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之明月山庄》 正文 第一章 第一章白莲无瑕秋水碧波,满池白莲,亭亭净植。美丽而不妖艳,清风吹过,莲花轻摇。 池边的凉亭上,一少女,手抚琵琶。一遍又一遍的弹奏着不知名的曲调。 优美的曲调,使人不禁沉醉。并不是什么‘只应天上有,人间几回闻’的旷世奇曲。 只是那琴声,让人听起来很舒服,心也会随之静了下来。清风吹过,莲花随风轻轻摆动,竟好似也在美妙的琴曲中,醉了。 那少女,看似只有十六岁的光景。一身浅粉色的长裙。衣服上所绣的,竟也是一朵朵绽放的白莲。 头上也简单的梳了一个发髻,身后及腰长发披散,还有一缕放于胸前。 少女的容貌,并不能说是绝色美人。但却无一丝脂粉色。柳叶弯眉,嘴唇不点自朱。 嘴角也带着一丝笑意。一双眼睛,比别的少女大了些,眼中似是清澈溪,甚是单纯。 只是,少女的脸色似乎太过于苍白,而显出一丝病态。虽无十分姿色,但也有清秀美丽之处。 奇怪的是,少女全身,除了头上的一支莲花簪子,并无其他装饰品,身上也没有太过值钱的物事。 而这四周绝非是一个普通人家所能居住的地方,与这少女,似乎并不匹配。 许是少女弹的太过于专心,竟未发现有人来了。单凭来人微乎极微的脚步声,这人的轻功应是十分高强。 也绝非是一般人可以察觉的到的。但来人似乎并不着急,少女面向池塘弹琴,来人也并没有要打扰的意思,反而径直坐在石椅上,从石桌上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品起茶来。 听得入迷,便闭上了眼睛,似是沉浸在了这乐曲当中。来人是一个男子。 一身月白色的衣服,比少女也大不上几岁。但与少女全然不同,且不说此人身上的衣服,全都是上等的布料,连上面的丝线,也绝非凡品。 头上的发冠,就更不用说了。但,更非凡品的,是这名男子。鲜明的轮廓,英俊的脸庞。 脸上所表现的,更是与年龄所不符合的老成。如果是这样的一个男子,应该会让许多女子对他芳心暗许吧? 此时,琴声停止。男子也轻轻睁开了双眼,那是与少女完全相反的一双眼睛。 没有一点单纯的痕迹,更多的是算计,也是饱经磨练的沧桑。此时男子站起了身,少女也放下了琵琶。 男子的手,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少女才猛地回身。回身的瞬间,美丽的眼睛中写满了惊讶,嘴也微张。 似是受到了惊吓。白皙的手,也放到了嘴边。但是很快,少女的惊讶就变成了微笑。 站起身,扑入男子的怀抱,男子也不避讳,也轻轻拥住了少女,脸上也带着微笑。 这样的微笑,不论是哪一个女子,看了都会心动吧?但,更多的,应是妒忌,妒忌这个少女,有这样的幸运。 这时男子,推了推怀中的少女,少女也听话的松开了男子,抬起头,看着男子。 “无瑕,怎么不弹了?”男子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奇怪的是,少女并没有答话,竟是用双手比划着什么。 这被称为无瑕的少女,竟是个哑巴,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少女竟是因为听不见,才会哑的。 无瑕仍在比划着:“有些累了,大哥要听吗?要听的话,我继续弹。”‘说’完后,竟真的去拿琵琶。 但是一双手更快。 “不用了,你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吧。”男子依旧笑着,眼里带着些宠溺。 无瑕看完了之后,也就只能点了点头,拿起了琵琶。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其实她还想问 “大哥几时回来的?去了几个月有什么事情?一路上怎么样?没有什么危险吧?最想说的,还是:大哥有时间吗?可以陪陪无瑕吗?我好,想你。转身之后,眼中没有了笑意,只有淡淡的哀愁。每一次的回头,眼中,都是留恋和不舍。但可惜,男子已然不回头的离开了,两条完全相反的路,会有交点吗?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章 第二章无缺,无双简单的房间,普入门,就看见一个檀香木桌子,桌子上堆满了大大的礼品盒,包装很是精致。 房间分为三部分。入门看见的除了桌椅,还有墙边的卧榻,卧榻上放着一方桌子,上边还有一个正在散出袅袅轻烟的香炉。 一边是书房,书架上放满了医书。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另一边,则是卧室,简单的梳妆台以及带着浅粉色幔帐的床,还有一个琴架和衣柜。 整个房间清雅别致,但也确实没有什么太过贵重的东西。月无瑕,就这样低着头,抱着琵琶走了进来。 刚进门,就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诶呀,姐回来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从内屋中又蹦又跳的走了出来,满脸笑意。 这姑娘,一身丫鬟的服饰,头上简单绑了一个辫子,圆圆的脸蛋。让人觉得十分可爱,不觉得想要亲近。 但月无瑕是在这姑娘走到面前时才发现的,看见时,也只是强笑了一下,算是回应了。 把琵琶递于婢女,就走到了桌前坐下,看着面前大大的礼品,却没有一丝喜悦。 反倒是叹了一口气。那婢女把琵琶放于琴架上之后,一回身,就看见自家主子一边叹气,一边看着那些礼品,不知在想些什么。 “姐这是怎么了?”那婢女也确实担心起来,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好似随时要哭出来似的:“姐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告诉奴婢吧,要是继续憋在心里,可是会弄坏身子的。”月无瑕看见了,也不在愁眉苦脸,勉强做出了一个开心的样子,手上比划着:‘真的没事,夏荷,你不要担心了。 ’这名叫夏荷的婢女,看见主人终于露出了笑颜,心也就放下来了,一边笑着一边说:“姐不愿意说也就算了。”一边打开了桌子上的礼盒,继续说:“姐快看看,这些都是庄主这次出去带回来送给姐的那,姐快看看,喜不喜欢?”一面又拿出了一支十分名贵的翡翠簪子,给自家姐看看。 月无瑕,也是笑着接过了,看着手里的簪子,心中却不是喜悦,而是一阵阵苦涩:多久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见到大哥的时候少了,每一次,都是只匆匆的一面,连话都不及说上几句。 似乎,只从大哥当上这明月山庄的庄主吧?但转念,心中又有一点高兴,他的大哥明月山庄庄主月无缺,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呐。 十六岁就当上了庄主,至今已有四年了。江湖上,没有人会不知道他的,年轻有为,武功高强,英俊潇洒。 有这样一位哥哥,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很幸福很自豪吧。做他的妹妹,自己也沾到了不少光那,还在这里自哀自怨什么? 想到这里,心情也恢复了过来,看夏荷还在翻这翻那的,不时还叫着自己一起看,也笑了笑,由着她去了。 而另一边,明月山庄庄主月无缺的书房里,却并不如此轻松。 “庄主,修罗殿最近的行动速度加快了许多,这该如何是好?”一个男人焦急的询问,此人是明月山庄的掌管情报首领,因一直带着面具,除了月无缺,至今仍没有人得见他的真容。 “玄霜,你急躁了。”与这个人的急躁担忧完全相反,月无缺一直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椅子的两边扶手上,身子微向后倾,闭目养神,悠闲地模样,让人看不出什么。 “但是庄主”玄霜还想说些什么,但却看到月无缺抬手示意,也只能改口说:“属下告退。”随即,用力的转身离开。 出门时还险些撞到一个人,开口就骂:“做什么?没长眼睛吗?”说完恨恨的走了,倒是苦了那个送茶的厮,只能战战兢兢的低头赔不是,心里不禁暗想:今日是什么日子啊? 茶被撞到了还没什么,怎么就遇见了这个瘟神啊?真是‘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啊。 但也就只能想想,要是真的这么说出来,恐怕就要没命了。但是这茶怎么办呐? 庄主还等着那? “出什么事了吗?”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这厮抬头一看,想了半天,看了一会,才想了起来连忙作揖赔不是:“人不知是二公子,冲撞了冲撞了。”看着厮被吓成这样,月无双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看他吓成这样,十有八九和刚才怒气冲冲走的玄霜有关系:“没事,茶撒了,你再去泡一盏来也就是了。”月无双笑得十分温和。 厮看得呆了呆,反应过来后,马上道了谢,收拾起了碎片,一阵风似的跑了,边跑边想:幸好有二少爷啊,还是少爷人好,如果二少爷住在庄里的话,庄里倒霉的人最起码要少一半。 “是无双吗?”屋里传来了声音。其实早就已经听到了声音了,但仍是耐心的听完,他的这个二弟,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是。”说完,已经进入屋内。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静待着吩咐。 “事情办完了?”月无缺睁开了双眼,站起身,走到月无缺面前,打量着面前的人,似乎是有两年多未见了吧? 当时的十六岁少年,现在也已经十八岁了,似乎长大了不少。一身白色衣服,两袖并未散下,而是绑在了手腕上,背负长剑。 额头上系着一串银色发链,有一部分短发散在面前,挡住了一部分脸,剩余长发用一条白色缎带斜系在颈间,刚好可以放在胸前,与脸前的头发一样斜在右边,头发并不短,长发都已及腹部。 连背后的剑也是向着右边。这男子的面容,倒是世上罕见,面色白皙如涂脂,一双眼睛明明是全部睁开,却似是半睁,给人以一种迷蒙之感。 嘴角带着笑意,似是一个极其温和的人。最特别的,一是他那被头发盖着,右脸颊上的一滴银色泪痕,倒似是天生的。 说起实话,若是不说,倒真是难辨雌雄。长而翘的睫毛似蝴蝶扇动翅膀般动了一下,说:“是,分舵的叛徒已经找出,已经押解回来,就待庄主命令,五个分舵的情况已恢复如初,任务已经完成。”好听的声音,说出的却是最机械般的话语,仿佛他并不是一个有生命的人。 “很好。来人。”与无缺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人跪于地上,低头,静待命令下达。 嘴唇轻动,说出最为残忍的话语:“那些人,杀。”得到命令,立即消失无踪。 月无缺坐回椅子上,仿佛一切都为发生一样,仿佛刚刚一句话就取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面对月无双:“去看看无瑕吧,她想你了。” “是。”说完,就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犹豫,干净利落。沉寂过后,忽闻月无缺一声冷笑:“呵,这般的武功与能力,月无双,你还能给我多少惊喜?”明明都是一同训练出来的人,玄霜却逊色这么多,亏的他还虚度了二十五载光阴。 两年,处理好了五个分舵,我的二弟,你真的没有一丝异心吗?但是现在,身边有这般能力的人,已经不多了,月无双,不,寒霜,你的命,还得留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三章 第三章兄妹 午后,最是让人困倦。但月无瑕坐在窗前的书桌前,认真的写着些什么,眼中无一丝倦意一行行字迹,巧娟秀。字如其人。清风吹过,虽不至于寒冷,但也有一丝凉意。月无瑕不自觉的停笔,拢了拢衣服。一个在她的身后,为她关上了窗子。随后,身上被披上了一件外衣。还十分心的理了理。动作轻柔的像保护着什么珍宝。月无瑕心下不禁疑惑:这个时候,夏荷不是早就不见踪影了吗?这丫头,几时如此沉稳细心了?倒也没有太管其他,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副调养身体的药,可不能忘记了。大哥最近公务繁忙,必是未能好好休息,这副药材,可是费了她的不少心思,决不能忘。思及此处,也不管背后之人,继续写了下去。来人倒也是好耐性,并没有打扰。反在一旁磨起墨来。屋中的宁静,倒更加容易听见,这一声一声,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石墨划过水面的声音,并不使人烦燥,反而让人感觉很是默契,这份宁静舒适,一般人,倒也还接受不了。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不知写了几页纸。只是笔未停,墨亦未停。应是写的累了,亦或是写完了,月无瑕终于停下了手,磨墨的手也停了下来。月无瑕此时才注意到,这双手,虽是如美玉般白皙光滑,但也绝非如女子般十指纤纤。这是一双男人的手,手上还留下了似是常年练剑而有的茧子。似是受到了惊吓,但眼中似乎是喜悦多一些。突然站起身,连披在身上的衣服掉了也不管,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也不知该有什么反应。心中,却不是这般平静:两年了,两年了,终于回来了。回想起,两年前的自己,拼命的跑,拼命的追。却只能看到他离开的背影,却唤不出一声。两年来的信件,虽说很多,但都是报喜不报忧,大部分都是在关心自己的近况。这就是他,只会关心别人,却不知关心自己的人。她的二哥。 月无双见妹这般,知她内心之感。无瑕因内心的思虑,早已在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月无双却不知该如何说,该怎样做。只能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轻轻怕打掉上边的灰尘,再为面前的人细心披好。心下也不禁有些感叹,一些感伤。自己虽是二少爷,但终究是庶出,而且,自己的娘亲也不算有了名分。在这里的身份,细究起来还不如一个有头有脸的下人。庄主虽对自己不错,但用意何在,自己心中明白。这府中上下,对自己最好的,也唯有面前的妹了。不,姐。看着眼前的人儿,面色苍白,人也十分消瘦,心下不禁心疼,但也只能笑着说:“都两年了,姐还是不懂好好照顾自己,若是让庄主知道,会很心疼的。” 看见一声姐,唤回面前人的思绪,心下不禁又多了些伤心:都这么久了,二哥为何还是放不下?转念一思:罢了,二哥的是心病,心病仍是要心药医,急不得的。突然想起自己的脸上似乎是有泪水刚想擦拭。一双手却比她更快。拿着手帕,为她擦去了所有的眼泪。她就知道,二哥仍是将自己当做亲妹妹的,只不过是嘴上硬不愿承认罢了。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大胆的‘下人’哪?思及此处,满心苦楚如今竟是一点也无,只有看着亲人归来的喜悦。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手也开始‘说’:“二哥怎么这样?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妹妹准备一下。”言毕,不避讳的把自家二哥拉到床边,径自坐下,也硬是把月无双也拽着坐下。这样子的月无瑕,只怕是月无缺也不曾见过,或许在月无缺面前,更多的是尊敬与约束,但要是论及关系最好,还是要数这个安静温和的二哥月无双。虽说表面上姐姐的叫着,但心里的关心绝不少一分。因此,在他面前,月无瑕倒也难得露出一些孩子心性。月无双倒也习惯了如此,笑着坐下:“今天刚回来,怎么敢打扰姐?”看到此处,顽皮心性又起,故作伤心之态。轻咬嘴唇,眼若流水,似是随时会流出泪来,手上也不忘埋怨:“二哥这是说的哪里话?姐?二哥是不把无瑕当妹妹了吗?二哥不要无瑕这个妹妹了吗?”说完,手抚衣袖轻抹眼角。作势还咳嗽了几声。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再铁石心肠的人怕也是抗不住的。 月无双果然受骗,一面轻声安慰,一面连忙改了口,无瑕无瑕的叫着。心中暗道:本想趁此机会生疏一些,拉开些距离。但,似乎是做不到啊。心知叫一声无瑕,已是二哥作出了最大的让步。月无瑕也知道分寸,自己的这个二哥,虽然温和,但也不是没有脾气。玩笑可以,但也不可太过火。看着自家二哥这般担忧的模样,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下,倒是让月无双哭笑不得了。只得无奈一笑,也值得作罢。叫都叫了,也不好再改口了,从到大,都不知让月无瑕这招蒙了几回,但也不能不信。月无瑕的身体也确实不适宜忧伤过度。 停下笑的月无瑕,看着月无双的无奈眼神,再看看这两年多不见的脸,不觉多看了一会。“看什么?这般入神?”月无双见她如此,摸了摸自己的脸,莫不是脸上有什么东西。月无瑕连忙摇了摇头,‘说’:“二哥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但是瘦了不少,看来也要为二哥开几服药补补身体了。“无瑕不像以前了。”一脸惋惜模样,倒是也让月无瑕上了当。满脸惊讶。月无双却是笑着说下去:“是长大了,也更漂亮了。”心知被耍,心中不禁懊恼,但看见二哥终于不再与自己生疏,也就感觉没什么了,但让是面露怒色,‘说’:“二哥这般过分,要罚。”“如何罚?”“罚你一直陪我说话,直到今夜我睡着为止。”“好。”宠溺一笑。唯有一字,却透露出兄妹间的深厚感情。兄妹之情,或许只在一句关心的话语,一个相视的微笑罢了。若用太多的华丽装饰,反而浮夸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四章 第四章兄弟?月已西沉。家家户户早已熄灯入睡。但明月山庄庄主的卧房,却仍然是灯火明亮。 月无缺,正忙于公务。双眼早已有些血丝,眼下,也出现了淡淡的黑色。 似是劳累,似是疲倦,月无缺放下手中的东西。单手轻揉了揉额头。阖眼休憩一会。 短暂的休息以后,就又全身投入了公务之中。灯渐渐暗了,月无缺,也更靠近些手上的密信。 心里也有些烦躁:玄霜虽说是急功近利了一些,但他今日说的也并无道理。 修罗殿的行动速度加快不少。武林上不少门派以遭其毒手。再来,魔教近日以来反而过于安静,不知又有何如意算盘。 明月山庄立足于武林已久,虽无实名,但已有不少门派听命与我,但其中,又有几分真心。 南宫世家表面顺从,但南宫余恨又当真没有野心吗?明月山庄势力越做越大,武林盟主傲风尘又岂会不知,这只老狐狸,又会如何对付我那? 这些麻烦若不能一一解决,明月山庄必有大劫。正于沉思间,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月无缺不禁有些懊恼,若是敌人,自己刚才那般出神,岂不是性命堪忧,但压下心中烦乱,收起书桌上的密信,放于暗格中。 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进来。”听得一声允许,月无双推门而入,进入后,又心将门关上。 将手中的药放于面前的圆桌上。月无缺站起身,走至圆桌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药。 在冷漠的看向月无双,口中的声音与眼光同样冰冷:“无瑕让你送过来的?”知他对自己厌恶,月无双也没有过多的反应,简单地回答:“是。”月无缺看着药,又想起自己的那个妹妹,心中多了一股暖意:无瑕倒是有心了。 随即又开口,但语气轻了很多:“她说了什么?” “姐说,看庄主今日回来似乎十分忙碌,怕庄主累坏了身体,还说请庄主趁热服药,早些休息。”听到此处,说心中不受感动那是骗人的,不由的关心一句:“无瑕那?” “姐今日亲自熬了几个时辰药,刚刚才熬好。本想亲自给庄主送来,但身子实在受不了。只好先回房休息了。”几个时辰? 无瑕也太过于勉强自己了,身子本就不好,还如此劳累,明天应该好好说说她了。 想到此处,拿起药碗,一饮而尽,好似尝不到苦味。将药碗放下后,月无双就拿了起来,低头向后退,正准备离开,却被叫住。 “寒霜。”声音响起的同时,脚步也随之停下。月无双站在那里,静待吩咐。 看他这般,月无缺心里更多了些不屑。一直以来,他最反感的就是月无双这顺从的性子。 虽说忠心,但总让人觉得少了几分男子气概。一个男人总会有些脾气,但像月无双这样安静温和的,也有些少见。 或许,更像是一个女人。但不得不说,他的能力还是令人赞叹的。现在,还用得到他。 思及此,继续说:“现在明月山庄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做?”请教? 试探?月无双无法从他的语气中分辨,但这话还是要答的:“寒霜身份低微。此事,还轮不到寒霜置喙。”这个回答,不算差,但:“若是你,你觉得谁会第一个出手?”步步紧逼,由不得月无双退却,而月无缺的意思十分明显,这个问题,月无双避无可避,也只能回答:“若是我,我不会猜测。”不会猜测? 月无缺对这个回答并不理解:“恩?” “过早的猜测会影响今后的所有思路,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寒霜不做任何的推论。”月无缺沉思片刻,抬了抬手,示意月无双可以离开了。 月无双也不再逗留,直接离开。月无缺坐于椅上。仍在思考月无双刚刚的话:不会推测。 不推测,也就没有对错之分,同样的,也就不会给其他的人以可乘之机。 这个回答,妙,很妙。这个人,更是难得。如果不是月无双的身份,他还真想好好的与这个人认识一下。 说不定,他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但可惜,造物弄人,做朋友是不可能的。 月无缺的恨意,早已充满了整颗心,绝不可能轻易化消。但月无双的心细如尘且善解人意,对人更是体贴入微,他不能视而不见。 正因为如此,他更要保持距离。不然,与月无双接触多了,内心的恨,恐会被一点点的消去,哪怕只是一点点,日积月累下来,完全释怀,会是迟早的事。 现在这种时候,自己绝不能在出一点纰漏。而月无双这边,早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却是睡意全无干脆起身,坐于桌前倒了一杯茶,独自饮起来。 想到今天与庄主的对话,便知庄主这些年来对自己仍是恨的,但令自己不解的是,既然如此之恨,当初为何还要救自己一命。 若说是有利用价值,但当时自己年仅七岁,又能有多大的用处。思及此处,便长叹一口气,试图让自己舒服一些:“哎。”庄主的心思,始终是难测。 “这般叹气,到不似你了。”突然传来的声音,月无双反而没有惊讶,甚至连身都没起,静静地,也不曾侧头一看。 淡然一句:“你来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一章 第一章距离月无缺回来,已是过去一月有余了。这一个多月以来,江湖上平静了许多,但明眼人都知道,这表面的平静之下,却是暗潮汹涌。 而今日的明月山庄,气氛却十分压抑。月无缺的书房中,正进行着一次会谈。 因为,今日明月山庄收到了一份礼物。月无缺坐在书桌前,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份礼盒。 月无双站在他的身侧,头深深地低着,不敢去看礼盒中的东西。眼中充满了伤痛。 反观月无缺仍是一派悠然,淡漠不在乎的外表,掩不住眼中的愤怒。平复了心情后,突然开口:“这件事情,你怎么看?”问的,却不是月无双。 而一直坐在客椅上的人终于开了口:“很明显,这是挑衅。”听得这句,月无缺的内心也不再平静了:对,没错。 是挑衅。眼睛狠狠的瞪在礼盒内的东西中。那是一颗人头,虽说已闭上了眼,但仍能看出女子生前倾国倾城的姿容。 这名女子名曰暗霜,是月无缺派往修罗殿的卧底。已经在修罗殿内潜伏了两年了,一直都没什么事情。 但就在最近,就突然失去了音信。而今日,她被送了回来。却是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一起被送回来的,还有一封信,仅有四字:原物奉还。却足以让月无缺愤怒好一阵子。 虽说只是一枚旗子,但暗霜始终还是明月山庄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也是月无缺的心腹之一。 “南宫,你们那里有什么消息吗?”面色如常,音调未变,似是无情,似是无感。 “没有,南宫世家虽说情报准确,但对修罗殿仍是没有一点了解。”回答的人,是南宫世家的现任庄主南宫余恨的二弟南宫玉霖。 年纪看似与月无缺相差不多,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不同。一身浅蓝色衣服,手中墨扇轻扇。 头上只以纶巾轻束。五官俊朗,眉清目秀,看似开朗,观之可亲。墨扇一开一合之间,竟是说不出的儒雅。 停顿一下,开口继续说:“二来,我与大哥理念不合,性格不投。说实话,在南宫世家,早就没有我这个二少爷了。哪里还能在知道什么机密消息。”说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 听得这样的回答,月无缺也不再问什么。开口:“寒霜,把暗霜带出去厚葬。她也算是为明月山庄尽忠了。” “是。”如蒙大赦,月无双低声应了一句,近乎没人听见。盖上了礼盒,拿起后快步离开了书房。 再多呆一会,他怕自己会撑不住。 “哦?那个人就是寒霜?”南宫玉霖看着月无双离开的背影问道。 “怎么?”月无缺并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听说,明月山庄暗部训练十分严格。训练出来的都是难得的人才。你这一代,以霜字辈最为出众。可对?”南宫玉霖用扇子拍了拍手,似是记起了什么。 “对。那又如何?”月无缺心里不禁赞叹:南宫玉霖不愧是南宫世家的人,这等机密,恐怕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但还是并不明白,他此问究竟何意。 “没有什么,这只听说寒霜是其中最为出众的,我还以为会是什么样的能人,却不想是个俊俏的姑娘家。”南宫玉霖笑着回答,刚进门时,就注意到了‘她’。 长相倒是艳压群芳,尤其是右脸颊的泪痕,更是衬托的与众不同。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背负长剑。 但那剑看起来倒是轻巧灵便,似乎没有什么杀伤力。一不心被‘她’发现时,眼光交汇。 ‘她’也只是点头示意,微微抬了抬嘴角。但仍是遮掩不住满脸愁容,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就知道了‘她’为何如此难受。 当知道了‘她’,原来是寒霜时,就以为‘她’们是姐妹情深,而且距自己的情报得知,寒霜可是一个十分有能力的人。 一个女子能有这般能力,更是让人钦佩。因此心里对寒霜的好感可不是一点半点,尤其是看见‘她’伤心离开的背影时,自己真恨不得跟上去安慰一下。 而月无缺,在听到‘俊俏的姑娘家’时,就已不知该如何反应了,再看南宫玉霖一脸陶醉状。 更是满脸黑线,消息很灵通,眼神很糟糕是月无缺脑中出现的第一句话。 连心中的悲伤都化消了大半:这个南宫玉霖,明明与自己从一起长大,怎的差别如此大? 虽说他没有见过寒霜,但也不至于男女不分吧?不过,自己要不是早就知道,似乎也是很难分辨。 思虑一会,月无缺突然想出一条‘妙计’,可以让自己的这名损友,以后把眼睛睁大一点,看清楚了以后再说话。 于是:“是很漂亮,你看上‘她’了?”这个问题直中要害,直接把南宫玉霖拽回了现实:“什,什么啊?我只是很敬佩而已,算了,不跟你说了。还有,我以前住的房间还空着吧,我要住几天。”一边说一边走,生怕月无缺继续问下去。 虽说自己没有喜欢之情,但希望结交的兴趣还是有的。月无缺看着他离开,没有阻拦。 这本就是计划的开端。之后嘛,他可以出去看好戏了。而这边在花园中,刚刚安葬完暗霜的月无双,心情却十分沉重。 满园美景,却一点也入不了眼中。眼前幕幕,皆是过往时与暗霜相处时的记忆。 让人不敢忘记,不能忘记。索性闭上眼睛,沉浸于回忆。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也不能让他睁开眼睛。 一只手拍在月无双的肩膀上,轻轻捏了捏。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因自己也有同样的悲痛。 他就是,那天夜里去找月无双的人,也是霜字辈里的一员,凌霜。身着黑衣,背负巨刀。 这名男子的容貌并不出众,带着遮住一半脸的银色面具。这时,月无双睁开了双眼。 拿下了肩膀上的手,转身面对凌霜。但两人,却是相顾无言。心中的痛,心中的苦,源自好友的逝世,还有对自己未来的无奈,谁知道那一天,自己的尸体会被谁埋入黄土? 又有谁,会为自己的逝去而有一丝伤感?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章 第二章 最近的几天里所有在庄中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南宫家的二少爷和自家的二少爷不知怎么了。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人一见面,气氛就极其的尴尬,虽然月无双,对南宫玉霖亦是温文尔雅,与对别人并无二致。但,很明显总是有那么几分不自然,而南宫玉霖则更是奇怪。根本不敢太接近,甚至还有躲避月无双的情况。至于这是为什么?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南宫玉霖最近很郁闷,十分郁闷。因为他被自己最好的朋友给耍了。虽说从到大,没有少被月无缺戏弄。但是这一次,他的脸可是丢光了。回想起那一天,南宫玉霖在心里不禁苦笑:误交损友,误交损友啊! 那是一个夜晚,月无双像平时一样到后山的瀑布旁练剑。月无双的剑法并不凌厉,反倒有几分柔和,不似练剑,反倒像是在舞剑。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天色渐晚,月无双的脸上已出现了一些晶莹的汗珠。但并没有要休息的意思。虽说已过了几日,但痛失友人的滋味,依旧在心内,那苦涩的滋味,又有几人能懂。思及此,剑法越来越乱。人也是十分疲惫,心知自己已是极限。也只能收手,并未回庄里。而是转身向瀑布走去。 而另一边,南宫玉霖一边向前走。一边思索:无缺今天是怎么了?突然邀我出来,还不让带人?还是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到底是想干什么?虽说自己与他一同长大,但对他似乎也不是十分了解。但,既然是朋友,应该也不会害自己吧?但是,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后背好冷。正在沉思间,突然听见水声:对了,这附近不是有一瀑布吗?到那里去等,而且,夜晚的瀑布,定也别有一番美景。思及此,不禁快走了两步,生怕那景色跑走了似的。 虽说已经想到,但是真正看到这美丽景致时,南宫玉林还是有些惊讶。瀑布依旧湍急,但似乎是月光的柔和,使得这悬泉瀑布没了白日一泻千里的气势,更添了几分宁静。水落下的声音,更像是一支美妙的乐曲。如此美丽的景色,醉一回又如何。南宫玉霖继续向前走,去探寻夜晚中的其他与白日不同景色就在走了没几步后,突然察觉到有人,立刻转身躲入身旁大石中。慢慢探出身子,向水中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就似定住了一般。 水流中,有一身影。但离得较远,所以若隐若现。所幸,水中人儿正向这个方向游来。所以看得愈加清楚。月无双自是不知自己此时的样子是如何的。本就让女子都妒忌的模样,头发又已散下,就更是让人难辨雌雄。而他又因暗霜之事心有伤感。一时竟未察觉出有人,再想起暗霜死得那般悲惨。心中更是又怒又恨,怒的是暗霜死无全尸;恨的是自己现在竟是无法为其报仇。自己,终究太弱了。思及此处,眼中又多了几分伤感。这般模样,怎能不使人有我见犹怜之感。更何况那人还是素来对女子关心温柔的南宫玉霖。南宫玉霖虽说心下不忍,但又突然反应过来,以臂捂住双眼,回过身来:对方正在干什么?而自己又在干什么?自己这么做与登徒子有何分别?非礼勿视,自己还是先行离开。但,自己已经看到,如此一走,岂不是不负责任。罢了,罢了,寒霜姑娘若是能接受道歉自是再好不过。若是不接受,是要自己负责任,还是自废双目,甚至以死谢罪也都由他吧。谁叫是自己有错在先。 正在南宫玉霖要出声之际,突然,嗖的一声不知何物向自己射了过来,连忙一躲。那物便射在身后大石上。定眼一看,原是一只巧精致的梅花镖。再看水中,那里还有人的身影。却说月无双,突然觉得附近有人,暗道一声大意。从发丝中摸出一支梅花镖便向那人的方向射了过去。之后连忙游向岸边,他并未指望,那镖能射中来人。那人既能让自己现在才发现,轻功必然了得。那一镖,不过是争取时间罢了。拿了衣服,便躲在一块大石后边。连忙穿衣,也不得不警惕起来。 而南宫玉霖到没有月无双的紧张:即是已经发现了,便说出来。思毕,也不再隐藏,大胆的走了出来。他知道‘她’一定看得见。而这边,月无双穿好了衣服。向外看去,得知是南宫玉霖,也放下心来:原是南宫公子,怕是误会了吧。想起自己向庄主的客人射了一镖,总是有些愧疚。正要现身告罪。却不想,南宫玉霖先开了口。 “寒霜姑娘在下刚刚得罪了。”南宫玉霖一脸正经。月无双倒是有些无奈了,苦笑着摇摇头:自己的这张脸啊。月无双的想法,南宫玉霖自是不知,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在下受月兄之邀来此。被月下飞瀑的美景所吸引,不想姑娘正在此处沐浴,冲撞了姑娘。还望恕罪。”月无双听到此处,便已明了,正要出声。却又被南宫玉霖抢了先:“在下自知此事有损姑娘名节,不敢奢求原谅。但在下发誓,今夜之事南宫玉霖绝不会泄露半句,否自必遭天谴。若姑娘需要在下负责,在下也必会担起责任,定向姑娘提亲。”这,让我如何回答。月无双脸上升起一抹红晕,而后心想:但这南宫公子倒也是一个勇于担当的男子汉。难怪无瑕她思及此,脸上竟是浮现笑意。 而南宫玉霖久久不见回答,以为寒霜不愿宽恕。心下一凉:“看来姑娘不肯原谅,但身体发肤皆受之父母。南宫不敢轻贱性命,希望姑娘理解。如今,在下自毁双目,也算还了姑娘,希望姑娘原谅。另外,在下奉劝姑娘一句:死者已矣,节哀顺变,莫伤了身子。”说完,回身拔下石上的梅花镖,向自己眼中刺去。未等刺中又是一支梅花镖,将手中的镖打落了。月无双松了一口气,正要现身。却听见一愤怒声音向南宫玉霖质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三章 第三章 一声质问,惊动了两个人。南宫玉霖心下一惊:是何人?虽心有警惕,但也只好慢慢回过身。而在南宫玉霖回身的同时,月无双也从大石后慢慢探出头来,看向来人。看清来人后,不禁睁大了双眼,只因来人他太过熟悉了。一身黑衣,背负长刀,半脸面具,不是凌霜却又是谁?而南宫玉霖自是不知来人是谁,一回身只见一男子站在面前,露出的半面脸并不知是何表情,但眼中是掩饰不了的怒火。南宫玉霖只觉自己仿佛要被这怒火燃烧殆尽。心下虽有提防,但仍是有礼一问:“敢问阁下是?”“凌霜。”冷漠的语气,似是没有感情,但仍难掩怒气,又道:“我再问一遍,你在这里干什么?”说着,慢慢抽出了背后的长刀。 话中的怒火让月无双有些吃惊,心中暗想:凌霜性子虽说孤僻,但也从未如此愤怒过。而且,霜苑中人不能随意透露自己身份,能知道的除了庄主也就只有死人了。莫非凌霜以起杀心?看到月光照射下,更显阴冷的银刃。月无双心下一惊,立刻施展轻功。转瞬,以至凌霜面前,立刻用手握住凌霜持刀的手腕。眼神示意凌霜:莫要冲动。凌霜亦看向月无双,一言不发,但身上的杀气消去大半。 而南宫玉霖,听到凌霜二字时,便知来人出身霜苑,应与寒霜姑娘相熟。在看见举在自己面前的银刃时,心下已有思量,看见来人眼中的怒火,仿佛知道了什么。而当看见月无双出现,与来人的动作与眼神时。心下已然有了猜测:此人莫不是?于是开口便问:“敢问阁下可是寒霜姑娘心仪之人?”此言一出,四周皆静。月无双更是定在原处,脸上似染上一层淡红:南宫公子的联想力可真是,非常人可比。凌霜依旧一言不发,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气氛很奇怪,但始作俑者仿佛并未发觉,南宫玉霖观二人如此,以为自己猜对了。又猛然想起刚才的事,心下泛起一丝担忧。忙开口说:“在下与寒霜姑娘绝对清白,此次只是在下碰巧路过,不想不想却冲撞了姑娘。错只在在下,与寒霜姑娘无关,还望阁下明鉴。”南宫玉霖心思虑着自己的用词,只担心自己一句话说错了坏了人家的姻缘。 “南宫,寒霜可是男儿身。”一个声音突然介入,大破了原有的尴尬。寒霜与凌霜立刻向来人见礼,同声道:“庄主。”而南宫玉霖则是一声也出不了,听到月无缺的话后便看向了寒霜‘姑娘’,而这一次,他总算看对了地方——喉结。此时的南宫玉霖仿佛被一道天雷击中,呆了好一会。复又想起自己刚才所言之语,更是无地自容。也顾不得礼仪,施展轻功便走。好在无人拦他。 “寒霜,你先下去。”看完好戏的月无缺突然开口。月无双也唯有听命,道:“是。”走时还担心的看了看凌霜,担忧他被庄主责罚。凌霜回了他一个无事的眼神。月无双也只有先离开了。 眼见月无双离开,凌霜马上开口:“庄主。”似是要说什么,却被月无缺的手势打断了:“凌霜做好你该做的事不要生出其它的想法。”语毕,转身便走,丝毫没有迟疑。唯留下凌霜一人,独立夜风中,不知想些什么。夜晚寂静,晚风吹拂着独自站立的人,更添一份孤寂与凄凉。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四章 第四章 又是一个明媚的艳阳天,月无瑕在寒霜及婢女夏荷的陪同下难得的离开山庄。倒也不是月无瑕愿如深闺秀女那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她的身体本就不好,因此月无缺很少让其出门,这次也是月无缺看妹在庄中实在过闷,恐对其病体不利。也就同意了让她出门,虽说已有寒霜陪同,但依旧派有影卫紧随。寒霜自是能感觉出来有人跟随,虽说已经习惯,但心里仍不免泛出一丝苦涩:庄主对自己还是有所防范,派影卫来多半还是监视自己的吧?但又因为月无瑕在旁,故而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心中虽是难受,但在脸上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笑容依旧,让人不得不佩服其伪装心情的能力。 而与寒霜比起来,月无瑕则是开心多了,虽说从所受的教育,让她不至于像夏荷那般又蹦又跳,还不忘对自己说几句‘姐快看,好美的花啊。’‘姐,这集市可真热闹啊?不过,姐好像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诶,要不然我们往人少的地方去吧。’月无瑕看到夏荷这般,心情也随之大好,脸上的笑就不曾褪去。与夏荷的没大没相比,寒霜就守规矩多了一直跟在月无瑕身后,从未比肩而行,依旧保持着武者的警觉,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伤了月无暇。 三人正走着,月无瑕面前却突然挡了一个人,寒霜正待出手,却在看清来人之后,慢慢收了内劲。只听得来人一句:“无瑕妹,月兄那家伙总算肯让你出来了?”其实在看到来人之后,月无瑕的脸已经红了,再听的这句话,却不知为何脸更是红得要滴血了,连忙躲到寒霜身后,偷眼看向来人。寒霜则是抱拳施礼恭敬一句:“南宫公子。”其实南宫玉霖本是看到月无瑕后前来打个招呼。却不想吓到了这姑娘,正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月无缺千刀万刮时,忽然看见还有一个人。气氛霎时尴尬起来。原是寒霜因守礼,离得与月无瑕远了些,距离刚好把握在适中的位置,若是遇到危险,寒霜也容易及时出手,却不想,正因如此南宫玉霖才前来搭话,两人复又陷入沉默。 “南宫公子好生无情,上次不说一声就走了,这次一来,就来调戏我家姐。”一言出即打破了沉默。南宫玉霖随即笑了笑说:“无瑕啊,你的丫鬟如此牙尖嘴利,怎的也不好好管管?”“哼。”回答他的,是夏荷的一记白眼。夏荷自幼服侍月无瑕,自是知道月无瑕的心思的。而且她也认识南宫玉霖多年了,也是了解其脾气秉性的,若是面对月无缺,就是借她一百二十个胆子,恐也不敢如此造次。 就因这次误打误撞的相遇,也算给了二人机会冰释前嫌,也因此从三人行变成了四人同游。泛舟湖上,好不自在。在船上,夏荷但也不打扰兀自与划船老伯攀谈去了。船舱中唯留三人,却无一人先开口。寒霜根本也想离开,毕竟月无瑕与南宫玉霖独处的机会不多。可月无瑕极力让寒霜留下。他也不好拒绝,只是有些如坐针毡。月无瑕,依旧红着脸低着头,手里摆弄着胸前的头发,可又担心,南宫大哥若是说话自己看不到可怎么办?一抬头,看着南宫玉霖温和的笑颜,脸又更红了些,心内犹如鹿乱撞,呼吸犹如停滞。当真有些憋闷得慌。只得慌乱转头,看向自家二哥,却无意间发现,寒霜额前的发链不知何时换了一个,很明显与原先不同,但二哥素来节俭,从不轻易购买新物,不禁一问:“二哥的额饰?”寒霜观妹有此一问,突然想起自己以前那个不知掉在何处,估计是那次从水中离去匆忙,偶然掉落水中了吧?倒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无意间掉了。” “二哥?无瑕,他是?”南宫玉霖自幼与月无瑕相识自是懂得手语的。只是今日之言,未免有些突然,一时无法接受:从未听说明月山庄有二少爷啊?“南宫大哥不知吗?他是我的二哥,月无双。”‘说完’之后,又低下了头,脸上红霞未退。“月无双?”南宫玉霖看向寒霜。“寒霜,仅是庶出,配不得月姓,南宫公子不知也属正常。”面色依旧看不出什么,但心里不禁想起当年与母亲流浪之时,如今已是十一年了。不禁有些慨叹之感。幸而月无瑕低着头不曾看见这句,不然怕是又要恼了。“有什么配不配的,我大哥也是庶出,不依旧是南宫世家的家主。这有什么?”寒霜看向南宫玉霖,手中折扇一扇一扇,阳光照射其温和的笑容上,恍若仙子。寒霜笑了笑,倒也真难想象,家族最重血统不想这位少爷竟如此与众不同,若是有这么一位朋友,也是不枉此生了。 阳光依旧明媚,清风吹拂,泛舟湖上,好不自在。可惜多年之后,一切都变了,这一刻仅存回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五章 第五章 “什么?你们要去南宫世家。”南宫玉霖难以置信地吼着。饶是性格最为温和的寒霜也不禁皱了皱眉头。“有什么稀奇的吗?”月无缺依旧是那一派悠然,淡定的拿起案上的茶,似是以对南宫玉霖性格见怪不怪了。倒是立在月无缺身旁的玄霜有些按耐不住。如若不是月无缺没有指令,他早已将面前胆敢对庄主不敬的人大卸八块了。 “怎么没什么稀奇的?南宫世家素来在武林中保持中立,虽说以收集情报立足于武林。实际上即不依附于任何一股势力,亦从不得罪。虽与明月山庄世代交好,看似依属,但实则也仅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从无利益往来。才可在江湖中一直明哲保身,如今大哥突然来信邀请于你,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如此说来,你是在怀疑你的兄长要加害于我了?”月无缺看向南宫玉霖,故意质问,静待回答。“怎么可能?大哥确有才能,但也绝非狼子野心之辈。在下虽与月兄交好,但也请月兄不要太过分了。”南宫玉霖也确实动了真怒了,一来,与月无缺虽是好友但也绝难容忍对方出言污蔑自己的兄长:二来,自己好心提醒,却遭到怀疑,心中怎能不气。 这旁寒霜看着也不免心忧:南宫公子也未免太过单纯直率了,这样下去,迟早会惹怒庄主的。却也不知自己该如何,自己若是在此时插话,怕是会让庄主更加气恼吧?不想月无缺不怒反笑:“呵呵,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你依旧还是这个脾气,放心吧我与你大哥仅是有要事商谈。”“要事?什么要事?”南宫玉霖心下疑惑,感觉月无缺与大哥一定有什么秘密在瞒着自己。“想知道的话,就乖乖的回去做你南宫世家的家主。”此言一出,让屋内另外两人不禁一惊:庄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我看你就是妒忌我大哥的能力,才要让我这个废物回去,好搞垮南宫世家,你好坐收渔翁之利,你这算盘也打的太精了吧?”口中说的事关系到两个家族的大事,脸上却不知何时以恢复了游戏神色,分不得此话是真是假,抑或是在岔开话题。实则南宫玉霖已是满身冷汗,只望自己这损友可以少说几句,自己就要谢天谢地了。“哼。”月无缺一声冷哼,更让南宫玉霖打了一个冷颤,不禁暗想:明明年纪差不多,怎么气势就差如此之多那?幸而,外面的一阵骚乱停下了这个话题。 “怎么回事?”月无缺大声问。门外马上进来一个厮,战战兢兢的下跪:“回,回庄主,凝霜姑娘回来了,一直往这里闯我们实在拦她不住啊。”听得凝霜之名,屋内已有三人心下明了。月无缺挥了挥手,似是已然习惯了。那厮还未走出几步,屋内就听到一个女声,声音倒是不难听,但不难听出女子的怒气;“庄主在哪?”“在,在屋内。”是刚出去的那个厮,不出三人所料。那可怜的厮,正被一个满脸怒容的女子拎着领子走进屋内。一看见月无缺,随手就把厮一扔。那厮摔到地上,也不管身上疼痛,爬着出去飞也似的跑了。 “凝霜,你冷静一下。”寒霜担心出事,故而出声阻止。“你个女人脸,给老子闭嘴,老子现在没了姐姐,又不是你没了姐姐。老子都没有出声,你说什么话?还有,收起你那柔弱的性子,老子看不惯。”好似已然习惯了女子的说话方式,寒霜并无责怪之意。但是南宫玉霖,听得这话不禁想到:好狂的丫头。因为女子一进屋内,便是背对南宫玉霖,故而不得看清女子的容貌。从身后,看的一袭紫衣简单利落,头上未曾梳得什么繁琐发髻,仅梳一个高马尾,一条长鞭似蛇一般缠绕于女子腰上。往前走几步才观得女子全貌。眉若细柳叶,口若含朱丹;面若凝脂霞,身若迎风柳。确是卿本佳人。 但南宫玉霖从觉得这容貌在哪里见过,细细回想,不禁吓了一跳。以为是鬼,忽又反应过来应是孪生姊妹。但可惜口已先行一步:“鬼?”声音不大,却也足够听到的了。如此,寒霜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月无缺则是依旧在看戏,连素来看不惯南宫玉霖的玄霜,心里都生出一丝可怜。因为当南宫玉霖反应过来时,一双美目已是看向了他,可惜美目中全是怒火,转身直对南宫玉霖,一边走一边骂,一边骂一边推,好不有趣:“鬼?谁是鬼?你才是鬼,你们全家都是鬼”声音为何不见了?听下人们说,那天直到午夜,都有人看见两道身影在明月山庄的屋顶上飞来飞去,飞来飞去。 而另一边,在南宫世家的家主南宫余恨的卧房里。一人立于窗边,看向天边皎洁的明月。突然,屋内银光一闪,一抹鲜红溅在屋内,一人倒下。终不能再起身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六章 第六章荒野急行,马如疾飞犹嫌迟。马蹄乱舞,溅起一地尘埃,似如策马者纷乱的心绪。 南宫玉霖曾多次从家里偷跑,也是多次归乡。但大多数,皆是被兄长设计擒回。 但这一次,却是南宫玉霖的马最为飞速。马上之人,眼眶微红,头发略显凌乱。 身上衣饰,亦是不知有几日未曾换洗了。如此狼狈,那里还有当初南宫少爷的贵公子的模样。 南宫玉霖似已十分疲惫,手中依旧用力挥动马鞭,只求再快一分。看着南宫玉霖飞驰的背影,月无缺众人早已追之不及。 又顾忌着马车里的月无瑕身子不好,只得放慢了速度。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望着挂着‘南宫世家’牌匾的府邸越来越进。南宫玉霖不及放松,竟是摔下了马。 起身一看,原是马经受不住如此折磨,已是倒地不起。但此时,南宫玉霖已是顾不得它了。 快步走入府中,但入眼的仅有满屋的白。如此残忍的将南宫玉霖心中最后一丝希望打破。 府中的老管家,看见南宫玉霖归来,不知该喜该怒,不明该劝该骂,心中万千思绪,最后终化为平静。 行至南宫玉霖面前,行了一礼:“二公子回来了。”未曾说完,便已是泪流满面,不复得出一言。 只得用手指了指大堂,示意南宫玉霖进去。南宫玉霖不知自己是如何走进去的,只能感觉到自己听得见满堂抽泣,看得见众人哀容。 却是不知自己究竟该作何反应。摆在面前的灵位牌,赫然写着‘家主南宫余恨之灵位’。 南宫玉霖就那样看着。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亦是不知老管家何时已带着众人离开,关上了门,留他一人哀痛。 良久,南宫玉霖终于有了动作。双腿慢慢弯曲,竟是缓缓跪于地上。双目早已流出了热泪,只是那般的无声无息。 但心中早已有万千思绪,混乱异常。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至亲殒命,如何不痛! 如何不哀!原本平静的南宫玉霖,却突然发出两声冷笑,状似疯癫,令人恐惧。 又突然开了口:“当日明月山庄传来消息,说是兄长逝世。原以为又是兄长设计弟回来的计策。本是不想理会,也未想回来。但心内却是忧心异常,但看到月兄严肃的表情时,心下却是突生一丝不安,顾不得收拾行装,抢了一匹马便冲出了明月山庄。别人一定以为我是疯子吧?但其实弟心内犹存一丝侥幸,希望这只是兄长的计谋。弟,不过是又着了兄长的道。兄长可知道,弟从未这样期望过你算计我,弟多想一回来就看到你平安无事的站在弟面前,再像从前一样为自己的计谋向弟说一句抱歉,在对弟说那些让弟头疼的大道理。你说啊,你再说啊,说什么我是南宫世家的嫡子,说什么我也该收收心回来掌管南宫世家,说什么你一定会好好帮助我辅佐我,说什么这是爹亲的遗愿要我一定要遵守。”原本的泪就从未间断,不知是又想起了什么,泪流的更加猛烈:“可是你想过你自己吗?当年,爹亲死后我为了自己的自由,不愿成为家主。就恳求你帮我掌管。但你无论如何都不肯,说什么嫡庶有分,尊卑有别。但你经不住我的苦苦哀求,答应了我暂时掌管。我本以为,你成为了家主以后,就不会再放下这个权利。毕竟你是那般优秀,家主之位你当之无愧,我以为你必因为庶出的身份而对我这无德无才的嫡出心存怨怼。但不想你真的将南宫世家打理的很好之后仍愿意归还我。我不敢再回来,因为我不知要如何面对你啊,也不知道要如何逃避心中愧疚。你的武功那么好,你读书也那般好,为什么?为什么?”似是在问自己,似是在问他人。 断断续续,恐怕是自己也不知自己究竟在说什么,究竟想说什么,许是一句抱歉,许是什么都说不出。 突然,南宫玉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站起了身寻找着什么,口中还说:“棺木那,怎的不见棺木?大哥是不是没死,是不是又是骗我的?是不是,你出来啊,你为什么不出来?如果你只是想要我回来,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不出来?为什么?”声声凄厉,句句怒吼,是在发泄心中的悲痛,也是在寻找心中仅存的希望。 可惜,回答他的仅是满屋静默,令人害怕的静默。许是精疲力竭,南宫玉霖最终还是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而在屋外,一条黑影闪过,便消失无踪了,不知何时而来,也是不知何时而走。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七章 第七章 与南宫玉霖相比,月无缺等人已然落后了很多。但是,月无缺并没有加紧追赶,反而一副悠然的骑在马上,倒似在游山玩水。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与之相反,坐在马车里的月无瑕倒是坐立不安,时不时地探出头来看看究竟到了何处,时而又问坐在马车外的夏荷究竟还有多远,一副焦急模样。月无瑕心道:如果不是我这病体,唉。也不知南宫哥哥现在如何了。心中万千愁绪,自然面露愁容,着实令人怜爱。 “这是什么速度?不是要去送葬吗?怎的还有这般闲情逸致游山玩水?”过慢的速度终究还是让凝霜不耐了。寒霜回头无奈的看了看暗霜,并以眼神示意她最好赶快闭嘴以免惹庄主不快。所幸,月无缺并没有在意这没大没的言语,依旧看着周围的风景。“女人脸看什么看,还是说两年不见啊,竟学会了女子那一套勾引人的套路?”可惜,某人并没有察觉,所幸还是换了一个话题,只不过这话题 寒霜让自己的马慢了慢,直到和凝霜一齐时才开口道:“什么女子的套路?”“就你刚才那眼神,可真是勾人,幸亏老子不是男人,不然恐怕早就连魂都被你勾走了。”话语中的满是讽刺,或许是说者无心,但听者恐怕并非无意。寒霜骑在马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其实寒霜早就知道自己的容貌过于女气,也明白凝霜并不是故意伤人。但凝霜的话也确实刺中了寒霜的痛处,故而也只能一言不发。 凝霜也不知道自己一句无心之言会令寒霜如此,从一起长大她又岂会不知寒霜的脸皮很薄,平时逗弄一下看看他脸红的摸样也着实有意思的紧。但凝霜也了解,寒霜也是生性自卑敏感的紧,平日里说话也会顾及着一些的。今日也不知怎么的竟是口不择言了起来。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时候凝霜也是恨毒了自己这张嘴,怎么也不会说一句软话。搞得现在,自己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抬眼一看,凌霜已然策马至寒霜身边,顺便瞪了凝霜一眼:你就不会管管自己吗?可惜凝霜确实不会管,照样回瞪一眼:你管我。 待到寒霜回过神来之时,只见二人以眼神互殴着实有趣,不知不觉间脸上也浮出了一丝笑意:这两个人哪。正欲阻止他们二人,却回头看见了月无瑕的马车。不禁皱了皱眉。“怎么了?”凌霜观他如此,不禁出声询问。“啊?”突然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事。”“呦~~,今儿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不然素来对女子都冷冰冰凌霜,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啊。”凝霜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你也是女子吗?”凌霜毫不留情的回击。“你”怒极气极,竟不知该说什么。怒气正盛,却尽数化为一声冷笑:“呵,老子当然不是女子,言语粗俗,自是比不得你身旁这位美人,温柔宽和,艳压群芳。”姊仇未报,心情自是不必说,自也不会再留情面。说完之后,兀自加快了速度,拉开了距离,不再理会身后之人。最后竟是已然看不到人影了。 “你又何须与她争执,凝霜刚刚丧姐,心情自是不好,相识了这么久你还不了解她吗?不过刀子嘴豆腐心罢了。你也多担待些,也就罢了。”谁知凌霜听完此话,思索一会儿,竟是一直看着寒霜出神。寒霜被看得着实不自在,忙低了头问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那丫头也没全说错。”“嗯?”“温柔宽和,艳压。咳咳,对了你刚才皱眉是想到了什么。”“啊?”没来得及跟上凌霜的思路,随后终于反应过来:“没什么。”“你还想瞒我吗?”寒霜闻言,看了看眼前的人,确实从到大自己什么都瞒不过他,轻笑一声,只得开口:“我只是在想,庄主这次为何要带上姐。”寒霜并没有说完,凌霜却已明白了意思,也是同样不语:这次的确是奇怪。 寒霜也是低头苦思:姐自幼体弱,若无重要的事庄主自然不会让姐涉险。但是,姐可以做什么那?姐所学的似乎并不与其他大家闺秀有何不同。若真说不同,也就是曾经被送到医神处医治时,被收做徒弟学了一身医术。但这次是去给南宫家主送葬,又何须医治。除非思及此种可能,寒霜猛地抬头看向月无缺。不想此时月无缺也同样回头看了他一眼。惊得寒霜有低回了头。而月无缺看到寒霜的目光后,慢慢的回过头:看样子,寒霜已经猜出来了,真是‘聪明’啊。想到这里,月无缺的眼中泛起了一丝杀意。手亦是不自觉的放在袖口。观此动作,寒霜倒没有太多反应,只是苦笑了一声。他知道庄主迟早会对自己动手的。但凌霜却是有意无意的挡在寒霜身前。“凌霜。”寒霜抓住了凌霜的衣服,摇了摇头。但凌霜依旧不为所动,在二人之间不知是在挡着什么。 所幸,前方突然传来凝霜的声音,打破了僵局:“修罗殿?老子杀的就是修罗殿的人。”随后就传来的兵器的撞击声以及惨叫声。众人听见‘修罗殿’三字,一时同时加快了速度,直向声音来源。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八章 第八章 “凝霜,住手。”月无缺及寒霜c凌霜三人快马赶来,只见凝霜已与数人打斗起来,已经有几人躺于地上,不知是生是死。凝霜听得是月无缺的命令,也是的满脸不愿的住手。但面上杀意未消,狠瞪对方一眼,竟教其中几名黑衣人不觉中退了几步。寒霜c凌霜立即下马,行至凝霜身边。寒霜观得凝霜‘腰蛇’已出,便知晓凝霜怕是真的动怒了。凌霜亦是了解,即刻挡在凝霜身前,只恐凝霜不知何时又要冲出去,如若真惹怒了庄主,那后果谁也不敢猜测。 “又是哪里来的挡路的?”听得此声,众人才注意到。在与凝霜缠斗的众位黑衣人后仍有几人站在马车旁并未动手,只是冷眼旁观。语气除了狂傲与疑问,再无其他。仿佛现在躺在地上的人与他们毫无关系。只见那人与凌霜同样皆是一身黑衣,但腰带与领口处却是白色衣服上的刺绣由胸口处向身后延伸,胸口处十分明显是蛇头形状。江湖上不乏有爱蛇之人,但如此直接绣在衣物上的,倒也当真不多。男子容貌,并无太特殊之处。但却足以让人一见胆寒,莫敢与之相视。只因男子的眼睛,如蛇一般的眼睛。或许是因为这双眼睛,因而导致男子看起来竟如蛇一般。众人看他的第一眼,眼前竟仿佛看见了一条蛇与男子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眼前突然看见一条蛇,怎能不让人胆寒?尤其是男子一笑,更添了几分恐怖。这名男子身上的刺绣,更为此人增添了几分恐怖与神秘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寒霜看了看身边的凝霜在心里暗自庆幸:饶是凝霜这般胆大的女子,额头竟也沁出了些冷汗。无瑕若是赶来,怕是要吓晕了吧?凌霜面色虽不变,但第一眼仍是有些惊吓的:世上竟有这样的人?月无缺倒是镇定,依旧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在与男子的对视中,心中已然猜出了对方是谁。不慌不忙问道:“行路之人,非是挡路之人。”周身气势,令其他的黑衣人有些恐慌,心中仅有一问:一人,何以有万军之威?反观男子,抬头看着骑在马上的男子一派悠然,但眼神中不乏凌厉。心中暗道:这人胆子倒大,竟然没有害怕。不过,自己若不是常年在殿主身边听令,恐怕也要畏惧这气势了。但,他的威势似乎比殿主还要强几分。此人究竟是谁?开口问道:“阁下此言,是我们挡了你们的路了?”言语中暗含了些愤怒,心中亦是冷笑不止:没有人敢与我这样说话还可以活下去的。目光倒还真像看着一个死人。但转念一思:不过,今天的任务。罢了,就放过你这一次。转身,看向马车:“傲姐,如果你不想再死几个人,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虽是敬称,但却毫无尊敬之意,仿佛是在讽刺。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老子吗?”凝霜怕也怕过了,照样还是出声了,握着‘腰蛇’的手更用了用力。但男子并未回答,并非是被吓的无法出声,毕竟只有他吓别人的。他不语,只是因为凝霜的容貌似乎十分眼熟:这么烈的丫头,以前绝没有见过。看她一身紫衣似乎并不顺眼。言语也是如此的粗俗,这容貌应该是淡紫色的纱衣,温柔的笑容,谦和的性格,琴棋书画皆精,连殿主都被迷得神魂颠倒。思及此处,男子突然睁大了双眼,露出笑意:原是像她啊?不,是一模一样,那个女子。这么说,骑在马上的那个人,就是明月山庄的庄主月无缺了? “姑娘。”男子在思绪中时,马车里就传来了声音,这声音很轻很柔,让听的人感到十分舒服。与之同时,白皙的手掀开了帘子,马车中的女子走了下来,向着凝霜的方向行了一个礼表达谢意:“蓝幽多谢姑娘出手相助,但,蓝幽不敢连累姑娘,也不愿再连累其他人。”一身浅蓝色的轻纱衣裙,淡蓝的抹胸若隐若现。蓝白色的腰带系在腰上,呈现出女子曼妙的曲线。长长的纱裙上还有仅及膝上的一层薄纱装饰。身后披散着头发,头上简单梳了一个发髻,一只蓝玉花型步摇点缀其间,额上亦是蓝色的花钿。容貌或许并非艳压群芳,但气质却足以让人见之忘俗,令人难忘。 “蓝幽,姑娘可是武林盟主傲风尘的女儿傲蓝幽?”凌霜听得此名,又想起刚才男子所言傲二姐,已然猜出几分。“女正是。”“呦~想不到你知道的挺多啊?可怜的寒霜啊,眼光真差啊。”凝霜听得此处又开起了二人玩笑。“凝霜!”二人同时出声制止,二人的愤怒让凝霜反应过来现在似乎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结果没有发现那二人竟是已然脸红了。 “既然是盟主的千金,我们定是要救的了,而且,三堂主不会就这么忘记了明月山庄与修罗殿的新仇了吧?”月无缺笑着,却并无笑意。倒是那男子大吃一惊:“你?”“虺堂主,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依然冷笑,倒比那男子更加让人不寒而栗。“那该死的女人,还看什么,还不快动手。”那男子痛骂一句,命令手下动手,自己则是带着傲蓝幽施展轻功离开。“什么该死的女人?我看该死的是你们。”凝霜听的此句怒气大增,动起手了毫不留情。“凌霜你留下帮忙,寒霜你回去保护无暇。”“是。”异口同声的二人,凌霜迅速加入战局,寒霜则是策马回赶,谁也没有注意到,月无缺竟是不知何时已然不知所踪。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九章 第九章 虺带着傲蓝幽行至一林中,便停了下来。出手点了傲蓝幽的穴道,使其动弹不得。便将傲蓝幽扶坐靠在树旁:“得罪了,但为防万一,还是不得不委屈一下傲姐了。”虽是抱歉之语,但却并无抱歉之意。轻浮的表情,使人不禁生怨。但傲蓝幽面色不变,轻笑一声,便闭目养神,不再理睬。此举倒是令虺心中不解:这女子倒有些意思,若是寻常的大家闺秀,此时怕是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甚至痛哭求饶。但这傲蓝幽却并非如此,擒获之时竟直接让下人离开,但也是不同寻常,倒是有几分江湖儿女的豪气。 思及此处,心中暗暗生疑:可傲蓝幽虽为武林盟主之女,但传闻并未习武,蜮的情报也说明,傲蓝幽确实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秀女。但今日观其应变之间,从容淡定,莫非,她会武功。思及此,回身一掌,直取傲蓝幽之天灵,此掌若中,傲蓝幽之命休矣。 危急之间,虺突感身后掌风凌厉。心道不妙,但此时躲开却是绝不可能。只得连忙回身,强提内力硬接一掌。双掌交接,皆是五成内力。高手对决,二人皆是不敢掉以轻心,两人周身真气游走,所踏之地不堪如此沛力,竟已现龟裂之势。观其二人二人,一者从容不迫,好似并不费力。反观虺却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用尽十成之力,面容似是十分痛苦,额上冷汗不断。观此时机,来者再提真元掌力更加凌厉。虺不堪此庞大内劲,一时力量不济受来者内力一震。竟已是口呕朱红,向后倒于数步以外。修罗殿虺堂主,败。 虺倒于地上后,立刻起身,奈何一动五脏六腑皆有撕裂之痛。只能尽力跪蹲来支撑身体。傲蓝幽早在听到声响后,便已睁开双眼。观至此处,饶是再从容淡定,也不禁有些瞪大双眼,面上是掩不住的吃惊,但马上便也恢复平静:明月山庄庄主果然名不虚传。难怪父亲总是对这位年轻有为的庄主赞不绝口,甚至常常将他与二弟做比较。原以为是父亲夸大其词,以求二弟更加上进。如今看来,倒是我想错了。月无缺果然优秀。只不过,父亲因此将二弟逼得太紧,反而唉。思及此处,傲蓝幽神色暗了暗,似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而虺则没有闲情逸致想那么多,他现在只能暗自调息:此次任务若是失败,恐怕殿主此时,虺的面容竟是出现了一些名为恐惧的情绪。不,不能失败,纵是死了,也绝不能失败。思毕,用尽全力,竟是在慢慢站起。面色依然苍白,却是依旧的轻浮神色:“月庄主,怎的如此在意傲姐,莫不是已然有心要做武林盟主的乘龙快婿了?哈哈,呃,咳咳咳咳咳。”似是要笑,但仍是伤势严重,忍不住咳了起来。说者或许无心,但听者却是未必无意。傲蓝幽虽比其他女子要成熟一些,但仍只是年方二九的姑娘家,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抬眼看了看月无缺的英俊容貌,心道:是怎样幸运的女子,可以做他的妻子?似是感受到傲蓝幽的目光,月无缺也是看向了她。目光相接一瞬,傲蓝幽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马上收回了目光,低了头:我的脸,怎么如此热? 月无缺,似是猜到了傲蓝幽的想法,嘴角却是一抹冷笑,仿佛是在谋划着什么。随即又消失了,回过头看向虺。仿佛刚才他并没有笑过,快得令人以为只是眼花。开口道:“虺堂主,你认为这样粗浅的挑衅,就可以让我动怒吗?”此时,虺却是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道:“不,只是为了转移你的注意力。”这样的冷笑,配上一双蛇眼,令人不禁胆寒。饶是月无缺,也是不禁生疑,但仍尽力说服冷静下来:“哦?”“哈哈哈,月无缺,枉你聪明一世,却在此时糊涂,你难道不觉得奇怪,我突然停下来,难道只是为了休息吗?我一个人带着傲蓝幽离开,难道会没有人接应我吗?我,在等谁?”虺一阵冷笑:月无缺你也不过如此。 月无缺一惊,猛然回头看向傲蓝幽。果不其然,傲蓝幽已被人钳制在手,只需一用力,傲蓝幽的脖子就会被捏断。好厉害的人,我竟没有感受到他的气息。月无缺暗道一声大意:看来,修罗殿也并非是等闲之辈。“而且。”虺低下了头,自顾自地继续说,声音恐怕只有他一人可以听见:“虺,是毒蛇。”虺特意在‘毒’字上加重了音。语毕,突然一扬手,袖中毒粉已是随风吹向月无缺,月无缺立刻施力后退并摒住呼吸。但仍是嗅到了一些味道,心道:不好。正要赞掌,却不想一动内力,更加剧了毒素在经脉的游走。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耳边只闻虺的冷笑。 观此情景,傲蓝幽不禁有些惊讶:他竟然本静如水的心竟起了些波澜,是愧疚,还有些不知的情感掺杂其中。钳制她的男人,见月无缺已然晕倒,道:“来人。”不知从何处,出现众多黑衣人,行动十分迅速。不多时,此地已是十分平静,仿佛从未过发生什么。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十章 第十章 寂静夜晚,家家户户早已熄灯入睡。空旷的街道上,仅有打更人的声声锣响以及一句句:“天干物燥,心火烛。”回荡着。然而,在这理应入眠的时候,南宫世家的众人,却是毫无睡意。客房内“什么?庄主还没回来?真难过美人关了?”凝霜听着南宫家下人的回报,有些吃惊。但那下人更是吃惊:这位姑娘,真是结果竟是结结巴巴,不知如何回答。凌霜看了凝霜一眼,未予回答。“凝霜。”倒是寒霜先开了口,但看见人家把头一扭,一副少管我的意思。寒霜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对那厮说:“真的一点消息也没有?”那厮一脸叫苦的模样:“真的没有,人怎么敢欺瞒各位那?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遍了,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还特意加重了:一点。 看到厮这般模样,寒霜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罢了,你先下去吧,但是如果有什么消息,还请务必尽快告知。”寒霜说着拱了拱手。“不敢不敢,的一定尽快。”一见寒霜的动作,那厮忙弯下腰,连道不敢,似有些惊吓,心内叫苦道:公子啊,连管家都要对你们恭恭敬敬的,我那敢受这礼啊?的还想多活两年啊。连忙回了礼,转身欲走,只听得身后一人道:“等等。”斯转身一看:哎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看到站在自己身前的黑衣男子,厮吓出了一身冷汗,只敢低着头静听吩咐。凌霜开口道:“怎么今日只看到你家管家?你家公子那?”凌霜若是不提,恐怕凝霜寒霜都要忘记了。是了,今日虽然到时已经入夜,但并未到休息的时候。可今日的一切安排,都是那位老管家,那南宫玉霖那?他应该早就到了。 “回公子,我家公子他自打回来后,就一直将自己锁在灵堂,连食物都是由管家送进去的。”厮勉强冷静了下来。凝霜听完后,挥了挥手。厮如蒙大赦,连忙跑了出去,仿佛身后有什么猛兽一般。 “想不到这南宫家的公子不怎么样,仆人也是这般胆。”凝霜冷笑的嘲讽:没用的男人。“南宫公子也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凝霜你也别这么说了。”寒霜提醒着:“而且这里是南宫世家,我们说话还是心一点吧。”“呵,女人脸,你怕了?”“怕?是怕,怕我们与南宫世家内讧,怕我们受人利用,怕我们落入圈套,更怕庄主有什么意外。”寒霜平淡的说着,又仿佛意有所指。“哈哈,就凭修罗殿,想一口吞下明月山庄与南宫世家,未免胃口有些大。”凝霜笑着说,这么多年的交情,自然可以听出寒霜是什么意思。“胃口是大,但也未必不可。”凌霜开口说。语毕,三人皆沉默:是啊,如今的局势确实不利。寂静屋子里的气氛实在烦闷,凝霜最先坐不住了:“行了,你们要是没什么事,老子就去睡觉了,有事没事都不要烦我。”“凌霜,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好,你也早些休息。”说完拍了拍寒霜的肩。 但寒霜着实是睡不着,便走出门外,随意的走着,心里暗想:如今的情况,只能冷静。傲姑娘与庄主应该已被掳走。但是如果他们的目的是威胁的话,目前应该不会伤害他们。但庄主失踪之事不宜声张。为今之计,只有在武林盟前来奔丧时与其商议对策,方能不引起怀疑。但南宫公子现在的情况,就算他可以出面,明月山庄也要出一个人决策才行。但以无瑕的性情,此时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但我若出面,庄主本就对我不信任,怕是日后只会对我更加忌惮,寒霜啊寒霜你可真是没有用啊。心中暗自嘲讽,面上也透出一些忧伤。 “年轻人,怎么总是皱着眉头那?”突然有声音响起,寒霜一惊,随即又冷静下来,此人若是要动手,自己早就死了。回身一看,是一男子,年龄约是四十之上五十之下,但容貌依旧英俊,如若不是那历经沧桑般的目光,以及两鬓的斑白,确实难以看出来人的年龄。寒霜行了一礼:“晚辈不知前辈在此,若有惊扰,请前辈见谅。”不料,这一板一眼的动作竟让来人,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辈,到是守礼,你父亲与你比起来可是差远了。不过,你这一声前辈,我倒还担得起。”语毕,竟又大笑几声:这子有趣得很呐。 父亲?不,不会的,我的身份鲜少有人知道。“前辈怕是认错人了吧寒霜无父无母。”“你说的对,寒霜是无父无母,但月无双有。”来者平淡的说着,仿佛这本就应该是尽人皆知的事情。他不是一个揭密者,而只是一个复述着。但这一句将寒霜吓了一跳,防备起来:“敢问前辈是何许人也?”“岑峰,你或许没听说过。”岑峰?啊,寒霜突然想起了什么,忙深鞠一躬,拱手道:“寒霜不知是前辈,还请前辈见谅。”“哦?你听说过我?”来人扶起寒霜问道。“是,您是前任庄主的结拜兄弟,庄主的师傅。”寒霜依旧低着头:“但,请恕罪,其他的寒霜真的不知。” 原以为岑峰会生气,却不料笑了起来:“你能知道这些就不错了,二十多年前各位兄弟都闯出了一番天地,只有我不喜江湖纷争,只喜欢四处游荡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寒霜并不知如何回应,只有沉默。“对了,你尚未回答我的问题,年纪怎么就皱着个眉头?”“这,前辈,你”正欲说出庄主的情况,但却犹豫了:他说自己是岑峰,又可以留在南宫世家应该不会有错。但现在的局势,我该相信他吗?二十年前,众位掌门围攻魔头龙海锋,仅有武林盟主傲风尘平安归来,却也是双腿残废。而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我能相信他吗? 正思忖间,突听一声:“你是什么人,快放下我家姐。”这声音是夏荷,无瑕出事了。思未定,步先行。岑枫看着寒霜不再顾礼仪而离去的背影:这才有个孩子的模样啊。轻笑一声,随即也跟了上去。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寒霜快步赶到,只见夏荷已与一人动起手来。来人似是不愿久留,又似不愿出手伤人,因此处处受制,似在寻找脱身之策。此人上穿玄色及膝紧身斗篷,显出女子曼妙身姿。下着玄色裹腿长裤与一双黑色长靴。头戴兜帽,黑色面纱覆脸,即使在夜色中也未能消减来人眼中凌厉。一身玄衣,眉目带煞,饶是随后跟来闯荡江湖多年的岑峰也有些惊异,而后观其身手却又笑道:好,不愧是他的女儿。但仍躲于树后,隐藏气息,不知是做何打算。 而寒霜却无此心情,因为他已看到被来人背在背上的月无瑕,心中甚是担忧,正欲出手却又在心里制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夏荷绝非此人对手,我若不出手必被此人走脱。但,无瑕至今一直没有反应,怕是已没了意识。若我出手,恐怕难以保证将无瑕完好救回。正思忖间。来人似乎是下了决心定要将人带走,竟是转守为攻,招招重手毫不留情。那夏荷虽是月无缺专门派在月无瑕身边保护的人,亦是经受过训练的,但自就留在月无瑕身边,一直留在最为安全的明月山庄。武功自是不算上乘,难与来人匹敌。一时不察,竟是被一掌击中向后飞去。 寒霜观此情景,自知是必须动手。先是接住了夏荷,将其扶住。但奈何终究是身中一掌,夏荷只觉身体仿佛被震碎一般,难受异常。虽有心护主,但终究不及自身伤势,口呕朱红昏死过去。而此时,来人看准机会,已是施展轻功离开。寒霜如何能如他所愿,但又顾及夏荷一时无法抽身。恰好南宫世家下人听见打斗声赶了过来:“寒霜公子,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老管家连忙问道。寒霜忧心月无瑕,只得回答:“请管家暂且不要多问,劳烦照顾好夏荷。”说着将夏荷交予下人手里。老管家有些惊讶:“这?”“此事等寒霜回来后自会解释,但请管家转告随我一同来之人,让他们尽快赶来。”说着亦是施展轻功追上。 “管家,这可怎么办?明月山庄的人先后在南宫世家出事,南宫世家怕是难脱责任。”“唉。”老管家叹的无奈,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你们放心吧,你们先把这位姑娘安置好,再去寻郎中来,记住,要最好的郎中。可不能再出一点岔子。再派个人去转告另外两位客人。”老管家的语气甚是威严。那厮也只能唯唯诺诺的去了。老管家看了看寒霜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家主啊,唉。还是先去禀告公子吧。思毕,又摇了摇头。 待人皆离开之后,岑峰才慢慢地从树后踱出,脸上竟是带了些无奈有宠溺笑意:余恨,你这盘棋下的太大了。 却说寒霜,尽力追赶终于追赶上了来人。但那女子似是并不想缠斗,一直在尽力施展轻功,只求尽快甩掉寒霜。寒霜自知这般比速度,自己绝没有胜算。忽的转头才发现自己早已不知不觉追至一处竹林中。眼前的翠绿让寒霜想到了些什么,突然慢下速度,向后踩于竹上,轻缓用力让竹子向后弯曲。却又突然撤力,竹子自是反弹回来,寒霜也因此得到助力,速度大增。在离来人不远处时,立刻拔出身后宝剑,内劲入剑剑气横扫四方。那女子立刻回身一掌欲以掌劲以抗剑气。却是不料那剑气不似一般内劲那般雄厚,可伤数人。反倒是薄如蝉翼以点聚劲,掌劲难以抵挡竟是直冲女子而来。 那女子心道不好,连忙收劲转身躲开,落于地面。看着寒霜反手将剑放于身后,轻松落地,倒也有些敬佩。心道:此人虽生女相,却无女子柔弱之态。却也真有几分本事他刚才若是用了全力,我绝非对手。又看了看那剑,薄如蝉翼,银白相间,观之竟是自有一股寒意,却也是一把好剑。“姑娘,在下无意冒犯,但请姑娘放下二姐。”寒霜施了一礼。“不可能。”简单的回复。竟叫寒霜一时无法招架。“你的剑,什么名字?”寒霜不知来人为何有此一问,却也是回答:“冰钰。” “冰钰。”女子重复一遍,似是疑问,又似是在自言自语。又突然间笑了起来:“哈,好。”言语间将月无瑕轻放在地上。站起身后,手向后伸到披风下,自腰带下取出三节物件。那三节在每两节间有一条铁链连接。女子看似随手一甩,那三节便连成了一支玄色长枪。女子双手持枪示意了一下:“玄戢”随即摆出阵势“领教了。” 寒霜看了一下,自知是此战难免,叹了一口气。眼中似有悲戚。但随即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却是不见了挣扎情感,仅余冷漠。时间似乎是在此时静止了,却也不知是谁先划开了静默,银剑对长枪,冰钰战玄戢,一争胜负高低。长枪劲道猛烈,横扫之间犹如龙游八荒势不可挡。银剑轻巧灵便,挥舞之际好似雪飘人间,以柔制刚。两人各有所长,但寒霜剑法看似毫无威胁实则周身剑气萦绕,向四周扩散。来人虽尽力抵挡仍是觉得寒气逼人,犹如冻气入体,枪法竟现杂乱之势。寒霜观此时机,立刻出招,剑气凝形。周身剑气,好似化作万千银剑,竟是剑阵:“寒月袭天。” 女子自知若是被此招击中,性命休矣。故而,亦是聚集内力,玄枪虽无龙形但显龙威犹如神龙盘旋,劲道难挡:“龙行四方。”双招交接气劲无可匹敌,四周竹枝不堪此澎湃巨力,竟是纷纷断裂。来人已是拼尽全力,本以为是必输无疑。却不料,寒霜嘴角突然流出赤色,额上亦是冷汗连连,且能感觉出内劲不断减弱。“不好。”女子本不欲伤他,正欲收劲。却是为时已晚,寒霜已是体力不支,已受内力冲击,重重摔于地上,口吐鲜血。眉尖微蹙,一手不自觉放于胸口。女子调好真气,观寒霜如此:“你有心疾。”并未问句,而是肯定。 寒霜并未回答,只是一直尽力支撑,似乎还要站起。女子心想:若是他再这般逞强,怕是会没命。今日已经伤了明月山庄的两个人。若是再出人命,兄长怕是难以向月无缺解释。而且,此人若死,倒也可惜了。随即出手,击晕了寒霜。正欲为其疗伤,突然感到有人向此处赶来。立即带了月无瑕离开。凌霜与凝霜赶到时,自是不见了人影。却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寒霜。立刻赶到其身边,抬起了他的身子:“寒霜,寒霜。”焦急紧张的声音,凝霜自是要讽刺几句:“呦~~这般哀戚,是死了情人吗?”“你”“别怪老子没提醒你,你要是再不带他去求医,你的情人就真的要没命了。”凌霜听得此言,自是不再与凝霜计较,让寒霜靠在自己的胸口,抱起来后立即离去。“呦~~都是抱起来的了,还说没有关系。”嘴上虽然依旧在开玩笑,但仍是快步跟上:笑话,那女人脸要是真死了,可就不好笑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这里比不得武林盟,还望傲姐多多担待了。”重音着重于多多担待,是的原本客气的话语听起来十分讽刺。傲蓝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两个厮将月无缺放于床上,待厮退出去后又特意看了两眼,确定并无大碍后。看了一眼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已然恢复大半。如今悠闲地抱着膀子,倚在门边的虺。一双蛇眼似有轻蔑之意。心道:如此轻易就表露自己的情绪,未免有些轻率。是在试探,还是本性使然。“怎么?傲大姐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本该是善意的询问,怎么听在耳中就变了调了那? 仿佛没听出虺话中的讽刺,傲蓝幽真的四处端详起了这房间。屋内装饰简朴并无奢华之气,虽说单调朴素,倒也是比想象中的牢房好上许多了。回眼看向窗外,傲蓝幽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这四合院的布局到是比牢房好看守许多了,出口只有一处。只消稍加人手,就绝难逃出。但,四周的窗子似乎并未上锁,修罗殿怎会如此大意呐?怕是早有防备。但面上依旧有礼一笑:“哪里,这住处如此舒适,到是堂主有心了。当真是一点也不像是牢房啊。”傲蓝幽看似单纯的感叹,倒是让虺面容不悦。“呵,怎么敢,这可是殿主特意吩咐为二位准备的。”字字咬牙切齿,有意让傲蓝幽知道自己的怒气。“啊,原来如此,那就劳烦虺堂主代为转告,蓝幽多谢墨殿主的招待。”傲蓝幽好似未曾感受到怒气一般,依旧礼数周全地回答着。 “你,你知道的不少。”虺终于无法再保持悠闲的模样了。“哪里说的上是不少,不过是人尽皆知的事,难道修罗殿主名为墨孤鸿不是武林中尽人皆知的事吗?”“你?”自己竟被这丫头摆了一道,心里不免有些恼火。但看向傲蓝幽那一脸写着‘我怎么了?’的表情后,又无奈的放弃了争执。转身便走。但傲蓝幽却仿佛不肯放过一般:“虺堂主留步。”虺不得不停住步伐,回过身,一脸不耐烦中隐藏着弑人的怒火:“干什么?”“虺堂主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傲蓝幽好心提醒着。“事?什么事?”虺还真有些不解:殿主似乎并未吩咐其他的事情。“月庄主的解药,请堂主交出。”“解药?我为什么要给他解药?”虺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又抱起了膀子: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姐,想法就是单纯。 “为什么要不给那?”傲蓝幽好像十分疑惑一般,又向前走了几步:“请虺堂主赐教。”“很简单,月无缺的死活对我们并无影响。而且,救醒了他不是给我们自己找麻烦吗?”虺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哦?也就是说,你决定要任由月庄主自生自灭。”傲蓝幽反问回去,脸上一副惊讶表情。“是。”虺自然回答,并未察觉自己已然入了圈套。“那你们把月庄主带回来干什么,这不是更给自己找麻烦吗?”“这”虺一时被噎住,竟不知如何回答,此行的目的本就只是带回傲蓝幽,月无缺确实是意料之外的收获:这哪里是端庄大方的姐啊。但傲蓝幽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既然你们将人带回来,就代表月庄主对你们有利用价值,那如果月庄主有什么意外你又要如何向墨殿主交代那?”傲蓝幽的面容本就温柔,说完此话后又多了几分担忧与苦恼,不禁使人我见犹怜。 但虺倒是看得出她的伪装,胸口又有些气闷:这女人也太难缠了。可她说的似乎并无道理。但仍正色道:“殿主并未下令,我无法做主。”傲蓝幽并未回答,只是看向了门外,淡淡的说了句:“来了。”一个黑衣厮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在虺的耳边说了什么。傲蓝幽很明显看到,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到最后竟然恶狠狠的问了句:“什么?”那厮只与那双蛇眼对视了一下便已吓得面色苍白,连连告退。飞也似的跑了。虺回身看向傲蓝幽眼里多了些谨慎与提防。但傲蓝幽恍若未见,轻轻抬起纤纤玉手,意思十分明显:请交出解药。虺就是再生气,也只能拿出了一颗药丸,重重地拍在傲蓝幽手里。气冲冲的转身,恶狠狠的说:“女人太自作聪明的话会没命的。”“多谢堂主教诲,蓝幽一定铭记在心。”说完还欠身行了一礼。“哼。”有火没处撒的虺堂主,只能在出大门时,大喊一声:“把门给我锁上。”心里咆哮:是哪个混蛋的假情报,说傲蓝幽温柔大方,端庄有礼的。当真该杀! 这虺堂主倒也真是,真性情啊。这是傲蓝幽唯一能想出的形容词了。看了一眼手中的解药,转身回了房间。却见月无缺已然起来,盘腿坐在床上运功调息。听见傲蓝幽进来后,便睁开了双眼,看向傲蓝幽。双方一时陷入沉默。最终还是傲蓝幽先有了动作,走至桌前倒了一杯水,有走到月无缺面前将药与水递给了月无缺。但月无缺并没有忙于接过来,只道:“这药绝没有那么简单。”“许是只有几天药性,许是掺有化功药物,但至少不会伤及性命。”月无缺不可置否,自己并不能将毒逼出,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多谢。”便接过药直接咽下,闭上眼继续调息。傲蓝幽知道此时留在此处并无用处,便放了杯子,轻带上门后离开了。听着屋外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月无缺突然睁开了双眼:傲蓝幽虽然是武林盟主之女,但传闻从未习武,也从未行走江湖。但观其今日言谈举止,绝非一般女子可比,傲蓝幽绝不简单,傲风尘又在打什么算盘。烛火已尽,突然的黑暗让一切归为沉寂,又仿佛添了几分阴冷之感。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黑暗,无尽的黑暗。想要挣脱,却似被点了穴道,全身动弹不得。“喂,你说这女人脸怎么还不醒啊?”这声音?是凝霜。“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好似是凌霜的声音。与此同时,寒霜听到耳边似有水声,而后脸仿佛被什么擦过一般,但从力度能明显感受到那人的心翼翼。“老子少说两句?”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你怎么不让你的情人少作践一下自己啊?”说到这,凝霜的怒气也掩饰不住了。“他也只是”只是什么?只是什么可以这般不顾自己的性命,若连自己都不爱惜性命了,又有谁会来关心他们这般的人哪?思及此处,凌霜坐在了床边,只是看着寒霜一言不发。 “只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吗?只是为了自己的主子吗?真是不让人安心。”凝霜似乎有些生气了。而且,无瑕,对了无瑕。突然忆起那次对战,莫非?猛地睁开眼睛,突然的强光让寒霜不得不先把眼睛眯起来,想说些什么但嗓子已然说不出话来了。“醒了?”凌霜看见寒霜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下了然。立即起身倒了一杯水,心翼翼的扶起寒霜喂与他喝了,末了还轻轻抚了抚寒霜的背。“呦~~这是哪家的恩爱夫妻呀,伉俪情深那。”凝霜依旧出言嘲讽,但眉眼间已见笑意。“凝霜,你”尚未说完,寒霜就将手握在凌霜的手臂上:“姐?”声音嘶哑,惹人生怜。凌霜皱了皱眉,却也只是回道:“不怪你。”言下之意不言自明,寒霜并未因此而心有宽慰,眼里似有哀戚与自责。 听到凌霜的回答,连凝霜都不禁要扶额:这呆子出门带脑子了吗?“我”寒霜好像要说些什么,但被凌霜阻止:“你才刚醒,先休息,庄主与姐的事暂且放下吧。”寒霜看了一眼,自知以自己现在的情况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先休息了。看着凌霜心的把放在床上,又细心地掖好被子,凝霜不禁内心翻涌:这是哪里来的老妈子?而且,老子还在这里,你们没有看到吗?“你也先去休息吧。”寒霜看着凌霜眼里的血丝,不禁有些心疼。喂!老子也因为你一宿都没有睡诶,都不管一管吗?“我等你睡着再走。”这腻歪的家伙真的是凌霜吗?老子的眼睛怎么了?凝霜抱了抱膀子,真的肉麻死了。寒霜虽有心阻止,但对上凌霜眼中的坚定,也只能先闭上了眼睛。凝霜看着凌霜旁若无人的坐在床边,竟是难得的没有讽刺一句,快步走了出去:哪里有阳光?老子要晒太阳。 而另一边,月无瑕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并不熟识的地方,突然忆起昨日突然闻到一阵奇异花香后,便不省人事。暗道一声大意:自己竟会中了,若是让师父知道了,怕是又要抄写医书了。思毕,便欲下床。抬眼间猛然发现屋内的桌旁还坐着一个人,倒是吓了一跳。那人正是那日劫走越无暇之人。月无瑕看着那人,却是立刻转了目光不再对视:好可怕的目光,这气势怕是不输给大哥。那人看了月无瑕一眼,正欲开口,却又似想到了什么:我戴着面罩,她又如何读得唇语。月无瑕又偷看一眼却是被逮个正着,那人抬了抬手示意月无瑕过来。月无瑕也未敢怠慢,立即下床快步走到了那人面前。那人看着月无瑕这般心谨慎心中一阵冷笑:终归只能是个女子了。但仍抬手让月无暇坐下,月无瑕顺势坐下,依旧不再有太多动作。虽说柔弱,但也是懂规矩,倒也讨人喜欢。 月无暇见那人未曾加害于她,心也就定了定。但心中有太多疑问,却也不知如何是好。那人抬手,拿起桌前的文房四宝递给了月无瑕,自己也留了部分。看月无暇不敢动笔,自己索性也就先写了:“其他人无性命之忧。”只是重伤两人,那人心里默默补充。月无瑕看的此处心也就放下了,虽然知道自己不该这般轻易相信他人,但此时她却希望是真的。因此面露笑意。那人观得如此:这姑娘倒也天真。月无瑕心放下了,也就提笔:“大哥他?”“你大哥不在我们这里。”月无瑕看到这句,立刻显得忧心忡忡:那大哥他会在哪?那人看到月无暇如此,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月无瑕。月无暇看了一下,心内吃惊:大哥随身之物,怎么会?若是他们抓了大哥,应不需如此费力。除非,此物是大哥给他们的,那么。大哥是否又有什么计划? 那人又拿起笔:“究竟何事你不必理会,你现在只需帮我一个忙。”“什么忙?”“救一个人。一个应该死了的人。”应该死了的人?月无瑕并不明白,但若是大哥的意思,无论如何她都会做到。于是便点了点头。但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你是?”那人有些挣扎,不知该不该说出,思虑了一阵:“羽儿。”羽儿?没有姓氏吗?月无暇想问,但又看出那人有意隐瞒,只得压下心中疑惑。羽儿起了身,示意月无瑕跟上。月无瑕生怕跟丢了一般,立马追了上去。这次,会是救谁那?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面若中秋之月,身如扶风之柳。容有西子捧心之愁态,惹人生怜。如此佳人,轻倚窗畔,清风吹拂,青丝飞舞。更添几分如梦似幻般的美感。似是青丝的飞舞惹得佳人不适,那人以手拢了拢飞舞的长发,又留了一缕放于胸前,双手绞了起来。似是太过入神,连有人到了门前亦不知。“傲姐似乎有什么烦心事。”非是疑问,而是肯定。傲蓝幽惊了一惊,又马上冷静下来,回头看向来人。“月庄主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反倒站在门外?”忘记关门了吗?自己真是大意了。月无缺并未回答,也并未进入,只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傲蓝幽。而后问道:“傲姐刚刚说什么,恕无缺没有听清。”轻言一句,给了傲蓝幽一个台阶。 傲蓝幽本就被那目光看得有些脸红,又听得此语,更是羞愧的恨不得躲起来不见眼前之人:自己在说什么?这里虽不是自己真正的房间,但女子的闺房,又岂能让男子随便进入那。但,这周围必然是被众多人所监视着,若不二人共处一室,又怎么能商议计策那?看来,这虚伪的名节是要不得了。“月庄主玩笑了,外边风大月庄主又刚刚复原,怎可让庄主久立风中,蓝幽请庄主入内。”说完还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月无缺先是一惊,而后又好似明白了什么,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看向傲蓝幽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赞赏:这女子,倒也不凡。“如此,叨扰了。”月无缺走入屋内,傲蓝幽则示意月无缺也走到窗边来。 月无缺看向窗外,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这窗外竟是万丈悬崖,俯视下去只见云雾缭绕,不见其底。初看是令人只觉心惊:若是掉入,必是粉身碎骨。抬头向上看,月无缺心中冷笑:难怪武林中人一直难寻修罗殿总殿之下落,原是如此。“这悬崖之下,竟被人修砌至此,若是从悬崖上看,绝难看出这‘别有洞天’。”傲蓝幽不紧不慢的说着,也抬头看向了上边,竟是山石阻目光。“看样子,这修罗殿将悬崖中间掏出了一块所在,只是这修砌之难,可以想见。”月无缺也有些感叹。 “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术业有专攻,难保这世上不会有人有此绝艺。”傲蓝幽回答道。月无缺听得此言,又看了傲蓝幽一眼:可惜傲风尘素来重男轻女,不然这傲蓝幽绝比得上那杳无音讯多年的傲蓝渊。“但一利则必有一弊。”月无缺突然说出一句话,让傲蓝幽摸不着头脑:“月庄主是何意?”“虽难知其所在,但一旦知晓也就是修罗殿的末日了。”傲蓝幽静静深思,又四处望望,突如恍然大悟一般带着笑意说:“月庄主是说?”未等说完,便被一声大笑所阻止。有人来了!傲蓝幽回身看向门外的慢慢走来的二人,而月无缺却依旧看向窗外,倒像是在欣赏风景。 “哈!两位好兴致,不过这孤男寡女的怎的也不避讳一下。没想到二位外边看起来这般正经,内心却这般蜴,看来咱们来得不是时候。”话未说完,但在场之人皆明白其未完之意。傲蓝幽皱了皱眉头,但也多少了解了虺那恶劣的性格,也就不再言语。但是月无缺回过身来,看向来人,冷笑道:“虺堂主即是知道,那便恕不远送了。”此言一出,让在场众人一惊:他这是承认了。傲蓝幽很快冷静了过来:说与不说并无差别,日后就是离开此处,这名誉怕也是早就毁了。倒是与虺一同来的人听得此言,眼中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而虺则确实被激怒了:“你!”说着便要上前,却被另一人所阻止了:“别意气用事。”而那两人的目光,也终于投向了另一人。 月无缺已然认出,那人便是当日悄无声息的挟持住傲蓝幽的人,那日匆忙并未细看,今日才观得此人全貌。与虺是同样衣饰,只是颜色为青色,确如其名——蜴。而与虺同样的,衣服上也有刺绣,只不过图案是蜥蜴。面容英俊,只是带着些冷意。脸上似乎不会有表情,连好听的声音平淡的没有起伏。乌黑的长发,出额上两边各留一缕外,其余全都束到身后,却不与其他男子一般梳在头上。而是在颈处便以一青色缎带束上,看起来十分干练。额上系一深青抹额,中间一颗淡青宝石。配上男子的音容,让人难以移开目光。“蜴。”虺还想说什么,却又回想起了什么。恨恨的转身离开,一面走,一面想着刚才殿主的训话:什么自己鲁莽行事?什么蜴处事沉着?殿主分明是看不起我。一时气不过,本想来挫挫月无缺的锐气以解心头之恨,结果是自己被气成这样。当真令人愤怒! 屋内三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蜴先开了口:“殿主命在下暂时住在此处,叨扰了。”说完还低了低头,倒真的像是月无缺与傲蓝幽是主人,他是一个要叨扰借宿的客人一般。说完后,便是径直离开。留下两人面面相觑。“墨殿主到现在也没有出现,反而只是明目张胆的派人来监视,这?”傲蓝幽十分不解。“不需要管他,毕竟这场斗,谁都不想输。”傲蓝幽听完后,也静了静心:是啊,这场心理战,谁先忍不住,谁就输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让人难以察觉,难以挽留。寒霜终归是常年练武,因此身体早已好了身子早已好了大半。但面上却没有喜悦之情,此时只是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虽美,却未入眼,也未入心。好看的眉间微蹙,似有说不尽的忧愁与烦恼:无瑕到现在也没有消息,难道真的是修罗殿动的手?可,即已抓住了庄主,又为何要擒走无瑕那?但转念一思,又好似明白了什么:无瑕对修罗殿,既无威胁有无利用价值。应该不是他们动的手。而且那日之人起初明显不欲伤人,而后虽伤了夏荷,但却并无性命之忧。我的伤则是因为一时情急用了‘寒月功’第五重而导致心悸所致。而无暇最擅长的也只有那早已出师的医术了,看样子那背后之人,应该身受重伤亦或是身中奇毒才不得以出此下策。既不愿伤人,以不方便直接露面的又会是谁呐? 正在寒霜思忖之时,却感到门外一阵脚步声,立时警惕起来。不多时,便响起了叩门声。随后那人说道:“寒霜公子,服药的时间到了。”寒霜才反应过来,确实又是服药的时间了,随即开了门,门外之人确是老管家派来伺候自己之人,也便放下心来。“劳烦了,请进吧。”说完还侧身让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厮倒也好似习惯了一般,低了低身子回了一礼,也就进了屋,将药放在桌上后,开口道:“的伺候过这么多人,还从未见过像公子这么客气的那。”这话说的是真,能来南宫世家的客人绝非常人,又怎会对这些下人们客气那。“公子你身子还没好,赶快坐下吧。”说着还推着寒霜让他坐下。这但也并非全是献殷勤,难得有人他这般好,心里还是有些感激的。 但寒霜却并不适应,虽说推拒不得只得坐下后。还是有些不自在,毕竟在明月山庄,他虽名为二公子,但终归是侍卫,哪里会有下人照顾。今日被人这般伺候,自是百般的不习惯。“其实你也不必如此,咱们的身份都是一样的。”寒霜的语气平淡,好似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厮也是明白的,并未开口说话。倒是寒霜好似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对了,夏荷如何了?”这几日凌霜不让自己出去,也不让自己多问竟是忘了夏荷了。“夏荷姑娘没什么事,只是大夫说女子身子终归娇弱,还是多休养几日的好。”“她竟真听话了?”寒霜有些惊讶,对于夏荷他还是了解的,如今无暇被掳走,她是绝对坐不住的。 “要是听话就好喽!”那厮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委屈,开始大吐苦水:“那姑娘可真是一刻也消停不下,整日嚷着要去救她家姐,四他们拦都拦不住,还偷偷跑了几次。还好凌霜公子时不时的去拦着,这才没跑出去。但凌霜公子一走,姑娘就必定又要闹起来。幸亏后来凝霜姑娘去了。听别人说,凝霜姑娘一进门对着夏荷姑娘就是一顿骂,骂的夏荷姑娘连嘴都不敢回,这几天人虽然蔫了些,但总算是消停下来了。”还好自己被分到寒霜公子这来了,不然,想到这里,竟是打了一个冷战。听着厮的控诉寒霜的脸上不自觉露出了些笑意:这个夏荷啊也真是被无瑕给惯坏了。脾气又倔,再加上牙尖嘴利的谁去都不免要碰一鼻子灰。若不是凝霜,怕也没有几人能治得住她。而且凝霜怕是更没有几人能治得住。不禁想起那日凝霜对付南宫玉霖的场景,又将思绪转向了南宫玉霖:不知南宫公子如何了?“你们二公子还是不肯见人吗?”“唉,二公子自从回来也没消停过,最开始几天是吵着说什么没有棺木,家主未死之类的话。”“等等,没有棺木,是怎么回事?”没有棺木?难道?那厮向外看了看,确定四处无人才开口:“听说家主遇刺那天,被人用了化尸粉,管家他们去的时候,只见地上一滩血水了。衣冠冢是用棺木还是骨灰龛?这就僵持不下。后来还事大侍卫说此事他们是外人,做不得主,要等二公子回来商议。”“大侍卫,可是上一代南宫家主的义子鲁流凌,怎么不见他?而这侍卫?”寒霜其实一直感觉奇怪,偌大的南宫世家难道真的只有南宫家主南宫余恨和一个老管家打理吗?“大侍卫出去打理事务了,家主这一走留下了不少琐事。大概还要过几天才回来,至于这侍卫是大侍卫自己要求的,说是:他不是什么少爷只是两位公子的侍卫。故而,连姓都不肯改,而后老家主又收养了一男二女,也就依次以侍卫排下了。”看寒霜似乎还要问下去,但欲言又止的样子。惹得厮只想笑:寒霜公子倒也真是谨慎,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二侍卫雀舞与三侍卫镜渺是老家主的义女,四侍卫纪桓是义子。过几日也便都该赶回来了。”说完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拍头,翻翻找找拿出一张纸与一个瓶:“这是公子你吩咐的东西,不过这是什么药,连郎中都不知有何用处?”寒霜起身接过来,又拿出一锭银子,放在厮手里。“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本要推拒,却又如何比得上自幼习武的寒霜,只得收下了,但这银子却收的不是滋味。“你也不需如此,这不是在看低你,只是我也没有什么好答谢你的。”答谢?那厮不解。“这药的事是个秘密,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而且你做下人也比我需要银子养家糊口,你若是实在不想接受,那就权当是我借给你的,来日你发达了再还给我吧。”寒霜说的真诚,那厮也没再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已然凉了的药:“药都凉了,我去换一碗吧。”寒霜却出手阻止,直接喝了药,开口道:“与我说了这会儿子话,你也应该累了,先去休息吧。”那厮没有来的有种想哭的感觉,却是忍住了,拿了碗便离开了。 待人走后,寒霜收好了药方,随即拿出一粒药丸服下,心中一阵苦涩:什么药?迟早会要了我命的药。寒霜突然很想见凌霜。而也确实,离开房间去了。但在花园中时,就远远的看见了凌霜,正欲向前,却看见另一人已走至凌霜面前:岑峰前辈,他怎么来了?看他们交谈的模样,似乎早就相熟。而自己若不是恰好走这条路的话,也绝不会发现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南宫世家久立于江湖,地位不俗。府邸虽不能说是富丽堂皇,但也绝非一般人家可比。 花园中景色更是美轮美奂世间少见。但步行于如此美景中的两人却并无欣赏之意。 “傲姐这次被劫,又恰逢南宫世家家主遇刺。恐怕是一定会惊动武林盟主的。”凌霜说着,仅露出的一半面容显出担忧神色。 “应该吧。”寒霜不轻不重的回答,好似心不在焉应是心有愁绪。凌霜自是已看出寒霜的不对劲,故而停下了脚步。 倒是令一直有些出神的寒霜险些撞上:“怎么了?” “寒霜,你有心事。与我有关。”凌霜的语气十分确定,毕竟自一起长大,怎会连这点了解也没有? 寒霜听到他的问题,并未给予回答。先是看了凌霜一阵,想开口,却也不知从何说起:怎么说? 怎么问?故而只是一直看着凌霜,眼中含有哀戚之意,而后开口问道:“凌霜,你会骗我吗?”这眼神看的凌霜一惊:莫非,寒霜已经察觉,那我凌霜握紧了拳头:刚才之事,还是被寒霜看见了吗? 那我,该动手吗?思及此,眼中竟现一丝杀意。好在此时寒霜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别处,故而并未察觉凌霜的异样:“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此言一出,凌霜心中又是一惊:早就知道? 怎么会?我一直没露出过什么破绽,是什么时候?寒霜看到凌霜的样子,眼中的悲伤又增了几分,开口:“庄主终究还是不信任我,是不是?”前辈是庄主的师傅,这也应该是凌霜这般神秘仅有的理由了。 凌霜听到此言后,睁大了双眼:“什么?” “你对我的好,是不是有原因的?”既然已经说了,那便全都说了吧,哪怕结果是死,我今日也想要一个答案。 凌霜吐了一口气,静了静心看向寒霜:“寒霜,你看着我。”说着,双手放在寒霜的肩侧。 寒霜依言看向了凌霜的双眼,等着对方开口。 “抱歉,现在才跟你讲。我确实是庄主派来监视你的,但我从没有说过会害你的话。”听得前半句寒霜心中一凉,但听得后半句后,却有几分难言的喜悦。 或许是谎言,但寒霜就是不由自主的去相信:“我知道,不然这世上早已没有寒霜。”说完还对凌霜笑笑,并无虚假。 寒霜的相信让凌霜有种没由来的挫败与喜悦,好不容易想好了千言万语,来让寒霜能够相信自己,如今所有的话都被堵住了,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自然有种挫败感。 喜则喜在,寒霜这般相信自己,自幼相识,自是了解寒霜并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 人生在世,能有一人这般信任自己,如何让人不喜?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满心的愧疚:寒霜以真心相对,我却欺骗那他多年。 但,唉。看见凌霜满面愁容,好似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人都有秘密,不想说不必勉强。”毕竟,自己也有不能说的秘密啊。 凌霜不知寒霜心中所想,听得此语,心中更觉愧疚,开口道:“寒霜,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害你。”但怕是会伤了你的心。 “当然。”自己只有这几位兄弟,怎么会不信。想着,还拍了拍凌霜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示意他自己已经没事了。 凌霜看到寒霜眼中的释然,也放下了心,收回了手。但气氛却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短暂的静默后,寒霜先开了口:“若惊动了武林盟主,庄主之事怕是隐瞒不住了。”虽已让人封住了消息,但终不是长远之策。 “是啊,但武林盟主也绝非易与之辈。”听得此言,寒霜也陷入深思,思虑片刻后:“谁说庄主不在?” “嗯?”乍一听闻,凌霜有些不解,又与寒霜眼神交接,似有所悟:“呵,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写信叫他过来。咱们霜苑众人,也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只可惜,少了一个。 “说到霜苑,怎么不见凝霜?” “她去骂人了。” “骂人?” “对啊,骂人。”说着,向一个方向指了指。寒霜顿时明白过来:“那也只能,祝他好运了。”说着,相视一笑,一起回了院子。 “凝霜姑娘,你真的要去啊?”厮一边走着,一边心翼翼地问。 “不去老子干什么来了?你当老子很闲吗?让你带路你就带,别那么多废话。” “是是是。”看着厮一脸惊恐的模样,凝霜心里顿时愉悦了不少:果然,还是骂人舒服,凌霜那木头,也算做对了一件事。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入目所见,尽是无穷无尽的白。一抬眼,最明显的便是堂前黑色的‘奠’字。使人不禁生出一种沉重之感,饶是凝霜的性子此刻也感到一种无形的拘束。不知为何,凝霜心中竟有些哀伤,竟是连随行的厮早已退了出去也不知:姐姐啊,那人连个全尸都未留给你,你何苦那?“谁啊?”正入神之间,突然听得一个带着醉意声音询问,才使凝霜回过神来。心中却有一丝惊异:那声音,是南宫玉霖?怎会如此沙哑?又猛地回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忙收复了心神,向内堂走去。 刚刚迈进内堂,凝霜就险些摔倒。满地酒瓶杂乱放置,一时难知其数。若是不会武功之人,怕是早就中招了吧?凝霜想着,继续向那人走去。纵使凝霜已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在真正看到南宫玉霖之后,还是有些吃惊。跪坐于地上之人,好似很久不曾梳洗,衣衫已然有些脏污,头发十分凌乱,面容更是憔悴。凝霜看着一口未动的吃食:不肯吃饭吗?真是个没受过苦的公子哥。而后又看了看南宫玉霖,心内一阵嘲讽:哼!哪里还有公子哥的贵气?分明就与乞丐无异了。心中冷笑,竟是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呵。”但这一声冷笑,到是惹怒了南宫玉霖,满身酒气的人站起了身,眼中含着怒气:“你笑什么?”“老子笑什么,你管得着吗?”老子还没开口,你生什么气? “滚!”一声怒吼全然没了往日的温文儒雅之气。此时若是如月无瑕一般的深闺姐看到,定是要被吓的连站也站不住的。但偏偏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是凝霜,情况自然是不同了。“滚?让老子滚,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生气了,也好,不生气又有什么意思。南宫玉霖却是被凝霜的挑衅所激怒了,也管不得什么好男不跟女斗。竟是直接出手猛攻,招招直取要害。“来得好。”凝霜心头也有烦忧,正愁无处排解,立刻出手还击。也不知是那里来的默契,二人皆未用内功与武器,而是直接比起了外家功夫。两人均未留手,故而不多时,两人身上均受了些外伤。南宫玉霖已然这般憔悴,又多日不思饮食。纵然是只比外家功夫,竟也未落多少下风。看样子,他的武功在我之上。南宫玉霖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中似有一团火,此时正需发泄出来。又看出凝霜有些走神。只以武者习惯,直接一记扫堂腿,竟是丝毫不顾忌对手是一女子,亦或是凝霜的性格早已让南宫玉霖忘记她是一个女子。 凝霜一时不察,被击中后。身体向下倒去,凝霜正欲赞力起身。却是不想,南宫玉霖趁此时机又是一记腿风扫来,凝霜一时躲闪不及,竟是被踢中腹部向后坠去,撞倒了屋内不少东西。门外众人在就听见屋内有打斗声,奈何南宫玉霖早有吩咐不许他们进去,而老管家也有命令,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得入内。到时让他们等得有些着急。南宫玉霖其实使出第二招时便已有些后悔,奈何已然出招收之不及。看到凝霜倒在地上后,竟是有些后怕。正欲上前之时,却见凝霜已是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脸上竟是带着笑意:“哈,痛快,和你打架真痛快。”这话说的倒是真的,此时两人一个原本潇洒俊朗,此时却是面有淤青,眼角微肿难窥其原貌。另一人本为倾城之貌,此时嘴角血迹未擦,右眼青肿,打斗之间青丝早已凌乱,好似市井打骂之泼妇。已然这般打斗激烈,心中再有苦闷。早已是烟消云散。 南宫玉霖听得凝霜如是说,也觉得经此一战,数日里压在心都的一切,似乎全然消失,半点也无。脸上,竟也浮现了些笑意。“笑什么笑?老子还没说你那。”凝霜一脸不爽的看着他。“啊?说,说什么?”似是被凝霜的气势吓到,如此紧张,却与刚刚打斗之时判若两人。“说什么?你一个爷们,能不能干点爷们该干的事儿?”“事?”南宫玉霖有些不解。一看到他这般表情,凝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堂堂南宫世家家主,你。”尚未说完,南宫玉霖便立刻打断:“我不是家主,大哥才是!”语气不自觉强硬起来,面上也出现了严肃神色。“你大哥已经死了!而且是尸骨无存!”你声大,老子比你声还大! 又提起了伤心事,南宫玉霖又有些颓废之势。一见这副模样,凝霜的火气又上来了,三步并两步走上前,抓住南宫玉霖的衣领:“你装什么装,你装出这副模样给谁看!”装?我装?猛地推开凝霜的手“我装什么了,我们的兄弟情谊,你能懂吗?不知所谓。”南宫玉霖说到此处之时,眼中竟有些不屑。仿佛是在说:你们这样连死了亲姐姐都不伤心的暗卫。能懂什么?凝霜也不傻,自然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老子不懂?老子告诉你,老子比你懂千倍百倍!”说到此处时,凝霜的眼睛竟有些发红。南宫玉霖也有些吃惊,心中早已后悔,他自幼从未瞧不起过他人,刚才之话也是有些逼急了的。而此时,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但凝霜却并未给他这个机会:“你没有见过姐姐,你不知她是一个多好的姐姐,你的大哥对你好,能有多好?!你们有经历过灾荒吗?你们看过一夜之间活生生的人变成满地的尸体吗?你们经历过人吃人的时候吗?姐姐她和我一点都不一样,她很温柔,平时连话都不大声说。是一个和三姐性格相似的人。可是当有人想伤害我的时候,姐姐一定会挡在我的身前。”说到这里的时候,凝霜突然看向南宫玉霖,笑得十分诡异让南宫玉霖心里发寒:“你没见过三姐杀人吧?你能想象吗?可是姐姐就敢,灾荒的时候,没有食物,竟然有人开始吃那些死人。可是死人吃光了怎么办?没有吃的都会饿死的。最后竟然有人开始杀活人来吃,那次就有人想杀了我。结果那,你都不会相信,姐姐竟然能般起那么大的石头,竟然可以砸死一个人。就为了我,为了我啊!”言至此处,凝霜再也坚持不住,眼泪不自主的流了出来。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叙述这段故事时,她没有以‘老子’自称,仿佛回到了姐姐的身边,那就不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凝霜,而只是一个依赖着姐姐的妹。 “抱歉。”看着凝霜这般模样,南宫玉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后悔:自己为何要那么说话?“抱歉?谁要你的抱歉?!老子只要报仇!难不成还要像你这样,半死不活的呆在屋子里。什么都不做,一味的自责,一味的逃避。你这样做有什么用?你这样做了,你那大哥就会回来了吗?老子告诉你,不会,永远都不会!而你,要是再留在这里,你就永远是个懦夫,永远让人瞧不起!”话以说完,凝霜也没有再停留,直接转身离开。独留南宫玉霖一人呆在屋中,静默沉思。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信已经送出去了,相信他不日便会赶来。只是南宫世家。”话未说完,寒霜便接了下句:“他们知晓轻重。”“你很信任他们?”“现在也只有信任了,而且庄主失踪多日,消息并未传出,也可以证明。”凌霜点了点头,并未回答。而是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寒霜看了看自己与凌霜面前都已然有茶。因而对他的做法十分不解。正思忖间,突然感觉到门外有人正在走近,而且脚步十分急促,落步十分用力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气息。便对凌霜会心一笑,苦笑:要倒霉了!凌霜也以眼神回应:无碍。 正在二人对视之间,原本闭上的门被人直接踹开,丝毫不留情面。门外,一狼狈佳人满面怒容,步步逼近。“凝霜,你?”一见此景,寒霜惊得站起身来:本以为凝霜最多不过与南宫公子争执几句,却是不想竟然动起手来了。回头一看凌霜镇定自若,一副早已知晓的模样。不慌不忙的把那杯茶拿起,递给了凝霜。凝霜见此情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经不住凌霜这般‘挑衅’,一把抢过茶来,一口喝了下去。饮毕,重重的将手中杯子砸在桌上,一抬脚踩在了椅子上面对着凌霜,但似乎完全将寒霜视而不见。这般做法算是回敬的凌霜,一双美目好似能喷出火来。直勾勾的盯着凌霜:“好嘛!给老子这么吃力不讨好的活。你们在这里打情骂俏,看老子好欺负吗?”声音一句比一句大,好似要把凌霜的耳朵震聋才甘心。 对此,寒霜与凌霜默契的表现出一种习惯的无奈。寒霜倒是一直想开口让凝霜先去治伤,但凌霜以眼神示意:没有用。寒霜也了解凝霜的性子,若是不让凝霜把怒火都发泄完,怕是难以安生。只得慢慢坐下,等着凝霜泄气。凌霜此时才回头看向凝霜:“何以见得?”面不改心不跳,身不乱声不慌,一如既往的淡漠。“何以见得?”凝霜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竟笑出声来。再配上此时的模样,倒有几分癫狂之态:“你还好意思问老子?要不是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老子至于搞成这样吗?你是真不把老子当娘们啊?再说,老子都被打成这样了,你们都不打抱不平一下吗?还是不是兄弟啊?”“你已然伤成这样,那南宫公子岂不是?”寒霜听到凝霜提起才想起来:凝霜都被打成这副模样,南宫公子恐怕是性命难保啊! 一句话就让凝霜掉转了枪口:“岂不是?岂不是什么?你说啊?啊!”凝霜把头一转,直接逼问寒霜。“呃,这”寒霜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也知道此时无论如何回答都不对。干脆以沉默以对,由着凝霜说去。“女人脸,老子问你话那?长得像个娘们,脾气也这样婆婆妈妈的,我看你干脆别做男人了。赶紧准备准备嫁妆,找个夫家相夫教子去吧!”“凝霜,你”寒霜也有些气结,自己一时无心之失的确有错。但终归是有口无心,凝霜又何苦这般咄咄逼人。但刚开口,就被对方打断。“你什么你?难道老子说的不对吗?你也不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生得一副怎样连女人都妒忌的‘花容月貌’。到底是在烟花之地长大的,该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习得一身装可怜的好本事。”“你”寒霜一时心里百味杂陈,不知该说些什么。 “凝霜,你够了。”一直沉默的凌霜突然开口便是一声怒吼。就连凝霜也被这气势,吓退了几分。但又突生一股怒火,又因为刚忆及亲姐亡故之痛,原本还因说错话而生出的一股愧疚,便被这怒火燃烧殆尽。开口更是讽刺:“呦~~怎么,心疼了。老子说错什么了?他要是有本事,就不会只是霜苑出身的侍卫了。”“你。”凌霜刚要说什么,却是寒霜先开了口:“确实我没本事,不能为娘争回一个名分。”说着,有些颓废的跌在椅上。满面悲戚,似有万千愁绪,却也说不清道不明,只能闷在心里,一直闷着。“寒霜。”凌霜叫了一声,却没有回应。故而转头嗔怪的看了凝霜一眼。凝霜虽也已是满心愧疚,但看到凌霜责怪的目光后。仍是一副不认错的神情,直接扭过头去不理。但心里早就给了自己几十个巴掌:你这贱嘴啊!心里希望寒霜能骂自己一顿,但也明白以寒霜的性格除了闷到想开,并没有其他办法。只得以免埋怨自己,一边退出了房间,关上房门。唉!只能指望女人脸那温柔的脾气和凌霜的劝解了。自己怎么就这么,这么沉不住气那。边想着,鼻子就酸酸的:真是,委屈的又不是你,你哭什么?忙用袖子擦去了眼泪,快步回房了。 数十里之外的集市,一个简陋的茶馆内。已然上了年纪的老板,站在窗边,若有所思。“这位老板,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福气之相啊!”一位算命先生踱步进入,对着老板一番评论。“我有福与无福,还不需要你这个神棍来评头论足。”“咦~~何苦火气这般大那,怕是饮茶饮多了吧?”“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老者依旧面容严肃,又看了看窗外晴空万里却说一句:“要变天了。”语气中透着无奈与担忧。“哈,龙注定是能上天入海之物,如何能过得平静日子那!”二人相视一瞬,目光中皆是无可奈何。“唉,罢了。饮茶吗?”“好友相请,岂敢不饮。”说着向内中走去。“谁与你是好友。”话随如此说,却也是一同进入。在热闹的镇集市上,又有谁会在意这两位默默无名的老人那?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幽静院,院内几棵柳树迎风吹拂,温和沉静好不惬意。树旁吊着一个秋千,看起来十分休闲安逸。但秋千上的人却并不如此想:这毒虽是好解,但致命的是那病啊。这病倒也是棘手,闻所未闻。而且这几日无论如何医治,都未能有效。若真如那位公子自己所说的突然发病,那这病倒也厉害。只是可怜了那位公子,要这样日复一日的虚弱下去,明知命不久已却是无可奈何。只是,月无瑕,你怎么总是这般没用。但,若是师父在的话,说不定。月无瑕思及此处眼中闪现一丝希望的曙光,但稍纵即逝。转瞬,眼中尽是黯然:师傅怎么会答应那?我可真是傻子。师傅早已隐居世外,如今怎么会再管这红尘中事哪?只是,我真的只能什么都做不了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人命就这样消逝吗?此时月无瑕只能扪心自问:命,为何如此脆弱;人,又为何如此无力。此时的月无瑕,眼中满是自责与无奈,坐在秋千上一动也不动,身边随风飘动的柳枝似乎也添上了几分沉重与压抑。 正伤神间,突见一人蹲在自己面前递上了一块丝帕。月无瑕,抬头看清后,忙用袖子擦干了眼泪。那人制止了她的行动,轻轻的用手中的丝帕温柔的帮月无瑕把眼泪擦干。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微笑:“这是我的命,你无需为此自责。”月无瑕感受着来人温柔的动作,一时忘了反抗,就这样静静的端详着那人。苍白的脸色难掩病容,五官端正,外貌俊朗。笑时温文尔雅,双眸若流水,使人难以厌恶。不笑犹有三分笑,好似是个十分温和的人。淡蓝与洁白相间的衣饰,更为此人增了几分温和气质。月无瑕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暗想:好像二哥。这个想法让月无瑕自己也吃了一惊,这两个人虽说都是相貌出众,但容貌并没有丝毫相像,怎会有此想法?大概,是有些担忧二哥了吧。 在月无瑕出神间,男人已然站起了身。看着有些出神的月无瑕,感觉自己似乎有些打扰。便要转身离开。却是有些力不从心,头部有些晕眩。手不自觉扶上了额,身形也有些摇晃。那人本欲等这阵眩晕过去后再前行,却是不想一双手已然扶住了另一只手臂。回头一看,月无瑕却是不知何时已回过神来。那人站稳身形后,以手示意月无瑕不必再扶。但月无瑕却是不打算放手,眼神中是少有的坚定:你是病人!看着月无瑕的眼神,那人有些无奈的笑笑。便由着她去了。抬步向前走去,月无瑕也是一直扶着,生怕有什么意外。看着这样的月无瑕,那人心道:单纯温柔,却不似一般姐那般拘泥。又有这般好的医术,心地也这般善良。玉霖,若是你能娶到这样的女子,我也能放心的离开了! “家主还真是温柔多情啊,对吧,镜儿?”另一边行廊上,一少年转头看向一旁坐着的少女。但少女却并未回应。被无视的少年显然有些不满,不自觉的有些撅嘴而且瞪大了眼睛,殊不知这样的表情,使他还带着婴儿肥的脸更像一个圆滚滚的包子,一身短打浅褐色服饰。使少年看起来十分有活力。与那少年截然相反,少女身穿一身纯白衣物,袖口十分宽大,与其及地长裙都可以随风飘动。及腰的长发并未打理,而是任其飘散着。额前的刘海极长,已经将双眸全部挡住,只能从头发的缝隙里才能分辨少女是否睁眼。面色是不正常的苍白,即使是在白天,也能感受到少女身上有一股阴森的鬼气。手拿着一白玉圆镜,那圆镜做工十分精致,但雕刻的纹路并不明显,既非花鸟鱼虫又非历代撰文,不明的图案平添了几分神秘。大恰好可以让少女拿在手中,而另一只手则拿了一块素白镜布一直擦拭。并不理会少年的怒气。 少年见少女一直没有反应,也就泄了气:“真没意思。”又突然大喊出来,带着几分委屈:“啊~~啊~~,为什么我要跟你们这一群家伙在一起啊?连雀(qia)儿都比你这个家伙有趣得多。”最后几个字还特意加重了语气看向了少女。少女听到后终于有了反应,转头看向了少年,盯得少年心里有些发怵。而后又慢慢站起了身,缓步走向少年。少女走步的姿势也十分奇怪,眼睛一直看着前面,双手僵硬垂下,并不随前行而摆动。整个动作十分僵硬,再配上少女的外表,使人不自觉的内心发寒。少年也有这般感觉,一边退后一边说道:“怎么?要打架啊?来啊来啊,谁怕你啊?”但这话说得十分急促,丝毫没有威胁的气势。终于在后背撞到一硬物时,少年不得不停下脚步:为什么要设圆柱啊?一直平着不好吗?算了,死就死吧。正欲出手时,猛然发觉少女已经站的离自己十分近了,吓得又向后撞到了柱子上:“喂喂喂,镜渺姑娘,就算是本少爷长得是有那么一点点俊美无双,但你也是一个姑娘,好歹注意一下吧?”但那少女并未停步,而是继续向前:“唉唉唉,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喊人了,我真的喊了啊!救命啊,调戏良家妇男了!羽儿,救我啊!”那少女停下了脚步,抬手向少年的头伸去,那少年一缩头害怕的闭上眼睛,又经不住好奇只好只睁开一只眼睛。但那少女只是抬手为他拂去了不知何时落在头上的柳叶。而后没有再理会少年,径直向前走了。 那少年正要松一口气时,少女突然停下了脚步:“对了。”声音十分低沉又十分缓慢吓的少年又是一个冷战,一动也不敢动。“雀舞是孔雀的意思,不是麻雀的雀,别再叫错。”说完自顾自得向前走,不再停留。“什么吗?雀就是雀吗,麻雀和孔雀根本就是一个雀,既然如此的话麻雀又被称作家雀(qia),干嘛不能叫雀(qia)儿啊?”少年自言自语着:“不过。”少年摸了摸自己的头;“其实镜儿也不算太差了。”说着面露笑意,一脸的婴儿肥看起来十分可爱。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唉唉唉,听说了吗?昨天又有人丢了孩子。”简陋的茶馆中,除了喝茶之外,最大的乐趣,莫过于聊一聊别人的闲话了。 “是吗?这都是这个月第六个了,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啊?” “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我听说啊,每次丢的都是刚出生没有几天的婴儿,而且啊都是在自己家里离奇消失的。” “离奇,怎么个离奇法?” “听说啊,都是在家中时父母离开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孩子就没了。你说邪不邪门。” “我还以为什么呐,有什么邪门的呀,保不准是有人进屋偷了孩子呗。” “咱们这地方,房子能有多大,一家发现不了进来人情有可原,一连六家都看不到一个人影,就算是进屋以后没看到哪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吗?再说怀里还要抱婴儿,怎么可能一点声音也没有?” “这倒也是。” “你先听我说啊,我还听说每次都是在夜深人静,快要入睡的时候。大晚上的,家里人都在,不声不响的丢了一个孩子,想想都心里发怵。” “就是啊,难不成是闹鬼了!” “谁说不是那,不然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那?只是可怜了那些孩子喽,怕是回不来了。” “行了行了,跟咱们又没有什么关系。喝茶喝茶。” “唉。”坐在一旁的茶馆老板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婴儿失踪,看样子他真的没死心。 还要继续啊! “好友若是不饮,可就便宜我了。”说着,来人直接把手伸向了老板面前的茶。 老板皱了皱眉,不轻不重的拍下了来人的手。 “哎呀!好友你下手真的是太重了。”那人一边她c揉着手一边坐下,但脸上的调笑让人难以相信他的话。 “你这神棍,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就不能消停会儿吗?”老板面上十分冷静,但桌子下的手早已攥紧了拳头,以发泄心中的情绪:冷静,我要冷静! 可不能再中了他的圈套。 “咦~~好友你太无情了,而且我似乎没有好友你的年纪大吧?”来者继续笑着,但这种孩子的挑衅招数,似乎与他的年龄不符。 “那你要叫我大哥吗?”死神棍,你是想说老子比你老是吗?明明只是比你早了一,点,点。 “呀,好像真是如此,多谢‘大哥’提醒。”虽说只早了一个时辰。 “停。”老板举手示意他住嘴:“还是叫好友吧。”再说下去恐怕自己就要破功了。 “咦~~好友果然喜欢。”偏偏某人还毫不在意的继续挑衅。 “说吧,来此什么事。”再继续下去恐怕要忍不住动手了。 “嗯?没事就不能来找好友吗?”当真是笑得一脸欠抽,老板如是想着。 却又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神棍啊,我也好久没有叫你的名字了吧。”突然声音提高:“莫。”尚未说完就被对方制止:“好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果然今天有些玩过头了。 “是吗?那就要看什么好话了?”原本严肃的面容突然露出一丝冷笑,让本就十分了解他的神棍不自觉打了一个冷战。 于是,神棍开始变得十分严肃说:“最近婴儿失踪之事,你应该知道了吧?”一句话,让老板恢复了严肃神情; “看样子他真的没有死。” “嗯,我也如此觉得,而且当初之事我一直感觉十分奇怪,龙海锋那般的人物,竟会轻易让各派掌门进入他练功之地,又碰巧走火入魔自爆而死,还牵连了数位掌门一起命丧黄泉。若非你及时相救,怕是我那徒儿也救不得了。” “只可惜,终归受到波及双腿残废。”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呐。”说着眼中露出悲伤。老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怕是因为修罗殿上一任殿主的突然倒戈,以及魔教教主的不肯合作,在不得已出此下策以减少当日危机。” “应是如此,毕竟除了劣徒傲风尘被你救出之外,仅有因妻子即将临盆而未参加那次战役的明月山庄前庄主月沐风,以及一直未曾与龙海峰或正道合作的魔教教主华涵枫得以幸存。由此观之,当年之事恐怕确实是他的计策。倒也要仰赖你教出了两个好徒弟。” “若诗与若茗吗?只可惜若诗命薄生下了月无瑕之后就去了。但若茗,却是多年未见了。也不知如何了。” “你可以放心,就那个辣椒谁敢欺负她,当年我看若诗可爱就逗了一会儿。谁知你养的那个辣椒上来就是一拳。太护妹了吧,明明是双胞胎怎么会差这么多?” “你都逗哭了,老子都没舍得惹哭过。”说起爱徒,那老板却是再也忍不住了,还用手拍了桌子。 好在在茶馆中这样的争执屡见不鲜,并未引起别人注意。 “我怎么知道她那么爱哭,雨霏就不怎么哭,还有你家那个辣椒。” “若诗的情况你也了解。” “我当时又不知道。”又想了想那个可爱的摸样:“唉,也是可怜人啊。” “乱世中,谁不可怜啊。”说完后,便是相顾无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二位先请入内休息片刻,老奴立刻着人去请二少爷。”语罢,老管家退出了客堂。 “二少爷?怎么不是家主吗?”见老管家走远后,其中一人开口道。另一人并未回应,而是自顾自的坐下。 “喂,别装哑巴了。”那人见对方坐下,自己也就坐在其身旁。 “南宫世家家主刚刚去世,大概尚未这二少爷尚未继承吧。”这人语气较为冷漠,但却身着一身玄中带赤的衣物。 比之玄色更为艳丽,较之赤色却显暗沉。而这名男子,容貌并非上乘,只可说是上等不足中上有余。 但这玄中带赤的衣物似乎与男子十分相称,非一非十,仅为五数。并非极端,恰到好处。 但此人未免太过冷漠,言语时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让人猜不透,看不穿。 一把赤色长刀握在手中,即使是坐下也不肯放手,而是将刀抱在怀中,好似十分重要。 回答后,闭目养神,不愿再说话。 “这样啊。”语毕,也不再开口,只是似乎有些无聊的抬头向上看。过了片刻,又突然站起来来回走着。 这名男子比另外一人似乎要上几岁,脸上稚气未退。但观其容貌,尔后必是一位青年才俊。 一身书生打扮,手中折扇,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手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好像只是无聊罢了。 “葆琛。”一直闭目养神的男子突然开口。 “干什么?” “你真的是一个智者吗?”语气难得有了些起伏,不过却是满满的怀疑。 “╮╯▽╰╭,赤淳啊,为什么你总是要怀疑老人家我那?”听到这个称呼,那名为赤淳的男子竟皱了皱眉头。 但那人似乎并未发觉,还是自顾自的说下去:“而且啊,无论从资历还是从年龄上来说,老人家我可都要比你大得多啊,你怎么可以直呼老人家的名字啊。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赤淳看着那人:三十多岁了,较之于吾还大了十几岁。 但又看了看那人没斑没褶的娃娃脸,嘴角有些抽搐:要叫这个家伙前辈吗? 还真是,叫不出口。内心又是一阵无奈。只好继续闭目养神,对于自己先开口的自找麻烦,只想抽自己几个巴掌。 但却不知为何,这男子的面上依旧是一付面无表情的面瘫状。 “哎呦呦,赤淳长大了真是不可爱,还是时候可爱些,整天跟在老人家我的身后,面无表情的要糖吃。啧啧啧,真是可爱得紧啊。╮╯▽╰╭,真是岁月催人老啊!”这都什么跟什么? 赤淳心里想着。而后睁眼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现在把他杀了,应该没有人会知道吧? 但是盟主一定会怪罪,那就再自尽。不对,搞得好像殉情一样。算了好像还是自杀好一点。 既不用担心有人怪罪,死法还可以自己选,又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流言。 恩,就这么决定吧。好在此时门外的脚步声打扰了赤淳的思绪。他站起身来,看向来人。 “承蒙盟主记挂,派二位前来,舟车劳顿,辛苦了。”说完,南宫玉霖施了一礼。 那二人也回了礼,心照不宣的忽视了南宫玉霖脸上的伤痕。╮╯▽╰╭没办法,这种不好开口的事情老人家我可做不来。 礼毕,南宫玉霖坐于主座上,二人也随着坐下。而后南宫玉霖开口道:“敢问二位如何称呼?” “赤淳。”冷淡的开口。 “老人家叫葆琛。”打开折扇,开始,扇。 “葆琛?前,辈?”南宫玉霖一脸不可置信。 “哎╮╯▽╰╭,为何每个人都要如此怀疑那?老人家我一向以诚待人那。”一脸‘悲伤状’。 “请前辈见谅。”南宫玉霖诚心致歉。赤淳心里默默腹诽:又一个被骗的单纯娃儿啊。 “大姐。”赤淳适时的出言提醒。 “啊。”南宫玉霖刚刚反应过来:“傲姐被修罗殿之人掳走。但此事发生在此地,南宫世家难脱干系。救回傲姐一事,南宫世家责无旁贷,必会竭尽全力帮助正气盟。” “最好。”赤淳不咸不淡的回应着,让南宫玉霖心内一惊。 “二公子不必介怀,赤淳就是这样的性情。真是不可爱啊。╮╯▽╰╭。” “额,另有一事,关于明月山庄庄主月无缺。”正要细说,却听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准确来说,是关于妹月无瑕。”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准确来说,是关于妹月无瑕。”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南宫玉霖尤为惊奇:怎会如此,管家不是说?另外二人并不知南宫玉霖心中疑惑,只是惊奇何人敢如此大胆。立刻起身,面向来人,唯有南宫玉霖还沉浸在内心的疑问中,不为外物所动。“你是谁?”赤淳率先开口。“╮╯▽╰╭哎呀哎呀,赤淳太没礼貌了,这个时候应该说:阁下是?”有区别吗?赤淳在心中想着。“前辈好记性。”讽刺意味十足。听得此言,葆琛特意仔细看了看:“╮╯▽╰╭哎呀,月庄主别要介意,老人家只是在教育一下可爱的后辈如何礼貌的问话而已。”语毕,还特意看了赤淳一眼。赤淳倒好似习惯一般,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为所动:根本就是你一眼没认出来! 月无缺自是看得出来,倒也不去理会。而是走至南宫玉霖面前:“南宫兄就想自己一直坐着吗?”特意加重‘自己’二字。“啊?”刚刚有些回神,又仔细想了想月无缺的话,又看到一直站着的三人:“啊!三位请坐。”“多谢。”此人真能担起南宫世家吗?“╮╯▽╰╭真是多谢二公子了,不然老人家我可就要散架了。”说的南宫玉霖一阵窘迫。“月无瑕?”赤淳看向月无缺。“╮╯▽╰╭赤淳,应该称为月姐。”那二人看了葆琛一眼后,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忽视,只有南宫玉霖格外看了葆琛一眼,内心忧郁:前辈,您是来开玩笑的吗? “舍妹被人掳走,大抵是修罗殿的人。”一个姑娘来此干嘛?赤淳内心想着。月无缺仿佛看穿了一般:“妹是随月某一同前来拜祭南宫家主的。”说完看了一眼南宫玉霖。赤淳表现出一个我懂得眼神。此二人的心照不宣,倒是让南宫玉霖不禁有些发毛。“你救不了?”赤淳有些怀疑,虽说不曾与月无缺交过手,但对方究竟有多少实力心里还是能估计个大概的。这样的人,岂会让人轻易带走了妹妹。“实不相瞒,月某在来此的路上遇见了修罗殿的人要带走傲姐。月某一时救人心切,孤身追了上去。不想被人暗算,幸得被人搭救才保全了性命。因此耽搁了时日,今日才到此。不想却被告知舍妹她”眼中似有些悲戚与自责。“原来如此,难怪管家向我回报你多日未归,害得我们以为你也被擒。”南宫玉霖开口说道,但心中仍感奇怪:他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了?。“南宫兄,我未被擒,你似乎很失望啊?”南宫玉霖心里一点怀疑也无:这腹黑的性子绝对不会错。葆琛却也似乎想要惹事一般开口:“╮╯▽╰╭是啊,看起来真的好失望。”“这”南宫玉霖正不知该如何回答。赤淳便开口了“目的?”却问了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赤淳是问修罗殿抓走月姐会有什么目的那?赤淳啊,不是老人家我说你,说话要说全啊,不让会把人问晕的。哎,要是没有老人家我在你身边,你可怎么办那!”“说到目的,会不会是来威胁明月山庄那?”南宫玉霖问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无瑕本身或许也有利用价值。”月无缺也陷入深思。“╮╯▽╰╭看样子今日是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了,赤淳咱们还是先去拜祭一下南宫家主吧。”“也对。”说着,便站起了身。“二位且慢。”南宫玉霖开口,见二人停下后:“今日天色已晚,二位风尘仆仆还是先行休息吧。”说着不等二人反驳,便叫来了下人将二人强制带走。大哥的灵堂被我弄得那么乱怎么可能进人。月无缺也抬步离开,走到南宫玉霖身边时,特意多看了两眼:“凝霜下手还是轻,哈哈!”语毕扬长而去。直气的南宫玉霖牙根痒痒,又不好发作。 而距南宫世家百里之外的一家客栈里,来了一位客人。将马交与店家后,直接要了一间房。便径直上去,不理他人。刚刚步入房间,便关上了门反锁起来。确定四周并无可被人窥视之处后。这人拿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雌雄莫辩之俊丽容颜。不是寒霜却又是谁。应是赶路过于急,寒霜有些微喘。故而坐下调息,心却是静不下来:玄霜已然及时赶到,凭他之易容功夫应该足以瞒过他人了。但令寒霜在意的却是玄霜说的话。 “我来时,流云到过庄里一次。” “哦?可是有什么情报?” “他只问庄主可在,而后便离开了,让我在庄主回去后写信通知他。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但庄主现在,这可如何是好?” “你也别急,流云不肯告诉玄霜,或许是因为情报太过重要,而他又与玄霜并不熟稔,故而不能放心。” “我去吧。”“也好,你与他自幼相识。我与你同去。” “不必了,人太多反而显眼,我自己去即可。” 究竟是什么样的消息,要让流云这般心,希望是与修罗殿有关。转头看见桌上的斗笠,想起凌霜临行前给自己时说的话:“一路心。别引人注意。”虽说并不明白,但还是照做了。寒霜还是走得急,不曾听见凝霜说:“呦~~没想到你这木头独占欲还很强啊!”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夜已过半,但仍有一处地方依旧灯火通明。水光接天,映照着天边的明月。 水波中,一处精致浮华的阁楼矗立在水中央。阁楼外观金碧辉煌,精致美观,灯光映照之下到不似是人间之景。 船徐徐而行,寒霜看着逐渐接近的阁楼,心中不免有些‘近乡情怯’之感。 下了船,行至正门前便看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门未关,可直接看到内堂中正有人翩翩起舞,其人其舞其美,皆不负那阁楼的匾额‘芳华天下’。 寒霜入内后,之间坐坐不空,甚至有人宁肯站着也不愿另觅他处。向上看,便看到二三层楼上屋屋闭门,屋外各自放着不同花卉,梅兰竹菊c牡丹芍药应有尽有,争相斗艳。 但令人生疑,这些花卉如何能同时开放?寒霜无意于此,便径直上了楼,行至‘幽兰阁’门前,看了看门上挂着书写‘流云’的牌子以及门前的兰花,心道:文心兰吗? 隐藏的爱,流云你又何苦如此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庄主无心,流云你还窥不透吗? 我倒真希望你能像文心兰的另一层意思一般‘快乐忘却烦忧’。收拾好心情,手敲了敲门。 听得连敲四下,屋内的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本,眼中是掩不住的激动:你终于来了吗? 起身整理了一下本就整洁的衣物,用轻轻抚了抚头发。一身鹅黄舞衣穿在一名男子身上却是不显突兀,反倒十分合适观看起来十分温柔典雅。 领口与腰带以及束在手腕的袖口上,绣着点点暗红的纹路。淡黄丝带飘动给男子清秀容颜增添几分谪仙之气。 但开门后,即使是隐藏的再好,寒霜依旧看出了那人眼中的失望。心里又不免多了几分担忧:流云,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毁了自己的! 但终究一句话也未说的进入屋内,摘下了斗笠。说了又如何,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差别,倒不如让他活在自己的梦里,至少现在还幸福些。 流云将门上挂的牌子翻了过来,而后回身关门说道:“你还真是难得回来一趟,莫不是把我们这些人都忘却了?倒还真是寡情薄幸。”轻笑着指责着来人,却还不忘招呼寒霜坐下,捧上一杯清茶。 “呵,流云你说笑了。倒是尚未恭喜你已然入主花魁之位。” “有什么好恭喜的,若是在别的地方也就罢了,你可别忘了,在这芳华天下可是有二十四花魁那!”流云一边笑着回答,一边坐下。 却是绝口不问月无缺之事。 “哦,那你是如何让铃兰姐让位的?” “铃兰好命,遇到了一个两情相悦的人,一起浪迹天涯去了。生活虽不如在此,倒也自在。”说着眼中却早已充满了欣羡。 “你回过庄里一趟?”心知事态严重,寒霜不再继续闲话家常,而是直接点明来意。 “是。”流云也收敛起了笑容,面容严肃起来。 “有什么消息吗?” “庄主不能来吗?或者我不能亲手给他吗?”寒霜从流云表情中看出一丝为难,但心知流云绝不会为儿女私情而耽误正事,也了解了消息的严重性,不然不会连玄霜都不敢信任。 “流云,庄主当真是来不了。至于为何,你不能也不该多问。”寒霜语气透出冰冷,示意流云不该再多说下去。 流云心下了然,而后起身回到卧室,自暗格中拿出一件物品,而后交给寒霜。 寒霜一看是一个羊皮卷,打开细观,不由心道:天助我也! “此物当真。” “当真。” “流云,庄主会十分感激你的。”流云虽说听之生疑,但看寒霜收起之后并无再说下去的打算,也就作罢。 但看寒霜欣喜之模样,此物当真大有用场。寒霜正要告辞,却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在门前停步一会儿,却又猛地推开了门。寒霜立刻将流云护在身后,手握在剑柄上,只是那满是怒气的人。 那人看清之后,冷笑一身:“我还道你为何总是对我冷若冰霜,原是早有了中意的姑娘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三人对视,一时沉默下来,却是心绪不同。来人依旧怒气冲天,好似恨不得将寒霜碎尸万段,但又好似有所顾虑,一时未曾出手。 流云不禁扶额:他怎么偏就此时来了。又看了一眼寒霜:希望他可别往心里去。 但寒霜却是真的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了,却又生出几丝无奈。握剑的手也不自觉地放下,杀气也渐渐消了下去。 虽说经常被人认成女子,心中也在就没有什么因此而生的怒气了,但过了这么久依旧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来应对此种情况,因此也就只能沉默,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却被流云拉了拉衣袖,回头看时,只见流云眼神示意:先走。寒霜虽心知此时不该再多耽搁时间,但有看了看来人。 一身武装,容貌算不得英俊倒也耐看。但体格精壮,一看便知外家功夫不俗。 背后双刀不似冰钰一般巧精致,而是非巨大,其中重量可想而知。而那人来到门外才被察觉,便知内力与轻功皆不简单。 虽说寒霜与之对决倒也不会输,但若想保护流云安然无恙似乎有些困难。 此人怒气正盛,若是此时离开,怕是想着,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回头看向流云:当真无事? 流云点了点头。但这些动作在来人眼中全都变成了眉来眼去,互通情意,心有灵犀。 又看寒霜欲走,哪里容得他。出手便直取寒霜命门,寒霜心下一惊,连忙抵挡与之缠斗起来,但先机已失,而且寒霜心中多有顾虑,一时担忧伤到流云,一时又担忧动作太大引来别人唯恐泄露身份。 故而手下多有留手,因此处处受制。一旁流云虽说不会武功但也能看出寒霜身处险境,而那人招招夺命,却又不知该如何阻止,只得在一旁干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每次欲上前阻止,却都被那俩人故意躲开,倒也十分默契。那人也看出寒霜并未尽全力,意识心内气结,自己未用内力未尽全力也就罢了,表面上虽说出手狠辣实则并没有多少杀伤力,不过想给那女人一点颜色看看而已。 却不想那人也非普通人,没招虽都只是险险避开,但动手至今却是一点都没有受伤。 单比外家功夫能与自己到此地步的也算是个高手,但心中还没等有什么惺惺相惜之时,就已有一种‘欲娘们儿打成平手’的羞怒,甚至于自己就算用尽全力也可能不是对手。 作为一个男子汉,如何不又气又怒。出招之时,又凌厉了几分。倒是可怜了寒霜,因担忧暴露身份引来麻烦而不敢用内功,又因但又闹出什么大的动静引来别人,故而一边抵挡之时,一遍又要心不要伤了流云以及打坏屋内陈设,好不辛苦。 战斗焦灼之时,只听得门外一声好似桌椅撞地的声响,而后门外一条赤色绸缎飞将进来打散了二人,随后以红色人影飞入屋内站定,值此三更半夜真不知是惊艳多几分还是惊吓多几分,好在屋内两人已然习惯了,淡定的看向来人。 倒是寒霜,一脸惊惧不自觉向后退几步,随时准备从窗户逃生。倒也奇怪,那名红衣女子不只不恐怖反倒娇艳妩媚至极,一身红衣不显庸俗。 衣着并不暴露却难以遮掩女子天生媚骨,未曾浓妆艳抹却也明艳照人。 不似流云衣着头饰那般简单,这个女子衣着层层叠叠极其复杂但依旧可看出女子不禁盈盈一握的纤腰,但头饰过多大红大金使人有些眼花缭乱,看着都感觉很累。 那女子轻声一笑,看向那个男子,而后开口:“欧阳,也别怪我多嘴,你们再打下去,恐怕就要惊动阁主了。”而后又笑了一声,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却让屋内三人都不禁一哆嗦。欧阳倒也老实了,只是不愿让女子教训了,抱着膀子扭过头不理人。 心知他已服软,流云也放下心来,对女子一施礼:“多谢媚姨出手。”女子笑出声来,对着流云说:“没事没事,事一桩事一桩。”说着向寒霜走去,吓得寒霜后退好几步,那女子也不知做了什么,转瞬便到寒霜面前,抬起手涂着赤色蔻丹的指甲在寒霜脸上滑来滑去,惊得寒霜出了一身冷汗。 那女子恍若未觉依旧摸着,开口说:“哎呦呦,双啊,你这模样可是越长越好了,要是这世上的男儿都是你这般模样,可让我们女子怎么活啊。”依旧笑着,听不出一丝感伤。 这话倒是惊了欧阳一下:他是男的?不可能吧? “你看看这腰,你说说这天是不是不公平,我练了这么多年的舞。还不敢吃太多,身材才没有变样,可你都离开十一年了,腰还是这么细。哎呀,年轻就是好啊!”说着,还在寒霜的腰上摸了两把,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哪里有半分感慨。 倒是女子摸到哪寒霜哪就起鸡皮疙瘩,还不敢太乱动。向另外两人求救,欧阳依旧沉浸在是男是女的问题中没有反应。 流云则是一脸无奈,你自求多福的表情。 “哦,对了,这可是流云的房间,走了走了,咱们俩到媚姨的香魂阁去坐坐。别打扰流云接客了。”说着抓住寒霜的手就不松开,也不管寒霜的表情有什么不情愿,径直就向门走去,走到流云面前,开口道:“流云啊,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个欧阳公子一个笑模样吗?人家欧阳公子那么照顾你,你也别知恩不报啊!”说着就向外走去。 流云又施一礼:“流云受教了。”那女子都走出门外,看见地上的东西后,笑着打哈哈:“你看我这个不心,把你的文心兰木雕啊给打坏了,回头啊你再让雪给你雕一个,算我账上,啊!”说着便离开了,还不忘把门给两人关上,徒留两人沉默相对,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寒霜被那媚姨拽了一路,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倒是让阁楼以下的人不禁纷纷议论。 “芳华天下又出新花魁了吗?可不比紫夙姑娘差呀!” “是啊,不知是哪一阁中的啊?” “哎,听说醉心阁至今无人担任花魁,你说会不会是?” “不可能吧,再说了醉心阁一直无人加入早就已经算是名存实亡了。” “那为什么还不拆掉那?那可不是什么吉利的花,而且门外一直放着一盆黑色的曼陀罗,屋内常年不点灯,看着都可怕。” “就是就是。”底下人依旧议论着,将芳华天下的二十四阁全都猜测一遍,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芳华天下中除了醉心阁,都已有了花魁了。 但这些议论,一字不落的被寒霜听了去。心中难免有些感伤:当年醉心阁中只有我与娘亲两人。 娘亲走后,我若不是被庄主带走,或许,真的会成为醉心阁的花魁吧。 那媚姨回头看了一眼,心下也有些了然,但并未作何反应。行至一处门前,才开口道:“双这是怎么了?再走就要过头去你雪姐姐家了。”语毕,还以袖子掩面轻笑了几声。 寒霜回过神来,抬眼一看却已到了‘香魂阁’看着门外放的赤色茉莉花木雕。 嘴角不禁有些想抽搐。再看看还在笑着的媚姨,不禁又出了些冷汗。心里还有些疑惑:媚姨的性子,不应该是徘徊阁与罂粟阁更为合适些吗? 怎么会是香魂阁那?却不等他思索完毕,媚姨已然拽着他进了门。吩咐了侍女将外面的牌子翻过来后,又与一人耳语了一阵才将人都赶了出去。 又推了寒霜一把让他好好坐着,自己便先去泡茶去了。寒霜正在思索着要不要夺窗而逃的问题时,媚姨却是先说了话:“你家主子出事了吧?”听得此言,寒霜心里一惊,不禁有些疑惑:媚姨怎会知道? 但面上仍旧保持淡然:“媚姨开玩笑了。” “呵,好好好,双说什么就是什么。”一脸笑意的走了出来,手上的托盘上放着几碟制作精巧的点心与一壶香茶,放下后连忙说:“来来来,快尝尝,看看媚姨手艺有没有退步?”寒霜低头看了看,确是自己喜欢吃的,但旁的也就罢了做法倒也简单,而且媚姨也爱吃故而常备些也属正常,但这紫薯山药糕。 芳华天下中谁不知道媚姨最不爱吃山药,而且这糕点制作起来到也要费些时间的。 拿起一块来,看了看手中的糕点巧精致颜色共分三层,上下两层为深紫色,中间一层为白色,而且还用了精致的模子。 吃一口也觉得味道并没有多少变化,绝对没有放置多长时间,可也不是刚刚做好的。 但自己来芳华天下也不过一会儿,媚姨就算是再快,也是做不完的。除非,她早知自己要来? 想到此处,不禁有些警惕。可,媚姨是与母亲一同长大的,总不会害我的。 可是这芳华天下中那个人没有一个背景,一个立场,身份大多都是伪造的,那么,媚姨那? “怎么样?可还好吃?”一句话打破了寒霜的深思,抬眼看时。媚姨早已没有了,不久前的调笑神色,而是带着微笑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但眼中却是掩不去的悲伤。 “媚姨?”看着这样难得认真的媚姨,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恐慌,似乎要发生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双。”抬手摸了摸寒霜的头,并无刚刚的调戏之意,而是一个长辈对后辈的关心:“你要是永远都是七岁之前该有多好啊,什么都不用去担心。也不需要去站在什么立场,只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该有多好?” “人,总会长大的。”语毕,寒霜心中也泛起些苦涩,自己若真的能永远活在七岁以前,该有多好。 “你时候就很乖巧,听话。”寒霜有些不解,为何突然换了话题,但媚姨仿佛陷入了深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我教你什么,你都会记着。对吗?” “是。”虽说不解,仍是点了点头。 “那好,今日媚姨再教你最后一件事,:从今以后,除了你自己,不要再相信任何人。记住了吗?”眼中那份从没有过的认真,让寒霜看了有些心惊:媚姨一定知道了什么。 “媚姨。”莫名的心惊,让他不禁抓紧了媚姨的手。但媚姨却反过来抓住了寒霜的手,仔细地端详,自语道:“这样好看的手,若是只留在芳华天下抚琴弄箫,那该有多好。”为什么要沾满血腥? “若是当年你没有离开,该有多快活。”为什么要选一条最难走的路? “为何你要这般像你的母亲?”永远都不会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我老了,你还年轻。数十年啊!”要有多少的难关要过,要有多少的好友要走,要有多少的苦难要渡? “媚姨真是担心你啊?”知道真相后,要如何熬得住?屋内,一人说,一人听。 不知不觉,竟是都红了眼眶。二人早已是心照不宣,今日便是最后的真心以对,几日过后相互算计,立场相对。 “母亲说过,您会留在芳华天下是为了一个人?” “对,一个早就离开的人。” “那为何你还放不下?” “因为我不想放下。”一辈子都是为了他,生是为了他,活是为了他,笑是为了他,哭也是为了他。 那么,我若是没了他,放下了他,我还会剩下什么,还活着做什么?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喂喂喂,你挤我干嘛?上那边去!” “凭什么说我挤你啊?我还说你挤我那?”幽兰阁外,两个十三四岁的女孩争执着什么,挤在门外,特意压低了声音。 “嘘,我说你声点,欧阳公子的武功不差,要是被发现了,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安了安了,欧阳公子现在正在气头上。正和咱们公子置气那。哪有工夫管咱们那?” “可是。”其中一人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有些恐惧。 “可是?可是什么?” “欧阳公子生气起来绝不会舍得对公子下手的,那倒霉的还不是”话没说完,面前的门却突然开了。 抬眼,便是满面怒容的欧阳。那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回身就跑。终究只是两个姑娘,哪里比得上欧阳。 只见欧阳两手一出,就如同拎着两只雏鸡一般拎起了二人的衣领子。 “不是要听吗?干脆进来听好了。”身后的流云,走了过来:“你有与她们置什么气?”正奋力挣扎的两人,听到声音,都看向流云,眼泪汪汪的开口:“公子,救我。”欧阳看了看二人:“哭什么哭,还没怎么样那!”其中一人抽泣着看向欧阳,双手护胸,惊恐地说:“那你还想怎么样啊?”这般可怜模样,说出的话倒是让欧阳哭笑不得。 骂又不好骂,打又不好打,也只得放下了。两人一沾了地,撒腿便逃,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呵呵,倒还真是慈母严父的模样啊。”听得一人调笑,两人同时回头看向来人。 流云依旧深施一礼:“媚姨。”连欧阳都收敛了许多。 “哎呀呀,都是自家人,流云你又如何这般守礼那?”流云起身问道:“他离开了?”虽未说名字,但在场的人都明白是谁。 尤其是欧阳刚有些缓和的脸色又耷拉下来,不知是谁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一般。 “恩,走了有一会儿了。”说到这,眉头却不经意的皱了皱,眼中似有些挣扎,却又反问道:“你找他有事?” “是。”流云侧身指了指桌上的斗笠。 “呀,怎么还是这么丢三落四的?” “哼!也不知是真落下的,还是故意落下的。”欧阳在一旁冷冷的说。 “欧阳这是要走了?”没有想到媚姨会突然问向自己,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呆愣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不好的预感。 “正好。”进屋拿了那斗笠,出来直接拍在欧阳的胸口:“顺便送过去吧。” “啊?”欧阳的样子有些好笑。而难得看到欧阳吃瘪的流云,很不够意思的笑出了声。 害的那五大三粗的汉子有些红了脸。 “好了好了,先别腻味了,快送过去吧。”一边说着,一边往下推,搞的欧阳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只是欧阳,连流云心中都有些疑惑:媚姨看到斗笠的时候,似乎很开心呐。 又联想起,最近有人要为她赎身之事,似乎没有什么联系,但又好像有什么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而另一边,正骑马赶路的寒霜心里则是有些懊恼:自己竟把斗笠弄丢了,也不知凌霜会不会生气?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不明白,自己是因为把斗笠弄丢而生气?还是把凌霜给自己的斗笠弄丢而生气? 但却容不得他细想,一支长箭已破空而来。寒霜立刻压低身体,躲了过去。 起身时,立刻策马疾奔。四周环顾,发现此时天色已晚,又行至一林中,确是埋伏的极佳地点。 但那长箭只是个开始,随后只听长箭破空之声,不闻其间断空隙之时。 四周射来的箭密密麻麻。寒霜心知,想要全部击落是不可能的。因而,立刻拔剑,运上内力回击袭来的箭。 回击之时再利用四周风动,配合上剑气横扫,减少箭的劲道与轨迹,并不耗损多少内力。 如此一来再行闪避,便容易得多了。此法虽妙,但终究耗费气力,不宜久撑。 但寒霜也猜测的明白,在此地埋伏弓箭最佳。但弓箭终究不便于携带。 而按时间推算,他们带的弓箭也差不多该用完了。而且射箭若想有如此劲道,要耗费的体力绝不比自己少,若将希望全部寄托于弓箭,一旦失败,那么众人就只有等死了。 这种下策,任何一个有头脑的人,都不会去做。果然,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箭声便已平息下来,寒霜知道自己应已经被包围了。马上作战终归不便。 便下了马,将马牵至一旁。便见黑暗中走出一道人影。青色衣物,蜥蜴绣纹,正是修罗殿二堂主——蜴。 那人看了看地上的箭,依旧是面无表情,开口道:“功夫不错。”又看了看寒霜:“可惜了。”语气依旧没有什么起伏,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赞赏与惋惜。 “阁下是?”寒霜开口问。那人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自己上的的刺绣。 寒霜心下明了:“原是蜴堂主。” “交出来。”这样的直性子,但让寒霜觉得有些好笑:“是不是还少一句‘饶你不死’?” “殿主有令。你。”指了指寒霜:“死。”寒霜就被说得有了笑意:“这样的话那我交与不交又有什么分别?还不如尽力一搏。”蜴思忖了一下,点了点头:“有理。”说着,打了个手势,四周埋伏的黑衣人,立刻现身。 寒霜看了看人数,毫发无损的离开有些难度。又看了看蜴:他若是出手,离开都是个问题。 却也只能握紧手中兵器,严阵以待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高手过招,自然是容不得一丝含糊。但寒霜此时情形确实不必与高手对决好上多少,对手虽不是如蜴一般的高手,但也都看得出是千挑万选出的死士。对付起来,自然是要费上些功夫。但这些都不是寒霜此时最担心的问题。空隙间分神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观战的蜴:此人才是最危险的。寒霜虽说年纪不大,但一身功夫却也不比寻常,故而并未受到什么严重的伤。但一身白衣早已染血,却也分不出是谁的。寒霜这边专心应敌,又要分神看顾蜴是否会突然出手,好不辛苦。但在一旁的蜴心情却也不算太好,所说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但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却是透露出了他此时的情绪。看了看地上的数具尸体,又眼看着越战越勇的寒霜,眼中晦暗不明。思索片刻,挥了挥手,还在奋战的黑衣人看见手势后,都收了手向后退去,但仍然是将寒霜包围在内,不留一丝出路。 眼见黑衣人后退,寒霜抓准时机施展轻功。却不想,蜴不知何时也离开原地。寒霜突然感受到一道掌劲,将其逼回地面。寒霜立刻出掌回击,内力比拼之时才发现是蜴不知何时已到自己面前。好厉害的轻功!寒霜心中一惊:果真如蜥蜴一般悄无声息。而且,内劲十分凌厉。若是这般硬扛下去,先撑不住的绝对会是我。思及此处,立刻再提内劲,强行冲开了二人。两人对掌之时,已用了不少内力,如此强冲二人皆受到内力波及。向后退了数步才险险站住,这两人已是如此,那些黑衣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多少都受了些影响,无一人可以幸免。站定之后,蜴看了看因被过大力道伤及而有些钝痛的手臂,又看了看不远处还在喘息的寒霜,心中似有不解:不是错觉。他的内力刚刚确实有增长。但他的内力似乎不只是如此,可又为何似乎比我伤得还要严重? 其实并非是伤的严重,寒霜不自觉地抚上心口:还好这次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然又要像上次一般了。但是。寒霜抚在心口的手又紧了紧,五成尚且如此,怎么可能杀得出去那?又抬眼看了看蜴:修罗殿蜴二堂主果然名不虚传。但此时也只有放手一搏了。思及此处,握紧了手中冰钰,用力抬起头,正欲战时,却感受到身后一股庞然巨力袭将而来。就听得一声:“退开。”心知此内力绝非一般,寒霜立刻运起轻功,退到一边。蜴正要追时,却见眼前双刀已现,立刻闪身避开。双刀劈在地上,就听得那人一声怒吼:“是男人的就别躲。”不多才怪。这是看到地上被劈出的两道裂痕时的共同想法。蜴站定后,看了看眼前的壮汉,又看了看那人手里的双刀,开口说道:“双刀猎人,欧阳。”“是你老子我。”寒霜在一旁听得明白:难怪媚姨叫道他名字时感觉十分耳熟,原是江湖中有名的双刀赏金猎人,欧阳。 这欧阳在武林中已是十分有名,但无人知晓他的来历。家住何处?家中何人?年岁几许?师承何门?都是一个有一个的谜团,知道的只有他叫欧阳,善使双刀,内力刚猛,是一个赏金猎人。除此之外,有关于他的故事,就只有那一次又一次从未失败的猎杀了。江湖中有人传言,无论是多么穷凶极恶的人,武功多么高强,只要成为欧阳眼中的猎物,都逃不过被捕获的命运。对于许多被通缉的犯人来说,最不想遇到的人就是他了。因为欧阳的脾气十分随性,心情好时死囚也有耐心活着带回,心情不好时,管你是什么身份,是不是死活不拘,剁成了渣渣也绝不会让你逃走。 蜴也深知此人脾性,明白他既然要管是绝不会中途放弃的。便也不再开口多言,直接使了一个手势,让黑衣人一起上。但看到此时情形,欧阳非但不怕,反而打笑起来:“哈哈,好啊,来多少我杀多少。”说着挥舞起手中双刀,那两把刀看起来十分笨重,但欧阳却是挥洒自如,好似拿在手中没有重量一般。此时一看,哪里是什么围攻,根本就是欧阳单方面的猎杀。此时的欧阳,浑身浴血,但很明显不是他的。笑声从未间断,好似杀得十分过瘾。一个个人倒下,一条条性命的陨落,他好似并不在意。一刀又一刀,砍在黑衣人身上,飞起的血花,衬得欧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魔鬼。连蜴与寒霜看的都有些心惊,若是换做旁人,怕是早已连站都站不住了吧?血越多,刀越狂,除了蜴与寒霜,旁人只能看见银光飞舞,眼花缭乱,不及看清时,已是身首异处。正在狂战之时,寒霜忽见一件白纱染血的物事自欧阳身上飞出。好像是个斗笠?寒霜心想。又见斗笠向下落时便被翻飞的刀气切得碎成了渣。心道:好像是我的斗笠。却不及细想,因着武者对危险的本能反应,抬起了手臂挡住头部身体向后退去,过程中只觉手臂一痛。停步时,抬手一看,果然,有一道血痕。心中只惊:好厉害的刀气,不知与凌霜相比谁的刀法更强些。有抬眼看了看那战中修罗,想到凌霜与之对决的场景,就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还是不要遇上的好,绝对会两败俱伤。 蜴也向后退了数步,又看了看还剩下的黑衣人数量。又察觉到寒霜大概已经恢复,心知此战绝难取胜,故而从身后拿出一枚,向欧阳一掷。同时开口:“退。”自己也立刻抽身离开。烟雾弥漫,剩下几名黑衣人,也立刻逃离。雾散之后,只余寒霜,欧阳二人。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见蜴已离开,欧阳一脸轻蔑的收了刀,直呼:“不过瘾!”对此表现,寒霜也只有哭笑不得了:若是让你打到过瘾,那还得了。 向欧阳走了几步,双手抱拳,施了一礼:“多谢阁下相救,救命之恩。”尚未说完,却是被欧阳打断了:“江湖儿女这般磨磨唧唧的做什么,别来这套虚的,让人反胃。”看欧阳一脸反感,寒霜倒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得岔开话题:“阁下来此,是?” “阁下什么阁下,叫我欧阳就行。” “是,欧阳公子”欧阳一瞪。 “欧阳壮士。”接着瞪。 “欧阳”寒霜正不知用何称呼,却见欧阳不再瞪着,点了点头,大有‘孺子可教’的意思。 寒霜心下明了,开口再问:“欧阳因何来此?” “还不是你那个媚姨,说什么都要我来送斗笠。”说着,在身上翻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嘴里还声嘟囔着:“不就是一个斗笠吗?能值几个钱。”媚姨?果然是媚姨。 此时,寒霜心内百感交集,不知该悲该喜。是应该高兴自己虽说有些畏惧但内心尊敬的长辈,尚没有那般狠心到要杀了自己。 还是应该悲哀自己的猜测真得成了现实,媚姨与自己终将是对立的。其实寒霜自幼便知道,芳华天下中的很多人,留在那里的目的并不单纯。 所以阁主才会定下‘在芳华天下方圆百里以内,不得自相残杀。’规矩。 但知道只是知道,现实却是现实。了解最多不过是有些心寒,但真的成为了现实之后的痛彻心扉,却是之前所想象不到的。 “咳。”一声干咳打断了寒霜的思绪,抬眼看见欧阳拿着那斗笠的残骸,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这个,多少钱?”五大三粗的汉子,脸红起来竟有些可爱之气。 让寒霜原本阴郁的性情也好了些:“无碍。本也值不了几个钱,更何况欧阳公额,你还救了我一命。” “这怎么能行?。一码归一码,你先告诉我多少钱,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找个时间请我喝顿酒,也就结了。” “呵,并非是在下不愿告知,只是此物为朋友相赠,在下真的不知究竟值多少银钱。” “那你就回去问问,下次见面可别忘记告诉我。”寒霜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轻笑一声,没有回话。 却觉得手臂被顶了一下。寒霜回头看时,却是自己的马不知何时已走到自己身侧。 头凑到自己的手臂上,轻舔着自己手臂上的伤痕。 “受伤了?” “额,啊。”寒霜含含糊糊地回答,总不好说是,与黑衣人对战时没有受伤,倒是被你这救人的给伤到了吧? 好在欧阳没有再问,而是丢了手里的残骸,走近了些看了看那匹马。那马倒也不怕生,舔完了寒霜的伤口,就定睛看这欧阳,没有一丝敌意。 欧阳抬手摸了摸:“你这马倒是不怕生。” “是,它天性温顺。” “叫什么啊?虽说全身雪白,并不常见。但看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名贵的马。”欧阳来时就注意到这匹马了,在寒霜与黑衣人对战时,它就站到一旁。 既没有被吓走,也不曾鲁莽的上前帮忙。十分安静的保护着自己,可比自己那匹暴躁急进的马强多了。 “安和。的确不是什么名贵的马,父母都是十分普通的家马,没有什么特殊的血统。唯一特别的。”寒霜顿了顿,抬手摸了摸安和洁白的皮毛,继续说下去:“大概就是这雪白的毛色了。”但这毛色并没有给它带来什么好运,因为毛色有异,难免被同一马厩的马排斥。 寒霜第一次见它时,它几乎离死期不远了。但并没有‘鸟之将死其鸣也哀’的哀戚情景,依旧是那般安静,连一声向上天抱怨的嘶鸣也无。 也不知是为何,寒霜对它莫名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情自哀之情。 那也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向庄主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要了安和做自己的坐骑。 “安和。”欧阳轻声说着,又好像在品味些什么:“安静温和吗?倒还挺合适。”而后继续摸着安和的毛。 但还没多久,就被一股力量向后拽。回头一看,自家的马一脸老大不乐意的看着自己。 不知为何,欧阳有一种被捉奸再床的感觉。但仔细想想以后,只想对自己说一句:你脑子里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还是要安慰一下自家马儿受伤的心灵。于是,抬手,摸。而在欧阳尽力顺毛的时候,寒霜却将地上的斗笠残骸收了起来,有斗笠上的白纱,收了收又打上了一个结。 起身向欧阳告辞,欧阳自然不好多留。寒霜翻身上马之后,突然开口问:“媚姨仍在芳华天下吗?” “谁知道,我来的时候正大包包的运东西。听说有人为她赎了身,应该是要走了。” “原来如此,多谢相告。救命之恩,来日必报。请。”说着抱了抱拳,随即策马离开。 欧阳也回了一礼,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那什么什么霜,你别忘了问你那斗笠多少钱啊?”对此,寒霜表示沉默。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策马疾驰,寒霜自知已耽搁了不少时间。也知晓流云的情报究竟有多么重要,而且也难保暗处的修罗殿不会再派人手。马虽急,却是没有扰乱自身的思绪:修罗殿来得如此迅速,怕是早有准备。即是在芳华天下范围之外,应是对阁主有所顾忌的。但阁主久不出芳华天下,如今的修罗殿主又尚且年轻,未必会知晓阁主的能力。纵使因老一辈人的告诫而有所忌惮,可依如今江湖人年少轻狂的性子,恐怕也不会这般畏惧。依此时情况来看,若不是修罗殿殿主冷静沉稳,便是芳华天下中有足以让他信服的人。应该,是第二种吧?寒霜不愿去想,但所有的情况都让他向一个方向去思考:媚姨。寒霜心道。 “你的主子出事了吧?”那般肯定的语气。“谁知道,我来的时候正大包包的运东西。听说有人为她赎了身,应该是要走了。”媚姨是去了修罗殿吧?或者说,是回了修罗殿吧?媚姨在芳华天下很久了,很久了。思及此处,却是愈加难受,再用一分力,指望马行的更快些能饶了这止不住的思绪。许是行得太快,竟没有注意路边休憩的人。他没看见人家,人家倒是看得仔细。那人一口水还没有咽下去,就惊得一口吐了出来。一面收了水袋,一面赶紧上马,急急追赶。在马上腾了一只手,用袖子擦了擦带着淤青嘴角的水,而后大喊一声:“靠,女人脸你记仇要不要记这么久啊?”听得熟悉的声音,寒霜慢慢放下了速度,停了马转身而看,可不正是一脸怒气的凝霜吗? 凝霜也尽快策马赶上,等到差不多到寒霜身边时才停了下来。一边喘息着,一边瞪着寒霜,看样子那一声喊真正是耗费了不少气力。突然对着寒霜伸出三个指头,说道:“老子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解释一下。”说着真的一根一根的减少手指。“解释什么?”显然没有跟上凝霜的话。“解释什么?解释什么?”凝霜好像十分生气,但脸上却露出了笑意,但真的有够恐怖的,真的有些癫狂之态:“解释一下,为什么老子辛辛苦苦赶来接你,好不容易因为到地方了休息一会儿,喝口水什么的,你倒好直接就从老子眼前过去了,你什么意思啊?不就是上回说你几句嘛?说你女人脸,你还真像女人一般矫情啊?用得着记仇记这么久吗?大不了老子让你打一顿还不行吗?” 原是上次不欢而散后,二人一直没有说话,寒霜一是因为事情众多又正逢玄霜之事而有些忙碌。二是因为早已习惯了凝霜的说话方式所以并未放在心上,也不知有几日未曾与凝霜说话了。但凝霜却因为那日之事苦恼了好几日。自知那日之话说的过了,却又不知该如何道歉。往日之事都是寒霜先开口给个台阶下了,也就过了。但这次寒霜没有主动和解,到是让一向大大咧咧的凝霜有些多思起来了:那日之话说得太过分了?女人脸不会真的生气了吧?会不会以后都不会搭理老子了吧?诸如此类想了许多许多,把本简单的形势越想越糟,想要道歉,却老是拉不下那个脸,真是苦恼死了。最要紧的是,那个死木头也不给出个主意,每天也是沉默以待。最后实在禁不住凝霜每天像尾巴一样缠着他,又看寒霜许久未归,才让凝霜来接一下寒霜,顺带和解。尽管这主意是出了,但凝霜总是感觉那块木头说这件事时的表情的隐含意思是:自己惹的事自己收拾去,最好走远点,别来烦我。哎呀我去,老子还不知道要和解啊老子是想来问问你到底怎么和解,你出的这叫什么馊主意。“当着面道歉。”你当老子三岁孩啊,这都不知道,重点是怎么道歉好吗?结果,处于抓狂状态的凝霜,就这样被凌霜扔出了南宫世家,还真不是一般的凄凉。结果,就在凝霜不知如何是好,想先喝口水,好好构思一下她的‘道歉大计’时,就看见某人从她眼前策马而过。这叫什么,骂都懒得骂决定无视到底了吗?因此,一路上急忙赶来,为了抄近道尽走些荒无人烟的偏僻道外加餐风露宿的凝霜再也忍不住了,决定要好好和寒霜谈谈人生。 “凝霜。”在凝霜如此密集的嘴炮之下,寒霜弱弱的说了一句。“什么?”“我是因赶路没有看向路边,不是故意不理你。”“真的?”“真的。”寒霜十分真诚的点了点头。也感觉自己有些失态,凝霜清了清嗓子,开口:“那,就走呗。”说完十分,恩,傲娇的策马。头还扬的老高,不看寒霜一眼。但跟上的寒霜心里想的只有:脸怎么那么红?不会生病了吧?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那个后脑勺的主人就说话了:“其实芳华天下也不算是妓院。”“恩?”“江湖中人都知道芳华天下是个风流而不下流的地方。”寒霜还是不太明白。“姐姐也在那里学过舞。”“凝霜,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此时,凝霜恨死了寒霜的单蠢。猛地回头,看向寒霜,看的寒霜一个冷颤。“也就是说你娘不是什么狐狸精,不是好人芳华天下是不会收的!”十分大声的喊。 终于听明白的寒霜,突然笑出了声。“笑什么?”“谢谢。”看着那满眼的真诚,凝霜心里的万千思绪,如今只化成了两个字:“有病!”说完但这脸上的红霞快速策马离开。寒霜轻笑一声,也加了速度:好像,又耽搁时间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阴暗寂静,唯有屋内一缕烛光,映照在窗上的影,不动;两旁列队,只见院中一人半跪,无声。没有人打破这静默,沉默异常足以让两旁列队的人心惊肉跳。但窗上的侧影依旧没有动作,让人捉摸不透。一旁的虺早已按耐不住,心中暗暗着急:殿主这样沉默,怕是又看了一眼跪在院中的蜴,心中更多了几分担忧。正欲开口之时,屋内的人却先唤了他的名:“虺。”沉稳一声,却是让虺心惊一下,却也只能静下心来,施礼道:“在。”“你是司刑堂主,你说该怎么做?”一句话,让虺不禁滴了一滴冷汗,心中叫苦: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倒霉差使。“属下觉得,蜴堂主虽说任务失败,但也身受重伤,所以。”“虺堂主此言差矣。”打断之声,似有一丝不甘,又向屋内见了一礼:“属下藉越,请殿主恕罪。” 一见发声之人,虺暗叫不好,怎的偏就是他?“鸩副堂主当真有自知之明。”特意强调‘副堂主’,示意那人注意自己的身份。 那人听得此句,不禁怒火中烧,更加恨恨的看了蜴一眼:若非是你,我又岂会只会是一个副堂主。忆起就是仇怨,鸩心中的不甘有多了几分,倏尔原本就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若是此地灯火通明,不难发现他的可怖表情以及阴冷算计:今日若是能将你拉下马,日后还怕上不得堂主之位?到时,连那虺三堂主也要低我一级。心思已定,随即开口:“虺堂主此言何意,纵使蜴堂主身份在属下之上,但属下虽说服从。但要说到忠心,自然是向着殿主,故而只会就事论事,绝不会矫情徇私,请殿主明鉴。”言毕,跪于地面。“你。”虺被气的不轻:“你什么意思?是在说我矫情徇私吗?”“属下不敢。”“好了。”窗上的影摆了摆手,这唇枪舌战的二人,立刻禁了声。“你先起来吧。”“多谢殿主。”起身时,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见殿主宽恕了鸩,虺的担忧又多了几分,转眼去看蜴时,却见那人依旧面不改色,仿佛被议论之事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鸩,你继续说。”“是。”得到许可后,鸩也就不再顾忌,大胆开口:“属下以为,任务失败就是失败,并无任何可狡辩之处。而且,双刀猎人名声虽响,但蜴堂主也是修罗殿数一数二的高手,怎么会轻易受伤。两人武功或许不相上下,但双刀猎人不过是近几年才出现的武林后辈,而蜴堂主不知比其大上多少,就江湖阅历与实战经验而言,欧阳绝不是蜴堂主的对手。而且。”鸩特意停顿一下,看了一眼蜴,却见那人依旧毫无表情,不禁怒从中来,心内却又冷笑一声:哼,看你还能冷静几时。“而且什么?”虺在一旁听的仔细:这人分明是暗指蜴放水。两人急躁,两人冷静,让两旁侍立的人不禁吞了吞口水,轻声呼吸,不敢有什么动作,唯恐这怒火殃及池鱼。“而且,随行之人已然回报,那叫寒霜的人武功虽然不低,分明不是蜴堂主的对手。但蜴堂主与之对掌之时,竟然会伤及内腑,这不得不让人生疑啊?”“蜴。”“在。”“你有何解释?”“属下也无法解释,为何那人的内力会在一瞬间大增,但。”好似在犹豫当不当说。“有话直说。”“他的内力似乎有所限制,并不能达到极限。”“若依蜴堂主之言,若是他能使出全力那?”“老堂主也不是其对手。”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虺更是担忧殿主会不会因此而一掌拍死蜴。 但片刻的沉寂后,屋内的人依旧没有动作,而是对鸩说:“你继续。”“是。就算此事可以解释得通,那么欧阳那?”“你什么意思?”虺有些站不住脚了。“欧阳为何会出现在那里?”“江湖中人,行踪从来不定。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可怪就怪在,欧阳出现的时间太巧了。”“巧?”“不错,那么巧出现在咱们埋伏的地方,那么巧又认识寒霜,那么巧是出现在蜴堂主受伤之后,这不奇怪吗?”特意着重受伤二字,以引起众人怀疑。 正当虺无计可施之际,突然传来一声妩媚之音:“哎呦,原来是有任务啊?这么大的事怎么鸩堂主来接我时没有告诉我一声啊?”听闻有人叫自己堂主,鸩本应开心,但这声音的主人与说出来的话却让鸩笑不出来,立刻回身,施礼道:“蜮堂主玩笑话了,鸩什么时候是堂主了。”其余人也回身施礼,迎接来人:“蜮堂主。”一袭红衣,狐狸刺绣尽显妖媚,身姿曼妙,天生媚骨。妖媚至极,可不正是芳华天下的香魂阁阁主媚姨。“哎呦呦,免礼免礼,这般客气干什么啊。”又轻笑两声,扭着腰走到门前施了一礼:“女人家不装扮好不好出门,让殿主久等了。”“无碍,你说鸩没有告诉你这次的任务?”“可不是吗。”一声嗔怪,行至鸩面前:“鸩堂主,你可太不够意思了,可是让奴家成了修罗殿的罪人啊。”一声声发嗲的娇嗔,反而让鸩流了一身的冷汗:“蜮堂主,莫要再戏弄人了。” “哎呦,什么堂主不堂主的,就鸩堂主这般细心敢言之人,才是堂主的最佳人选啊。”“细心敢言?就他?”虺有些讽刺意味。“可不是吗,难道鸩堂主不是因为担忧奴家的身体才不告诉奴家这么危险的任务的吗?又敢打断虺的话,又敢大胆猜测蜴的忠心,可不是真正的细心敢言吗?”“属,属下不敢。”吓得鸩直直跪了下来,本欲一举给三个堂主一次打击,却不想却上个厉害的角色。看样子这女人是有备而来,哪里是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早就猜到了自己的所有心思,却偏偏一副笑脸盈盈的样子,让人难以怀疑。“这么说,确实是细心敢言。”屋内一声,让鸩连呼吸都要停息了。“哦对了。”蜮继续说:“欧阳之事确是奴家之过,奴家不想殿主是有所安排的,才让欧阳去送寒霜落下的东西,殿主不会怪罪奴家吧?”声声娇语让人难以生气。“不知者不怪。”“多谢殿主慈悲。”“殿主,那蜴他?”虺趁机开口问道。尚未听见回答,只觉一股浑然巨力自房内而出,蜴c鸩二人未及防备已被打出数尺之外。鸩的内力本就不强,直接昏死过去。蜴虽伤上加伤,但仍立起身,跪于地上:“多谢殿主手下留情。”让虺硬生生止住了搀扶的想法,也对惩罚已过也就无事了。“戴罪立功吧。”语毕,屋内归于一片黑暗。 让人抬走了鸩,再退散了众人。虺才搀扶起了蜴。一抬眼看了一眼蜮:“多谢蜮堂主。”“哎呦,什么谢不谢的,都是自己人嘛。”又拍了一下还站着不动的虺:“还傻站着干什么啊,难道被奴家迷住了?”“额,啊!?那,那个,蜴快去找人医治一下吧。”说完便急急将人拖走。“哎呦,这就受不了了,真不知道那位璃姑娘是怎么看上你这么个不解风情的家伙。”笑盈盈的跟上了,确是让虺脸红了一路。 听得屋外已然无人。屋内,一片黑暗中,一人轻轻抚着一把古琴,那琴极美。昙花为纹,美玉为底,冰丝为弦。轻弹一声,声音清脆婉转。余音绕梁兮三日不绝,妙音悦耳兮此生难忘。那人轻唤:“尹煜。”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章 “说正事吧。”赤淳一声提醒,让葆琛反应过来。“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记性都不好了。╮╯▽╰╭。”葆琛一脸正经的回答。寒霜与赤淳却是在心内一同反驳:骗人!但寒霜却是不得不继续接下去,因为他知晓赤淳是一定指望不上的:“究竟是何大事,请前辈赐教。”“╮╯▽╰╭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成熟吗?让老人家我可是自惭形愧啊。”葆琛一脸慨叹,赤淳却在心中默默讽刺:甚有自知之明。“前辈。”寒霜赶紧打断,不然可又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了。“哦哦哦,老毛病又犯了。在说大事之前,你可否先回答老人家我的一个问题?”葆琛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严肃,气势上并不输于月无缺那般的掌权者。“是。”“月无缺真的在南宫世家吗?”一个问题,却是直指要害。但寒霜并不为之所动,只因他知晓让玄霜假扮月无缺只是为了欺骗一些别有用心者,葆琛这般的智者本也是瞒不过的。轻笑一声,回答道:“前辈早已心知肚明,又何必再问那。” “呵呵,你倒真是谨慎。可知老人家我为何会发现吗?”“愿闻其详。”“傲气。”只有两字却也足以让寒霜明白:玄霜的易容术再精湛,但终归是个属下。而庄主这么多年来形成的气势,是他如何也学不上的。“前辈睿智。”“╮╯▽╰╭嘴还真甜啊,不像有些人,一个笑模样没有不说,还闲着没事就拆老人家我的台。真是不可爱!”特意加重不可爱三字,也不去看赤淳,静静听他的回答。“喵~~”听得一声,葆琛惊讶回头:难道赤淳改性子了。定眼一看,原是不知何时来了一只猫,正在赤淳怀里玩得正欢。而那人却是连看都不看葆琛一眼,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怀里抱着一把刀和一只猫,怎么看怎么诡异。偏生那猫倒也真是初生猫崽不怕虎,竟用自己那的爪子,去玩那把凶刀。就像是玩平时玩的毛球一般。 看此场景,葆琛暗暗吃瘪,回头一看。寒霜一张俏脸倒是忍笑忍的辛苦,又有些尴尬,只的轻咳一声继续开口:“对了,听说无瑕姐失踪,可有消息?”“暂时还没有。”听闻无瑕,寒霜的心又沉了沉,不自觉又担心起来。“话说回来,听闻无瑕姐,自幼体弱多病。怎会到此奔丧那?”怎会到此?寒霜也不知如何回答。难不成要说担心南宫公子吗?又想起无瑕自幼体弱,又不免担心几分。但仿佛想到了些什么:自幼体弱。是了,无瑕自幼体弱,就算是再担心。庄主也是绝不忍心让她涉入江湖的,尤其还是此多事之秋。那么是为何那?又想起来此路上的猜测,似乎一切都连贯起来了。“咳咳。”一声轻咳,扰了寒霜的思绪,回过神来。却见葆琛正看着自己,自知失礼,只得告罪:“晚辈失神了,请前辈见谅。”“╮╯▽╰╭没事没事,你太题大做了。许是你奔波多日又受伤未愈,倒是老人家操之过急了。你还是先休息几日吧。”听出那人已下逐客令,寒霜自然起身施礼离开。 离开时,心中不禁生疑:葆琛前辈今日所说之事,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但此人绝不简单,自己刚刚所说之话,或许已经不知被他收集到多少需要的情报了。还是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他所利用了。罢了,多想无益,还是先与众人商议,再下定论。智者的思绪,岂是我所能明白的。看着寒霜远去的背影,以及离开时深思的模样,葆琛不禁笑了笑。“又被你利用了。”赤淳叙述着听不出喜怒。“╮╯▽╰╭难道老人家我就这么不可信吗?”赤淳将怀里的猫放在地上,注视着它离开,也不忘回答:“是。”“╮╯▽╰╭老人家我还真是做人失败啊。竟让连一丝丝的信任都没人愿意给我。我看他回去之后,也要考虑很长时间才会下决定啊。”“还是很多人一起。”赤淳默默补充,心内却道:有点脑子的都会这么干。 “他不笨,知道该怎么做是对他最有利的。可惜了,他虽为将才却非帅才。是一个好属下,却永远也做不成主子。”说这句话时,葆琛的脸上早没了玩笑,只有严肃与算计,让本来十分可爱的娃娃脸,添了几分阴沉。“他也不想做。”赤淳肯定地说。“这又有谁能知道那,就这点而言连我也不敢下定论。我也看不出他是真的没有野心,还是太会隐藏。若是第二种,那他就太可怕了。”赤淳看着葆琛脸上的怀疑,确实难以理解。或许他永远也不明白,智者为何不愿意相信别人,明明一眼就能断定的事。却是总要想到所有的可能,在想出这些可能会走的部署,又要想出这些部署的所有回击。最后好要想出一个最有利最稳妥的计划,想想都感觉累。可有些人却永远乐在其中。 看着赤淳发呆,葆琛也恢复无厘头的状态:“╮╯▽╰╭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的。都这么深沉,这不是存心拆老人家我的台嘛。好了走,去和我那老朋友叙叙旧。”说着,就向前走去。赤淳虽说跟上,思绪却是未停:叙旧还是试探?智者真的有旧可叙吗?每一句话都是在互相试探,真是可悲。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