忽然,张若虚就听见身体内一声嗡鸣,内息流突然在经脉中旋转起来。“嗡~,呜~”而且越转越快,张若虚一下子醒过来,感觉到了内息的变化,心里不尽大喜。这是内心再一次被压缩,精炼的现象。如果这次精炼完毕,那么,经脉的内息容量会被空出来许多,以后自己再一次提升内息的实质量,甚至可能达到后天九重的水准。两个刻钟后张若虚缓缓收工,看了看双手,他脸上露出喜色,成了。 张若虚一跃而起。刚才,他发现那一次内元精炼了一倍有余。 嘿嘿!今天可以练习内容心法不用担心由于内息过度扩张经脉导致经脉刺痛了。内功心法分站功和坐功两种,接下来他决定练习站功。 张家老宅的这座练功房建设很不错。毕竟这里是山区,山上的各种木材都不缺。木桩,木人,硬木地板质量都很不错。 张若虚整理了一下衣衫,稳稳地站在地板中央,两眼紧闭,进入冥想状态。不一会儿又缓缓睁开,目射金光,前腿向前轻踏一步,左拳击出,…………。 洪石村一带的天气似乎有点多变,白天还是晴空万里,可刚天黑蒙蒙细雨就飘了起来,张山赵能几个护卫被张掖安排在第一层院子的耳房,那里空房很多,张掖让他们自己决定自己的住处,又让厨房给他们做了两桌酒席送了过去,此时他们六人正吃得热火朝天,猜拳口令传出老远。前面的倒座房里,张掖把宅里所有的杂役长工聚集在一起安排活计。由于莽山盗,晚上要多加更夫巡视,明天张若虚要祭祖,贡品和香烛纸马等东西都要准备。 。</p>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第十一章毒发垂死 当今武道分三个层次,从低到高分别是普通武者,后天武者,先天武者。张若虚还曾经听别人说过在先天境之上还有更高层次,但大家都说的含糊其辞,不清不楚。因大晋国就连先天后期的武者读者都极为少见,就更别说先天之上了。 普通武者者主要是锻炼筋骨、皮肉,脏腑增长力气和身体的柔韧性,然后在练习同等层次的武技。当这个层次的武者依靠功法,将身体练到极致,并且武技也精熟圆满后,就一些人在身体内孕育出一口内息,依靠经脉形成内循环产生内力。 后天内息的产生对于普通武者来说,是一种脱胎换骨的提升,自此以后成为后天武者。开始练习后天功法和武技,依靠内力施展武技,后天武者比普通武者强大太多,后者根本无法抗衡。 当然普通武者想晋级后天武者极其艰难,一百个普通武者之中也未必有二三人能够成为后天武者。 后天境共分九重,又划分为前中后期。张若虚岁就进入后天一重,岁迈入后天七重,可见他武道资质之高。 后天武者在修炼到九重巅峰的时候就要考虑突破先天境。先天境是要把后天内元转变为先天真元。这是一种升华,同样是脱胎换骨的提升,甚至比普通武者进阶后天武者的提升还要高。因为进入先天境除了是战力上的,更是生命层次上的提升。 成为先天武者后可以用先天之气滋养全身,从而提高人的寿元。普通人古来稀,但先天武者,一般都可以寿活百岁,有的甚至可以活到岁。因为刚刚精炼过内息,张若虚感觉自己可以练习武技,不用担心由于内息过度扩张经脉导致经脉刺痛了。因此,练功房里的张若虚开始修习武技清风流云剑法。 这本功法是并不是张家家传功法,而是张炎陵在一次缉捕盗贼的时候获得的战利品,这本武技品级之高远超张炎陵的想象。 张家家传功法也是不错的,但也只是后天顶级功法,只能练到后天巅峰。但清风流云剑法却是可以从后天境一直修炼到先天巅峰的绝品功法,而且这种武技自带内功心法,和与剑法相配合的身法流云步,几乎就是半部武经。 张炎陵得到这部功法后,几乎欣喜若狂,毫不犹豫地将它作为张家传承武技,自己和夫人云娥都该练此功,张九龄和张若虚进入后天境界后也同样如此。 当初张炎陵也是寄希望于此功法,希望张若虚能够依靠它在毒发之前进入先天境界。 张若虚习练清风流云剑法时也是感觉这剑法与自己颇为契合,进入后天七层不就他就已经剑法练到圆满境界。 练习剑法对于张若虚来说已经是一种享受过程。此时他再一次沉浸到了武技修炼中,隐隐感觉到一种玄妙的状态。 张若虚之所以武道资质高就是因为在练功时很容易排除外界干扰,整个身心都进入到功法运行中进入空灵状态,再加上内息刚刚精炼到一个新的层次。他可以放心练功,参悟武道精髓。 时间一点点过去。张若虚在这种玄妙的状态中,越谈越深。内息不断的在经脉中,进行周天运行,一遍又一遍。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或许身心舒畅身体也似乎柔软得少许,就连因木化经络造成的身体沉重感也似乎在消退了一些。自从奇毒发作以来,这么痛快的感觉真不多见。 可是就在这时,张若虚感突然到右脚经脉之间似乎有一些麻痒的感觉。张若虚心里一动就要从练功的状态中退出来,收功纳气。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这种麻痒的感觉迅速变成了刺痛,随后右脚就像被一把钢刀劈开了一样,还没等张若虚反应过来,巨大的疼痛迅速冲过右腿,直窜到前胸,又迅速到达脖颈。 这种疼痛就像一把锋利宝剑在张若琪的脖子上绕了一个圈儿,脖子如同被直接砍开,又像被疼痛的勒住了脖颈窒息。此时他想大喊,但却喊不出来。 “糟糕,毒发了,要死了吗?没想到这样死的,不过这样死了也不错,如果是那种长时间的疼痛折磨也太让人受不了,可惜没看到父亲摆脱冤屈,没看到母亲带着哥哥把伤病治愈归来……” 一股悲伤的情绪从张若虚心里升腾起来,可还等完全弥漫开,巨大的疼痛已经让张若虚昏死过去。</p>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第十和二章 祭祖和暖泉 张若虚发现自己仍然活着的时候是因为听到屋外的一声声孤寂的鸟叫声。雨后的乡村早晨往往十分的静谧,这只孤单的鸟在早春的夜里,淋了雨,似乎被冻坏了,声音颤颤巍巍的,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张若虚听着有些不舒服,使劲的定了定神。感觉这只鸟叫声似乎正常那些,悦耳了些,不过还有些颤抖。 他睁开眼,向窗外望了望。天已经朦朦亮了,看来自己昏迷了整整一夜,这时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庄园里的其他人应该是起来了,甚至可能都在等待自己起床,绝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这样子。 张若虚想坐起来,可是身体僵直,完全没有力气。他咬咬牙,运全力想挪动身体,但是没有成功。折腾了半天,他终于发现自己的左手手指好像可以动了。他把气力全部集中到这几根手指上,手指动作幅度渐渐大了起来,然后是手掌,手臂…。 张若虚终于翻身坐起来,他慢慢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果然七爷和两个杂役正站在院门口没进来。张若虚叹了口气,张掖应该是知道他的身体状况,怕打扰自己的休息,还以为自己仍然在睡梦中,不敢进房叫醒。 在凉地板上躺了一夜,张若虚感到浑身冰凉,十分不舒服,使劲的活动活动身子,调了调内息才推门走出了练功房。 “七爷,你起的好早。”张若虚若无其事的打着招呼。 “小少爷,你也早……小少爷,你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张掖一眼就看出张若虚脸色极差。 “没事,七爷…,我只是刚回到这里,有点不习惯罢了,过几天就好。” “饭好了吗?我们尽快吃饭,抓紧出发祭祖。” “好啦!好啦!少爷,马上去大厅。” 几个人来到大厅。张若虚一眼就看到桌子上摆了一碟干巴巴的面饼,一碟咸菜,一碗油面汤,都是凉的。此时张若虚才一拍脑袋,自己忘了,今天是寒食节,不能开火的,只能吃冷食。 可是昨天,自己在练功房的地板上趴了一夜,现在身体冰凉,如果再吃的这些冷食,还不来个透心凉。而且这种冷食可别让奇毒加深,但是如果不吃,自己手下人肯定会确定他身体出了严重问题……唉!这可怎么办?他一时犯了难。 “七爷,你和庄园里的其他人都吃了吗?”他扭过脸来问张掖。” “今天是节日,我们起的都很早,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就连张龙他们也都吃完饭啦。” “那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啊?少爷,你不吃饭了?” “回来再吃,现在这么早,想吃也吃不下。” 张掖疑惑地看着张若虚,似乎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 张若虚出门看了看,果然一切都准备好了。他向大家一挥手,“出发。” 张家的祖陵就在洪石村后山,离洪石村还不到十里。祭祖队伍浩浩荡荡出发了。 寒食节祭祖是当地的风俗。张若虚走在路上的时候,就发现很多村民都已经行动起来了。张若虚沿着土路向后山走去,张家的祖陵在后山青石峰的半山腰,很快二三十人的队伍就到了地方。 这里山清水秀,整个祭祖的过程还算顺利。张若虚按照张掖的指点祭祖程序,一项项照办,一个时辰就完成。 张掖站在张若虚的身边,不时的用眼睛看看张若虚,面露忧色,大家都看出张若虚脸色极差,而且一直都没有多少缓解。结束时,他看看天色,辰时还没有过,就督促大家往回走。 一边走,张掖一边偷偷的问张若虚。“少爷,你的身体是不是吃不惯寒食啊?” 张若虚轻叹一声,“没事,我忍一忍就过去了。” 张若虚在毒发之后,确实吃东西特别注意,特别是寒凉食物尽量不吃。但此时没有办法,毕竟寒食节不能生火,是习俗。 张掖看出来张若虚的话有点言不由衷:“少爷,其实寒食节未必非要吃寒食不可,寒食节其实是禁火。我们洪石村及附近的村镇的老弱者有寒食节不吃寒食的办法。” “哦!不生火,怎么吃热食?”张若虚来了兴趣。 “在我们村东南约多里,有一大片丘陵山地,那里有数百个暖泉。每到寒食节,都有不少村镇吃不得寒食的人前往那里。其实就算不是寒食节也有不少老弱病残者驻留在那里,因为那里的泉水有很好的疗养作用,对许多有疑难病症的人,都有不错的疗效,甚至有很多病情极重,久医不愈的病人通过暖泉疗养痊愈了。今早我看到你脸色有点不好,不然你上那里去试试…”张掖试探着问张若虚。 “竟然有这种地方,你怎么不早说。”张若虚精神一振。自己并不是患了什么疾病,是中毒。但如果那里的暖泉能够有疗养作用去,可以活络自己体内先天元气,说不一定还可以延缓中毒程度的加深。他对昨天晚上突然的毒发剧痛还心有余悸。 “好,我们马上回去准备一下就出发。”张若虚说做就做,反正在这里自己也无事可做,关在院子里,自己还会心情郁闷,不如野营在外面,心情还会舒畅些。 张若虚回到祖宅,准备了一些干粮和餐具,就带了几个护卫和,家里的一个杂役向导,骑上当地特有的矮脚马,出了村子,沿着一条山路向南行去。 张掖要为张若虚准备充足的生活用品,随后运去。 这矮脚马十分适应当地的地形,即使在崎岖不平的道路,很窄的林间小路,它们也跑得十分轻快。 路上,他们看到了一些零零散散的人群也在朝着暖泉的方向行进。他们还看到了几伙官兵,一打听才知道他们是执行搜索莽山盗的任务,没想到他们抓莽山盗都抓到这里来了。 张山对这里也比较熟悉,他带着几个人一个温泉,一个温泉丽寻找过去,不过发现都有人在旁边驻留了。 终于他遇到一个小时候的洪石村发小,经他指点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空闲的暖泉。 这个暖泉以前是有人驻留的,但寒食节回乡祭祖了,估计很长时间才能回来,即便回来,也只能让他去另找别的暖泉。 这个暖泉是在一个小的丘陵下面。旁边有一大圈很密的树林。旁边还有一条山溪流过。这里虽然偏僻,但环境倒是真的不错。 暖泉大概有两丈方圆,泉水很盛,形成了一条小的溪流汇集到附近的河里,水的温度也很高,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 张若虚看到了,身体一下子感到暖和了,心里也松快了一些,这里确实不错。 杂役拿出两个大盆,又拿出大饼、咸菜、肉干等食物,然后就把食物放到一个大盆里,边缘封死,放进了暖泉里。 两个刻钟后,他又那个大盆拿了过来,打开递到了张若虚的面前。张若虚拿出了一个面饼,咬了一口,真的很热,又尝了一口咸菜和肉干,确实不错。 旁边的护卫一看,也纷纷拿起食盆和食物,吃起来。 下午,张掖带着几个人把张若虚的生活用品都运来。一伙人七手脚为张若虚支好了帐篷,预备好了生活用具。看看天色不早,张掖又嘱咐了一番才带人离去。临走时他留下来两个木匠,让他们给张若虚在暖泉旁建几座木屋。 张若虚看了看张掖给自己准备的够充足了,各种干粮,肉丝、水果样样俱全。 天色渐晚,他吃了点东西,就进入一个帐篷,这里有一个木桶,里面有温热的暖泉水供张若虚沐浴。 他脱了衣服,小心地试试水温,感觉可以就坐进里面。 “啊…”一声长长的轻呼,张若虚吐出一口浊气。 “真的太舒服了。”没想到自己老家还有这等好去处。过了一会儿,水温似乎有些下降,这时,张山进来给水桶里添了水。 张若虚足足在木桶里泡了一个多时辰才意犹未尽地出来,感觉身上好受多了。 当然,他也知道这暖泉水也只能让他感觉好一些并不能解毒。 看看睡觉还早,他就拿出万国奇物志,他要把这本书看完,希望能找到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他喜欢安静。自己的帐篷离那几个护卫和木匠的帐篷离得较远。并且吩咐没事不要打扰他。 那几个人也乐得清闲,在把周围树林做了层层机关警戒,感觉万无一失后就躲到一边喝酒,赌钱去了。 张若虚拿着万国奇物志,细细的研究。不过很快就魂游物外,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觉得奇怪,按道理来说自己身上的灵源木毒不应该严重到这种程度啊!那个西山道观的道士说自己可以活到岁,可是从昨晚的情况看来,那个道士应该是心肠软不想告诉自己家实情。现在他感觉如果这种情况经常发作,自己连岁都过不去,甚至他感觉自己可能随时会发生不测。他毕竟是已经学六七年医术,对昨晚发生的事能够有清晰的认识。 他把书放下,盘腿坐稳,五心朝天,进入到了内视状态,查看经脉周围灵源木毒的颜色。 “确实加重了一些…。”边缘络脉的绿色也增多了,不过也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啊!看来自己对灵源阴木毒还是了解的太少,而且即使是万国奇物志对这种奇毒介绍的也是十分笼统宽泛,对中毒后的状况几乎只字未提。 张若虚轻叹一声,还是努力的整理了一下心情,进入到古井无波的状态,开始一遍一遍的运用内元在经脉中游走。这是每一天必做的功课,要让木化的经脉柔软一些。 天渐渐的暗了,护卫和杂役那边,已经燃起了一堆篝火。他们仍然在喝酒吹牛,张山已经喝醉,被放到了一个帐篷里,其他人也一样,东倒西歪。月的野外晚上实际上还是有一些冷,可是在这暖泉周围却十分的暖和。 张若虚从帐篷里走出来,向树林里走去。他有点不甘心,总觉得自己没有达到中毒那么深的程度,他还要想试一试。而且他内心十分倔强,也要看看,这奇毒到底能奈他何,大不了一死,没什么了不起。 他穿过树林,来到树林另一侧的边缘。这里有一块空地,大小正适合他练功。 双脚稳稳踏着土地,他进入冥想,稳稳地向前轻踏一步,左拳击出………。 这一次没有让自己过度的沉溺于功法之中,而是将精神更专注观察着自己的身体状态。开始,一如既往的顺利,功法运用得十分圆融,毫无瑕疵。 一刻钟,两刻钟,没有任何问题。张若虚的武道修炼又似乎要进入忘我的状态,不过这次他提醒自己,练功不要错过三个刻钟。 可是尽管他这么小心,剧痛还是突如其来的降临。感觉还没达到三个刻钟的时间,这次麻痒的警示都没有,疼痛直接从右脚升起,经过大腿,前胸,直接切入喉咙…… “完了”。张若虚的意识里仅仅只来得及出现这两个字,就又昏了过去。这一次似乎更剧烈。 。</p>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三第十三章 赶海 为进一步提升阅读质量,作者正在精修本章,请稍后阅读,请看下一章节!</p>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章第十四章 海雷鳗 张若虚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钓鱼,而是为了疏解心情。此时身体坐稳,气息也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他打发走张山,又进入内视状态观察着自己经脉中的状况。昨天晚上的情况比上一次更加凶险,他不知道今晚会不会连续发生那种危机的情况。他感觉假如真的这种情况频繁起来,用不了几次,他就可能真的有可能醒不过来了。他再考虑是不是晚上不要再练功了,或者再次减少练功时间,可现在练功时间已经很少了。 实际上在奇毒发作之后,他不但在武道修炼上没有放松,而且更加加紧,每次缩短练功时间,但增加次数。依靠固元功他极大的压缩精纯了内元,这种压缩速度超过了奇毒发展的速度,所以现在他武道境界的下降实际上主要是压缩内元造成的,因此现在他内元的量比起普通后天五重武者要高出很多,接近后天重中期。 张若虚有个大胆想法,他打算在奇毒发展到自己无法提升内元前将内元的量达到普通后天武者后天巅峰的水准,那时抓住机会冲击先天境界一次。这种方法武道界没有先例,从武道常识来说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但这也是张若虚此时唯一可以找到的可以进阶先天的机会了,那时只能不成功便成仁。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目标实现的可能性也越来越渺茫。他感觉奇毒的发展越来越快,很快就会超过固元功压缩内元的速度,这可怎么办…… 他在这种内省的状态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间一声惨叫从远处传来,这声音是张鹏的。 张若虚猛地睁开眼睛:“出了什么事,难道又遇到袭击…” 回头一望,随行的几个人在不到一里的地方,他们围在一起,张鹏半蹲在地上。 怎么了?什么事情能够让张鹏这个后天武者发出那种痛苦的惨叫。 张若虚想也没有想,扔下鱼竿,快步向他们跑去。几百丈的距离对于他这个后天武者来说几乎抬脚就到,此时,张鹏已经站了起来。 “张大哥,你怎么了?”还没等张若虚张口,张山就急切问。 此时的张鹏小心甩了甩身体,踢了踢腿,又挥了挥胳膊,感觉自己很好,没受伤,才回答:“我也不知道啊?” “啥?你被击倒了,竟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张鹏看着大家疑惑的眼神,急忙指着旁边的一片沼泽淤泥解释:“刚才我拿鱼网兜在哪里网鱼,可是不知怎么突然感到一股什么东西冲到体内,一股剧烈疼痛从手一直通过全身,我就摔倒了。” “受伤了吗?”张若虚问。 “没有啊!”说着张鹏十分认真地拉开架势,打出几招拳法。 什么乱七糟的,有东西能直接冲到身体内还不让你受伤,张若虚可不相信有这种邪门的事。而且他感觉张鹏描述的情况与自己毒发时有点相似,他抬起手里的木棍就向那片沼泽插去。 “少爷,别………”旁边的张山想阻止,但已来不及。 张若虚不是莽撞之人,他也留了个心眼儿,他手里的木杆是虚力轻握,如果感觉不对就马上扔掉,身体也做好了迅速后撤的准备。 可是即使这样,他的木杆还没感到触到什么东西,就感到手指好像被几百根钢针扎入一样疼痛,刻不容缓间,疼痛就顺着胳膊窜到肩头后消失不见,而与此同时,张若虚的内感中发现一道黄白色的光从身体中穿过。张若虚身体瞬间脱力,就要跌倒,多亏张山在一旁一把扶住。 “这是咋回事?”张若虚有点惊惧了,心里惊疑万分,自己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竟然什么东西都没看到就差点被击倒。 “少爷,别担心,什么事儿都没有,那里肯定有一条近海的海雷鳗鱼,这种鱼能发出雷电攻击对手,在海里和淡水河里都能生存。这种雷电对一般的海物可能有伤害,但对人要看它的个头大小,这里沼泽里的海雷鳗一般个头都不大,除了让人感觉难受,没有什么伤害。不过这条雷鳗竟然能把后天武者击倒估计个头不小。” “原来是海雷鳗啊!”张若虚还真听说过,不过从来没见过,也没被它的电打过,所以一时没想起来。不过他感觉这条鱼的雷电威力较小,确实对人没伤害。 张鹏似乎也听说过海雷鳗,心里的惊惧也消失。他可能觉得刚才自己被一条鱼打倒有点失面子,于是说到:“我再试试”。 旁边的张山一呲牙,有点揶揄:“头一次听说试验雷电打自己的。” 其他人也附和着嘿嘿直笑 张鹏可不听他的,拿起张若虚丢下的木棍,又杵了过去。这一次他没被击倒,但还是把手里的木棍打飞。不过第二次被电击,他可对电击感觉有了清晰认识,不想再试了。 其他的人兴趣上来了,都要尝试。这一次是孙立,他也捡起一个木棍杵了过去,眼前的淤泥一阵翻腾,电得他手一抖,木棍倒是没飞出去。 “靠,这算什么啊。”他又杵了一下,然后,接着又杵了一下。 旁边的赵能有点急了,一把抢过木棍:“我来。”他连杵了好几下。 旁边的张山可不干了,他觉得后面这几个人太不厚道:“各位大哥,别捅了,这条鱼应该被你们捅没电了,不如我们把它抓住,等回到暖泉你们随便玩如何。” 张鹏看他们轻松的样子有点不爽,赶忙同意:“抓住它,可别你们把它吓跑了。” 几个人七手脚,把这片沼泽围住,张山拿出一个没蘸水大网兜,又脱下一件衣服裹在网兜木杆上,在淤泥里搅了几下,他抓鱼确实有经验,很快就从淤泥里舀出一条浑身泥水的鱼身。 这种鱼长相很普通,圆头,黑背,黄腹,也就一尺多长。没想到长相这么普通的鱼竟然有放雷电的能力。张鹏拿过一个空木桶装了水,把海雷鳗放了进去。 张若虚看了看其它的木桶和水袋都装了不少海货:“这些海货够我们吃两三天了,不用再抓了,当然如果你们觉得有趣也可以继续抓,不想抓的找个池塘钓鱼也不错。” “好嘞!”大家知道张若虚这是让他们自由活动了。 张若虚从干粮袋里取出一些点心,回到池塘继续钓鱼,刚才被海雷鳗电击了一次,他感到十分不舒服,因为那种感觉和灵源木毒发作的感觉很相似,只是比毒发时的情况小了很多。 此时他感到心里空落落的,就想吃点东西压一压。三下五除二就把点心吃光了,感觉饱了,就继续钓鱼。 张山没有抓鱼,也是在旁边的一个池塘撒下鱼钩。张鹏和赵能则是在较远的同一个水泡钓鱼。其他人都是在河里和沼泽边缘徘徊。 张若虚又一次进入内视状态查看经络状态,因为他担心海雷鳗电击会加重灵源木毒的中毒程度。 好一会儿,他心里稍安,经脉没啥变化,不过他有种感觉这种电击可能对他没什么好处。多亏只电击了一下,如果多遭受几次这样的电击很有可能增加中毒深度,以后可别在招惹这种鱼了。他以前读过一本书,里面介绍这种鱼如果人类不招惹它们,它们一般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 时近中午。寒食节前后的天气是早晚有些凉,中午会象夏天一样炎热。 今天的中午似乎特别热,张若虚现在的体质就是即不耐寒也不耐热,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找不到乘凉的地方。不到一人高的灌木倒是一堆一簇的,有一些长在丘陵上面,还很密。</p>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