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之一只宅斗的洗白》 正文 第1节 本书由会员为你整理,更多好书敬请登录: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反穿之一只宅斗的洗白 作者:爆椒牛肉 文案 宋无荒是一只宅斗中的航空母舰,斗挂了无数千金,问鼎京城第一贵女,高贵冷艳向天笑,就茸派阏醢颂t蠼危呱先松尼鄯澹胂刖途醯煤眉ざ 咦等下,为毛婚约上写的是宋无疑什么摄政王要娶她姐姐 第一贵女各种醉,竟然想不开跳湖被逼的。摄政王要她死,因为她残害了宋无疑。 摔啊我待姐姐如初恋,是你们这对狗男女虐我千百遍好吧 第一贵女挂了,人生的巅峰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结束 当古代心机女穿越成现代废材学生孙离,会是怎样的光景淡疼 当宅斗航空母舰遇上二十一世纪校园大姐大,会是虐还是被虐悬疑 内容标签:古穿今宅斗天作之合花季雨季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无荒孙离┃配角:摄政王等一干人马┃其它: 只宅斗的死亡 “大吴王朝三十一年,皇帝驾崩,年未满十岁的幼帝登基,特封皇叔顾子蓦为摄政王大吴史上最年轻的摄政王,故载入史册。” 绢扇轻摇,裙摆微拂,五彩艳丽的丝带在风中飘扬,百花齐放的园子中,脂粉似乎凝在空气中,比花香更浓,女眷们争奇斗艳,欲羞那姹紫嫣红。一年一度的赏花会,似乎是大吴上层阶级的习俗,地点是皇宫后院,请帖是由长公主一一亲笔落款,数量不多,请的仅是名门望族。 宋无荒乘着宋府马车珊珊来迟,园中已聚满了公子小姐,他们交谈甚欢,举止有度,瞧着恶心。 “小姐,该下车了。”丫鬟小心翼翼地喊着假寐的京城第一贵女宋无荒,然对方只是抬起纤细的玉手轻轻一挥,小丫鬟立即跳下马车,做好搀扶她的准备。 宋无荒睁开幽黑不见底的双眼,轻轻扫了一眼车窗外,面无表情地踏下马车。园子里因宋无荒的出现,有了一刻的寂静,继而又恢复刚开始的欢笑。 赵家小姐摇着扇子,扭着细腰踱到她身旁,挤眉弄眼道:“摄政王还没到呢瞧你这没精打采的模样。”宋无荒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顾子蓦来不来,都已经不重要了。一个快要与她姐姐定亲的人,他的到来,又能给她带来几分惊喜她早已不再奢求,不再枉费心机了。 宋无荒一副看破红尘的死样,叫来往的人不禁多看几眼。这是怎么了,素来最耐不住寂寞,爱出风头的第一贵女宋无荒如今竟然死气沉沉。 其实大家都心里有数,不少人今日前来,其中目的便是为了一睹宋无荒的颓败。宋无荒中意摄政王,众所周知。大家甚至都以为只有宋无荒的才华才能配得上风华绝代的摄政王,以至于摄政王向宋家下聘,却旨意娶宋无荒的嫡姐宋无疑时,京城可谓风云骤起,流言纷扰。 宋无疑真的太平凡了,对比耀眼的宋无荒,简直不值一提,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却切切实实地将宋无荒比了下去。此事,践踏了宋无荒第一贵女的尊严。 这次赏花会,摄政王还是来了,身着一袭玄色衣裳,是她初见他时他穿的那件,至今为止,她认为最好看的也是最适合他的一件衣服,穿在他身上,更能衬出他白皙的肤色,鲜红的唇瓣,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凤眼,眉目如画,真好看,真的很好看,叫女子都自愧不如。 宋无荒如是想着,紧紧攥着衣袖,紧咬下唇,血珠染红了她的贝齿,淡淡的腥味让她顿时清醒。 摄政王扫了一眼在场众人,目光最终落在一抹淡蓝的身影上,眼底的寒冰层层封结他抬起手指一下愣住的宋无荒,身后的侍卫立马动身将她包围。 “宋无荒,昨日宁神庙上香,你是否在场”低沉的嗓音酝酿着滔天的怒意,所有人被摄政王的怒火震住,不敢动弹。 宋无荒心下一沉,她自然知道他为何而来,只是,眼下这形势,怕是要走不出皇宫了。 她无所谓地一笑,在他眼中,这样的笑简直是不要命地触怒他,他顿时怒不可遏。 顾子蓦残酷地勾了勾嘴角,声音一改低沉,充满致命的蛊惑:“你还记得斗酒会上闺誉尽毁而不得不下嫁贱民的莫家小姐吗那事是你干的吧,宋无荒,有人看见你推莫浅浅下湖,趁乱逃走,结果待到她被救起时,衣衫湿尽将近透明,就这样毁了她的名声。果真是好手段” 众人闻言,惊骇不已,目光化作利剑纷纷指向无处可逃的宋无荒。 她身子微微颤抖,没错,她是害过那位姑娘,不,她还害了好多的人原来,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大宅院里最肮脏的手段,完完全全曝露在光芒万丈的摄政王面前,什么第一贵女,什么宋家无荒,都是笑话 宋无荒凄凉地笑了:“王爷这是要替天行道” “不本王确实不会让你好过,但不是因为莫浅浅,而是为了被你残害的宋家嫡女宋无疑本王未过门的王妃”顾子蓦忽然大吼,似乎受到了刺激。 他红了双眼,泪水在眼眶里流转,脸色苍白,声音也出现微颤:“无疑她自缢了,你知道吗就在刚刚本王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就要失去她了,你知道本王有多害怕吗你这个恶毒的贱女人” 周围的一切,众人的禁声,好像都化为石像,无声无息。天地间只剩下对峙的俩人,都红了眼睛,都白了脸色。 宋无疑面如死灰,闭了闭眼,冲摄政王清丽一笑:“任凭王爷处置。” 顾子蓦呼吸一滞,无法平复的怒火将他带到了疯狂的边缘,他很理智的下命令,然脑子从一进皇宫到如今就没有清醒过。 “跳下去,你身后的荷花池。” 就这样么这样,就够了么 宋无疑瞥了眼男男女女挤满的园子,肌肤的清凉让她意识到她今天只着一件单薄的纱裙,这样跳下去,和当年清白尽毁的莫家小姐有何两样她似乎看见了等待她的命运,但她只能接受他的报复,因为,那是她应得的。她甘愿接受。 她在众人的惊呼中纵身一跃,“扑通”一阵落水声响起,岸上,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惊艳世人的一幕出水芙蓉,等待身败名裂的第一贵女然而,只有重归平静的湖面,只有微微摇曳的荷花。 “小姐”丫鬟反应过来,凄厉地冲到湖边,可湖水太深,她什么都看不见,她手脚并用地爬到摄政王脚边,磕头哭喊:“求求王爷救救我家小姐救救她吧她没有c没有去上香昨天昨天她身子不适,没有出门,王爷,求您救救小姐啊” “你说什么” 冰冷刺骨的湖底,微光越来越遥远。 她很坏,很恶毒 她害死过很多的人,所以,她比谁都更怕报应。 所以,她一点也不惊讶顾子蓦选择善良的宋无疑,她觉得,理应如此。 所以,她怎么会害她的姐姐呢 她害那么多人,为的就是保护她唯一的,唯一的姐姐 但是,她真的好嫉妒,好恨宋无疑,当她听到谋害宋无疑的计划时,她动摇了,可是,她最后没有答应,她知道,她不可能答应的。 既然,是摄政王的惩罚,那她就接受吧 可是别指望老娘虐恋情深,还从湖里爬上来上演一出狗血戏码真是受够了,别指望她会活着再见,王爷下辈子请你滚成一团圆润地离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作者有话要说:  请亲们爱上爆椒牛肉的文~~支持反穿之一只宅斗的洗白,支持霍家成君,不同风格的文哦~ 只宅斗的附体 双臂无意识地划动,越来越沉,越来越暗,没有光,没有空气。 原来溺水真的很难受,明明已经没有了生的念头,却还是因窒息的恐慌而挣扎,越到最后就越害怕,意识越来越遥远,耳际忽然响起一声哗啦,手臂传来一抹温热。是他么,那个不可一世的男子,他来救我了宋无荒想睁开沉重的眼皮,就在这时,她陷入了无边际的黑暗之中。 呵,她在期待什么呢痴儿 “咦她醒了” “什么醒来了” “医生,医生快来” 好吵啊,是什么人敢在她耳边吵吵嚷嚷她现在只想图个清静,为了这个清静她甚至付出了生命,怎么还不能如愿,上天对她也太不厚道了吧。 眯成线的眼睛,不适应刺眼的白光,宋无荒想抬手遮挡,手上的伤口忽然扯痛,让她顿时清醒,她猛地睁大眼睛,入眼是白色的窗帘,白色的房间,还有一群白衣人。白色宋无荒嘴角微抽,她这辈子最讨厌白色,而宋无疑最喜爱白色,她不知道是因为讨厌宋无疑,还是讨厌白色。 呆滞过后,宋无荒一骨碌地坐起,环顾四周,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袭上心头,这里是哪里,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房间,这么诡异的摆设,还有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手上还拿着疑似私刑的工具,银色的针头在日光下微微一闪,液体从针尖滴出,看得宋无荒一阵心颤。 擦勒,小看摄政王了有没有就说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没想到居然这么狠,考虑到受刑,宋无荒终于想到要为自己辩驳,早知今日悔不当初啊,以为跳个湖,大不了一死,也就装十三地没有解释太多,存心地高贵冷艳,可现在,王爷要用刑,要她生不如死,事情大发了 宋无荒心惊地冲白衣人喊:“我要见摄政王我是冤枉的” 满室一寂,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忙活,愣愣地看着病床上激动的女孩。一护士泪眼花花地过来扯医生的袖子,小心地说:“这可怜的孩子该不会脑子出问题了吧” 医生闻言,也是一惊,急忙上前查看,拿着手电筒往宋无荒的眼睛照去。 宋无荒惨叫一声,用力地推开靠近她的医生,别看她瘦小,力气到是挺大的,这一推竟然把医生推倒,连带一群护士也遭了秧。就是现在,她跳下病床,顾不上穿鞋,光着脚丫撒腿就跑。 太恐怖了,居然要弄瞎她以前她就知道王爷心狠,但没想到对她更狠,居然要让她永无天日地活着 女孩卯足劲地跑,身后一群医生护士死命地追,医院过道的病人纷纷侧目,继而摇头,瞧,又有神经病闹越狱了,一天要上演多少次哟 “老公,那个女孩怎么那么像我们的离离啊”交费台处,一中年妇女盯着二楼过道上奔跑的少女,有些惊奇地问身边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抬头认真的瞧着,忽然一惊:“那就是离离啊” “什么怎么回事”孙爸爸和孙妈妈也顾不上交费了,急忙冲上二楼,恰好与下楼的宋无荒撞个正着,孙妈妈定眼一看,还真是她的女儿孙离,她立马上前止住宋无荒。 宋无荒快急死了,面前的妇人是谁啊,居然挡她去路。 孙妈妈打量了一下,宋无荒的造型,凌乱的长发,蓝色条纹的病服,最重要的是,她的女儿居然光着脚满医院地跑,孙妈妈有些眼晕,她心惊地拉住宋无荒,柔声道:“离离,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妈妈很担心你,你答应妈妈别闹了好么别闹了” 宋无荒张嘴就想问来者何人,突然后脑一痛,那些零零散散,不属于宋无荒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自动播放。 孙离,y市一中高二学生,家里有父母和一个弟弟,家境不错,父亲开了一间小有名气的公司,在y市混得上个中产阶级,而孙离自身学习不错,在重点中学念书,平日里乖巧懂事,但内心十分讨厌与人交流,性格内向。 宋无荒抓住自己的头发,狠狠地摇头。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有这些记忆,这里到底是哪里忽然,她惊恐地发现,她的头发她整个头发顺了一遍又一遍,却再也无法感到如瀑布般顺长的发丝,指尖的触感告诉她,这绝对不是她的头发,那么身体呢 “镜子”宋无荒近乎尖叫,拍开孙妈妈的手,徒步冲回二楼,看见一间病房便不管不顾地冲进去。 病房里,一少年吃惊地看着突然开门进来的女孩,见她身后紧随着医生护士,还有她的父母,只是他们也不知所措,呆站在门口。 宋无荒找来找去,终于在墙上找到了疑似铜镜的东西,只是她惊奇地看着清晰的镜面,还来不及赞叹着精妙的做工,目光一定,里面捂住自己的嘴巴,声音像干涸了一般,无法发出。 镜子的少女,莫约十岁,消瘦的身形,巴掌大的苍白脸庞,精巧的鼻子,葡萄般的眼睛,唇瓣因失血过多而缺了红润,平刘海,过肩长发,女孩说不上惊艳动人,却也清秀,但比起以前的宋无荒,却是云泥之别。 宋无荒怔怔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镜子,指尖像触电一样缩了一下。 这是她,宋无荒,可这不是她,这身体绝对不是她的,她是谁,是宋无荒,还是 孙离,脑海中无比清晰的名字忽然浮现眼前。 门外的医生护士惊奇地看着宋无荒的一举一动,孙爸孙妈更是惊魂未定,要是这孩子疯了,他们该怎么办啊 冷静过后,宋无荒缓缓转身,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只是有些恍惚,恍恍惚惚地对门口的人说她没事了,她想回去休息。 少年狭促的目光带着探究的意味,随着门缓缓关上,隔绝了视线。那个人,不是高二1班的孙离吗 入夜,宋无荒,不,准确来说,她现在是孙离。孙离躺在床上,经过医生护士的一番折腾,在父母担忧的神情下最终以刚刚醒来神志不清为由收场,还好她没做出危险的举动,不然她现在应该在传说中的精神病房隔离观察中。 孙离一夜未眠,她不断消化原主的记忆,不由自主地穿插着她在古代的回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距离她生活的年代,是一千八百五十七年,她的敌人,她的家人,她爱恨交加的人,全部都已经化作历史长河中的砂石。 她工于心计了一辈子,以为落了个不得善终的下场,没想到老天爷居然给她从头开始的机会,但此刻的她,却找不到生存的。 “替我照顾我的家人,谢谢你无荒。” “谁”半空中传了缥缈的声音,孙离警惕地查看四周,继而不确定地问:“是真正的孙离啊” 然而,房间里只有清晰可见的呼吸声,满室的寂静。 看来,真正的孙离已经离开了。 孙离笑了笑,看着窗外的星空,有些迷茫,但清亮的眸中却闪过狡黠的笑意。 好吧,反正我也无处可去,答应你便是了,那么今后活着,便是为了你和你的家人,这是宋无荒的承诺 从此,一只古代宅斗航空母舰开始了洗白之路,从此,心机女开始洗心革面,决意抛弃过去,只为了一个承诺,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善善良良地活着 呵呵目测很艰难,没有宅斗的日子,孙离如何能熬 一大早孙离就烦躁得直想赶人,面前这尊大佛她真的消受不起,叫她滚吧。 来探病的是孙离的同班同学,穆清清。穆清清提着一袋水果,不由分说得一屁股坐在床边,无视孙离那可以夹死苍蝇的眉头,乐呵呵地谈起了女儿家的心事。 “阿离,我最近喜欢那个打篮球的学长了,可是他的身边有个粘人的小贱人。” 小贱人嗯哼孙离眉头一挑,不语。 “小贱人还到处说我不检点,甚至造谣生事还c还偷拍我把我和我初中同学的照片放到学校的贴吧上,说我c我那个” 哪个呵呵孙离嘴角一抽。不是说这年头的书生都很纯洁嘛生活在和谐社会里,怎么还有宅斗的戏码。 “我该怎么办啊现在学校里的人都带着有色眼镜看我我解释不清,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会像你一样被大家打击排挤的” 像我一样孙离猛地睁开双眼,眼底的冷意让穆清清一愣。 孙离似笑非笑道:“他们要待你如我这般,哦你倒说说,我是如何被待的” 穆清清被孙离文绉绉的话语弄得头晕晕的,她捂住有些昏沉的脑袋,直言道:“孙离,她们怎么对你,还用问吗厕所间里倒水,拿粉笔扔你,把你逼上天台,揪你头发,往你的午餐里吐痰,甚至上课用书砸你这些难道还不可怕吗在学校里你没有朋友,没有人敢替你说话,而你自己也不敢告发大姐大,无尽的欺凌,想想都害怕。不然,你也不会选择做傻事。” 孙离沉默地听完穆清清的长篇大论,说不清什么感觉,只是抬起眼皮淡淡地掠过喋喋不休的穆清清,唇瓣抿着弯了弯。 看来穆清清,也不是什么好人啊。孙离,你离开之前,可是看透了人心 孙离顺了顺头发,端起桌上的水杯放到唇边一抿,那动作说不出的优雅慵懒,举手投足间自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看得穆清清眼睛都直了,她假装不知,无所谓地笑了:“清者自清,要是我,我就忍了,时间可以证明清白。” 果然,穆清清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脸色有些不善地看着孙离:“你要我忍你看看你自己,你是忍气吞声的,可结果呢你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是么是啊,如果不是我的懦弱”孙离面上低落,心底却在嗤笑,这种低级的手段没想到还真有人上当,低级到她都不想出招了。 可是,说好的善良上哪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修改的时候出了点问题,再次更新~ 只宅斗的归来 孙离这段日子过得甚是舒心,穆清清果然不出孙离所料,跟她反着来,她越主张息事宁人,穆清清就越是看不上,越是要闹,可不,这下闹腾得没闲情来烦她了,这下孙离开心了。 也不知道学校里闹成什么样了,孙离懒懒地眯着眼,望了望窗外洋洒的阳光,想到来这个异世那么久,竟也没出门走动过,以前的宋无荒可不是个安分的主。 孙离推开门,往医院的花园走去,慢悠悠地散步,忽而顿了顿脚步,却没有转身,她感觉到一束目光紧随着她,想到自己不是真正的孙离,要是遇到什么熟人,她的犹豫到不是因为她害怕露馅,只是她不习惯和一个陌生人以朋友的方式相处。 孙离放慢脚步,等着身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节 后的人耐不住,结果走着走着,那人似乎一点也没有要叫住她的意思,看来,也是无话可说了,她四处转了转,对现代有了一点了解后,便打算回房休息。 就在这时,一道清爽的声音传来:“孙离” “是我。”孙离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她见过他,倒不是因为原主的记忆。 如此清俊的面皮,狭长的双眼,可不就是那日被孙离横冲直撞唐突的病房少年么看来,他认识原主啊世界真小。 少年似乎很高兴再一次见到她,竟然主动上前与她搭话:“果然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呢那日冲进我房间的也是你吧,我倒是听同学说你住院了,没想到咱俩住的是同一家诶,你没事儿了吧” 孙离听着少年一溜嘴地说个不停,抬手扶额:“还好还好,无大碍了。” 瞧着孙离这般斯文的语气,少年不客气地大笑,用力地拍了拍她的间,换来孙离冷冷的一瞥,看得少年心底发毛,讪讪地缩回了手,嘴里嘀咕:“怎么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孙离这下有些紧张了。 少年没注意到她的变化,只是摆了摆手,笑道:“算了,换我遇到这样的事,没准也性情大变,不稀奇了。对了,你快出院了吧” “嗯,大概这两天。”孙离微微颔首,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少年闻言,咧嘴一笑,白花花的牙齿在阳光下格外闪亮,似乎笑容也加分了。 “我也是这两天出院,我们一起回学校吧,也好有个照应,看她们以后也不敢乱来了。” 少年热情的邀请到没让孙离反感,她淡淡应了一声,只是心里的疑惑又多了一层。 回到房后,她闭眼思考着刚刚少年的话。少年名木争,是孙离的同校同年级学生,他的班级好像就在孙离的班级的隔壁,和很多青春期少年一样,是个令老师头疼的孩子,成绩不上不下,人却是吊儿郎当,没少被学校记过处分,这次住院,还多得他逃课出去与其他学校的学生打群架,看来他要回去,也有得受了。 想起来,孙离还是不知道原主是为什么住的院,从穆清清口中得知她在学校里受到排挤欺负,但以原主的个性,也已经忍了将近一年半,断不会说自杀就自杀的,一定是在严重的打击下才会出事,到底是什么事呢大家似乎都不愿意提起,而原主的记忆里关于这段,甚至是在学校受欺负的记忆,一概空白。看来记忆也有分选,原主大概恨透了那段时光。 算了,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曾经连府里最凶残的姨娘都不怕,最后还把她们弄得鸡飞狗跳,这样的她还会怕那几个处事不精的丫头片子。 孙离好吃好喝地被供着,转眼到了出院的日子,她居然有些不舍。 上了出租车以后,她一副好奇宝宝地模样,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摸摸车顶,身边的木争俊俏的脸挂满黑线。 “你确定把脑子养好了才出得院要不我送你回去。” 孙离瞟了他一眼,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不语。 木争瞧着孙离不搭理他,帅帅的脸里面垮了下来,委屈道:“孙离,虽说以前你被人欺负我没帮你,但也不至于被你记恨上了吧。” 孙离目光顿了顿,终于落到木争身上,来回打量,淡淡地说:“我被欺负,所有人都知道吗” 木争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生怕孙离抑郁发作。 “没人帮,没有朋友,所有人,不是敌人,就是旁观者,呵难怪” 听着少女略显苍凉的话语,木争愣住了,他有些笨拙地伸手想要抚慰她,被她一记刀眼吓得缩了一下,心下纳闷:这丫头可不像是任人欺负的货,怎么在学校这么孬 孙离不是没看见木争疑惑的神情,怕对方也是装逼的高手。不管第一次见面有多混乱,她都还是记得的,明明是狐狸一样狡猾的少年,偏偏披着有勇无谋的虎皮,这样的人最危险。 “若是你,你会如何惩罚那些恶人”孙离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吓得木争瞪大眼睛,摸不透她到底要做什么,只好乐着回答。 “当然要先拖出来打一顿,然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打到他看见我的拳头就发抖不敢惹我” 孙离:“” 木争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侧眼问:“那你呢,准备怎么回敬害你变成这样的人” 孙离捂嘴,羞涩一笑:“自然是智商上碾压她。” 木争:“” 俩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各怀鬼胎,不一会儿就见着了学校大门,大门上方灼灼生辉的四个大字,无一不彰显着这所重点中学的气派,当然,学生在这样的风气下,都快疯了好吧。 “我帮你拿行李回宿舍”不等孙离拒绝,木争一步子上前提过孙离的书包,往学校里走去,孙离无奈摇头,只好跟上。 到女生宿舍的时候,学生们大概还没下课,宿舍里空荡荡的,宿管听说孙离出院,也知道她身体不好,居然破例让木争帮孙离拿东西进去。 这些人真是自从醒来,孙离仔细观察每个人的举止,无一不透露着同情和亏欠,这让她很不舒服,毕竟宋无荒骨子里的高傲是真正的孙离所没有的,她从来没有被人同情过,哪怕她被摄政王冤枉枉死,她一生都不曾被人同情亏欠过 孙离散漫地铺着床,顺便提一句,她有些许洁癖,无法容忍别人用过的东西,哪怕是同一具身体用过的东西,所以她眉头也不皱一下转手就把床单枕头什么的全部扔到门外的大垃圾桶里,而木争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 整理好之后,嫌弃地瞧了瞧宿舍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面摆满的各式各样的化妆品护肤品,和一些课本,显然,这些都不是孙离,孙离的东西全部放在床上,甚至连贴有她名牌的柜子里面摆的也不是她的东西。这算什么呵呵 “诶诶,你干什么啊” 不顾木争惊诧的叫唤,孙离一股脑地把属于她的柜子腾空,将里边的东西一件不落地扒拉出来,然后推开门,“悉悉索索”门外的垃圾桶响起陆陆续续的声响,一如木争此刻的心情。 “哇塞,你别介啊” “啪啦啪啦”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倒了一地,下场和那些占据柜子的衣服一样。 弄完一切的孙离功成身退地拍了拍手,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整整齐齐地放入柜子,然后往桌子上摆上朔料的杯子,朔料的笔筒,和几本书。 木争已经呆滞了,他目睹了她的所作所为后,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不断浮现着那个被逼到墙角,被人推搡的女孩,那个从厕所里湿哒哒地出来,校服滴着水的女孩,还有那个天台上决绝的背影 完全对不上他完全不能把脑海中的印象和此刻得意洋洋的少女联系起来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残了 木争意识回笼,立马拉过准备休息的孙离,急得大叫:“哇,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把你舍友的东西扔了你就算再恨她们,也不该侵犯她们的私人财产啊这是不对的而且,以她们的个性,她们会弄死你的” “是么”孙离眼里冷光一闪,面上仿佛覆了层寒冰,叫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声音低沉尾音上扬,这是宋无荒挑衅的习惯,不知不觉运用在这具身体上了。 “这世上,我不想死,没有人可以弄死我当然,我也不喜欢弄死别人,毕竟我更享受她们备受折磨的过程” 木争手一抖,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面色淡然,但眼底毫无温度的少女,不由得后退一步,然后夺门而出,泪奔:“尼玛,太恐怖了” 见证一个软妹的华丽转身擦勒,谁能告诉他为毛这一转身他看见了鬼畜,一定是他近视了,一定是的 作者有话要说:  孙离回来,开虐啊~~爆椒觉着还是腆着脸求收藏吧,不然会觉得被虐到的~~~~><~~~~ 只宅斗的搏击 穆清清踏入宿舍,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四周,顿时一愣,然而目光只是在孙离身上停留一会儿,便移开了,没有像上次在医院那时的热切,只当孙离透明的。这倒不是因为她知道了什么,显然是习惯,孙离在学校里什么身份,她怎么好上去搭理呢。 身后是舍友嬉笑的声音,她们都不知道今天孙离出院,看见穆清清杵在门口也不在意,随手推开她,陆陆续续地进了门,然后双双愣住。 孙离本来还想在床上小憩一会儿,可惜宿舍里的闹腾让她不耐地起身,准备出去走动走动。 “啊我的东西” “怎么了”一个女生忽然惊叫起来,惹地同伴不爽地掏耳朵,然而当她看到原本放着她上礼拜购买的化妆品的桌子时,也尖叫起来。 赵婷疾步上前,仔仔细细地来回看了好几遍,桌面上,地板上,床底下,全部都没有她的东西,她又惊又怒,转身看见了走到门边的孙离,竟然一步上前揪住她的头发狠狠将孙离扯了回来。 “死三八,是你做的吧我们的东西呢”赵婷说着还用力地晃了晃孙离的脑袋。其他几人见状,自然而然地围了上来,带着轻蔑和怒意的表情。 穆清清后退一步,孙离眼角的目光没有错过她的反应,见她一步一步往门口走去,孙离心底忽然升起一丝欣慰 然而,穆清清不动声色地将门反锁了,做完这些后,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地退回自己的床位躺了下来。 孙离:“” 就在这时,右脸忽然升起火辣辣的疼痛,孙离抬眼看向那位扇她耳光的女生,眼底染上了嗜血的冷意,看得那个女生不由得后退一步,继而在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下反应过来,顿时恼羞加剧,再一次抬起手,准备落下。 “我说”孙离大声清冷的话让所有人的动作一顿,她面无表情,只有了解宋无荒的人知道这是她发怒的前兆。“不想被我惦记上的,就马上放手” “呵”女生们倒吸一口气,似乎不敢置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在她们眼里,只不过更加好笑和有趣而已,她们因此更加凶狠,步步逼近。 孙离狠狠甩了甩头发,而赵婷那里会轻易放开。孙离转身顺着头发一旋,抬手甩了赵婷一巴掌,“啪”响亮清脆的声音把宿舍里所有人都惊呆了,她们一时间都忘了动作,看着赵婷怎么反击。 而赵婷发愣过后,发出了几百分贝的尖叫,也不顾孙离的头发,直直向她扑过来,孙离一侧身躲过了赵婷,赵婷由于惯性扑倒了孙离身后的一个女生,两个人痛呼着从地上爬起,女生们若有感应,统统上前对孙离进行拳打脚踢。 孙离一个滚身翻入床铺,借着上下铺的狭小空间阻住了不少攻击,然后从另一边下床,对迎面而来的女生一个拳头挥去,虎虎生风的拳头将那个女生打翻在地,而孙离早就选好了位置,女生倒下时身体重重地磕上了对面的床角,运气不好怕是要断一根肋骨了。 见有人倒下,其他人都害怕了,不由得后退几步。 就趁现在孙离心里暗叫一声好,快速冲上去一把抓住赵婷的头发,赵婷这人爱美,成天长发飘飘地不爱绑起来,今儿正好方便了孙离,她不似赵婷揪她一样,而是拽住发尾,像甩球一样地将赵婷甩了出去,赵婷整个不受控制地趴到床上,而床上正坐着目瞪口呆的穆清清,从孙离反击的那时她变坐了起来,眼珠子一瞬不瞬地黏在孙离身上,面上的表情跟美术生的调色盘一样丰富,一会儿震惊一会儿愤恨,如今更是被真真扑来的赵婷砸得个内伤。 三下五除二地把那五个女生打趴下,孙离嘴角带着冷笑,周身的气场全开,每上前一步,地上的女生便惊恐地挪后几步,她似乎还是不满意这效果,抬起脚往一个女生的手上“轻轻地”碾压,那个女生发出凄厉地叫声,那些女生像见了鬼似地全部聚在一起缩成团。 动静太大,整个宿舍楼的人都纷纷猜测320宿舍发生了什么,不少人顿时联想到上个月出事的女生孙离,整个宿舍楼里女生们窃窃私语,但没有一个人上前查看,在她们眼里,八成是上演老戏码了,她们也听楼下宿管说了今天那个女生回校了,估计又要挨打了。 而此时苦情戏里的主角孙离也是一脸困惑,拿着从抽屉里翻出的剪刀,一时瞅瞅瑟瑟发抖的女生,一时瞅瞅手里发亮的剪刀,似乎不知如何下手。 那些女生哪里见过这么恐怖的孙离啊,她们被孙离浑身暗冷的气息给吓住了,其实她们都不是那么容易被摄住的人,毕竟在这个学校里她们横行霸道惯了,从来只有她们合伙欺负别人的份,但是刚刚孙离借着上午勘察的地理位置借力打力,大家都被修理得很惨,身上好几处淤青,虽看不出来,但磕磕碰碰的伤的都是内在,痛得她们也没有力气反抗了。 “我扔你们的东西,你们打算怎么办”孙离发话了,手里的剪刀亮铮铮的。 女生们齐齐咽了口口水,识时务地摇头摆手:“扔了就算了,反正也快用完了,没事没事” 都说死过一回的人特别恐怖,要么就变得异常爱惜生命,要么就漠视一切,就像孙离现在这样,连死都不怕的人,爆发出所有的压抑和肆虐。 当然,以上是各位妹纸的脑补,充分解释了她们为什么如此惊恐,那是因为,此刻孙离在她们眼中就像一个拿着西瓜刀狞笑的神经病。 孙离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有些惋惜:“可是,你们转过身就会去告状啊退学什么的,好可怕”还适时地颤了颤双臂,看得其他人一阵恶寒。 赵婷恨毒了孙离,但瞥了眼剪刀,又闭上了嘴巴。孙离哪能错过赵婷的心理活动啊,她好笑地看着这些女孩子的神情,分明是想法整她,现在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孙离眼神一凝,她可不想拖到她们体力恢复或者老师上门,以上无论哪种结果都是非常严重的,不过现在的她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她够弱势。 孙离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往手臂上浅浅地划了一下,鲜血顺着洁白的手臂缓缓滑下,异常扎眼,她诡异一笑,竟然将剪刀抛向穆清清,然后扭头就夺门而出,还一瘸一拐地在走廊上边跑边喊:“救命有人要杀我” 这下可不得了了,所有人都打开宿舍的门探向外面,看到抱着血流不止的手臂的孙离,都吓傻了,也不知道是关门当不知道好还是出去帮她一下。有些学生会干部的女生看见这样的情况,想到孙离之前的事情,也知道事态严重,立马冲出去找老师,而宿管本来出去外面处理要事所以没听到320里的一些声音,现在一回来就看到孙离这个惨状,也气不过了,护住孙离,亲自把她送去医务室,转头还气冲冲地去找320那些女生算账。 这下好了,自上个月有学生自杀事件到现在,学校已经收到了各方的负面舆论,好不容易那个自杀的学生救回来了,介于校方的诚恳态度,风波总算平息下去了,没想到这学生刚回校,又发生的校园暴力事件,而且还差点要了学生的命,这下不止学校的师生齐齐震惊,连教育局的人都下发文件,要求严惩闹事学生。 校长此时坐在转椅上痛心疾首,看来摊上这群蠢货,他想安然退休都很难了,你说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呢早知道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当初他就不该忽视学生的投诉,更不该贪那点小钱粉饰太平。 孙离在医务室的白床上躺着躺着真给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手旁多了颗黑毛柔柔的东西,顿时惊得大叫。 “喂,小点声儿”木争抬起手摸了摸孙离的额头,舒了口气。 天晓得当他看到一群老师急匆匆地往女生宿舍方向走去,领头的还是高二1班班主任时,他的心情有多复杂,他一方面担心孙离被责罚,一方面也想到孙离可能已经被那些回到宿舍的恶婆娘凌虐,心里说不上的急躁,又不能没头没脑地冲过去看,直到好事的舍友从外头回来,兴致勃勃地说那个被大家欺负的女生一身血地送去了医务室,木争脑子里“轰”的一下,只剩空白,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人已经站在了医务室门口,眼睛定定地看着面色苍白却睡得安稳的鬼畜妹纸,看到她手臂上缠着的白布条,身上零星几点血滴,他才意识到他竟然被舍友的浮夸给唬住了丢死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爆椒想说这招像不像xxx后宫剧里的惯有手段,果然屡试不爽表拍吾,随便推推已完结的短篇霍家成君 只宅斗的辩驳 木争好奇地盯着孙离瞧,嘴里嘟囔道:“看你一回去挺大胆的,都快赶上上房揭瓦了,怎么说伤就伤呢” “有何稀奇的,扔了别人的东西别人还不得找我算账啊。她们人多势众,我敌不过也很正常。”孙离拨了拨额前的散落的碎发,随意地说着。 “可我怎么觉着吃亏的是她们啊”木争抚了抚心脏,有些好笑地说。 “对了,你知道她们会被怎样处置吗”孙离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想过和那些女生搞好关系,只是设身处境地考虑,原主在学校里被孤立那么久,人尽可欺,就算她刻意与她们交好恐怕也讨不了好,说不准她们还会更嚣张,对付这样敌强我弱且我越弱敌越强的状况,就得硬碰硬,达到威慑的作用,这样才容不得他人放肆。 孙离一贯喜欢给人一巴掌再给人一粒糖,现在巴掌扇过了,那么也不要太过火,不然兔子逼急了说不定会狠狠地咬她一口。 木争不知道孙离那些弯弯绕绕,以为她担心自己得不到公道,于是安抚她说:“没事了,老师们会公正处理,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毕竟这次是她们动的手,校方顾及声誉也不会轻饶她们,如果没什么岔子,她们会被退学。” “退学”孙离也不意外,只是她一回来就害得人家没书读,好像也说不过去 “宋无荒,你敢不敢活得光明磊落一点,别总想着陷害别人” “宋无荒,我莫浅浅一生就这样被你毁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无荒,住手,快叫他们住手,不要再打了,姐姐真的不怪黄姨娘,再这样打写下去,黄姨娘就要没命了” “听说,前天赏灯会,钱家二小姐被失火的灯笼烧伤了,啧啧,瞧着伤势怕是好了也要留疤,可惜了那二小姐如花似玉的小脸蛋了,你说是吧,无荒” “无荒姐姐,谢谢你上次出的点子,容妃那小蹄子昨儿被父王打入冷宫,听说今早她自尽了,哈哈哈哈” 无荒,无荒,宋无荒 那些人,因她而蹉跎一生,浪费大好年华,甚至丢了性命,她面善心狠,顶着温婉千金的名号四处迫害与她作对的人,与真正善良的姐姐宋无疑乃天壤之别,顾子蓦那日的话语字字诛心,她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3节 却无可奈何,明知他不会倾心城府深沉麻木不仁的女子,但她偏偏就是那样的女子,注定她这辈子都无法得到顾子蓦的回眸。 孙离忽然沉默,修剪过的指甲不尖锐却还是陷入了手掌肉里,满手的黏糊腥味。 木争皱着眉头,看向她的眼睛,好像被那深邃的幽黑吸了魂一样,愣愣地盯着她,他好像觉得她在悲痛 瞬间,木争摇了摇头,把那奇怪的想法甩出脑袋,他疯了才会认为她在悲伤吧,在医院里他可是实实在在地领略过她的狡猾,明显是不好对付的主儿。 “诶,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喂喂” 身后传来木争絮絮叨叨地话语,孙离头也不回地往校长室跑去。当然,她一个外来者怎么会认得路呢,凭着断断续续地记忆,待她打开校长室大门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气氛有些凝重,看来谈判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孙离心下一叹,所有人的目光胶在她身上,她仿佛习惯了成为目光的焦点,虽然这些目光与她以前的不同,都带着质疑,轻蔑,仇恨,同情她恍若不闻,不卑不亢地向最顶座的人点了点头,那个人应该就是校长了。 她得到允许后,找了个位置坐下,身旁一列是一群与她一样身穿校服的学生,三男三女,她扫了一眼为首的那个男生的名牌林霖,学生会会长。 原来这些人就是学生会啊,感受到对面传来仇视的目光,她抬了抬下巴,冲赵婷和穆清清抿嘴一笑,这笑落在众人眼中,不由得惊诧几分。 穆清清最是激动,一把站起指着淡笑的孙离破口大骂:“贱人,骚蹄子陷害我,你怎么不死在医院,还回来干嘛” 呦呵,这话还挺毒的,看来穆清清最近过得不好啊,孙离无所谓地摸了摸下巴,笑得叫人蛋疼。 赵婷脸色不好地拉回穆清清,看来她俩统一战线了,那么其他人呢孙离四周扫视一巡,却没看见赵婷的小伙伴们,兴许孙离的气场大为不同,惹了许多关注,一些人见她的动作便知道她想找什么。 离孙离最近的学生会长林霖压低声音:“其他闹事的人已经被喝令退学了,现在估计在宿舍里收拾行李。” “什么”孙离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她还是错过了挽回局面的机会啊,但是人都来了,骂也挨了,如果不捞点什么,就太不划算了,想到这里,她忽然起身,往校长方向鞠了一躬,诚恳道:“校长,这件事我也难辞其咎,说起来,都是因为我一时冲动造成的,若不是我回到宿舍后整理不当” “狗屁整理不当分明是找借口开脱,明明是你扔我们东西在先我们只不过找你理论几句,你便扇我耳光,打我的舍友,最后还拿出剪刀往自己身上划,栽赃陷害穆清清”赵婷出奇地理智,虽然同等的愤怒,却也条理清晰,配上穆清清的两行清泪,各种委屈,叫人信了几分。 所有人都面色不好的看向孙离,校长脸上黑云沉沉,冲孙离怒道:“是不是真的” 我去,用强调句来代替疑问,毫无疑问了好吧孙离心底的小人儿翻了个白眼。 在场的人里有闹事学生的家长,自孙离一进门他们就虎视眈眈,要不是碍着颜面,他们早就冲上去掐死孙离了。 让孙离诧异的是,穆清清和赵婷这两人的家长不在现场,难怪她们敢爆粗。 “校长你认为一个喜欢打断别人话语的学生说出来的话有几分真”孙离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话锋一转,直指赵婷不懂礼貌,继而目光灼亮,直起腰板,面露坦然道:“一者,我受了数不尽的,身体上和精神上都受到了伤害,却没有人出来承担责任二者,虽说自杀是不对的,但对于我来说,是被逼到绝路的选择,这个选择是校方一味纵容校园暴力事件而导致的,对此,也没有人给我和我的家人一个明确的答复三者,我从住院到出院,学校里没有人真正关心,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无从发泄,回校后看见自己的衣柜,自己的东西无处摆放,心里的怒意加上之前的压抑,导致一时冲动,扔了同宿的人的物品,再者,她们的东西摆放在属于我的空间里,那么我处理了它也不过分以上三者是我对我所应该承担的过错的辩解,和对我犯下过错的人的追究。如果加上她们回到宿舍后恼羞交加对我施虐,和拿利器伤我,再加上刚刚穆清清和赵婷言语上的诬蔑和侮辱,我恳请校方给我们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们将有权上诉法院,和请求媒体的帮助” 字字铿锵有力,一下下地击打在场所有人的心脏,校长c老师们c学生会c各位家长c穆清清和赵婷,全部都愣住了,全部都震惊了,所有人瞪大眼睛看着瘦弱苍白的少女立如松,不动如山。 这真的是孙离吗 所有人都一致地想,校长黑沉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他最烦那些吵吵嚷嚷的媒体报道,最怕司法机关下来检查了,要是一查出他岂不是一切都要付之东流。想到这里,一阵后怕,心虚地不敢与那明亮的仿佛看透人心的眸子对视,只好敛了敛神色,僵硬地笑了笑,语气放软:“孙离同学不必太过激动,学校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至于对这件事情的处分,定然也会从严处置,所以所以就不用惊动社会力量了,毕竟这样会影响学校里其他同学的学习生活。” 孙离勾了勾唇,睨了眼血色褪尽双唇颤抖的两人,正好碰上她们的视线,目光交汇,她们彻彻底底地看清了孙离眼底的冷淡,没有愤怒和快然,好像一切都不是为了她自己,如同上位者拂去惹烦她的蝼蚁一般。 不理会穆清清和赵婷的畏缩,她将目光转向校长,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坚定:“穆清清和赵婷,还有同宿舍的那些同学,她们虽然经常打我骂我,但她们对我的欺压比起在学校里受到的,简直是冰山一角,我觉得她们不过是欺善怕恶罢了,并不是起头孤立我打压我的人,既然是受了怂恿,那么还有改过的机会。所以,校长对她们下达退学的惩罚,有些严重了。” “是是啊”校长长大嘴巴,弄不清她到底要干什么。而底下的人也是一脸见鬼的神情,刚刚还理直气壮要声讨欺负她的人,现在居然为她们求情,这是闹哪出啊 话已说完,没必要再停留,孙离又深深地鞠了一躬,缓步离开校长室。 孙离这样做,是给了校长一个台阶,也给自己留了退路。退学这么大的事儿,校长怎么可能不通知学生家长,明明其他闹事学生的家长都到齐了,偏偏缺了穆清清和赵婷的家长,想想就知道了,校长一定不想她们退学,甚至想为她们开脱,而能让校长这么鼎力相助,说没收贿赂谁信啊如果她不妥协,只怕日后的绊子不会少,可是她轻易妥协,或是被校长吓住,那今日卷铺盖走人的就是她了。 放过她们,不急,她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说好的洗白呢无荒妹纸不带这样的~越洗越黑的宅斗啊爆椒又来无耻地收藏了,来人,快把朕抱走~~ 只宅斗的逃课 出了校长室,孙离碰见了木争,原来他听说她去校长室后便在附近等候,看着少年脸上不虚伪的担忧,孙离心里升起了一丝暖意。 木争在孙离若有所思的目光下脸上有些燥热,他别过头望向远处,假装不经意地问:“那个校长怎么说” “嗯,得到了满意的处理。” “那就好,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上课”木争想起最近有次考试,但以孙离的情况大概参不参加都一样。 果然,孙离摇了摇头,她还不熟悉这里的一切,更别说傻乎乎地去听课了,她知道学校的规矩,毕竟她已经回校了,如果一直赖在宿舍,怕是会当旷课处分,想了一下,终是笑了:“算了,过两天再去吧,我也不好一直借病不去上课。” 木争束起拇指,眨眼赞同:“好学生就是不一样啊”顿了顿,继而道:“就算不去上课,总要去吃饭吧明天中午一起去饭堂,怎么样” 孙离有些好笑地点头:“你在约我一起吃饭吗” “我”木争闻言语塞,不耐烦地揉了揉太阳穴,道:“想多了吧你明天饭堂见”说完,急匆匆地走远了,可孙离还是眼尖地瞧见了他红彤彤的耳垂,顿时忍俊不禁。 回到宿舍一夜好梦,据说那些讨厌的人已经搬出320了,现在宿舍里只剩下孙离独霸320。 一觉醒来,打理好自己后准备出去走动走动,路上时不时有学生指指点点,低头议论。看来原主在学校挺出名的,不过经过昨天的事,大家对她也有了重新的审视,孙离一回宿舍就把其他人赶了出来,虽然校方说孙离是受害者,可那些被赶出来的人一回到教室就大肆宣传,说孙离是个心机婊c神经病,还说她想要杀人,当然,以众人对孙离这一年半来的印象来说,当然不相信她会变得这么厉害,但说的人多了,也就半信半疑了。 现在,大家都不会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堵她推搡一顿了,但也不乏挑事儿者。 路过篮球场时,意外还是发生了。一颗篮球迎面砸来,险些正中孙离的脸,幸好她早有准备,侧了侧身,才勉强躲了过去。上辈子她不是武将,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央求她大哥教的,可惜很快就被父亲知道了,因此还被罚了一个月的女红,上次能吓唬住宿舍里的女生,全凭320狭窄的位置,她才巧中取胜。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没看到你。” “哟呵,队长,你干嘛跟她道歉啊,谁都知道她就是被人淋水都笑着道谢” “就是就是” 场上穿着运动服的男生打趣郭杰,言语中满满的都是对孙离的恶意,让孙离不悦地横了他们一眼,男生们瞧见后纷纷一愣。 郭杰有些不好意思,朝她笑了笑,以孙离的审美,面前的少年说不上特别俊朗,但笑容很加分,他一身运动服,汗水滑过侧脸,整个人洋溢着青春阳光的气息,让人很难对他生出反感,但是带领着猪一样队友的队长,孙离只能呵呵了。 “你没事吧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孙离抚了抚手,表示她不在意,声音淡淡的:“穆清清还好么看来她争赢了。”说完,明亮的眸子上下转动,继而嗤笑一声,面无表情地离去。 望着孙离远去的身影,郭杰久久不能回神,心中惊骇不已。她明明不认识他,怎么会知道他跟穆清清之间的事,而且她居然知道自己刚刚是为穆清清报仇 几经辗转才到了饭堂,孙离真是心累了。步入饭堂,木争逗逼一样的声音立马高调响起,不顾众人的震惊,高举双手大幅度挥动:“孙离孙离我在这里来来来,我给你拿了糖醋排骨” 木争在学校里算小有名气,当然,这大多归功与他不错的皮囊和他不羁的个性,就是不知道他的新生也在校领导开会痛批中久仰木争大名了。尽管木争这种吊儿郎当的性格为孙离不齿,但不可否认,他还是很有人气的,这不,一听到他爽朗欢脱的声音,饭堂里一些女生就立马开始蠢蠢欲动,唧唧喳喳地兴奋个没完,但看见孙离竟然坐到他旁边,顿时刀眼横飞。 “你倒是好,弄出这么大动静,以后我都不敢来吃饭了。”孙离拿起筷子,絮叨了几句后,夹了一块排骨轻咬一口,尝过以后发现味道还行,端起碗扒了口饭,慢慢地嚼了起来。 木争看着孙离吃饭的模样,有些愣神,为什么他会有种在跟大家闺秀吃饭的错觉,见她吃得那么斯文,他也不得不装逼地安静吃饭,看得离他近的哥们儿下巴都点地了,卧槽,以前那个吃饭狼吞虎咽的小子真的是木争吗 “诶,明天咱们还一起吃饭行不”木争从饭碗里抬起头,有些期待地问。 孙离夹了条青菜,淡淡地“嗯”了一声,无语地看着木争自嗨。 “感觉你不伪装的温柔,让我化作微风”手机铃声响起,孙离掏出手机,有些困惑地看着上面的屏幕,停顿一秒后,她恍若记起,指尖一滑,将手机轻轻放在耳边:“喂” “你就是孙晨的监护人”手机那头传来尖锐的声音,让孙离有些不爽。 监护人的意思是孙离不知怎么回答,记忆里,父母才是监护人,对于孙晨这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她除了记忆里那张傲气张扬的面孔,她还没有真正接触过这个弟弟呢。 “我是他姐姐。” “来蓝星pub一趟提醒你快点,不然你那宝贝弟弟可就呵呵呵” “嘀嘀嘀”孙离盯着屏幕久久不说话,木争离她最近,自然听到了一点,但这次他什么都没问。 孙离皱了皱眉,问他:“你知道蓝星pud在哪里吗” 木争难得的面色凝重,正色道:“你要去那里那种地方你一个人去不合适,我陪你去” 孙离本想拒绝,但思及手机那头那把嚣张的声音,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去的话,怕是要受制于人了。她点了点头,起身往外走,边走边打探:“那是个什么地方” “是个鱼龙混杂的酒吧,平时那些不正经的学生也常常混迹蓝星,最近好像来了个新的驻唱,人气挺旺的,也为蓝星带来了不少客人,但也有好多人为了这个驻唱挑起争端,所以这段时间蓝星比以前更加混乱,好些学生都不敢去了。”木争有板有眼的解释,反倒引来了孙离异样的眼光,顿时有些慌张地说:“其实,这些是我听说的,我很少去酒吧玩儿,顶多就是出去泡泡网吧。” “哦~你的话,我信。”孙离故意调戏一下木争,好笑地看他慌张解释。 走了两步后,木争停了下来,拉着孙离往校门的反方向跑去。 孙离不明所以,当她看到一人高的墙壁后,她顿时了了他的意思。木争一马当先地攀上墙头,熟练得叫人侧目。 “来,我拉你”他伸出手,孙离也不逞强,直接把手递过去,紧紧握住,然后踩着凸出来的砖块轻松地翻过围墙。 围墙下,孙离清亮的眸子在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苍白的小脸因运动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墨黑的发丝在风中微微拂动,她叉着腰笑得舒心。 好久没翻过墙了,她想。她当了一辈子的大家闺秀,但外人不知,她年少轻狂,喜欢女扮男装翻墙出去逍遥快活,骨子里的放荡洒脱,偏偏困顿在贵女的身体里,让她常常受礼教束缚,当然,渐渐长大后,也就懂事了,真正出落成一位严以律己的千金闺秀,她都快忘了原本的自己是什么样儿的了。 刚刚那一下,似乎让她回到了最初的时候,她好开心,隐约期待属于孙离的以后。 木争的目光在孙离身上停留了一下,继而转开,他还从来没带人逃过课呢,更没见过逃课逃得这么开心的妹纸。 俩人一路欢脱地来救人了,他们抵达酒吧后,在酒吧保安的带领下,见到了酒厅中央满脸鲜血的少年。地上一片狼藉,破碎的玻璃酒瓶,带着斑斑血迹,周围还躺着几个时不时发出痛呼的男生,与孙晨一样年纪。 孙晨长得和孙离很像,五官清秀,在男生里算是比较惹人注目的,此时他看见孙离,眼睛忽然红了,但不是感动,而是凶狠 孙晨气得要死,冲孙离大吼:“蛇精病,谁让你来的你欠揍也不要巴巴地贴上门,我还丢不起这个人你赶紧给我滚别让我看见你” 孙晨很讨厌孙离,他说这些话在别人听来似乎是在维护她,担心她才不得不用激将法,但孙离知道,这个弟弟实实在在的反感她,他的话,一字不假。骚年么,自然好面子,打不过别人还要找姐姐过来收拾烂摊子,说出去还用混么这就算了,如果这位姐姐是道上的大姐,估计在这以后他还就省了许多麻烦,可败就败在,他的姐姐是被人欺负不敢出声最后被人逼得自杀的主儿,他还指望她能救他 孙离还没什么反应呢,木争倒是先气不过了,他上前一步,面露怒意:“你姐姐专程逃课出来救你,你还这样对她” 孙离抬眼扫视周围环境,七八个保安,还有一个背着吉他年纪不大的少女,少女身边坐着一位身穿红色紧身裙的女人,看来电话是这个女人打来的,毫无疑问,她是这里的主事儿。 孙离看也不看地上的孙晨一眼,径直走到女人面前,抬了抬下巴,声线没有波澜:“条件。” 女人倒是诧异地打量了孙离好几回,拿着酒杯晃动,喝了一口,良久才幽幽地回复:“蓝星可不是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争女人的地方,敢得罪火哥,胆子不小啊” 孙离眉头一挑,勾了勾嘴角:“看来这事儿不是赔钱就能解决的了。” “你倒是聪明,不过,就算是赔钱,你也赔不起”蒋莉起身,迈开白皙修长的腿,红色细跟高跟鞋在地上敲出好听的声音。 倒是个媚骨天成的女人,怕是与宫里妖媚的丽妃不分伯仲,孙离的目光紧贴蒋莉,思索着如何解决这个不好对付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爆椒昨天没有更新,罪该万死请各位原谅~~~~ 只宅斗的歌声 “酒不是这样喝的。”孙离一步上前,不由分说地夺过蒋莉的高脚杯,头一仰,杯中美酒尽数落入口中,咽下后发出一声喟叹,用手背拭擦下唇,目光紧锁不悦的蒋莉,缓缓道:“想要一醉方休,就得像这样。”说罢,将酒杯倒置,里面一滴都不剩。 酒吧里的人都不解眼前这一幕,而认识孙离的木争和孙晨则是愣愣地看着与以往大不相同的孙离。 “啪啪啪”蒋莉艳红欲滴的唇瓣绽出意味不明的笑意,她鼓着掌,围着孙离转了一圈,直视孙离的目光:“美酒都让你糟蹋了,还谈什么醉小丫头片子还挺会装场面,连我都要被你唬住了。” 孙离闻言一笑:“我哪能唬住你呢只不过小丫头片子恰好心情不好,想着能不能借酒浇愁罢了。”说着,她仿佛想起那些遥远的旧时光,那些陪她饮酒作乐的纨绔子弟,那些渐渐成熟奔赴战场决绝的身影,她眼中有藏不住的哀伤:“人固然寂寞,所以更需要酒的陪伴,然而当你品这一口涩味,是否会想起曾经那些因酒结缘的人或事,是否又会更加寂寞” 蒋莉怔怔地看着孙离目光似乎眺向看不见的远方,她的心若有感触,敛了敛眼中的微光,她恢复冷艳模式,继续睨视孙离,好像听到笑话一般嗤笑出声:“你别兜这些废话你弟惹了火哥,现在火哥非要带走微岸,我看你是不知道微岸对蓝星的重要,她可是我们这里的驻唱,红得很要不是你弟出来搅局,火哥也不会有理由带走她” 孙离感觉到她语气微微改变,不似之前的咄咄逼人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4节 ,便放心地与她谈判了:“弟弟他年少轻狂,为女人大打出手也不是什么奇事儿,但他让蓝星受到损害,是他的过错事已至此,我想,只能再找一位驻唱,来填补微岸驻唱的空缺。也只有这样,才能最低限度地减少贵店的损失。” “说得容易,你以为这是在玩过家家吗驻唱说换就换,其他人还没从微岸的痴迷当中抽身就要接受新来的驻唱,谈何容易”蒋莉一脸不耐烦地摆手,瞥了眼无力趴在地上的孙晨,嘲讽道:“我倒是有个好主意,把他交给火哥处置,反正这小子口口声声说喜欢微岸,那么用他来换微岸,他乐意得很吧” 孙离心下一沉,面色不愉地挡在孙晨身前,隔绝了蒋莉的视线。而身后的小祖宗仍不肯安稳,他一听蒋莉的建议,立马双眼放光,看向暗处的少女,大声喊道:“我愿意我愿意” 旁观的木争表示:“” “愿意你妹夫”孙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身抽了急于表白的骚年一巴掌,把骚年直接打蒙了,他顿时双眼呆滞地抬头,对上孙离沉冷的双眼,立马一缩。 蒋莉倒是觉得眼前这出戏挺有意思的,直到感受到来自孙离身上的阴沉后,凤眼一眯,即刻板起面孔,语气带着危险的气息:“怎么,你不同意” “我为什么要同意如果我弟弟今天始终无法离开这里,那我为什么要来我们都想息事宁人,否则你我也不会在此谈判。既然谈判,就认认真真地交涉,你要保护你的驻唱,同样的,我必须保护我的弟弟如果你非要我弟弟给蓝星一个交代,那么这个交代便是身为姐姐的我,孙离”孙离心里有些沉,这个女人太不好惹了,三言两语便能叫她之前的努力付之东流,好不容易缓解的气氛现在又凝重起来了。 蒋莉面对少女坚定的眼神,有些恍惚,仿佛看见了以前那个单纯倔强的自己,心下一叹,当初要不是为了家人,她又何曾想要做这不干不净的行当,同样是苦衷,如果当初她能如她这般坚定,怕是谁能将她拉入泥潭呢。 蒋莉紧绷的表情终于松动,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说:“算了算了,这事儿要传出去,说我为难一个小丫头,我还用混么只不过,微岸,年纪轻轻的,就要被火哥糟蹋” “莉莉姐”一直躲在暗处的少女终于忍不住出来刷存在感了,她人一曝露在灯光下,较好俏丽的容颜让在场的人都顿了顿。 孙离摸着下巴,有些赞同弟弟的眼光,不过,比起她以前见过的千金,还是差远了。 只见少女背着吉他,双手绞着衣服,泪眼朦胧,啜泣道:“我不要跟火哥走他好凶,听说他还喜欢虐待女朋友,我不要跟这种人在一起不是说好了,我只是来这里驻唱吗为什么忽然变卦,为什么要把我交给别人你有什么权力这样做” 孙离此时也头痛了,微岸方才一言不发,让孙离以为她甘愿接受任何安排,没想到她竟会来这一出,虽说可怜,但她现在恼怒更胜于同情。 她忽然转身,用力揪住孙晨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提起来,声音就像一桶冷水浇到他的心里,凉飕飕的:“我孙离的弟弟,要么不争,要么必胜尤其,是女人。” “像今天这样,等我来营救,只会是最后一次” 孙离的声音不大,只是足以让酒吧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孙晨停下了挣扎,定定地看着今天让他大跌眼镜的姐姐,这位姐姐,真的是他的姐姐吗 微岸难为情地别过头,不去看孙晨的惨状,那一地的血迹和玻璃,她当然知道孙晨伤得多么严重,可是现在,她哪怕是露一点真情感动,她在蒋莉眼中就失去了价值。 木争认真地关注孙离的一举一动,心下的震惊不必孙晨小,但他还是很担心孙离会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做出什么傻事,刚想开口,却被人抢了先。 “带我去见火哥把微岸留下,帮孙晨包扎伤口把他送到医院否则”孙离饱含警告的一眼让微岸身体一颤。微岸自知理亏,也害怕孙离反悔,难得她不用再去火哥那里,叫她做什么都愿意,她忙不迭地要扶起孙晨,却被孙晨用手挡开。 在大家诧异的眼神下,孙晨踉踉跄跄地走到孙离面前,哑声道:“不用你多管闲事滚” 孙离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无视之,反了个白眼,傲慢走过,一脸“请叫我女王陛下”的表情,让木争顿时像咽了个苍蝇一样把话卡住,难受。 身后是孙晨的大吼大叫,蒋莉走在前头,有些好笑地说:“你今儿个牺牲可大了不后悔” “我的人生里,见过无数因认识我而后悔的人。” “人生小丫头连人都没生过还敢在我面前谈人生”蒋莉毫不掩饰地嘲讽她,后者依旧是云淡风轻,让她顿时索然无味。 “咚咚咚”来到酒吧最深处的包厢,蒋莉小心地敲了敲门,示意孙离自己进去。 孙离无所谓地笑了声,推门而入。 包间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身旁站着个高瘦的保镖,就这样一对组合,很难想象他们居然能控制整个酒吧,孙离目光闪闪,低着头傻站,直到保镖冷冷的声音传来。 “微岸呢” “是莉莉姐叫我来代替微岸的。”孙离眼珠子转了转,瞟了眼沙发上沉默的男子,他很年轻,大概也就二十五岁,脸上架着副金丝框眼镜,长得挺禁欲的,只是这称呼,火哥 “还愣着做什么,快唱啊” 还没打量够,保镖一声高喊,孙离当时就懵了,她依然低着头,伸手接过保镖递的麦克风,她凭着原主的记忆,将开关推上,和着音乐,朱唇微启。 “就这样被你正负~间断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一声声嚎哭般魔音从包厢里传出,充斥着整个包厢,男子和保镖当场就震惊了。 狄尉有些新奇地看着背对自己,面向屏幕的少女,出人意料地是,她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自己不在调上,还很投入,简直是用生命在歌唱。 保镖受不了了,他大步流星地上前夺过麦克风,“你唱歌还是谋杀啊快叫微岸过来”说话期间还伸手推了孙离一把。 狄尉抬手示意保镖退下,他翘着腿坐着,双手搭在沙发上,声音有些慵懒:“你凭什么代替微岸” 孙离正视他,用比他更加漫不经心的语调回答:“会赌吗” 狄尉挑眉,饶有兴趣道:“赌什么” “骰子。” 保镖在狄尉的示意下,端出一个骰钟,三颗骰子,递给孙离。 孙离拿起骰钟用手掂了掂,有些不自觉地露出笑意,她顺了顺头发,冲他点头:“就赌大小,你说呢” “简单”狄尉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笑道。 “输者要满足对方的任何要求。” 狄尉若有深意地重复她的话:“哦任何要求” 孙离勾唇,她拿起骰子放到桌上,用骰钟盖住,然后来回摆动,继而不停摇晃,手法娴熟,让人不禁吃了一惊,看她的年纪,也就是一个学生,居然像个摇骰行家。 她将骰子筒猛地放在桌上,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狄尉倾身上前,盯着她的脸,认真地说:“五五六,大。” 孙离志在必得的笑容让狄尉心情愉悦,他靠在沙发上,看她到底要玩什么花样。只见孙离缓缓将骰钟升起,里面显示的三颗骰子,赫然是 “四四二,小。先生,你输了。” 狄尉脸上笑意顿时褪去,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臂往身前一拉,俩人不过五厘米的距离,甚至可以感觉到她似有如无的呼吸,镜片下眸底的黑黢,好似酝酿着暴风雨,任何人见到他这一面都会吓得发抖,然而她却淡笑着吐了一句:“请愿赌服输。” 目光相碰撞,然而谁也不肯退让,这种局面终于在狄尉忽然爆发的大笑中瓦解,他放开孙离,充满愉悦地开口:“说吧,你要什么” 孙离面上不显,其实最厌恶这种喜怒无常的人,不想与他有过多纠缠,立马说出自己的条件:“今天得罪你那个孩子是我弟弟,以后他都不会来蓝星了,也请你放过他,不要为难蓝星。” 狄尉愣了愣,继而推了推眼睛,一派斯文地说:“没问题,就这样” 孙离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包间,身后是探究的目光,她却一点也不想探讨。疾步过了走廊,孙离才缓缓将拳头松开,方才她一直紧握拳头,手心满满的汗,一根长发从掌心滑落掉在地上。 孙离眯了眯眼,往走廊深处望去。 那个人,不简单,居然能正确说出她摇的骰数,幸好摇骰时她将头发混了进去,等他下注后将里面的头发一扯,把骰子带动转了一下,这才赢了。想到这里,孙离苦笑,她年少轻狂,常常溜出宋府,与狐朋狗友混迹京城,逛赌场这种事情自然少不了,没想到今儿也当了回老千。 作者有话要说:  爆椒昨天有点忙,不过一定会更新请大家见谅,谢谢大家。 只宅斗的黑历史 早晨,孙离换上校服出了宿舍,原主以前喜欢披撒头发,从来不绑起来,可孙离却极度讨厌麻烦,利索地束高马尾,她看了眼食堂方向,决定还是趁现在人少,熟悉一下课室。 回到教室,里面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学生,看见孙离回来,现实惊讶了一下,继而埋头念书,一点都不搭理她。孙离凭着原主的记忆,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只是 课桌桌面写满了五颜六色的话语,不是三字经,就是恶毒的诅咒,孙离“噗哧”一笑,在安静的教室里尤为明显,那些认真学校的同学纷纷愣住,回头看发生了什么事。 她转头看向四周,凝住目光落在一张桌子上,一时间,原主的记忆涌上脑海。 “死三八叫你多事”一巴掌招呼了她的侧脸。 “方嘉是我罩的你敢诬陷她信不信我弄死你”粗俗的话语,脸上黏糊的液体,恶心的唾液在她脸上流淌。 教室里,好多人,好多人,她看不清楚,为什么大家都坐在座位上看她她背靠冰冷的墙壁,头发被人揪起,目光空洞地看着那个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在说什么她听不清楚。 然而,一把甜美的女声却钻进了耳朵:“王爱,老师快来了,把她拖走” “切”王爱不屑地揪住女孩的头发,竟然将她生生地拖出去,任凭她痛地尖叫,扯住头发,还是被一路拖过,走廊上所有班级的学生纷纷探头出窗外,或围在门口,看着她被当垃圾一样拖着,有些学生甚至掏出手机要拍照,结果被王爱的跟班给拦住了,她们笑声尖锐:“拍什么,等那天把这扒光了,你们再拍吧” “吁~~”学生们扫兴地发出嘘声,有些男生吹了吹口哨,一脸期待。 孙离闭了闭眼,将心中的恨意压下,她走到方嘉的座位,抬起脚 算了,她心中一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将课本拿出来。 有时间和这些人磨叽,还不如多看点书,这辈子绝对不要再像上辈子一样,处处不饶人,到处害人。虽然,她很想报仇,但是,冲动只能逞一时之快,上次她能够肆无忌惮地对付同宿舍的女生,全靠她给人弱势的印象和校方的心虚,但这次她没有理由为自己开脱了,忍了就是了。 同学们陆陆续续回到课室,每个人进门的表情都神一致,眼神古怪地看向孙离,大家都听说孙离回校后的事情了,但却不怎么相信一个人一夜之间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此时,他们再看孙离,那个绑着高马尾,一身清爽,安静看书的少女,怎么看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片阴影投在书页上,孙离抬起头,好整以暇地看着齐肩长发的少女,方嘉。 方嘉虽然也听说这个唯唯诺诺的孙离醒来以后改变了不少,不过当她真正看到孙离时,免不了惊讶一番,但脑海中很快浮现出以前孙离的模样,面露不屑,讥诮道:“终于舍得回来了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姐妹们可是很想念你的。” 想念呵,她口中的想念,恐怕是手痒痒了没人给她打,没人给她虐吧孙离当场就嗤笑一声,抬眼扫过她诧异的表情,不客气地说:“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你最好不要在我眼前晃,否则我一定不让你好过” 教室里所有人都关注这孙离的那个角落,听见孙离口出狂言,教室里顿时升起了一片抽气声,卧槽,这个拽得跟二百五一样的孩纸真的是孙离同学吗 “你”方嘉顿时怒了,抬手就要甩她一巴掌,似乎急着证明孙离没有改变,孙离依旧是那个胆小怯懦的孙离,然而,她再一次震惊了。 “啪”响亮的耳光让整个课室顿时死寂一片,孙离猛地站起身时椅子倒落一旁,她干脆把椅子踢开,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让众人恍然惊醒。 孙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双手握住桌边,用力一掀,“哗哗”书c笔全部散落地上,她当这些东西都不是自己的一样,肆意糟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定在原地捂着脸的方嘉,声音不大不尖,甚至平淡无奇:“这些东西,我不要了,因为你们碰过,脏我会换新的,以后,你,还有你们,要是敢碰,我不保证你们的人生不会发生转变” 方嘉被她看得后背渗汗,她明明很想打她一顿,像以前那样。可是,她现在浑身不能动弹,甚至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她不是没见过放狠话的,可她偏偏感觉到孙离不是在说谎。 被孙离这么一吓唬后,方嘉恼羞成怒,她恨恨地瞪着孙离,见孙离没有再理会她,而是捡起书包时,她咬了咬唇,拾起气势想要上前回敬那巴掌,而孙离早有预料,她忽然转身将椅子往方嘉前面一踢,成功地绊倒了方嘉,方嘉摔在地上,狼狈不堪,她气得眼泪直下,“噌”地一声站起,往教室外跑去。教室里的学生一副“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惊诧不定地看了一会儿沉默的孙离,复杂地转回身继续读书。 离孙离较近的旁边座位的女生,有些小心翼翼地倾身,用蚊子般细小的声音道:“她去搬救兵了,大姐大昨天请假,应该不会来,可是大姐大身边的那些人”声音猛地停住,她飞快转过身,假装看书。 身后脚步声传来,孙离也不急,用只有两个人才听见的声音道:“谢了。” 孙离明显感觉到脚步声极快,她无奈地想,为什么这些人开打前总是不吱一声,上来就是揪头发甩巴掌,这样的戏路真的大丈夫吗 孙离转身一把握住伸到面前的手的手腕,正色道:“玩够了么看来,我想安静一会儿都是不可能的了,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才能不来招惹我么” “臭三八你再说一遍”那个女生凶神恶煞,长得也粗犷,校服穿在她身上也流里流气的,其实来的人都一样,一看就是混校外的。 孙离有些苦恼,以她学的那两招是抵不过面前这三四个女生的,教室里桌子挺多,却也挡不了什么,这种情形下她准吃亏。 气氛剑拔弩张,孙离输人不输阵,她一开始息声是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现在息声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以后她们还会不断挑事儿,倒不如一次性解决了 那些女生见孙离不说话,以为她怕了,在方嘉得意仇恨的眼神示意下,她们慢慢逼近,当然,她们不会当场开打,她们也是学生,也怕老师,怕把事情闹大,所以她们只想把她拖出教室,拉到没人的角落开打。 孙离眼珠一转,忽而朝她们灿烂一笑,转身撒开脚丫跑了。 “快,快抓住她”方嘉急了,她最先冲出去,她现在满脑子都想着报复孙离,当她追上楼梯,孙离却忽然停住,转过身狠狠地一推。 “啊”方嘉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躺在地上,满脸的痛楚。 其他传说大姐大的手下也赶来了,她们震惊地看着方嘉倒在地上,一时间不知道是继续教训孙离,还是把人送医务室。 孙离见人齐了,慢慢地,走一步停一步地下楼梯,嘴角呛笑:“我不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对付我,但你们听好了,我孙离从今往后不会容忍任何人的欺压,众所周知,我被你们这些人逼得自杀,你们以为自己很厉害,了不起了么没错,我是自杀了,所以,我连死都不怕你们确定要跟一个不怕死的人较量吗你们,不要命了吗” 最后一声是吼出来的,楼梯里的回声本来就大,孙离那一句句大吼回荡这个楼梯,甚至教学楼里的班级都听得清清楚楚。 方嘉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朦胧间看见孙离冷若冰霜地站在阶梯上,睨视众人,她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也许不仅是难受,她伸手扯了扯身旁呆住的女生,后者反应过来,将她扶起。 她捂着腰间,吸了一口气,看向孙离:“你活该初中那时,你诬陷我偷东西,害我被开除,你难道忘了我只不过是让你尝尝被人孤立被人奚落的痛苦而已” 孙离一顿,囧囧有神地看着一脸不忿的方嘉,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故事,她皱眉思索,终于在原主的记忆里找到了一些碎片。 原来,方嘉c穆清清和原主是同一所初中出来的,三个人曾经是最要好的朋友,原主初中时的性格和高中判若两人,行事谨慎小心,有些胆小,但还是很开朗活泼的,常常与方嘉c穆清清黏在一起。而这样的关系,在初三那年被彻底摧毁了。 开学那天,身为班长的方嘉负责收同学们的班费,她把钱放抽屉里,体育课回来后,竟然发现钱不见了,她急哭了,最后不敢跟老师说,找到穆清清和孙离商量对策,想着能不能把钱补上,然而,这个秘密居然传开了,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钱不见了,而最大的嫌疑莫过于不敢声张的班长,弄巧成拙的方嘉手足无措,她有些怨恨穆清清和孙离,认为一定是她们把事情传出去的,就在这时,老师把她叫去办公室,话语里皆是责问,还有怀疑。 而老师的最后一句话,直接将她打入谷底。 “孙离同学都已经跟我说了,钱是在你手上弄不见的,听说,你最近看中了一个书包,挺贵的,家长不让买方嘉啊,不是老师说你,你再怎么样也不能” 孙离同学都已经跟我说了,钱是在你手上弄不见的 已经跟我说了,钱是在你手上弄不见的 说了,钱是在你手上弄不见的 钱是在你手上弄不见的 孙离 方嘉最后还是不肯承认,老师感到很失望,校领导也表示不想收这样的学生,而同学们自此以后都在背后议论她,她精神上收到各方的压力,最后被迫同意退学,没想到几经辗转,居然让她考上了孙离和穆清清所在的学校。她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5节 始与所有人交好,刻意讨好学校里有势力的女生,有几次帮了大姐大的忙,也有了说话的份儿,于是她便找个机会,大肆宣扬孙离在初中待她的刻薄,和那次的诬陷,于是,同学们都疏远了孙离,导致后来,所有人都欺负孙离。 看来,原主是罪有应得,可是孙离闭了闭眼,她可以肯定,原主绝对没有泄密更加没有到老师面前告密,这种事情一听就知道是别人下的套儿至于是谁,呵呵,以她那么多年的宅斗经验来说,这个人不离十是穆清清 好一个穆清清分明是她与原主逛街时看中了一条裙子,舍不得买,回来偷方嘉的钱,转头就让方嘉背黑锅,到老师那里,估计也是说“孙离告诉我”这类的,呵特么的居然敢深藏功与名 “啊”方嘉痛呼一声,身体软软地倒下,旁边的女生吓怕了,她们纷纷作鸟兽散,任凭方嘉怎么呼救都不回头看看。 方嘉绝望地倒在地上,一双洗得发旧的帆布鞋出现在视线中,抬眼,竟是孙离。 她苦笑,她自然知道自己是怎么对待孙离的,也知道,孙离以前虽然不说,但心里肯定无时无刻不再诅咒她,希望她快点死,现在,自己就倒在她面前,还能指望什么呢。 方嘉感到手臂上传来用力的拉扯,转眼就被抛上了一个消瘦却结实的背,耳边传来淡漠的话语。 “可能是断了肋骨,看来去医务室没用了,还是去医院吧。”顿了顿,接着有些别扭地道:“别在我背上哭,我怕脏。” 方嘉吸了吸鼻子,谁哭了正想反驳,却听到 “不是我告的密”语气似乎有些无奈,顿了顿,好像是在踌躇。“但是也没有勇敢地站出来帮助朋友,对不起” 你说对不起,我就要原谅你了你说不是你告的密就不是你了凭什么,我才不会傻到相信你呢方嘉狠狠地吸了吸鼻涕,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如果不是你,我该怎么原谅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爆椒出来作一下死,那啥,高考填志愿的孩纸们,祝愿你们都能被理想的学校录取爆椒为你加油 只宅斗的激情 孙离三天两头地跑医院,医生护士都见怪不怪了,反倒是方嘉,一直低头不语。 等方嘉被送进病房,孙离准备离开医院,却在走廊上被人叫住。 “孙离你怎么来这里了你,有没有受伤”语气挺急促的,急促中又带点踌躇,还有一丝丝不明的意味。 孙离转过身,看着迎面而来的弟弟孙晨,她觉得头很疼。“你也在啊”她怎么就给忘了呢,这货可不就是被微岸和木争送医院来了么,只怪她走得急,连木争说什么都没听进去,这几天居然彻底忘记了这茬。 看来孙晨弟弟很担心她呀,想来见到自己的姐姐被人带走,十有会遭受不幸,而让姐姐变成这样,全是因为他太牛逼了惹了道上的人,那种愧疚,孙离能够想象。 她沉吟了一会儿,决定抬起手臂,将袖子挽起,细瘦的手臂上绑着白白的绷带,是上次为了诬陷,咳咳,为了自保使出苦肉计所留下的伤口,估计快好了,但手上的绷带还没拆下来,一圈圈纱布看上去有些夸张,但孙离就是要这样的效果。 果然,孙晨被吓到了,他急忙上前,想伸手触碰,又怕弄疼她,于是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愣在那里,有些干巴巴地道:“是c是他弄的他伤你了” 孙离点了点头,心里的小人笑翻捶地,面上还故借苍白一副病态,有些怏怏地道:“还好我是女的,他也不好为难我,毕竟我是无辜的,他一听我是为了弟弟和弟弟的女人而来,也是蛮同情我的,所以就把我放了,之后,我求他不要为难蓝星,他答应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放过蓝星,但我想,他气也消了,没必要跟蓝星过不去。” 孙晨眼睛盯着鞋子,孙离每一字每一句都无缝不钻地入了他的耳,他久久都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直到孙离重重地叹息,伸手钳住他的下巴,逼迫他看向她,他才真正直视面前这个与他生活了十六年的姐姐。 细眉圆目,消瘦的下巴,苍白的脸颊,细碎的鬓发,高扎的马尾,身上穿着以往的校服,搭着一双洗得发旧的帆布鞋他的姐姐,他听说她在学校过得不好,他却觉得很丢脸,不愿让朋友知道他有这么个姐姐。甚至当其他学校的狐朋狗友跟他说起一中那个受人欺负自杀的女生时,他还附和地嘲讽几句,那时他隐约猜到那个女生是他的姐姐,但他依旧倔强地不肯去医院,不肯看她一眼。 多久没见过姐姐了明明知道她每次周末假日都会回家,他偏偏错开的时间,和朋友出去疯玩,他对她的冷漠,连陌生人都抵不上。 直到那天,她忽然出现在蓝星,瘦弱的身板,一如从前,却一丝不让地挡在他面前,就像小时候,她比他高,比他壮,他喜欢跟着她。那时爸妈的生意还没有起色,他们寄住在乡下姥姥家,每次放学她都会带他去村口的小卖部里,拿着仅有的几毛钱买他喜欢的糖,他被别的小孩欺负,她总是第一时间冲上前,那时的她真的好凶,他觉得姐姐是这个世上最厉害的人了。 然后渐渐的,他们都长大了。 好多事情,他都不记得了,而她,也变了。 看到少年清澈的眸子蕴上了水汽,孙离讪讪地松手,就手摸了摸马尾,别过眼睛道:“那什么,你以后啊,就别总让家人担心了,你瞧你不顾自己还让别人受伤,你”停了一下,孙离心底有些苦涩,她忽然想起,面前这个人,是死去的孙离的弟弟,他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再也无法见到他了。 多么悲哀,她即使取得了这个身体,也无法代替真正的孙离,毕竟,她只不过是一缕来自古时候的灵魂。 “回去以后,好好念书,别让姐姐担心了。” 说完,孙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一步步地离开他的视线,他定在原地,沉默许久。 孙离回到学校,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怪异得很,她也知道让众人短时间内改观,接受这样的她是不容易的,但她无所谓,她并不需要大家都认同她,她只要那些人能够识相,知道她今时不同往日,别再来自寻苦果就好。 正午,木争准时地站在孙离教室门口,惹来一群女生兴奋议论,他得意地吹了吹刘海,朝孙离抬了抬下巴,痞笑:“还不出来,等会儿没有糖醋排骨你就知道怎一个苦逼了得了” “是你喜欢吃又不是我要点的,我随意就好,才不像你那么挑剔。”孙离一边拾了几本书,一边反驳着走出教室,与木争肩并肩地走向饭堂,而教室里那些女生一副呆如木鸡的模样,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去到饭堂,依旧是人山人海,眼尖的远远瞧见俩人,戏谑地吹了吹口哨,结果孙离和木争都没理会,孙离直接选位置坐下,而木争则任重道远地抢糖醋排骨去了。 孙离性情大变在学校也算是新鲜事,大家都怪好奇的,结果见到孙离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睛清亮,高扎马尾,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也都相信她改变了不少,目光不再像从前那样带着轻蔑或同情了。 木争取了饭,大口扒着,斜眼瞥见孙离端庄贤淑地夹了一筷子,轻嚼慢咽,鲜红嘴唇微动,顺着目光下,白皙的颈脖,衣服下若隐若现的锁骨,他“咕嘟”一声,撞上孙离纳闷的目光,他感觉脸上火烧火烧的,有些口干,端起桌上的紫菜汤大喝一口。 “阿离,你知道学校的庆典活动了吧”木争放下汤盆,只见汤盆已见底。 孙离刚想喝汤解渴,扫了一眼,有些无奈,顺口答道:“哦,知道。” “那你一定不知道,学校为了提高庆典的档次,多添了一个环节,那就是鉴宝”木争目光灼灼,黑亮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简直要亮瞎众少女的眼睛。 孙离眼前一亮,顿时提起兴趣来了,她的贵女可不是拼爹得来的,她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字画古玩,身为大家闺秀,欣赏水平当然不会低。哪怕到了现代,她骨子里对字画古玩的热爱依然半丝不减。 木争就知道孙离感兴趣,他也不吊孙离胃口了,有些得意地道:“据说是幅字帖,具体什么朝代嘛,好像说是大吴王朝,诶,你听说过这个朝代吗” “啪”筷子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孙离自醒来以后,第一次感觉心脏的跳动,全身血液在倒流,呼吸急促,她激动地抓住木争的手,顾不上木争狐疑的表情,大声地说:“是大吴王朝确定吗是什么人写的” 她不可能错过任何名家的,尤其是同一朝代的,她广交好友,认识无数字画名家,只要木争能说出字帖出自谁的手,她甚至可以详细说出那人的生平喜好,除非那人是在她死后才出现的才子。 木争没想到孙离会那么激动,看不出她居然喜欢这些东西,不过难得她那么不淡定,声音又那么大,已经引得学生们频频望来。 木争摇头笑道:“我怎么知道,这是要鉴定的要求之一。可是,我们大都连这个王朝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能猜出个所以然了。” “也就是说,鉴宝要求学生说出这幅字帖出自何人之手”孙离有些诧异,大吴在这里并不出名,更别说要指出名家了。 木争咬了块排骨,不以为意:“学校办着节目就是图个热闹,创新而且我听说,这次各方校友会回来参加,这个鉴宝会指不定是给谁办的呢” “什么意思” “学校说了,只要有人能准确说出名家,还能鉴赏一番,这字帖就等于是奖励了。啧啧,你说我们这些学生哪里知晓这么多,一看就知道这东西就是用来讨好社会名家的。”木争满足地放下碗筷,舔了舔嘴唇。 孙离沉思,对于大吴王朝,恐怕没有人比她更加熟悉,可是如果她真的能认出字帖,便是锋芒毕露,对她没什么好处,学校既然是为了讨好那些声名远扬的校友,她又何必打脸呢 决定不去搀和鉴宝的孙离有些不甘心,她心里闹腾得慌,也吃不下饭了,起身便是要回宿舍,却被木争叫住。 “你上台的衣服准备好没”木争眼神不定,有些古怪地瞟向远处,刻意不去看她。 孙离不解:“什么衣服” “就c就是你上台表演的衣服啊,总不能穿着校服表演吧”木争也不知道自己提的这壶是不是开的,他知道她听了会不高兴,但他还是忍不住说:“虽然节目不是你自愿报的,但好歹也报了,大家都看着,到时你不上台或是随便应付,丢脸的都是你,校友里好多名人,在他们面前丢脸不妥” 孙离愣愣地听完,感觉智商遭到了重创原主居然报名表演节目 “什么节目”她觉得自己能够平静地问,已经很了不起了 “唱歌” “” “诶诶,别走啊孙离孙离” 就这样被你正负,间断了所有退路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绝对不会一曲闻名,更不会一舞她就是个安静的宅斗货。 只宅斗的偷龙转凤 校庆如期而至,每个班级都忙得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个用,至于那些因孙离到来发生的不愉快的事,也随着时间和忙碌冲淡了,现在大家都已经习惯这个与以往大不一样的孙离,虽然不知道大姐大那边的态度如何,但众人也不似以往那样漠视她了。 宿舍里,孙离躺在床上,有些无趣地看着窗外云卷云舒,心里有些烦躁,眼看大吴王朝字帖鉴宝就要到来了,她百感交集,她甚至不知道如果真正看到属于她那个朝代的物品,她会作何反应。 秦庆瑜一进320便看见孙离那张看破红尘的脸,顿时叹气:“我说咱们都搬进了将近半个月了,你除了第一天的问好,其他时候都一动不动的,真打算成仙么” 自从半个月前一次宿舍调整后,孙离便多了三个新宿友,分别是短发女孩秦庆瑜,好学生唐宋宋,和沉默是金的林柠。 秦庆瑜性子活泼,对孙离的转变也十分好奇,但孙离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好在她抗打击能力神好,对孙离的淡漠也就见怪不怪了。 唐宋宋随后就到,她好笑地推了一下秦庆瑜,对孙离笑道:“听你们班上的人说,你不上台了啧啧,当初你要是有这般勇气,也就没有后来的事儿了” “陈年往事何必再提。”孙离抬眼扫过唐宋宋,眼中的不悦昭然若揭。 唐宋宋抱歉地笑了笑,也不介意,拉了张椅子坐在孙离床边,拉过秦庆瑜,围在一起探讨:“你不上台也好,不过你唱歌挺好听的。” “听谁说的”孙离挑眉,她怎么记得当初在蓝星的两个人听完她的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秦庆瑜插嘴:“方嘉说的你们不是一个初中的么她说你唱得好虽然以前有点戏耍你的意味,可近段时间,她对你的态度可是一百八十度大转,虽然冷冰冰的,可也没有为难你了。而且,你跟文艺委员退节目后,她和其他人说起这事儿,好像挺遗憾的。” “算了,方嘉的话别全信,孙离不上就不上呗。今年校庆鉴宝才是压轴戏其他都是浮云”唐宋宋眼底好像燃起了火焰,紧握拳头,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让孙离颇为无语。 三人说着说着,门锁忽然响动,一个带着黑框眼镜,面容清秀齐耳短发的女生开门进来,她恍若没看见宿舍里的人,径自走到桌边,将手里几本厚重的书放好后,转身便要离开。 “诶”孙离破天荒地喊住了林柠,刚想问她是不是见过木争,而后者却给了她一个凉凉的眼神。 这个眼神居然让孙离心头忽然一跳,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一直以来。 “何必理她”秦庆瑜不喜林柠也不是一两天了,自从搬进320,她不是没尝试与林柠交好,可人家就是不鸟她,性子比孙离还夸张,孙离虽然冷淡,但待人的态度却无半点违和感,可以说礼仪周到,可像林柠这样的,简直是高傲过了头,也就失了礼。 孙离笑着摇头,起身来到桌前,她认得这本书,上次木争还得意洋洋地说“有了此书,麻麻再也不用担心我挂科了”,所以她才想问林柠这事儿的,却没想到对方竟是这样的反应。 入夜,孙离早早就被秦庆瑜她们拉去操场。因为全校师生加上众多校友,怕一个小小的礼堂是容纳不了了,于是学校临时在操场上搭建了个大舞台,参演的人在后台准备上场。孙离一行人来得较早,抢到了靠前的位置。木争眼尖远远地看见孙离,立马凑了上来,靠着孙离坐。 木争用手肘捅了捅孙离,神秘兮兮地说:“原来那字帖不是学校的,好像是一位校友的。” 孙离皱眉:“那他还拿出来给别人” “谁知道呢”木争耸了耸肩,俊朗的面上笑颜如花:“说不定他也不了解这东西,所以拿出来让大伙出出主意。” 孙离沉默半响,总感觉心脏跳动得很不寻常,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歌舞节目流水过,大家越看越兴奋,当兴致达到最高点时,终于迎来了压轴大戏 主持人满脸笑容,拿着麦有些颤抖:“各位老师同学,亲爱的校友,大家好下面是我们期待已久的古董鉴宝环节,这次鉴赏的古是由我们的校友默凰集团董事长顾归然赞助,本次鉴宝内容是一幅来自大吴王朝的字帖,该字帖使用的是大吴王朝的文字,在场各位,若有人能认出字帖内容,能说出字帖的主人,默凰集团将以此字帖为奖赏奖励给有才之人下面,请静静观赏,来自遥远朝代的字帖” 声音渐渐低下来,悠扬的古筝缓缓响起,一排排身穿白衣的女子围绕c旋转,衣块袂袂,一缕缕白雾升起,恍若天上宫阙。 孙离嘴角微抽,这是鉴宝什么鬼 终于,装裱的字帖上场了,泛黄的纸张,每一字都力透纸背,带着斩钉截铁的势气,即使过了一千多年,神韵犹存,甚至超脱时空。 孙离的脸上因激动而染上红晕,当她看到字体时,好似一股闷雷从脑中炸开,意识里只剩下无边无尽的空白,体内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拿着匕首直直扎入她滚烫的心脏,痛得猛烈。 木争余光扫过身旁,看见孙离血色褪尽,脸色苍白,额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她大可喘着气,捂着胸口,一副濒临死亡的模样把木争吓得魂都快飞了,他急忙稳住她,欲大声喊老师救助,却被孙离拦住。 “我没事” “你都这个鬼样了还说没事”木争急得大吼,无视周围的人投来异样的眼光,起身便要打横抱起孙离。 孙离一咬牙,侧身倒在地上,躲过木争伸来的手,埋怨地瞪了木争一眼,说:“我真的没事就是刚刚有些头晕,坐会儿就好,你这样抱我去医务室,还不得颠簸死我啊” 木争扯了扯嘴角,扶起孙离,但还是目光担忧地看着孙离。 木争孙离这边的小动静并没有影响大家,众人依旧热情高涨地说出自己的猜测,但也只是在瞎蒙,每一个准的。 主持人有些主持不过来,大家吵吵嚷嚷的,有些根本没听清在说些什么,正当他一脸苦逼的时候,有人从后台上来,与他低语几句,随后离开。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刚刚顾归然先生说了,现场各位鲜少能说出作品出处,更别提内容如何,为了节省时间,下面随意抽取十人在台下写下自己的答案,然后交给顾归然先生,由他来定夺本次鉴宝的赢家。” 说完,场面得到了控制,大家都安静下来,等待那束白光打在自己身上,白光每每停顿都会有人惊喜有人叹息,最后一束灯光,竟然是 “林柠”秦庆瑜惊叫出声,她激动地拉着唐宋宋的手,指着一脸淡定的林柠,显得特别不淡定。 唐宋宋有些眼红,她也想参加鉴宝,这样的文物谁不想要啊说不定过个几年身价翻倍呢当然,她更在乎如果她能够解说成功,肯定能让全校师生刮目相看。 但眼红归眼红,她还不至于嫉妒林柠得到不属于她唐宋宋的东西,她上前笑道:“林柠,要是不懂我们可以帮你” 林柠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眼中的意思分明就是嘲讽。唐宋宋笑得有些僵,她背过身,拉起秦庆瑜就往外走,连孙离都没顾上。 孙离咬着唇,纠结着,这边木争兴致勃勃地说着谁谁谁可能知道,谁谁谁毕竟擅长历史科目,她什么都听不进去。 那样的字,她无比熟悉,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比她更加熟悉,甚至在大吴王朝,她也敢打包票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6节 因为思念,她日日夜夜都临摹他的字,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他写字时的神情,他执笔的手法,他书写的习惯 他的一切,她无比熟悉,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 原来,就算在这个灯红酒绿的现代,他的痕迹,也还是无处不在。 孙离抹了抹脸,抬头看向天空,无边的苍穹,千年时不变的月光,还是那么清冷,一如每个深秋里醒来的夜晚,她打开木窗,呆呆地看着夜幕被白昼替换,无言,无眠。那是他下聘后,宋无荒的日子。 她闭了闭眼,抬脚准备离开,余光扫过苦思冥想的林柠,忽然一顿。 林柠不如,帮帮她 离舞台近就是这样好,孙离绕过前面的人,来到主持人身后,那里放着一块托盘,上面摆放着分发给参与者的宣纸和墨笔,显然是多出的那些,她悄悄抽走一张,背对舞台,拿起笔龙飞凤舞起来,不多时,一张写了几行字的纸附上林柠的名字,回到了另一个空的托盘上。 林柠这边也是想好了,写了满满一张,到时间便交了上去。 主持人拿着托盘,准备上台,却被一个身影撞了个狗,从阶梯上滚了下来,全场爆发出巨大的笑声,主持人恨不得把眼前这个身形瘦弱的女孩千刀万剐,好不容易忍住了,连忙起身,捡起话筒强笑:“呵呵,那什么,太激动了洒别介意哈” 孙离一边赔罪一边帮忙收拾,趁场面混乱之际快速地将林柠那张答案塞进衣服里,随后端起托盘,低着头,一副很抱歉的样子,主持人也不好当面说什么,不过还是谨慎地清点了一下纸张数量,十张,不多不少。他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滚了。 孙离没有留恋,她知道,不多时便会宣布林柠胜出,到时场面一定很震撼,但她一点也不想领略,她这么做,只是因为林柠与她同宿舍,这样顾子蓦,是不是会离她近一点,至少,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还能知道,自己曾经存在过,于他的时空中。 木争拨开人海,往操场外走去,找到孙离的时候,她正静静沐浴在月光中,目光远眺,仿佛要穿透夜空,瘦弱的身板仿佛随时会倒,清秀的面容说不上特别美好,就在不久前,她还是个抽抽搭搭的小姑娘,而现在,他看不清他居然觉得,此刻,她是寂寞的。 就如那次在蓝星酒吧,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眼底尽是苍凉,也许正如她那日所说,她是孤独的。路灯下,少年的影子被拉的许长,盖住了她的身影,她忽然转身,莞尔一笑,璀璨如星辰。 作者有话要说:  爆椒来更新了,可不可以求收藏一一 只宅斗的期末 时间是把杀猪刀,转眼间,孙离迎来了人神共愤的期末考,她还什么都没准备好,这下要怎么考 唐宋宋已经连续复了两个星期,感觉自信又回来了,时不时抬起头意味不明地睨了林柠一眼,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自从校庆以后,林柠在学校的地位扶摇直上,直逼年级第一,成为公认的学霸,原因无他,谁叫林柠是唯一能够正确说出大吴王朝字帖出处及内容的人呢这点连学校里的老师都自愧不如,没想到平时沉默不语的林柠同学竟然如此见识广博。 林柠自己也很疑惑,但她还是相信自己的能力的,当默凰董事长顾归然亲自将字帖交到她的手上,她才真正看清他的容貌,居然很年轻似乎比她大两岁的样子,估计还在念大学,然而就这样一个人,他的地位名望已经到达了令她可望不可及的高度,她到现在依然清晰记得他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他的声音如高山缓缓融化的泉水,仿佛能浸入人心,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眼睛如静谧的夜幕,偶尔却亮如繁星,眉眼间却分明清冽,让人感到无法靠近。 林柠摘下眼镜,凝视这厚厚的镜片,若有所思。 期末了,据说今年不补课,孙离大概要在孙家住上好长时间。 光想想就头疼,她转着笔,托着脑袋,无聊地看着面前的试卷,监考老师似乎有些不满孙离的态度,在她身边来回走了好几遍。 第一场考语文,对孙离来说没什么难度,虽然大吴的文字和现代简体字不同,可毕竟是原主的脑袋,孙离自然而然能看懂题目,加上对古代的了解,不多时便写完一张试卷,斜眼瞥了瞥周围奋笔疾书的孩子们,有些老气横秋地摇了摇头。 除了语文,其他科目对孙离来说考与不考都木有什么所谓。 开考前,听到老师说要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放到讲台上的时候,孙离特别想把自己放上去。 好嘛,试卷发下来,她从头到尾游览一遍后,果断拿起一旁的草稿纸练起字来。 “恘恘”前面传来奇怪的声音,孙离抬头,目光撞上一个女生,对方一愣,想都没想立马低下头,继续写卷,孙离见此,眉头一皱。 过了一会儿,桌面上一阵响动,孙离莫名其妙地看着多出来的一份试卷,不解地看向旁边的学生,只见他努了努嘴,眼神瞟向刚刚那个女生,示意孙离递过去。 一开始,孙离是没想过拒绝的,毕竟挂科这样的大事,她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难受,可是作弊实在太不大丈夫了,更何况,若是被老师抓包,她可就要丢孙爸孙妈的脸了。想了想,还是袖手旁观吧 用手推了推试卷,意思很明了,就俩字:不帮 “嘶”那位同学气得倒吸一口,前面的女生已经频频示意,眼中带有责怪,让他更加恼火,瞪了一眼孙离,然后怔了怔,似乎认出了她。 他伸出手想把试卷抽回,意外却横生了一双有力象征正义的手紧紧将他手腕扼住,居然是光环万丈开了外挂一直潜伏忽然出击的监考老师大人 额滴娘哟郭杰内心一片硝烟,他沉默地起身,往办公室走去,不需要老师大人多说什么,非常自觉,非常自然 “你出去”监考老师转身对孙离说,教室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孙离。 孙离眉头一紧,她很认真地说:“不是我。” 监考老师历经考场无数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凭你一句话就能打发的 显然,监考老师没什么耐心听她解释,拔高声音:“我叫你出去去办公室,别在这里浪费资源浪费时间” 纵使孙离无所谓挂科,但也受不了一口黑锅不由分说地扣在身上,她倏然起身,却不是往教室外走去,而是来到那个女生面前,女生低头苦写,装作看不见她。 监考老师气急了,上去就要拽孙离出教室,然而,孙离却抽开女生的卷子,递给监考老师,斜了女生一眼,说:“作弊的人是她,刚刚那张卷子是递给她的,如果没看错,您手上没收的试卷应该没写名字,而这张大概也是空着的。” 语毕,监考老师拿起卷子翻了翻,果然,两张试卷都没有写上姓名班级,看来俩人是准备将试卷掉包。 孙离笑笑:“如果您还不信,您可以去教务处找出我所有科目的试卷,除了语文,其他一概空白。” 监考老师:“”尼玛,交白卷还能作为呈堂证供 那女生眼见监考老师目光不善地盯着她,顿时也急了,起身朝孙离大吼:“你凭什么说是我我只不过忘记写名字了,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作弊” 孙离不在意,但出于好心,还是提醒了:“别那么大声,吵到其他同学,你我不考试不要紧,别影响其他人。”这话一出,倒是增了在场众人的好感度,连监考老师也放缓了脸色。 “有什么话,到办公室说”监考老师见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叫另一个路过的老师代替监考后,领着俩人去办公室。 路上,孙离没少挨女生的刀眼,当然,孙离是不吃亏的主儿,她也狠狠瞪圆了眼睛,剜了她一眼,后者气呼呼地别过头,不去理会孙离,而心中却讶然,怎么孙离现在变得这么凶了 办公室里,郭杰已经被教育了好一会儿了,监考老师把孙离和那女生带进办公室,顺手把门带上。 里面坐着三四位闲着嗑瓜子的老师,还有一位级长大人,只见级长大人上来就说了几句严厉的话,批评作弊的行为云云。 监考老师上前说明事情经过后,找了张椅子坐下,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和刚刚在考场上怒发冲冠的模样完全对不上 孙离静观其变,她刚刚没仔细看,听到郭杰开口才认出他就是那日打篮球故意砸她的家伙,穆清清的情郎 好嘛,一个两个都跑出来刷存在感了,以郭杰的恶意,加上那个女生的抵死不认真特么不妙啊 级长也算是明察秋毫,叫几个老师把仨人的卷子找出来作对比,郭杰和那个女生是最后一场考试作弊,前面几场都没什么问题,看卷子当然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本来这事儿就该死无对证了,可是 “孙离你”孙离的班主任恰好也在场,他翻了翻孙离各科的卷子,除了语文,其他都只是写了个名字,见此,他顿时气得血压飙高,捂着额头黑线:“你别闹了” “”孙离还是一副叼叼的模样,白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郭杰没想到孙离是个学渣,当下吃惊不小,忽然想到什么,暗道一声糟糕。 果然,在仨人当中,孙离最不可能作弊她压根就不是在考试。 郭杰是人赃并获的,他作弊的罪名是坐定的,可难就难在,那个女生死都咬定是孙离冤枉她的,这下难办了。 孙离看着忽然僵持的局面,冷哼一声:“既然要交换试卷,那么字总会有变化才对,不然差别那么大,当别人瞎的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级长摊开最后一场考试的卷子,对比之前俩人的卷子,果然发现有不同,虽然字迹一时改变不了,但不难看出,俩人最后一场考试的字,多少有点别扭,说不上能把对方的字体模仿到位,但只是像郭杰,如果不是故意而为,那些字怎么可能就方方正正的,和他先前潦草的字简直鲜明对比。 那个女生哑口无言,她算是恨上孙离了,咬牙切齿地盯着孙离离去的背影,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 期末考试成绩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这辈子她又不打算当个才女,过得自在逍遥才是王道 孙离拖着行李箱,出到校门的时候遇到了白衣衬衫搭蓝色牛仔裤的木争,不得不说,木争个子挺高的,腿长就是好这不,修长的腿笔直一立,白衬衫将他的肤质又衬到了一个白度,斜刘海柔柔的碎发,五官清俊,凤眼上挑,忽然咧嘴一笑,惹地校道两旁的女生眼睛都胶在他身上。 尼玛,真像奸臣 孙离嘴角狠狠一抽,紧握拉杆,头也不回地越过木争。 少年一见孙离,立马贴了上来,笑容永远都不减:“我帮你拿” “我”孙离正要冷淡地拒绝,然而“我弟来了。” 木争:“” 孙晨:“孙离咳,姐爸妈要我来接你” 几月不见,小家伙倒是长高不少嘛,越来越不像孙离了,只是这轮廓隐约透出硬气,终于有些男子汉的感觉了,看来没良心的弟弟也开始长大了。 为嘛会有种吾家有弟初长成的视觉 孙离:“” 作者有话要说:  出来冒个泡求抱走~~~\一 只宅斗的日常 醒来,入眼是和熙的阳光,孙离懒散地捋了捋长发,将窗户打开。 这是她第一次回到孙家,托原主的福,这具身体还是很适应这个环境的,一夜好梦,她已经好久没有睡得那么安稳了。静静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不远处是一个小花园,有清晨来往散步的人们,孙家坐落在云景花园内,这个小区里的房子都是的别墅,价格实惠,是许多中产阶级不错的选择。 孙离双手叠放在窗台上,早晨的微风让人神清气爽,她不经意抬眼掠过对面的阳台额滴神呐小心脏都快吓停了有没有 对面阳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颀长的身影,似乎感受到孙离惊悚的视线,那身影动了动,抬起头随意地扫向对面。“哗哗哗”风把手中书页翻得沙沙响,额前的刘海被吹起,有些凌乱。搭在肩上的毛衣,浅蓝色的衬衣,少年眯了眯眼睛,眸光粼粼。 孙离直直撞进了他的视线,倒影在他漆黑的眸中。她微怔,忽略那不同寻常的心悸,待她收回视线,却见对面的人早已推门入屋,消失在视野内。 无法形容,他的眼睛明明很澄澈,但却让她感到深邃如大洋的中心,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窒息。 她见过这样的眼睛,在一个损友身上。 孙离轻笑,转身。 算了,往事何必再提,早在她身份暴露那天,她与他们,早已不再是朋友了。 “你好慢啊再不下来我就要吃光了”孙晨不满地咬着吐司,垂涎地盯着孙离盘子里的培根。 孙离拉开椅子坐下,只是一眼,眉头瞬间皱成个“川”字。 孙晨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怎么了” “我想吃面条。” “噗”孙晨一口奶喷了出来,对面正好坐着孙爸 孙爸淡定地放下报纸,起身:“我吃饱了。” 孙妈端着两个盘子从厨房出来,瞧着急忙喊道:“还有鸡蛋呢” “妈,姐说她想吃面”孙晨拿起纸巾擦嘴。 孙离无奈:“没,没事儿,这样也好。” 孙妈有些惊诧,放下煎蛋后,也坐了下来,拿起叉子,边吃边聊:“你以前不是最讨厌面食了么” “”卧槽,原主你居然讨厌吃面,什么口味啊孙离咽了咽口水,把嘴里干干的面包咽下,她不是不喜欢吃西式早餐,只是不习惯。“忽然想换换口味。” 孙妈笑笑:“那好,明天就给咱们的离离下个面儿。” 孙妈慈爱的笑容让孙离一瞬恍惚,她点了点头,沉默地解决着盘里的食物。 不行,太过煽情了可是自她懂事以来,就甚少见到母亲,宋家在大吴也算位高权重,父亲要纳几房妾侍也不为过,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可原谅的,可偏偏母亲性子烈,说出家就出家,脱离红尘后,她身为儿女的去看望母亲,也十有被拒之门外。 佛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及笄那天,她第一次独自前往檀香寺,只为母亲能亲手为她挽发,然而她在寺庙门口站了整整一天,等到了那个消瘦的身影,淡漠的神情,和一句 施主,请回吧 她大概从那时开始,或许更早的时候,便怨恨上她的母亲,自此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母亲一面,她早已明白,从母亲出家那天开始,世上便再无宋家主母,只有念空师太。 午后,孙离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让一旁的孙晨弟弟很是不满。 “喂别转来转去的,就看nba” “不要。” “孙离你” 孙离缓缓抬起手,袖子滑落,露出了结痂的伤疤,孙晨弟弟不负众望地合上嘴巴。 过了一会儿,孙离闷了,把遥控器往孙晨那儿一砸,不设防备的孙晨弟弟被这偷袭给吓了一跳,嚷嚷道:“孙离你干什么” “给你。”孙离闭眼往沙发上一靠,百无聊赖。 孙晨嘀嘀咕咕地把电视关了,坐到孙离身边,有些踌躇:“姐” “没钱” “你怎么这样,我又不是问你借钱”孙晨一副心寒的样子,可惜孙离眼睛都不睁,他顿时无趣:“微岸约我,可是我不知道给她带什么礼物,你陪我去买” 哟呵,这语气,不容置疑啊尼玛,老娘是三陪吗 “下次求人要诚恳”孙离强调“求人”俩字,孙晨脸立马黑了。 万般不愿,耐不住闷的孙离还是应了孙晨的要求,话说,这还是她在现代的第一次出门逛街,好奇地东瞧瞧西逛逛,一旁的孙晨看着,觉得心底暖暖的。 瞧,姐姐还是很关心自己的,那么不厌其烦地每家店都进去看一遍,认认真真地挑选,换谁能做到 孙离不知弟弟心中所想,不然真的会笑着捶地,天大的误会啊 走进一家首饰店,她一眼就相中了一条水晶吊坠的项链,正打算叫弟弟付钱时,店里却出现了意外。 “这位先生,本店的所有商品一律正版,货真价实请您不要无凭无据就说它是假货要求退货”店员的态度也算诚恳,可中年男子不愿意,他狠狠地把东西扔到台面,拉着身旁的妙龄女子指着店员大骂。 场面颇有越来越混乱的架势,孙晨自然地护住孙离,说:“姐,咱们走吧。” 孙离意味深长地看了孙晨一眼,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风度的,还懂得第一时间保护姐姐了,孺子可教也 孙离指尖敲击玻璃桌面,示意面前愣住的店员:“把它包起来。” “哦,好”店员挺担心同伴的,包东西的时候几次往闹事的地方瞄。 果然,双方不肯退让,而男子又咄咄逼人,那个小店员没办法,准备打电话求助,却被男子一把将电话抢去,摔在地上。 孙离还没作什么反应呢,一旁的孙晨倒是愤愤不平地上前了。 孙晨弟弟动作飞快,孙离来不及拉住他的衣角,他就已经来到男子面前,挺身而出了。 “我说你没必要对一个女孩子那么凶吧她只不过是个小店员,这些东西说不好就是上千上万,她哪里承担得起你这样分明就是欺人太甚。”孙晨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位店员一看就是刚出社会工作的小女生,再看那位中年男人,带着手指那么粗的金项链,油头粉面,抱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满身的暴发户气质。 先前不想趟浑水,以为这男的也不会对店员怎么样,没想到现在居然动起手来,如果他袖手旁观,还是男人吗 孙离握着礼物盒的手有些发抖,不止一次地问自己,为嘛就摊上了个丧心病狂的弟弟呢 不知道枪打出头鸟么就孙晨这样的人类,没什么本事还爱扮英雄,披着神的光环专干神经病的事儿 中年男人气笑了,指着孙晨怒道:“你特么给我滚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她们敢买假货就不敢认了” 店员气哭了,反驳道:“产品有验证,是真品” 孙晨拿起验证书丢到男人面前:“看见没别冤枉人家小姑娘” “验证谁知道是不是假的”男子怀中的女人开口了,本来这对翡翠镯子就是订给她的。 “颜色翠绿呈脉状分布,极不规则,质地较细,半透明,底色为浅绿色,结构成粒状,是正宗的花青翡翠。”一把清冽的女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7节 声缓缓响起,店内所有人一致望向身形消瘦,样貌清秀的孙离,只见她顿了顿,望向小店员忽然宗气十足的样子,笑了笑:“可惜,花青翡翠呈粒状,水感不足,因其结构粗糙,所以透明度往往很差,属中档或中低档品级的翡翠。这位先生不满意并不是因为产品的伪劣,而是实在拿不出手,怪也只能怪这价格高于价值太多。” 这下,小店员脸色通红,羞愧地将东西收起来。 中年男子脸色缓了缓,看向孙离的眼神明显带有诧异和不敢置信,她说的没错,他确实不满用这种低档的东西送人,惹得女伴被人笑话,到头来还不是打他的脸 中年男子上前伸出手,朝孙离笑道:“小姑娘好眼力严某佩服都怪这店家太黑心了,一块这样的破翡翠居然要了我两百万” 孙离不知可否地笑笑,没有说话,上前拉过陷入呆滞模式的孙晨,对中年男子说:“这是舍弟,刚刚多有冒犯,望海涵” “哈哈,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和他计较呢”中年男子愣了一下,继而干笑一声。 孙离笑了笑,拉着孙晨出了首饰店,男子和店员的纠纷还没完全得到解决,可她一点都不想掺和。 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板着面孔教训孙晨,孙离刚想开口,却被孙晨截住了。 “你不是我姐吧” 何必呢,用肯定的语气配疑问句,要她怎么作答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男主他已经出现过,在前面。然而,他打了个酱油,没有明说。所以,配角栏首端那个人类有可能不是男主哦~~~爆椒还是喜欢暖暖的人类。 只宅斗的邻居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可以的话,能否收藏一下作者。。。。爆椒最近吃太多了,麻麻再也不用担心我没有游泳圈啦 “你不是我姐吧” 冷不丁地如一道闷雷在半空中炸开,孙离怔怔地看着与她五官相似的弟弟,此刻孙晨的脸色异常苍白,眼底的悲戚根本无法逃过孙离的双眼。 沉默了几分钟,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所有该想到的解释统统在她的脑中过滤了一遍,可就是开不了口。 怎么说 你姐姐已经死了,我只不过是借尸还魂。 好在不是在大吴,否则就凭这句话,她就要被当成妖孽架上刑场了。 她不是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发现,但她却不曾想到第一个发现自己不是原主的人,居然是对原主漠不关心看上去少了一根筋的弟弟,而这个弟弟意料之外地在乎原主。 这下难办了 “我” “咔嚓”门锁响动,孙爸孙妈应时地扫货归来,看见杵在门口的两人,招呼道:“快来帮忙” 孙离得救了,感谢上苍 她大步流星地过去接过孙妈手上的袋子,装作好奇地往里面瞅了瞅,面上带着惊喜:“是裙子” “喜欢吗”孙妈高兴地摸了摸孙离的头,笑道:“我跟你爸逛百货大楼,一眼就看中这裙子了,这裙子呀,没准就是为咱们家离离定做的呢看,多适合啊” 孙离现在也顾不上习不习惯亲昵了,自然地晚起孙妈的手,甜甜地喊道:“我去试试” 语毕,飞快上楼,路过孙晨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顿,转身:“孙晨帮我把首饰拿上来,正好配衣服。”眼睛盯着孙晨阴晴不定的脸,笑了笑:“放心,我不会私吞了微岸的东西” 这不是重点孙晨瞪了她一眼,后者却依旧云淡风轻,让他倍感无力。 回到房间后,孙离确定把门锁好后,面对孙晨,正视他。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的姐姐已经离开了,很遗憾,也很抱歉,但我只能隐瞒。” 孙晨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字。 孙离叹气:“虽然真正的孙离已经不在了,但我答应过她,好好照顾她的家人。”拿起袋子里的裙子,指尖掠过裙摆的绣花,嘴角一勾:“我本是狠心冷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上天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大概是想我洗清身上的孽债吧可能,我罪孽深重,根本不配轮回。” 孙晨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按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声音依旧有些颤抖:“你是什么人” 孙离正色道:“我是孙离” “可你不” “够了”孙离严厉地打断他接下来的话,直直地看向孙晨:“不管你接不接受,我现在是孙离,医学证明,我就是孙家的女儿孙离现在是,将来也是你只需明白,我答应过她,我就一定会努力做好孙离。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姐姐” “就算你现在到爸妈面前揭发我,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孙晨愣愣地站在原地,什么话也没说,可能是吓傻了,许久才慢慢地踱出房间,回到自己的房内,甚至连晚饭也不下来吃。 孙离知道,孙晨再不待见自己的姐姐,可面对姐姐的离逝,少年的内心一定是悲痛的,可怜的是,这种悲痛,无人能分享,他甚至不能告诉父母,以后,还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外来者顶着姐姐的身体去享受本该属于姐姐的亲情。 他无法接受,她无可奈何。 第三天的早晨,孙晨终于踏出了房间。 孙爸孙妈没发现什么异样,以前假期,孙晨经常出去泡吧,日夜颠倒地打游戏,现在算乖了,只不过是宅在房间里,反正饿不死就好。 孙离:“”还好不用她解释。 “早啊” 孙晨没有理会孙离的问好,径自拉开椅子坐下后,一言不发地吃着早餐。 孙离也没有介意孙晨的漠视,反正自己也不是为了得到原谅而活的,再说了,她不欠他什么。 孙妈比较细心,看见姐弟俩这样,估计是闹什么矛盾了,也没多问,小孩子的事情大人还是不要插手得好,为了缓解僵硬的气氛,她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 “离离,小晨,吃过早饭后去隔壁赵叔叔家打个招呼,把昨天买回来的糖饼水果什么的都提一些过去。” 今天孙妈煮了面条,孙离吃得正欢,冷不丁听到孙妈下派的任务,有些无语。 “妈你烦不烦呐”孙晨没好气地把筷子敲到碗上,翻了个白眼:“都什么年代了还拜访邻居” “你说什么年代不能拜访邻居”孙妈还没开口,孙离一筷子狠狠敲到孙晨的手背上,孙晨痛呼一声,正欲发作。 “你怎么跟长辈说的还有,吃饭筷子不能敲碗最基本的用餐礼节还需要再教一遍吗”孙离很少大声说话,但即便是面无波澜,语调平直的话语也让人倍感压抑。 孙妈惊得张大嘴巴,而孙爸放下报纸,定定地看着浑身威严的孙离。 孙晨委屈得不行,差点就想破口而出把她的身份公之于众,偏偏神差鬼使地咽了下去。 孙妈有些回不过神,拉过孙离探了探额头,孙离觉得好笑,随她摆弄,安抚孙妈:“母亲,以前是我不懂事,太胆小懦弱,才差点丢了性命,现在我想通了,人生在世,自在就好。所以,对于我的改变请您还有父亲,不要太见怪。” 孙妈激动得不行,一把搂住孙离,女儿好不容易开窍了,当妈的当然开心。 孙爸面色平静,眼底净是欣慰。 孙晨:“”你敢再会装一点点么 提着果篮按响赵家的门铃,开门的是赵太太,穿着浅色旗袍,盘着头发,身材好得跟二十出头的女子无二,五官精致,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成熟女人的韵味,眉目慈爱,见到一身碎花裙提着果篮的孙离,立马咧嘴笑开了,迎孙家姐弟进门后,沏了两杯茶,茶香袅袅,让人顿时放松了不少。 孙离不着痕迹地打量赵太太,而赵太太也不加掩饰地眼神在孙离身上巡了一回。 赵太太第一眼瞧见孙离就觉得心里喜欢,孙离瘦弱的身形近日也胖了不少,总算有些肉了,白皙的脸上有了血色,看上去白里透红,一身乖巧的碎花裙子在她身上丝毫没有小家碧玉的韵味,反而更像一个大家闺秀,五官清秀,却好在一双闪动的眼睛,让她整个人都充满了灵慧。 “孙丫头,做我儿媳吧” “噗”孙晨喷茶。 孙离:“” 赵太太好像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么吓人,手上忽然冒出一把扇子,捂住唇瓣笑声动人。 孙离呷了一口茶,赞道:“好茶,上好的西湖龙井。” 赵太太微愣,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就着孙离坐下:“没想到我儿媳年纪轻轻居然是个品茶行家啊” 孙离礼貌地笑笑,说:“过奖了,不过是学别人闹着玩的,随口一说,哪里都什么品茶。” 孙晨不以为然,他可是见识过这位“姐姐”的鉴赏能力的,虽然他不知道她还会品茶,但他充分相信孙离不是随口说说的。 额俩人忽然反应过来。 喂,谁是你家儿媳啊 “哒哒哒”楼梯传来的脚步声引起了客厅所有人的注意,一抹颀长的蓝色出现在楼梯口,莫约十八岁左右,一头乌黑柔顺的短发,因为楼梯处灯光昏暗,有些看不真实他的样子,待他迈开修长的腿一步步走来,众人才看清楚他的模样,就像一团面粉揉出来的,镶入了一双如德芙黑巧克力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淡红的嘴唇,如墨描画的眉。 赵太太一向喜欢晒自家儿子的外貌,自豪地招招手,拉过一旁的孙离喊道:“儿子快来,这是你媳妇儿” 少年诧异地看向孙离,孙离回他一个无奈的表情。 待他坐下后,孙离自我介绍:“孙离,孙晨”示意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太好的孙晨,后者回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赵远哲”少年顿了顿,瞳色微深:“我见过你就在三天前。” 孙离看着赵远哲,深色如海心的眼睛“原来是你啊,那天我好像打扰你看书了,不好意思。”后知后觉的孙离这才反应过来,那日隔得远,看得不清楚,一时没认出眼前人。 赵远哲抿了抿唇,笑容好似四月的风,沁人心脾 “没什么,你存在感低,我没发现而已,不怪你。” 孙离:“” 孙晨:“” 赵太太习以为常:“呵呵,远哲真会开玩笑。” 孙离忽然想起前不久看得一部获奖电影,她此时只想对面前这位像面粉团子的少年说:你有如此的美丽,不需要如此的演技;你有如此的演技,不需要如此的美丽。 孙离虚伪地笑了笑:“难怪我们邻居那么久,才刚认识。” 赵远哲真切地讶然:“你不是刚搬来的么” 众人: 真是够了 只宅斗的梦魇 暑假这些日子,孙离过得很不好。 “早啊赵远哲,你就那么喜欢在阳台看书吗”推开窗户,入眼依旧是少年安静的身影,捧着一本厚厚的书靠在摇椅上,双眼没有离开书页,头也没抬。 赵远哲翻了一页,嘴角含笑:“嗯,光线好。” 孙离眼角一抽,趴在窗台上,懒懒散散地看着赵远哲:“学霸的世界,学渣不懂。” “嗯”尾音上调,赵远哲将目光移开落在对面窗台,有些不解:“期末成绩单寄到你家了,多少分啊” “我姐130分”孙离隔壁的窗户猛地被推开,一颗黑溜溜的脑袋露了出来,满脸得瑟。 “要你多嘴”孙离伸手将窗扇一推,“砰”的一声,孙晨来不及缩回脑袋,顿时惨叫。 赵远哲纠结地看着孙离,似乎在震惊居然有人能6科拿130分,按理说这次的题目很简单啊,虽然他们不在同一所高中,可这次期末是全市统考,试卷是一样的。 赵远哲放下书:“你语文多少分” 孙离:“130分。” “”赵远哲的表情可以理解为淡疼,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居然有种半明媚半忧伤的视觉,孙离觉得自己身为学渣居然如此嚣张,顿时有种羞愧的赶脚。 孙晨再一次推开窗户,这次他拿着杯子,手里的牙刷上下忙活,嘴里都是泡沫:“要呼里帮哈补课”要不你帮她补课。 孙离皱了皱眉,她这个弟弟好像很喜欢拆她的台,想到这里,她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看到孙晨在刷牙,顿时黑线,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孙晨开口的一瞬赵远哲石化了。 “别告诉我你刚刚没刷牙就和我们聊” 孙晨得意地朝孙离吐了一个泡沫,孙离青筋暴起 “砰” “咕嘟” “呕”孙晨抠喉的声音传来,孙离嫌弃地撇嘴,抬眼瞧见赵远哲整个人都不好的模样,感觉心情愉悦 过完这个暑假,孙离就正式升入高三,荣幸地成为高三狗了。 然而此刻,孙离却为自己的前途感到迷茫,她读不读大学其实无所谓,她不是原主,也不是在这个时代长大的,历经了上一世的曲终人散,她这一世只想过的逍遥自在,自然就没有拼搏的劲头。 孙离的懒散表现在外,孙爸孙妈见了发愁。 晚上,孙爸孙妈还有弟弟孙晨,一家人聚在客厅,开会 茶几上放着一张成绩单,上面除了语文成绩闪闪发光,其他都是鸡蛋。 孙爸克制自己的脾气,耐着性子,语重心长地说:“小离啊,爸妈都知道你在学校常常受人欺负,可是你以前可没像现在这样堕落啊” 堕落好重的词语,她担当不起,小心脏都抖了抖。 “就要上高三了,以你这样的成绩下去可不行”孙妈拍了拍桌子,案上的成绩单让她很气愤。 孙爸叹息:“小离,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你的成绩都一直保持中上等级,可现在你都要倒数了爸爸知道你在赌气,不然你语文怎么会拿年纪第一呢,可是其他的小离,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或者找老师寻求帮助,不要用这种幼稚的方法。” 幼稚孙爸,您真是无心的吗孙离低着头不说话,让人看了觉得她心不在焉。 终于,旁听的孙晨忍不住了,他大半夜被叫起来就是为了观看父母如何教育子女靠,多半是装的,杀鸡儆猴,他就是那只快上高二的泼猴儿。 孙爸孙妈对这个沉默寡言的女儿没办法,因为工作,在她还小的时候,他们就把她和孙晨扔给住在乡下的姥姥照顾,孙离一向懂事,身为家中长姐,事事都照料着弟弟,正因如此,他们都她既心疼又愧疚,也不舍得多说她什么。 “姐”自从知道孙离的身份后,孙晨对这个姐姐的感觉变得很别扭,他尽量地去接受这个事实,在这些天的相处下,他也渐渐习惯了。旁人不知,可孙晨是知道的,姐姐变成这样不是因为受了打击,而是芯儿换了,现在的孙离,根本没有追求。 孙晨犹豫了一下,决定提醒孙离:“姐,你忘记你的理想了吗当初以你的成绩根本去不了市重点,是你求爸妈买学位进去的,为的不就是考上a大么虽然后来发生了小插曲,但你也不该忘记初衷。” “a大”孙离讶然,她怎么不记得这一茬。 孙晨点头:“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执意去a大,但那时候你信誓旦旦,连我都忍不住相信你会做到。” 这个有点囧,孙离苦着一张小脸,匆匆告了一句“我回去反省”就闪身躲进房间。 怎么办,灵魂驻扎在体内越久,原主的记忆就越淡,现在的她已经想不起原主为什么要考a大这逆天的支线了,孙离额头冒汗,她原本以为原主走了一了百了,原主的心愿只有她的家人,没想到原主还有个私人愿望,这是要她去实现的节奏 占了人家的人体,享受着原本不属于她的一切,她再没良心不能违背原主的心愿啊 忽然,孙离似乎想起什么,急忙拉开抽屉,翻箱倒柜。 终于,在暗格中找到了一本厚厚的黑皮笔记本。 1月12日晴。 我要找到他,只有他才能帮我摆脱噩梦。 1月28日阴 原来他在a大,好开心,我终于找到他了我就快要解脱了,缠绕了我无数个日夜的噩梦,就要结束了 3月5日阴 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是啊,我是罪人但,我不会永远这样下去的 4月19日晴 我好想和方嘉解释清楚,我们是朋友,她不该这样对我,可是,我一点都不恨她,我知道,她只不过是被王爱利用罢了 5月3日阴 王爱为什么不去死 9月20日阴 我好害怕,我好像找不到他了,他究竟在哪儿如果,我说如果,万一我真的没办法摆脱噩梦,我可不可以和现在欺负我的人一起毁灭。 10月30日阴 我要杀了王爱 “砰”笔记本重重地掉落地上,在静谧的夜里发出一声令人心颤的响声。 孙离呆滞地盯着地面上被风吹得纸张翻动的日记,如遭电击,倒在床上。 一直以来,她好像弄错了一件事,一个长期受人欺凌的人,心灵怎么可能不扭曲再懦弱的人,一旦想到自杀,说明了什么原主居然是潜在的杀人犯 王爱,也就是学校里的大姐大,至今为止孙离还没有真正见过她,听说她请了好长的假,估计高三开学才回来。据说原主自杀的时候,王爱和她的跟班都在天台,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原主是受到迫害才自杀的,但身为领头的王爱很难排除嫌疑,所以才请假回家避避风头。 “孙离,你倒好,一了百了也晓得为难我了,我到哪里去给你找到那个他他是谁,你怎么不写清楚,连个名字都没有”孙离按着太阳穴,心力交瘁。 悬乎的是,当天晚上,可能是回忆太多,孙离竟然作起梦来。 梦中,是杂草丛生的郊外,迷雾让她看不清路,双脚不听使唤,一直往前走。 白色的校服,黑色格子校裙,面前的少女绑着双辫,看不清她的模样,但孙离感觉她在笑,而且笑得很甜,一如她清脆悦耳的声音。 “孙离”跑开两步,她雀跃地喊着:“孙离” “孙离” “孙离” 孙离虽然在梦中,但她又一颗强大的心,她淡定地看着少女一蹦一跳,还不停重复她的名字,像个复读机。 “错了。”孙离忽然开口,不远处的少女停下动作,少女瞪着眼睛愣愣地歪着脖子。 孙离勾唇一笑,此时的她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深色广袖裙,容貌绝美。 少女好似震惊地看着她,却见她奸笑一声。 “我是宋无荒” “感觉你不伪装的温柔,让我化作微风”孙离被手机铃声吵醒,生生打断了这个美梦,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8节 顿时有些失落,她本来还想戏弄那少女一番,谁叫她装神弄鬼 孙离的梦孙离做主,还轮不到少女放肆看吧,做梦就是爽,想换什么衣服动动心思就有了,还能摸摸久违的顶好皮囊。 孙妈约了赵远哲和孙离去书店,帮忙选练习卷和辅导书。 书店里,赵远哲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时间的开始,将它取下,站在书架前翻阅。 颀长的身影,白色的衬衫,面粉皮的脸颊,柔软顺贴的黑发,眉眼如画,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一页缓缓翻过,每一个动作都如此赏心悦目,儒雅的气质让一旁选书的女学生偷偷看了他好几眼。 孙离瞥了一眼那写满鹅肠的书,有些胃疼,随手抽了两本书出来,看也没看就递到他面前:“诺,选好了,走吧。” 赵远哲仅是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忽然,脸上升起了奇怪的表情,复杂地看着她:“这就是你高三的辅导”末了,补一刀“难道你拿那么多零蛋是为了剖析卵生动物的生理构架” 孙离立马缩回手,定眼一看,顿时遭雷劈 家畜解剖及组织胚胎男性生殖生理学图集 孙离:“”兄台,你如此有文采,为何不说人话 赵远哲淡然地将目光放远,他会告诉她,其实看到男性生殖生理学图集的时候,他略尴尬么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  原主的自杀并非是受了欺负,正如开篇所说,都忍那么久了,也不会说die就die的,一定是有什么导致她活在恐惧焦虑中,所以自杀。爆椒会给交代的,但交代不会太复杂,也不会牵扯太多。。。。。。 只宅斗的斗法 高三,孙离面临高考倒计时。 她十分不解为什么还有一百多天倒计时个什么玩意儿,但她表示毫无压力,在赵远哲不畏辛劳的辅导下,她现在已经可以每科拿到及格了,可歌可泣。 回到学校后,敏感如孙离,怎会没发现众人对她的态度呢,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旋转跳跃闭着眼。 大家都像躲瘟神一样避着她,回到宿舍打算问个清楚,却令她更加心凉。 “宋宋,你们最近怎么了,一个暑假回来大家都变得怪怪的” 唐宋宋拿着水杯准备出门,被孙离拦在门口,这才不得不抬眼看她,语气疏离:“对不起,我和你没什么要说的。” 正好秦庆瑜也在宿舍,她最近也没怎么搭理孙离,但心里头也不舒服,听见唐宋宋用这种语气和孙离说话,顿时“噌”得一下火气上来了,一个箭步拉过唐宋宋,指责道:“唐宋宋,你怎么跟孙离说话的我知道你忌惮大姐大,但也不用撇得一干二净吧” 唐宋宋脸色羞红,气恼地甩开她,讽刺道:“别说得好像你很勇敢似的,大姐大一回来,你还不是什么话也不敢和孙离说” “我”秦庆瑜气急,却无言以对,本来嘛,在一中孰人不知得罪王爱的后果,大家唯恐避之不及,哪里还顾那么多。 秦庆瑜眼角的余光匆匆扫过一旁翘着手一言不发的孙离,心中忐忑。 唐宋宋见机先离开了,而秦庆瑜双脚却怎么也挪不开,她甚至感觉到屋内的温度越降越低,大热天的居然让她冷得哆嗦。 孙离反手将门关上,回到床上躺好看书,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秦庆瑜挪了两步,她的床在孙离对面,坐在床上看着孙离,扁了扁嘴,终是投降:“孙离,对不起。那个王爱回来了,你大概不知道吧,她上个学期停课就是因为你,所以这次回来变本加厉。” 变本加厉 “呵呵”轻笑溢出唇齿,孙离放下书,转头直视秦庆瑜。 面对孙离坦荡的眼神,秦庆瑜显然招架不住,冷不丁的被一句震住。 “孙离,舍命陪君子,她最好别让我失望” 高三大家都忙着学习,当然,那是学霸的世界。 有一群学渣,他们有一些任性还有一些嚣张,有一群学渣,他们有一些叛逆还有一些疯狂,没事找找麻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事打打孙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在大姐大王爱的发动下,孙离再一次被孤立,好在孙离给大家留下较好的印象,大家除了无视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但也不排除有些一直看不顺眼孙离的女生们,她们曾经被亲切地称呼为木争后援 我看是木争后宫吧 厕所永远是校园戏里不可或缺的场景。 孙离推了推厕所门,发现门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推不开“哗”不出所料,一桶水从门上倾泻而出,将孙离淋了个透。 “哈哈哈” “快走快走” “贱人,活该” 门外是女生的笑声低语,一阵混乱的脚步声过后,厕所里安静下来了。 孙离三下并作二地攀上厕所门,一跃。 孙离转身,原来这些女生用木棍将门卡住,她眸色深了深,穿着湿答答的衣服往外走。 一路上,学生们指指点点,低头窃笑,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诧异的是,孙离却一点也没有因此恼羞成怒,莲步轻盈,腰杆笔直,摆手自然,衣角还在滴着水,发丝贴着脸,但这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她,大家的目光不知自主地紧随她,却不再是嬉戏。 大家闺秀,不外如此。 木争匆匆跑来的时候,孙离已经换好衣服,正好是体育课,她一身运动服也不显得奇怪。 “你怎么样了”木争听说那些人又开始欺负孙离,心里沉甸甸的,放心不下,一下课就赶过来,好在孙离很平静,也把自己处理得很好。 孙离摊开手:“如你所见。” 木争哑然失笑:“你这样可不行要不我替你教训一下她们” “我自己可以解决。”孙离拿起地上的矿泉水拧开递给气喘吁吁的木争,接着道:“王爱他们这节课也上体育。” “咳咳咳咳”木争一惊,呛了个正着,死命地咳了起来。 木争清俊的脸色因咳嗽晕红,他拽拽地说:“如果我去警告她们,你这节课至少可以活着回来。” “木争。”孙离忽然转身,面上一派正经,看得木争也不住地敛了敛神色,看着朱唇轻启 “其实,你是打酱油的吧” 哨声响起,操场内响起喧闹的叫喊。 “加油王爱” “大姐加油” 孙离认出了那几个喝彩的人的声音,就是她们把她锁住厕所里,以前估计也没少对原主干这事儿。 王爱跑完八百米,脸上红扑扑的,身高一米七五的她梳着马尾,发尾卷翘,一身运动服在她身上也能穿出诱惑的味道,长得可以说是一中的校花了,可是这脾气大概颜好,家世背景好一点点,人缘好一点点,加上校外有几个混混喜欢她,在学校还就真没人惹得起了。 孙离在打量王爱,冷不防对上王爱的视线,对方微微一愣,继而轻蔑笑了笑,朝她走来。 王爱身后跟着一班女生,那天围堵孙离的跟班反而不在里边,这倒也不奇怪,像王爱这种性子的人,回来后听说跟班被孙离给吓住了,还能让她们跟在她身边吗不打击她们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王爱高抬下巴,趾高气扬地站在孙离面前:“,好久不见。”身后的人也同样轻蔑不屑的表情。 孙离侧头,指尖点着下巴,挑衅地轻笑出声:“贱人,别来无恙。” 众人:“”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孙离杠上王爱,而王爱同样杏目圆瞪,受惊不小。 王爱气极反笑,好像瞧见了多么搞笑的事情,忽然,脸色一冷,语气危险:“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过得很滋润啊既然这样” “你回来,有个卵用”孙离反唇相讽。 王爱和身后的跟班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不仅她们,两个班的人都摒住呼吸看着孙离无所畏惧的笑容。 现在是上课时间,就算是体育课,也时不时有老师过来巡查,所以她们肯定不能撕逼,只是,吵架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滴。 王爱被噎住,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看在众人眼里,她恼羞成怒,刚想抬手扫孙离一耳光子,却被孙离一针见血。 “你最好打得狠一点,我也好装得可怜一些,你滚蛋就会快一点。”孙离眯着眼睛盯着那只未落下的手掌,嘴角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王爱停止动作,她已经被学校警告了一次,再犯就要被开除了,看着不同往日的孙离,她也不好轻举妄动,最好狠狠瞪了她一眼,嗜血地笑道:“放学小心点,要是横尸街头,就不好看了” 王爱领着一群小跟班气势凶猛地来,轰轰烈烈地走,令孙离忍不住叹服。 而此刻王爱心里却在咒骂:贱人,总有一天会让你从世上消失。 今天是周末回家的日子,大家走得比以往都要匆忙,颇有开战移民的架势。 体育课的事在学校里传开了,大家都没想过孙离敢顶撞大姐大,不过他们也听说大姐大准备放学料理她,也不敢多呆,万一不好彩被孙离跟着,岂不是当成同伙一起解决了 高挑的身影一如既往地横在孙离的班门前,像个没事人一样笑得谄媚:“今儿哥高兴,请你吃饭” 不等孙离拒绝就拽起她的书包一路奔跑到校门口,孙离一路追着,等赶上了就一把扯过书包,故意板起面孔:“我不和你去你别靠近我,今天可能有人找我麻烦,免得连累你” “呦呵,你咋滴这么好心呐”木争怪叫,想伸手搭她的肩。 孙离挪了一步,拉开她与木争的距离,冷着脸说:“因为我是孙离。” 如果是宋无荒,有人当挡箭牌她自然来者不拒,甚至来一场祸水东移,只因宋无荒的世界里,没有真心可言。 所以即便双手沾满鲜血,宋无荒依旧眼都不眨。 但孙离不同,也许原来的孙离已经崩溃,甚至像尝尝鲜血的滋味,但到最后,她的双手还是干干净净的。 她不希望这辈子活得和上一世无异。 木争怔怔的看着少女苍白的脸颊,清秀的面孔,明明比她漂亮的人多得多,但他偏偏感觉,她是最耀眼的。 木争沉默半响,回她以执拗的眼神:“我会让你毫发无损地回到家。” 孙离等来这么一句话,有些泄气,摆了摆手,俩人一同出了学校。 一路无言,直到身后响起越来越明显的脚步声,木争孙离同时回头,此时他们站在一条狭小的巷子里,身后三三两两红毛黄毛少年,穿着挂满铁环的牛仔裤,叼着烟抖着脚,看见孙离后,轻浮地吹了一声口哨。 木争俊俏的脸庞顿时黑沉,他挪了半步,不着痕迹地将孙离隔绝在他们视线外。 作者有话要说:  爆椒::><::校园暴力事件总让爆椒很是生气,恨不能揍死他们,保护可怜的妹纸于是爆椒只能在文文里yy 只宅斗的心黑 昏暗的小巷,黄毛们慢慢逼近俩人,木争抬手挡在孙离身前,一步一步护着她后退。 孙离黑线,为嘛此情此景如此熟悉,脑海里闪过前世的回忆,居然与现在神吻合 犹记得那次宫宴,她以宋家嫡女的身份出席,难得的是一向不喜露面的宋无疑也去了,说不清是不是那场宴会让冷漠强大的摄政王惊鸿一瞥,反正在那以后摄政王就找各种借口拜访宋府,曾一度令她表错情特么丢脸 好吧,说起那场令人气愤的宫宴,刺客闪亮登场,像神经病冲进火车站,见人就砍,一副谁与争锋的气质,顿时吓尿了众闺秀,眼瞅着颤颤巍巍的大刀向宋无疑的脑袋挥去,宋无荒一激动立马扑了上去,把刺客推到一边,待刺客站稳,宋无荒挡在宋无疑身前,一步步后退,场面混乱不堪,大家力求自保,哪里会注意到宋无荒这边角落的险境,那时候,她真的以为小命就要交代了,好在摄政王提剑赶来,千钧一发之际解决了面前的刺客。 她甚至清楚地记得,他的表情,常年冰霜的脸在那一刻龟裂,着急地绕过她,打横抱起宋无疑,此时大批禁卫军已经赶到,场面得到控制,有太后等人主持局面,摄政王心安理得地将人带去了太医院。 她不太记得当时她什么反应,只是回去以后,府上的人见到她皆是战战兢兢,大概乌云笼罩吧。 宋无疑被送回宋府后,她立马去凝香苑,连门都不带敲就直接破门而入,单刀直入地问她:“你以前是不是见过摄政王” 然而宋无疑吃惊的神情让她心头一沉。 素未谋面,是什么概念 她这个姐姐一向不起眼,然却让顾子蓦大惊失色,她的双拳顿时紧握,有生以来,第一次用看敌人的眼神凝了宋无疑一眼,第一次不为宋无疑泫然欲泣的表情所动,说了狠话。 “你最好记住,今天是我救了你,你欠我的,就要还,一定要还” 孙离看了眼面前修长笔直的身影,心里微苦,那个时候她是被嫉妒冲昏头脑了,她根本没有资格对宋无疑说这样一番话。 “吓傻了么”木争低喝,孙离陷入回忆也就几秒钟的事情,面前的混混笑得好不得意,他们见孙离没什么反应,以为她害怕,不屑地大笑。 孙离抬起黑亮的眸子一个一个地看过去,他们的笑声渐渐低下,她踮脚靠近木争,耳语:“别和他们硬来,咱们跑。”悄悄看了一眼身后黑暗的胡同,她记得这巷子四通八达,要逃跑也不是不可能,就怕跑不到几步被抓住就惨了。 “木争,别逞强,按我的指示做。”孙离低声交代几句,上前一步,暴露在那些人的视线内,不良少年的目光不怀好意地在她身上打转,木争刚想动却被孙离背在身后的手拉住手臂,余光微闪,一个硬壳的东西悄悄地落入了木争手里。 “你们是王爱找来的。”孙离的目光在他们中巡了一回,接着道:“王爱叫你们怎么对付我” 带头的红毛啐了一口,看向孙离的目光就像x光,恨不得透视了。 “你说呢小妞,你知道什么办法能让女人痛苦”说完,身后的混混笑开了,浪荡地看着孙离。 哼,下三滥的手段孙离唾弃,却丝毫没有因此动怒,反而是木争,脸上越发的僵硬。 忽然,孙离好似想起什么,意味深长地笑道:“比起我,王爱不是更漂亮吗我听说她还是一个富家小姐,家里大把的钱我就不明白了,为她要死要活地卖命能得几分好脸色,搞不好还得蹲牢,可是她呢” 小混混们一听这话,脸上有些挂不住,粗着脖子吼:“放你娘的屁少挑拨我们和王爱的关系” “关系”孙离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事儿一样,惊讶地叫到,继而讽笑:“你们有什么关系是王爱亲口承认的每次你们替她打架闹事,有哪次不是请你们吃个饭贴点钱就完事儿了我说你们就真的甘心这样一直下去” 红毛还想反驳,奈何文化是硬伤,他除了爆几句粗,根本不能推翻孙离的说法,而且,孙离说的,句句属实,王爱和他们一起去玩,可是每次都不愿靠太近,小混混也长心眼,早就瞧出王爱在利用他们了,只是不好撕破脸。 孙离背手做手势,木争沉默地在她掌心点了一下。 孙离嗤笑:“王爱想我身败名裂,可是又不敢叫你们拍照放到网上,怕查到她身上,最好的办法就是报警,让警察来现场,到时候我肯定要上报纸,别说学校,全城的人大概都知道我的破事儿了,不过”如愿地看着小混混们铁青的脸色,笑了笑:“她应该会提前通知你们,不然你们还没完事儿警察来了,岂不遭了” 红毛这回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黄毛急了,撸着袖子冲上前,破口大骂:“乃乃滴,你几个意思我们被抓了她就没事儿了万一我们把她供出来咋办当我们是驴么” 一听这话,黄毛身后的混混脸色缓了缓,暗骂自己差点上了孙离的当。 没想到孙离却没有谎话被拆穿的慌张,反而一副“就等你这孙子这话了”,反笑道:“你们忘了是谁报的警请问警察会因为你这个混混的一句话,而去怀疑担心同学而报警的善良女神王爱身上吗就算王爱被抓,她不是还有一个有钱的爹么花点钱,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啊” 黄毛哑口无言,憋得脸都充血了,红毛心烦意乱,大吼一句:“别说了干她” 可是,混混小弟们却一动不动,被红毛和黄毛抡了几拳,终于走向孙离,木争此时已经拉开孙离,独自上前,对着一个混混就是一顿暴打。 孙离摇头,尼玛说那么多还是开打了 木争啊,给老娘顶住啊,老娘的清白就靠您了嗷 “威武威武” 不管何时,哪个年代,衙门总算威武的,人民警察出现的那刻,孙离好似看到了上帝的影子,顿时热泪盈眶,哎呦东风来了,王爱你就受死吧 “别打了”孙离上前扯开厮打在一起的红毛和木争,其他混混听到警笛纷纷停下,一股名为被卖的情绪占据了头脑,连打得红了眼的红毛也怒不可遏。 孙离拉起木争,对呆滞的红毛说:“我敬你是条汉纸,你们快走以后别再找我麻烦” 红毛吃惊地看着孙离,那些小混混没想那么多,反正挺不是滋味的,感激的话他们说不出,本来就是来教训孙离的,没想到被队友卖了,还被孙离救了,这 木争在孙离说出那句“我敬你是条汉纸”的时候,表情是“囧”这样的,警察是他找来的,用孙离偷偷塞给他的手机,手机里有卫星定位,拨通幺幺零后,孙离和混混们的对话便落入了警方耳里,通过定位找来了。 凶手逃跑了,孙离也想深藏功与名,但被木争止住了,据说,如果警察蜀黍来到现场,结果一个人都木有找到,他们会不放心的,搞不好会继续追踪,到时候就要和孙爸孙妈谈谈了。 孙离叹气,面对警察,她和木争三言两语解释清楚,警察蜀黍很好心地载他们回家 再次回到学校,好嘛,画风又变了。 王爱没有来找茬,没有她的指令,跟班们不敢独自来找茬。 孙离和寝室里的人关系慢慢好转,高中最后一年了,其实很多事也该了结了,何必呢,为了不相干的人疏远自己的室友。 林柠最近很奇怪,320里的人都知道,她整天没事守着手机魂不守舍的,偶尔一个电话打来,她的眼睛就好像开了灯,亮瞎了 用秦庆瑜的话说,没来电话前,林柠的状态是没喝脉动的,来电时,她是喝了红牛的,挂电话后,她是喝了三聚氰胺的。 孙离:“” “滴滴滴滴滴滴”简陋的铃声,林柠拿起电话,深呼吸:“您好,我是林柠。” “噗”孙离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9节 个没忍住把秦庆瑜倒给她的果汁吐了一地,秦庆瑜掩嘴偷笑。 孙离吃惊不怪她,谁叫她和林柠同宿舍那么久,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和善地待人呢。 林柠冷冷地横了孙离一眼,孙离满不在乎地拿着杯子朝她晃了晃,这动作气的她“噌”得站起,继而用一种很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孙离,慢慢走出寝室。 “她恋爱了”秦庆瑜很肯定地说。 孙离皱了皱眉,不语。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上次的字帖事件以后,她时不时关注一下林柠,林柠一如往常那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顺便接受来自同学们的膜拜,没什么异样。 反而是最近,林柠常常夜里聊电话,还神神秘秘的。 孙离虽然有些小八卦,但窥探别人的她还没这个闲情。 作者有话要说:  我敬你是条汉子。。。汗爆椒求收藏,求评论~~~~么么哒~ 只宅斗的援手 说起高考,同学们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然而随着日子流逝,高三狗慢慢地就急躁了,然后是淡淡地怅然,开始追悔整个高中,看每个人都带有美图的即视感。 用孙离的话来说,咋滴所有人一起来葵水,真奇妙 现在离高考还有十几天,大家都已经陷入了神我境界,没空再八卦了,连学渣都开始思考人生思考未来了。 当然,即使是忙成条狗,大事件还是会令人振奋,比如高考体检 然后,方嘉怀孕了。 孙离不晓得她是怎么个复杂心情,自从背方嘉去医院,她们就再无交集,按理说她是不该去管这闲事儿的,可是以她多年的宅斗经验来看,这件事,很可疑。 下课去饭堂,走小路会路过医务室,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小路现在络绎不绝,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开了家商铺。 孙离快步上前,入眼是医务室外一圈又一圈的人,顿时黑线。 看来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孙离站得远,听不清里边说些什么,就只是隐隐约约听到方嘉的哭声,还有几声爆喝。 心下一叹,不管什么年代,这事儿要摊上了,估计就要毁了。 方嘉也不像是这么糊涂的人啊,孙离顿了顿脚步,目光一凝。 那个披着卷发,画着淡妆的女孩不是王爱么 王爱感觉到孙离的目光,立马投来视线,孙离低下头,躲在人群中,王爱巡视一圈后,便继续凝神屏气地往医务室里看。 王爱的位置可谓是最接近医务室的,转头便可以看到窗户,医务室里的情形她看得清清楚楚。 令人费解的是,她似乎在担心什么,眉头一直都没舒展,双手趴着窗户,眼睛紧紧盯着什么。 孙离一见这情形,脑海中一个大胆的猜测一闪而过,却被孙离抓个正着。 距离红毛黄毛找茬已经过去很久了,王爱一直没有出现在孙离面前,孙离知道,历经上次那件事后,不管王爱解释什么,那些少年始终带有怀疑,这是心头一根拔不出来的刺。 想必,与他们周旋让王爱忙得忘记找孙离麻烦了。但那些小混混也不是傻子,一次两次还能说服他们,可时间久了,王爱也不稀罕搭理他们了。 孙离不相信喜欢玩火的人会相安无事,她不信王爱没有引火烧身。 “你们不要再逼我了”医务室内传来方嘉的怒吼,带着浓浓的哭腔,声嘶力竭:“要我死你们才会满意吗” 语毕,门被推开,一道身影窜了出来,好几个围观群众被冲力推翻在地,谁也拦不住方嘉。 孙离看着方嘉离开的背影,暗道不好,急忙上前追逐。 方嘉推开教学楼大门,直直往上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顶楼。 这个地方,她无比熟悉,孙离也无比熟悉。 她双手一撑,越过了围栏,站在天台边边上,身下是缩小的景物,蚂蚁一样的人群,围在教学楼下尖叫,摇手。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方嘉凄凉一笑,开口道:“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这里了。” 孙离“嗯”了一声,道:“风景好。” 方嘉有一秒的僵硬,很快又内牛满面:“痛快所有人都会记得,在这个地方有个生命因为他们而结束” “他们会记得有个生命在这里脑浆迸裂,死相凄惨。”死板的语调,好像故意调戏方嘉一样。 “”方嘉一滞,继而转身嘲笑:“没用的,像你这种伎俩电视上早就演烂了,你以为我会怕么” “听说你怀孕了,真的假的”那语气,是要活活气死方嘉的节奏。 方嘉勾了勾唇:“真的。”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涌上天台,方嘉警惕地抓着栏杆,只要他们敢靠近,她立马放手一跃。 孙离靠着墙壁,离方嘉较远,一副旁观的姿势,让天台上营救的人看了很不爽。 “怎么怀上的喝药咳咳,没做措施”孙离自热而然地就想起以前每当爹留宿在姨娘房里,隔早定会叫丫鬟送一碗补药,说是老爷给的,其实都是些宫寒的药,也就不奇怪那些女人争宠争来争去连个孩子都没有。 所有人一副见鬼的神情看着孙离,连方嘉也忘了动作。 “我不知道。”方嘉噎住了,哭的好无助。 孙离翘手而视:“那你到底怀没怀上” 方嘉顿住了,看向孙离的目光中带有迟疑:“你想我说什么” “实话。”天台的风很大,将方嘉的头发吹乱,逆风飘扬,发丝遮住她的脸,沾上泪粘在脸上,孙离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的眼睛却很暗如黑发。 方嘉正欲开口,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突兀地响起,力推天台愣住的众人,来到最前方。 孙离凝神,一改之前的看客姿态,直起腰杆,目光如炬地看着来者。 没错,王爱果然有问题。 她直勾勾地瞪着孙离一眼,一副难过的表情对方嘉说:“嘉嘉,不要做傻事,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好么” 方嘉方才被孙离调侃几句平复下来的心情瞬间爆发,激动地退了几步,吓得天台众人和楼下围观群众一阵惊叫。 “嘉嘉”王爱想上前,却被孙离一把拦住。孙离抬手推了一把王爱,王爱倒退几步,刀眼横飞。 孙离面无表情:“别靠近她” 底下人拿着手机在拍,能拍到的只有方嘉摇摇欲坠的身影,根不知道天台上发生什么。不多时,救援人员赶来,统一有序地指挥着,稳住现场众人。 天台上的众人对孙离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在他们看来,孙离只会说风凉话,还阻止别人营救方嘉,简直罪大恶极,一时间联想到n年前孙方恩怨,看向孙离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古怪了。 方嘉一直注意孙离和王爱的情况,当她看见孙离挡住王爱还动手推她,方嘉的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罐,比上次孙离背她去医院还让她难以言喻。 王爱嘴角呛着冷笑,眼底却满满的恨意:“孙离你一个自杀过的人,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孙离没有理会王爱,直接无视她,看向方嘉:“方嘉,你快死了,我有话要对你说,再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天台顿时死寂一般,连悄悄爬上天台的消防员也愣住了。 她真的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吗,什么叫“你快死了,不说没机会了”这样真的人道吗 就在所有人有了一丝寄托,认为孙离良心未泯,准备来一段感人肺腑的话时,却见她开口了 “你初中偷钱的事儿不是我干的” “噗”众人绝倒,消防员握栏杆的手狠狠一抖。 方嘉愣住了,她也没过孙离会突然提起这茬,正不知如何回应,孙离又开口了。 “是穆清清偷了你柜筒里的班费,到老师面前嫁祸给你,还对老师说是我告诉她的。” 方嘉紧了紧握栏杆的手,微微上前一步,咬牙道:“凭什么相信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孙离正色道:“你该相信我。” 众人石化,这是红果果的忽悠暗处的消防员们心生绝望,等他们弄好营救措施,人还在吗 方嘉犹豫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孙离,目光如此坦荡。 “那你为何之前不说”都被大家逼到自杀了,也没见你喊过冤。方嘉心里默默地补充。 孙离耸耸肩:“不想说,大概我也有错,不想提起。” 错在没有挺身而出这算什么错要是她知道了就不会这样对付她了 方嘉气得又上前一步,这时她已经无意识地入了安全区,众人心下松了口气。 “嘉嘉,快到我这儿来”王爱趁孙离不注意抢步到方嘉面前,张开双臂,快到我碗里来 孙离黑线,看到方嘉颤抖着身体,心下暗道一声贱人 说时迟那时快,大家还没回过神来,王爱已经冲到栏杆前,一把抓住方嘉 谁知道方嘉突然手一放,往后倒 “啊”所有人,天台楼下,响起一片尖叫。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抓住了方嘉的左手,她惊恐地抬头,一张苍白消瘦的面孔印入眼帘。 “阿离” 孙离吃力地一手抓紧栏杆,一手握住方嘉左手,硬生生地挤出一个贱笑:“老娘这辈子还没救过除家人以外的人,你可别被贱人整死了” 孙离咬得下唇都出血了,那些人还愣愣的,气得她要死,大叫一声:“你们还不过来” “哦啊”众人恍若初醒,急急忙忙上前帮忙。 “男的别搂我的腰让我知道占我便宜你就知道错”孙离猛然发现自己腰间多了一双修长有力的手,顿时气结。 众人汗颜,孙离什么时候的关注都那么与众不同。 消防人员推开顶楼的窗户,顺着水管爬到方嘉等高的位置,而楼下已然拉开一张救生网。 大家齐心协力,将人拉了上来,方嘉跌坐在地上,父母冲上前来就是一巴掌,响亮的耳光把疲累的众人震住了。 老师上前拉开方嘉父母,说什么孩子现在情绪不稳定,别再刺激她什么的。 孙离喘着气,爬起身,脚步不稳地来到王爱面前,抬手 “啪”“啪”“啪”连续响亮的耳光让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呆若木鸡地看着孙离掌掴王爱。 王爱脑袋被扇得撇来撇去,她长大嘴巴,意识回笼,双目升起旺盛的火焰,尖叫着扑上来,尖锐的指甲势要将孙离的脸挠烂。 孙离好歹是救人功臣,加上现场还有许多消防员,王爱抓了几爪子后便被人制住了。 方嘉呆呆地看着孙离和王爱,一时间也搞不清楚怎么就忽然撕逼了。 孙离方才用手挡脸,王爱的爪子挠破了孙离的手臂,顿时火辣辣地疼。 “知道为什么我只是甩你耳光,而没有在你扑打我的时候还手吗”孙离直视王爱,意味深长地笑了。 方嘉和王爱的眼睛猛地瞪大,震惊地僵住。 作者有话要说:  爆椒明儿会继续更新~ 只宅斗的高考 “知道为什么我只是甩你耳光,而没有在你扑打我的时候还手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方嘉王爱心里立马掀起惊涛骇浪。 脑海中闪过一致的想法:介货是不是知道什么 王爱惊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指着孙离:“你什么c什么意” “什么意思”孙离帮她问了,却轻蔑地瞟过她的肚子,嗤笑:“有意思么” 王爱脑子有些转不过,她忽然像失去骨头一样跌坐在地上。 不远处的方嘉挣扎起身,跌跌撞撞地来到孙离面前,双手哆嗦的抓住孙离的手臂,孙离“嘶”了一声,她才发现自己碰到了孙离手臂的伤口,立马条件反射地放开。 方嘉直直地盯着孙离,眼底仿佛燃起了星光:“你” 孙离抬手示意,打断她:“现在你们都需要好好检查一遍,毕竟谁知道有没有伤到哪儿” 方嘉c王爱被送到救护车上,孙离也被请了上去,毕竟跳楼那幕如此惊险,在场众人心有余悸。 闹剧散了,围观的学生把手机里的视频上传到网上,然后该吃饭的吃饭,该睡觉的睡觉,学校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然而,网上并不是这样。 y市一中因一年内两起学生自杀案,荣幸地被网友评为自杀高中。 要自杀,找一中,一中教学楼,包你上天堂 舆论铺天盖地,论坛有人甚至认出了救人的女学生,竟是上一个自杀的学生。 艾玛呀,这太特么戏剧了 网友们纷纷对这个救人的学生产生了莫名的好奇,一中的学生在论坛里爆料,说起孙离的转变,神乎其神。 有人说,救人学生是自杀之后感到生命诚可贵,于是人格得到升华。 有人说,这是一场红果果的炒作 还有人说,这俩人基情无限 孙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网络上小小的火了一把,犹豫当时情况危急,楼上的人顾不及拍摄,而楼下的人仅仅在孙离拉住方嘉的时候露了脸,且因高度问题,拍得很模糊,看不清孙离的样貌,于是孙离的正常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 事件的结果在一个星期后出来了,方嘉没有怀孕,是医院误诊。之后方嘉就被家长接回去了,她会参加高考,不过不会再回这间学校了 众人唏嘘,果然是场闹剧 然后,高考来了。 高考前放假是必须的,除非学校足够坑爹。 当孙离回到家中,一进门就黑线了。 孙晨弟弟居然在她开门的一瞬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她一定没睡醒 “姐吓死我了”孙晨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重重的鼻音。 孙离眼神暗了暗:“哭了” 孙晨反应过来,立马撒手,面上恢复不可一世的姿态,红着鼻子拽拽地别过头。 孙爸孙妈站在孙晨身后,见到孙离也是松了口气。 后来孙离才知道,原来方嘉跳楼的事在网上已经算是人尽皆知了,尽管校方极力封锁消息止住了报道,可网络平台四通八达,孙晨一上网就看到自杀高中的字样,接着什么都知道了。 虽然救人的孙离拍得模糊,但熟知孙离的孙晨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人是自家姐姐,立马激动地要赶到一中,幸好被冷静的孙爸孙妈拦了下来。 “离离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当父母的,也不好阻止,但是你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全为前提”孙爸语重心长地对孙离说c 孙妈端了孙离最爱喝的果汁出来,在一旁细细地打量孙离,看看是不是受了什么伤。 上次被王爱划伤的手臂现在也只剩下淡淡的印了,自然瞧不出什么,但孙妈还是心疼地搂了搂孙离。 孙晨依旧维持着四十五度高抬下巴的姿势,声音带有些别扭:“就你这副瘦弱身板还敢去救人,也不怕再跳一次” 这话惹得孙爸孙妈不满,孙妈狠狠地拍了这小子的背,孙晨痛呼一声,孙离好笑地看着这一家子的互动,心想,如果她没有附身在这具身体上,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失去姐姐的弟弟,失去女儿的父母 洗漱完躺在床上,孙离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伸手打开床头柜,拿出柜里的黑皮笔记本。 “嘀嘀嘀”手机短信通知,孙离揉着头发不耐烦地查看,揉发的手微微顿了顿,她面无表情地按下删除,把手机丢在一边,继续翻看笔记本。 “阿离,对不起。孙离,谢谢你” 方嘉什么时候变得矫情了,孙离撇嘴。 方嘉在孙离印象里,只是路人的角色,原主的朋友,但这并不代表孙离接受方嘉。 任何人,只要是伤害过她,在她心中便永远也不会有一席之位,哪怕是忏悔。 目光流转,停在白纸黑字上。 王爱 孙离浅笑,听说方嘉离校的那天,王爱再一次请假回家,不过这回不是避风头,而是真的生了大病,好多人都看见了,王爱出了校长室后脸色惨白,下楼时在拐角处不注意,一脚踏空,整个人滚下楼梯,还流了一滩血,之后还是校医和几个老师联力把她送进医院的,至于为什么没喊救护车而是学校送去,据说是王爱自己要求的,校方也是欣然同意。 王爱出事后,孙离也曾到现场看过,即便学校已经命人清理了楼梯,可地上暗红的痕迹,孙离一眼就知道王爱的肚子肯定是保不住了,本来也没什么感觉,直到她上楼路过转过拐角的时候,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那是方嘉身上的味道,不应该出现的味道 孙离当即蹲下,这里是王爱滚楼梯的,有几格地板砖明显有异样,上面覆了层白白的类似墙灰的东西,像是什么东西干了以后形成的。 孙离的手指轻轻划过,放到鼻尖是沐浴露,方嘉的沐浴露。 这些人呵呵 王爱掉包体检单,让方嘉背黑锅,方嘉懦弱不敢忤逆王爱,等到王爱假意救人实际借位将她推下天台,方嘉又彻彻底底地恨上了王爱,顾忌王爱的背景,就使计让她当众没了孩子, 孙离感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砰”窗户发出一声响动,孙离起身探看,打开窗户,入眼是赵家宽阔的阳台,穿着白色连帽短袖的少年拿着书抬头看她。 孙离不满地投诉赵远哲:“你的石子把我家玻璃都要砸碎了” 赵远哲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弯着的笑眼透出黑亮的眸子:“后天考试,你可不要丢我的脸” 孙离“哼”了一声,睨了他一眼:“你要脸吗” 要与不要都不是好话,赵远哲笑得更欢了。 “你有么,我要厚的” 孙离:“” 果断合上窗户,赵远哲温柔的嗓音再一次响起,这次却带上了连他自己都不知的急忙。 “听说你要考a大” 孙离动作一顿,不以为意道:“是又如何,公子有何请教” 赵远哲似乎很喜欢孙离这种语调,嘴角的笑意丝毫不褪:“别想不开。” 孙离:“” 再见砰 重重地合上窗扇,隔绝了赵远哲的视线,孙离躺在床上将灯的开关拉下。 对面房间一黑,赵远哲背光而立,闪着暗光的眸子在夜里深如大海,抿着唇,柔和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格外的宁静,有种古早令人怀念的味道。 高考如期而至,孙离早早出了门,家里人还没睡醒,刚刚上完厕所的孙晨见到姐姐下楼,睡眼惺忪的来了一句。 “姐,去哪儿玩啊” “” 孙离有点担心自己,毕竟一大早就黑线不是好兆头,她严肃地绷着脸,恍如殿试上被皇帝审核的学子,上辈子她多想以男儿之身入朝为官,不仅是为了一展鸿鹄,还想瞧瞧摄政王身着朝服的英姿咳咳 监考老师瞧着孙离那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0节 么认真,顿时也被感染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要是她知道孙离曾经是一个交了五张白卷的学生,会是什么一个表情 考完语文,考生们的脸如一朵朵向日葵,朝气蓬勃,信心十足。 数学考试结束后,学子们脚步虚浮,脸色苍白如一朵经受暴风雨的白菊花。 两天时间过去了,历经高考的孩子们压抑了那么久,终于爆发了。 最近全城戒备。 有一群人,他们组队去各大ktv,游乐场,酒吧,他们每到一个地方必定嗨到地球人无法阻止。 有一群人,他们非常高调,一个不爽就拿试卷砸人,人们唯恐避之不及,生怕被高如山的试卷砸死。 这群人,就是解放了的高三狗 孙离囧囧地坐在包厢的最角落,看着一群用生命在歌唱的孩纸,她忽然想起方嘉听到她不唱歌后遗憾的表情,在此刻,她秒懂了。 “死了~都要爱~”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征服还是很有征服力的,对比这位狼嚎的同学。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就是女主的愉ku快bi假期了~ 只宅斗的拒绝 秦庆瑜拿着两支锐澳坐到孙离身旁,将蓝色的鸡尾酒递给她,后者却摇了摇头,表示酒量不好。 “怕什么你可以把它当果汁”秦庆瑜大声说道,包厢里充斥着各种鬼哭狼嚎,她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了。 孙离皱了皱眉,还是抿了一口,其实嘴里压根没碰到酒,装装样子罢了,她不习惯喝这些洋玩意,毕竟鸡尾酒对于大吴来说,太遥远了。 唐宋宋看见孙离,也一屁股坐下了,她脸蛋红扑扑的,显然是刚刚飙歌兴奋过头了,瞧孙离的眼神中有些闪烁,似乎想说什么,咬了咬唇,难为情道:“孙离,我们同宿舍那么久,虽然后来我的态度” “没事。”孙离抬手,止住她接下来的话,朝她笑了笑:“我忘了。” 孙离不爱记恨,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虽然在外人看来她不近人情,但她也不是斤斤计较之徒。 秦庆瑜以手为锤捶了唐宋宋一下,大笑道:“宋宋你也有今天啊来,我们三个人合唱一首,友谊地久天长” 唐宋宋红了眼圈,嘴里高喊:“走起,谁怕谁我可是麦霸” 孙离闻言,脸色微变,在俩人的拉扯下被推到荧幕前,所有人静了下来。 本来,毕业聚会是由班级举行的,可是孙离人缘一向很差,也没人邀请她,她其实已经打算不去了,结果秦庆瑜一听这事儿,立马拉孙离去他们班聚会,孙离的出现显然有些突兀,但好在秦庆瑜的班级还算友好,大家见她出现只是略尴尬,之后也就忘了这茬。 一直隐身的孙离忽然出现荧幕前,还拿着麦,所有人都兴奋了,孙离自己不知道,其实她在大家眼中已经是接近神秘的存在了。 孙离满头黑线,要不要告诉他们她其实是个音痴呢 秦庆瑜和唐宋宋一人挽一只手,把孙离夹在中间,孙离汗颜,怕是跑不掉了。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欢笑,旧日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秦庆瑜领头唱第一句,唐宋宋接下去,孙离合唱。 “我们曾经终日游荡在故乡的青山上, 我们也曾历尽苦辛,到处奔波流浪, 友谊万岁,朋友,友谊万岁 举杯痛饮,同声歌颂友谊地久天长” 滥竽充数的孙离还是像模像样的接受众人的掌声,转身时被一个香软的身体扑了个满怀。 “孙离,我舍不得你” 耳边传来秦庆瑜带着鼻音的低语,身后传来暖暖的温度,唐宋宋搂住了她。 孙离像一块夹心,被唐宋宋和秦庆瑜夹在中间,哭笑不得。 心口就像注入了刚刚晒过太阳的棉花,暖暖的,软软的,她们都是十几岁的少女,刚刚走出象牙塔,懵懵懂懂,难能可贵的是,她们真心待她。 孙离抬手回应秦庆瑜,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笑道:“傻姑娘,以后长点心眼儿” 放开后,孙离转身,给唐宋宋来了个拥抱:“下次见到,你要是敢再对我说无话可说,我可会忘记你的” “别别别,我不敢了。”唐宋宋投降,扁了扁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底下的同学本来挺高兴的,但瞧见孙离三人的煽情,顿时也感伤起来了。 怎么就给忘了呢,这次聚会,搞不好就是最后一次了,以为高考完,就尽情地享受青春,没在意高考后,他们面临的,将是离别。 在场众人纷纷拥抱,曾经有过矛盾的,不熟悉的,也像多年的挚友一样,高谈阔论。 包厢的门被推开,露出木争清俊的脸庞,目光掠过众人,最终停在孙离身上,脸上染过一排绯红。 “哟呵~”众人调侃吹口哨,发出戏谑的声音。 唐宋宋和秦庆瑜相视一眼,默契地推了推孙离,努嘴:“去吧,干巴爹” 孙离整个人都不好了。 出了包厢,来到偏僻的拐角处,木争单手撑着墙,将孙离半圈起来。 “阿离,我”一股暖热的气息拂过孙离的侧脸,少年的呼吸有些粗重。 花花绿绿的光线打在少年修长的身躯上,清秀的五官,惹人的凤眼,微微前倾,细白的脖颈,通红的耳垂,此时的木争青涩地模仿电视剧里的动作。 孙离冷静的看着有些紧张的木争,黑亮的眸子没有一丝闪动。 对视半响,木争缓缓放下撑墙的手,安静地站在孙离面前,原本急速跳动的心脏也恢复了平稳。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孙离不等木争开口,笑意盈眸:“虽然这话有些矫情,你失望也好,愤怒也罢,甚至来场割袍断义,我也会顺从你的意思。” 木争怔怔地看着孙离清亮的双眼,忽然咧嘴一笑:“你要从了我是不” 孙离一囧,绷着一张小脸不说话。 木争哪里会不知道孙离的意思呢,别人都说做不成情人连朋友都难做,孙离明显地告诉他,她不喜欢他,如果他要断交,她将奉陪。 狠心的女人啊,木争低头一叹,苦笑道:“在医院那会儿我就该多出来刷存在感,没准你就会舍不得我了。” 孙离摇头:“那时,我心情很不好,如果你出现,没准会被我害了。” 木争:“” 他后退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他看不透孙离脸上的神情,对比在医院时见到的,如今她微微胖了些许,但还是很瘦弱,脸上不复以往的苍白,有了血色,看上去白里透红,穿着旧校服,绑着高马尾 木争心想,他也许会牢牢记住此刻她的音容笑貌,他也许会怀念很久很久,他也许会找一个和她相似的女孩尽管,谁都代替不了。 俩人就这样静静的对立着,隐隐约约听见各个包间里传来的歌声,但彼此还是觉得此刻像定格般死寂。 “孙离” “嗯” “保重。” 孙离微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莞尔笑道:“保重。” 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还好宿管阿姨通情达理,知道高考完孩子们玩欢了。 孙离一路上顶着唐宋宋和秦庆瑜燃烧熊熊之火的眼神,一路紧闭嘴巴,就是不透露一个关于她和木争的对话,到宿舍后,立马抢了沐浴间,任凭她们在外面哀嚎。 最后一个晚上,玩累了的唐宋宋和秦庆瑜一沾床就睡着了,躺在床上的孙离此刻睁大双眼,出神地盯着上铺的木板。 “咔嚓。”门锁轻轻地响了一下,一个黑影慢慢地脱了鞋爬上床。 “嗡嗡嗡”几声震动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孙离本无意偷听,毕竟听墙角不是君子所为,但有些话就这样自己钻入了耳朵,她表示她是无辜的。 “归然,我会准时到场的。” “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去。” “没事,我怎么会介意呢,张小姐她说的是对的。” “没关系的,到时候我会向他们证明,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嗯,我知道了。” 对面安静下来了,看来林柠通话结束了,孙离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归然 好耳熟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孙离记起来了,这不就是顾归然么,那位默凰集团的大财主,还把大吴王朝的字帖送给林柠了呢,没想到自那以后,他们还有联系。 秦庆瑜曾说过默凰集团的事,董事长顾归然年纪轻轻便失去了双亲,不得不继承家业,如今还是位在读的大学生。 看来上次林柠破解了字帖之谜,得到了顾财主的青睐,莫非俩人已暗渡陈仓了咳咳,想来,她这也是成人之美吧 孙离换了个姿势,拜会周公去了。 孙晨弟弟一大早就在一中门外观望,见到孙离后摆手示意。 “姐,能去a大不”孙晨还是很关心自家姐姐的心愿的。 孙离淡淡地“嗯”了一声,忽然想起那张风轻云淡地脸,还有那句令她淡疼的“别想不开”,握杆的手就不自觉地紧了紧。 孙离和弟弟有一下没一下地攀谈,忽然一辆宝蓝色的敞篷跑车急速擦过,孙离眼疾手快将靠外的孙晨一把拉过,倒在地上。 孙晨立马起身检查孙离,还好只是擦破了点皮,但白皙的手臂上鲜红一片还是叫他怒不可遏。 之前的跑车也在不远处停下了,似乎在等人,开车的人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孙离这边的情况,来往的学生看见拉风的跑车不由得多看几眼,尤其是一些女生,对着跑车一阵兴奋地叽叽喳喳,孙离绝不会天真地认为她们是在议论跑车。 孙晨还是那个容易冲动的少年,孙离还是来不及拉住犯傻的孙晨。 无法阻止孙晨闯祸,这个认知让孙离很疲惫。 孙晨大步流星地来到跑车旁边,双手撑着车门,弯腰对驾驶座上的人说:“出来你撞到人了” 男人转头,透过墨镜冷冷地瞥了孙晨一眼,打开车门下车。 孙晨退开两步,虽然他很气愤,但他还是讲道理的:“我姐姐因为你手都流血了,你去跟她道歉,这事儿就算完了” 顾归然好笑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准备掏出钱包的手也在他说完那句话后顿了顿,只是道歉么 可是他从来就不会道歉,与其这样还不如用钱打发呢,他伸手摘下墨镜,毫不意外地听见四周传来兴奋的赞叹,他确实长着一张好看的脸,但凭这样一张堪称黄金比例的脸还是无法平息孙晨的怒火。 “抱歉,我不会道歉。”声音冷冽如泉,顾归然朝着孙晨讽刺一笑。 “可是,你已经道歉了。”孙晨身后响起一道女声,顾归然看向身穿淡色裙子的女孩,后者则得体地笑了笑:“你刚刚说了抱歉。” 风有点大,顾归然的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孙晨闻言怒火降了下去,有些憋笑。 作者有话要说:  爆椒昨天去收拾了一下专栏,看着还行吧求收藏啊~~~ 只宅斗的似曾相识 顾归然挑眉,清冷的目光在孙离身上顿了顿,当他看见孙离流血的手臂时,了然地从钱包里拿出几张印有毛爷爷的大钞递了过去。 这一幕让孙晨的刚刚息下去的怒火如点燃般轰地炸开了,他疾步上前伸手一把揪住顾归然的衣领,孙离见此立马制止他。 “孙晨你放手别发疯”孙离拍打孙晨,奈何后者不为所动。 顾归然脸上也出现了愠色,一动不动地任由孙晨扯着衣襟,声音冷得掉渣:“放开你的手。” 孙晨怒吼:“有钱了不起啊有钱撞死人不用偿命,怎么滴,你爸是哪位啊” 话音一落,四周变得死寂,顾归然脸色猛地一沉,眼底的冷意让在场众人不寒而栗,手骨握拳发出细微的声音让气氛奏然紧张起来。 孙离暗道不妙,使出吃奶的力气就是拽不开孙晨,没办法只好捂着腰痛苦地蹲在地上:“孙晨,快送我去医院” 果然,一招奏效,孙晨恍然惊醒,松开手转身查看孙离的情况,身后的顾归然脸色阴沉,本来想让孙晨为他的出言不逊付出代价,可孙离忽然来这么一下,他也不好动手了。 孙晨急急忙忙地要背起孙离,孙离见机抓住孙晨的手,说:“我没事了。” “”孙晨愣住了,反应过来后气得结巴了:“你” 顾归然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冷冷地看着孙离,用上位者地语气对她说:“碰瓷要有点技巧,给你钱就当是打发乞丐了,别蹬鼻子上脸。” 孙离不等孙晨开口,起身夺过顾归然手中的钞票,用手数了数,弯了弯唇:“却之不恭。” 顾归然没想到孙离会如此动作,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孙晨看见自己姐姐居然收下了他的钱,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孙离咱爸妈给你的钱不够花吗要用这些肮脏的” “世上没有肮脏的钱,只有肮脏的人”孙离眼神如利剑直指孙晨,在顾归然诧异的目光中,厉声呵责孙晨:“下回有傻子白给你钱你不接试试难道自尊是用钱来衡量的,你接这钱你就没有自尊了矫情的话给我死死咽下去,别吐出来恶心人” 孙晨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感觉孙离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顾归然有些石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归然”一声细软的叫唤打破了僵局,一个鹅黄色的身影闯入众人的视线。 林柠的笑容很是晃眼,在学校里孙离几乎就没见过她有如此灿烂的表情,此刻孙离不得不吃惊,更让她惊讶的是,原来这个墨镜男就是顾大财主 难怪那么有钱,不多坑他几下都对不住自己啊 孙离有些懊悔,陷入了自责当中。 林柠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孙离,等走进了才惊见她,心下除了惊讶外还有一丝不悦,她感觉到归然心情很不好,甚至带了愠怒,心想定是孙离惹了端子。 林柠当下就不客气地朝孙离开口了:“孙离同学怎么还不走,再晚点估计赶不上午饭了。” 孙离嘴角微抽,为嘛有种你麻麻喊你回家吃饭的即视感,一定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林柠不是高冷的么 “不着急,我还不饿。”孙离没把林柠的话当回事儿,毫不掩饰心中的好奇,眼睛来回在林柠和顾财主身上打转,开门见山地问:“林柠同学与这位先生是什么关系呢” 林柠万万没想到孙离会这么直白,脸上一阵燥热,余光扫过面色如常的顾归然,心里微微地失落。 “原来这位小姐是林柠的朋友,刚刚的事算顾某不对,既然钱已经拿了,这事儿就该了了。”顾归然不想再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缓了缓神色,为林柠打开车门,林柠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到顾归然一副黑云压顶的模样,只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飞了几个刀眼,转身上了跑车。 顾归然也不罗嗦,直接坐上驾驶座绝尘而去。 望着远去的身影,孙离眉头忽然紧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路上,孙晨好几次叫孙离,她都没有反应,面无表情,没有生气,但显然是在生气。 “姐,你的手在流血” “不打紧。” “可是伤口会感染发炎” “废了就废了呗。” “可是爸妈看到就担心” “就说是你这个不孝子害的。” “孙离是你没骨气拿那个什么龟什么羊的钱我都没反驳你,你还拽上了”孙晨怒了,他何时这么低声下气过啊,自从知道这个姐姐不是他的姐姐后,他已经是各种忍耐各种善解人意了 “骨气”孙离停下脚步,眸色微深:“骨气对我来说是催命符,我早就已经不稀罕了。再者,你可以有骨气,但骨气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尊严也不是一个举动可以抹杀的” “我”孙晨哑口无言,目光意外地撞进她幽深的瞳孔,神差鬼使地开口:“你以前是什么人” 孙离瞳孔一缩,别过头扯了扯嘴角,“坏人。”顿了顿,正色道:“长幼有序,以后不要再让我听见你骂人的时候连带对方的祖宗,否则我将会尽一个长姐的责任” 孙晨脸上一红,低头不语。 这厢,林柠抬眼飞快地扫了眼紧闭双唇的顾归然,有些不安:“刚才那个人是我的室友,但我和她关系一般,甚至没说过什么话,我也知道她不讨人喜欢,只是” 顾归然温和一笑,与先前判若两人:“别担心,那些扫兴的人随他去吧,我们接下来去清酒屋吃料理如何” “好啊”林柠舒了口气,点头笑道,突的耳边响起孙离那句让她无法回应的问话,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阵,望向窗外,而玻璃上倒影着顾归然深刻的轮廓,耸立的鼻翼,细长的下颚,淡漠的神情,她垂下眼帘:“归然” “嗯”顾归然认真地看着前面的道路,没有注意到林柠此刻的表情。 “没c没什么”林柠摇头,吸了吸鼻子:“我和你一起,感觉很怪吧” “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顾归然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林柠抬头,此时的她摘去了厚厚的黑框眼镜,长发披肩,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清丽动人,哪有以往的刻板模样,只剩下令人怜惜的柔情,她用手抹了抹脸:“我想,我好像喜欢上你了,顾归然,你怎么看” 顾归然没有感到一丝意外,愉快地笑出声:“求之不得” 第二天一大早,孙离就背着背包吃过早饭出了门,阳光明媚,微风不燥,高考完心情舒畅,开始漫长的假期,怎一个乐字了得 “早,孙离。”身侧忽然出现高挑的身影把孙离吓得下意识往墙上靠了下。 赵远哲身穿白色t恤,黑色休闲裤,白蓝色球鞋,单肩背着包,发丝柔软,在太阳底下,肤质的细嫩白皙展现无遗,握着背包带的手更是修长,骨节分明。 用宋无荒的审美来说,此人难得不逊色于摄政王,用孙离的话来说,这人也真特么碍眼了 赵远哲扫了孙离一眼,看着她与自己大同小异的装扮,诧异地问道:“你这是要去” “烧香拜佛”孙离抛下一句,酷酷地甩头就走。 赵远哲也往同一方向走去,与孙离并肩而行:“你不觉得佛脚抱得有点晚么” 在讽刺她临时抱佛脚孙离凉凉地回了句:“那兄台你这是要去哪儿” “寺庙。”赵远哲满眼笑意:“我去还神,上回母亲帮我祈福,结果心想事成了。” 孙离嘴角一抽:“呵呵”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理着,待来到山上的寺庙前,孙离双脚却灌了铅,再也无法动弹。 赵远哲转头看着原地不动的孙离,目光微闪:“怎么了” 孙离转头,对上那双如海洋中心黑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1节 深的双眼,心头忽然一突,怔怔道:“还在啊” 阳光好像洒落海上,泛点凌光,一如他的双眸:“一直都在。” 熟悉的门匾,破旧的红木门,一切如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流转,她记得,千年前的这里恢宏大气,庄严肃穆,却冷冷清清。 似曾相识的场景,却再也找不到那抹清瘦薄情的身影。 视线忽然模糊,朦胧间,她似乎看见了,清冷的门落,满地的枫叶,枯草做成的扫帚,灰色的缁衣,她的娘亲。 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孙离看清现实,对上那双藏着莫名情绪的眸子,她别过头,甩开赵远哲的手,径自迈入庙中。 看着空荡荡的手,赵远哲垂眸淡淡一笑。 似曾相识的场景,却没发现似曾相识的人 孙离双膝跪在蒲团上,虔诚地闭着眼,身旁传来一丝声响,清凉的气息传入鼻尖。 别人不知,孙离唯有紧闭双眼,才能止住泪水划过脸颊 默念:“我佛慈悲,愿大吴宋家,繁荣昌盛” 每一次祈祷都是这句,不知道佛祖是否会听见她的心愿,其实,她知道,无论宋家如何辉煌,到最后也不过是白云苍狗,二十一世纪,哪里会有什么大吴宋家,可是习惯了,这样的祷告。 作者有话要说:  爆椒会持续更新的 c得不到的墨砚 绿树环山,孙离踏着步子仰头,视线透过枝桠尽收苍穹,脚下的影子渐渐拉长,并肩而行的赵远哲望着远处的树木,目光迷离:“孙离,能告诉我,你在佛前许了什么愿望么” 孙离侧着脑袋睨了他一眼,树叶荫影投射在少年脸上,五官在隐隐的日光下更显立体感,只是看不清他的神色,她心想,即使告诉他,又能如何反正,那不过是段无人知晓的历史。 思及,孙离笑声溢出唇齿,如山上的木香一般,悠远绵缠,又带着说不清的悲楚:“佑大吴宋家千秋万代” 步伐猛然停下,孙离回头看向身后止步不前的少年,有些不解,只见他仿佛浑身紧绷,僵直腰板,颀长的身体栋立如路旁的松竹。 孙离再一次看见了那双眼睛,暗潮汹涌,如深下几千米海底的漩涡,漆黑,深不见底。 “我不过开个玩笑,你用不着惊讶。”嘴上这么说,可孙离一点也不觉得他的反应是惊讶,但又找不到更好的解释,心脏不自觉地节奏变快,暗笑自己太过紧张了,哪里还会有人知道什么是大吴,什么是宋家,更别提她是宋无荒了。 赵远哲闭了闭眼,睫毛如一把小扇子投影在眼睑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再度张开双眼时,已然一派清明,他快步上前跟上孙离,目光仅是粗略扫过,嘴角一提:“就算不祈祷你高考胜利,也无需浪费在一个玩笑上吧。” “我习惯开玩笑,你管那么宽干什么”孙离语气生硬,提了提背带加快速度下山。 下了山,已然过了晌午,但逛街的人依旧络绎不绝,无数擦肩而过的人,无尽陌生的脸,已见惯了现代的车水马龙,高楼大厦,灯红酒绿,一切都不再新奇。 忽然,一家金灿灿的“當”字出现在视线内,孙离抬头一看,是家装修古典的当铺,嘴角不自觉带上笑意,抬脚便是要进去。 赵远哲也进了当铺,无视孙离一副见鬼的神情,左右瞧瞧,毕竟长得占便宜,人家店员一见到他立马凑上去介绍起来,把孙离当透明的。 孙离轻哼一声,低头看着玻璃柜里的典当物,目光一凝,食指指着里面静静躺着的墨砚,头也不抬地问道:“这是绝当” 听到声音,前台的店员微笑解释:“不,昨天客人已经来续当了。” “续当”赵远哲瞥了眼墨砚,眼神立马一滞。 孙离不屑一顾地笑出声:“既然没能力赎当,何必续当浪费时间,世人就是这么可笑” 赵远哲目光微闪,眼底泛着莫名的情绪。 赵远哲身旁的女店员听见孙离的话,脸色立马不好了,声音尖细:“这位小姐,我们这柜上的东西可都是无价之宝,花点钱续当又算得了什么。” 哟呵,这语气,当她没见过世面似的 孙离有些不悦,冰冷的眼眸停在女店员的身上,女店员瞧着小姑娘的眼神后背忽然一凉,耳边传来幽幽的声音。 “我是没见过无价的赝品,麻烦你解释一下。” 店里还有其他客人,闻言纷纷看向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店里的工作人员心里皆是一惊,除了柜台后的朝奉,其余店员都注视着孙离。 “小姑娘,不要口出狂言,当铺最讲信誉,这些东西都是经过老头我的手检验的。”柜台后的朝奉抬手示意其他店员不要多嘴,年迈的朝奉似乎没把孙离当回事儿,头也没抬,手里摸索着,是不是嘴里嘀咕两句,似乎忙着检验刚刚送来的典当物。 赵远哲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眼角余光一直注视着孙离的状况。 只见孙离嘴角一勾,来到一个典当物前,这个柜子里摆出的物品大多是断当或者快要到期的典当物,她随便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东西真假参半,抬手指着一对白瓷,半笑道:“这对白瓷制成期绝对不超过二十年,而且技术很烂,想模仿古窑又失败了,以为在土里埋埋就身价倍升,说它是赝品还是好听的,这顶多是半成品,你竟然标价6位数,不觉得黑心了点么” 玉珠落盘,敲落在所有人心中,不觉为之一震,店员脸色自然不好,难看的是朝奉的表情,早在孙离一字一句地奚落中抬起了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老人这才正视面前这位小姑娘,白里透红的小脸,细瘦的身板,怎么看都弱爆了。 赵远哲眯了眯眼,余光流转,鲜红的唇瓣微微一抿,染上笑意。 朝奉吞了吞口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信心十足:“小丫头,别说胡话,这可是贵客为周转公司典当的东西,有证书的” “证书”孙离气笑了,不解地反问:“我说你们怎么净依赖这些纸上的东西呢一件宝物的好坏不是一张废纸可以左右的,证书只是一个证明,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这个证明是真的,最后还是要有慧眼识珠的人,很可惜,您是,却也不是。” 最后这句有些悬,什么叫是也不是,孙离清楚,年老的朝奉也心知肚明,这对白瓷压根不是什么人典当的,不过是老板贪财,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这东西,硬要他说大话,非吹这白瓷是唐朝的,他哪里会不知道这玩意儿撑死了也就二三十年,可是他还是昧着良心摆上了柜子。 所以,他是慧眼识珠,却也鱼目混珠。 朝奉噎住了,他在于她的对峙中败了下来,即是理亏,如何能赢 孙离眼见朝奉灰白的脸色,摸了摸鼻子,说了声抱歉,转头对一店员说:“把这对白瓷包起来,我要了,便宜点呗” “啊”不仅是店员,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最震惊的莫过于朝奉老头,他定定地看着孙离好半晌,指着孙离抖着手,突地一笑,笑声响亮:“你这丫头片子” 孙离配合地假装不好意思地低头,进店的客人一见这情形,以为是小姑娘看上了白瓷想要砍价,于是便出声忽悠,想明白的客人拍了拍脑门,暗笑自己居然差点信了她的话。 朝奉怎会不知孙离在保全他,要知道一个鉴定师最大的保障就是目光如炬,要是鱼目混珠,便是要断送了鉴定师的资格,以后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了。 看孙离的穿着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姐,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说要买白瓷只是给他台阶下,他心中感激,面上自然要配合,假意生气地赶人:“你这丫头一点也不实诚,想骗我刘老头,快走快走,别耽误其他客人” 孙离扁了扁嘴,一副不服气的模样,气呼呼地往店外走,走时还不忘回头瞧一眼白瓷,最后拐角的一眼,却实实实在在地落在玻璃柜中的墨砚上。 赵远哲不知何时也跟着出来铺子,在一众女店员紧胶的目光中与孙离并肩而行。 少年面团子一样白嫩的脸上升起一丝得意,惬意地眯着眼,漆黑如德芙纯巧克力的眼睛掠过孙离身上,孙离头皮发麻,一路上被赵远哲古怪的目光盯着,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远哲抿唇一笑,不顾孙离崩坏的表情,故作神秘地说:“你其实懂鉴定的,对吧” “然后呢”孙离侧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打算怎么着” 赵远哲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黑亮的眼睛里有她的倒影:“和我一起去拍卖会吧” 孙离愣了下,翻了个白眼:“不去。” “这次拍卖会上的东西都是古董,我看中了一支檀香木簪,可是父母更希望得到产自波斯的红宝石项链,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帮我看看到底哪个更值得我竞拍。” 赵远哲娓娓道来,孙离皱眉思索,如果是宝石华服,她可能不会多看一眼,但说到古董,她可毫无抵抗力,究竟是抵不过血液里滚动的炙热,咬牙猛地一点头。 然而悔青了她的肠子哟赵远哲这只奸狐狸 孙离不知,在他们走后,一对璧人也紧跟着入了当铺,还是熟人。 身穿浅蓝色衣裙的林柠挽着顾归然的手臂,声音细腻:“归然,咱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挑礼物啊”她瞥了眼店里的东西,林林总总,破破旧旧,什么都有,虽然店面华丽,但这商品就难说了,都是人家用过的,不要了的,典当出来的东西,她总归是看不上眼的。 顾归然听出了林柠话语中的嫌弃,有些意外地挑眉,却没有多说什么,而且仔细地看着玻璃柜上的典当物,同样的,在看到墨砚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是不自觉地一顿,眉头紧锁。 店员见此立马上前,满面笑容:“不好意思,顾先生,物品的主人昨天续当了。” “哦,这样啊。”顾归然没有多做停留,挑了一件绝当的墨宝,付钱出店,干脆利落。 林柠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在马路上了,她扣着顾归然的手晃了晃,带些撒娇的意味:“归然,要不咱们再买一件吧,你姥爷的生日总不能只送幅字吧” 顾归然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林柠的脸看了一会儿,继而移开视线,目光淡然:“那就买你喜欢的,你觉得什么合适” 林柠被顾归然莫名其妙的一眼看得心里发渗,回身往当铺瞅了瞅,咬唇道:“就那对白瓷吧。” “哪对白瓷”顾归然眉宇隆起一座小山,身形不自觉地一顿。 林柠其实更想说买金桃或者宝石的,但这样会显得自己很俗套,顾归然显然不喜欢粗俗的人,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也收不回了,她只好回想刚刚当铺里的物品,哪样看上去更高大上,于是想到了柜上看似年代久远又很有内涵的白瓷花瓶。 见顾归然问起,她脱口而出:“就刚刚当铺玻璃柜里的一对白瓷花瓶,年份应该挺久远的,做工也不错。” 顾归然目光一凌,看向林柠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但很快就被柔和掩饰好,他笑了笑:“没问题,就买那对吧。” 于是,他们再一次走进了当铺,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礼袋,在众店员感恩的目光中渐渐走远了。 这年头,赝品也是蛮拼的 几天后,当孙离再一次踏进当铺,在朝奉和蔼的笑容中得知,墨砚已经被赎回了,听此,孙离心里说不出地失落,好像比上次没有得到字帖还要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写林柠爆椒表示很淡疼,她原先是个高冷的妹纸,但是遇上了她高攀不起的人类之后,她就低暖了,这样,就不会别扭了吧 c不存在的木簪 拍卖会实际就是一群土豪比比资产的地方,赵家不算是y市里的望族,名气却不小,祖祖辈辈都是有名的牙人,世代牙行,而如今赵家依旧是有名的鉴定师之家,家里也经营了几家当铺,称不上特别有钱,但在y市的上层圈子里人缘却是最好的,大家都和尊敬赵家。 拍卖会场,孙离穿着深绿色无袖长裙礼服进场。礼服是孙家整家子一起去选的,起先孙爸孙妈看中了白色露肩小礼服,但孙离嫌它布料少,自己选了件以旗袍为基础设计的古典礼服,从试衣间出来,效果出人意料得好,仿佛就是为孙离量身定做的,穿着这件礼服,孙离的一颦一笑更有了当年宋无荒的风姿。就连一向拽拽的弟弟孙晨也不禁看直了眼,悄悄凑到她耳边问她是不是大家闺秀转世,被孙晨看穿的孙离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赵远哲一身黑色西装,深蓝色领带白色衬衫,颀长的身材简直就是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本来晚会什么的,都是携手女伴一同进场,然而孙离偏偏不吃这套,死都不挽手,赵远哲也乐得自在,两人就这样并肩入场,谁也不落谁一步,俊男美女的组合一般都是的焦点,虽然孙离不算美人,但一个赵远哲就已经足够了,会场内大多数视线在赵远哲身上胶了一会儿,不少人微笑地向他举了一下酒杯,赵远哲礼貌地点头回应。 孙离拿起服务生盘子里的两杯香槟,递了一杯给赵远哲,赵远哲抿了一口便一直拿着,孙离一口都没喝只管拿着。 俩人都不爱喝香槟,但都爱装逼。 拍卖会还没正式开始,那些社会上的成功人士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讨论这个方案如何,那个赞助怎样,孙离和赵远哲站在墙边,你一句我一句地讽刺对方的穿着,尽管一开始见到时心里不住赞叹。 时不时会有一两个腆着肚子的富商过来和赵远哲打招呼,询问赵家夫妇是否到场,寒暄几句便走开了,赵家毕竟不是大财阀,对于商场上的风云变幻,赵家一向不显山不露水。 “赵远哲”一声娇俏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孙离看向赵远哲身后,一位穿着火红露肩小礼服的少女踩着恨天高一步一步往孙离这边走来,赵远哲头也没回,对孙离眨了一下眼睛,用手比划了一下,快步越过孙离直直往前走。 孙离原地不动,看着追上来的少女,孙离挪了一步,挡住少女的视线,也正好挡住了少女的路,少女不得不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孙离身上,面露恼怒。 “你是谁”少女语气不善,上下打量着孙离。 孙离大方地任她的目光游走全身上下,明眸善睐,温婉一笑,少女不禁微怔。 “孙离。”孙离举着高脚杯轻轻晃动杯里的香槟,看着吊灯晕黄的光线透过玻璃杯的晶莹,眯着眼道:“你呢” 少女冷哼一声,抬了抬下巴,趾高气扬地说:“莫婉珠。” 出于女人的直觉,莫婉珠与孙离同性相斥,心底都不喜对方,不同的是,孙离面上一派温婉和熙,而莫婉珠则把所以情绪寄于脸上,对孙离很不屑。 “赵远哲是你什么人”莫婉珠直截了当地开问,目光带着狠意。 孙离皱了皱眉,正色道:“朋友。” 莫婉珠闻言嗤笑:“哪来的朋友怎么连阿猫阿狗都能成为赵远哲的朋友了” 阿猫阿狗出场率真是极高,让人类情何以堪。 “不敢当,请问莫小姐有什么事么”孙离提了提嘴角,保持得体的笑容,越是在大的场合就越要学会忍,只有冷静看对方失控的人,才是最大的赢家,而无数次证明,孙离总是笑到最后。 莫婉珠眉头一夹,声音飙高:“你算什么东西,我找赵远哲还要你过问不成” 会场里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孙离与莫婉珠,尤其是莫婉珠拔高的声线,更是引得会场的人频频注目,孙离始终摇晃着酒杯,面上挂着挑不出瑕疵的笑容,大方得体。 不少视线停在孙离身上,有赞叹有隐晦。 “婉珠”就在这时,同样穿着深绿色长裙的女孩领着两个少年远远地朝莫婉珠走来,在见到与莫婉珠对峙的孙离后,少年和女孩皆是一愣,不过相比之下,女孩有些尴尬,朝孙离笑了笑,皮笑肉不笑。 撞衫这种事情时有发生,女人就是天生爱比较的动物,两人都穿差不多的衣服,这时候就会不自觉地进入了较量模式。 个子较高的少年用手肘撞了撞女孩,玩世不恭地笑道:“看来你们品味差不多嘛李小溪。” 李小溪脸上的笑僵了僵,转头冷冷地看向少年:“孔志,闭上你的嘴” 孔志不在意地撅嘴习惯性地做出吹口哨的动作,被一旁温文儒雅的少年制止了,不满地嘀咕:“林霖你干什么,不过是个拍卖会,干嘛搞那么严肃” 林霖笑了笑,目光扫过孙离,眸子不自觉地闪了闪,似乎在诧异,孙离若有感应地抬眼,在半空中俩人目光交汇,林霖微微点头,后者不在意地一笑。 孙离记得他,可不就是一中学生会会长么,初次回校闹了大事儿,她在校长室见到他,那时无意间看到他的名牌,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 李小溪看着孙离,同样是深绿色长裙,但款式不同,孙离那件是按旗袍来设计的,带着古韵中国风,穿在她身上竟有种隔世的感觉,而李小溪的长裙则是露肩的,凸显她身段的同时,深绿色又添了庄重典雅。 不同的味道,说不出谁占上风,但孙离地举手投足却能让人感到浑然天成的大气。 莫婉珠见孙离无视她,不由得气急,刚想上前却被一道身影打断了。 赵远哲站定在孙离身旁,白衬衫黑西装,面团子捏出来的五官,黑亮的眸子,唇红齿白,看得莫婉珠眼珠子都定住了,直喊:“赵远哲” 赵远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仅是一眼就足以说明他的态度,眼底的怒意让对面的人看得真切,李小溪等人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表示与他们无关,莫婉珠此时也知道自己惹赵远哲不快,欲言又止,狠狠地剜了孙离一眼,而孙离则朝她得意地笑了笑,顺带朝她做了个举杯的姿势,气得莫婉珠差点冲上来,还好被李小溪死拽着离开。 “你不会吃亏的吧”总归清净了,赵远哲弯着眼睛笑了,笑容好似海风轻抚脸颊,孙离不自觉地抿嘴笑道:“那必须的” 她知道他一直在她身后,虽说莫婉珠出现那时他做手势拜托她挡一挡,但他却没有真正离开。 拍卖会正式开始,陆陆续续端上来的拍卖品,起价有高有低,高的那些最后的成交价令人咋舌,场面火热,坐在底下的孙离低语道:“这些所谓的古董,除了年份是看头,还有剩下什么做工如此粗糙,一看就是寻常百姓家习以为常的东西,过了几千年倒成了宝贝”说罢还失望地摇摇头,在她看来,这些瓶瓶罐罐根本称不上“古董”二字,要是比年代久远,大不如到土里挖一块石头,说不定这石头还是上万年的呢。 赵远哲也赞同她的话,一直都没出价竞拍,反观前排的李小溪一行人,活跃得有些过头了,前学生会长林霖几次举牌竞价,不过一来二去,孙离也看明白了。 凡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2节 是林霖竞拍过的物品最终成交价都相当高,甚至比它该有的价格高出十几番,奇怪的是,林霖只在最开始时出价。 赵远哲侧头近了近孙离,视线没有离开前方:“林家是鉴定师之家,经营珠宝,在这圈子里颇有名望,而林霖是林家长子,虽然年纪与我们相仿,但独具慧眼,在鉴定圈子里算是小有名气的人。” “我看是他是掉进钱眼里了。”孙离嗤之以鼻。 赵远哲了然道:“树大好乘凉,林家今非昔比,自然要找个强大的靠山,这次拍卖会中,有很多都是伪劣产品,花点钱弄了个证明就端上来拍卖,加上林家的口碑,更博得信任,竞价就相应得提高了。” 孙离摇头:“根本不配做牙人。” 赵远哲盯着她的脸,依稀仿佛是怀念,孙离侧头撞上他的视线,心头没由来地一悸,有些话险些脱口而出,但到了嘴边,竟忘了要说什么。 孙离怔怔地望着赵远哲,而后者早已收回视线,将目光投向拍卖会,但她却总感觉那目光不真切,有些怅然若失。 到底是为什么 主持人一番说辞后,揭开玻璃柜上的红布,陈旧的木簪安静地躺在柜中,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做工,仅是刻了一朵小花,而且雕刻得很不专业,在场的人在看到木簪时都纷纷摇头,没兴趣竞拍,场面忽然冷了下来,主持人有些尴尬,连说了几次底价都没人搭理。 孙离认真仔细地观摩木簪,一旁的赵远哲眯了眯眼,骨节分明的手紧紧地握拳。 看了半晌,孙离嘀咕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 赵远哲呼吸一顿,转头看向愁眉不展的孙离,控制不住地问:“只是什么” “好熟悉。”奇怪,她明明没见过这发簪,无论前世今生,记忆里都没有这发簪的存在,可是这是怎么了孙离捂着胸口,心脏猛然收缩,一股令人窒息的钝痛缠绕心头。 话音刚落,赵远哲竟然怔住了,凝视身旁的少女,漆黑的眼眸犹如海洋的中心,汹涌的悲伤仿佛穿透千年的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爆椒桑会回复的ps:男主不是摄政王,女主现在的感觉绝对不是源于摄政王。 c消失的日记簿 “一万” 一声慌忙地声音打破了清冷的局面,会场众人忍不住向声源望去,举牌的竟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姑娘,身旁那位大家倒是认识,是赵家的赵远哲。 孙离目光闪烁地躲开赵远哲发神经一样的视线,慌乱之中瞥见主持人一副要收摊的模样,下意识就喊了价,但喊完她就发现了个大问题她一百块都给不起 四周响起低笑,议论纷纷,用看无知小孩的目光看向孙离,前排的李小溪等人也回头,意外不已。看孙离不顺眼的莫婉珠显然不想放过为难孙离的机会,拿起身旁的牌子也想跟着举起,被李小溪猛地按住手,后者给了个不赞同的眼神,低声道:“那木簪根本不值钱,看不出来她故意激你当冤大头么” 果不其然,当莫婉珠瞪向孙离的时候,孙离挥了挥手中的竞价牌,挑了挑眉,做口型:“来呀” 林霖自然也看懂孙离说什么,身旁的孔志一脸兴趣地摸了摸下巴,对他说:“这小妞挺厉害的,哪家千金啊” 林霖摇头:“我和她同高中,据我所知,她家境一般,如果不是赵远哲,她根本不可能来这里。” “那可奇了怪,她怎么敢花一万块买这破玩意呢,一看就不值钱” 林霖也是不解,瞅了眼赵远哲,见他没什么反应,估摸道:“也许真像小溪说的那样吧。” 莫婉珠自然也听到俩人的对话,顿时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得瑟神情,拽的跟二百五附体似得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身,不理会孙离的挑衅。 见有人出价,主持人很识相地走走过场喊了几句,然后一锤子成交,虽然拍卖品是后台付款,可以等到拍卖会结束后再给钱,但孙离始终躲不掉埋单的命运。 她咬唇挤了挤眼泪,看向一脸风轻云淡的赵远哲:“借我点钱呗” “我借你手机吧。” 孙离:“”滚粗去 最终,来拍卖的赵远哲什么都没买,被拉来鉴定的孙离倾尽她的小金库。 然而,并没有然而。 孙晨弟弟送钱来的时候见到赵远哲一脸无辜,而孙离则是红着一张脸,二话不说把钱递给收银员,在场的还有几位工作人员,皆憋笑看着她。 记事以来,第一次买东西付不起钱而求助,丢脸丢到大吴宋家去了 孙晨的蚊香眼还没散就被孙离拽着踉踉跄跄地离开,身后的赵远哲不紧不慢地也跟了上来与孙离并排而行,恼羞成怒的孙离没好气地别过头不去看他,手上还提着装有华丽包装却依旧改不了伪劣气质的木簪的袋子。 忽然,手上一轻,孙离转头,发现自己的木簪已到了赵远哲的手中,赵远哲拿着带着晃了晃,笑得一派优雅:“谢谢,今天我生日。” 孙离愣住了,接着她怒了。 “你生日关我什么事把东西还我”老娘花一万块买的木簪自个都没戴过就要送你想都别想 赵远哲不在意孙离的怒吼,他高兴地拿着袋子,步伐轻快,一瞬间便拉远了与孙离的距离。 这下连孙晨都呆住了,他扯了扯孙离的衣角:“姐,你被打劫了” “哼让他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孙离抬了抬下巴,拍拍双手。 忘了自己是孙离邻居的赵远哲到家后,立马飞奔上楼,要是赵妈妈看见一定会惊呼:咱们儿子啥时候惹上黑社会了,被追杀还是咋滴 孙家大厅,孙爸孙妈一脸严肃,六国大封相的气势把孙晨都差点吓尿了,他坐看孙离如何随机应变。 孙离决定先发制人:“对不起我错了” 孙爸孙妈:“” 孙晨:“卧槽” “其实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但见到主持人要把它撤下,我有点不舍,我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很想要它,答案是,是的我很喜欢这木簪,一见如故,尤其是”孙离艰难地编着,到最后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看见赵远哲,如此附和这木簪的气质,舍他其谁,而且他还生日了,就当是顺水人情吧。” 孙晨扶额,内心咆哮:天杀的这绝壁不是孙离,这样苍白无力的解释到底是欠打啊 孙离绷着脸,其实她比谁都更鄙视刚刚的说辞,天啊,她到底说了什么 对于y市的上层圈子来说,一万块好比一百块,压根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个家境普通且刚刚毕业的女高中生来说,这笔钱也不是说拿出来就拿出来的,虽然这是孙离积攒的压岁钱,父母本不该多干预什么,但这钱花得冤枉,更担心孙离被人骗。 “叮咚”门铃响了,孙晨也不收敛一下幸灾乐祸的表情就去开门了,入眼是换了一身休闲服的美少年,手上还提着个袋子。 “赵赵赵远哲”孙晨讶然,赵远哲笑了笑,侧身进了孙家,孙晨反应过来后在晓得把门给关上。 赵远哲面团子捏出来的白细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纯黑的眸子微闪,鲜红的唇瓣与洁白的牙齿形成视觉冲击,高挑颀长的身材穿着宽松,一副干净单纯美少年形象就这样深深地烙印在孙妈的脑海中,孙妈噌的一下站起,火热的目光中无一不在传送着“萌萌哒”的字眼。 “你就是赵太太的儿子呀,哎呦,都长这么大啦,阿姨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模样呢,可水灵灵了,说是粉琢玉雕也不为过,没想到还越长越好看,瞧瞧,咱们孙离都没你一半漂亮。”孙妈啧啧叹道,眼睛blgblg地盯着赵远哲看。 孙晨和孙爸一脸崩坏,果然,女人无论到什么年纪都是视觉动物。 当然,孙妈和孙离认为这不仅限于女人。 孙晨不满地囔道:“妈,赵远哲是男的,要比较也拿你儿子来比”真是的,比外貌什么的居然派孙离出场,岂不是丢孙家的脸 “呵呵,晨晨,你哪来的自信” 孙妈,请画风不要突变 孙离正苦恼怎么让家人理解自己呢,赵远哲的出现算是撞枪口上了,她蹦到赵远哲身边,刚要开口一个礼袋闯入了视线。 “这是回礼我妈妈说礼尚往来,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孙离。”赵远哲悦耳的声线配上恰到好处的演技,瞬间激发了孙妈的母性,她一脸慈爱地抢在孙离之前开口:“客气啥,傻孩子,咱们孙赵两家都多少年的邻家了,你小的时候阿姨还抱过你嘞” 够了,不要再装逼了,雷公蜀黍已经准备好电锤了。 孙离吸了一口,忍着身上的鸡皮疙瘩,粗暴地接过袋子翻了翻,然后愣住了。 的,黑不拉几的,可不就是当初被孙离一眼相中的墨砚么 “这是”孙离将墨砚拿在手中仔细观摩,更加确定了,这就是她看中的墨砚可是,为什么会到赵远哲手上,不是说已经被物主赎回了么 赵远哲一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猜中她心中所想,解释道:“你离开当铺后,晚上我便又去了一趟,跟朝奉说你喜欢墨砚,他也挺感激你手下留情的,于是便替我留意了一下,过了几天物主没来续当,他便打电话通知我。” 孙离摩挲着墨砚上的刻花:“可是他明明跟我墨砚是物主赎回的。” 赵远哲笑笑:“你以为就你慧眼识珠么好像有个了不得的人也喜欢这东西,朝奉不愿得罪他,便对外说是被赎回的。其实说来,还得亏你卖了个人情给朝奉,不过,打人耳光给人糖的做法,还真是” “怎样” “叫人怀念。” 孙离微怔,紧了紧手中的墨砚,丢下一句:“谢谢夸奖”匆匆上楼,感觉身后似有如无的目光,她逃也似的离开。 倒在床上,脑海像播放电影一样出现一排排弹幕。 是她想太多了吗 为什么她觉得赵远哲话里有话 他到底在暗示她什么 会不会像她想的那样呢还是说他只是开玩笑而已 孙离揉着头发,睁眼看着梳妆台上的墨砚 不可能的,不会有人知道她的底细,不会有人看穿她的把戏,一定不会吗 烦,很烦,孙离有史以来第一次苦闷烦躁,无法正确判断出结果,她翻了个身,拉开床头柜探手进去,却扑空了。 空了 空了 竟然是空的 孙离一骨碌坐起,将抽屉整个倒出,什么也没有,黑皮笔记本凭空消失了 脑海中好像有朵烟花炸开,孙离有些晕眩,她端起桌上的水杯大饮一口,冰凉的水灌进胃里,顿时清醒冷静下来。 她现在必须要弄清楚谁进过她的房间碰过她的东西,孙离此刻打起十二分精神,自从看到笔记本里的内容她就知道原主的事不简单,而这本笔记本是她追查事因的关键,绝对不能丢失 作者有话要说:  爆椒又来啦刷下限了,求收藏,求评论~~摸摸大~~ c孙离的气势 黑皮笔记本已经丢失许多天了,孙离的脸色越发的凝重。 孙妈告诉她,这些日子她没有帮她收拾房间,所以家里人不可能触碰到原主的日记,可日记就是消失了,孙离心头压了块大石,隐隐觉得山雨欲来。 路过上次那家当铺,朝奉正一脸死灰地出来,转身正好遇上孙离,双眼已不复炯亮,他瞧见孙离,满脸沧桑地叹了口气摇头。 孙离本不欲搭理他,快步走过,却在擦肩之际被如枯枝的手拉住,对上浑浊的双眼,老朝奉颤着双唇:“小姑娘,上次谢谢你。” “不客气。”孙离抽出手,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后是老人无助的声音。 “帮帮我,小姑娘求你了” 孙离本不该停住脚步,可能在现代呆久了,连以前不屑的恻隐之心都动了。 朝奉见孙离停下了,立马快步上前,踉踉跄跄,待站定在孙离面前,满脸希冀:“当我的徒弟吧” “再见” “别呀,小姑娘,唉,听老夫说”朝奉急忙解释:“那对白瓷被人买走了,买走它的人是默凰集团的东主,你也知道,那白瓷是赝品,顾少眼光一向独到,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要这对白瓷啊后来顾少叫人把白瓷拿过来典当,指明是绝当只要一块钱。” “噗”孙离看着朝奉花白的胡子随着皱巴巴的脸一跷一跷的,忍不住笑出声:“纸包不住火,朝奉这是被赶出来了” 朝奉听到孙离的话,更加沮丧了,一副丧家犬的模样:“顾少是什么人,老板一早就听说这事儿了,为了保住当铺名声,总要抓个顶包的。”说罢,满目悲凉,他为这家当铺鞠躬尽瘁,为东家做大半辈子的工,到头来竟落得这个下场,当真可笑至极。 孙离也明白他的意思,笑笑:“你想利用我,因为你知道我会鉴赏古玩,如果我出名了,你也跟着沾光。”朝奉被道破了心思,有些羞愧地干笑。 “可是”孙离话锋一转,正色道:“你如何晓得我会出名,难道不许我略懂皮毛么” 朝奉非常坚定地摇头:“丫头别骗老头我了,你的眼光比谁都毒,能力绝对不比我差” “那我更不必拜你为师了。”孙离不以为然。 朝奉这时自信地笑了,摸了摸胡子,缓缓道:“小丫头虽然能力过人,但始终阅历不深,要想在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还得看经验,要是你有一个长者做支撑,信誉自然就加倍上升。” 孙离鄙了他一眼:“可是你卖假货,根本就是抵消我信誉。” “咳咳”长者一呛,拍拍胸脯道:“放心吧,圈子里都是人精,他们哪里会不晓得我是代人受过呢,只是老夫想东山再起,若无契机,也绝无可能了。” 见孙离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朝奉低声说:“小姑娘,帮富人鉴定宝物,或是淘到好东西,都能让你拿钱拿到手软” 被朝奉说中了,孙离现在很缺钱,可又不好问孙爸孙妈拿钱,追查原主自杀一案也要钱和人脉,反正自己对古玩宝物感兴趣,答应他也不吃亏。 “好,我答应你,不过得到的钱你我三七分账,你三我七” 几天后,朝奉刘老带着孙离去古玩市场赴约,对方是位大腹便便的富商,喜欢收藏古董,卖弄风雅,虽然孙离瞧不上他的人品,但还是很认真地帮他做鉴定。 说实话,除了刘老,在场没人看好孙离,毕竟孙离年纪轻轻,也没有鉴定师的证书,根本不配给人做鉴定,但刘老信誓旦旦地担保,说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富商也知道刘老的实力,便答应让孙离试试。 案上放着一香炉,做工精巧,不难看出制出这香炉的人有着纯粹的匠心,是个宝贝,孙离心里赞叹,也微微可惜,香炉所托非人。 “釉色青润自然,巧如范金,精比琢玉,炉本身便价值不菲,而探究到年代以质地做工和炉身色泽来看,约莫九百多年左右。”孙离摘下白色手套,来到富人面前。 朝奉说得对,即使她鉴赏能力一流,可毕竟对于朝代还是一无所知,大约能说出年份,但要是遇到保存较新的古董,她又不知每个朝代的特点,等于白搭,所以她这一拜师倒是拜对了。 古玩店的老板瞧见富人和孙离在那儿嘀嘀咕咕,心下疑惑,开口询问:“徐先生,这香炉您是要还是不要啊” 徐富商听孙离对香炉的评价如此之高,哪有不要的道理,本以为孙离不过是装装样子,没想到她说的头头是道,于是乐呵着脸说:“行这香炉我买下了” 徐富商是个谨慎的人,他先支付了一部分费用给孙离,尾数等他去找专业人士鉴定过后才决定付与不付。 朝奉当下不乐意了,可孙离却摇头说没关系,富商就是富商,哪怕只付了一半,这些钱也够孙离自己在古玩市场挑一件喜欢的东西了。 瞧见孙离都不介意,朝奉这个没出钱没出力的也不好意思开口,气呼呼地抱怨不平后也乏了,自个儿先回去了。 前世的她爱逛尽京城所有的古字画店铺,而如今这个爱好依旧没变。 地摊前,孙离站了一会儿,每个商品都粗粗扫过一眼,失望地摇头,到下一家店铺。终于,在一家装潢古色古香的店里找到了令她动心的东西。 “老板,你这把古剑有些年头,是个宝贝,却不知价钱如何” 这位老板说实在了也就是个小伙子,瞧见孙离长得水灵,小姑娘还有着双好看的眼睛,盯着剑身扑闪扑闪的,小伙子瞬间脸红了,摆手道:“也不值几个钱” “噗哧”孙离忍俊不禁,她头一回碰上贬低自家古董的老板,不过也实诚可爱,打趣道:“这店是你的不怎么还把客人往外推啊” “啊我”小伙子腼腆地笑着挠头,嘀咕道:“还不是家里的老古董要我继承这家旧店。” 孙离这下是明白了,也难怪,现在的年轻人哪里还有什么热情守着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呢,孙离有些感慨,摸着剑身心里越发的喜欢,当下开口:“我现在身上一共有五千块钱,你看我能买下它吗但说好了,我用五千块买下它,是我得了便宜。” 她不想骗人,更不想因为面前的老板是个实诚的小伙子就使劲压价,这样就太对不起这把剑了。 小伙子也没想到孙离会那么直接,要是换做其他客人,准一脸嫌弃说它是假的,其实不过是想他松口,虽然他对古董不感兴趣,但他敢担保这家百年老店里的东西货真价实。 小伙子也不虚,当下笑开了:“成反正这剑摆着也好几年了,除了你,还真没人问过。” 付了钱,孙离抱着包装好的剑往外走,一道阴影遮住了光线,她抬头与冷冽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是你” 仇人见面第一句总是纯属巧合,顾子蓦带着林柠逛古玩市场,正好遇上了要离开的孙离,这个猿粪真的很诡异。 林柠比孙离见到的那时还有艳丽,一头顺滑的长发,脸上抹着淡妆,粉粉的腮红将她的少女的明媚如同有形勾勒出来,她与顾子蓦十指相扣地走进店内,看见孙离,她也是惊诧不已,但她决定无视孙离,拉着顾子蓦去观赏古董。 顾子蓦对着林柠的时候,脸上始终挂着腻死人的微笑,但孙离分明看出那笑意不达眼底,这对情侣看似羡煞旁人,实际上却是奇奇怪怪的,人心作祟。 “孙离”冷不丁地响起尖锐的声音,带着惊诧和愤怒的情感,来人蹦达到孙离面前,看清孙离手上抱着的东西后,大声嘲笑:“怎么,上回的破簪子还捡不够,要来这里捡破烂”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太好,孙离反倒是无所谓,但小伙子老板就不乐意了,嚷嚷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3节 道:“这位小姐话可不能乱说,咱家店里的东西都是实实在在的,没有半点虚假” 孙离侧头,抬手将额前的散发往脑后一顺,动作肆意却优雅自然,让人见了心跳都停了半拍,而不远处的顾子蓦目光微微一顿。 “莫婉珠,上次在拍卖会我不想大家没脸,所以礼让三分,但凡事先礼后兵”孙离声线平淡,目光坦然,止住的话语暗含威胁,在场的各位自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莫婉珠恼羞成怒,挣开李小溪的手,指着孙离叫骂道:“臭表子,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己算什么玩意儿,居然敢缠着赵”声音戛然而止,肩上忽然一痛。 孙离在莫婉珠喋喋不休之际将手里的剑狠狠地搭在她肩膀上,抵着她细嫩的脖子,虽然已经被层层包装纸包裹着,但剑的嗜血之气还是叫人心颤,尤其是执着剑的孙离,双眸浮上的愠怒让在场所有人脊梁骨冒寒气。 “下次再敢用手指着我,我必定将你的手砍下来”孙离拿着剑在莫婉珠颈处猛然用力一敲,莫婉珠闷哼一声,身子软软地趴下,吓坏了李小溪,急忙去扶她。 小伙子目瞪口呆,嘴巴张了张,又不知道说什么。 最震惊的莫过于林柠,她怎么也想不到孙离会变得那么有气势,那种上位者令人望尘莫及的姿态,顾子蓦的反应倒是正常,只不过落在孙离身上的视线有了一丝迟疑。 作者有话要说:  爆椒会继续更新,求收藏,求评论,爆椒会回复亲们的评论。 波未平一波又起 莫婉珠气得脸色煞白,但孙离渗人的目光让她不敢对视,她只能抓着李小溪的手大叫:“你去死你这个贱货” 孙离重重地“呵”了一声,别开眼不作理会。 老板见店内气氛不对,急忙打圆场,为了缓解气氛,余光扫向一旁看戏看得兴起的顾归然,于是上前介绍道:“这对玉雕是清朝时期的,非常难得,虽然是民间工艺,但” 孙离被他的介绍吸引了,看向顾归然身前的玉雕,林柠的指尖在玉雕上划过,眼里隐约有种渴望,看得出,林柠很喜欢玉雕。 莫婉珠见孙离盯着玉雕发呆,以为她想买下它,于是狠意上来了,一把冲过去抬手一扫,“啪啦”一声脆响,通透碧绿的玉雕瞬间落地碎成渣渣,在场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沉。 最怒的不是小伙子,而是酷爱古玩的孙离,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怒火攻心,仿佛有人将她视如珍宝的东西肆意糟蹋,然而,的确如此。 孙离再也无法坐视不管了,她抬手一把撕开包装纸,拔剑出鞘,剑尖扫向莫婉珠的咽喉,一气呵成动作流惯,所有人的瞳孔一瞬间放大,就在这时,骨节分明的手将孙离执剑的手包住,将她轻轻带过,圈入怀中。 湖水般清凉的气息钻入鼻尖,孙离的手一抖,古剑霎时落入少年的手里,他握住剑柄直指呆若木鸡的莫婉珠,左手则环住孙离,让她靠在他的胸口。 “我说过,如果你惹怒她,我会亲手终结你的人生” 磁性的低声,犹如雪崩,带着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让莫婉珠再一次跌落在地,这一次没有人敢去扶她,在场的人除了小伙子,都认识赵家的赵远哲那个一年前出了车祸性情大变的少年。 孙离闭了闭眼,呼了口气,挪了两步离开他的庇护,幽黑的眼睛深不见底,看不出任何情绪:“把剑还给我。” 赵远哲指尖颤了颤,手上旋了个漂亮的剑花“锵”的一声准入孙离手中的剑鞘,所有人都惊叹不已,然而孙离脸色却白了一分,额上布满细细的汗珠。 老板肉疼地瞧着一地的碎渣,气愤地朝莫婉珠大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 莫婉珠刚刚死里逃生,心有余悸,被老板这么一吼也惊到了,立马起身尖声道:“多少钱我赔得起” 小伙子气得脸都绿了,林柠也看不下去了,挺身出来说话:“不是钱的问题,这玉雕是清朝的工艺,光是这雕刻技术就是无价之宝,你居然把它打碎了还敢大言不惭古物到你的手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话说的好,孙离微微认同,抬眼看向林柠,却发现她一直不舍地盯着地上的碎玉,而顾归然心中讶然,没想到林柠居然会替别人说话。 李小溪从一开始就充当打酱油的,一直没插上话,如今见同伴犯众怒,面上一派担忧,心里却咬牙切齿:区区一个暴发户的女儿就知道丢人现眼要不是父亲最近资金周转不灵 “我看不如这样,打碎了店家的东西是我朋友的不对,可是东西也碎了,我们只能赔钱,不然还能怎么办呢”李小溪暗暗扯过莫婉珠,给了她一记刀眼,莫婉珠顿时息声。 老板年纪不大,对于古董概念不清,压根不知道这玉雕实际价格多少,正当他犯愁的时候,一旁的林柠开口了:“约莫七十万。” “什么七十万”莫婉珠睁大眼睛,气得咋呼。 李小溪也心头一惊,虽然这个价位对于清代古董来说很便宜了,但她们俩人里的钱加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几万,还差好多。 “七十万”孙离也是吃了一惊,不过这语气更像是讽刺,面上毫不掩饰对林柠的嘲笑:“这就是你的水平” 林柠脸色很不好看,碍着顾归然的面,她还是耐着性子问:“你什么意思” “没,你出的价格很合理。”孙离耸肩,继而眼珠一转:“不过,不是人民币,是美元。” “七十万美元” 天,这是翻了几倍莫婉珠有些头晕,李小溪脸色也呈现凝重,她们虽然是有钱人家的儿女,但目前还是学生,家里每月给的零用钱也就几万块,更别说一时间拿出几百万了。 老板显然也是被吓着了,他上前悄声道:“有那么值钱么” 孙离没好气地用剑柄敲了敲小伙子的头,扬声道:“且不论历史如何,就凭这东西展示出来的精巧技艺就已经是价值连城了,更别说玉身晶莹通透,是上好的翠玉,然而” “糟蹋它的人等同于践踏古代匠师的心血用钱来堵人的人根本不配拥有任何宝物我真的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双目圆睁,贝齿咬着下唇,孙离手上的青筋暴起,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吓坏了莫婉珠,她连忙躲在李小溪身后。 李小溪咽了咽口水,手颤抖地掏出电话,交代了几句,转头对店主说:“我们的律师很快就到了,到时候再进行协商,请无关人员离场” “呵”孙离冷笑,掏出手机开始录像,叫老板将地上的碎玉用袋子装好,做完一切后,冷冷地瞥了李小溪一眼:“我们有证据,别想抵赖” “你”李小溪没想到孙离这么谨慎,拉着莫婉珠坐下,不与他们呈口舌之快。 孙离临走前拉过店家低声几句,然后拍拍他的肩旁,后者感激地笑笑。 回到孙家,孙离将古剑架在墙上,推开窗户,入眼是少年修长的身体倚坐在摇椅上单手拿书的画面,安静得如一副画卷,然而孙离眸光微沉,拿起手机紧贴耳际,朱唇微启:“你到底是谁” 赵远哲带着耳机,手上翻着书页:“你认识的人啊,早上刚见过,不是么” 孙离冷冷勾了勾嘴角:“你会告诉我的,既然埋下伏笔,不就是想让我自己发现吗很遗憾,我一点也不想发掘,你的秘密,还有我的秘密。” 摇椅忽然停下了,赵远哲的目光依旧深邃如海底,只是此刻的他脸上没有笑意:“你会知道的,总有一天,你会想知道的。” “永远,永远也不会有那一天” 窗户被狠狠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孙离知道,这场无声的较量中,他赢了,她仿佛是落荒而逃,尽管她走得让人看上去很干脆。 “咚咚咚” 打开房门,孙晨穿着额,粉红色 “你做什么”孙离想见鬼一样立马关门,被孙晨单手撑住。 孙晨红着一张脸,把头埋得低低的,声音如蚊子:“借我点钱” “又是微岸。”孙离很肯定地说,惊得孙晨猛地抬起头,孙离深深觉得,现在的她就像养了个不争气的弟弟,成天到青楼闹事抢花魁,没钱了就回家哭闹,没出息 “姐姐,微岸这次惹上烦了有个富家子看上了她” 孙离挑眉:“只是一个富家子,若是她不愿意还能强抢么”这里可是法治社会 “她”孙晨难以启齿的模样让孙离心下顿时了然。 “她想攀高枝”平淡的话语,斩钉截铁的意味不容置疑。 孙晨的头忽然低下,仿佛断了一般,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他身上显眼的粉红色睡衣,让孙离几欲开口却忍下了。 “别说得那么难听,微岸只是需要钱罢了,她家境不好,最大的梦想就是音乐,可是我不能给她想要的未来甚至连一个比赛的机会也无法替她争取到” 孙离不耐烦地靠着门,抬手示意他可以闭嘴了,眼神在他滑稽的服装上转了一圈,一语道破:“你以为,你穿着搞笑的衣服我就会心情愉悦帮你了别想太多了,帮你可以,但帮微岸绝对不行你来求我不就是想拿钱给微岸砸出一条路嘛,可是那种女人根本不配” 从第一眼见到微岸,虽然背着吉他一副纯真的样子,但从她看向孙晨的眼神,那种欲语还休,无尽抱歉和痴恋,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只不过看着孙晨着实喜欢她的份上让她得瑟几天,没想到她居然贪心到这个地步 当初火哥事件她就畏畏缩缩,让孙晨犯险,现在还想叫孙家成为她星光路上的垫脚石,想都不要妄想 “姐姐”孙晨接近哀求的呼唤却是让孙离动作迟缓了,正当他想开口之际,手机忽然响起。 “喂,微岸,放心,我姐姐已经答应了嗯,好,我们明天见” 孙离在一旁听见孙晨话,气得下巴差点都歪了:“你说谁答应了” “姐姐,不管怎么说,明天下午两点在雅丽咖啡馆见面,也许你见过微岸的才华后,会改变主意。” 孙离笑了:“她没有任何才华,全身上下除了一张脸,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她骄傲” “孙离”听见孙离的嘲讽,孙晨怒了,他瞪着孙离:“不许你这么说微岸” 作者有话要说:  爆椒尽量不断更,如果断了可能是有特殊情况,请亲们谅解~爆椒绝对不会坑的摸摸大 c绿茶味的表 咖啡馆内,悠扬的音乐响起,靠窗的一桌,气氛却好像凝结了。 孙离挑眉看了眼对面多出来的人,目光落在身旁的孙晨身上,带着质问。 孙晨脸色很不好,僵硬地笑笑,交叉紧握的双手骨节发白,很显然,他在忍耐,孙离诧异弟弟对微岸的喜爱居然到了这个地步。 长长的刘海下一双湿润的眼睛悲伤地注视着孙晨,微岸吸了吸鼻子:“阿晨,这些钱我不能接受。”说罢,将桌上的厚厚的信封推至孙晨面前,低了低头,一颗晶莹的泪珠准确无误地砸在覆在她手背的手上,那只手微微一颤,顺势搂过微岸,那位多出来的人类与微岸相偎相依,孙晨面色顿时苍白。 “请你尊重微岸不要以为用几个臭钱就能把人买走”那位多出来的人类义愤填膺地斥责,把孙晨当作苦苦纠缠微岸的人。 不用微岸介绍孙家姐弟也知道怎么回事,面前的不速之客便是那位看上微岸的富家子弟,只是没想到微岸会把他带来,摆明了做戏做全套,可怜孙晨还蒙在鼓里,央求了孙离半天才弄来这点钱。 富家子弟叫邓权,家里是开影视制作公司的,说白了,微岸前途不可限量。 孙晨一反常态地没有爆粗,安安静静地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孙离见孙晨如此颓废,心里怒其不争,但面上依旧保持礼貌的微笑。 “微岸,我们家孙晨对你可是有救命之恩的。”孙离若有所指地开口,果不其然,微岸浑身一震,皱眉看着她。 邓权面色不虞,他知道孙离所谓何事,微岸告诉过他,她与孙晨一起,完全是因为亏欠了他,因为酒吧里客人闹事,而孙晨恰好救了她,面对孙晨的追求,微岸想拒绝却被孙晨威胁,只好勉强答应他。 所以,孙离不提还好,一提,邓权就不高兴了,心疼微岸的同时对孙晨更加嗤之以鼻。 聪慧如孙离,怎么会看不出邓权的怒意,想想也明白微岸玩的把戏,只是为什么她们都喜欢这样,明明被人救了,可是却毫无感激之意,说翻脸就翻脸,微岸是这样,宋无疑也是如此。 孙离紧紧握拳,“砰”一锤子砸在桌上,巨大的声响吓得整个咖啡厅都静了静,仿佛朝孙离看来,对面的一对显然也被这一下震住了,孙离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视:“孙晨说你有才华,非要我来看看,可是我只看到一个绿茶表”嗯,新学的词还是很好用的,不枉孙离上网看八卦。 被骂的微岸也生气了,她挣脱邓权的怀抱,站起来与孙离对视,毫不相让地道:“你以为你很高尚吗连什么是音乐都不懂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根本不会了解,像你这种对自杀倒是很感兴趣的人,根本不配谈才华” “哗啦” 满场死寂,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孙晨放下手中的杯子,对面的微岸脸上c头发滴着水珠,面前的衣襟湿了一大片,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孙晨,他居然用水泼她 邓权最先反应过来,他气冲冲地起身伸手想要揪住孙晨的衣领,却被孙离眼疾手快端起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照着他的脸一泼。 “啊”邓权的惨叫让在场的人心里颤了颤,孙晨失魂落魄地站着,看得孙离两条眉毛都揪在一起了,她抬眼不经意扫见咖啡厅帘子后的古筝,忽然计上心头,朝微岸嘲讽地勾唇,在微岸的怒视下,她迈开步子来到古筝前,对身旁的老板低语几句便坐了下来。 呼吸,将手放在琴上,青葱玉指熟稔地挑动琴弦,一阵古老的音律在咖啡厅的空气中弥漫,在场的人好像嗅到了来自古时候的檀香,仿佛看见了一个穿着华服的女子细致地抚琴,如痴如醉,琴声古雅明亮,穿透心扉。 一曲毕,孙离目露怀恋地摸了摸琴弦,起身朝老板点头道谢,而老板才恍若初醒,在场的人许久才反应过来,一片赞叹。 论歌唱,孙离确实五音不全,但对乐器,她精通古筝,作为一个合格的闺秀,她没因着琴少受罪,虽然许久不弹,但上手依旧很快,这点孙离还是很欣慰的。 孙晨呆呆地看着孙离,回过神后,眼睛熠熠生辉,眸子闪亮,好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咽了咽口水:“姐c姐” 微岸此时脸色黑了又黑,僵硬地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瞥见邓权也一副呆愣的模样,顿时咬牙道:“走着瞧” 微岸走了,邓权急忙追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多看孙离一眼,被孙晨狠狠瞪了一下。 孙离叹了口,拿起桌上的信封转头对孙晨道:“我们走吧。” 盯着信封里的现金,孙离想起一件事,问孙晨:“上次送微岸的水晶项链怎么没见她戴” 孙晨苦笑:“她现在戴钻石的。” “哦。”没有多言,孙离只是略微可惜了那水晶,她挑的东西从来就没走宝过,那水晶剔透纯净,是很难得的,只不过,比不上钻石耀眼就对了。 假期过了将近一半,在刘老的带领下,孙离在富商圈子里也小有名气,第一次鉴定的那个香炉被富商拍卖出去了,据说价格翻了三倍,自此之后,该富商一说到淘古玩定不忘介绍孙离,说她年纪轻轻就独具慧眼,一来二去的,找上孙离的人就多了,刘老也渐渐恢复了些声望。 电话里,刘老高兴地跟孙离说起周六晚上的宴会,叫孙离一定要出场。 电话这头的孙离满头黑线,她好像已经没有新的礼服了 最近赚的钱好像多了些,也够添置一件晚礼服了,思前想后,不想孙爸孙妈知道她现在暗地里帮富商鉴定东西,只能找孙晨帮忙了。 孙离选衣服有一个特点,能不露就不露,能古典绝不现代。 当然,她闺秀大家的风范完全能够驾驭这些看上土的掉渣的裙子, 买完衣服,孙晨提着袋子跟在孙离身后,好奇地问:“姐,我听赵远哲说,你现在出名了。” 孙离黑线:“别听他瞎说” “可是我有几个朋友都认识你了,准确来说,他们认识孙离这个名字,但是不知道这个孙离是不是就是我姐姐孙离。” “别绕口令,我听不懂” 孙晨这孩子,情感很跳跃,孙离还以为他被微岸甩了以后会消沉一阵呢,没想到恢复得那么快,依旧我行我素,不过她可不认为他说话可信。 “你那些狐朋狗友,也会知道圈子里的事儿” 孙晨不服气,反驳道:“我的朋友可不都是损友,有一些比我们显赫得多” “孙离”身后传来一声叫唤,孙家姐弟同时转身,然后没有然后了。 林柠,又是林柠孙离扶额,为什么林柠总是会出现 林柠跑了两步,强笑道:“能不能谈谈” “姐”孙晨对林柠没有什么好印象,第一次见面就看见她和顾归然一起,而顾归然早已列入了孙晨的黑名单中。 “你先回去。”不顾孙晨的反对,孙离颔首,与林柠进了最近的一家茶餐厅。 点了两杯柠檬茶,孙离翘着手背靠沙发,好整以暇地看着林柠局促不安地握着杯子。 “是你是你,对不对”林柠盯着玻璃杯,有些艰难地开口。 孙离笑笑:“你在说什么” “告诉我实话高中校庆的鉴定,那张答案是不是你的”林柠眼圈有些微红,杯子里的柠檬茶泛着波澜,她的手在抖。 孙离耸肩,长吁一口气,抿了抿嘴,最终在她坚持的眼神下,松口了:“是又如何” “果然”林柠像失去了力气,松开手往后靠,脊梁骨仿佛被抽走了,垂着肩膀,神色复杂地看着孙离:“为什么” “别误会,我不是在帮你。” “我知道”林柠忽然拔高声音:“现已成定局,你最好闭紧嘴巴这些是你一手造成的,你绝不可以说出来我” 在孙离看来,现在的林柠很无助,可是她一点也不同情她。 林柠不需要向孙离说明她的苦恼,孙离大约也能猜到,想起那次在古玩市场,林柠的开价实在差太多了,想必她后来也听说了莫婉珠的赔款,这样的水平,怎么会入得了顾财主的眼呢 这圈子一向残酷,无论古代还是现代。 林柠有没有实力,在富商圈子里兜一圈就知道了,而说起她之前鉴定的字帖,顾归然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4节 和她在一起那么久,难道真就只字不提当顾归然说起字帖和林柠亲手写的答案截然不同时,她就该联系到那晚校庆上主持人和孙离的相撞,而有机会换答案的人,也只有孙离了。 只是,孙离没想到,林柠似乎很乐意自欺欺人。 “我本来就没打算揭穿你。”孙离非常淡定地打断林柠,想到那幅字帖,心中一动:“我有个条件。” “什么”林柠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大吴字帖送我。” “不可能”林柠果断拒绝,摆手示意绝无可能。 孙离撇嘴:“那我去告诉顾归然你是冒牌的” 林柠惊呆了,她第一次见到如此无耻的人类,无耻到她险些掀桌,气得她牙关颤抖,狠狠瞪了她十几分钟,而后者则拿起柠檬茶喝了起来,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林柠闭了闭眼,败下阵来:“好吧,什么时候” “周六孔家宴会。”面对林柠忽然放大的瞳孔,孙离笑笑,低声道:“别玩花样,没有什么能够骗过我的双眼。”说着,两个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得瑟得如同宫里奸妃。 送上门的水鱼,哪有不坑的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爆椒明天继续更新。ps:此文属于慢热的,到后面女主会回古代一趟,爆椒超级想写古代部分~虐死渣男 c孔家宴会 孔家在商业圈子里算是大腕儿,举行宴会客人自然不会少,为了庆祝孔家夫妇二十五周年银婚,说来也巧,孔家有一对儿女,大儿子就是孙离在拍卖会上遇见的孔志,为人吊儿郎当的,而小女儿孔蕾一直居住在国外,所以没几个人见过她。 富商大贾举办宴会什么的,客人能不借机送礼交好一下么,可是送的东西必须高大上有内涵,这时候鉴定师的用场就大大地派上了。 说来,越来越多的富商找孙离做鉴定,孙离在圈子里也积累了一定的名气和影响,孔家何等机警,对忽如其来的这么个人物,当然要了解了解。 宴会举行在孔家,花园客厅到处是举杯谈笑的人们,孙离拿着一杯香槟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刘老这个名义上的师傅早已融入一个小圈子中谈笑风生,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当然,不少人仅仅是因为对孙离的好奇才和刘老攀谈的。 “嗨,孙离。”响起一道男声,孙离顺势望去,林霖穿着一身黑色礼服缓缓走来。 孙离别过眼,不咸不淡:“你好。” “我听说了,你会鉴定。”林霖在她身旁找了个位置坐下,谦和地笑道:“挺厉害的,没想到你还会鉴定,像你这般年纪的女生,又不是家里的原因,很少会有兴趣做这行。” “客套的话还是不要讲了吧,你我也算同学,我有多少值得你奉承,你心里,不是很清楚么” 孙离面上是无可挑剔的礼貌,可说出来的话却无尽的刺耳,林霖却无所谓地笑笑,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孙离晃着手中的香槟,却一口都不动,抬眼扫向远处,抿嘴笑道:“你的小伙伴来找你了。” 语毕,林霖还没反应过来,一声饱含怒意的声音在身后炸开。 “孙离”莫婉珠咬牙切齿,连李小溪也没什么好脸色,俩人气冲冲地拉开林霖,莫婉珠看了一下周围,仿佛在找什么人,而后半失落半庆幸,看向孙离时更是毫不掩饰心中的恨意。 “呦呵,你们来啦”孔志欢脱的声音打破了双方对峙的局面,一身骚包的白色胸前口袋还别了支玫瑰,就这样没有一点点防备地出现了。 孔志好歹是东主,来者是客,他也不好让莫婉珠为难孙离,于是搂住莫婉珠的肩膀,调笑:“别生气嘛,婉珠你看人小溪多淡定额,小溪,你是淑女,别把眼睛瞪那么大” “呵孔志,我倒想问你,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莫婉珠没好气地开口。 孔志无奈地说:“不关我事啊,这是我父亲的决定。而且孙小姐有过人之处,鉴定东西,那是棒棒的” 这点李小溪也猜出来了,上次古玩市场,可不就是她大显神通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么 李小溪调整了一下表情,意味不明地朝孙离笑道:“这次孔家请你来,也不是让你白吃白玩的,你就等着吧,好戏总是压轴的,不是么” 莫婉珠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什么,一瞬间自信又回来的即视感,鼻孔朝天:“对既然你那么本事,就让我们见识见识如果你是浪得虚名,呵呵这可不是你待的地方” 孙离不呛声那就不叫孙离了,她就是见不到别人比她得意,劣根性激发,她拿着香槟往林霖的空杯上碰了碰,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而碰杯时,孙离的杯子位置高于林霖的杯子,这个小动作只有莫婉珠几人看见,然而皆脸色一黑,这是挑衅吗 “真正的贵族不是用钱堆砌的,你说是么暴发户小姐” “你”莫婉珠惊得张大嘴巴,而孔志和林霖则摇头,但笑不语,但眼底也是讶然。 李小溪皱眉,她挡在莫婉珠身前,责问道:“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别对号入座,我不过是有感而发,应该没有伤害到谁吧”孙离弯了弯眉眼,颔首走向餐桌。 李小溪盯着孙离的背影晦暗不明,而莫婉珠则脸色有些苍白。 宴会前奏算是结束了,进入主要环节。 一个五层的大蛋糕被厨师用推车推出来,灯光熄灭,每层蛋糕上插着五支蜡烛,五层,寓意着二十五年,羡煞旁人的一对儿。 开场白总是免不了,无聊的孙离只觉得那个蛋糕貌似很不错。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孔家夫妇齐握刀将蛋糕一层层切过,然后灯光亮起,音乐响起,男男女女在大厅里,在花园里翩翩起舞,气氛和乐。 忽然场面静了静,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路走来,跳舞的人纷纷停下,目光聚集在来人身上。 黄金比例的五官,挺拔的身姿,深蓝色的西装礼服,脸上不苟言笑,凤眼微微上挑,目光直直看向孔家夫妇,点头示意。 顾大财主一出场,果然是全场焦点,就连他身边的林柠也惹了不少目光。 一身白色抹胸长裙的林柠可谓仙气十足,站在顾归然身边竟然毫不逊色,硬生生地衬出了金童玉女的即视感。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顾归然虽然这样说,可一点也没有抱歉的意思,熟悉他的人也不会太过较真,因为得罪不起。 孔家夫妇连忙笑道:“没事没事,这不刚刚开始呢么能来就好。” 林柠挽着顾归然的手,朝东家友善地笑道:“孔先生孔太太,你们真是恩爱,羡煞旁人。” “哈哈,小姑娘真是嘴甜。”孔太太很受着一套,高兴地亲自切了块蛋糕给林柠。 林柠接过蛋糕,正想与顾归然说几句,忽然手上一空,顾归然低声说了句便抽身离开,很快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交流起来。 林柠苦涩地看着自己的手,拿着蛋糕往屋外走去。 花园里,对面的座椅被拉开,抬眼扫了来人一眼,嗤笑道:“你还真是不肯放过我。” 孙离也拿了块蛋糕,这还是她来现代这么久第一次吃到这么奶油油的东西,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了。 “反正这东西不属于任何人,但是我比你更有资格拥有它。”孙离只是不输气势罢了,心里的想法与说法相悖,字帖的主人顾子蓦恨她恨到要杀了她,现在她居然大言不惭地说她有资格拥有他的墨宝,真是可笑孙离有点可怜自己,在懵懂的年纪遇到顾子蓦,白瞎了一辈子的昭华。 林柠紧了紧拳,拿出盒子递了过去。 孙离看也不看就收下了,笑着说了声:“这会是永远的秘密当然,如果你露出马脚,可不能怨我。” 林柠闻言如同吃了苍蝇一般,脸色难看:“你别管我那么多,从今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孙离失笑:“我们本来就没交集啊” 林柠:“”可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她摆脱不了孙离。 宴会进行到一半,孔家老爷子扶着拐杖颤颤巍巍地下楼,一些客人见此立马上去搀扶,有的点头问候,看来孔志不怎么样,可人家老爷子还是德高望重的。 在老爷子的抬手示意下,大家都安静下来,音乐也关了。 “在场各位都是精英人士,见识广,不像我孔老头子,没啥文化”底下一片附和的笑声,谁也没有当真。 “老头我呢,最近淘到了好东西,想让大家评一评,大家照实说,省的我被骗了还帮人数钱”孔老爷子话一出,满座皆惊,这是什么节奏 鉴赏宝物这活不易干,人家大东家明摆着就是来炫耀收藏的好东西,还鉴赏个毛线 女佣随之端出了一托盘,上面覆着红布,众人瞧着嘴角一抽,好隆重的赶脚。 揭开红布,里面赫然是一支玉笛,质地均匀细腻,温润如脂,果然是好东西。 接下来免不了一轮又一轮的赞赏,老爷子脸上的笑褶始终没有变化,看上去似乎挺高兴的。 终于待到几乎所有人都说过一遍之后,老爷子依旧没有听见他想要的答案,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褪下,巡视一周,目光落在鹤立鸡群的顾归然身上,砸吧咂嘴:“小归子,你觉得呢” 死寂的场面好像飞过一群乌鸦,乌鸦后面还有一大串省略号。 小龟子听到这么诡异有亲切的称呼,孙离差点笑出声。 顾归然一向以冷面著称的脸一瞬间出现龟裂,他提了提嘴角:“跟您的人一样好。” 老爷子被呛,一张老脸红了红又黑了黑,敢情这是夸还是损,就要看在场众人的能力了。 “听说小归子讨媳妇了而且媳妇还是个鉴赏高手,怎么还藏着掖着呢,赶紧的呀,快让大家围观呐”老头子白花花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像极了武侠剧里的老顽童。 被点到名的林柠脸色煞白,所有人的视线都集聚在她身上,不少是妒忌或是幸灾乐祸的。 “我” “我觉着笛子不好就一摆设,我敢说它的音色非常劣质“ 人群中缓缓让出一条道,孙离背着手步步走来,直视老爷子,忽而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撕逼另外,孙离自杀的真相渐渐要粗线了。 c她的目标 女孩一身湖色礼裙,黑发盘起,淡淡的妆容,满眼的笑意,纵使话语一出,满座皆惊,她也毫不怯懦。 孔老爷子惊奇地瞧着孙离,黑眼珠转了转,嘿嘿地笑道:“丫头叫什么” “晚辈姓孙,单名离。” 老头闻言,眼睛越发地明亮,指着盘中的玉笛,问孙离:“你方才说,这是摆设” 孙离笑着点头:“中看不中用,确实是摆设。” 身后一片抽气声,低低地议论起来,多半是讽刺孙离不自量力,但也有人借机把孙离帮富人鉴定的事夸大着说。 孔老爷子盯着孙离的脸瞅了许久,而对方坦坦荡荡地笑着,丝毫不躲闪,孔老爷子捋须,忽然仰头大笑:“倒是个明白人” 孔老爷子一笑,所有人都呆住了,场面霎时安静下来,精明的人隐约也猜出个所以然来,看向孙离的眼神变得不敢置信。 喘了口气,孔老爷子大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孙离抿嘴,眼里净是狡黠的笑意:“我离玉笛那么远,隐约看出它的质地,是上好的羊脂玉,价值不菲,但老人家,您是优秀的收藏家,却不是优秀的雕刻家,像您做出来的这笛子,是不能成为专业乐器的。” 在场的人表情都很微妙,有震惊,有尴尬,在孔老爷子赞叹一笑后,场面更是静止了好几秒c “不错小丫头挺厉害的,不过,你咋晓得是我刻的莫非你认识我”孔老爷子的好奇心算是完完全全出来了,对着孙离又是称赞又是疑问的。 孙离扫了一眼愣住的刘老,眯了眯眼:“我师傅认识你,但我初出茅庐,不晓得。之所以能够发现这笛子出自您手,完完全全是观察您的表情,与笛子本身无关,所以我也不算得厉害。” 这话半真半假,但树大招风,一个新秀要是锋芒毕露很容易就夭了,所以孙离并不打算出尽风头。刘老被孙离点到,自然激动万分,他上前一步,朝孔老爷子笑开了:“孙离年纪不大,心眼倒不小,请孔老爷莫见怪。” 老爷子淡淡地瞥了刘老一眼,礼貌道:“这丫头我喜欢得紧,哪里会见怪。”说完,他胡子随着抖抖,咧嘴朝孙离笑,孙离甚至能够看见他嘴里的银牙,顿时满头黑线。 之后,孔老爷子非要拉着孙离到客厅各个角落转一遍,要孙离指出哪些是宝贝哪些是赝品,孙离哭笑不得,只好一一说明,而一旁注意他们的人也竖起耳朵听了起来,越大最后越发震惊,最后所人员的目光都紧随着孙离和孔老爷子俩人。 孔志等人围在一起,眼睛却往孙离那边瞅,和其他人一样,都不自觉地张大嘴巴,最后莫婉珠气得脸都扭曲了,别过头,不经意间瞧见脸色发白的林柠,怔了怔,继而脸上露出神经质一样的笑容。 “林小姐好像是顾归然先生的女伴吧,为何独自一人呢” 张嘴得罪人说的就是莫婉珠,明明是搭讪,却生生把林柠的怒火勾了出来,林柠面上顿时一沉,恢复了在学校时的高贵冷艳气质,她的视线越过莫婉珠落在林霖身上,冷硬地开口:“最近听说莫小姐和林先生确定了交往关系,怎么不去陪陪男朋友,反倒来挖苦我” 这话也没什么恶意,但莫婉珠却习惯了以最大的恶意去猜测他人,尤其是说起她和林霖的事,像被人踩了尾巴,瞬间炸毛。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莫婉珠喜欢赵家的赵远哲,然并卵,赵远哲很少出席宴会,安安静静地在家看书,莫婉珠连他人都见不到,但又不敢上门拜访,原因是赵家夫妇极度不喜欢她,她只能在有他的拍卖会上拉近一下距离,可惜忽然杀出个孙离,她连赵远哲的衣角都碰过就被赵远哲一句话给秒杀了,难过加气愤,冲动之下就答应了林霖的追求,后悔得她呕血 听到林柠哪壶不开提哪壶,莫婉珠气极反笑:“方才没能见识到林小姐的能力真是遗憾,也不知道你要是开口,会不会就没那个孙离什么事儿了” 这是几个意思林柠眉头一皱,指甲陷入肉里,她痛得清醒了,抬眼看着莫婉珠得意的嘴脸,不由得讽刺道:“区区一个暴发户,也想进林家大门哼” “你”莫婉珠眼睛瞪大,熊熊怒火焚烧着她的理智,是出于愤怒的本能,将手里的红酒往林柠脸上一泼。 酒会撕逼这样的戏码在眼前上演,大家纷纷停下动作,目光集聚在林柠身上,四周响起并不响亮却尤为明显的嘲笑。 红酒在脸上滑落,额前的碎发也黏在一起,滴着酒水,一滴滴落在她白色的长裙上,洁白的裙子被淡红染得狼狈不堪,林柠不敢抬头,她害怕看见顾归然,更害怕顾归然看见这么丢脸的她。 “婉珠你怎么可以”林霖第一时间跑上来,挡在林柠前面,不赞同地开口,语气却如同训斥一个不吃饭闹脾气的小孩,甚至带着一丝无奈。 身后响起清晰的脚步声,一抹高大的身影笼罩住林柠,耳边是冒着寒气的声音,昭示着声音主人的愠怒:“莫小姐,我需要一个解释。” 莫婉珠被顾归然的寒气吓着了,连连后退,然而身后是个小喷泉,踩着高跟鞋的她一不小心撞到喷泉整个人往后仰去,“扑通”一阵水花,莫婉珠扑腾双臂在水中站起来,衣服鞋子头发都是水,比林柠惨上无数倍,四周顿时爆出笑声,毕竟还是小姑娘,被这么奚落,顿时扁嘴哭了起来,正巧喷泉开始大量喷水,走不及时的莫婉珠又一次被从头浇到脚。 “婉珠”林霖急忙伸手拉她,谁知道她竟然拍开他的手,哭着跑出孔家。 “真不亏是暴发户,就是这么没素质。” “就是就是,居然还嫉妒林小姐,还泼红酒。” “这下活该了,下次办宴会就别请她了” 四周充斥着对莫婉珠的嗤笑,林柠身上搭着顾归然的西装,双眼氤氲,隐忍的模样让顾归然心里忽然有些难受,他搂着她向孔家夫妇说了声抱歉,然后开车送林柠回家c 林霖神色复杂地看着林柠的背影,李小溪和孔志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鼓励。 好戏落幕,孙离意犹未尽地站在客厅落地玻璃前,方才花园里的撕逼尽收眼底,指尖不自觉地敲着玻璃杯,身旁的孔老爷子也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最后叹了一句:“老了” 孙离噗呲一笑,说:“您老放心吧,这些人里面,最属孔志机灵了。” “嘿嘿,丫头,你才是最聪明的。”孔老释然地笑了笑,然后慢吞吞地上楼。 孙离背过身,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聪明吗痴儿 时候不早了,孙离与刘老交代几句便拿着盒子回家。 的士停在小区大门前,孙离还要走一段路才回到家,路上树影灯光交错,毫无预兆地一滴大豆水珠砸在孙离的肩上,越来越多,雨点越来越大,没有雷声,夜雨和风突然降临。 怎么今天是水神驾到的日子么到处都和水有关。 孙离想着反正回家也要洗澡,她也不跑,只是步伐加快,雨中的灯光朦朦胧胧,灯光把雨水映照得如同一条条水晶链子,终于看见自家大门,一抹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撑着湖色的雨伞,一如她今晚的礼服,站在她家门前的路灯下,影子被拉的许长,雨水很冰凉,灯光很温暖,夜很安静。 “出风头了”耳际响起和着雨落的声音,她感觉落在身上的雨滴停了,雨隔绝在他的伞外,少年抿唇一笑,在晕黄的灯光下有些不真切,孙离心神恍惚地看着他,赵远哲慢慢俯下身,孙离睁大眼睛看着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 “下次记得看天气预报。” 孙离:“”滚粗 房间里,孙离对着镜子用毛巾擦干头发,梳妆台上放着三年前的报纸,陈旧的厚厚的一打,这是她托孙晨找来的,孙晨弟弟之所以那么听话,完完全全是因为孙离答应给钱他去和狐朋狗友打游戏,这绝壁不能让孙妈知晓 最近,她又开始做噩梦了,也许是原主的记忆在作祟,身体上仍残留着惊恐的感觉。 那个有着银铃般笑声的女孩,一遍遍在梦中呼唤孙离的名字,先是急切,后来越来越幽怨,她始终记不起女孩的名字,直到前天晚上,她再一次梦见了 “阿离的目标是什么” 山很高很绿,瀑布水声远远传来,流水间的巨石上,一双娇气的小脚晃啊晃,就像女孩愉快的心情,她长得很漂亮,不是都市的艳美,而是如同这青山绿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5节 水一般,质朴的美。 “不知道,我在学校和朋友闹僵了估计以后上了高中,也没有机会和好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赫然是初三毕业的孙离。 女孩张开手躺在巨石上,看着天空,喃喃自语:“真羡慕你,可以去更广阔的天空。我都没见过霓虹灯呢” “那有什么好看的,还没有家乡的星星明亮”真正的孙离嘟着嘴,反驳她。 女孩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的向往丝毫不减。 “你们的要么没追求要么目光短浅” 视角忽然转到另一个巨石上,一长相帅气的男孩盘腿坐着,抬起手指向远方,声音爽朗:“我的目标是a大” 那年,孙离初三暑假,在她的要求下,父母同意让她回姥姥家散心。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学了下一章就是的军训生活以及真相的浮出。 c血液里的颤栗 a大校门外人山人海,家长陪伴子女来报道,师兄师姐纷纷充当起向导,各个社团在火热招人中,各种坑爹的条件和口号。 炎炎烈日,孙离背着行囊,拖着箱子,眯着眼将棒球帽帽檐压低些,抬腿往学校走去。 就在半个月前,a大的通知书寄往孙家,可把孙爸孙妈乐坏了,连孙晨也一脸“我相信奇迹”的表情面对她,让她颇为无奈,但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里依旧是沉甸甸的,随着开学在即,这份心情越来越糟糕。 “先去填份资料。”少年淡淡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孙离恨不得摘帽子丢到他脸上,怒吼他一万遍 忍着体内的暴躁因子,孙离抬头道:“你为什么报a大你明知道我要报a大” 赵远哲闻言一笑,干净的黑眸在阳光下闪耀,亮瞎了一众妹纸的眼,妹纸们纷纷把注意力投过来,新生报到处,女生们兴奋不已。 “a大你家开的”赵远哲笑着说,然后慢慢俯身,贴近她:“再说,你能考上a大,是个意外而已。” 呵呵孙离伸手迅速推开他,拉着箱子头也不回地往反方向走去,身后的赵远哲笑意盈眸。 “姐” 宿舍楼下,孙晨弟弟正卖力地挥挥手,进出宿舍的一些女生瞧见孙晨不仅多看几眼,一些“萌”“阳光”的词钻进了孙离的耳朵,她没好气地摇摇头,笑着走上前接过行李包。 孙离拿着东西就往宿舍里去,孙晨急忙跟上,兴奋地叽叽喳喳。 “姐姐你真的在a大了你真的做到了” “想当初我还一点都不相信呢” 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孙离停下步子,侧着脑袋看他。 他的眼睛盯着地面,站着不动了。孙离也明白,他大概是想起了逝去的原主,a大是原主的梦想,虽然现在她做到了,可是想起原主,孙晨弟弟还是很伤感的。 孙离叹了口气,抬手拍了下他的肩,后者抬起头,扯着嘴角牵强一笑:“你一定要找出凶手” 孙离一震,瞳孔微微一缩,下意识开口:“你怎么知道的” 孙晨苦苦地笑道:“那本笔记本” “是你拿的”孙离眯了眯眼,声音有些冷意,盯着他质问:“所以我让你找报纸,你也没有拒绝,因为你也想知道,我到底能不能找出原因” “嗯。”孙晨不敢直视孙离的眼睛,好像她的眼睛里有一团火,不是火红气焰的,而是幽蓝的,不炽烈,却很让人觉得很危险。 俩人无言地站着,好些学生路过都奇怪地瞧着他们。 沉默许久,孙离终是揉揉眉心,声音里尽是无奈:“我已经欠她一个孙离了,不想再欠她一个孙晨。” 孙晨“唔”了一声,点点头,自觉地走在前面。 六人宿舍,孙离去到时已经有四个人了。 为了抛却之前的压抑,孙晨弟弟一进门就扬起笑脸:“大家好” 宿舍里的四个人纷纷一愣,看见门口忽然出现的俩人,停下了动作,目光落在孙晨身上,瞬间热烈起来。 “你好你好,你是” 孙离颔首:“孙离。” “我是她弟弟,我叫孙晨,以后请多多关照,我姐姐这人脾气有些怪,你们就见怪不怪啦”孙晨还是挺担心她的,这让孙离有些惊讶。 一短发女孩摇头笑道:“怎么会,以后大家就是室友了,理应互相帮助的。”顿了顿,才想起要介绍自己:“我叫夏花。” “噗呲”忽然传来一声嗤笑,所有人都望向来人,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那人步伐缓慢地来到床位前,把手里的东西一抛,转身扫视了周围一圈,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说:“你们好啊” 夏花笑了笑:“你好,我是夏花” “知道了,土鳖名字有什么好介绍的”说后半句时声音低了下去,仿佛自言自语,但在不算吵闹的寝室里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对面前这个烫过负离子的直发女生产生了一丝不喜。 孙晨从女孩进来那刻眼睛瞬间点亮,他就好这口,黑长直的妹纸最惹人爱,然而在黑长直开口后,他也反感了,扯过孙离悄声道:“以后离她远点,妥妥的绿茶婊没错” 孙离感到好笑,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刚见面就诋毁人家” “哪有你瞧她这模样和当初的微岸有什么区别”孙晨委屈地嚷嚷。 说起微岸,不得不提,她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歌星,刚刚出道,便已是大大小小的综艺节目都上过一遍,现在不少广告商和她签约,电视里也多了她的身影,一开始孙离还刻意换台,但孙晨执意不换,他就是想告诉她,现在的孙晨一点也不在乎微岸,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割舍呢 孙离揉了揉他头发,孙晨愣愣地看着忽然变得很温柔的姐姐,怀疑是在做梦。 “你回去吧,我这里可以的。” 孙晨反应过来,有些不放心:“那你会找到他吗” 孙晨和孙离都知道那个他到底指代什么,那本黑皮笔记本里,都是“他”。 孙离敛笑:“嗯,我一定要找到他。”这是原主的愿望,也是她唯一能偿还的。 看着孙离黑亮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坚定,孙晨闭了闭嘴,重重地点头,转身离开。 孙晨离开后,几个女生便开始活跃起来,当几人得知孙离竟然是考古系学生之后,皆是大吃一惊。 夏花乐坏了,拉着孙离好像捡到宝一样,兴奋地叫嚷:“哇塞,考古系啊我们学校的考古系很厉害的,可是没什么人报。” “当然没几个报啦,学考古难度那么大,而且就业前景还不好,除了成绩优异留校当教授,还真是前途堪忧。”说话的是另一个蘑菇头女生,她让别人叫她小紫,这恶俗的名字孙离在心底呵呵了一声。 吴薇比较好奇孙离是怎么选入考古系的,直接开问了:“孙离,听你这么说,其实你的分数是不够的,为何能” 孙离挑眉:“我是特招生。” “特招”几个女生大吃一惊。 没错,奇迹不会说出现就出现的,孙离距离分数线还差几分,然而,身为师父的刘老知道后便拜托他多年的好友a大考古系教授给孙离一次面试机会,这还不够,身为资深收藏家的孔老爷子也写了封推荐信给校长,这才得到了入试机会,考试的难度比高考难许多,全部是关于文物鉴定的,还有实物考核,不过专业对口很重要,孙离其他的不会,但偏偏这些就是小菜一碟,于是顺利过关,成为考古系学生一枚。 夏花激动地问:“凭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牛逼轰轰的特长” 孙离满头黑线,有些后悔跟她们攀谈了,这是要盘根问底的节奏啊 “你们吵够没有”爬到床上睡下的黑长直猛地捶床坐起,眼睛瞪着底下说话的几人,最后目光落在孙离身上,脸上换上了轻蔑的表情:“能有什么特长,靠关系进来也算特长” 此言一出,全部禁声。大家都不确定孙离是不是靠关系进来的,所以也不好贸然开口反驳黑长直的话。 孙离皱了皱眉,抬眼看向她,勾了勾嘴角:“a大这种地方,我能靠关系进来,难道不厉害吗” “你”话语一哽,黑长直,即丁娇,脸色一黑,白了她一眼,直直躺下。 孙离的微笑带着一丝胜利者的愉悦,周身的气场让所有人顿时一惊。 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吃晚饭,报到第一天,宿舍全部人去餐馆聚餐,促进感情。 附近的餐馆里大大小小坐满了学生,孙离几人推门而入,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夏花叫服务员过来点餐,让人意外的是,丁娇也在。 “要糖醋排骨,清蒸鱼,烧鹅一只,水煮牛肉”丁娇拿过菜单一溜嘴地点了十几个菜,其他几人表情像吞了不明物体,夏花干笑两声,没有接过丁娇递来的菜单。 丁娇扫了一桌人一圈,眉头夹死不明生物,刚想说话手中一空,原来是孙离起身拿过她手里的菜单,扫了一眼,笑了笑,对服务员说:“来一盘青菜,就开水滚过的那种就好,不要放油。” 服务员微笑点头,写下单子后收了菜单离开。 丁娇望着孙离,意味不明地笑了:“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吃青菜,真是厉害啊” 小紫和夏花表情有些古怪,其他人也是如此,很不喜欢丁娇阴阳怪气地语调,就像身边放了个炸弹,还是不定时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会爆发。 孙离没有介意她的话,端着桌上的铁观音轻轻吹气,声线没有一丝波澜:“你点了那么多肉类,要是没有青菜消消腻,大家的肠胃会受不了的。” 女生们这才明白,朝孙离友好地笑笑,心里有些许感动,对比之下,不顾价格不顾他人喜好乱点一通的丁娇,人心自然向孙离这方倾斜。 然而,孙离最喜欢的是肉类。 丁娇撇了撇嘴,没有说下去,拿起手机玩了起来,这举动更是让人反感。 等菜的时间,几个女生说起自己的糗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玻璃门被推开,陆续进来几个人,有几桌的学生高兴地摇手打招呼。 “嗨师兄师兄” “哟呵,齐师兄也来啦” “哪里真的齐师兄,来这里,我请客” 听到有人请客,进来的几个人都打趣起来,其中一个男生调戏说:“齐师兄胃口很大的,没准吃穷你还不够哦” 那一桌的人纷纷大笑起来,那个喊着要请客的女生也大咧咧地笑了起来。 孙离若有感应地回头,一个身影从视线中走过,看到他刀刻般的侧脸,轮廓分明,然而她还来不及看清他的侧脸,便被几道身影隔绝了视线。 “孙离你怎么了”夏花担忧的声音唤回了孙离的注意,她不解地看着夏花,倒影在夏花眼里的自己,表情居然是呆滞,手掌温热的,才发现拿着茶杯的手底下的桌布已经深色一大块,杯子的茶也洒了不少。 她刚刚是在发抖么 这绝非出于她灵魂,一定是身体的反应,那种来自这具身体血液里的颤栗,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爆椒献更,请亲们评论一下,么么大 c凶杀案 “齐浩安” 吴薇眼睛忽然直亮,有些兴奋地同室友说起那位师兄的事。 夏花也被吸引了,忍不住问道:“他就是a大学霸啊,是很厉害,但也不至于大家都知道吧” 吴薇摇摇头,一副“并非如此”的表情:“他是蝉联三年六校竞技的冠军,在y市高校中,没有几个是不认识齐师兄的” “我听说过六校竞技诶,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小紫也心生向往。 丁娇难得不摆出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时不时扭头看向齐浩安所在的一桌。 菜上来了,负责点菜的丁娇却以减肥为由拒绝吃油腻的食物,几个女生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但当场也没说什么,而孙离心不在焉地扒着饭,身旁的夏花也感觉到她的异样。 隔壁桌吃得正欢,几个男生起哄,喊着老板拿了一打啤酒。 “浩安,你不是吧连这点酒都不喝,太不给面子了” 一师兄拿着一瓶酒递给埋头吃菜的齐浩安,俊俏的脸庞上尽是无奈的神情,齐浩安接过酒仰起头一饮而尽,如此n的动作瞬间俘获在场众多少女的芳心,末了还挑衅地来一句:“这里不是酒吧,你要喝咱们再约” 那位师兄“嘿嘿”地笑了一声,也来了一支啤酒,转眼瞧见偷偷瞄他们的丁娇,脸上立马换上“有”的表情,挤眉弄眼:“哎哟,咱们商学院的学霸就是迷人,瞧那位新来的学妹,啧啧,那颜值也不低,浩安你看如何” “喜欢就自己收着呗,别老挤兑我没意思”齐浩安不吃他这一套,瞥了眼丁娇便移开视线,不经意落在隔着她几个位置的一抹纤瘦身影上,忽然定住了。 那师兄看他不对路,立马凑到他耳边说:“怎么样,是不是很正点啊要不就收了呗,看你都大四了还孤家寡人的,以后毕业可就” “唉我说你就别老是教坏人安浩,他可是好孩子” “哟,好孩子呢” “哈哈哈” 戏弄的欢笑在他的耳边打了个转,却没钻进去,他好像什么也没听见,眼前只有那山,那水,那夜,还有那人是她么 “扑通”齐浩安猛然站起,因为都在剧烈,把椅子都带翻了,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响声,却足以让全桌的人安静下来,莫名地看着他,还以为他为刚刚的玩笑生气了,连忙道歉。 餐馆一些a大的学生也注意着这边的情况,当看到齐师兄忽然站起时,也好奇地停下碗筷看着他。 齐浩安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即使大脑发出停止的信号,依旧没办法阻止他的步伐,待站定在孙离面前,一切都来不及了。 孙离感觉周围安静下来,身旁传来皂荚的气息,她的指尖在颤动,“啪”地放下筷子,把手放下,用桌布挡住她的颤抖,然后,抬头,微笑。 “请问,有事吗” 齐浩安瞳孔一缩,他竟然倒退半步,双手垂在两侧,紧握成拳,深吸了一口气,道:“没事,我认错人了。” 孙离垂眸,睫毛投影在眼睑上,她轻声道:“我叫孙离,你呢” 呼吸一滞,齐浩安笑了笑:“齐浩安。” “嗯。”孙离点点头,故作轻松地说:“师兄,请客吧” 齐浩安:“” 思维阵亡了,他愣愣地点头,然后哭笑不得地应了下来,高兴坏了一桌的人类。 回到自己桌,大家用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面对他,都八卦地问:“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师妹了” 至于看上哪个,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宿舍,孙离受到了众室友崇拜的星星眼的注视,有些心力交瘁,她解释这不过是随口说说,人师兄在师妹面前也不好丢脸就应下了,也没什么番外可言,就别八卦了啊孩纸们。 室友将信将疑,最后也累得躺下了。 入夜,缠绕孙离多日的梦再一次出现,这次,比任何时候都清晰都要可怕。 “阿离,我想逃。”女孩银铃般的声音里透着恳求,让人无法拒绝,犹如海妖塞壬,年纪不大的孙离被她的悲伤感染,信誓旦旦地点头,拍着胸脯说:“好带上小耗子一起跑” “那我们说好了,明晚八点后山见,我先去和小耗子汇合,然后再去找你,别迟到了” “嗯,没问题” 孙离回到姥姥家里,姥姥正在煮饭,弄到一半瞧见孙离回来,立马笑着絮叨:“乔家那丫头最近老闹腾,你没事少和她一起疯” “别这样说乔玲,她只是想到外面去见识见识。”孙离嘟着嘴反驳。 姥姥叹了口气,说:“乔玲还小,这城市啊,不是她该呆的地方。” 孙离不懂姥姥为什么这样说,她不就是在城市生活的么为什么乔玲不可以 与巧玲的约定很快到来,孙离偷偷溜出门,背着小背囊,来到小山坡上,靠着树,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无聊地数着星星,不知数到第几百颗,身后终于传来脚步声,伴随着杂草被碾压的声响,孙离闻声回头,趴着树干偷偷地瞧去。 是夜,没有月亮,漫天的繁星没有给冰冷的土地一丝温度,依旧是暗色,然而空气中危险的气息让孙离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瞪大眼睛,想要看得清楚有些,然而当她看清眼前的景象,瞳孔无限放大心脏好像在这一秒爆破,滚滚血液从心室流出,一如空气中弥漫的腥气。 是乔玲 啊心在颤抖,在尖叫,忘记呼吸的孙离僵硬地趴着树干,不敢动弹,似乎连眨眼都会发出声音引起猎人的注意,瞪大的眼睛好像不再是自己的,只能如摄像一般将一切录入瞳孔。 “唔”一声闷闷的痛呼,高大健壮的黑影将地上软趴趴的身体提起,如拎小鸡一样在手上甩了甩,然后猛地一抛,,骨头撞击裸岩地面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让人寒毛竖起。 接着,那抹黑影猛然扑向地上的人,一番粗暴地撕扯,那银铃般好听的声音此刻变成了最渗人的凄厉尖叫,夜太黑,看不清楚交缠在一起的两道黑影,耳边传来一阵阵惨叫,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厚,而最黑暗的夜幕彻底落下。 再也不是反抗的尖叫,取而代之的是渗入骨髓的恐怖,一下一下,石头与骨头撞击的声音,一下一下,是骨头被石头击碎的声音 “啊” 宿舍的人全部被一声尖叫吓醒,纷纷打开电灯,在灯光的照映下,大家看见孙离团着被子双唇苍白发抖,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她双眼无神地盯着被子。 夏花用光照了照四周,害怕地问:“怎c怎么了” 现在孙离这副样子活活像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大家入学前也都看过或听过大学宿舍的一些鬼魅事件,一下子全都联想到那方面去了。 吴薇是最大胆的,她直接跳下床,三两下爬到孙离的床上,伸手探向孙离的额头,然后眉头一皱:“怎么这么冰你发冷” 孙离低着头不说话,此刻的她一点也没有平日里的灵气,整个人像灵魂出窍一样,确实,现在的灵魂好像对这身体好像有些控制失灵,难道是体内出现排斥现象据说新换上的器官都会有这样的状况,可是说灵魂和出现这样的状况,也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回过神的孙离内心被震住了。 孙离缩了缩肩,松开紧揪着被子的手,回过神来的双眼又恢复清明,入眼是吴薇细致的关怀,孙离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暖意,可能人在脆弱的时候,比较容易感动吧,连一向视人心如海底针的孙离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6节 ,也忍不住握住吴薇的手。 “我”张了张口,却发现不知道要说什么,孙离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自嘲地笑笑,看来越活越回去了,连基本的防备都被瓦解了一层。 吴薇温柔地笑笑,了解地拍拍她的手背,说:“好啦,看你的样子大概是第一次离家在外,习惯就好了,别怕,要不我陪你睡吧” 孙离本想摇头,她才不要和一个刚认识半天的人同床,平时睡觉她都是让丫鬟在外头守着,谁也不许进来的 怎么忘了,她现在是孙离 所谓的平时已经是前世的事情了。 恍惚间,孙离竟然神差鬼使地点头,还自觉地挪了挪地方给吴薇,吴薇善解人意地笑笑,回到自己床上拿枕头。 其他人被吵醒,本来也是一肚子怨气,但见孙离惊恐的模样和吴薇的做法,顿时也消了火气,大家都是一样的,有谁不想家呢所以,何必计较那么多,想着,竟然还安慰了孙离几句才又开始躺下。 唯独对世界都不满的丁娇尖着嗓子骂骂咧咧,其余女生的怒气又被引了上来,大家狠狠地拍着床板,不过这不是针对孙离,而是对那位不断发出噪声的人类表示投诉,好几声“闭嘴”丢过去,丁娇瞪着眼睛气鼓鼓地也作罢了。 吴薇睡在身旁,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孙离的心安定了不少。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孙离在心中默念,方才的噩梦就算是前世作恶多端的她看了也是心惊胆战,清晰得如同她实实在在地目睹着一起凶案的发生,然而,她没有目睹,是这具身体,这具身体真实地目睹了一切,记录了全部,哪怕原主的魂魄已经消失,但身体里的记忆却依然残留,而且越是震撼的,越是难以忘却。 孙离下半夜再没合过眼,她一闭眼,看到的全是凶案过程,耳边好像还有那凄凉的叫声,无一不在提醒着她孙离,是一起凶杀案的目击者而被杀的人,居然是她儿时的玩伴 作者有话要说:  爆椒爬起更新了大家快来围观呐ps:写这章有些血腥,真的不会被和谐吗最近严打挺严的。 c主动出击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快来围观啊,爆椒更新来了重点ps:赵远哲这个孩子很特别,但他不是摄政王,爆椒多么害怕大家把这个可爱滴孩纸看成摄政王嗷 入学一个星期后,a大开始的军训了 一身迷彩服的孙离眼睛一斜,定着军姿,内心的小人将近崩溃:为什么他会在 挺拔的身姿,颀长的身材,白皙的肤质,如面团子撵出来的五官,漆黑发亮的眼眸,趁着教官不注意,竟然冲孙离笑了笑,他一直没告诉孙离,其实他也是考古系的学生,所以军训他们是一个班的。 “孙离出列”教官好巧不巧地发现了孙离的小动作,可疑的是,为什么笑得灿烂的赵远哲同志没事 “是”孙离很不服气,但是还是乖乖出列,无论前世今生,她对军人的崇敬一丝不变,敛了敛脸上的神色,认真地站好。 教官见孙离态度端正,当下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大声命令道:“围着操场跑十圈” 孙离目视前方:“是”说完,动身围着操场跑了起来。 偌大的操场,十圈,就连一个男生听了都觉得难以完成的数字,孙离却半点怨言都没有地去执行,倒真像个好兵。一圈一圈,越到最后跑得越快,教官讶然地看着,其他同学也忍不住扭头瞥几眼,队伍里发出几声低语,教官回过神来,训喝了一顿,大家才又安静下来。 跑完十圈,用的时间让人惊叹,教官点点头,示意她入列,瞧见她面色如常,心中也是诧异不已。 训练过后,解散休息,几个女生拿着矿泉水向赵远哲跑来,脸上红扑扑的,眼睛盯着少年发亮,离赵远哲还有几步之时,他忽然起身,几个女生同时停下步子,愣愣地看着他来到孙离面前,“砰砰砰”矿泉水瓶陆续掉到地上的声音,一如她们的内心,泪了。 孙离记恨着呢,见到罪魁祸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毫无风度地白了他一眼:“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了啊” 只是一句很简单的抱怨,然而孙离却意外地看见赵远哲脸上忽然升起怪异的表情,他身体一僵,漆黑深邃的眼睛倒影着她消瘦的脸颊,阳光照射在身上,却还是犹如坠入冰窖,赵远哲垂眸道:“你不曾欠我什么。” 孙离拿起水瓶的动作一滞,低头扭着盖子,无所谓地笑笑:“那是,我可不欠任何人的” 小样儿,说得那么委屈,好像她真欠了他什么似的,她才不会深思一层呢,想太多是病,她还没弃疗 口哨响起,要集合了,孙离起身,拍了拍衣服,刚迈出一步,眼前一眩,好像脚下的地面被翻转了,所以景象颠倒,身子一软。 “孙离”临昏倒前耳边仿佛响起一声急切的叫唤,接着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赵远哲打横抱起孙离,她紧闭的双眼,微颤的睫毛,惨白的小脸依稀仿佛在很久以前出现过的一幕,让他心里没由来地慌乱无助,焦急地叫唤着她的名字,所有人都惊呆了,教官急忙上前查看,然而还没碰到人,眼前一花,面前哪里还有赵远哲的身影。 他一路飞奔,用肩膀撞开掩着的玻璃门,身体凭着本能寻找去校医室的路。 “太医快来救救她”一声大吼,整个校医室顿时鸦雀无声。 “”咋现在的小孩都喜欢看宫廷剧呐 一白大褂戴上听诊器,抬眼瞧见他还傻站着,顿时气笑了:“我说孩子,她是你媳妇么瞧你抱得那叫一个紧,再不放下来可就要断气了啊。” 闻言,赵远哲意识回笼,立马把人放在病床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安静的面容,待医生哭笑不得地要给他也来探探热时,他才惊觉方才自己说错了话,居然下意识地喊太医 呵他抬手捂着额头,被自己的举动逗笑了,可是轻笑一声后,脸上感到一丝凉意 多么害怕你醒不过来就像那时。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有这种感觉,好像灵魂要离开身体一样。 “你们干什么” “小纯,别不识好人心,这是大小姐亲自熬的药。” “不用你们假好心小姐会醒过来的,你们滚给我滚” “哼一个废物而已,大小姐还把摄政王送的名贵药材全部给她,真是暴殄天物” “说够了么以后别再来了,我家小姐不需要你家主子给的东西别拉我,你们要做什么住手你们疯了吗还有王法吗” “你家小姐喝了药,很快就会醒了,哈哈哈” 得意的笑声,有人在哭泣,是谁小纯么 小纯,她的丫鬟谁敢欺负小纯活腻味了么 小纯别怕,你家小姐是不会放过她们的,一定要醒过来,快点醒来啊 刺眼的光钻进眼睛,刺激她的神经,白色的天花板,蓝色的窗帘,几个穿着白衣服的人,还有一个穿着迷彩服的赵远哲 “你醒了”赵远哲脸上洋溢着笑容,就好像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 孙离怔怔地抬起右手,握拳,松开,再握拳,又松开一只温热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阻止她傻气的动作,目光顺着骨节分明的手往上看,视线对上他如大海中心深邃的眸子,她真的很想问他你,认识宋无荒么 “你”孙离张了张嘴,忽然校医室的门开了,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现,手上把玩着篮球,接着“砰”的一声,一个不小心篮球砸在地上,弹了好几下,差点把人校医的茶几都弄翻了。 齐浩安再次见到孙离,很自然地打招呼,捡起地上的篮球,仿佛刚刚失态的人不是他。 “好巧啊,孙离小师妹”齐浩安诧异地看了眼坐在病床旁的赵远哲,迟疑地开口:“这位是” 不待孙离介绍,赵远哲抢先说道:“赵远哲。”说完,漆黑的眸光不着痕迹地掠过齐浩安的手,若有所思。 “赵远哲你好啊,我是齐浩安,你们的师兄”齐浩安笑了笑,看着孙离苍白的脸色,关心地问道:“师妹脸色好像不太好,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军训的时候逞强,结果晕了。”简单明了,赵远哲再一次抢话,让孙离都意外,这货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又不是问答比赛,平日里对其他人都是爱理不理,一副“只想做一个安静美少年”的模样,今天吃错药了 齐浩安笑笑,眼角的余光微微带着冷意,转瞬即逝。 “下次注意点,教官人还是不错的。”齐浩安说完,便转头问校医拿了些药,说是打篮球的时候兄弟出了点意外。 拿了药,齐浩安最后对孙离和赵远哲点点头,推开门便要出去。 “小耗子” 墙上的钟好像灌了铅,走得好慢好慢,他的双脚也仿佛灌了铅,无法动弹,耳朵嗡嗡叫响,什么他什么也听不见,只有那一声“小耗子”在环绕,在重复播放。 小耗子,我们逃吧 他慢慢地转身,不过一个转身,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瞪大眼睛,俊俏的脸上是惊是惧,说不清楚,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孙离,而后者 在赵远哲深思的目光中,孙离看着齐浩安,似笑非笑道:“不记得我了我是阿离啊,真是好久不见”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这是很久以前,一位故友教会她的道理。 大树下,齐浩安干涩的嘴唇张了合,合了张,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咧嘴一笑,眼里似乎闪烁着晶莹:“我还以为认错了,那么像她,怎么会错呢我太傻了,居然没认出来” “我也险些没认出你来,不过刚刚看你打完篮球满身大汗的模样,像极了小时候那个泼皮的小耗子,这才敢说出来。”孙离假笑,开启着玩伴重逢的装逼模式,还不能让他察觉她的异常,真心累。 齐浩安大笑,爽朗的笑声引得过路的人纷纷注目,几个女生还偷偷拿手机拍他,看来这学霸的名头还不小。 孙离调侃道:“你混得不错嘛以后再a大就有劳师兄关照了” “诶,千万别”齐浩安摆手,笑道:“你别整这套,就你啊,成天闹事儿,这闯祸的本领一点也不亚于”玩笑戛然而止,孙离眼底的笑意深了。 她知道,他大概是想起某位故人了,爱闯祸,爱闹腾,除了那个活泼开朗,有着银铃般笑声的女孩,还有谁 可是,她和他都知道,乔玲的下场。 “小耗子”孙离忽然开口,拉回了齐浩安的思绪,他静静的看着她,眼底净是悲戚,然而她脸上也是悲痛的神情,其实多半是装的,假装难过地开口:“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乔玲为什么会我听人说,她是被人虐杀的,为什么” 她不能让他知道她成了目击者,因为从原主的记忆看来,乔玲原本是计划找到齐浩安,然后再和孙离会合,如此一来,乔玲是在找齐浩安的那个环节遇害,她不知道乔玲到底有没有找到齐浩安,又或者是那晚杀了乔玲的人,就是齐浩安 齐浩安浑身一震,掩面靠着树干,一点点的蹲了下来,最后将头埋在臂弯中,声音好像带着一丝抽泣:“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乔玲她没有去找我,我后来才知道她已经我该死我应该早一点出发,或许我根本不该答应她” 没有找他孙离眯了眯眼,半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没事了,你也不用太自责,毕竟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情,是我们谁都不会想到的。”顿了顿,艰难的开口:“其实,我根本没有遵守约定,我姥姥叫我不要和乔玲闹腾,而我心生退意,所以” 齐浩安慢慢抬起头,脸上还残留着明显的泪痕,看见孙离咬着下唇,她好像比他还要痛苦:“都是我的错” 尼玛,不颁个金叉奖给她都对不起她神一样的演技啊 c送菜少年 中午,a大饭堂人山人海,都是大一军训的学生,穿着迷彩服,个个脸上都是疲惫。 “唉,累死了,一大早被叫起来训练。”小紫晃了晃手臂,瞥见孙离正缓缓走来,抬手打招呼:“嘿,孙离,这边有位置” 孙离端着餐盘,朝室友们笑笑,向她们走来,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抬头对上那张俊俏的脸蛋,意外地道:“小耗子,你怎么来了” “嘘”齐浩安用食指放在唇上,这个动作瞬间迷死一些靠得较近的女同学,而他却摆出了个灿烂的笑容:“一起吃饭吧” 孙离无所谓地笑笑:“我倒是无所谓,只不过我要和室友一起,你” 齐浩安不等她把话说完,转身朝孙离的室友们打招呼,室友当然很欢迎和学霸共餐,当下欢迎,于是齐浩安就坐在孙离旁边,时不时冲孙离笑笑,一桌的人都朝她挤眉弄眼,唯独丁娇,见到齐浩安和孙离坐一起,脸色都变了。 “齐师兄和孙离难不成很早就认识了”丁娇眼睛在俩人之间瞟,娇笑一声。 我去,那副模样像极了绿茶表,这笑声,这表情,还捂着嘴 孙离很自然地点头:“小时候的小伙伴” “青梅竹马”五个人异口同声,那声音响亮,整个饭堂都静了静,愣愣地往她们看来。 齐浩安大笑地摆手:“不是不是,孙离很小就和父母到城里住了,只是偶尔暑假会回来乡下看看,那时候我们才见到。” “哇,真是好有缘啊”夏花眼睛变成星星状,好兴奋的样子,其他人也是一副憧憬的表情,能在大学里遇到小时候的玩伴,貌似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但对孙离来说不过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呵呵呵,没准孙离是刻意考上这里为的就是齐师兄呢”丁娇语出惊人,但还真让她说中了,孙离喝着汤险些呛到,正欲反驳,却被她下一句惊了一下。 “听说孙离是考古系特招进来的,齐师兄一定知道她的过人之处吧” 孩纸,你这样泄露是不对的,信不信本宫赐你一丈红 孙离握着汤匙的手紧了紧,在齐浩安意味不明地眼神注视下笑了笑:“我邻居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就是跟着他们学的” 呵呵哒,够扯的,反正赵远哲给她补过课,这话也不算假得离谱。 齐浩安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如此啊,我说呢,你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厉害我们学校的考古系,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 “呵呵”孙离干笑,喝光碗里的汤,开始吃饭,细嚼慢咽,举止优雅,让人不自觉地盯着她看,反应过来的孙离瞥了眼诧异的齐浩安,暗道一声糟糕,一狠心,将手中的筷子一叉,正中夏花盘里的红烧肉,好大一块冒油的肥肉,孙离嘴角抽了抽,一咬牙,往嘴里送 “啪”半空中横出一双筷子夹住孙离的筷子,一抖,红烧肉完完整整地落回了夏花的盘里,众人的目光随着筷子望去,印入眼帘的是一张比齐浩安还要精致的容颜,如面团子捏出来的五官,白皙细腻的肤质,眉眼如画。 “嘶”夏花倒吸一口凉气,她离得比其余四人近,看着赵远哲毫无死角的侧脸,心跳加速。 “不喜欢就不要吃,何必勉强自己。”赵远哲淡淡的嗓音,好像七月的湖水,干净透彻。 孙离皱了皱眉:“你这是”面前忽然多出一道红烧茄子,是孙离最喜欢的菜。 赵远哲嘴角抑不住地上扬:“今天饭堂里没有青椒,所以只拿了茄子,你就将就一下好过你盘里的几根发烂的青菜。” 孙离:“”如果没有后半句得瑟的话语,她还真就把谢谢说出口了 青椒,茄子,不吃红烧肥肉,他对她很了解。 眸光微沉,孙离看向赵远哲的眼神中带了一抹探究色彩,然而后者却淡然转身离去,仿佛他的出现就是为了送她爱吃的菜和阻止她吃不喜欢的菜的。 室友们已经进入某种脑洞大开的境界,纷纷猜测,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就连先前对齐浩安有别样意图的丁娇也忍不住打探送菜少年的身份。 孙离含糊不清地回道:“就我邻居。” “邻居”再次异口同声,连齐浩安也加入了行列,孙离汗颜。 “所c所以说,他就是那个教你考古的邻居他也是考古系的”夏花比刚才还要激动,这孩子脑子好使啊 孙离点头:“嗯” 这下室友们更加八卦了,有种叫做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小紫扁了扁嘴:“被美少年围绕的感觉,真好” 围绕尼玛,两个人,其中一个还不知道是谁围绕谁,这也叫围绕而且其中一个还不知道是不是个杀人犯,感觉还好她宁愿被围观 “唉,孙离同学的桃花就是开得好,不过挺忙的吧”丁娇话里有话,在座的人哪里会听不出来,孙离笑笑,夹了一块茄子慢条斯理地吃着。 接着抿了口温水,目光冷冽地看了丁娇一眼,大家都停下动作看着孙离。 “丁娇你的嘴巴沾到饭粒了。” “噗呲”室友们忍不住笑出声,连齐浩安也也忍不住嘴角上翘。 丁娇恼羞地抹掉嘴边的饭粒,恶狠狠地瞪着孙离,而孙离却收起了笑意,面上覆了层冰霜,声音也忽然冷得掉渣:“也许你去青楼挂牌,这模样还会有不少人争着给你抹掉饭粒呢” “孙离”丁娇拍桌而起,气得眼圈都红了,瞥见孙离身旁的齐浩安,她竟然忍住了,含着泪丢下一句:“你欺人太甚” 不要和孙离比嘴皮子,她说出来的话可以气死几个花魁。 “孙离”齐浩安忽然开口,望着孙离的眼神好像透着一丝犹豫:“你变了不少。” 孙离心里一咯噔,面上不显,勾嘴笑道:“我就是高中发生些不开心的事,我性格就变了一些。” “嗯。”齐浩安没有问下去,话题转到了假期上。 “孙离会回姥姥家玩么” 孙离灵机一动,道:“我想最近的节日里不是有三天假期么,大概可以回去吧。” “是么”齐浩安扯了个笑容,没有再说什么,目光盯着桌面,好像走神了。 一定要回到案发现场,一定可以找到什么,孙离预感,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只是那时的她却不知道,这将会令她付出巨大的代价。 下午的集训相对来说比较轻松,自从孙离跑步晕倒后,教官尤其关注她,时不时还唠叨几句,说看着凶残,没想到是个弱渣,那什么,对,外强中干 休息的时候,孙离注意到有一道视线在暗处紧粘着她,她也不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7节 去探寻,但总归是心不在焉,这样的状态很不乐观,脚下一绊,整个人往前扑去,忽然衣服被人一拽,好在稳住了。 转头刚好对上赵远哲的目光,她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赵远哲见此恍若不察,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离开时回头看了孙离身后的人一眼,那一眼,暗含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百分百的警告,让丁娇缩了缩脖子,怎么忽然有种好像剑横在肩上的感觉。 孙离此时也看向丁娇,丁娇白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扭着可乐瓶子,孙离嘴角一斜,假装不小心地往丁娇身上跌去,丁娇身子一侧,孙离见机撞掉她的可乐,蹲下帮她捡起来,背对着丁娇将手中没开过的可乐使劲摇了几下,然后转身笑着递回给她,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丁娇没有来得及怀疑j自然而然地扭开可乐 “啊” 丁娇大叫,拿着可乐看着自己胸前湿了一片的衣服,抬头瞪向一脸茫然的孙离,火气噌噌地冒上心头,握着可乐瓶向孙离泼去,孙离见此立马躲开,跑到教官身后,毫不顾忌地告状:“报告教官,有人要泼我可乐” 众人沉默,教官囧囧地看着跑到身前拿着可乐气势冲冲的丁娇,拿起教官的威严:“这位同学,你你给我放下手中的武器” “”其实,这只是一幼儿园级别的打闹,教官大人,认真,您就输了。 丁娇气得鼻子都歪了,可恨的孙离居然还在教官背后对她笑,得意洋洋的模样,更是气煞她也 “教官,军训是严肃的事,我上次一个白眼您让我跑十圈,险些送了我的小命,而丁娇同学居然敢在您的地盘闹事,难道就这样放过了”孙离在教官背后幽幽地说起自己先前的惩罚,教官后背一凉。 众人再一次石化了,泥煤,知道军训严肃你还用混江湖的语气跟教官说话什么叫你的地盘,什么叫放过严肃点,童鞋 “咳咳,丁娇别以为在休息时间就可以胡闹,你到操场上跑五圈”教官用很严肃的表情对丁娇说,后者一脸不甘,但还是乖乖地去跑步了,跑着还不往飞几个刀眼给孙离,孙离乐呵着还了回去。 小样儿,和我斗,尝到甜头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不妨逛逛爆椒的专栏,看看爆椒的旧文霍家成君一 c社团活动 一个月过去了,的军训日子终究成了往事,孙离同学在赵远哲同学的推荐下,半推半就地入了名为鉴赏社的社团 社长是位戴眼镜的师兄杜河,而副社长是位文艺范的女生康健,孙离森森觉得他俩的名字应该调换过来。 “健康,六校竞技的日子快到了,咱们社是不是也该准备准备”杜河仔细地拭擦着一花瓶,头也不抬地问正在给一幅画拍照的康健。 康健放下相机,不满地嚷嚷:“准备什么,人六校竞技关咱们什么事儿,人商学院的才子齐浩安才是忙不过来呢”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点出息”杜河推了推眼镜,反驳道。 赵远哲执笔临摹字画,而孙离在一旁无所事事被社长抓来帮赵远哲研墨,也是一肚子闷气,想当初,还没几个人能有资格让第一贵女为其研墨的呢 鉴赏社是考古系里专设的社团,非考古系学员不能加入,然而考古系在学校是冷门专业,虽然牛逼哄哄,但人却是寥寥无几,导致社团成员一共也就五个,其中有一个还老是翘了社团的活动,真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墨香淡淡,钻入鼻尖,一如少年身上湖水般清凉的气息,却很柔和,骨节分明的手执笔在宣纸上游走,行云流水,而眉眼间的细致仿佛是跃出画卷的景致,赏心悦目,不知为何,孙离竟然会觉得岁月静好。 研墨的手顿了顿,她别开眼,起身走到窗前,不得不说,虽然鉴赏社在学校里没什么地位,但其布置还是很别出心裁的,屋里的每一个摆设都是经过社长大人和副组长的精心争吵挑选的,就这叶与学校现代化气质格格不入的木窗来说,她就很是满意。 康健学姐放下相机蹦到孙离身边,搭着孙离的肩,尽管孙离眉头紧皱,她也不在意:“孙离,你说我们社团是不是冷清了些,是不是再招些什么人进来,或是搞活动之类” “以鉴赏社的门槛来说,想要别人进来,是无望了。”孙离一针见血,挣开康健的胳膊,远离两步,笑道:“活动办不办也这样,与其闷在这里搞活动外人不知,还不如和其他社团合作,没准人气还能提高些许。” “健康,你瞎闹腾没用除非六校竞技里面你能在一个项目中拔得头筹。”杜河也放下花瓶,认真地考虑起来。 康健一听,立马泄气了:“算了吧,六校竞技连歌舞都用上了,可宝物鉴赏什么的,完全没有过啊” 赵远哲执笔在宣纸上流转,笔尖微微一勾,优美大气的字帖让人惊叹,他笑了笑:“让孙离去吧,琴棋书画,冠军定是囊中之物。” “孙离”杜河和康健大吃一惊,双双看向孙离,而孙离则是意味不明地看了赵远哲一眼,后者回以别有深意的笑容。 狡猾的奸狐狸孙离勾了勾唇瓣,沉吟一会儿,在社长大人期待闪闪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应允了。 她正好想在那位商学院才子身上取一样东西,如果能进入后台,一切都会顺利很多。 第二天,杜河一大早就跑去报名,以鉴赏社的名义。 结果社长大人黑着一张脸回来,据康健学姐说,那些人看见他报了棋艺和琴技,都笑他不自量力,这样难怪,笑他的人正是去年棋艺竞技的冠军棋艺社,而琴技大赛的亚军古筝社也在其中,向来大隐隐于市的鉴赏社居然参加六校竞技,可不笑掉大牙么。 这个消息瞬间散布a大各处,每个人都等着看只会擦花瓶对着破烂吟诗的鉴赏社有什么本事。 回到宿舍,孙离瞬间被包围了。 “孙离,听说你要代表鉴赏社参加六校竞技” “你怎么那么笨啊他们就是拿你当幌子,你以为六校竞技就是比比赛啊” 孙离黑线:“不是比赛是什么” 一旁幸灾乐祸的丁娇翻了个白眼,怪气道:“代表什么哈哈,你真是无知六校一向竞争激烈,在生源c名望c地位上都暗自较量,这些较量在六校竞技中展现得最彻底你以为这些只是学校与学校社团之间的友谊联赛难怪你不知天高地厚” “是么”孙离笑笑,拉开椅子坐下,不紧不慢道:“谢谢你的解释,你懂得真多。” “我”丁娇反应过来,自己长篇大段地讽刺她,敢情还帮了她丁娇重重地“哼”了一声,甩了甩长发,轻蔑一笑:“让我瞧瞧你有多大能耐,赛场上见。”说完走出宿舍,连门都不关上。 孙离转头,笑道:“她是哪个社的” 夏花一脸“祝你好运”的表情,苦笑:“古筝社。” 吴薇在午睡,听见动静也探头出来:“别看她胸大没脑,据说这届古筝社新人里她是最厉害的,有人说她已被认定为下一年的社长。” “不会吧,跳过大二大三的师兄师姐成为下一届社长”小紫嘴巴张成鸡蛋型。 孙离笑着摇头,不语。 “让我化作为微风”手机显示陌生号码,孙离拿起手机边说话边走出宿舍。 电话那头是男子的声音:“孙离,学校林道见。” “敢问你是哪位” “嘀嘀嘀” “喂” 手机里传来一阵忙音,孙离紧了紧握着手机的手,眉头一皱。 猎人,找上门了。 a大的林道很隐蔽,离饭堂远,离教学楼远,离宿舍远,凭着三远,绝对是玩t一u耍qg 的好地方,晚上比白天还要多人,然而现在尽管是白日青天,但却比夜晚还有宁静。 “让我化作微风” “你在哪儿”孙离四周扫视,却不见来人踪影。 电话里的声音低哑得厉害,仿佛已经不像是人的声音了。变声器,孙离听说过,但第一次面对。 “你右手边顺数第七棵树,树下有你想要的东西。” 孙离提唇一笑,指尖一按,挂了他的电话,轻声道:“方才是你最后一次挂我电话。”被占据主动权,是她不允许的 她一点都不怀疑现在她在明敌在暗,而且那个人一直在某个地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如此害怕,迫不及待地要出击,只能说明,他绝对不是一个天衣无缝的犯罪分子。 来到第五棵树前蹲下,用手扒了扒土,还是松软的,一扒就散开,看来刚埋下没多久,指尖触碰到凉凉的东西,捻住从土里提出来是一块纯银的长命锁 如果原主还在,她大概会是什么反应 孙离一眼认出这是乔玲的东西,她手一抖,长命锁跌回土里,她慌张地起身,茫然地看向四周,眼神恍惚,知道手机再一次响起,她几乎是神速地接听了,但嘴唇哆嗦得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还记得么那个女孩阿离,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嘀”孙离急忙按下挂断,双手紧握手机,此刻她的表情是装的,但脑海里浮现的场面却不由得控制的。 凄厉的尖叫,肆意地在夜色里盘旋,她躲在树后,目睹乔玲被杀,却懦弱地不敢动弹。 绝望的哭喊里夹杂着几个模糊的字眼,但她却听清楚了。 救我,阿离,救救我 不不是的,乔玲根本没有看见她,难道是本能 这个地方,是她和乔玲约定的地方,乔玲认定她就在附近,所以在呼救 而她她却一言不发地看着看着 孙离睁开眼睛,冷意划过,心下嗤笑,以为这点伎俩就能把她吓退若是原主,恐怕还行,但很可惜,她不是原来的孙离这件事她是当局的旁观者,她根本不用对原主的行为负责,换言之,那日见死不救的人不是她,她没必要愧疚害怕,再者她记得很清楚,以当时那种情形,乔玲被拖到后山时已是重伤,而对方根本不是原主能抗衡的,所以,原主也无能为力。 原主因为对好友的亏欠,一直活在阴影中,甚至在各种压力下,选择自杀。 如果真要说亏欠,那么原主已经把命抵给乔玲了,现在,她只需要把凶手揪出来,那么一切都不拖不欠了。 夜里,孙离拿着长命锁反复查看,用拇指摩挲了一下,摇了摇头,做工粗糙,也就着纯银的质地值点钱。忽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一骨碌地起身,爬下梯子,打开书桌上的台灯,在灯光的照耀下,孙离看得更仔细了,比白天看得还要清楚。 长命锁下的三个铃铛,里边颜色暗红,是血迹这种位置根本洗不掉,所以 现在,只要她拿长命锁到警察局去,再让专业人员分析一下,那么凶手是不是就可以找到了呢电话里那个人是凶手么 他知道乔玲死前说的话,手里还有乔玲的长命锁,如果他不是凶手,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和孙离一样,都是目击者 “你干什么”冷不丁响起的声音把孙离吓了一跳,她不着痕迹地收起长命锁,拿了本书当掩饰,转头朝丁娇笑笑:“我想复习一下,既然打扰到你,那就算了。” 说完,拉下灯,迅速爬回床上。 丁娇狐疑地盯了她一会儿,嘀咕道:“神经病”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交代就要来了~~~ c竞技初赛 又到了一年一度装逼大赛的日子,六校学生分别在各自校内举办资格赛,最后每个项目派出两个社团去与其他学校共同竞技。 大舞台下面人山人海,a大学生就是喜欢凑热闹,而评委由助班c教授还有几个学生会的人组成。 后台,康健匆匆忙忙地拿了件衣服过来,事先没有任何准备的鉴赏社惹了不少人嘲笑。 有眼尖的人一瞧康健手上的衣服,立马捂嘴笑道:“哟,这不是动漫社的衣服么怎么,你们这是要比赛spiay” “哼就算是比spy,也甩你们几条街”康健学姐鄙视了那人一眼,拉过孙离要帮她换衣服,结果被孙离拒绝了。 孙离无奈:“副社长,我会穿” 康健瞪大眼睛:“真的假的这衣服是古装,可复杂了,没有人帮忙你确定能穿上” “确定”孙离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接过衣服去了更衣间。搞笑了,她穿古装穿了一辈子,敢情还能不会么 这件古装是朱红色,颜色是她前世穿衣的喜好,广袖长裙,腰间系上玉环,领口处细白的脖颈形成视觉的冲击,她将发圈摘下,一头已长及胸口的黑发披散下来,当孙离走出更衣间那刻,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摒住呼吸。 孙离长得不算特别惊艳,但不知为何,那件古装穿在她的身上,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通身的华贵,明明是艳俗的朱红,却在她身上体现出了端庄威严,有种跨越时空的即视感,连方才笑话康健的那位女生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要是比spy,你们真的已经赢了” 康健也没想到效果那么好,顿时自豪感倍增,说:“那是” “只可惜现在比琴技,要的是实力”正在扑粉的丁娇冷哼一声,继而重重地放下化妆盒,起身在孙离面前晃了一下。 丁娇穿的是白色的长裙,模仿古装,但更倾向于晚礼服,白色孙离皱了皱眉,她真的很不喜欢白色的裙子,想起白衣飘飘的那个人,心里还是有点在意。 台上已经开始古筝的比赛了,主持人报幕,丁娇做准备。 丁娇上台前睨了孙离一眼,后者却不厚道地笑道:“你要赢了才好,不然就算得了第二名让你参加六校竞技,只怕会更加难堪” 丁娇脸色一黑,冷笑:“管好自己吧”然后,脚下一个踉跄,幸好有人在旁边扶着,但其他人看她的表情都不那么笃定了,见此,她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上台。 外面是一阵阵的掌声和欢呼,颜值高的姑娘一般出场都是很热烈的,但并不能代表什么,于是孙离拍了拍康健的手,康健没好气地笑道:“你丫够损的,居然给她心理暗示” 孙离笑笑:“琴者最忌心浮气躁,哪怕技艺再深,气息不稳,也不过尔尔。” 此话一出,后台所有人都静了片刻,在他们看来,鉴赏社完全是闹着玩才来报名的,然而面前这位新生,倒是令人意外。 台上的丁娇求胜心切,又被孙离的气势唬了一下,弹错了好几处,不过就算她顺利弹完,水平也还是入不了孙离的眼。 几乎苦着一张脸的丁娇下台后,立马冲到孙离面前伸手要扯她的衣服,被康健迅速拦了下来,其他后台人员也过来维持秩序。 “你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发挥不好还敢来闹别人”康健是学姐中出了名的不好惹,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要是惹怒了她,怕是泼妇见了都要躲起来。 “孙离你好样的你开心啦,我祝你上台的时候摔死” 后台的人都愣住了,没想到看着挺美好的一个人居然会说出那么狠毒的话,听说她和孙离还是室友呢,怎么会闹成这样 孙离没有气恼,但孙离不在乎不代表康健不生气,她当场就怒了,一爪子挥过去,不是挥脸,而是揪住丁娇的裙子猛地一拉。 “嘶”一条长长的白布条就这样出现在康健手里,丁娇呆了,立马想要尖叫但身后有人捂住她的嘴巴,开玩笑,现在在比赛呢,多么严肃的事情啊 不少人拿起手机要拍下丁娇出糗的画面,但被人拦住了,古筝社的人把挣扎着的丁娇拉走,表示她们不想丢人。 炸毛的康健学姐貌似还不解气,撸了撸袖子叉腰往古筝社的人走去,被孙离哭笑不得地拽了回来:“到我上台了,你的矿泉水给我用一下” “呐”康健扁了扁嘴,将水递给孙离,孙离一只手拿水瓶一只手清洗,然后再换着清洗。 孙离拿出纸巾在手上拭擦,仔仔细细,大家顿时明了,望了一眼白了脸的丁娇,暗叹道:行家啊 灯光亮起那刻,孙离一身朱红,指尖在琴弦上飞舞,琴身悲鸣,犹如英雄末路,闻者心神悲愤,少女睫毛微颤,不经意抬眼,却好像注定般目光撞入那似海深邃的眼睛,同样无言的悲痛,然而,她却迷糊了,视线仿佛被拉扯住,移不开,就这样弹着琴,看着他,一身朱红似血,在风中和着琴声拂动。 这首曲子是她大哥教她的,年幼时常常听大哥哼起曲子,好奇的她便问此曲所出之处,然大哥当时安静却悲伤的神情,不是那时的她所了解的,后来她特地去请教琴师,才知道,那是战歌,为了祭奠战争中离别的士兵所哼唱的曲子。 即便是现在,已经隔世,孙离依旧不算真正明白那份心情,只是估摸着试着去体会当时大哥的悲伤,凭着琴技,也还算过得去。 比赛结束,孙离毫无疑问的入选六校竞技,而丁娇一直不见踪影,据说她脸色很不好,几乎要哭出来,被人带回宿舍了。 这也难怪,丁娇心高气傲,在一向最拿手的古筝方面输给了敌人,其杀伤力几乎让她掉了一半的血,只好回去歇着了。 见识到孙离的技艺后,康健学姐高兴坏了,一路上喋喋不休。 “对了,方才社长来后台装逼了,不过你在换衣服没看见,倒是赵远哲那小子,不知怎么的,明明和社长一样一直在台下关注,可是比赛结束后也不见他来汇合” 孙离脚步顿了顿,很快又恢复过来,不置可否地笑笑:“由他去吧。” 始终,会回来的。 心中清晰的声音让她猛然愣住,极力忽略那抹悸动,忘记那双眼睛,朝康健学姐挥手,道:“我先回去了。” 静谧的校道,孙离笼着口袋,里面放着一把小钥匙,这是孙离趁齐浩安进行演讲竞赛时,从他换下的衣物中找到的,小耗子有个习惯,喜欢把所有钥匙串在一个大的钥匙环里,而且他又极其懒得整理,什么钥匙都放一起,连乡下柜子的钥匙,也在其中。 眼见宿舍大门就在前方,然一道高大的身影却生生挡出了孙离的去路。 “齐浩安”孙离深吸一口气,笑着迎上去,假装很开心:“小耗子我赢了初赛” 齐浩安英俊的脸庞上没有丝毫笑意,他目光比月光清寒,审视地扫了她一眼,道:“你有看见我的钥匙么” “什么钥匙”孙离笑了笑,表情滴水不漏。 齐浩安定定地看着孙离,仿佛要在她脸上看出破绽,但很可惜,面对孙离坦荡的眼神,他只好放软语气:“阿离,答应我,不要做让我失望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 “阿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8节 离不要这样我不想你遇到危险” 齐浩安情绪异常,孙离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敛了笑意,正色道:“齐浩安,你到底想干什么” 齐浩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冷静不少,他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之后,他才开口:“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是收到奇怪的电话” 孙离心下一沉,面上却是认真的摇头:“没有。” “孙离”齐浩安有些气恼,脸上的表情古怪,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的言语:“好我相信你,但是你千万不能骗我有些事,我不能和你说太多,有些事,你应该学会忘记,我们都不要太执着于过去,否则”话音猛然停住,他咬牙道:“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离去,孙离口袋里的手紧紧握着钥匙,眼睛一直盯着他消失的方向。 就在不久前她给孙晨打电话,无意间提起家里的一部摄像机,她记起原主曾经在事发当天把摄像机借给齐浩安,后来回城时还回的摄像机里面的dv带不见了,原主那时被乔玲的事给吓得半死,哪里还留意这些细节,一心想要找到齐浩安问清楚,然而那天以后,齐浩安便和父母一起到城市里生活,家中只有爷爷奶奶两个老人家。 以齐浩安多疑的个性来说,绝对不会放心丢掉重要的东西,可是又想摆脱过去的阴影,最好的方法便是将它封锁起来,其实,按理说销毁罪证是最好的办法,但记忆里,齐浩安喜欢把重要的东西锁在一个小柜子里,她有预感,在那个柜子里,有她想要的东西。 只是,如今齐浩安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这下想要下手,就困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纠结,化身名侦探柯南失败了,就来个毛利小五郎吧 c危机杀到 初赛过后,孙离在学校小有名气,也算是归到了才女行列,而考古系迎来了众人的仰望,本来,考古系虽然冷门,但好歹也是一个神秘高冷的专业。 只是孙离最近心神不宁,弹琴老是出错,让康健和杜河社长颇为焦心。 在再一次刺耳的琴声响起后,赵远哲放下手中的狼毫,正色道:“发生什么事了” 孙离恍惚地看向赵远哲,笑了笑:“我” “可能参加不了六校竞技了。” “什么” 孙离一石激起千层浪,社长和副社长同时站起,异口同声地大叫,反观赵远哲,只是微微一笑:“既然孙离不喜欢,就退赛吧。” “赵远哲你怎么也跟着胡闹怎么能退赛,为什么退赛”康健气急,奔到孙离面前要求解释。 孙离双手放在琴上,抬眼看向康健:“对不起,比赛那天,我要回一趟家里,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那就不能等你比赛完了再回去么”康健不解,杜河拉过她,冲她摇头c “算了,既然孙离都这么说了,必然是很急的事情,反正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我们社在学校口碑好多了。”杜河推了推眼镜,康健闻言,泄气地砸吧咂嘴,显然不同意,但也没再说什么。 孙离起身走出去,手臂上忽然多了一个力将她整个人带了过去。 “我和你一起回去。”冷不丁地听见赵远哲的话,孙离皱了皱眉。 孙离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在他面前,她从来都不需要伪装自己的喜怒哀乐,兴许是认识久了的缘故,她不悦地白了他一眼:“不需要” “一定要不然我打电话让孙晨来接你。” “你”面对忽然犯神经病的赵远哲,孙离有种无言以对的冲动,她摆手道:“你别多管闲事就算你要孙晨来接我,又能如何” 赵远哲忽然沉默,眼眸中闪着锐利的粼光,一针见血:“你不是要回家” 孙离窒了窒,猛然抬头:“对我是去送死所以没必要搭上其他人” “孙离”赵远哲很少生气,更加不会失控大吼,所以当他大声呵责,屋里的杜河和康健都被吓了一跳,趴在门框上偷偷瞧这别扭的俩人。 孙离一向冷静,但最近为原主的事绞尽脑汁,也是烦躁不已,被赵远哲责怪,她脑子一热,怒着反驳:“你少管我的事你充其量不过是我的邻居,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话音一落,四周死寂,对峙的俩人谁都不肯让谁,渐渐地,孙离却不敢再与之对视了。 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又一次出现她不了解的苍凉,不说话的赵远哲比任何语言都要可怕,仅仅是这样凝视着她,就能让向来愧疚感为零的孙离莫名地被带入。 六校竞技的日子终于到了,比赛的地点设置在城市的中心广场,当时会有媒体过来进行报道录像。 一大早,a大的同学们就纷纷准备好呐喊加油的工具,参加的比赛的各个社团在学校广场集合,然后一起奔赴比赛现场。 “哇你看你看,鉴赏社来了” “咦,就是那个在琴技竞赛中获得第一的鉴赏社” “对啊,上次鉴赏社的那位新生穿着古装弹琴,别提多仙了我就没见过穿古装比她好看的人” “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啊” “额好像是吧” 缓步走来的是鉴赏社,其中一女子天蓝罗裙,头上戴着白纱斗笠,鲜红的唇瓣若隐若现。比赛中不乏身着特色服饰以求印象加分的人,古装也时常有见到,可能是初赛那日孙离的表演震撼到众人了,所以当再次见到古装美人时,大家的表现都非常活跃。 丁娇这次也穿了古装,还精心化了桃花妆,配上一袭艳色,别有妖娆滋味,吸引了不少目光,竟然把小家碧玉打扮的孙离比了下去。 丁娇为自己找回场子得意不已,提着裙踱步到孙离面前,讥讽道:“故弄玄虚,却不过如此” 孙离迈出一步,似乎是生气了,却被一旁的杜河按住,杜河朝她摇摇头:“别和她吵,没意思” 一道目光注意着这边,在孙离身上流转。 “嘿兄弟,你别顾着看美女,等会比赛要用的稿子你都背熟没有” 齐浩安收回视线,朝旁边的人笑笑,还没等他开口,同组的师姐就吐槽那人了:“你以为浩安像你这么笨啊,他不用背稿子临时发挥也是妥妥的冠军” “夸张了,我哪有这么厉害。”齐浩安摆手,余光瞥见孙离在杜河的陪同下动身出发。 客运站,人来人往,少女背着书包在人行中穿过,拿着车票跳上客车,坐下后将窗帘拉上。 “我愿化作微风,穿越了时空”手机铃声响起,少女接通电话。 “姐,我已经按你说的做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是孙晨的声音,孙离笑笑:“干得漂亮接下来,你”顿了顿,笑容有些阴影。 “嗯怎么了,姐” “孙晨,其实我不是你姐。”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再响起孙晨的声音时,却俨然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胡说你就是我姐,你是孙离我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我不会接受的” “嘀嘀嘀”电话里一阵忙音,孙离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这弟弟,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些。 孙离眼皮直跳,心里感觉不太舒服,隐约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毕竟此路有未知的危险,她只是想告诉孙晨,她不是他真正的姐姐,如果就当是把一切都回归原位了,不必太悲伤。 但她没想到的是,孙晨弟弟好像很在乎她 孙离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此刻六校人员应该纷纷到场了,代替自己比赛的康健师姐真心不容易啊。 记得比赛前夜,孙离请求康健假扮她,虽然康健一口回绝,但始终挨不住孙离的恳求,只好答应了,好在康健以前也学过古筝,尽管许久不弹,但还是能顶一阵的,只要不被齐浩安发现就好。 几经辗转,孙离凭着记忆终于回到了原主的故土,来不及怀念,甚至不去惊扰她的姥姥姥爷,直奔小耗子的家。 小耗子的老家里还有年迈的爷爷奶奶,刚见到孙离时似乎还认不出来人,在孙离开口后才恍然大悟,热情地迎她进门。 孙离陪着老人家寒暄几句,便奔向主题:“齐爷爷齐奶奶,这次我来是帮小耗子拿点东西的,我可以去他房间瞧瞧么” 爷爷奶奶也是实诚人,没想过孙离会说谎,当下便同意了。 孙离来到齐浩安的房间,里面的陈设和过去一样,没有丝毫变动,她摸索着找到了齐浩安存放东西的抽屉,解开锁拉开柜子,里面摆放着十几盒录像带和一个存钱罐几个红包,孙离顿时眉头深锁。 指尖掠过录像带却没有拿起来,反倒是把存钱罐倒了过来,存钱罐里发出闷闷的声响,孙离笑了,四处寻找,找到一块抹布,倒了点水弄湿后将抹布包裹着存钱罐,然后往地上一砸,闷闷的碎裂声,没有惊动房外的两位老人。 碎片中赫然是一盘录像带,孙离将录像带收入背包中,然后收拾好房间,随手在书柜上拿了本书,出了房门,朝俩位老人家笑笑,聊了几句便离去了。 书包里是孙晨几日前快递给她的摄像机,孙离现在迫不及待想要揭开真相。孙离不自觉的加快脚步,因为她感应到暗处一道身影仿佛在跟随,她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去,尽管她也想到事发的后山瞧瞧,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可如今只能作罢。 乡下的客运站向来少人,好在乘客还是有那么四五个,孙离坐上客车,把背包抱在胸前,这些东西回到城里是要交给警方的,绝对要守住。 后台,康健可算是气得够呛的,幸好杜河拉着她,不然她真的会扒了丁娇的皮 “她乃乃滴她算哪根葱弹得连孙离的尾指都不如给孙离拿琴都不配,居然还敢大放厥词”康健摘下白纱斗笠,露出真颜,其实也是一个标志的美人儿,但一开口就幻灭了。 杜河哭笑不得:“你本来就不擅长古筝,输给她也不奇怪。” “哼”康健不服气,一扭头,对上一双震惊的眼睛,也愣住了。 齐浩安看着康健心虚地后退一步,顿时明白一切,他拳头紧握,咬牙道:“该死”立马飞奔离开,杜河见此掏出手机打电话。 “赵远哲不好啦,齐浩安发现了一切了,他现在已经跑出去了。” 高速公路上,客车忽然停了下来,司机叫骂一声见鬼,下车检查了一番,车上的孙离眉头紧锁,她隐约觉得麻烦将至,果不其然,司机上车后招呼乘客下车,说是汽车没油了,说来也奇怪,按理说油本是加满的,但现在眼见要进城了,忽然却没油了。 孙离紧了紧抱书包的手,也跟着下车,说来也巧,身后正是去城里的客车,所有人几乎不用等便可以得到接应,也算幸运。 司机向后来的客车说明情况,都是同事,当然同意接应,于是乘客便往另一辆客车走去。 孙离走在后头,距离十几米,一抹修长的身影从车上下来,站在车门处等待,孙离微怔,原来跟了她一路的人竟然是赵远哲 尼玛,玩笑开大了好么吓死宝宝了 被自己的愚昧气笑的孙离快步朝赵远哲走来,心情也放松不少,因为那双黑亮的眼睛闪烁的笑意让她心安,说不出理由。 “吱”耳边忽然响起急刹的声音,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忽然出现在画面中,然后,天地间只剩下一声巨响 “砰” 骨头碎裂的声音,耳边嗡嗡响,天旋地转,一片血色 “宋无荒” 颀长的身影朝她疯狂地跑来,她却在听到那声绝望的哭喊后,离开 灵魂在剥离,身体的痛觉已然与她无关,这个世界最后定格在少年抱着浑身是血的少女嘶哑痛哭,歇斯底里的画面。 是你,对么 果然是你,她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样一双眼睛,如海之心,深邃,却透入人心,纯粹,却智慧自在。 你认识宋无荒,那么,你可知道,无荒一直都不曾忘记赵亦程,不曾忘记年少时把酒言欢的场景,她女扮男装,莽撞逍遥,你吊儿郎当,宽厚自在。 那时,她还没有见过光芒万丈的摄政王,那时,他还没有奔赴沙场立下战功受万人敬仰。 痛,好痛,浑身都痛,可是依旧抵不过心痛。 无力感蔓延四肢,浑浑噩噩中听见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真的是她的名字 “宋无荒,你睡了那么久,什么时候才肯醒过来啊我都和皇帝小子身边那些老头吵架多少回了,就是不肯上阵杀敌,唉,现在满朝文武都前赴后继地弹劾我,你说我容易么,我只不过是想等你醒来看一看我” “唔”床上的女子手微微动了,眼珠转了转,眼皮缓缓抬起 入眼是熟悉而陌生暗色罗帐,僵硬的身体一时无法动弹,微微侧头,房间内的摆设让她震惊良久,她回来了 “宋无荒,你快点醒来啊,我每天都来和你说话,你到底听没听进去啊你倒是好样的,一跳湖就什么事儿都不关你事了,你都不知道现在外面闹翻天了,再过不久” 是谁在说话宋无荒眯了眯眼,费劲地撑起身子,寻找声音的来源,最后发现声音是从门后发出了,她想起身,但身子无力,刚一下床就倒在地上,不过门外那人说得热络,没有发现,她只好慢慢地爬到门边,手趴在木门上。 这个声音像湖水般清凉,她闭上眼睛慢慢地听着,脑海中自动刻画出他嚣张的模样。 “无荒,再过不久,摄政王就要成亲了,你要是现在醒来,我答应你,去抢亲把他掳来给你做牛做马” “噗呲” 宋无荒忍不住笑出声,靠坐门外的人听见了,吓了一大跳,猛地推开门,宋无荒本想躲开,却没想到门忽然开了,光线照亮满屋,地上的宋无荒抬手遮挡刺目的阳光,隐约看见背光而立的颀长身影,耳边响起他的呢喃。 “无荒” “赵亦程,还不把我扶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duang,男主就是这货撒花从前面看来,女主心中的故友,那个奔赴战场的小伙伴,其实都是说他,只不过一直没点出名字。下一章会稍微点一下女主的车祸,凶手已经抓住。 c被树叶掩埋的真相 “昨日下午xx时xx分,在某国道上发生一起交通事故,造成一人重伤,肇事司机逃逸,在警方的连夜抓捕下,终于将人抓获,据了解,这起交通事故涉及三年前一桩命案,如今警方已掌握证据,将进一步” 电视上,出现一名戴着手铐的男子,约莫二十七岁左右,低着头上了警车,全程一言不发。 齐浩安把电视关了,坐在沙发上抽烟,烟灰缸已经满了,指间白雾缭绕。 这是他在校外租的房子,平日里放假不回家他都在这过,省得见那些恶心的嘴脸,他靠着沙发,盯着天花板,吞云吐雾,一行清泪缓缓划过脸颊。 凶手是他的哥哥,被杀的人是他曾经爱着的女孩,乔玲。 多么可笑多么讽刺多么特么恶心的人生 三年前的那天,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他听着孙离的炫耀,她拥有一部摄像机,他偏偏喜好这些,便问她借来玩玩,摆在书架上,那时他并不知道,摄像机是开着的。 傍晚,爷爷奶奶拜访亲戚顺便在亲戚家住一晚,爸妈都在城里,家里只有他还有半路杀出来的哥哥。 对于这个哥哥,齐浩安打心里厌恶他,他不学无术,就知道挥霍父母的钱,成年在外头漂泊鬼混,只有没钱了才回一趟家,每次回来都要把爷爷奶奶气得半死,幸亏这次爷爷奶奶出门了,不然又要吵起来了。 齐浩天东翻西找,还真找到了点钱,而齐浩安冷眼看着,没有说一句话,宁愿给齐浩天点钱,让他滚,却没想到齐浩齐浩安笑了,命令道:“去给我买包烟回来” 齐浩安嗤笑一声,没想到却招来他一巴掌,耳边还有他大声的骂骂咧咧:“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敢用这样的态度对你哥你特么活腻了” 齐浩安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然后,真正的夜幕,降临了。 乔玲带着行李找到齐家,然而一进门却看见一个陌生男人坐在家里,当时她也没想太多,小心地询问齐浩天:“齐浩安在不” 齐浩天上下打量乔玲,乔玲穿着一条过膝连衣裙,露出白皙的小腿,加上乔玲长得本来就漂亮,一时间让齐浩天心猿意马,不怀好意地干笑几声,起身向她走来。 乔玲也不笨,看着齐浩天眼神不对劲,立马便要转身离开,可惜还是慢了一步,门被齐浩天锁上了,乔玲大叫几声就被捂住了嘴巴,被他拖进了最靠客厅的房间,也就是齐浩安的房间。 在那个房间里,丧尽天良的齐浩天对乔玲实行了强河暴蟹,细胳膊细腿的乔玲挣扎无果,绝望地历经惨痛的一夜。 “我回来了”客厅外响起门铃声,还有齐浩安不耐烦的声音。 乔玲空洞的双眼恢复了神识,而趴在她身上的齐浩天也被吓住了,一个不留神被乔玲推开,乔玲顾不上身体的疼痛,飞奔到客厅打开门 齐浩安永远也不会忘记当时的心情和乔玲的模样,衣衫不整,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他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望向房内,正好对上出来的齐浩天。 血液倒流,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愤怒,想要杀人的愤怒 “啊”齐浩安大叫,冲上去和齐浩安厮打在一起,乔玲在门口傻站着,她想逃,可是现在这模样逃出去下场会是什么人言可畏,尤其是乡下这样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地方。 她现在只想等齐浩安把坏人打倒带她离开,她只能相信他了。 然而,绝望的是,倒下的人,是齐浩安。 齐浩安被打得头破血流,眼睁睁地看着齐浩天再一次向乔玲走去,乔玲腿发软,想跑却跑不动,她哭着喊齐浩安救她,可齐浩安站不起来,只能用爬的,他好像马上到她的身边,可现实却是,他用力的爬着,而他的哥哥步步逼近他爱的女孩。 乔玲因为恐惧,爆发了全身的力气,拼命往外跑,已经不在乎方向了,全凭本能,见着路就跑,慢慢的,体力不支的她倒下了,而身后的男人追了上来,这时她已经跑到了后山,还有十几米就是她和孙离约定好的地方,不知道孙离是否还在等她。 这样一想,她仿佛看见了希望,刚想大声呼救,却被人一脚踢翻,然后一番肆虐,暴打,五脏六腑都在叫痛,痛得她说不出话,任由他拖着,拖到后山那个地方,与孙离约定的那个地方。 “救我,孙离救我求你救救我”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9节 齐浩天撕扯她的衣服,时不时还给她几个耳光,她感觉内脏在流血,她已经活不了了,而惨无人道的齐浩天还在强迫她,眼泪在流淌,呼声渐渐减弱。 齐浩天杀了乔玲,在她身上搜到了纯银的长命锁,然而上面的血迹怎么也洗不掉,这打消了他要拿去典当的念头,可是又舍不得扔掉,只好一直放在身上。 回到家里,齐浩安半死不活,哭喊着要杀了他,他轻蔑一笑,去洗澡换衣服,把换下的衣服烧了。 齐浩安躺在地上,他知道乔玲已经遇害了,他没有能力保护她,心下悲愤,拿起电话要报警,被齐浩天发现,电话线被拔了,齐浩安又一次被修理了。 无能为力的齐浩安等到第二天,偷偷地接上电话线,不过经过一夜的思量,他决定打电话给父母,父母听说这事儿以后也是非常震惊和痛心,但他们表示要齐浩安先到城里来,然后在城里报警,把凶手绳之以法。 天真的齐浩安相信了,当他来到城里,却被父母关在房间,断绝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齐浩天被父母包庇,在父母的保护下,他去了外省生活,也许他也知道事情大发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罪证都被销毁,齐浩安就算是想要报警,也没有证据,最终选择妥协,麻木不仁地活着,直到爷爷奶奶来电话,问那部摄像机的事情,他才感到事情出现转机,在电话里交代把录影带拿出来把摄像机还回去。 他这样做,一来是要留下证据,二来是他不想让唯一的好友孙离也遭受不幸。 他的通话被父母听到,继而告诉了齐浩天,齐浩天在电话里威胁他,如果不销毁录像带,他就杀了孙离。 齐浩安没办法,只好把东在存钱罐里,然后准备了许多录像带,把其中一卷烧掉,齐浩天没有起疑,在父母的监控下,他根本没办法报警,只要他一说报警,爱子心切的母亲就要割腕自杀来威胁他,他只能一再安抚。 他过着两面人的生活,在学校,他风光无限,是学霸,是男神,在这个仅有五十平方米的小屋里,他是颓废的,绝望的。 直到再一次见到孙离,他内心着急,他害怕哥哥会盯上她,然而齐浩天早就注意到孙离了,在孙离考入a大后,他便想起乔玲死前的话,也怀疑孙离是目击证人,几番推敲,决定引她出校,然后把她杀掉。 为了引她出来,齐浩天甚至冒险把长命锁给了她,没想到她居然还懂得去偷钥匙,这下收获大了 趁她去拿录像带时,他放掉了客车的汽油,让她在高速公路上下车,在驾驶着套牌面包车伪装成交通肇事案。 就在他下车想要趁乱捡起她的书包时,齐浩安赶来了,他一眼就认出了齐浩天,大吼地朝他跑来,他来不及拿书包,飞快驾车离开,而齐浩安拿到书包,交给了赶来的交警,并通知了警察,把事情全部说清楚。 罪犯抓到了,可是孙离 忘不了那满地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的绝望,耳边是无助的哭喊,都是为了她,那个脸色苍白,紧闭双眼的女孩,好像再也醒不过来,鲜红刺痛了齐浩安的双眼,他强忍悲痛。 齐浩安身子蜷缩在沙发上痛哭,方才父亲打电话过来,说母亲割腕自杀了,好在发现得及时,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要他过去看看。 可是,他真的没有力气,甚至都没有力气呼吸,他现在一闭眼都是两个女孩的身影,耳边是她们的欢笑,这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摆脱的阴影 “阿离的目标是什么”清脆如银铃的声音。 “不知道,我在学校和朋友闹僵了估计以后上了高中,也没有机会和好了。”柔和的嗓音。 “真羡慕你,可以去更广阔的天空。我都没见过霓虹灯呢”他真的好喜欢她憧憬未来时的表情。 “那有什么好看的,还没有家乡的星星明亮”那时他还嘀咕孙离没志气。 “你们的要么没追求要么目光短浅”这是他,最好的时候:“我的目标是a大” 他现在在a大,可是却没有任何意义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爆椒写这章的时候,是担心的,因为怕被河蟹 c女扮男装 床边是丫鬟小纯的低泣,隔着纱帘,大夫把着脉,眉头紧皱,宋无荒垂眸,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小纯,出去为赵将军换杯热茶。” 小纯点点头,来到桌前端起刚沏好的茶出了房间。庭院中,赵亦程穿着月白色直裾,颀长的身体,玉冠墨发,五官精致如粉捏,眼睛黑亮,唇红齿白,肤质白皙细腻得让女子的自愧不如,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玉杯,整个人洋溢在欣喜当中,在阳光照耀下神采飞扬,让前来斟茶的小纯移不开眼睛。 “你家小姐好些了么” 清凉如湖水般的嗓音响起,小纯猛然回过神,连忙回道:“回公子话,小姐叫我出来给公子倒茶。” 赵亦程笑了,满眼的笑意,而一旁的小纯忍不住问道:“自从赵公子回京,知道我家小姐的事后,便是每日都守在门外,却不曾进屋里看望过小姐一眼,这是为何” 赵亦程放下茶杯,正色道:“女子的闺房怎能随意进出,万一无荒醒来发现外头全是关于她与我的流言蜚语,她又该如何是好” 小纯动容地点头,不禁感慨:“若是那摄政王也能如此顾及小姐,又何须到此地步” 赵亦程眼眸暗了暗,眼睑投影着如扇般睫毛,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语。 屋内,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摇摇头,看向纱帘后的女子,她的表情笼纱,不真切,但声音却没有丝毫波澜:“大夫只管直言罢。” “唉,宋小姐,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原本溺水,便已是命悬一线,好不容易捡回条命,却不好好调理,灌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您身子带寒,大补之物是大忌寒热交替,等同于催命符”大夫十分痛心,在京城里谁人不知宋家二小姐宋无荒之事,虽然最后摄政王心软救回了她,也遣散了在场的人,保住了名声,但这病却是落下了。 宋无荒靠着软枕,听完大夫的话,凄凉一笑,她怎会不知是谁干的,那日魂归梦中,她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份无能为力的愤恨,但当她真正回到故土,内心却只是荒芜。 “我还能活多久。” 这句话,宋无荒几乎不带任何色彩,仿佛在问“今天吃饭了么”,大夫却闭了闭眼,比她还要惋惜。 送走了大夫,宋无荒换了一身淡红交领襦裙,理了理三千青丝,绝美的脸上不着粉黛,纤细的身骨在和风中让人联想到柳絮的风姿,她站在门外的石阶上,朝赵亦程挥手,动作粗鲁,与方才的姿态形成天壤之别。 赵亦程忍俊不禁,快步走到她身前,将她扶下石阶:“小心些,你大病初愈,可不能鲁莽。” “你该叫我淑女些,我好歹是京城第一贵女,要是这模样被外人瞧去,指不定吓死那班自以为是的贵公子呢”宋无荒颔首,神气十足。 赵亦程无奈摇头,笑道:“可不是么,孰能想到这外表贤淑的京城贵女,以前居然还女扮男装逛窑子抢花魁,还与纨绔子弟酗酒闹事,恶起来连京城小霸王都礼让三分” “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说出去我还要不要脸了”宋无荒厚厚的脸皮难得染上了红晕,还未及笄的她没少干过惊世骇俗的事情,但也因为年少鲁莽而结识了当时游手好闲的将军之子赵亦程。那时的宋无荒与赵亦程可谓了京城里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当然,因为俩人颜极好,众人对他们还是很包容的,不少闺秀都暗暗倾慕。 赵亦程看着宋无荒脸上的笑,有些失神,许久才低声道:“无荒” “嗯” “有件事不知道你” “我知道”宋无荒好笑地看着赵亦程纠结的表情,心中纳闷,这货真的是二十一世纪的赵远哲么现在在她面前的分明是打上了她的标签的软柿子嘛哪里有半点的腹黑范儿 赵亦程咬了咬唇,决心一横,还是说出口:“我帮你把摄政王抢回来” “噗呲”宋无荒笑翻了,捂着肚子,一副快要笑抽的模样,连忙摆手:“千万别您就别瞎闹腾了,我”顿了顿,脸上的笑意退场,抿唇道:“我不爱他,从来就不爱他。” 不过是花灯会上的惊鸿一瞥,执着的她蹉跎一生年华,不值得 气氛有些低沉,宋无荒握了握拳头,打起精神:“放心我还是那个眦睚必报的宋无荒敢伤害我的人,我定要她付出代价” 前京城第一贵女醒了,这个消息席卷了京城,天子脚下多的是吃饱饭撑着比富的人,一点点八卦消息便足以掀起热议,比二十一世纪互联网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之所以是前第一贵女,原因很简单,因为在宋无荒昏迷的这段时间,宋家大小姐宋无疑出席各个宴会场合,进出皇宫,不久前还奉旨与天之骄子摄政王订了亲,如今已是众人眼里尊贵得不能再尊贵的人了,第一贵女这名号,自然就让贤了。 凝香苑,花香动人,芬芳弥漫,院子里的花都是名贵品种,是摄政王托人从各地带回来的。 铜镜前,一袭白色对襟襦裙,发髻上只留一支檀木簪子,腰间挂着香包,清丽动人的脸上淡妆轻抹,宋无疑起身,来到圆桌前,拿起冒着热气的龙井抿了一口,抬眼瞥见身旁跪着的丫鬟,这才开口道:“起身吧。” 丫鬟含泪起身,低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宋无疑将杯子递给她,丫鬟见此立马上前接过,然而下一秒就惨叫连连,整杯热滚滚的茶顺势往她脸上一泼,小丫鬟能不痛的大叫么,只见她捂着脸,不停地哭泣c “无荒身子寒,本不该喝我熬的药,小纯应该早已同你们说清楚你们为何不告诉我”说罢,宋无疑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巨大的声响吓得丫鬟“扑通”一声跪下,而紧闭的房门外面,还有几个罚站的丫鬟,皆听到屋内的惨叫,一向心慈手软的宋大小姐惩罚起人来,竟然如此可怕。 小纯端着果盘路过,看见一群下人围着凝香苑往里瞅,便好奇地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心下也是惊讶不已,连忙赶回去禀报给宋无荒。 此时宋无荒正在院子里荡秋千,赵亦程接到朝廷的快报后立马赶回家换朝服,临走前还苦笑地对她说,怕是又有一仗苦战了,然而他终于还是让她见了他一面,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也就没有遗憾了。 说这话,慎得慌 宋无荒咂咂嘴,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小姐小姐无疑小姐在c在惩罚下人”小纯来不及放下果盘,直奔宋无荒。 宋无荒皱了皱眉,道:“你说什么宋无疑这是闹哪样” 她从来不叫宋无疑姐姐,每次都称名道姓,久而久之,外人便觉得她失了礼节或是苛待家姐,但即使如此,她依旧我行我素。 小纯将宋无荒昏迷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一一叙述,末了,居然还感叹一句:“原来是我误会大小姐了” 尼玛气死老娘了 这是宋无荒的第一反应,她猛地站起身,给了小纯一个爆栗:“我怎么会养了个这么笨的丫头啊宋无疑这哪里是好心,她分明是怕我挂了到时白事红事相冲,她和摄政王的婚事就要延后了” 小纯听得晕乎乎的,一张小脸皱成一团:“什么挂什么,什么” “”宋无荒脑子停转一秒,发现自己好像吐了许多现在的人都不懂的词汇,于是更正道:“就是万一我死了,她就没办法按时成亲了。” 小纯恍然大悟,继而往地上吐道:“呸呸呸大吉大利,小姐长命百岁,才不会那么容易就反正就是不会” 宋无荒气笑了,摇摇头,笑不达眼底。 傻丫头,你家小姐陪不了你多久了。 “小姐,晚上有斗诗会,在相思江上举行,到时候会有许多船舫同在,据说摄政王的船也会来,而且还是斗诗会的主场。”小纯常年跟着宋无荒身边,自然懂得一些,也知道宋无荒最爱这些风雅的诗会酒会。 宋无荒在听到“摄政王”三个字时,动作一顿,脸上却没有丝毫异样,似乎不太感兴趣。 小纯纳闷地嘀咕:“小姐怎么不乐意去了,以前不都挺喜欢的么连赵公子都去了” “赵亦程也去么”宋无荒冷不丁听到小纯嘴里冒出的名字,下意识的问道。 小纯似乎被宋无荒的表现给吓住了,呆呆地回答:“是啊。” “准备衣服”宋无荒撒开脚丫子往屋里跑,小纯回神后立马跟进房间,找了件朱红衣裙,却被宋无荒丢在一旁,没好气地说道:“找男装” “哦啊” 夕阳西下,宋府侧门,一辆马车停泊,珠帘被折扇挑起,向宋府里望去,许久,门口出现一位身着暗红色直裾的翩翩少年,拿着同样的折扇,“刷”的一下打开扇子,朝车里的人侧头痞笑:“远之兄,您看,如何” 车里的人轻笑溢出唇齿:“子皈如此,甚好” 挑起珠帘,俩人相视而笑,一如当年 “在下宋荒芜,字子皈,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赵亦程,字远之,我比你年长,你日后便是要称呼我一声远之兄” “那得看我心情,远之” 作者有话要说:  一nn一古代部分开始啦 c重遇摄政王 江面上,点点灯光,映照水光粼粼,岸边漂着一排排莲花灯,煞是好看。 赵亦程指着那灯火最通明的船舫对宋无荒道:“那是我家的” 宋无荒:“”土豪,带我飞 “你太嚣张了,摄政王都没你场子大”宋无荒把手递给赵亦程,嘴上还不忘揶揄他几句。 赵亦程似乎很喜欢这句话,扬了扬下巴,笑道:“我比他好千万倍” 宋无荒后脑挂着黑线。 “远之小儿可算来了咱们再来一坛女儿红” “哟远之身边那位公子瞧着眼熟得紧呢” “啧啧,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远之啊,看来你要把这美字让贤了” 刚进到里面,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几位身着锦服的公子哥举杯言欢,瞧见宋无荒,立马好奇地凑上来,结果被赵亦程冷冷的一眼给镇住了。 宋无荒拍了拍赵亦程的肩膀,示意他不必过分紧张,主动接过一位公子的酒壶,竟然仰头饮了起来,其豪爽让在场的人叫好,一时间与在场众人熟络起来。 “对了,还未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见有人这么问道,大家都静了静,听她介绍。 宋无荒笑了笑,看向那位公子,意味深长地道:“在下宋荒芜,字子皈。可还记得我,各位老朋友” 场面一片死寂,杯盏掉落在地的声音尤为清晰,那清脆的响声让心为之一颤,内心惊骇,所有人都瞪大铜铃般的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不敢置信。 赵亦程站在宋无荒身边,嘴角含笑,漆黑的眼眸扫向众人,眼底泛着微微的寒意,仿佛下一刻有人说错什么话,便定要其万劫不复。 这些公子哥,曾经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但宋无荒知道,他们表面离经叛道,但内心都一派通明,跟他们结识,年少的她才真正明白那句,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和他们一起,她懂得了许多人情世故,也明白人心难测,原来,有的人醉了却醒着,而世人醒着,却是醉生梦死。 大宅门里的宅斗太黑暗,她无法再像从前那般恣意逍遥,尤其是母亲出家,长兄出征后,姨娘的欺压,长姐的懦弱,让她不能抛下嫡女千金的包袱,选择与他们断绝联系,而这些“纨绔子弟”在一次宫宴中见到了她,也知道了她不是“他”,被欺骗的他们自然是愤怒的,幸好赵亦程冷静地阻止他们,不惜与他们大打出手,这才平息了一切,但就此,形同陌路。 多年不见,各位纨绔也已经是朝堂中的支柱,有的随赵亦程出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有的成为文官,深得皇室青睐,褪下了年少狂妄的皮,他们与子皈再次相见 不知是谁,竟然拭了眼角,有人沉默片刻,拿起玉盏一口闷下,这样的安静维持了许久,而宋无荒却恍若不闻,她径自围桌而坐,而赵亦程坐在她身旁。 吃着花生,喝着酒,宋无荒乐得起劲儿,公子哥们都忍不住偷偷瞄她,见她自顾自地吃着东西,似乎不打算开口说点什么,也是憋得慌。 终于,身为赵亦程铁哥们的南钰开口打破僵局:“子皈,你这样出来,不怕被发现么” 女扮男装跑到全是男子的船舫上,说出去闺誉算是毁得漂亮了。 “管他呢老子现在就想快活地过一天算一天” 时间无多,她总归要做回自己的。 如此放肆的话语,已经许久没听过了,浸渍于朝堂的公子哥闻言顿起同感,三三两两地也开始朝宋无荒举杯,场面开始热闹,畅谈,如同曾经。 南钰痛快言笑:“今天的诗会,咱们可要勇夺头筹” “那是” “当然啊咱们是谁京城才子啊” “我看是财子钱财的财” “呐呐呐呐,你这样可就俗气了” “没错,俗气,俗气哈哈哈” 他们聊得火热,宋无荒时不时也大笑两声,余光瞥见赵亦程笑意不达眼底,用手肘撞一撞他,道:“你今天怎么变闷葫芦了” 赵亦程轻笑:“你今天怎么变话痨了” 呦呵,这货怎么忽然转画风了 宋无荒不服气,刚想张嘴反驳,却被船外的热闹叫喊给打断了,冷不丁地听见一句。 “摄政王来了” 显然,船内的人都听见了,皆是愣住了,不约而同地看向宋无荒,也对,反正宋无荒和摄政王那点不得不说的怨恨已经传遍京城了,当事人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照样喝着酒,还叫琴师换点好听的小曲,而赵亦程一直默默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满眼的笑意。 偌大的船舫,一白衣女子凭栏而望,看见赵家那充满暴发户气质的豪华船舫,顿时无言以对,腰间被一只有力的手搂住,女子把头靠在他的胸膛,声音细软:“子蓦,无荒醒了,找个时间我们去解释清楚吧” “她不配。”冷若冰霜的脸上,如刀刻般深刻的五官,锐利的双眸,在提及宋无荒时,眼底淡淡地不屑,顾子蓦低头亲吻宋无疑的额头,面上的表情变得温柔,看得两岸的女子纷纷惊叫,羡慕不已。 “嗯”没有反驳,宋无疑脸上的迟疑一闪而过,待她成亲之后,便可以离开宋家,到时候,宋无荒与她,便没有交集了。 与赵家的船舫不同,摄政王的船上邀请了许多大家闺秀,当然还有一些名震江南的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0节 才子佳人,皆是名门望族。 诗会开始了,由顾子蓦将高挂杆上的灯笼取下,灯笼外面写着作诗的要求,以江风,船,和落叶作诗,一些才子纷纷拿起墨笔在宣纸上一展才华,而佳人当然是一旁以欣赏的姿态坐着看风景,有的才女也来吟诗作对几番,场面热闹。 每一个船舫都会挑出十张佳作然后送去摄政王的船上点评,最终获胜的人,明日便会成为人尽皆知的第一才子。 宋无荒透过帘子看向站在甲板上的顾子蓦和他的未婚妻宋无疑,江风灯火,发丝缠绕,衣袂飘飘,金童玉女,不过如是。 赵亦程眸色深了一分,语气依旧吊儿郎当没个正经:“别看了,帮我研墨” “什么”宋无荒起身,来到案前,一席人都被赵亦程的举动惊呆了,这样的宴会,往常赵亦程不是嫌太闷就是不给面子地吐槽,哪里会主动参与,哪怕他满腹经纶,更不会看那些虚有其表的所谓才子一眼。 宋无荒纤细的手慢慢地研墨,动作很轻,船舫很静,与外面的喧闹隔绝,而赵亦程骨节分明的手执笔在宣纸上流走,动作利落,一如他的个性,但利落中带着眷恋,故意在笔尾处放慢速度,他眉眼如画,认真起来更是整个人都浸入光华,而她嘴角含笑,专注起来仿佛不食烟火。 如果忽略宋无荒身上的男装,怎么看这二位都像是天生一对,只可惜 此情此景,宋无荒恍若初醒,方才竟然像是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鉴赏社,孙离研墨,赵远哲练字的场景,到这时,她才明白,那时他眼中莫名的情绪。 赵亦程写好了诗,众人好奇地过来围观,皆惊叹不已,而他拿起宣纸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赵亦程一出现,四周响起了更加热烈的叫喊,连岸上的百姓都忍不住观望。 栏杆前,赵亦程对顾子蓦对视而立,目光对碰的较量,不分上下,一些大家族的公子也看出俩人暗中较量,与同伴低语几句。 赵亦程的放肆早在京城出了名,只见他抬起手一挥,将宣纸展开,不待众人看清纸上写的是什么,宣纸忽然飘落,浮在江面上,他朝顾子蓦咧嘴一笑,清晰可见他洁白的牙齿,顾子蓦脸色顿时黑了。 船内的宋无荒“噗呲”一笑,隔着帘子道:“远之,你好不厚道,我辛辛苦苦研墨,你却把墨宝说丢就丢” 宋无荒的声音引起了顾子蓦和宋无疑的注意,他们纷纷望去,而帘子后面若隐若现的纤细身影却让人看不真切。 “既然是写给相思江的诗,自然要送给这相思江水,子皈难道不是这样认为的么”赵亦程不知道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如此柔和,比月光还要轻柔。 “我与远之想的一样。” 是的,宋无荒和赵亦程初见时一见如故,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但似乎什么也不用说,就能明了对方所想,即使过了那么多年,这份默契却是与日俱增,不减丝毫。 赵亦程轻笑,展开折扇:“子皈与我同赏一轮皎洁,如何” 宋无荒身形一顿,但只是一瞬,脸上便升起无所畏惧的笑意,抬手掀起帘子,暗红色的直裾衣角飞扬,墨发高束,面若桃花,黑亮的双眼直视对面船甲板上的俩人,绝美的容颜神采飞扬。 摄政王瞳孔微微一缩,在宋无荒毫无预兆地出现那刻,脸上的冰霜破功,出现了惊讶之色,而宋无疑更不用说,她根本没想过宋无荒居然胆大到女扮男装跑到赵亦程的船上,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宋无荒打断了。 “在下宋荒芜,字子皈。” “宋荒芜”宋无疑眉头紧锁,觉得宋无荒在鬼扯,但不久周围便议论纷纷。 “子皈是他”一京城才子惊喜地说道,仿佛不敢置信。 “没想到他居然出现了” “是啊,自从几年前他忽然销声匿迹之后,这京城好多牙行都痛惜不已呢” “上次那副林大师的墨宝是不是被他拿走了,快快快叫他交出来让大伙开开眼界” 人们的声音成功地震撼了宋无疑,她从来都不知道京城里曾经有这么一号人物,而且这个居然还是所谓的宋无荒 宋无疑下意识抬头看向顾子蓦,却见他眉头微皱,抿唇不语。 宋无荒站在赵亦程身侧,用同样的表情朝对面的金童玉女笑了笑,目光清澈坦然,她怎么会不知顾子蓦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厌恶和疑惑,但那又如何,现在这个男人,不过是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却并非是她心中高不可攀的神人,从他不问是非曲直便决意她生死那刻,对他的倾慕也就此结束,连那一丝的眷恋和不舍也在现代忙碌的生活中渐渐遗忘。 再次面对,他仍是光芒万丈,而她,却不稀罕当什么绝世佳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期待男主霸气宣战摄政王啊 c玩针对 甲板上,宋无荒与赵亦程并肩依栏,诗会进行到最热烈的时候,宋无荒却乏味了,打了个哈欠侧头说:“远之,没想到无趣的摄政王参与的诗会也无聊得紧,咱们还是打道回府吧” 赵亦程点头称是:“还是子皈考虑周到” 身后一群公子哥绝倒 顾子蓦目光闪了闪,望向宋无荒的眼神中多了丝探究,方才周围的议论他也听进去了一些,心中不禁为此感到诧异,他认识的宋无荒,除了顶着第一贵女的名头搬弄是非,勾心斗角,还真没什么拿得上台面,但今日所见,却与他的了解大相径庭。 “子蓦,无荒太不懂事了,身为长姐,固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要责罚,就责罚我好了。”宋无疑低头,泪眼朦胧,一副自责难过的表情,让顾子蓦不由得放软语气。 “无疑多虑了,宋无荒本性难移,何必为她伤神”顾子蓦对宋无荒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当然,对比以前,他的态度已经很好了,毕竟他曾错怪她差点要了她性命。 再次见到宋无荒,他感觉自己有些浮躁,隐隐地不安,也许是大婚在即,怕她阻碍,又或许是他因为跳湖一事,有所亏欠。 宋无疑没有因为顾子蓦的话而舒心,反倒莫名地紧张起来,靠在他胸膛上目光定定地锁住宋无荒,然而宋无荒正巧也望过来,视线交缠,宋无荒朝她嘲讽地勾了勾嘴唇,挑眉,声音清晰:“远之咱们把船开走走起” 宋无疑脸色一青,险些气得喘不过气。 “赵将军请留步” 眼看着赵家的船缓缓驶向远处,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摄政王居然开口了,赵亦程趴在栏杆上,朝摄政王戏谑地笑道:“王爷您这是要闹哪样” “”顾子蓦在赵亦程开口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内心后悔死了,干嘛叫住这货 宋无荒瞧见顾子蓦哑口无言,好笑地喊道:“王爷,有事儿您赶紧说,在下还要与远之兄一起去吃烤肉呢” “”所有船舫一静,为什么会听见石裂的声音。 宋无疑眼见顾子蓦被这俩人膈应,心下不快,站出来为自己的未婚夫出气:“王爷是想请二位一同观赏各位才俊的诗,赵将军也许不感兴趣,但宋公子应该懂吧” 泥煤额,不对泥介这话几个意思 宋无荒当场就怒了,但她不说,面上笑眯眯的:“这位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宋无疑小姐了,听说你以前独处深闺,不闻世事,这也难怪你不知道京城远之的名声若论起诗词歌赋,远之可是不逊色于在场的任何才子,但论起谋略兵法,在场众人却是远远不及” 说到最后,宋无荒收起笑颜,正色道:“宋无疑小姐,若是以武将身份来论断一个人的学识,只会贻笑大方” 对说的就是你没文化没见识怎么滴宋无荒朝她抬抬下巴,趾高气扬的模样,气得宋无疑脸色发白,眼泪摇摇欲坠。 在场的人都是名门望族,而宋无荒言语里多多少少有些贬低他们,也激起了他们的不满。 顾子蓦眉头狠狠揪在一起,身为摄政王,威严何在他厉声道:“宋公子不觉得此言语对待一位女子过于苛刻了么无疑平日里甚少理会世俗之事,更别说什么小道消息” “呵小道消息”宋无荒被气笑了,敢情宋无疑居然那么神圣呐怎么她就一点都不知道呢宋无荒绝对是个冷静的人,哪怕动怒起来也是很冷静的 “子皈子皈,危险别攀栏杆小心掉下去”赵亦程眼疾手快从后面搂住宋无荒,宋无荒的举动吓呆了各位小伙伴,还真有当年混世魔王的影子。 宋无疑显然也吓住了,没想到宋无荒居然攀栏,虽然两只船舫离得较远,她这样也翻不到他们的船上,但那股劲头却把人生生逼退。 顾子蓦表情呆滞了一刻,继而挡在宋无疑身前,看向宋无荒,目光停在她腰间的手上,眸色暗了暗,脸若冰霜。 许久不见,礼义廉耻都不稀罕了么,宋无荒 他冷笑道:“宋公子这般架势,是要行刺本王吗” 此话一出,宋无荒停下了动作,赵亦程也跟着松了口气,好笑地摇头,伸手帮她理了理衣襟,视线没有离开宋无荒,但话却是对摄政王说的。 “子皈性子就是冲动,还望王爷海涵。” 顾子蓦一挥袖,双手背握,万年不变的冷脸:“宋公子的学识本王倒是见不到,只见到一乡野莽夫” “”赵亦程脸色一沉,他是个很冷静的将军,战场上他所向披靡 “冷静冷静远之远之小心,莫要掉下去”宋无荒手快地拉住赵亦程,开玩笑,赵亦程武功可是棒棒的,让他过去还不得当刺客抓了 赵家船舫内的小伙伴们乐得看戏,不忘擦把汗:你们真会玩 宋无荒冷眼扫向宋无疑和顾子蓦,没有一丝余温:“不瞒王爷说,您选出来的所谓十幅佳作,实在是入不了在下与远之的眼,先说评为第一的那诗,先不说其意境如何,用词方面就很是蹩脚,再说这位才子的字,啧啧,行云流水,下笔有力都与他无关,字如其人,拖沓尤其是收笔之处更能显其拙劣” 宋无荒点评东西,好的客观说,坏的夹着枪子儿说,更何况现在她对对面船舫的人类充满敌意。 那位获得点评的才子脸憋得通红,许久才弱弱地反驳一句:“一派胡言” 宋无荒笑笑,晃着手中的折扇,抬手示意:“把船开走” 呸什么玩意儿 宋无荒白了宋无疑一眼,现在的她没有任何包袱,爱怎么干就怎么干 宋无疑咬着下唇,往顾子蓦身边靠了靠,不去看宋无荒满是嘲讽的笑意。 顾子蓦余光扫了眼才子手中的宣纸,没有多说一句话,若有所思地望着赵家船舫远去的方向。 离开那群名门子弟的视野,宋无荒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哈哈哈远之有没有看到,他们就像吃了苍蝇一样的脸色真让人心情舒畅我就是见不得宋无疑那女人说你不好” 脏话差点没吐出来,对上那双深邃如大海之心的眼眸,江风拂过她的脸颊,方才澎湃的心也平静下来,只剩下淡淡的舒适的微笑。 那群兔崽子也够意思,知道宋无荒和赵亦程有戏,也躲着不出来打扰。 赵亦程很开心,开心起来眼睛会越发的清澈,笑起来也特别的可爱虽然用可爱c清澈来形容一个在战场上毫不留情的将军有些搞笑了,但此刻的宋无荒就是坚定地这样认为。 赵亦程眼睛成月牙状:“你在护短” “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宋无荒朝他笑道:“我就是喜欢维护你谁叫远之是我那么多年的挚交” “挚交”赵亦程眼中的光似乎暗了下去,但笑容依旧没有改变。 回到宋府,一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几乎在管家的押送下,宋无荒来到了厅堂,男装来不及换下就见到了堂上坐着的父亲大人。 “混账”宋大人气得拿起手边的茶杯就向宋无荒砸过去,不过他眼神不太好,没砸中。 此情此景,倒是头一次,一向是父亲骄傲的宋无荒被当众扔杯子。 姨娘们分坐两侧,皆是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偶尔煽风点火几句,而宋无疑则是坐在宋大人旁,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不用想了,铁定是宋无疑告的状 宋无荒默默地听完父亲的教训,然后打算回房“面壁思过”,冷不丁一句话让她钉在当场。 “无荒年纪也不小了,闹了那么多事儿,还是赶紧找头人家嫁了吧。” 黄姨娘,仍然记恨宋无荒那年差点把她打残的事儿现在宋无荒不比当年了,自然少不了她落井下石的份。 宋无荒冷笑:“多得姨娘关心,姐姐都还没嫁,我怎么能抢了彩头呢” “这不劳你费心了”宋大人忽然出声,却让宋无荒当场心凉。“下个月无疑便要嫁入王爷府,王妃之位,尊贵非凡” 拳头紧握,指甲陷入肉里,宋无荒笑靥如花:“那便恭喜了” 宋大人重重地“嗯”了一声,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回头我会帮你留意那些朝中大臣的儿子,至于”顿了顿,似乎难以说下去。 旁边尖酸刻薄的黄姨娘插话了:“就算是侧房也要嫁” “呵父亲,是这样吗”宋无荒满目悲凉,大笑道:“堂堂朝中重臣的嫡女居然要嫁予他人做妾侍我宋无荒就算嫁不成摄政王,也不至于到此田地” 更何况,现在其实说这样根本没有意义,她压根就活不到那天,但听见姨娘的奚落,父亲恼羞成怒的话语,她还是忍不下那口气 宋大人还来不及发火,宋无荒就像疯了一样吐字:“父亲,你知道无荒日日夜夜的心愿是什么么不是嫁给摄政王,不是盼望宋无疑去死而是佑我大吴宋家千秋万代就算我昏迷不醒,心中还是挂念着宋家,然而宋家给了我什么宋家送走了我的母亲,宋家逼我下嫁我为宋家一生虚度,宋家照样盛世繁华” 一席话,满座震惊,就连大堂外守着的下人都闻者落泪。 宋大人指着宋无荒半天说不出话,而两侧的姨娘们也闭了嘴。 宋无荒笑了,眼泪不争气地划过脸颊,但她没有输,她挑衅地看了怔怔的宋无疑一眼,就那一眼,眼底的恨意让宋无疑心底发寒。 宋无疑了解宋无荒,宋无荒甚少恨一个人,惹怒她的人一般都当场被报复回去,所以当从她眼里看到恨意,宋无疑不敢想象如果放任下去,宋无荒会不会毁了宋无疑的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宋无荒秒变话痨 c谁家天下 房里,灯火燃起,铜镜前宋无荒摸了摸自己的脸,稀薄的肉感让她明白,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了。 “咳咳咳”凉风吹过,她捂着嘴咳了起来,小纯打了盆热水,一进门便看见咳得厉害的宋无荒,立马将水放下,关上门和窗,拿起披风覆在她身上。 小纯端起水盆,将帕子弄湿,给无荒拭脸,担忧地皱着眉:“小姐,要不请大夫过来瞧瞧。” 顺了口气,宋无荒深呼吸道:“不必。”哪怕咳得五脏六腑都揪着痛,也不需要请大夫,没有人能够救她,这点,她很清楚。 小纯站在无荒身旁,想要叹气又怕影响小姐心情,只好忍着。 宋无荒平复下来后,由小纯扶着来到案前,执起画卷,缓缓展开,这副山水画是她的心头好,是江南第一画师白见最后一幅作品,看破世俗的他在完成这副画作后便出家了,可能是非凡人所作,画中透出的超凡脱俗也让宋无荒颇有感触。 小纯看见她痴痴地盯着画,忍不住好奇道:“这不是小姐好不容易才抢来的画么” 宋无荒瞥了小纯一眼:“你家小姐难道是强盗么” “喔,不是不是”小纯连忙摇头,傻笑道:“是三年前花灯会小姐赢得的” 宋无荒似乎也想起了当时的场景,嘴角不自觉上扬。 三年前那场花灯会,京城空前热闹,那次她依旧穿着男装出门,去攻陷各个擂台当然,不是比武,左不过是斗诗斗酒斗琴棋书画,那晚是她至今岁月里最意气风发的一晚,即使后来她以第一贵女的身份被皇室肯定被所有人赞扬都比不过那晚。 每攻陷一次擂台,她都是拿了奖品就走,连个名字都不留,在场少数纨绔子弟认出她是子皈,但百姓却是不知的,即使如此,她在每个擂台都混了个头彩,不少人都知道有个神秘的才子横扫各大擂台,灯会所有收藏宝贝尽数收入她的囊中。 小纯也打扮成小书童,一路跟随,一般女扮男装的场合,宋无荒是不会带任何人在身边的,但花灯会例外,因为需要人提东西。 不管多少宝贝,都不及宋无荒心心念念的山水画。白见画师收官之作,多少慕名而来的才子佳人,那个擂台,才是她的目标 然而,没想到却出了意外,半路杀出个顾子蓦 有时候,宋无荒在想,如果不是这幅画,她大概一辈子也不会认真仔细地看所谓的摄政王一眼,天知道,那时她对权贵的厌恶可谓到了一个极致。 白见是个淡泊名利的人,但他知道世俗无法做到自清,所以脾气古怪的他想出了个办法,每个上来挑战的人必须在隔间里进行攻擂,彼此都不知身份,便可以高谈阔论,不受拘束,哪怕是女子也可以参与其中,因为大家都看不见其真颜,所以不怕闺誉受损。 宋无荒女扮男装时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奶嗡声,没人会想到她是女子,但一隔绝,就凭声音,大家就不由自主地觉得是个女子。 果然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才俊,这个擂台是宋无荒遇到的最难攻克的,尽管如此,但她还是以惊世骇俗的见解博得了白见大师的赏识,最终剩下她与顾子蓦俩人。 白见出了一道让顾子蓦为难的题目,仿佛知道隔间里那人便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似的,他问顾子蓦,江山意味着什么。 隔间里沉默片刻,继而那人用响亮坚定的声音道:“责任” 在场的人都爆发出喝彩,连宋无荒都讶然,这人好认真。 同样的问题,轮到宋无荒,几乎不假思索,拓客人出:“风景” “噗”围观众人纷纷大笑,而白见大师却愣住了,在对手如此精彩的回答后,还能漫不经心,这是主动放弃,还是真当江山如此,继而问道:“为何” 宋无荒哑然失笑:“江山本就是一道风景,这一世我看见繁华,看见青山绿水,却等不到沧海桑田,自古以来朝代更替,谁家天下,我只求一世安稳,江山如画。” 不求心怀天下,但愿心安理得。 宋无荒的话在当时很是轰动,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要是被朝廷抓到,可是株连九族的,更何况大家后来知道摄政王就在对面,当场吓得腿软。 如果顾子蓦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1节 是入世,那么宋无荒便是出世,而白见,正是出世之人,自然赞同宋无荒的观点,于是摄政王给了个所有观众都满意的答案,但依旧输给了宋无荒的投其所好。 然而,顾子蓦在听完宋无荒的见解时,也是震惊不已,世间竟然有如此大胆恣意的人,能不被世俗迷惑,他想,那人的心,一定是透彻的。 宋无荒险胜,但这时宫里的侍卫也来了,她顿时差点吓尿了,以为是来抓她的,也十分震惊这宫里传消息的速度,心想要是杀她还不要紧,就怕连累整个宋府。 正胡思乱想,却见那侍卫统领朝对面隔间跪下,嘴里高喊:“参见摄政王” 宋荒芜真的震住了,小纯从白见手上接过画,刚回到她身边就得知对方是摄政王,也是吓哭了,好在她立马冷静下来,决定遁。 匆匆打赏了几个服侍的下人,叫他们告诉白见大师她现行一步,然后趁乱离开。 混到人群中,她不由自主地回头,正巧顾子蓦出了隔间,来到擂台上与白见攀谈。 蓦然回首,误终生。 宋无荒从回忆里醒来,收起画卷,对小纯说:“不要让其他人看见这幅画,否则有杀身之祸。” 小纯吓得一哆嗦:“小姐,都过去三年了,摄政王怕是不记得您曾经说过的话了。” 宋无荒一怔,笑笑:“就怕他巴不得除掉我,看到这画怕是要大做文章。” 秋天渐渐离去,大清早,露水还挂在叶子上,穿着深衣披上朱红色的披风,墨发更衬得她唇红齿白,不着粉黛,却似火惊艳,通身的华贵让人不敢与之同站一台。 踏着落叶,呼吸着未被污染的空气,早晨的雾气微散,景物朦胧,朦胧间,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缓缓步行,街道行人稀疏,但每个与她擦肩的人总是不约而同地回头。 “咳咳呼”宋无荒掩嘴咳嗽,艰难地喘气,天气越发恶劣,她的病就更加严重了。 宋无荒收好伞,进到一家首饰铺里,掌柜的是位和善人,宋无荒以前没少帮他鉴赏过首饰,掌柜每次见到她都忍不住寒暄几句,今天店里意外地多了几个人,还是认识的。 “无荒”宋无疑惊讶地看着她,然而宋无荒却只是点点头,没有其他表示,目光甚至不在摄政王身上逗留一瞬。 街上马蹄声踏踏而来,也在首饰铺门前停下,掌柜忙不迭地迎贵客进门:“赵将军今儿想挑什么” “无荒”赵亦程看见宋无荒,眼睛漆黑发亮,脸上升起少年清澈的笑容。 宋无荒看见他和掌柜很熟的样子,忍不住打趣:“赵小子这是要替哪位姑娘挑首饰啊” 想不到赵亦程白皙的面皮渐渐浮上红云,连耳朵都通红通红,看样子,倒真是被她说中了,本来调戏人家的,现在说中了,她的笑意却浅了,甚至还带了一丝不悦:“赵将军驰骋沙场,想不到倒是个绕指柔” 这话说重了,连宋无疑和摄政王都不自觉地皱眉。 以为赵亦程会生气,却没想到他居然朝宋无荒咧嘴一笑,好不得意:“怎么,无荒这是在意了” “在意什么不就是几件破玩意儿么”宋无荒抬手将头上的一支金簪取下“啪”地一声拍在案上,对赵亦程喝道:“若是店里的你都看不中,我便将我的送给她” “宋无荒你”赵亦程似乎气得说不上话,他定定地看着她,她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场面忽然僵持,就像外面的天气,明明还是晴天,忽然飘起了小雨。 宋无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宋无荒,毫无防备,似乎从她醒来那时,便摘下了面具,喜怒哀乐,全然与之前的矫揉造作不同,恐怕,不止是她这样想宋无疑抬眼看向若有所思的顾子蓦,他的目光自从宋无荒进店便没有离开过那抹朱红,眼底的厌恶淡了几分,多的是探究和迷茫。 “咳咳咳”胸腔压抑不住,宋无荒忍不住咳了起来,好像越咳越难受,站都站不稳,扶着木案,依旧摇摇欲坠。 “无荒”赵亦程看见无荒这个模样,焦急地上前,伸出手却被宋无荒拂开了。 因为用力地拂手,她身子失去平衡往后倒去,身后的顾子蓦出自本能地接住了她,宋无疑愣住了,赵亦程眼底黯然,却比不过内心的懊悔焦急。 就在顾子蓦欲打横抱起宋无荒之际,宋无荒眼皮抬了抬,几乎眯成缝的眼睛往赵亦程看去:“远之,送我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病美人最惹人疼的有木有。。。。好吧,女主比较招人恨。 c来世之约 门外,雨淅淅沥沥,淋湿了月白色的直裾,如海洋之心的眼睛远眺灰沉沉的苍穹,水珠一颗颗砸在脸上,晚秋的雨带着寒气,冷入骨子里。 “咳咳,远之” 屋内,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唤,赵亦程立马转身来到门前,背靠门扉,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我在。” “不进来么”虽然这样说很不恰当,但外面下着雨,宋无荒担心赵亦程染风寒。 赵亦程轻轻地摇头,嗓音温柔中带着点点悲伤:“不了,我方才淋湿了,身上带着寒气,不能与你靠得太近。” 宋无荒无奈地笑笑,在小纯的搀扶下来到门前,叫小纯搬了张凳子,她便侧身坐在门口,头靠着木门,与赵亦程一门之隔,外面的雨似乎不打算停息,而木门却染上了俩人的体温。 “远之” “嗯” 宋无荒苍白的脸上扯出淡淡的笑容,却无比真实:“你相信,来世么” 赵亦程没有丝毫愣怔,释然地笑道:“当然”睫毛扑闪,垂眸。 “子皈,来世我要很早很早就认识你。” 宋无荒微怔,却笑道:“我们本来就很早很早认识啊,比任何人都早。” “还要更早,早一点找到你,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赵亦程的话让宋无荒眼角微微湿润,她知道,他说到做到,甚至在她还未到那个世界时,他就已经出现了,他在等待,在守候,而她却一味逃避。 宋无荒深深呼了口气,鼻子微红,门外响起他的声音。 “子皈,皇上下了圣旨,命我三天后出征,三天后你会来送我么”满怀期待,又忐忑不安,这样纠结的心情,宋无荒几乎可以想象他此时的表情,定是咬着唇说出来的。 “噗呲”宋无荒忍不住笑了,原本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在她眼睛一弯后,缓缓落下,映着她的笑颜:“嗯,三天后,我去送你,若你一眼便能找出我,我” 待远之归来,子皈嫁你可好 她抿唇摇头,似乎在叹息,命不久矣,她怎能叫他空付一腔衷情,哪怕她知还有来生,但仍然不忍他此生孤寂。 赵亦程离开后,已是黄昏,宋无疑带着顾子蓦姗姗赶来,慰问。 “无荒,你怎么了,大夫怎么说”宋无疑带着几个丫鬟和一堆礼物,当然,还少不了二十四孝未婚夫摄政王。 宋无荒就知道她巴不得凑上来演一场姐妹情深,当即冷笑,将她搭在自己手上的手拂开,别过头道:“宋无疑,你好大的阵仗啊,不知道女子闺房男子不得随意踏入么怎么,难道你与王爷订了亲,他入我房间,就不会有不妥了么” 宋无疑愣了愣,继而脸上浮现羞愧的红晕,难堪的表情,干干地道:“我c我无它意,只是一时心急。” 宋无疑的贴身丫头看不过眼了,心想一个失宠的嫡小姐还不如一个得势的庶女,更何况面前这位还是嫡长小姐,未来的摄政王妃当下智商就捉急了,脱口道:“二小姐,大小姐好意看望,没想到您却不领情,还含血喷人,也不看看您现在什么身份,还当是以前呐” 前面这话说得不错,但后面却引起所有人的不悦了,包括宋无疑和顾子蓦。 宋无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在暗地里狠狠地瞪了多嘴的丫头一眼,吓得那丫头把头一缩,宋无疑紧张地用眼角余光偷偷瞄向顾子蓦,发现他依旧面无表情,但脸上似乎覆多了层冰,让人不寒而栗。 正待宋无疑要开口管教小丫头时,一旁的小纯得了宋无荒的眼神指示,顿时七情上面,指着那丫头便是一顿嚎哭:“什么身份你说说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无荒小姐还是这府上的嫡小姐你们这群落井下石之徒,趁小姐落湖后昏迷不醒,就给小姐灌汤灌药明知道小姐身子属寒,你们偏要拿些大补大热之物,还说什么是摄政王恩赐的我呸我才不相信王爷会这样对付一个弱女子呢现在” 眼瞅着顾子蓦从面无表情到冰层龟裂,再到青云笼罩,小纯吓得咽了咽口水,宋无荒适时地咳嗽,小纯念起小姐的病,顿时内心悲恸,眼圈刷的一下红了,眼泪也像不要钱地掉,看来是真伤心了,连话都带着哽咽:“小姐嗬小姐活c无荒小姐唔嗬,小姐只剩下俩个月的时间了唔嗬嗬” “你说什么”宋无疑和顾子蓦异口同声,宋无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泣不成声的小纯,似乎像找出她说谎的迹象,但显然,她心下一沉。 顾子蓦真的震惊了,甚至将情绪表现在脸上,脸上的神情不敢置信c迷茫还有各种复杂的神色,甚至有后悔和愧疚,只是这些都被掩饰在震惊之下,长大嘴巴久久说不出话,原本要上前问个清楚,而此时却生生顿住了脚步。 “咳咳咳”这下是真咳,只能说,巧合就是如此美妙,她居然吐血了 这下吓坏了所有人,小纯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拿帕子拭擦,然后洁白的帕子上的鲜血却深深地刺激了在场众人的眼球。 宋无疑立马起身,对下人怒吼:“还愣着做什么,快叫大夫” “不必了” 闻言,宋无疑立马扭头,脸上出现便秘的表情,说这话的人,居然是顾子蓦 顾子蓦三步并作二地来到宋无荒床前,抄手打横抱起宋无荒,双臂的重量让他微微诧异,原来人可以这么轻,比上次从湖里将她抱起,轻了许多,而且磕手得很,这是要有多消瘦啊 只是感慨一瞬,顾子蓦便抱着她往外走,不顾她的挣扎,冷着脸对杵在一旁的下人道:“备马车,通知我的侍卫叫他把所有太医召集” 那下人也知道事情严重,立马跑出去吩咐,而小纯急坏了,她才不放心自家小姐跟一个“杀人凶手”一起呢,于是手忙脚乱地阻挠,顾子蓦前所未有地急躁,加上怀里的人不停乱动,走过案前,不小心把一旁的大花瓶给碰倒了。 “啪啦”一声,清脆响亮,给在场头脑不清醒的人警了个醒,碎得漂亮一堆碎瓷片本不会引起多大注意,但顾子蓦却停下了动作,眯着眼看着地上碎片中赫然躺着的一卷画。 从方才第一次进到宋无荒的房间开始,顾子蓦就不止一次讶然,他以为很了解宋无荒,坚信她是粗鄙却爱卖弄文采,弄虚作假,心肠歹毒之人,然墙上一幅幅稀世珍品,还有堂上高挂的字幅,那是她亲手写的一世安稳,无一不在敲击他根深蒂固的成见。 直到这刻,他双脚仿佛灌了铅,冥冥中有线的指引,他定定地看着地上的画卷,似曾相识的画筒,待他看清画筒上的刻字,瞳孔猛然一缩,抱着宋无荒的手也不住的收紧,宋无荒也看见地上的画卷了,她暗道一声不好,立马假装痛呼,小纯心疼无荒,也不管画了,直接上前就“扑通”跪下,嘴里一大堆说辞,无非就是传达一个意思:放下小姐,让我来 兴许是画卷刺痛了顾子蓦的神经,他怔怔地将宋无荒放下,慢慢地拾起地上的画筒,打开,将卷轴取出,缓缓展开 “砰”画筒落地的声音,闷闷的,接着一副展开的山水画飘落地上,伴随着顾子蓦无法控制倒退的脚步。 “怎么会” 与生俱来就高贵,威严,做事从来都快c恨c绝的摄政王,嘴里居然吐出毫无掩饰的慌张迷茫,第一次俊美的脸上出现了慌乱,他一直倒退到碰到圆桌,方才停了下来,以手撑着桌子,低头大口喘气,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看得宋无疑心惊胆战。 “子蓦,你怎么了”无疑手足无措地扶着他,他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转头看向宋无疑,那清丽动人的面庞,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分明才是那日匆匆离去的人,不会错的 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顾子蓦闭了闭眼,抓着宋无疑的手臂,声线带着一丝波澜和不确定:“无疑,能让我看一下白见画师的画么” 宋无疑忽然一窒,美眸瞪大,眼里水光闪烁:“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要快一点带无荒去” “回答我”顾子蓦猛然一喝,把所有人都震慑住了,摄政王的气势,果然不是盖的,但是这样对心爱之人,真的合适么 宋无荒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小纯机灵地把画收起来交给她。 宋无疑用一种无法理解又不得不遵从的眼神看着他,脸上都是无奈苦涩的神情,吩咐身旁的丫鬟:“去我房里取白画师的画。” 虽然不知道顾子蓦为何忽然举止反常,但她心里突跳突跳的,就是很不安,很乱,很慌。 房间里陷入了死寂,下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喘,而宋无疑抬手拭了一行泪,顾子蓦撑着木桌低头思索,唯有宋无荒在小纯的搀扶下连续咳嗽,扰了寂静,她每咳一下,顾子蓦的眉宇的褶皱便深了一分,拳头就握紧一分,好像在极力控制着自己。 终于,丫鬟拿着画卷回来了,几乎来不及说上一句手中的画便被顾子蓦神速夺过,迅速展开。“唰”画卷尽,赫然是一副墨梅图,落款盖印,正是白见。 这是宋无疑花了好大力气,托人四处辗转才寻得的画,然并不是因为她对白见之作情有独钟,不过是因为当初顾子蓦与她相遇,不久后便提及白见此人,那时她只当顾子蓦欣赏白见,便试着上山求画,自然是吃了闭门羹。 后来打探得知,原来顾子蓦在花灯会上曾错失白见之作,她心里隐约感到她务必要得到此画 顾子蓦脸色忽然苍白,比之生病的宋无荒,也差不多了。 他抿了抿唇,默默地将画收起,交还给宋无疑,愣神地凝视她清丽动人的脸庞,不语。 “咳咳咳呵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唤回了众人的心神,大家朝宋无荒看去,却见她方才被打开的门窗冷风一吹,单薄的身子好似柳絮飘摇,捂着绣帕咳嗽,放下手赫然见到绣帕上一滩血迹,嘴角也有血滴滑落,白皙近乎透明的肌肤,好像随时会消失的她在小纯的哭喊中倒下。 宋无荒隐隐觉得有双手将自己接住,侧脸传来的温热,急速有力的心跳钻入耳朵。 顾子蓦在看见宋无荒咳出的血,脑子一片空白,比起之前无疑自缢,久违的慌张竟然强烈到令他震惊,心里的声音几乎充斥整个意识海。 “宋无荒你不能死还没把事情弄清楚你不可以死” “一定,一定会没事的本王才找到你” “对不起我一直都没对你说,对不起,我不该逼你跳湖” “对不起,我一直没能认出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否要虐无疑妹纸呢。。。。。。 c十里长亭 华贵的床榻,大气奢华的摆设,宋无荒吃力地睁开眼,清晨的一缕光透入,照在小纯喜极而泣的脸上,她眯了眯眼,干涸的嘴唇张了张,吐出几个字节:“这是哪里” 小纯吸了吸鼻子,回道:“小姐,这里是八公主的玉月宫。” “八公主”宋无荒皱眉,扯住小纯的手,道:“我们在皇宫里” “小姐,那日您忽然病发,是摄政王把你送来宫中让众太医救治的,正巧八公主听说您来了,便派人将你送至她宫里。”小纯细细解释,说话期间还用手探了探宋无荒的额头,确定没事才舒了口气。 宋无荒听完小纯的话,愣了片刻,抬眼瞧见窗外的阳光,随口道:“什么时辰了” 小纯斟茶递到宋无荒面前:“辰时。” “嗯。”宋无荒呷了口茶,感觉喉咙舒服多了,放下杯子起身,却没想到脚下一软,险些倒下,幸亏小纯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宋无荒眉头紧锁,心道不对,她立马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如果只是一天,她不至于身子无力,想到这个可能,她心停跳了一拍,千万,千万不要 “两天了,今儿幸亏醒了,不然” 宋无荒不等小纯把话说完,她推开小纯,拿起衣服急忙往身上裹,小纯不解,但还是乖乖上前帮小姐更衣。 还是那日的一身朱红,更衬得她白皙透明。 穿好衣服,宋无荒几乎凭着本能地夺门而出,身后的小纯见此立马追赶,身体健康的小纯很快便追上了病秧子宋无荒,她瞧见宋无荒抿唇严肃的模样,也不敢阻止,只好在身旁跟着,时不时扶一下踉踉跄跄的宋无荒。 小纯原本还纳闷呢,直到想起今天正是赵将军出征的日子,时间就定在辰时小纯恍然大悟,看见宋无荒不顾形象,在宫道上提起长裙狂奔的模样,眼圈有些发红,脚上也加快。 “小姐,小纯先行一步为您备马” 宫道路过的宫人见到宋无荒飞奔的模样,个个都惊呆了,驻足而望,脸上尽是见鬼了的神情。 宫道那头,八公主和摄政王正缓缓走来,身后一群宫人跟随伺候。 “皇叔,你都是要娶亲的人了,以后少招惹无荒姐姐”八公主毫不畏惧地白了顾子蓦一眼,因为和宋无荒走得近,脾气与宋无荒也有几分相像。 顾子蓦一怔,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但终归化为冷漠淡然,面上依旧冷若冰霜:“公主言重了” 八公主摇头叹息:“无荒姐姐也是个苦命人,得不到,还失去了。” 有些话,在这深宫中还是要避讳,尤其是关于宋无荒,八公主的话里省略了一些,却还是让顾子蓦听了心里一揪。 得不到他,还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造化弄人,他想不到当初令他倾心的女子会是日后令他厌恶的宋无荒,然而事已至此,他与无疑婚期将近,如此,只能辜负宋无荒了。 宋无荒 这个笑靥如花,气焰嚣张的女子,在他的印象里,永远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哪怕是爱他爱到不择手段,但她也从不卑微,就是这样的人,却拜他所赐 提起宋无荒,顾子蓦的寒意似乎深了一分,却不是叫人发冷的冰,而是冻伤自己的寒。 “咦那是无荒姐姐” 陷入内疚自责的顾子蓦冷不丁听见八公主的惊叫,抬头望去,入眼竟是不远处衣袂飘飘,红衣张扬宋无荒,此时的宋无荒一味的奔跑,然而单薄的身子却踉踉跄跄,气喘吁吁。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2节 不待顾子蓦下指令,八公主便率人跑向宋无荒。 宋无荒额头脸上全是汗,眼睛也快睁不开了,胸腔在发疼,她深呼吸,平复自己,脸蛋经过激烈运动也变得红扑扑的,但嘴唇发白,看上去令人提心吊胆。 “咳咳咳”宋无荒有气无力地咳嗽,耳边响起一串串的脚步声,不欲理会,继续赶路,手臂却被一股力道拽回,险些撞入那人的胸膛。 顾子蓦沉着一张俊脸,打量了她一眼,立马怒火攻心,万年冰山脸顿时变成火焰山,而且还是喷发的那种,连声音也低沉可怕得令在场所有人都膝盖一软。 “宋无荒,你在干什么” 宋无荒眉宇间的山川一点也不亚于顾子蓦的,她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却奈何根本使不上劲,只好不停地挣扎,脑子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滚开滚呐别拦我你凭什么,你不配来不及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身后的宫人纷纷惊掉下巴,连八公主也小心翼翼地瞅了黑云压压的顾子蓦,生怕他一个暴怒把宋无荒拖出去砍了。 顾子蓦手上的力道加重,估计宋无荒手臂上不多时会留下淤青,但她却不喊疼,仿佛没有任何知觉,只知道往宫外跑,要追上赵亦程,快来不及了,她还有话要对他说,她好害怕,她怕他一出征,便是好长好长的时间,她怕她撑不了多久,她害怕没见他最后一面便永远闭上双眼,她会后悔死的 想着想着,宋无荒急得哭了,绝美的脸庞上眼圈通红,眼泪如洪水般冲刷她不施粉黛的脸颊,汗水,泪水混合,碎发打湿黏在脸上,此刻的她前所未有地狼狈,让所有人看了心里都揪着。 骄傲到令人咬牙切齿的人哭起来,其实一点也不解恨。 顾子蓦眼睛微微睁大,他被宋无荒毫无预兆的眼泪给震住了,不自觉地松开了手,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现在的他像极了十五六岁懵懂的少年,手足无措地看着女孩哭泣,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 “哒哒哒”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小纯的疾呼。 “驭”小纯从马背上下来,瞧见八公主和顾子蓦,吓得当场愣住,看了眼满脸是泪的自家小姐,嘴巴更是张成鸡蛋形。 宋无荒瞧见马,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了浮木,趁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她立马踩着马镫跃上马背,抓住缰绳:“驾” 马儿绝尘而去,那抹张扬如火的红在清冷的宫道上疾驰,像一阵风,更像一道燃烧自己也全然不惧的火,飞扬的发丝,绝美的容颜,在所有人心中留下了一道决绝的倩影。 顾子蓦看着消失在远处的宋无荒,气得吼了一声:“该死”吓得身后所有宫人窸窸窣窣的跪下,敛声屏气。 八公主侧头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气急的顾子蓦一眼,嘴角勾了勾,瞧见愣在当场的小纯,发问道:“小纯,你家主子这是干嘛去” 八公主的问话将顾子蓦的注意力集中在小纯身上,小纯不敢直视顾子蓦那冷如骨髓的眼神,低着头闷声回答:“回公主话,小姐要去送别赵将军。” 八公主讶然,连顾子蓦也忍不住挑眉。 宋无荒在宫里也是个脸熟的,身上有小皇帝前些年御赐的令牌,出宫没受侍卫阻拦。 顺利出来皇宫,在京城街道上骑马狂奔,心里好像装了导航仪,自动提示路程。 如果计算没错,现在赵亦程应该率军到城外,只要加快速度,一定可以赶上,一定要赶上 出门匆忙,连披风都没系上,冷风刮过脸颊,一向怕冷的宋无荒连哆嗦都顾不上。 “驾驾” 马蹄哒哒,尘土飞扬,红衣飘飘,义无反顾。 终于,一群黑点出现在远方,宋无荒眼里仿佛燃起了火光,顾不上距离,一边策马一边大声呼喊。 “赵亦程赵亦程” 请你等等我,再等等我,见我一面,哪怕是最后一面 宋无荒心里的喧哗呐喊,远处赵亦程似乎心有感应,忽然扼住缰绳,停下前行。 “将军”身旁的副将不解,却见赵亦程闭上双眼,在马背上静静地听着风吹草动。 各位将士见赵亦程如此模样,以为有埋伏,皆做出警备状,环顾四周。 忽然,赵亦程笑了,嘴角上扬,唇瓣弯起好看的弧度,如扇睫毛微微颤动,如面团子撵出来的脸庞沐浴在阳光下 她,来了。 “将c将军”副将见赵亦程一副的表情,也是惊呆了,好在走在前面,身后的士兵瞧不到将军这诱人的一面 漆黑的眼睛猛然睁开,一如翻涌的海洋之心,他拉住缰绳,交代一句:“南将军,我去去就来” “啥”南副将被赵亦程忽如其来的兴致雷了个外焦里嫩,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就见赵亦程策马往回奔去,士兵们也有一颗八卦的汉纸心,纷纷猜测这是闹哪样,其实刚刚出城,路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赵亦程完全放心把军队暂时交给南副将带。 宋无荒汗如雨下,呼吸不稳,时不时压抑不住地咳嗽,但还是马不停蹄。 “驭”前面传来马叫声,还有扬起的尘土,隐约看见那抹银白色。 身穿铠甲,骑着高头大马,俨然一副战场杀神的模样,在见到宋无荒时,却还依稀透着当初冲动的少年性子,俩人无言对视,然后,他笑了,她哭了。 这是宋无荒第一次见到身披铠甲的赵亦程,她知道,当初那个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少年似乎已经走远了,长大了,尽管在她面前,他永远用着不正经的腔调,总是逗她发笑,但他现在,已经是一代将军,世人眼中所向披靡的守护神。 她才知道,原来在追逐星光的道路上,她一直忽视了最耀眼的光明,依稀记起二十一世纪那天雨夜,路灯下,他撑着一把伞默默等候。 心,忽然跳的好快,却也好沉。 “无荒,你c你怎么了”看见宋无荒哭了,赵亦程立马下马朝她跑来,心里焦急。 宋无荒在他的搀扶下落地,她二话不说抱住了他,忽然的拥抱让赵亦程身体一僵,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呆愣几秒,也抬手环住她。 俩人就这样在静谧的郊外紧紧相拥,墨发在风中飞扬,红衣铠甲,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皆红透了耳垂,彼此的温度隔绝了凉凉的深秋。 牵着马,来到附近的长亭。 亭子里,宋无荒咬唇,不知如何言语,心下有些焦急,气自己嘴笨,分明路上有一堆话要说,但见着人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赵亦程始终眉眼含笑,他很是高兴,无荒能来送别,他便已是无憾了,前两日听闻无荒入宫救治,他火急火燎地赶往皇宫,却被摄政王挡在宫外,那王八羔子居然叫他好好准备出征,不要把心思花在其他方面,当场他就差点和顾子蓦打了起来,好吧,其实是他想单方面殴打顾子蓦,可是被人拉开了,他便站在宫外等,每天都是早晨等到夜晚,一直等到出征,还是见不到,别提他当时有多么难过了。 “咳咳” “无荒”宋无荒的咳嗽就像一根针,直扎赵亦程的心脏,他心疼地扶着宋无荒,却没想到她忽然眨眼一笑,她是想骗他,让他以为她是假装咳嗽的,但他哪里会看不穿她的把戏,但他也明了她此番举动的意思,也附和地敲了敲她的脑门,脸上扯出一个笑容。 她深吸一口气,吃力地笑道:“远之,一定要平安回来,答应我” 赵亦程笑笑,如海之心的眸子似乎有些雾气,看着宋无荒绝美的容颜有些朦胧,但他还不忘点头,应道:“一言为定到时,子皈嫁我可好” 风冷,天清,刺目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话音一落,寂静蔓延。 宋无荒愣住了,她似乎在消化赵亦程给的信息量。 嫁给远之 天他可是在求婚 说完这话,宋无荒却久久不能回过神,现在的安静就好比一痒痒挠,一下下挠他的心,让他忐忑不安,紧张得连豆大的汗都挂在额头上久久不敢滑落。 忽然,赵亦程想起了纨绔们的教导,一定要先甜言蜜语,各种誓言,不然就干巴巴地求婚,谁鸟你啊 然而,他现在有了想死的心 “子c子皈,我c我c我爱你”额,为什么他有种泪感 “嗯。” 轻轻的,柔柔的声音,就像万里苍穹忽然飘过一朵云,那么自然。 宋无荒抬头,凝视赵亦程,面若桃花的脸上粲然一笑:“好” 风很轻,天很蓝,阳光也不烦躁。 她应了一声好,他的世界便开始繁华。 赵亦程脑子里好像有朵朵烟花,美得他眯上眼睛,得意地咧嘴而笑,洁白的牙齿,鲜红的唇瓣,还有红红的脸颊。 子皈,待远之归来,定将良田千亩,十里红妆,娶伊过门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能等到过门那天。。。么 c来找麻烦 玉月宫总是很热闹,在这深冷的后宫中,也算难得。 八公主自幼丧母,其母妃曾是先帝宠极一时的妃子,对于年幼失去母亲的八公主,先帝倾注了其他皇子都不曾拥有的宠爱,并下了圣旨,任何人都不许强迫八公主婚嫁,只要八公主想,那么皇宫便是她一辈子的家。 何等荣宠,羡煞京城。 八公主向来无法无天,这点和跋扈的宋无荒有得一拼,俩人在一次宫宴上一见如故,勾搭成奸 如今宋无荒的身体状况,八公主在太医那儿也听说了,不仅是宫里的人知道,连整个京城都知道曾经的第一贵女宋无荒命不久矣,有人惋惜红颜薄命,但也有人幸灾乐祸,正所谓像宋无荒这样的恶人,也算是报应不爽。 八公主不是个安定的主儿,她一早便偷溜出宫在京城逛了一圈,结果气呼呼地回来,把淘到的宝贝往桌上一摔,还不解气,拿起桌上的杯子抬手便是要砸,正巧宋无荒进门,瞧见这阵仗,她抿嘴一笑,道:“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怒了殿下” “无荒姐姐”八公主动作一顿,看见无荒披着朱红披风缓缓进来,立马放下杯盏奔了过去。 她咬了咬唇,一副不知当讲不当讲的模样,看得宋无荒一阵好笑。 “无荒姐姐,京城里的人都说你现在宋大人在朝中为你物色的才俊都唯恐避之不及,真叫人气恼这些个不长眼的东西,也配娶无荒姐姐现如今不快快谢恩,反倒看本宫不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越说越激动,八公主气得牙痒痒,看得宋无荒心下一叹。 宋无荒哪里不知是谁放的消息呢,她得了重病这事儿,除了宋府,便是这宫里,若不是有人故意放消息,怎么也流传不到京城啊 皇宫有重兵把守,寻常宫人要进出怕是难过登天,唯一能传出消息的,便是宋府,但宋大人为了尽早把她嫁走,肯定会封锁消息,下人哪里敢走漏风声,唯有那宋府的大小姐宋无疑,才一点都不怕得罪宋家 宋无荒眸光微沉,嘴角勾了勾,笑道:“殿下若是要为无荒出气,不如”身子前倾,在八公主的耳边低语,旁人听不清俩人嘀咕什么,却见宋无荒脸上升起久违的奸笑,那是她每次算计人时才有的表情,熟悉她的小纯看见后,肩膀不由自主地一缩。 枫叶林里,一身小小的明黄衣袍在小林子里穿行,身后是宫人疾呼的声音。 “陛下,小心呐” “陛下,您要是把自己弄伤了,奴才就是掉一万次脑袋也担待不起啊” 算上今年,正好十五岁的小皇帝一点都不理会宫人的劝告,而且越走越快,到后面渐渐小跑起来,别看他细胳膊细腿的,跑起步来身后的宫人没一个能追上。 甩掉烦人的奴才们,他一个人在林子里溜达,深秋时节,满地落叶,他踩着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林子格外安静,他双手背握,学着摄政王的模样,走起步子来。 忽然,林子里传出一阵美妙的琴声,和着悠然的落叶,一弦一柱,叫人不由自主地往音符寻去。 落叶纷飞,白衣拂动,墨发如瀑布般披散,青葱白指好似精灵在琴弦上跳跃,耳垂小巧可爱,背对着小皇帝,他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她白皙的侧脸,哪怕看不清五官,却还是能够想象那人美丽的容貌。 小皇帝从未满十岁登基,到如今俨然成长为一个小小少年,妃子也有一两个了,但都是太后和摄政王塞给他的,对于女人,他从来没有自己的想法。 看着白衣女子弹琴,凉风拂过她的墨发,扬起好看的弧度,他痴痴地喊了一声“仙子”,却吓到了弹琴之人,她忽然惊慌失措地起身,衣袖拂过琴弦,匆匆离去。 小皇帝回过神,立马追了上去,那仙子好像很懂凡间的路,左拐右拐,小皇帝渐渐地就跟丢了。 气喘吁吁的小皇帝并不打算放弃,他寻着路出了林子,往石子路跑去,经过水池旁的假山,一抹白色迅速掩好,小皇帝没有看见,直直往花园的方向寻去。 “嘿嘿,无荒姐姐这招真是绝了真够损的”八公主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笑道:“幸好本宫跑得够快,要是换做无荒姐姐”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好像担心戳到宋无荒的痛处。 宋无荒反倒是淡淡一笑,轻咳两下:“咳咳,我现在哪里还能气定神闲地弹琴呢,忍到陛下走远不咳嗽就已经是极限了。” “最近风变大了,怕是要过冬了。无荒姐姐的身子不如便在玉月宫过着冬天吧,本宫宫里的炭火绝对是整个皇宫里最好的,一定比宋府的暖和。”八公主握住宋无荒微凉的双手,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很期待宋无荒与她一起住。 宋无荒被她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点头答应了。 俩人在假山后窃窃私语,而那头,小皇帝追得好是心焦。 怎么也瞧不到仙子的身影,小皇帝加快速度奔跑,一个不留神与一抹雪白撞了个正好 “哎呦” “唉呀” 俩人都倒在地上,一旁的宫人惊呼,来不及开口就被一丫鬟抢先。 “你这人怎么看路的,没看见我家小姐么” 话音戛然而止,小丫鬟刚刚只是脑回路,见小少年从地上恼怒地起身,一袭明黄色晃吓她狗眼,顿时吓得腿都发软了。 “嘶”一声细软的呼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小丫鬟手忙脚乱地扶起白衣女子,女子抬眼看向小皇帝,顿时俩人都愣住了。 清丽如出水芙蓉的容颜,白皙的肌肤与白衣相衬,青丝披散,一颦一笑,都直击小皇帝的心脏。 “仙子” 低声呢喃,却清晰落入了白衣女子的耳朵里,顿时眉头皱了起来。 这位白衣仙子,不是别人,正是被传召入宫的宋无疑,一个时辰前,八公主派人到宋府传话,说是无荒醒了,让宋无疑进宫看望,顺道也让八公主瞧瞧这未来的摄政王王妃长什么样,八公主一直没见过宋无疑,自从知道宋无荒的事情后,对宋无疑的印象更是极为不佳,有宋无疑在的宴会,她一概不参与,也就到了如今,也不知道宋无疑的模样,只知道宋无疑一袭白衣胜雪,闻名京城。 宋无疑哪里会猜不出眼前的小少年是什么人,她立马拉着丫鬟“扑通”一声跪下,呼道:“臣女宋无疑见过陛下,冒犯陛下,臣女罪该万死” 小皇帝正想着与仙子说会话呢,见宋无疑忽然下跪,也呆了,立马上前扶起她,道:“不打紧,仙子无需如此” 仙子仙子地叫唤让她很不舒服,她后退一步,低头道:“陛下,臣女宋无疑无德无能,担不起仙子一称。” “宋无疑”小皇帝皱眉,好像在哪儿听过这名字,于是进一步问道:“可是宋大人之女,宋无疑” “回陛下,正是臣女。” 小皇帝很高兴,他没想到仙子居然是重臣之女,当下令宋无疑与他一同逛赏花园,宋无疑自然不乐意,她以探望家妹为由婉言谢绝,却没想到那头换好衣服的八公主匆匆赶来,与小皇帝一行人打了个照面。 毕竟是先帝最宠爱的八公主,小皇帝和八公主感情又好,自然免了礼,八公主很装模作样地打量了宋无疑几回,然后掩嘴笑道:“真不愧是现任京城第一贵女,姐妹俩人都很出色。” 呵呵,八公主心底的小人在狂吼:尼玛,就这样还敢把无荒姐姐给取代了 现任这话里有话,宋无疑哪里会不知道,她得体一笑,小皇帝看她看得入神,这让她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八公主,近日有劳殿下照料舍妹,宋家感激不尽” 八公主假笑:“哪里的话,无荒姐姐与本宫情同姐妹,无需言谢。” 要谢也轮不到你宋无疑来谢怎么也要那赵家小子对本宫感激涕零啊 小皇帝看俩人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也沉不住起了,要宋无疑陪他赏花,听到这话的八公主内心是崩溃的。 赏花都要入冬了陛下您居然要赏花这残花败柳倒是很符合某人嘛 内心毒舌如同宋无荒附体,幸亏没把这话吐出来。 宋无疑正要拒绝,却被八公主打断了:“宋大小姐无须担忧,无荒姐姐的身子好些了,她要是知道你与陛下一同游赏,怕是替你高兴呢你尽管陪陛下吧,本宫先回去了,无荒姐姐那儿有本宫照顾,不必担忧”说完,不等宋无疑开,便向小皇帝行礼告退,留下一脸忧郁的宋无疑,心底满满的怨气 “看来不多时,京城有多了一笔谈资。” 宋无荒坐在秋千上,身后的宫人轻轻地推动,喝过药后,她的病情抑住了些。 八公主拿起石桌上的糕点,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时不时大笑两声:“无荒姐姐,你说陛下该不会真的看上宋无疑了吧,要是这样,皇叔可就要头疼了” 宋无荒垂眸,轻轻一笑:“宋无疑始终会嫁入王府,这一点毋庸置疑,我只不过不想看她过的那么顺坦而已,让她和顾子蓦膈应些,多好啊” “哈哈,都说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宋无荒回以一笑,没有再作言语,眺望无云的苍穹,心念之人,切要平安归来。 宋无疑和顾子蓦,欺负她这么久,她给他们点小磕碰,就当是她给的回礼了,此后,再无羁绊。 作者有话要说:  无荒还是很善良的孩纸啊虽然。。。不讨喜 c汝为吾妻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提前到来,寒意侵袭,宋无荒的困意阵阵袭来。 耳边传来小纯叽叽喳喳的声音,大约在说顾子蓦和小皇帝不知怎么地就对上了,俩人明争暗斗,在朝堂上也开始互不相让了。 听到这里,宋无荒睡意忽然褪下,清醒了许多,眉头隆起了小山川。 小皇帝怕是早就想摆脱摄政王和太后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3节 的控制了,宋无疑只不过是根,而宋无荒恰好引燃了它,不过也好,小皇帝总归有一天要长大,现在开始学会反抗,也不是坏事。 “小姐,边境传来消息,赵将军又打了胜仗,再过几日便要班师回朝” 小纯高兴地同宋无荒说着近日她听到的事,而宋无荒却在她说出“赵将军”三字的时候背都不自觉的挺直,仔细地听每一个关于他的字。 漆黑的眼眸忽然变得明亮,她起身唤小纯更衣,还是她最喜爱的红色,披上了厚厚的斗篷,墨发直垂腰际,拿起油纸伞在小纯的搀扶下出门。 路上遇到八公主,听闻她要出宫,便遣了一顶轿子,护送她到宫门。 天色微沉,不多时飘起了小雪,京城街道上行人匆匆,宋无荒撑着油纸伞,缓缓行走,时不时低咳两声,小纯在一旁轻抚她的后背。 “小姐,为何忽然要出宫” 宋无荒颔首轻笑:“我想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不能叫下人去办非要您亲自去取,小姐的身子可不能受寒” 听着小纯的唠叨,宋无荒忽然有些心酸,这丫头打小跟在她身边,以前她年少胡闹,小纯没少替她受罪,如今她怕是不能久留了,今后 “小纯。” “嗯” 宋无荒吸了吸鼻子,正色道:“八公主那儿,住得可习惯” 小纯愣了愣,微微低头:“习惯,有小姐在的地方,就是小纯的家。” 宋无荒微怔,却使劲儿苦笑:“傻丫头”如此,怎么叫她放心得下。 进了一家店铺,里面是各式各样的文房四宝,宋无荒转溜了一圈,目光停在了一个墨砚上。 这墨砚 心脏扑通扑通地猛跳,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她瞪大眼睛,手微微颤抖,脑海里有一道光一闪而过,她忽然明了。 难怪赵远哲执意要送她墨砚,难怪她对这墨砚的羁绊比顾子蓦的字帖要深刻,原来 “掌柜的,把这墨砚包好,小纯,付钱”宋无荒买东西,从来都不罗嗦,看中了便一定要得到。 掌柜瞧见宋无荒势在必得的模样,讪笑道:“小姐好眼力,这墨砚可非凡品” 宋无荒默默地听着,掌柜却话音一转,一副抱歉的模样:“只可惜,此墨砚已被人预定了。” 宋无荒眯了眯眼,危险的气息在小小的铺子里蔓延,她一定要得到它,无论如何 “是谁”大不了叫八公主出马,就算是她不讲道理好了 掌柜冷汗连连,正要开口门口一道玄色身影如同救星,他喜出望外:“王爷,您来了” “嗯。”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举手投足间的气派,不是摄政王是谁 见到宋无荒,顾子蓦愣了一下,继而视线停在宋无荒面前的墨砚上,眸子沉了沉。 看掌柜的反应大概就知道预定的人是谁了,顾子蓦的地位不是八公主可以比拟的,现在这种情况她没有任何办法,但就是不能放弃眼前之物,那是赵远哲不,应该说,是远之送她的,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顾子蓦,行了一礼:“王爷,臣女实在是对此墨砚爱不释手,恳请王爷割爱” 顾子蓦定定地看着前面苍白的容颜,一个“好”字溜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事情很简单就可以解决,但他偏偏不想就这么简单结束。 “宋小姐想要墨砚,也不是不可以,但不知宋小姐要拿什么做交换” 宋无荒闻言愣住了,抬眼看见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内心有些崩坏,他在逗她 轻轻呼了口气,宋无荒幽深的眼睛在他俊美的脸上定了一会儿,嘴角一弯,笑道:“白见的山水画” 果不其然,顾子蓦瞳孔一缩,人忍不住倒退一步,震惊她的从容,疑惑着她是否知道了什么。 宋无荒自然知道,她从那日顾子蓦的反应便大约有些明白了,只是那颗曾经为他悸动难眠的心,却再也无半分触动,也许早在他决绝那刻,事情,便再也无法回头了。 既然,他们因画结缘,那么,是时候回到自己的轨迹上,两条平行线,此后,再无交集。 顾子蓦愣愣地看着她,那个一味追逐他的少女,真的已经离开了,然而,他心的深处微微触痛,微微钝痛,好像越来越痛那种感觉,是遗憾么 闭了闭眼,他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阴影,眸子闪了闪:“好。” 她是世上少有聪慧的,他一直以为她愚昧俗气,到现在,他才知道,当初的他,错得多离谱。 班师回朝,京城上下无不热闹,万人空巷。 赵亦程再一次成为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提到他的婚事,不少朝中大臣都虎视眈眈,刚一下朝,就把赵亦程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也是蛮拼的 “各位c各位同僚听远之一言”赵亦程实在没辙了,只好摆手,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余光瞥见要离去的宋大人,他立马起劲了,拨开众人来到宋大人面前,粉捏的脸蛋有些别扭地红,在各位大臣的注视下,在宋大人惊恐的眼神中,他笑着开口了。 “宋伯父,在下对令嫒宋无荒倾心已久,不知”有些小紧张,他咬了咬牙,道:“若有幸得此妻,赵亦程绝不辜负还望宋伯父成全” 石化,一片石化,天,这是怎么了,这耳朵是怎么了,怎么还幻听了 “那啥啥,老夫的耳朵好像出毛病了。” “老夫也是,要不传c传太c太医” 身后是各位大臣的惊恐,面前是宋大人不敢置信地眼神,赵亦程的兄弟在一旁瞧着,顿时有种捂脸的冲动,这小子,一遇到宋无荒的事,脑袋就被门夹了 不远处,一道暗色久久伫立,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和着冬日厚厚的积雪,一起深深地埋葬。 说到做到,行事如雷的赵亦程一回府便上疏给皇帝,请求赐婚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就连深处香闺的女子都忍不住拭泪,好好一个少年郎就要葬送在宋无荒手里,各种心痛,梦中情人又少了一个真是尼玛啊 宋无荒不出席各大宴会,自然不知道她在闺阁千金里再一次掀起了波澜,又一次成为了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焦点,尤其是庆功宴上,赵亦程的一番话语,震惊了整个京城。 回京当晚,小皇帝在宫里设宴,犒劳将领。 宴会上不少是大臣的女眷,听闻赵亦程求皇上赐婚,都急红了眼,故意大声讨论,大都是翻些陈年旧帐,到最后,连宋无荒命不久矣的事都成了话柄。 一旁的小皇帝和太后也有耳闻,原本赵亦程谨记宋无荒的话,能忍便忍了,但到最后,连太后都来问他无荒身子是不是坏了,一副不欲赐婚的模样,他当场就怒了。 拍案而起,巨大的响声把那些多嘴的女人给吓住了,纷纷看向这个样貌极美的少年,却见他环顾一圈,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深入海洋之心的眼眸叫人不敢直视,他的声音就像这宽广的湖泊,清凉却字字坚毅:“宋无荒,是我赵亦程生生世世唯一的妻无论生老病死,赵亦程,绝不辜负” 生生世世,唯一的,妻。 紧闭的房门,门外是小纯激动的声音,宋无荒背靠着门,头埋在膝间,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决堤。 夜,渐渐下起雪。 宴席散了,宫道上陆陆续续地行过轿子马车,除了车轮和脚步声,这个深宫,格外安静。 宫道另一端,一把油纸伞的静候,朱红的深衣,披上斗篷,墨发在寒风中扬起,雪落在伞面上,白白一层,白皙剔透的肌肤在与雪赛美,一向不着粉黛的她精心画了淡妆,好让自己看起来,不过于苍白,纤细的皓腕上戴着年幼时他送的编绳,记起当年,他嘲笑伫立在小摊前对小饰品着迷的她,说她像个女儿家,待她走远,他却瞧瞧买下她喜欢的编绳,为她戴上,说 若子皈是女子,吾一定要娶你为妻 痴儿 “无荒” 思绪拉扯,一身黑色直裾的赵亦程,唇红齿白,眼睛在夜里更是明亮,他站在她面前,不由分说地伸手将她拉入怀里,她满身的寒气,而他满怀的温暖。 把头埋在她的颈窝中,闭上眼睛深深吸允她的气息,此刻,真想让时间停止,画面定格。 拥抱过后,赵亦程耳垂通红,从怀里掏出一支做工粗糙的檀香木簪,笑了笑,洁白的牙齿比月光皎洁。 “上次在首饰铺里,你问我是为哪家姑娘添首饰,其实我一直在拜托掌柜的帮我寻一块檀香木,好让我刻成簪子,送予吾妻,子皈。” 磕磕巴巴的解释,一如他局促的表情,青涩得一点也不见将军威风的身影,宋无荒“噗呲”一笑,眼泪也一颗颗晶莹地低落,落入积雪中,她低头,他笨拙地为她戴上。 这木簪,她见过,在二十一世纪的拍卖会上,她被赵远哲刺激得拍下了,之后木簪被强迫送给他,原来这本是他,送给她的。 眼泪无须拭去,就让它肆意吧,反正,她的笑比一切都绝美,伸出手,手里赫然是那日用山水画换来的墨砚,赵亦程看到后眼睛一亮,宋无荒了然笑道:“知道你喜欢舞刀弄剑,但我更想有一天,我们能像那日在船舫那样,远之执笔,子皈研墨。” “这算不算定情信物啊” 赵亦程小小地兴奋了,好吧,其实他已经兴奋到极力控制自己才免得大声呼叫了。 宋无荒脸蛋有些红,不是胭脂的红,她微微抿嘴,点头。 雪依旧在飘落,伞也落在地上,偏僻的宫道上空无一人,他轻轻地托起她的脸,小心翼翼地将唇印了上去,柔软的触感,让他无师自通地掌着她的后脑加深了吻,她闭上眼睛,青涩地回应,尽管心跳如雷,无法呼吸,脸上尽是灼热。 多日之后,俩人一见面,脸总是通红通红,目光相触,却又不自在地移开,又不由自主的落在对方的唇瓣上,周围的人瞧见,都忍不住偷笑。 八公主虽然很舍不得,但毕竟无荒要嫁人了,也还是要回宋府准备嫁妆。 说起来,赵亦程居然把婚期定得比顾子蓦要早,当初太后老人还不同意,可耐不住他的义正言辞,说什么不成亲就不出征,拿这事来作要挟,越发的卑鄙无耻了 宋府上下一片喜庆,终于要把宋无荒这尊大佛嫁出去了,虽然府上不尽然都是见得她好的人,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宋无荒怕是嫁过去,也活不了多久,叹息同情什么的,也就少了几分嫉妒怨恨了。 宋大人自从那日被宋无荒声泪俱下地指责后,心里多少也愧对这个女儿,在嫁妆方面毫不吝啬,排场要多大有多大,整个京城都羡煞。 宋无疑望着窗外的雪景,放下手中的女红,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望一下她的妹妹,宋无荒。 近日小皇帝的频频示好让她心力交瘁,京城里也传了不好的流言,顾子蓦每日紧皱的眉头让她很心疼,可能是小皇帝的争夺,也让顾子蓦恢复了之前对她的紧张,虽然如此,但她还是能感受到,得知宋无荒的婚事后,顾子蓦眼底的黯淡。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快要回现代了。。。男主在现代也是等得很苦逼了。 c她的夙愿 宋无疑的造访倒是很罕见呢,宋无荒把玩着杯子,单手撑着脑袋,眼皮耷拉下来,一副不欲理会的模样,宋无疑见此只是浅浅一笑,自顾自地坐在她的对面。 “无荒最近脸色差了几分,可是太医给的药不起作用” 宋无疑永远都是一副好心肠的样子,头顶上永远有光环,好像无论宋无荒做错了什么,她都会原谅,照样关爱和担忧。 宋无荒忍了忍,没咳嗽,她不想在宋无疑面前咳得死去活来,虽然她这病多半是宋无疑的功劳,但她不会蠢到相信宋无疑会因此感到愧疚。 笑了笑,宋无荒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拭了拭嘴角,道:“你不必惺惺作态,早知道你对我恨之入骨,你一定以为,当初宁神庙的事情是我干的,对于一个要置你于死地的人,你大概没必要同情吧,我说得对么,宋无疑” 宋无疑没想到宋无荒会把话挑明,愣愣地盯着那黑亮的双眼,忽然觉得那双眼睛里有嘲讽和悲凉,让人看了心里发寒,她别过头,故作看向别处,抬手遣退伺候的丫鬟,只留她和宋无荒在房内。 宋无荒看这架势,大概这心机货要吐露真相了,真心想把顾子蓦叫来瞧瞧,让他看看他选了怎样一个不懂计较的良善女子 “无荒。”宋无疑开口唤了一声,拉回了宋无荒飘远的思绪,在宋无荒的直视下,她终是苦笑了:“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也许,你是对的,我恨过你,也因此报复过你,但我万万不到要你性命的地步,我说这些,不是为了” 宋无疑话还没说完,宋无荒便抬手示意打断她的话,一副不耐烦的模样,顺了顺发尾,嘴角勾了勾:“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你恨我,并不是因为我害你,而是我爱上你爱的男人,再者,根本没有报复之说,因为我不曾害你,而你却屡屡给我下套,所以,你这是陷害最后,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别的,你只是想知道当初在宁神庙要毁你的人是谁,当然,我知道,但我不告诉你” 宋无疑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小脸憋得一阵红一阵白,袖内的拳头握得死死的,面上皮笑肉不笑,深呼吸后,她才平复了心中的翻涌,声音有些冷然:“无荒,咱们好歹姐妹一场,你何苦相逼,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嫁入王府后仍寝食难安么” 宋无荒笑了,换了个姿势,双腿重叠,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一字一句地道:“为什么不” “宋无荒”宋无疑声音忽然拔高,拍案而起,居高临下地怒视她。 却见她笑得更加灿烂了,甚至舒展了胳膊,呼了口气,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无疑,别忘了,我现在这般,拜谁所赐,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我的为人,但你从不解释,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我苛待你想当初,你这条命,还是我拼死护下的,你可曾记得咳咳你要我的命,而我,只不过要你担惊受怕地活着,还是很划算的,对吧” 王妃之位,注定你这一生都不再安宁 宋无疑怔怔地出了门,好像丢了魂,脑海中全是宋无荒的话语,还有那可怕的笑容 只是宋无疑不知,在她离开后,宋无荒脸上渐渐浮现沉重。 至少,你还能活着,和心爱的人一起,不是么 迎亲之日如约而至,十里红妆,锣鼓喧天。 京城街上,所有百姓都出来围观,这土豪结婚,就是非同凡响,要多奢侈有多奢侈,要多气派有多气派,不过好在赵将军是百姓心中的守护神,无论排场多大,都没人会嘀咕。 宋无荒一袭鲜红嫁衣,嫁衣上的刺绣,全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赶了几日的工,总算是像模像样了,红盖头下,宋无疑脸上升起红晕,眉头微蹙,抬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咳出声,艰难地深呼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终于要嫁人了,小时候,娘亲总是把她抱在怀里,绝色的容颜总有化不开的忧愁,轻轻地对小小的她说,无荒,长大以后,不要嫁给王侯将相,只寻得一普通人家,安稳一生。 娘亲 几日前,她拖着病弱的身子上山看望早已入佛门的宋家主母,在寺庙前,她一眼就认出那个扫地的身影,和落叶枯枝,灰暗的天色,寂静的寺庙,定格成一副令她倏然落泪的画面,一如穿越千年,她站在破旧的古庙前,只是那个背影,又再一次出现在眼前。 “娘” 明明知道,无论她如何呼唤,都只是换来一句 “施主,所谓何事” 果然 娘亲也许还是放心不下她的,不然也不会在转身看见她的泪后,猛然一震,可能是她苍白得不似人的脸色太过吓人,让这个一向面不改色的师太眉头微蹙,一如多年前,娘亲看见她满身泥巴,眉宇间的无奈和责备。 怎么这么不懂照顾自己她好像听到了娘亲心里的话,脸上化开了满足的笑容。 后来,她待了很久,说了很多话,但一半的时间都在咳嗽,小纯在一旁抹泪,安静得异常。 娘亲只是默默地听着,手中的扫帚变得很慢,好像永远也扫不完地上的落叶。 “咳咳娘,无荒无荒会在另一个时空活着,所以不用担心,还有无荒这辈子,活得很幸福,因为娘的爱,一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 她还是哭得涕泗横流,久久呆立,在钟声悠扬那刻,她舍不得,还是迎来告别。 “无荒” 恍若幻听,她不敢相信地回头,却见那抹永远不悲不喜的身影慢慢上前,张开手,将她轻轻拥住。 足够了,那抹温度,与记忆里的体温无缝重合,她抬手环住那单薄的身体,也许,娘亲已经无法给予她过多的力量,但她相信,她现在拥有的温暖,是娘亲唯一能给予的。 “一拜天地” 宋无荒和赵亦程有着同样急促的心跳,堂上坐着赵家的元老,两边是贵客,如八公主和摄政王。 俩人按着步骤,拜过天地,拜过高堂,就在夫妻对拜时,宋无荒再也抑制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把在场的人都吓坏了,赵亦程管不了那么多,急忙扶住她,握着她的手,本想掀开她的盖头,却被无荒及时阻止。 “咳咳不c不要,我们先拜堂” 赵亦程怔怔地看着她,隔着红盖头,那双如海洋般深邃的眼睛好像能直透她的内心,她能感觉到他握住她手的手在颤抖,连他的呼吸都带着惊惧。 “别害怕成为你的妻,我已无憾了。” 她感到他的手紧了紧,她回握,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她还是给了他一个心安的笑容。 在宋无荒的坚持下,赵亦程回到原位,而宋无荒执着地不需要别人搀扶,与他一起完成婚礼。 在场的嘉宾,无一不被宋无荒的举动震撼,纷纷落泪,明明很喜庆的日子,却蔓延着无言的悲伤,八公主拿着手帕拭泪,一旁的顾子蓦俊美的脸上也莫名哀伤。 礼毕,赵亦程无视众人,打横抱起宋无荒,疾步往房间走去。 穿过一个个院落,一条条回廊,宋无荒安静得让赵亦程心惊,抱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又怕把她勒疼,就像抱一个易碎的绝世珍宝,倾尽所有温柔。 他知道,她希望她是他的,完完全全是他的,所以她不肯让他当场掀盖头,她的样貌,只能留给她的丈夫,所以她不管再难以呼吸,她都要完成婚礼,只有这样,她才正式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4节 地属于他,才是他的妻,这是她的夙愿。 因为知道她的小心思,所以他好心疼,疼地无法呼吸,疼得眼泪一颗颗砸下来,落在她红盖头上,落在她干涸的内心。 踹开门,他急忙来到床边,将她轻轻放下,掀起她的盖头,白皙剔透的皮肤,胭脂的红扑,黑亮的双眼,微微一笑,倾国倾城,这是他的妻子。 弯下腰,在她唇上轻轻印上一吻,好似羽毛飘落,轻柔得让她感受到了他满满地疼惜。 她吃力地抬眼看他,果然,和她想象得一样,还是精致如粉捏的五官,一身鲜红,他的肤质本就白皙细腻,如今更是被这红色衬得诱人,也不知道方才有多少闺秀盯着他瞧,想想就好不甘心,当即便开口道:“咳咳咳真的好舍不得把你让给别人我忽然不想死了,我” “不会的不会不会不会” 赵亦程闻言眼泪砸落,在他粉捏的脸上肆意,他坐在床边抱着她,弯下身子,侧脸贴着她的脸,感受她渐渐退去的温度,内心好像有碎裂的声音。 “太医太医一定能救你,太医” 宋无荒耳边传来他惊慌失措的声音,她淡淡地笑着,抬手按住他的手,说:“咳咳不要离开太医已经无能为力了。” “远之没想到我会那么快咳咳,每次都把你留下真的很咳咳咳” 嘴角有鲜红溢出,触目惊心,赵亦程怔怔地看着,无力,惊恐,悲恸,只能颤抖地环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倒下。 “对不起,咳咳下辈子,咳咳你要再遇到我,一定一定要答应我我们” 鲜血滑过下巴,一滴滴滴落在鲜红的嫁衣上,红得很刺目。 她不想死,忽然不想死了,因为她第一次看到他哭,哭得那么可怜,好像被遗弃了,对啊,她现在可不就在遗弃他么,把他留在这个繁华的盛世,可是她也舍不得啊。 多想再看看他的笑,记得第一次遇见他那时,他笑得好肆意,就仿佛是世上最快乐的人,无忧无虑,逍遥自在,喝着最醇的酒,打开折扇轻晃,他是那样的美,是当时出了名的美少年,也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咳咳远之,我爱你” 她黑亮的眸子忽然清明,大概是回光返照,脸蛋红扑扑地,一如含羞的少女,赵亦程闭了闭眼,笑了笑,低头吻上她鲜红的唇瓣,唇齿之间的纠缠,咸咸的,苦苦的。 彼此的心跳还是那样急促,却很沉重 手缓缓落下,赵亦程抱着失去力气的宋无荒,闷声痛哭,然后声音越来越大,连堂上沉默的众人都听到那歇斯底里的哭声,无助和悲凉环绕在每个人的心中,顿时堂上一片啜泣,低低地哭了起来。 天忽然阴沉,雨很应时地落下,越下越大,最后也分不清雨声和哭声,只有那悲凉的风吹入满堂。 数月后,京城恢复宁静,只是那股沉重还是散不开。 马蹄急促,在京城街道上响起,直奔皇宫。 朝堂上,一片死寂,小皇帝拿着奏折的手忍不住颤了颤,顾子蓦闭了闭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痛。 “回禀陛下,赵将军在边境一战中全胜而归,但在归途中遇埋伏,不幸殉国” 满朝文武齐刷刷地跪下,不少大臣泪湿袖子,连小皇帝闻此噩耗,也不禁红了鼻子。 子皈,远之答应你,一定答应你 远之会在子皈说的那个世界,等待,等到一定先找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实在等太久了,还是快点回去吧那什么,我真的好想来个番外啊。。。咳咳,还是等结局后写顾子蓦和宋无疑相爱相杀的番外,和赵亦程如何去异世的番外好了。 ps:男主虽然在古代离开得较晚,但他穿越是穿越到了孙离自杀的一年前,在一年前就已经在等女主的出现了,所以他才会时不时闷骚地暗示女主。至于他是怎么认出女主的因为,他是男主╮╯╰╭ c情敌出现 “离离,看妈妈给你买了什么,对就是你最爱吃的鸡肉粥” “姐,我快担心死你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多久了,足足一个月” 这是宋无荒,不,确切的说,是孙离醒来的第二天,大伙依然保持万分的激动。 看着背光而坐,拿着水果刀削着苹果的少年,孙离的鼻子有些酸,她现在的眼睛跟核桃一样肿,原因无他,就在醒过来那刻,见到了上一世的赵亦程,各种复杂的,痛苦的情绪交杂,一下子让紧绷的神经崩溃,猛然起身环住赵远哲的脖子大哭起来,把推门而入的孙爸孙妈和孙晨都吓住了,不记得哭了多久,反正最后她哭累了,医生也检查够了,她便睡下了。 再次看到关心她的人,她仿佛真的从鬼门关走过一遍,眼眸氤氲,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最让她心揪疼的是赵远哲柔和的轮廓,和前世无二的眼睛,她咬了咬唇,想问他,后来呢,在没有宋无荒以后,他过得好么但她不敢,她不敢看他悲伤如海的眸子,不敢直视他的控诉。 而现在,他恍若无事,认真地帮她削苹果。 待孙爸他们离开后,赵远哲仍静静地坐在她床边,拿着书一页一页地翻阅。 换了个姿势,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轮廓上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好像在沉思什么,面团子捏出来的五官,虽然样貌和前世不同,但还是那么好看,毫无违和感。 好安静,这个病房里,只剩下俩人的呼吸,都那么轻,那么缓。 孙离抿了抿唇,小心地道:“赵亦程。” 虽然她很肯定这货绝对是赵亦程,但她怕他气她丢下他而不承认。 “嗯。”出乎意料,赵远哲头也没台,直接应了,这下把孙离给唬懵了。 合上书,赵远哲对上孙离呆滞的视线,红润的唇瓣扬起好看的笑容,一如照耀进来的阳光,她清晰地听到他的轻笑:“子皈脑袋终于开窍了,等得我好生辛苦” 孙离张大嘴巴,指着他久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 手臂被用力一拉,整个人往前倾,倒入一个清凉如湖水的怀抱,他的呼吸就在耳廓,冷不防听见他的低语。 “虽然是你把我丢下,但我还是舍不得让你等待。” 孙离眼睛倏然放大,目光晃了晃,有些闪烁,她抬手环住他,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感受他的气息,声音有些微颤:“痴儿” 柔软的唇轻轻落在她的额上,她闭着眼,睫毛颤了颤。 据赵远哲说,她昏迷的这段时间,警方已将凶手抓获,出于对证人的保护,警方没有透露凶手和齐浩安的关系,所以,除了齐浩安本人消沉,其他人都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回到学校的孙离和往常一样,只是再也没有见过齐浩安,听说齐浩安在一个星期前便办好手续出国了,这算不算潜逃 孙离听着康健学姐絮叨,转头,入眼是赵远哲执笔作画的风景,少年若有感应地抬头,回以一笑,瞬间窗外一片抽气声。 呵呵,抽气声 “你们什么人”拍案而起的孙离以光速来到窗前,叉着腰质问,惊呆了鉴赏社一众。 窗外是三三两两的女生,见孙离这阵仗,吓得立马作鸟兽散。 康健憋笑拉过紧张的孙离,安抚道:“急什么,人家只不过是想看看我们鉴赏社的宝贝而已。” “宝贝”孙离皱了皱眉,瞥眼看见赵远哲眉眼含笑,顿时明了,嘴角一勾:“怎么鉴赏社是什么人都能来观赏的么” 尾音上调,威胁意味十足。 没想到孙离会如此反应,杜河都看出赵远哲和孙离之间的不同了,但偏偏康健神经大条,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咱们鉴赏社就是太冷清了,上次搞那什么竞赛,压根没什么用,大家一听人赵远哲在鉴赏社,立马就过来报名了,你瞧,我们破例接了一个新人,还是个很漂亮的女生,据说是系花呢” 杜河“呵呵”一声,使劲打眼色,可惜康健不领情。 “鉴赏社不是只有考古系的人才能入么”系花别说系花了,考古系人少得可怜,哪来的花啊 康健很理所应当地回道:“都说是破例所以我们接收了一个音乐系的同学人家可是她们系里的颜值担当” 孙离眯着眼笑了笑,然后深呼吸,转头,狠狠一瞪 赵远哲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无辜地摊手。 孙离并不是个息事宁人的货,她快步上前,“咚”双手撑在案上,身体前倾,逼近面带微红的赵远哲,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面上笑得灿烂:“远之,你放心哈,任何东西想要靠近你,我都会抹杀” 赵远哲定定地凝视她,原本气势汹汹的孙离在他的注视下,手臂缩了缩,但没有退却地与他对视,本以为他忽然这般严肃是生气了,却没想到他倏然“噗呲”一笑,得意盈满双眸,精致的五官让人一窒,他突地伸手掌住她的后脑,不顾一切地吻住她的嘴唇,唇瓣的轻咬唤醒了孙离的意识,她抬手要推开他,却被他搂住腰际,俩人之间隔着桌子,却一点也不因此影响到他对她的深吻。 康健和杜河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 然而,心情澎湃的社长和副社长大人一瞬不瞬地看完全过程,社长大人脸上红红的,副社长大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这是闹哪样 难怪孙离反应那么大,原来是情有所钟。 看孙离平时无欲无求的模样,没想到还是个醋坛子呢 康健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各种脑补,看得一旁的杜河小心脏都抖三抖。 孙离低头,掩饰自己脸上的红晕,耳边是他若有似无的热气,伴随着他的声音。 “我是你的。” 她莞尔一笑,抬头,眼睛亮亮的:“所以,我不许任何人染指” 孙离好久没有这么有活力了,一回到宿舍就打听音乐系系花的底细,这些小动作康健学姐偷偷地告诉赵远哲,而少年只是乐呵呵地笑,而且有越来越得瑟的意味,看得康健鸡皮疙瘩都起了。 丁娇和孙离一向不对头,但这样的人越好利用。 这可不,为了打击孙离,丁娇不知不觉地就把系花沈菱悦的事说得干干净净,甚至还极力描述沈菱悦的美貌,孙离听完心里乐开了。 原来不过是个长相娇媚的小人儿,声音甜甜的,带着某种撒娇的味道 想象一下,孙离都忍不住笑出声,算了,赵远哲最烦这类女人了,想当初她和他曾经联手整蛊了许多这样的女人。 几天后,孙离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系花 刚刚下过雨,乌云还是久久不散,孙离闷闷地趴在桌上,忽然一阵甜腻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各位,中午好,我买了盒饭,一起吃吧” 设定一般是这样的,系花呢,长得确实比某一部分人好看些许,其实呢,只是审美不同,沈菱悦标准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皮肤比较白,留一头长发,发尾卷卷的,身上穿着不过膝的碎花裙子,露出细细腿,手上提着几盒饭,收好雨伞,自然而然地把东西放在圆桌上,为大家布置起来。 沈菱悦第一次见到孙离,愣了愣,继而联想到孙离便是康健口中那位出了车祸的女生,朝孙离友好地笑笑,手上的动作却停了停,不太好意思地说:“抱歉,我不知道还有一位同学,我只带了四份” 孙离挑眉一笑,好像看穿她一样,不语。 气氛有些尴尬,因为沈菱悦当初来鉴赏社就是冲着赵远哲来的,但是康健一开始并不知道孙离和赵远哲的关系,而且孙离又昏迷了,鉴赏社好多事务需要人打理,加上沈菱悦的人气,康健不顾杜河的反对破例接受了她,现在康健懊悔得呀,肠子都青了。 赵远哲将笔放好,抬头看向孙离,忍俊不禁地摇头,绕过木案,来到孙离面前,轻笑:“饭堂今天有茄子和青椒,子皈可是饿了” 自从醒来坦白一切后,他们便一如前世般称呼对方,这是别人无法取代的称呼。 孙离抬头,对上他满是笑意的双眼,也忍不住笑道:“我打饭” “大小姐给我打饭,真难得啊” “大将军给我拿菜,受宠若惊” 孙离和赵远哲俩人的话语,一下子竟然让人有种融不入他们的世界的感觉,把俩人与其他人的距离拉得遥远。 一旁受冷落的沈菱悦呆呆地看着赵远哲与孙离并肩离去的身影,手上的饭盒还温热着,眼睛微微湿润了,转头看向康健,问道:“赵远哲和她什么关系” 康健和杜河也才反应过来,不约而同地咳嗽,挠头。 康健挺惭愧的,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以前还以为俩人就只是邻居呢,只是赵远哲和孙离在一个系里,还有孙离是被赵远哲拉入鉴赏社的,我还以为他们就只是这样呢,哈哈” 杜河:“”这下真的是呵呵了。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把沈菱悦雷得外焦里嫩,这居然还能叫做“只是这样” 沈菱悦暗地里握了握拳头,眼神中充满斗志,虽然刚刚那幕有点打击人,但她一点也不相信自己比孙离差,就孙离那样看上去没什么竞争力的女生,她就算是抢也要把人抢过来 她坚信她只是输给了时间,但若是单论时间,几千年,她绝对想不到,更没命填补 作者有话要说:  想要我夸沈菱悦,真心难沈菱悦的出现,就是为了增添槽点。。。 c齐聚一场 图书馆内,孙离对着赵远哲给的清单选书,对着一排排书架,她有种无力感。 这事儿要说起前些天,孙离作死的提议。 孙离无意间说起,欲开一家当铺,闲着无聊可以研墨作画,偶尔可以帮人鉴赏一下古玩,没想到这话被赵远哲听见后,竟然当真了,说什么要和她联合起来开一家当铺。 为了补充一下知识,赵远哲特意列了清单要她啃下这几十本书 然而,这不是重点好不 孙离扶额摇头,她醒来后,便宜师父找上门,她这些天已经帮不下十个富商鉴定珠宝首饰了,现在看见金灿灿的东西都觉得瞎眼,好在收入不错,付店面半年的租费应该绰绰有余,就是宝贝难寻 “这个喔找到了”孙离正要把架上的书拿下,却被一只手横空将书抽走。 女孩微卷的头发可爱秀丽,一如她此刻的表情,赏心悦目,在场的人纷纷回头,视线悄悄往她身上集聚。 孙离侧头而笑,无不讽刺道:“沈菱悦,真不巧啊” 沈菱悦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没想到孙离一张嘴便充满挑衅,一时战意燃起,只觉得越发地有趣,真想看看从她手中抢走赵远哲时,她会是什么表情。 “孙离同学说什么呢,我不过是想借本书,难道你也需要这本书吗” 故作惊讶,眼底却带着深深的得瑟,分明是在炫耀,不就是比她抢先一步拿到书么,至于如此嘛 孙离无语,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然后笑了笑,摆手示意她借过:“沈菱悦,还是你比较急需这本书,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毕竟智商跟不上身体,是种悲哀” 沈菱悦娇俏的小脸有一瞬崩坏,她敛了敛眼底的黑沉,面上依旧微笑:“孙离,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话很伤人,算了,这本书我不要了。” “那我却之不恭了。”沈菱悦话音刚落,孙离便从她手上抽出书本,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沈菱悦呆滞地维持微笑的姿势,眉头慢慢纠在一起。 这头,孙离边走边笑,嘴里嘟囔:“叫你装,唧唧歪歪的” “谁唧唧歪歪的” 冷不防被出现在身旁的赵远哲吓了一跳,孙离白了他一眼,把书丢给他,道:“为了这本书,有人玩起宅斗,真搞笑” 赵远哲翻了翻书,摇头轻笑:“醉翁之意不在酒。” 孙离脚步顿了顿,转头瞪了他一眼:“她敢” 赵远哲腾出手揉了揉孙离的脑袋,长长的头发在他的抚弄下有些凌乱,他再一点点打理好,动作轻柔,就像窗外透入的阳光,阳光照射下,他的眼眸好似剔透的宝石,她却读懂了他眼底的温柔,俩人对视而笑,整个图书馆为之一寂,大家愣愣地看着赵远哲抚孙离的头,一看就是情侣才有的亲昵,女生们见此,纷纷八卦地交头接耳,连男生也忍不住拿出手机偷拍俩人。 书架后,一个纤细的身影僵在原地,目光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 放下书,孙离与赵远哲对面而坐,她摊开所选的书籍,单手支着脑袋问:“东西准备好了” “嗯,赵家在经营当铺方面也算有名气,所以一听我要开当铺,大家都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只是你和孙家的人商量好了吗” 赵远哲和孙离分工合作,张罗店铺方面交给他,孙离只需在当铺开张前积累名气,所以最近她不拒绝任何找上门的鉴赏工作,在y市圈子里,她也算有些名号。 孙离一听赵远哲提起孙家,有些哭笑不得:“我怎么敢提,孙家并不是什么显赫家族,我在他们眼里也就是稍微有点出息的闺女,都还没毕业,更别提开当铺了。”叹了口气,抬眼看向笑容柔和的少年,有些郁闷道:“他们,并不知道我有这样的能力,而且,如果知道了,大概也会明白我不是他们的女儿。” 原来是担心这个 赵远哲握住她的手,大大的手掌,掌心的温度无言地给她力量,孙离抿嘴一笑,回握。 “刘老头儿说今晚有个宴会,主人家好像是楚家。”孙离翻开书,一页一页地翻。 赵远哲蹙眉,思索一阵,道:“子皈所说的楚家,是顾归然的外家,楚家和顾家在y市是最有实力的家族,楚老是顾归然的外公,传言很是宠爱顾归然,楚家举办宴会,顾归然一定不会缺席这趟水,有些深。” 孙离听着赵远哲的情报,有些好笑,抬手捏了捏他比女生还细嫩的面皮,说:“你认识顾归然” 赵远哲不知是被孙离捏出了红印还是怎么了,脸上红红的,别过头道:“在y市,大概没有不认识他的人。” 孙离笑笑:“顾归然是否赴宴,于我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远之多虑了。” “但愿如此。”赵远哲眉头微蹙,为了不让孙离多心,温和地笑了笑。 孙离早早洗完澡,坐上刘老的车,拉好安全带,拨了拨头发,才抬起头对驾驶座上的人说:“师父,可以走了。” “子皈要认我做师父,我可担待不起” 戏谑的声音在幽暗的车厢内响起,孙离动作一僵,缓缓转头,险些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5节 高叫出声。 赵远哲洁白的牙齿展露在黑暗里,一身白衬衫黑西装,衣架子的身材,精致如粉琢的面孔,让孙离看了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你怎么来啦”压低声音,孙离狠狠地揪了他一下,赵远哲无辜痛呼一声,捂着手臂一副受伤的模样:“顾归然都来了,我怎么能不来” “你少来”孙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无奈道:“顾归然和你什么关系啊”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和谐的画面,那是某天腐女小紫拉她一起看的一部电影,顿时紧张起来。 难道说 孙离变换莫测的神情赵远哲看了哭笑不得,他给了她一个爆栗,道:“子皈学坏了,居然懂乱想了。” 说罢,便发动车子,踩下油门启程。 孙离靠着座椅,看着窗外灯红酒绿的世界,有些感慨,转头用目光细细琢磨少年的轮廓,失神道:“远之,你什么时候看上我的” 明明那个时候,她女扮男装来着,难道说 赵远哲一瞬不瞬地看着前方,轻声道:“还记得你去青楼那次么,和纨绔抢花魁,结果抢赢了,却和花魁秉烛夜谈到天亮,就那时起,我便怀疑你是女子,后来派人偷偷打听,便知道你是宋家二小姐宋无荒。” 孙离听着赵远哲的话,眼睛慢慢瞪大,激动地坐起身:“你早就知道我是女子” 赵远哲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点了点头,余光看见孙离一副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模样,抑不住地笑出声。 孙离像没了骨头一样趴着,内心就像枯萎的花田,尼玛,敢情她装扮如此失败 酒店大门处,把刘老给的帖子交给检查人员,挽着赵远哲的手缓缓步入会场。 一如第一次与他赴宴那时的情形,大家的目光集聚在赵远哲身上,而孙离后脑挂满黑线。 “阁下闪闪发光让在下好生卑微。” 赵远哲抿了抿唇,紧了紧被挽着的手,弯身低头贴着她的耳朵道:“如此一来,你的视线是不是就只会停留在我身上了呢” 当初,她也说过摄政王闪闪发光,像一道刺目的光,那么,现在,他的光芒是否足以覆盖一切,让她再也不会流转。 孙离微怔,搂着他的手臂,笑道:“在下眼里,只有阁下。” 小提琴的乐符和着钢琴跳舞,会场众人谈笑风生,贵圈说大不大,会场里有不少是熟人,当然,熟人,也可能是仇人。 许久不见莫婉珠,再次见到,给人的感觉总是怪怪的,和以前不同,身边的林霖温柔地帮她拿饮料,而她也没有再抗拒,而是笑笑接过。 莫婉珠和李小溪一行人也远远地瞧见孙离,只是疏离地点点头,没有过来找麻烦,看来是被家里的长辈教育够了,孙离侧头对赵远哲会心地笑了笑。 楚家的宴会,顾归然肯定要出现,有顾归然在的地方,必然不能少了林柠。 参加过那么多次宴会,孙离早就习惯了顾归然出场的节奏,只是让她吃惊的是另一个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但出现了也不意外的人微岸 微岸现在是小有名气的明星,接拍多支广告,也客串了几部电影,现在想来,她现在好像是楚家名下一个品牌的代言人,那么她的出现也很正常,只是她的装扮,真是让孙离大开眼界。 短短时间内,当初那个清纯可人的酒吧歌手已经变成了妖气十足的高调明星,这算不算逆袭。 微岸所到之处,都胶住了许多意味深长的目光,但她好像很享受这样的目光,仿佛万众瞩目。 她摇曳着裙摆,缓缓朝孙离走来,一进会场,她一眼看见了当初那个羞辱她的孙离,心下微微惊诧,不得不承认,孙离换上一身礼服,身上的气场完全散发,而孙离身边的少年,与孙离有着相同的气息,仿佛都是不可触摸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定期更新,真的很抱歉 c昔日执念 “孙小姐,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这个世界真小。” 微岸摇着高脚杯,余光扫向目视前方的赵远哲,意味不明地笑出声:“难怪你手段挺高的。” 孙离上前一步,侧身挡住微岸看向赵远哲的视线,抚了抚头发,眯眼道:“手段这种东西,永远都不适用在感情方面,不过你的手段让我觉得你很可怜。” “呵呵”微岸闻言,笑得杯中的红酒也跟着摇晃,就要洒出,她扶着腰,甩了甩直长的发,道:“孙小姐原来那么爱开玩笑,也难怪,当初狄尉会轻易地放过你,你确实有能令人愉悦的本事。” 说起狄尉,便是那日找微岸麻烦的火哥,她居然还有脸提,要不是孙离出手相救,她微岸今日何德何能当上楚氏品牌代言人 微岸这样,不过是想往孙离身上泼脏水,方才从孙离的举动便能看出她对赵远哲的在意,微岸就是要孙离在在意的人面前出丑虽然火哥和孙离之间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可经过微岸别有深意的话语,这脏水是泼实在了。 “狄尉”果不其然,赵远哲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一挑。 微岸见此,立马答道:“就是火哥,在蓝星酒吧,火哥找我麻烦,幸亏孙小姐把我送走,独自解决,后来火哥真就不找我和蓝星的麻烦了,真是多亏了孙小姐啊” 独自解决怎么解决的 原本微岸一小明星就挺显眼的,大家都支着耳朵听微岸的八卦,没想到却爆出了意想不到的事件。 这话里的歧义不是一般的大,就连孙离这样不易动怒的人都忍不住捏紧拳头,刚要上前,手臂传来一股力道将她拉至身后,面前是少年高挑的身影,冷冽如湖的声音:“你不说我还忘了,就是那狄家少爷吧,那次孙离打电话给我,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和那人谈妥的,没想到最后帮的人是你,原来那时孙离口中的可怜陪酒是你啊。” 孙离愣住了,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她深深地囧了,那个时候,她还没见到他呢,他敢不敢不要那么会演 “什么陪c陪酒”微岸气笑了,深呼吸了半天,偏偏对着气场诡异的赵远哲,说不出话来,最后竟然气得一跺脚提起裙子便要离开,好在经纪人及时稳住她,把她送到休息间。 孙离忍不住偷笑,忽然头顶一片阴影投下,抬头冷不丁对上赵远哲凉凉的笑容,顿时后退一步,手腕传来不重不轻的力道,拉着她穿过人群,推开门出了会场。 安静的过道,孙离靠着墙,赵远哲单手撑墙把孙离环住,虽然他看上去很有压迫感,但孙离知道,这货在装逼。 “噗嗤”最后,孙离忍不住笑弯了腰,而赵远哲也忍俊不禁起来。 赵远哲眼底的笑意压根掩饰不住,哪怕他方才好像生气了,但她还是明白他的担心,那一刻。 孙离好好地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在说到她决定把孙晨送走,自己一人去狄尉的包厢时,他眼底的笑意尽数退散,瞳孔中好似燃起幽深的火苗。 “记好了,下次微岸再用这个茬,你就这样反驳她。” 敢情他们出来是为了对口供这阵仗 孙离点头,悄声道:“我方才见到不少记者在偷偷拍照,估计明天的头条是人气女星变陪酒哈哈哈” 赵远哲:“”他以前,也像她这么坏吗 回到会场,一切照旧进行。 楚家家主举行宴会,一来是为了拉近圈子人际,二来也是为孤苦儿童筹集爱心资金,也能提高楚家在社会的声望。 顾归然和他未婚妻林柠是这次宴会的贵客,套近乎的人自然不少,一如既往的,赵远哲和孙离总能安安静静地拿点点心吃,瞧瞧人家,再瞧瞧自己,孙离囧得很开心。 林霖和李小溪一行人也上前打招呼,尽管上次孔家宴会彼此闹得不欢,但生意场上,优势互补大于一切私人恩怨,更何况林霖还是林柠的哥哥。 这让孙离有些吃惊,林柠个性低调,偏偏骨子里却是高傲,和林霖的外表温文尔雅,骨子里虚伪重利,简直无法想象是出自一门。 林柠冷淡地朝莫婉珠笑笑,后者脸色也不太好,挽着林霖的手,点头,说了声抱歉。 顾归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围上来的人,虽然礼貌回应,但却连一丝笑脸都没有,整个人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环顾四周,目光忽然一顿。 安静的边边处,少年眉目明朗,而女子灵慧文雅,明明是登对的一对,却让他眉头不可察觉地皱了皱。 顾归然忽然走向孙离,忙着应酬的林柠余光瞥见,却没有多言。 “孙小姐”寒冷的气息好像环绕着她,孙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抬眼看向顾归然。 赵远哲眉头微蹙,面上温和地笑了笑,把孙离拉向身后,隔绝顾归然的目光,道:“顾先生好久不见。” “你是赵家的赵远哲”顾归然打量了赵远哲一眼,认出了他。 赵远哲眯了眯眼,勾着唇,眼底没有丝毫笑意。 顾归然对这个人挺感兴趣的,难得地朝他笑了笑,说:“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一年前我听说你出了车祸,然后性格大变,之后见过你几次,果然传闻非虚。” 孙离低着头,后背僵直,她能感受到顾归然的探究,然而 赵远哲没有在意他的话,只是轻松一笑,鲜红的唇瓣永远好似在笑:“嗯,说起来真的是好神奇呢。” 好神奇呢 顾归然内心的小人在风中有些石化,这个少年,真的不是在故意逗他么 “顾先生” “赵小子”忽然一声呼唤打断赵远哲的话,赵远哲有些不悦地看过去,原来是赵家的世交陈伯伯找来了,他方才与人打赌,说什么等下宴会摆上来的酒壶才宝贝,然后叫板着拉赵远哲来撑场,无奈的赵远哲挣脱不开,就这样别拉走,眼睁睁地看着顾归然慢慢靠近孙离。 孙离给不瞑目的赵远哲一个会心的微笑,然后摊手,表示不会搭救。 “能聊聊么”顾归然目光微沉,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又不能说。 这样的表情很熟悉,孙离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人的样貌,她笑笑:“说吧。” 俩人来到会场的阳台,保持适当的距离,孙离仰望夜幕,而顾归然意味不明地眸光微闪。 “顾某记得,孙小姐和林柠是室友,关系还不错” “不,我们是互不理睬的。”孙离纠正道,顾子蓦被孙离这么一下,话有些发堵。 顾归然盯着她白皙的脸颊,忽的笑出声:“是你,字帖的答案,是你写的。” 经过这些日子的了解,他早就看清林柠的能力了,回想当初,在交答案时主持人分明出了状况,而那日撞人的女生,和今日的孙离,无论是身形还是声音,都如此相似,他可以断定,孙离才是鉴赏之人。 孙离将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良久才面对他审视的眼睛,却无所谓地一笑:“是又如何,顾先生不会因为这个就放弃林柠吧” 顾归然闻言一窒,沉默半晌,正色道:“当然不会。” 双手握着空空的玻璃杯,孙离手肘支着阳台,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白皙的脸庞,也许是周围环境,让她看起来仿佛萦绕着柔和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地心情宁静下来。 此情此景,顾归然竟神差鬼使地开口道:“孙离你会解梦吗” “梦” “嗯,就是梦,一直萦绕心头的梦,那么真实,又不太可能。”顾子蓦自嘲,有朝一日,他也会迷信得托人解梦,真是可笑。 孙离闻言,微微一怔,她有种不太妙的预感,脑海中浮现的身影好像越发清晰。 缥缈的声音悄悄地钻入她的耳朵,猝不及防。 “我梦见,一个女子身穿嫁衣,与人对拜,然而中途却病倒了之后,很模糊,隐约有人把她抱走了,但我始终看不清她的样貌,她一直披着盖头,然后,我好像听见好多人在哭,仿佛我自己也在哭,哈哈,好笑吧,我自己都怀疑我是否有哭的能力,然而,我居然在梦里一定不是我。” 喧哗的堂上,对拜的新人,病危的新娘,悲戚的哀鸣一切,都只是她的曾经。 她只能说:“不错的场景”杯子在颤抖,也许,颤抖的是双手,但内心出了惊骇,却无半点悸动。 话已至此,她已明了,那不是梦,是执念,眼前的人不是顾子蓦,是顾归然。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位高高在上的人,居然感慨还是有的,只是她不曾遗憾,她为了那个人,曾经不顾一切,她做了她能做的全部,所以,她没有遗憾过,所以,她接下来的生生世世,都是另一个人的,都是 “赵远哲叫你帮我拿蛋糕你怎么还不拿来” 孙离转身,朝明亮的大厅走去,里面有把酒言欢的赵远哲,那个一直等她的少年。 c竞价 回到会场,赵远哲笑得像只奸臣,他低声道:“方才我听见,这次竞拍的宝贝是制药集团方董事长家的青花瓷花瓶,适合当镇店之宝。” “不。”孙离摇头,一口否决他的提议,继而在他诧异的目光中,笑了笑,比他得意更甚:“镇店之宝必须是那把古剑。” 古剑,那日孙离在古玩市场花最低价格淘回来的,一直被她挂在房间墙上,时不时拭擦一下,孙家的人不懂古董这些东西,但从孙离的举动,大概也知道这兴许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却是孙离视如性命之物。 赵远哲瞳孔微微一缩,讶然之色溢于言表,当然,一切都敌不过心底那份欣然,心里好似有个声音,在叫嚣着:她知道,她都知道 对于赵远哲的惊讶,孙离更是得意,露出洁白的贝齿。 这把古剑,是赵亦程上阵杀敌所佩的剑,剑身的深红不止是年代久远的体现,还是他奋血杀敌的见证,当初在古玩店,他剑指莫婉珠,拔剑出鞘和收剑的动作一如前世,那剑仿佛再一次回到他手里,而他,仿佛再一次回到从前。 但,只是在有宋无荒的从前,才值得流连。 孙离在古玩市场那时根本不知道这剑便是赵远哲前世之物,只觉得心头莫名的,不愿失去,叫嚣着,要留住它,直到她看见赵远哲挥剑的动作,才恍然惊觉,也许如此。 回到大吴王朝,在那日十里送别之时,她第一次见到身着戎装的他,少年气概,盔甲宝剑,眼尖的她一眼便认出了那剑便是那把无人问津的古剑。 醒来后的每个日夜,她都仔细拭擦,指尖划过暗红的剑身,脑海中刻画他浴血杀敌的凛然,偶尔,她会梦到,没有宋无荒后,他的日夜。 不是不心疼,只是,他不说,她便不问了。 开店需要存些高大上的货,这次孙离和赵远哲不约而同地想到这点。 然而,俩人都奸诈地想用最低的价格买下最贵的东西,显然,这俩只狐狸都太坏了。 晃着酒杯,看到主持人在分配会场,宝物陆陆续续被端上来,用红布盖着,孙离摇晃着酒杯,嘴角漾开笑容,余光瞥见赵远哲同样盯着那件玉枕,往他身上靠了靠,说:“大家都盯着青花瓷和玉枕,这下预算怕是不够了。” “预算我从来就没想过这回事。”赵远哲拿起果汁喝了一口,得意地朝她挑眉。 只见他去了一趟洗手间,望着他得意的背影,孙离瞬间感悟,也去洗手间了。 进洗手间的时候,孙离不小心碰到了一服务生的托盘,红酒洒了服务生一身,而服务生却诚惶诚恐地道歉,毕竟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是上流之辈,她一个小小的服务员还承担不起这怒火。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是个年纪小的姑娘,怕是来兼职的学生。 孙离笑了笑,摆手道:“没关系,是我不小心,你看你衣服都脏了,我帮你整理一下吧。” 说着,便拉着服务生小姑娘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孙离帮服务生整理衣服,余光注意到来往的人,待洗手间里没其他人后,孙离奸笑一声,忽然停下动作,恢复一副淡漠的面容。 服务生一愣,不明所以。 “真想投诉你们经理,居然把那个青花瓷和玉枕混进来,明显那东西都是假的。” “什么”服务生显然没有理解孙离的意思,被孙离的举动给震在原地。 孙离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笑道:“别介意,其实我就是在会场里闷得慌,见你投缘,便诉诉苦,别见怪。” “那”服务生眉头微微一皱,也不知道是否该相信孙离所说,她试探地问道:“青花瓷和玉枕您是如何知晓它们是赝品呢” 孙离摇摇头:“我是听别人说的,就是那个微岸,你知道吧,明星啊,她的话可信度还是很高的,看她的模样,大概对鉴定东西很在行,还说什么对,那个绣品,她说,是这里边最珍贵的,可惜啊,我看,这场宴会,我是白来了。” “为什么”服务生好奇地问她。 孙离心里偷笑,面上却一派愤然:“我还以为宴会上的东西都是出自豪门,一定是真的,没想到有那么多赝品,亏他们还敢拿出来拍卖,我好生失望,怕是没什么能带回去的了。” 说完该说的,接下来就看这服务生的领悟了,孙离拧开水龙头洗了把手,朝服务生淡笑,然后推门而出,服务生小姑娘盯着镜子里紧闭的门,若有所思。 宴会开始,商人们陆陆续续开始竞拍,孙离与赵远哲的座位隔了两行,赵远哲坐在前排,和身旁的叔伯低语谈笑。 “孙小姐,我听说那个绣品是个好东西,你看我该出多少价格”一中年男子眼睛盯着台上的玻璃柜,向孙离询问。 这是孙离的客户之一,是个中小型上市公司的老董,也是刘老介绍给孙离的,在场的客人里,有不少是孙离的客户,而孙离的鉴赏能力在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坐得离她近的都会在出价前问她几句。 “绣品啊我看您还是拍那串佛珠吧,您是生意人,很少陪伴家人,不如拍下佛珠回去,也好保佑家人平安。” 对于客户,孙离从不坑他们,但不好点明那绣品是全场最便宜的东西,只好拐着弯说,好在那客户的情况真如她所说,闻言,他立马点头赞同,佛珠一上来,便被他拍下了。 宴会最前面是贵宾席,微岸身为代言人,自然入座贵宾席,两旁有不少记者在拍照,微岸缓过脸色,微笑地朝他们招手,然后看向台上的东西,一副思量的模样,举起牌子,又放下。 方才听说那绣品是最有价值的,可微岸皱着眉,看了看周围,发现许多人都在注意她,其实这不奇怪,毕竟她是明星嘛,可怪就怪在,为何她一举牌子,几乎盯她看的人也纷纷出价,好像故意跟她作对似的。 身旁是相貌身家都是极品的冰山顾归然,而顾归然右边是他的未婚妻林柠,微岸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6节 余光扫过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生人勿近的禁欲气息,忽然有些燥热,继而看向他身侧的林柠,林柠穿着白色的晚礼服,青涩未退,在这样的场合,仍有些不易察觉地拘谨,在她看来,就是一副小家子模样。 微岸心底嗤笑,抿了抿唇,决定开口道:“顾先生,听说那绣品是场上最有难度竞拍的宝物,不知身为行家的您,怎么认为” 不知为何,会场众人都一致传言,说那绣品是宝贝,她虽坐的远,却也略有耳闻,如此便拿这当话茬。 顾归然在沉思,脑海里都是那苍白的面容,淡薄的神情,还有那双眼睛底下莫名的惊讶和释然,他仔细复刻孙离转身离开时的表情,也注意到在孙离走向赵远哲那瞬间他心底莫名的细微的哀痛,为什么会遗憾 思路被打断,顾归然眼色微沉,看着微岸如花似玉的容貌,顿时感到烦躁,不给面子地直指:“绣品的好坏不是微岸小姐你说的么,据说微岸小姐是个收藏家,定是学识渊博。” “是c是么”微岸脸上的表情有一秒的僵硬,反应不过来,一时间从别人嘴里得知原来自己是个见识广博的人,她有点接受不了,但为了拉近与顾归然的距离,她没有否认,掩饰般地笑了笑,用五指梳了梳发。 既然话已至此,待绣品上来后,微岸为了显示自己的品味,第一个出价竞拍,如此一来,坐实了孙离所言,大家纷纷出价拍绣品,而最为宝贵的青花瓷和玉枕出乎意料地被冷落在一旁。 绣品的拍卖出现白热化,大家都踊跃的出价,所出价格早已超过绣品本身的价值,不过,孙离和赵远哲乐得其成。 林柠沉默地看着一群自作聪明的人竞高价买一件价值较低的东西,却没有一丝看好戏的心情,她知道,这绝非偶然,转过头,目光落在那抹消瘦的身影上,在人群中,不怎么显眼,却是这场闹剧的主导者。 孙离见林柠往她看来,便做了个举杯的动作,配上她百分百虚假的笑容,带着得瑟,又有一丝威胁。 林柠今时不同往日,虽然在穿着打扮上还不太成熟,但为了跟上顾归然的步伐,她真的蛮拼的,恶补了许多鉴赏c历史c文物的知识,虽然不能像孙离一样一眼看穿物品的价值,但多少还是能猜测的,像这样的绣品,做工粗糙,历史价值也不高,如今的价格简直是天价了,她哪里会看不出来是炒作呢。 方才她去厕所时,就被孙离堵在门口,说什么字帖可以给回她,但她要答应一件事。 这件事无疑就是帮孙离把这场戏唱下去,颠倒黑白。 林柠是林霖的妹妹,如今有了顾家做靠山,在林家的地位可了不得,只要她到林霖面前说两句,叫林霖不要竞拍青花瓷和玉枕,顺便夸几句那些没什么多大价值的东西,那么场面就容易掌控了。 会场里有行家,这是肯定的,但是行家也有无语的时候,比如遇上从众心理。 孙离很轻易就拍下了青花瓷,至于玉枕,方才赵远哲发了条信息给她,她笑着收好手机,对身旁的客户说了声抱歉,然后起身出了会场。 会场外,刘老已经等候多时了。 “孙离你们在搞什么啊”刘老颇为恼怒。 赵远哲强抢他的车,还顺便捞走了他的请柬,本以为入场的工作人员会仔细检查请柬上的姓名,何乃拿请柬的人是赵家公子,大家都礼让三分,也就没怀疑过作假什么的。 事实上,赵远哲有被邀请,但他出门忘带请柬了,于是 孙离揉了揉眉心,道:“我帮你把请柬带出来了,你现在进去吧,坐我的位置,记得,要将玉枕拿下” 刘老认真地听她说完,点了点头,然后愣住了:“你还命令起师父来了,也不知道谁是谁徒弟” 孙离好笑地轻推他,他也就不磨叽了,赶紧推门而入。 孙离已经拍下一件宝贝了,而且用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价格,如果下一件物品还是以低价获得,那么主持会场的主家怕是会发现什么,但以赵远哲的身份,他一出价,周围也会纷纷出价竞拍,倒不如换一个低调的人去,默默拍下宝物,然后默默退场。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些天断网,爆椒的内心是崩溃的,到现在,总算把网接上了,请圆酿瓦 c占有欲 当铺的开张事宜交给刘老准备,孙离和赵远哲一如既往地上课,奔社团。 近日,y市高校举办社团联谊,身为高大上的冷门社团,今年居然出乎意料地忙碌。 “康健学姐,我们到时要派出赵远哲来鉴赏古玩,可是光是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试一下”说话期间,眼神不由自主地往那素白色衬衫少年身上瞟,以为众人不知道她沈菱悦的小心思,害得康健好生尴尬。 孙离嗤笑一声,在安静的室内尤为明显,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向她,沈菱悦皱了皱眉,也盯着她不语。 “唱得比说的好听,不愧是音乐系的。” 话语一出,满室一寂。 杜河社长隆起眉宇,不赞同地看着孙离,他知道,孙离一向性子淡薄,但也没有到刻薄的地步,但自从知道沈菱悦的存在后,她就变得尖锐起来,连想要偏帮她的康健都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 赵远哲顿了顿手中的狼毫,若有所思的看着孙离。 孙离恍若不知众人的看法,扫了一眼定在原地,双眼含雾的沈菱悦,冷笑道:“除了喊几嗓子,你还能做什么,在这个社,此时此刻。” “我”沈菱悦好像被她的话问倒了,张大嘴巴,又不知要说什么,抿了抿唇瓣,面上都是委屈:“孙离同学,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看法。” 孙离不答反问:“难道我在刻意刁难你么” 沈菱悦吸了吸鼻子,道:“难道不是吗” “何以见得”孙离把玩案上的茶杯,吹着热气,抿了口茶,一如当年高高在上的嫡小姐。 沈菱悦眸色暗了暗,一抹阴霾在眼底扩散,而娇俏的面容却挂起了清泪:“如果不是为难我,为何要挖苦我还有,那次在图书馆,你夺走我的书,还话里有话的讽刺我。到底,到底是我哪里惹你不快,你要这样针对我” 悠哉地喝了口茶,孙离慢慢起身,与她对视,正色道:“请问,我说的话,可有半句是假的既然都是事实,哪里存在挖苦而且,上次的书,分明是你让给我的,怎么转过头,便说是我抢过来的要知道,别在这里献丑了,你只会越来,越难堪” 这些天,从社团到饭堂,忙前忙后,刻意讨好康健和社长,插手考古系的事,还企图靠近赵远哲,几次三番给孙离下套子,疏远她与其他人的关系,这些孙离看在眼里,不语,但要她给对方好脸色,那不太可能。 其实,孙离哪里不知道自己的缺点,对待任何事都能冷静的她,唯独在感情方面,无论是前世还是如今,无论是对宋无疑还是对沈菱悦,她都带着情绪面对。 话说的重了,自然讨不了好,孙离勾了勾唇,放下茶杯,起身越过委屈咬唇的沈菱悦,独自离开。 校道上,是落英缤纷,而孙离,只身一人。 离当铺开张还有几天,这些天,她都和赵远哲在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所有的活动都有他在身旁陪伴,自她醒来,他对她的紧张让她无时无刻不在心疼。 然而,那么好的他,她却辜负了一世,现在她的心情,比当初追逐摄政王还要激烈,因为害怕失去。 对于孙离来说,失去比得不到更加可怕。 所以,明知道沈菱悦什么都不是,但她还是在意,她不想他被人觊觎,他说过,他是她的,她的占有欲,比任何人都强。 身上的温度渐渐低了下来,凉风阵阵,一如她此刻懊恼的内心,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从身后轻轻拥住她,颈脖传来他温热的呼吸,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他柔软的碎发被风吹过,轻抚她的侧脸。 “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这是她,说过最动人的情话,在他未开口前,红了眼圈。 赵远哲眼底是温柔的笑意,一如当年在十里长亭里,听到她吐露的心声,心中那般欣喜,那般热切,但此刻,他对她舒心一笑:“我知道。” 所以 “请不要矫情。” 孙离:“”忘记了,这货这辈子精明了,她灰常忧桑比方才还要忧桑 当铺开张那天,顾归然携林柠来访,孙离面色如常地招待他们,赵远哲却一反常态。 “这里的每一件都价值不菲,你眼光独到。” 顾归然冷俊的面容难得地升起一丝欣赏,林柠却盯着玻璃柜里的东西一言不发。 孙离笑笑,把茶放在木桌上,请他们入座,说道:“顾先生谬赞,这些都是赵伯父和赵伯母出面赞助的,我们这些晚辈,实在不敢说懂得什么。” “孙小姐何必自谦,你那过人的本领,我可是领教过的。”一声娇细的声音伴随着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孙离脸上的笑容一丝不减,转头道:“微岸啊,你也来啦” 赵远哲无奈地笑着摇头,到柜台上记账,用的是毛笔,旁边还摆着他送孙离的墨砚,而此刻,孙离的头发已经长了些许,盘起发插上簪子。 微岸睨了孙离一眼,摘下墨镜四处打量,末了,啧啧两声:“你这装修还挺别致的,花了不少心思吧” 自从上次酒会后,那些八卦周刊陆陆续续地曝光微岸的成名史,小天后曾经是陪酒女这样的话题早就被传到了大街小巷,那个清纯可人的形象也一去不复返,而经纪公司好像也豁出去了,走不了清纯路线,那就杀出一条性感血路,现在的微岸,无论是穿着还是言行,都变得妖气抚媚,暴露的事业线,紧身的衣裙,厚厚的口红,长长的眼线,一副走红毯的姿态。 孙离抿唇而笑,往她面前的桌上放了杯茶,在她对面坐下,身后的一桌是顾归然和林柠,他们的目光都投向孙离和微岸。 “微岸小姐如此捧场,也实在难得。”孙离微微笑道,但笑意却总是止于眼睛。 微岸颔首,目光掠过孙离身后的顾归然,友好地朝他一笑,但后者却只是回应式点头。 “我就直说了,我来,是典当一件东西,那便是我在拍卖会上获得的绣品,价格不高,只是我不喜欢了,看你我相识一场,我便把它典当给你,价格只需要原来的十分之七。”微岸虽然小有人气,但毕竟不是什么大咖,加上原本家境贫寒,父母欠下了不少债务,她不停接拍广告唱歌,确实获得了不少报酬,但远远不够,人前风光的她,其实压根没什么资金挥霍,更别提花巨资拍一件完全没什么用处的绣品了。 孙离拿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继而笑笑:“不好意思,恕我直言,你说的绣品,根本不值你说的价位,所以抱歉,我并非有意拒绝你。” “孙离”微岸忽然拔高声音,突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孙离,而孙离没有理会,放下茶杯,起身作了“请”的手势,逐客令下得干脆利落。 “孙离做人别太过分,你今日如此对我,就不怕我” “怕你什么”孙离不等微岸说完,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好似在看戏,嘴角微勾,讽刺道:“你为何就这么肆无忌惮呢,难道你一点都不怕我在记者面前抖你的黑历史吗还有,捧红你的那位公子哥呢为你破费买件古玩,不算什么吧” 微岸浓妆厚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怒视孙离,目光却猛然落在顾归然身上,不自主地收了收怒火,瞪了孙离一眼,便脚踩恨天高匆匆离开,出门时落下了墨镜。 孙离拿起桌上的墨镜,三两步跑到门口,大喊:“微岸大明星,你的墨镜忘拿了” “咦是微岸” “对啊是,是电视上那个买洗发水的微岸吧” “是她是她” 观众给力地围观,微岸面前顿时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大家拿手机拍照,拿纸和笔给她签名,当然,这也给孙离的店铺带来了不少的人气。 店内,林柠目瞪口呆地看着孙离的举动,喉咙里不自觉地“咕嘟”一声,想起那日孙离把她堵在厕所门口,同样的表情,同样的笑容,想想,后背都发寒。 孙离抚了抚裙褶,淡淡地对顾归然和林柠道一句:“请便。”走到柜台后,赵远哲在记录账簿,看她过来,抬头一笑,黑亮的眼睛如月牙弯,面团子捏出来的五官在灯光下仿佛是一副画卷,她“噗哧”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抬手为他研墨。 天作之偶,总是让人艳羡,进店的人目光无不停留在他们身上。 林柠沉默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余光停留在身边那抹充斥冷漠的身影上,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对她,温柔如斯。 顾归然皱了皱眉,面前的一双人分明登对如天作之合,他却觉得十分刺目,也许是那日的梦境,越发逼真,他见到越来越多关于那位红衣女子的场景,空荡的宫道,奔驰的骏马,风中张扬的朱红,还有单薄的身影,然而,他始终,看不清她的脸。 唯独一次,他梦见,热闹的灯会,灯会上忽然匿迹的身影,也就那次,他居然清晰地见到,那人的侧脸,在人群中,她忽然回眸,但梦中的“他”却没有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快就要到结局了 c遗失的剑 当铺发展得有声有色,转眼又到了考试日。 孙离小憩不到一会儿就被吵醒了,舍友在卖力复习,还招手叫她一起加入复习者联盟,她表示拒绝。 “孙离,你情敌打电话给你”话中有话的丁娇拿起电话筒,朝她挑眉,孙离白了她一眼,用力夺过话筒,把丁娇挤在一边,丁娇气结,刚想上前,就被孙离一句话给定住了。 “丁娇,昨晚我无意间看见你在教学楼前和人说话,手里似乎拿着什么白白的纸张。” 丁娇瞪大眼睛,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结结巴巴道:“没c没有你c你c你看错啦” 说完,便夺门而出,全宿舍的人都不解地看着孙离,而孙离也不解释,笑了笑,听沈菱悦怎么讲。 “孙离,明天的鉴赏活动,我不参加了,你代我出场吧。”电话里,沈菱悦以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跟孙离谈话,这让孙离莫名地想笑。 “谁告诉你,你可以出场了”康健学姐根本就没有同意沈菱悦那居心叵测的建议,所以压根就不存在什么代不代替。 沈菱悦一窒,气急败坏道:“反正我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什么鉴赏社什么赵远哲,我统统都施舍给你好啦我不要的东西,你当宝贝吧” “你再说一遍” “嘀嘀嘀” 攥紧手中的话筒,几乎要把它捏碎,孙离从未有过的愤怒,脸上的笑意全无,面上覆满冰霜,眼底是浓浓地瘴气,所有人都停下手头的工作,愣愣地看着伫立在原地的孙离,好像在她身上看见了强大的气压,让人喘不过气。 “嘭”孙离狠狠地盖了电话,所有人一致认为,该去宿管阿姨那儿报一个电话了。 鉴赏社那边,康健接到了一条短信,有些郁闷。 杜河推了推眼镜,笑道:“别介意了,不过是个闲杂人等。” “好歹也是我选出来的,我平时也没亏待过她,她追不到赵远哲关我毛线事儿,居然还敢骂我”康健怒摔手机,正巧对上破门而入的孙离,纷纷愣住。 孙离抬眼扫视一圈,没有发现沈菱悦的影子,眉头紧锁:“沈菱悦死哪儿去了” 康健:“” 杜河:“” 孙离气得扭头就走,方向正对音乐学院。 康健久久不能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节奏 杜河社长反射弧较短,一下子就掏出手机call赵远哲救场:“快去音乐学院堵住孙离,孙离要撕逼沈菱悦啦” 赵远哲在电话的另一头,黑线了。 撕逼,是一件意义重大的事情,一般不到重要时刻,是不会启动该技能。 然并卵,孙离一向冷静,就是听不得别人嫌弃赵远哲半句,正如当初宋无疑暗讽赵亦程武将莽夫时,她气得要跳到对方的船舫理论。 音乐学院的女生还在看花看草看风景,忽然被一阵冷风惊住,气势冲冲的孙离抬脚踹开教室的门,巨大的响声把教室里的所有人吓住,目光纷纷黏在少女身上,她环顾四周,在最后一排找到了呆坐的沈菱悦。 孙离曾在比赛中惊艳众人,所以不少人认出了她,也知道她是鉴赏社的,加上被誉为音乐女神的沈菱悦也加入了鉴赏社,这其中的奥妙,不得不让人臆想。 孙离来到她身旁,抬手一挥将她面前的书统统扫落,沈菱悦惊诧地看着恼怒的孙离,她没想到仅是一个电话就能激怒她到如此地步,沈菱悦眼珠转了转,余光瞄到众人的表情,顿时七情上面,开启楚楚动人模式。 “我都已经退社了,你还想怎么样” 孙离虽然生气,但此刻也冷静下来了,目光中泛着冷意,现在的她一点都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哪怕传言再不堪,她都不会顾及,所以沈菱悦这种招数根本就不奏效,她的语气依旧是恶狠狠的,一如当年:“从今往后,我不想听到赵远哲这个名字从你嘴里说出,否则,好自为之” “哟呵” “原来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教室里一片起哄声,孙离猛地转头,幽黑的眼眸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过,所有人顿时禁声。 沈菱悦使劲挤出来的眼泪还没落下,就见孙离施然离去,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除了一地散乱的书。 她踏出教室的第一步,脚步顿住了。 颀长的身影,浅色的衬衫,背光而立,阳光刺目,看不清他的轮廓,但隐约感到,他那微微上扬的唇弧。 教室里,走廊上的人纷纷探头,沈菱悦透过窗户,看见孙离忽然步伐轻快地奔上前,双手将少年的脖子搂住,踮起脚尖把头靠在他的颈处,阳光似乎格外眷恋俩人,光亮地让人睁不开眼,却也移不开眼。 眼泪悄悄划过脸颊,沈菱悦飞快地将它抹去。 那天,就在孙离负气离开的那天,晚上,赵远哲打电话给沈菱悦,他告诉她,他要见她。 以为出现转机的她,精心打扮,却换来一场心冷。 他明确地告诉她,他有多么坚定地爱着那个少女,说话期间,他还说了几句她无法了解的话。 吾妻,生生世世。 沈菱悦是不甘心的,她从军训第一天,在拥挤的饭堂,见到那抹身影开始,就一直默默关注,原本以为,这份心情会随着时间淡去,但没想到,在高校竞技中,人群里,站在高台上的她一眼就认出了他,整场比赛,她卖力歌唱,都看不到他脸上有分毫的表情,直到那抹朱红的出现,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7节 他脸上的柔和,眼底的怀念,让她开始嫉妒,一心想要掠夺,但是一切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不甘心,但,她好像也只能这样了,看着他和孙离,她早就明白,那不是她该有的世界。 主动反握赵远哲的手,孙离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可以如此矫情。 离开音乐学院,在绿荫的过道里漫步,这份心境和当初俩人并肩在喧闹的街道闲逛重叠。 “化作微风,穿越了时空”手机铃声响起,孙离接到了刘老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刘老很着急地说:“孙离,不好了,一堆不知道是什么部门的人冲进来,说当铺里的东西是假货或是来历不明,说什么要拿营业执照” 闻言,孙离眉头皱了皱,表情严肃:“怎么回事” “不太清楚,就是有人举报,说欺骗消费者,而且现在还有不少记者来凑热闹” “记者”孙离眉头皱得更深了,能调动媒体,这件事绝不是巧合 挂断电话,孙离脸上的凝重让赵远哲担忧,他大约也猜到了,估计是当铺出了事,修长的手轻轻搭上她的肩,面团子捏出来的五官,干净的眼眸中倒影着她的眉目,他笑道:“没事,一切都安好。” 孙离睫毛微颤,继而对上他的瞳孔,笑了笑:“嗯” 进到当铺,眼前一片狼藉,许多物品都被部门人员拿去检验,有些宝物被一些不知轻重的人员打翻在地,碎成片片。 孙离的心情在一步步前进中加重,愤怒一点点蔓延,在扫视一周后,心脏忽然停了一拍,仿佛跳到了嗓子眼,然后一点点回落,越来越沉重。 “我的剑呢”孙离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 刘老知晓古剑是镇店之宝,虽然他不知有何珍贵,但也明白此剑对孙离的意义,方才那些人来时,把墙上最显眼的古剑拿走了,他没有能力阻止,眼睁睁地看着孙离千交代万嘱咐的剑给弄没了,他也很不好受。 惭愧的刘老只好把实情告诉孙离,果不其然,孙离气地脸色煞白,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动怒的孙离,而身后的赵远哲眉头紧锁。 见到孙离为了他曾经的剑如此情绪波动,他又欢喜又心疼,但现在,他只能面色如常地嘱咐店里的人收拾当铺,交代刘老去公关各部门,通知赵家夫妇还有一些世交。 现在的他,要冷静,尽管,他是多么想把她拥入怀,告诉她,没关系。 孙离抿了抿唇,黑亮的眼眸中沉寂着什么,转身扑进那个充满湖水气息的怀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那么心焦。 “远之,那剑上可有你的血” “没有。”少年侧脸柔和的轮廓,唇瓣是浅浅的弧度,如海洋之心般的眼睛里,是令人沉寂的静谧,他如是说:“赵亦程,一直都很听子皈的话,好好地活着,守护着宋无荒的宋家,守护有宋家的大吴。” 眼泪,一颗颗砸下,她一直不敢问的,他用最柔软的方式告诉她,他很好,因为,她希望他能很好。 再次见到微岸,孙离一点都不意外。 得意洋洋的微岸在那日与孙家姐弟撕破脸面的咖啡馆,再一次相聚。 今时不同往日,当初小鸟依人的绿茶表摇身一变成了小明星,而身旁的公子哥也是一换再换,而孙离不悲不喜地看着趾高气扬的微岸,抿了口咖啡,摸了摸胸前的吊坠,那是赵远哲这货送她的,里面有超清的像素。 微岸,接招吧 c牵连 微岸看着孙离那张可恨的脸,一阵恼怒,而后想起今天她来找自己的目的,顿时得意万分,勾了勾嘴角道:“孙小姐,请长话短说。” 孙离看见微岸的反应,心下冷笑,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件事和微岸脱不了关系抬眼扫过微岸身旁的男伴,男人一身衣服价值不菲,尽管孙离不太了解国际品牌,但从面料和做工就能得出一二,而男子手腕上的表,她多少有些了解,但即使撇开牌子,就手表上的装饰钻石而言,也不是普通人能佩戴的。 孙离垂眸,在别人眼里,似乎是认输而沉默,正好照应了微岸的胜利者姿态,就在微岸想讽刺两句以此结束时,她忽然直视微岸,朝微岸笑了笑:“既然是我约的你,为何还带上旁人,就不怕你我之间的悄悄话泄漏出去么” “张先生不是旁人,他是我的客户,同时也是我的朋友,许多事情都是他帮忙的,所以,找他来,看能不能帮你什么。”微岸微微一笑,绝对不抽。 说不要脸的话脸还真是像没有了一样,一点都不脸红,这样的人,比在以前在学校里遇到的小丫头有趣多了,孙离甚是喜欢,都有点舍不得击毁她了。 孙离了然地冲张先生抿嘴一笑,而后者不咸不淡地点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她真有求于他似的。 孙离记起赵远哲把微型摄像头交给她时,对她说过,以赵家在y市的地位,上流圈子哪个不给面子,敢按莫须有的罪名砸赵家长子投资的店,怕仅凭微岸一人是难以做到的,而微岸最近与张氏集团来往密切,张氏是最近才兴起的珠宝行商,一心想要撼动赵家的地位,也常常使出一些不干净的手段来争抢客源。 一丘之貉,不过如此 孙离摩挲了一下项链的吊坠,把拂到脸上的碎发绕至耳后,动作轻柔,举止投足间净是说不出的优雅,让人不自觉地多看两眼。 微岸用手肘撞了一下男子,他咳了咳,恢复刚刚的姿态,道:“你就是孙离吧,我常常听人提起你,你在鉴赏方面确实很出众,但树大招风的道理,相信同是聪明人的孙小姐,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如今出了乱子,怕也是无可奈何,不过”话锋一转,男子盯着孙离的面庞,眼中溢满轻蔑,但嘴巴却在笑道:“我张某人对于人才,是不会拒绝的。” 尼玛,这墙角还能撬得更明显一点么转折转的太突然了,好在孙离早有打算。 “孙离自然知道树大招风,但也知道,什么是树大好乘凉。”看见张先生脸色忽然变得难看,孙离乐得自在地笑了:“张先生,礼让不等于忍让,我不过是一个略懂鉴赏的商人,遇到这等事情,也是很糟心的。” 更何况,是赵家那样有地位的家族呢 这才是孙离想传达的,话尾微收,远比放出狠话委婉,也更有效果,张先生能短期内窜到圈子里,也不是个简单的角,孙离的话,他很清楚。 张先生正视孙离,再一次打量她,不复之前的傲慢,面前这个少女,大学还没毕业,长相不算特别亮眼,只能说标致,但却是越看越有韵味,白皙的脸颊,乌黑的长发,双眸闪动,淡定自若。 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微岸那么恨她,也许不仅仅是憎恶,更多的是嫉妒。 微岸眼见这张先生一如上次那位公子哥,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急色,那位公子哥自从见到孙离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对她也没那么热情了,时不时还隐晦地提及孙离的背景,终于有天,她受不了了,提出了分手,而那个公子哥,早已玩够了,也就一口答应了。 虽然张先生名义上是她的客户,但私底下,他频频向她暗示,而她来者不拒。 微岸为了掩饰紧张,呷了一口咖啡,对孙离说道:“你要考虑清楚,赵家虽然是大树,但人家可没把你放在眼里,与其死守,不如与张先生达成协议,还能挽回一点损失。” 孙离挑眉,好笑道:“赵家如何,不是你能菲薄的,再说,张先生人品如何,我尚不得知,但你呵,微岸,明人不说暗话,我的店被砸,你功不可没” “哈哈孙离,你不笨嘛”微岸大方承认,看着孙离明明受挫还面带微笑的表情,她就迫不及待要地打击,想撕碎孙离的淡然 整个咖啡厅都被微岸包了下来,没有其他人,而她事先也和经纪公司商谈好,绝对不会有人偷拍,她此刻的一面,除了同伙张先生,和早已知根知底的孙离,其他人压根不会知道。 张先生附和微岸的腔调,也对孙离道:“孙小姐,如果你答应和我合作,我可以向你许诺,你的店会照常运行,而从店里拿走的东西也会如数奉还,但是” “但是当铺由张氏接管”微岸接过话茬,高抬下巴,斩钉截铁。 “噗哈哈哈”孙离被这俩奇葩气笑了,她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那么奇特的人类了,顿时笑得眼睛都眯成线了,响亮的笑声映照着俩人黑着的脸色,正当微岸要发作时,孙离忽然收住了笑,脸色也沉了下来,该翻脸速度比刷屏都快。 “微岸你真不愧是恩将仇报的代表,联合张氏耍阴谋,玩阴的不就是想吞了我的店么,怎么,看上我店里的宝贝了你要有眼光就别花千万拍一件破绣品啊还有你,姓张的,你斗不过赵家开始乱咬,是不是和赵家有点关联的你都要阴一把啊”话说的太快,深吸一口气,狠狠往桌上一拍,起身俯视他们,冷笑道:“你们真是绝配肮脏的一对” “孙离”微岸火冒三丈,尖着嗓子高叫,身旁的张先生显然被微岸的暴走给惊住了。 被激怒的微岸猛然起身,不顾形象地抬手,向孙离脸的扇下去,孙离以手接住,阻住她的狂暴,忽然一股力道将孙离带反在地,跌倒在地的孙离吃痛地捂着手肘,张先生一步步向她走来。 “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凭你的力量能反抗什么在y市,你得罪我,就别想混下去” 即使一开始如何扮演文人,但他到底是个心狠手辣主儿,一旦撕破脸皮,凶残的嘴脸就暴露无遗了。 孙离往后挪了挪,不怕死地朝他笑笑,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这里四周都是落地玻璃,你要动手,第一,赵远哲不会放过你,第二,观众不饶你。” 张先生脚步顿了顿,往四周瞟去,发现街道上甚少行人,但来往的人中有一两个好奇地往咖啡厅里瞧,有几个中学生看到孙离倒在地上,八卦地交头接耳起来。见此,张先生收敛了一些,而微岸害怕地拿起座椅上放的帽子和墨镜,急急忙忙地戴上。 孙离看俩人都冷静下来,这才起身,拂去衣裳上的灰尘,不着痕迹地摸了摸项链,朝微岸颔首道:“微岸,你要如何对付我,我无所谓,但有一点,你不该动我的剑,你会为此,付出毕生的代价” 语毕,朝俩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然后推开门,以光速离开。 空荡的咖啡厅,小提琴的音符在空气中悠扬飘过,微岸像被抽去了脊骨,无力地靠在座椅上,张先生抿着嘴,一言不发。 “叮叮叮”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微岸和张先生同时打开手机,里面是一陌生号码发来的影信,正是俩人与孙离的对峙,从视频的角度来看,不难看出摄像头就藏在孙离身上,把微岸和张先生的正脸拍地清清楚楚,想赖都赖不掉。 微岸心脏猛跳,脸色煞白,而张先生气得发抖,将手机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微岸颤抖着手按按键回拨,接通后,是几分钟前才见过的孙离的声音,几乎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手机那头孙离炮语连珠:“视频会在一个小时后发布到各个网站和媒体,而且,我相信不久之后,你会多一张法院的传单。微岸,你不是一直很想上头条么,这下,你该怎么谢我啊” “孙离孙离我警告你不要乱来,你这么做你会后悔的” “现在后悔的是你” “喂喂喂” “嘀嘀嘀” 微岸拿着手机,对着屏幕发呆,视野里忽然多出一双皮鞋,顺着鞋子往上看,修长的腿,挺拔的身姿,柔软的碎发,深邃如海的眼眸,五官比她见过的任何艺人都要精致,而少年竟然只是一名咖啡厅的服务生,白皙的肌肤与黑色的工作服形成了无异于制服诱惑的感觉,原本濒临崩溃的微岸见此不由得一愣,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似乎很眼熟。 少年鲜红的唇瓣微勾,让微岸更加疑惑,这样的微笑,好像 “微岸小姐,你不介意在多一个版面吧”少年开口了,端着托盘,微微倾身,如同绅士。 “什么”微岸怔住,然后“啊你做什么” 整杯咖啡从头浇下,微岸尖叫,少年保持着微笑,一如孙离刚刚的笑意。 “放心,是被冰咖啡。”赵远哲拭擦着手,目光沉冷地射向早已呆立观望的张先生,嘴角呛笑,活动手腕,发出“咔咔”的声响,张先生反应过来后,脚步慌忙地后退,却被赵远哲一把勾住,一拳打在鼻梁上 惨叫声渐渐平息,咖啡厅里恢复悠扬的音乐,赵远哲踩着一地破碎的瓷片,绕过翻到在地的桌椅,走到门口,转身背光正对俩人,笑道:“微岸小姐,麻烦你以后承包咖啡厅之前,打听一下,这是谁家的产业。” 微岸瞳孔微微放大,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却见他笑得更加妖娆。 “不是我的。我只是比你早,花比你少的钱,包了下来,而已。” 微岸:“” 张先生:“” 所以,他的意思是,微岸包咖啡厅的钱尽数收入了他的囊中吗 这生意做得,太特么坑了 “喂,远之,你在哪儿我已经准备好了。” 电话里,是孙离炫耀的声音,全然忘记方才摔倒的疼痛,赵远哲握手机的手缓缓收紧,眉头一蹙,耳际环绕着她的声音,他仿佛看到她嘴角上扬,一副“终于放心了”的表情,睫毛微颤,少年最终舒心一笑。 “你猜。” “切” 他一直都在,暗处里,守护她。为了保护她的好胜心,在她被姓张的甩到地上的时候,他即使怒火万丈,却还是极力地按捺自己,告诫自己,她的忍耐,她的战术,一切都为了拿回他的剑,她想要亲手夺回他的东西,所以,他不能插手,至少,不当着她的面修理这两个混蛋。 五十分钟后,孙离收到电话,毫不意外,是打来叫她去领回当铺里的物品的。 其他的物品交给刘老处理,孙离现在只想找回遗失的古剑。 当她急匆匆赶到某部门时,却发现没有她的古剑,询问下才得知,原来今日一早,有位姓林的小姐来认领了,说是林家半年前丢失的东西。 孙离心下一咯噔,指尖有些冰冷。 林家,林柠 微岸,张氏,还有林家,甚至还有可能牵连到顾归然。 到底是因为她是孙离,还是有意针对赵家 作者有话要说:  爆椒为木有能够及时更新向各位亲们道歉,我会恢复正常更新,还有,我要谢谢看爆椒的文,支持爆椒的亲们么么哒 c惶恐 黑白色调的房间,白色的桌上架放着一把暗色古剑,屋内拉上窗帘,灯光昏暗,女孩的轮廓有些阴影,让人无法看清她此刻的表情,举着手机的手一抖,屏幕上的光打在侧脸上,侧脸一行微微泛光。 他的留言,永远,都那么简短,就像他给的温柔,那么短暂。 一遍遍听着顾归然的留言,林柠也乏累了,脸上除了那克制不住的眼泪,就只剩下疲惫的表情,尽管,她也曾委屈,也曾酸楚。 “笃笃笃” “进来。” 林柠放下手机,飞快擦去泪痕,挺直腰板坐好,见到进来的人后,眉头不由得紧蹙。 “请你开门见山。”林霖刚张嘴,林柠便抬手打断,她知道林霖能说会道,在没说明目的前,她一点都不想被他蛊惑。 林霖微愣,面色不改,依旧温和地朝林柠微笑,扮演一个疼爱妹妹的兄长,其实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忌惮她的改变,每会她一次,便能轻易地察觉她的成长,还有野心,这让他,甚至是整个林家,都很不安。 林霖自顾自地坐在她对面,装作没见到她不悦的表情,心情很好的样子道:“我就是想来看看我妹妹过得好不好,仅次而已。” “呵,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说这话,倒一点也不见外。”林柠煞有其事地笑笑,皮笑肉不笑。 林霖的表情有些僵硬,却还是忍下了,强硬地挤出和颜悦色:“妹妹,我知道因为婉珠的事,我们都闹得不愉快,但我希望你能够接受她,毕竟她是你未来的嫂子。” “林霖,没必要扯到莫婉珠身上,你我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没有她其实不重要,如果你非要和我打好关系才进入正题,那我只好不送了。”林柠不负众望,从当初胆小怯懦的女孩变成了如今凌厉的人物,在她身上,无不存在着顾归然的身影。 林霖脸上终于破功,敛了笑容,阴沉的眼神直直盯着一脸冷漠的林柠,道:“林柠你记住,顾归然再喜欢你,你能入得了顾家大门也全是林家的功劳,若不是因为你身上流着林家的血,你以为顾家那些亲戚会轻易放过你” 林柠嗤笑:“所以,你是想来告诉我,我是林家的女儿,财产我有份咯” “你”林霖显然没料到林柠变得如此难缠,一时气结,脸红脖子粗地瞪着她,瞪了好一会儿,余光瞥见案上的古剑,微微一愣。 林柠见林霖的注意力放在古剑上,立马起身遮挡,而这一举动也暴露了她的慌乱,林霖察觉到她的异样,顿时冷静下来,朝古剑迈开步子。 林柠急忙挪步阻止,抬手拦住他:“林霖你” “林柠,你也够可怜的。” 冷不丁听见林霖如是说道,她猛然一震,抬头望向林霖,却见他故作怜悯地摇头“啪” 房间里,静得令人压抑,连针都不敢掉落地上,死静,死寂,唯有那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俩人心里。 林柠镇定地放下手,背着手,退后一步,面色从容,冷冷地看着左脸顿时浮肿的林霖,后者不敢置信地碰了碰脸,抬头看向林柠,然后,青筋暴起。 只有她知道,她现在的手在颤抖,克制不住,和他一样,被自己的举动给震惊住,但她不能表露,只有装作强大,才让他不敢报复。 “林柠”林霖怒吼,响彻整栋别墅,楼下的家人和仆人都被吓住了,纷纷跑到楼梯口处张望,却没一个人敢上去查看。 林柠被他一吼,差点吓尿了,但还是强装淡定,语气中,却有了妥协:“你想怎么样。” 林霖喘着气,怒视她,许久,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理智,他嘲讽地大笑:“林家哈哈哈,林家到底算什么还不是要看赵家的脸色,什么都不如姓赵的以前我比不过赵远哲,但现在不同了”目光如同尖利的鱼钩,仿佛直直刺穿她的咽喉,从他眼底,她终于读懂了,什么叫,无毒不丈夫。 林柠别过头,不与他对视:“你想利用我打击赵远哲就为了你八字还没一撇的莫婉珠” “不莫婉珠算什么,女人而已”林霖闻言,不屑一顾地笑了。 林柠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8节 呆呆地看着撕下君子外衣的林霖,心底有些发寒,她从来都不知道,恨一个人,毁一件东西,原来,是不需要理由的,只要是不顺的,都可以摧毁,这样的人,好比那些疯子,而眼前这个疯子,在高中,是学生会长,一代男神,在商场,是林家长子,谦谦君子,而现在,他只是林霖,可怕的人。 林柠惊恐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心情,却取悦了林霖,面对林柠的慌乱,他愉悦地勾了勾唇角:“我的妹妹,我们是一样的,不然,你也不会暗中帮助张氏和微岸毁了孙离的心血,可是”俯下身,热气吐在她的耳际:“可是,你和孙离,并没有什么冲突,是你纯粹不喜欢她,而已。” 我的妹妹,我们是一样的 是一样的 一样 狠毒么 从何时开始,她变成这样了送走林霖后,林柠闷着被子,感觉整个房间的气压低沉,让她无法呼吸。 脑海里不停重播林霖的话,她努力说服自己,她这样做,是对的。 她恨孙离,是有理由的。 因为 因为顾归然 “喂,林柠吗,我明天有会议,就不陪你吃午餐了。有事请留言” “嘀嘀嘀” “知道么,如果有一天,我恨所有人,也只是因为,我爱你”林柠对着暗下来的屏幕喃喃自语,说着说着,笑着,哭了。 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那个又哭又笑,像个疯子的女人。 再次见到孙离,是在五天后,地点,停车场。 “林柠,还我古剑我不想和你废话” 参加完一场虚情假意戏码宴后,林柠满心疲惫,顾归然依旧在宴会进行到一半时接到电话匆匆离去,好不容易等到宴会结束,到停车场取车,打开车门,却被一道忽然从暗处窜出的身影强硬地合上车门,粗暴地将她推至玻璃前,后背靠着车身。 林柠惊疑未定地看着来势汹汹的孙离,被孙离突变的画风给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孙离皱着眉,觉得自己不够简单粗暴,于是一手成拳狠狠朝玻璃打去,用臂将林柠围堵起来。 平生第一次被壁咚,还是被林柠黑线了。 “孙离,我记得,你一向大家闺秀,如今这是狗急跳墙么” 林柠以为自己占据上风,面对敌人,敌人越是心焦,她胜利的机会就越大。 孙离闻言,咧嘴一笑,洁白的贝齿在黑暗中依旧清晰可见,反问道:“林柠,你就那么想惹怒我么” “嗯哼,有点想。”学着孙离的笑容,林柠侧着脑袋,一副“就是要气死你”的模样,眨巴眨巴眼睛,眼底满满的得意。 孙离弯了弯唇瓣,笑道:“你知道,顾归然接到谁的电话么”看着林柠瞳孔一点点收缩,和那一点一点消失的得意,孙离满意地张了张嘴,一字一顿地说:“是我” 回忆在倒带,林柠眼前是顾归然离开的画面,冷俊的面容,与冷漠不符的语调,急促的步伐,还有那杯她刚递过去便一饮而尽的红酒,离开她,速度快得她无法挽留。 冰冷的双眸倒影着孙离虚假的笑意,林柠用力拂开孙离的手,连车都不要就往停车场出口方向踉踉跄跄地走去。 孙离凝视她颤抖的背影,若有所思,最终,嘴边绽开一抹微笑。 方才,孙离打电话给臭味相投的忘年交孔老爷子,“顺带”提起小归子在赴无聊的宴会,还提议,与其和一群虚与委蛇的人打交道,不如把人骗出来下棋,当然,孔老爷子很是赞同。 潜伏停车场的孙离一见猎物出现,立马捕抓,目的就是要死死吃住林柠 孙离靠着车身,支着下巴,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走,如何才能让林柠把古剑还回来。 忽然,一双手悄无声息地从身后将她紧紧箍住,孙离大惊,用手肘往后一撞,听见那人低沉地闷哼一声,却还是死不松手,孙离使劲掰开,挣扎,那人迅速恢复过来,将孙离抱离地面,并打开距离最近的一辆车,将孙离甩入车厢。 孙离一阵晕眩,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铺天盖地的酒气包围,黑色的身影倾压,锁住她的双肩,扯着她的衣物,孙离揪着衣服,心底发寒,明知道附近没有人,大声呼喊是没用的,但此时恐惧无助占据了理智,脑海一片空白,只留下一个名字。 “远之,救我” 仿佛回到了初到异世那天,溺水的她,绝望中,只想到了拥挤的京城,人来人往的街道,摆卖首饰的小摊子前,那个取笑她的少年。 黑色的身影听到孙离的声音,忽然停下了扯衣服的动作,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孙离,冷酷的脸上第一次有了错愕的表情。 分明的轮廓,剑眉冷俊,脸庞带上了淡淡的酡红,这分明是顾归然 孙离和顾归然纷纷愣住,孙离用力推开顾归然,顾归然也因惊愕而松了手,被孙离一推,竟直接摔出了车厢。 孙离火速起身下车,后退十几步,警惕地盯着他。 原本应该出现在孔家的人出现在面前,孙离吃惊不小,看顾归然的模样,似乎是喝醉了,莫非他是喝醉了才去孔家,结果找不到孔家就回来了 顾归然揪着眉头,单手捂着脑袋,头痛让他清醒不少,方才他似乎失控了,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喝醉了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好在听到孙离的声音清醒过来,看着孙离苍白的脸色,衣衫下纤瘦的身骨,恍若与梦中那抹朱红身影重叠,他感觉喉咙干涩火烧,他拉扯领带,抑不住地喘着粗气。 顾归然步伐踉跄地朝孙离靠近,孙离吓得连连后退,直至无路可退,而手机在挣扎时遗落在林柠的车边,如今的她只能强装镇定。 “顾先生,我劝你还是打电话让你未婚妻来接你吧,不要酒驾” 提到林柠,顾归然多少有些收敛,至少,孙离是这样认为的,然而出乎意料,他不仅没有停下脚步,反而眼神更加危险地靠近。 就在他伸手即将触碰到孙离时,一抹颀长的身影以光速奔驰而来,一勾拳,过肩摔,如深海的眸子中仿佛燃起深蓝的火焰,这火焰不灼热,而是冰冷窒息 赵远哲转身面向孙离时,眼底的火焰瞬间熄灭,覆上了一层层易碎的惊恐,他静静地凝视着孙离,睫毛颤了颤,紧抿嘴唇,指尖在细微抖了抖,这是她第二次见到,他这样的表情,惶恐不安,后怕,迷茫。 第一次见到,是在宋无荒的婚礼上,那时,她奄奄一息。 被拉入一个充满湖水般清冷气息的怀抱,他紧紧拥着她,她能感受到,他环着她的手,在颤抖,轻轻抚上他的背,却发现他的后背是绷紧的。 “对不起我不会再让你消失在我的视野里了对不起” 他没想过,那个已经乘坐出租车匆匆离开的人会再一次回到这里,并且出现在停车场,他答应过孙离,这件事由她解决,赵家不方便与林家和顾家正面对上,所以叫他不要露面,而他原本一直守护着她,但被她识破了,只好退到停车场外等候。 等了许久都没见孙离,心急如焚的赵远哲恍若听见孙离唤他的名字,冲进停车场,却见到顾归然步步紧逼,孙离衣襟有些凌乱无路可退,震怒与惶恐交加,当场撂倒顾归然。 身后有响动,此时的赵远哲已经恢复了冷静淡定,松开手,朝孙离露出干净的笑容,然后转身,面覆冰霜地抬脚在顾归然身上补了几个鞋印。 这个时候,顾归然总裁如同一只乌龟爬在地上,而开启高贵冷艳模式的赵远哲如是说: “顾归然,你应该感谢现如今是二十一世纪” 若是在大吴,管你是摄政王还是皇帝,敢欺负子皈,赵亦程必叫他血溅三尺 c完璧归赵 落地玻璃倒影着挺拔的身影,刀削的五官,凌厉的气息,浑身充斥着生人勿近的冰冷,单手插着西装裤袋,摇晃着高脚杯,红酒犹如鲜红的血液,环绕他的唇齿。 顾归然闭了闭眼,脑海里莫名浮现那抹纤瘦的身影,指尖的触感依旧无法散却,仿佛依旧握着她的皓腕,凝视她带怒的双眸,他真的很想拥有她,不知为何。 “唔”他抬手捂着额头,拇指与食指按着太阳穴,心里唾弃自己的行为,也很懊悔差点做了令人无法原谅的事情,但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很快恢复冰冷的表情,将红酒一饮而尽,道:“什么事。” 门外那人听到声音,迟疑了一下,继而回道:“归然,我不能进来么” 林柠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盯着紧闭的门,拳头慢慢收紧,缓缓放下。 顾归然皱眉,来到玻璃桌前,放下高脚杯,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道:“进来。” 门被打开,依旧是几年前的白色连衣裙,披撒的秀发,白皙的小脸,林柠好像没有变过,却又不一样了,顾归然知道,她这副打扮,是为了唤起他的记忆,让他的心再一次为她怦然,但此刻,他却没有丝毫感觉。 林柠的视线在空荡的高脚杯上打了个转,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落在对面的顾归然身上,她以一种安静乖巧的姿态坐着,双手放在膝上,微收下巴,恬静地笑道:“归然,明天我们一起去选婚纱吧,我们的婚礼” “婚礼”顾归然眉间的褶皱似乎更深了些,他不解地抬眸,凝视着对面的女孩,眼底没有一点一滴的爱意缠绵,但面上却保持该有的温柔与其说温柔,不如说是风度。 林柠看着顾归然的反应,如坠冰窖,强挤出笑容,语气放得舒缓,解释道:“我们订婚已有一年了,是不是该你不记得了么,当初订婚时,婚礼就定在下个月的一号,我们现在开始准备,也妥当。” 顾归然盯着林柠好半晌,眉宇才释然地平复下来,道:“是啊”尾音犹如高山传来的笛声,悠长,感慨,唯独没有一丝欣喜。 顾归然没有反对这场婚礼,她本应该庆幸,他还要她,但她的心里就是一点也无法高兴起来,一点也不。 他不爱她了,这个残酷的事实被埋葬在浮华的背后,他能给她一切,唯独是这份浓厚的爱意,他没有,也给不了。 指尖陷入肉里,痛觉让她清醒,她倏然起身,说:“归然,为了纪念我们相爱多年,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是一把古剑。” “古剑”顾归然微微讶然,忽然觉得林柠要送给他的东西是那么的熟悉,而林柠眸中带着的快意和深深的悲伤让他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许久以前的一幕,联想起最近媒体报导的新闻,加上日前宴会上奇怪的电话,他一瞬间明白了,抬眼看向林柠,周围的气压骤然降低。 “是你做的,砸了孙离的店。” 林柠闭了闭眼,将翻涌的泪尽数咽下,强装微笑:“怎么会,我不过是凑巧得到一把古剑罢了,是某个部门的小职员为了讨好林家送的,我瞧着是件宝贝,想着归然最喜欢这样的古玩了,便想送给你。” 顾归然不是傻子,林柠说谎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但面前这人是他将要迎娶的顾家女主人,他又能怎么责怪。 他深深地凝视她清丽的脸庞,许久,似叹气似安抚,他放低了声线:“柠儿的好意,是我多心了,那把剑我会好好珍藏的,谢谢你。” 话语一落,林柠愣住了,她没有想到顾归然会轻易地相信她的话,也许,他没有相信,但他依然选择维护她,是不是因为她在他心里还是值得逗留的 “归然”林柠上前两步跪倒在沙发前,双手搂住他的腰,将头埋入他的怀中,他的身上,依旧是冰冷拒人,但她还是义无反顾。 顾归然僵直身体,显然没有料到林柠会忽然这么抱着他,看着起伏的肩,他知道她强忍哭泣,他也曾心疼,但这是因为责任,越是相处,越是感觉不到多年前那个夜晚的悸动,那个校庆典礼上,那份字里行间充斥洒脱的答案,他以为,他找到了唯一能理解他灵魂的人,但这份感觉,似乎被时间证明,是错的。 事到如今,唯有一错再错。 古剑被送到顾宅是二天以后,顾归然看也没看就委托管家将它送回孙离的当铺。 面对突如其来的古剑,孙离当时就囧了。 费了那么多心思寻回,却被人家顾一ss给送回来了,古剑,你当真调皮。 赵远哲看着古剑,来回拭擦,似乎有些生气,可能是因为想到顾归然的嘴脸,还怒火中烧吧。 孙离捏了捏少年粉团子一样的脸,好笑他也有这样幼稚的一面,打趣道:“都已经完璧归赵了,何必鼓着脸,都要变气泡了” 赵远哲被孙离这一举动弄得耳尖通红,看着孙离黑亮的,满是述说愉悦的眼睛,心跳似乎快了几拍,伸手搂住她的腰,趁她张嘴惊呼,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舌尖滑过她的贝齿,他紧张地屏住呼吸,不断加深这个吻,沉醉在有她的气息里。 “子皈,在你追逐光芒的曾经,我一直立在黑暗里,当你给予我一丝光明后,我便决定再也不放手。”所以,他比她,还要患得患失,他的嫉妒,一点都不亚于她。 孙离的心很轻很缓地揪着,她轻笑抬头,许诺:“即使你放手,我也不会松手。” 那么好的你,我怎么舍得不要。 当铺被砸一事已经平复,但声誉却受到了不小的损害,要挽救声誉,除了牺牲微岸,孙离和赵远哲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呵呵 近日,各大报刊头条晒出了微岸的真实面目,为了挤进豪门,使各种肮脏手段,不仅是孙离当铺一事,微岸曾为了张氏也做过同样损害其他企业的事情,这些企业决定联合起来上诉微岸和张氏,当然,在此其中,赵家也出了一点力。 林柠看着报纸,拳头收紧,猛地起身将报纸撕得粉碎,怒吼:“没用的东西不过是个混三流的小明星,居然敢把脏水泼到我身上你休想在圈子里混下去” “现在,混不下去的人估计是你吧,我的好妹妹。” 房门大开,林霖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林柠转身时,来不及收回气急败坏的表情,心惊他看见了她撕报纸的一幕,但同时也解脱了,干脆破罐破摔,反正彼此都知根知底,就不必伪装了。 “怎么,你来这里就是要告诉我,我要混不下了” 林霖笑了笑:“当然不是。” “我和顾归然的婚礼将近,我不希望有什么乱子”林柠语带威胁,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林霖,这个笑里藏刀的伪君子。 林霖仿佛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笑得捂着肚子,放声道:“乱子哈哈哈你不觉得现在的乱子已经很大了么” 默凰集团一向和赵家和睦合作,赵家和孔家因为孙离,也进一步加深关系,而顾归然的未婚妻居然从中作梗,暗中帮助小明星微岸和不入流的暴发户张氏来吞并赵家旗下的产业,而且还将一些赵家夫妇送予的价值连城的古物给摔碎或毁坏,虽然这间当铺对于家大业大的赵家来说不痛不痒,但这关系,怕是被破坏了就难以修复了。 赵家虽不及顾家财大气粗,但重在赵家世代累积的名望,谁人不忌惮。 默凰集团股东会对林柠的做法表示不满,给顾归然施压,说什么默凰的股份绝对不能落入这样的人手里,顾归然也很是头疼。 林柠得知自己闯了祸,可心高气傲的她偏是不给林霖一丝余地,冷笑道:“哪怕是再大的乱子,我也会顺理成章地嫁入顾家,林家哼,别忘了,打击赵远哲,你还得靠我” “哈哈哈” 浮夸的笑声一如他此刻的动作,笑得颤抖的手指着林柠,他笑着喘不过气来,道:“打击赵家打击完赵家后,你是不是要转头吞了林家啊林柠,你一点也不笨啊” “你说什么”林柠心头一咯噔,不好的预感蔓延全身。 笑也笑够了,林霖恢复了冷酷的面貌,反光的眼镜透露出锐利的目光,直刺入她的心脏,狠绝地开口:“你一边假装帮我,一边暗地里联合股东要取代我,呵你想嫁入顾家,还想吞了林家,亏你还急着毁了赵家,然而,现在一个都没成功,反而惹了一身麻烦,难道这不是报应么” 林柠腿一软,身子向后倒去,瘫坐在沙发上,目光惊骇地看着林霖,却见他笑得更加残忍:“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林家知道,连股东会都知道,现在,所有股东一致决定,将你驱逐,不好意思,之前赋予你董事的身份,只好收回了,哦,还有,我以林家主人的身份收购你在林氏集团的股份,当然,你有权利拒绝,那么”林霖温和地笑了笑,一如当初那个学生会会长,只是,说出来的话,没有丝毫情义:“请你立刻搬出林家,这儿地方小,容不下你的野心,你尽管找你的未婚夫去,向他哭诉林家待你不好,林家不怕他打击,除非他还要再一次得罪赵家。” “什么”晴天霹雳太多,演变成电闪雷鸣,巨大的残忍的信息量袭击她沉重的心脏,就在她快要呼吸不过来时,一个铺天盖地的打击再一次袭来,她深陷沙发,眼睛里不复神采,呆滞地看着林霖,耳边盘旋他的话语。 “你串通股东的事情,是赵远哲发现的,啧啧,我确实是比不上那小子,反正比了那么多年,我也没做出什么所以然来,反倒让自家窝里反,最后,还是因为他,我才保住了在林家的位置。”林霖自嘲一笑,道:“虽然,我要摧毁他的决心依旧没有改变,但我不会傻到现在就出手,本以为你能帮我,却没想到你一心要害我,我反倒欠了他一个人情,世事难料。” “所以我的事,是你放出去给媒体的”声音在颤抖,目光在颤抖,林柠抬头看向林霖,却见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点了点头,她闭了闭眼。 “林柠,手足一场,如果不是你太要强,我也会给你退路,但可惜,是你自己不留余地。反正,再过一个月你就要嫁入顾家当少奶奶了,生意场上的事,也和你没有关系了,好好享你的福,别再疑神疑鬼了。” 林霖不是一个无情之人,说到底,林柠还是他的妹妹,他忌惮她的蜕变和野心,但只要她愿意安分,他还是会像从前在高中那样,即使同学们都不知道林柠与他的关系,但他还是会多留意那个沉默寡言的女孩,还是会照顾一下在学校里不懂人情世故的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林霖还是很恨男主的,但地位不保的他选择相信男主,于是顺利倒戈。男主嘛,当然是通过赵家的背景调查出林柠的事情 ps:林柠其实是宋无疑的转世。v 只宅斗的以后终 风,清清的,轻轻的,一如当年,和那场上一世的盛世繁华无异。 孙离坐在运动场的观众席上,把头靠在赵远哲肩上,鼻尖是他湖水般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9节 清凉的气息,是她喜欢的味道,仰头看天,眯着眼睛,嘴角上扬:“岁月,静好。” 视线下滑,落到他温柔的轮廓,她黑亮的眼眸中倒影着他的笑颜,他的眉目如画,他的唇红齿白。 赵远哲反握她的手,十指相扣,声音如风,飘散在半空,盘旋在她的耳廓,钻入她的识海。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孙离抬眸,噗哧一笑,眼睛里亮亮的,好像有阳光不经意洒入眼眶,她说:“拽文艺么” 赵远哲:“”吾妻,能不破坏气氛么。 时间远去,她与他不曾改变,大学生涯在俩人偶尔跷课携手巡逻当铺中已过大半。 孙离和赵远哲,鉴赏社的才子佳人早已是a大众所周知的事情,俩人的当铺在y市越来越有名气,虽然资产不多,但孙离频繁地出席重要的拍卖会,每次都能拍到价值不菲的古董,也为许多收藏家提出建议,可是算是y市知名牙人之一,不过尽管如此,孙离和赵远哲在学校里,也还是平凡学子,并没有成为什么风云人物,当然啦,以赵远哲的颜值,还是会时常吸引一些狂蜂浪蝶。 孙家和赵家原本就是邻居,俩人在一起,俩家都喜见,尤其是孙妈极为热情,让孙晨汗颜。 托赵远哲的福,因为赵家原本就是鉴定世家,孙离和赵远哲一起,变得厉害也不奇怪,所以孙爸孙妈始终没有怀疑过孙离的身份其实,怀疑又能如何,他们早已把这样的孙离当成了孙家的一份子,不可或缺。 赵妈妈很是骄傲,说赵远哲这小子还是把媳妇儿弄到手了,也不枉费她一番心思。 听到这话的赵远哲是汗颜的,凉凉地吐了句:“你有什么心思” 小日子过得舒坦,虽不如上辈子叱咤风云,但也是她的心愿,一世安稳,是他给她安稳一世。 在当铺里,无客时,她研墨,他作画,流年一点一滴逝去,但每一个年华都在彼此的呼吸里,如此,甚好。 当那抹修长的身影,迈开步子踏入当铺时,入眼,便是美人如玉,君子如画。 女子纤瘦的身骨,一如当初医院里初见时的模样,不同的是,苍白的面容有了红晕,更显得有生气,葡萄一样黑亮的双眼,注视身旁的人,好像倾注了毕生的爱恋,嘴角总是弯起好看的弧度,她的笑和身旁那位少年的,如出一辙。 呆呆地伫立在门口,一瞬不瞬地凝望熟悉又陌生的容颜,仿佛回到了那个喧嚣的夜晚,ktv的走廊,微暗的灯光,她也曾释然地笑了笑,但在她的眼底,却没有任何犹豫,决然而淡漠,是记忆里她最令人心动的一面,然而,从来不知道,她也会有一天,出现那样明媚的表情。 “木争” 孙离的声音迟疑地响起,立在门口的木争恍若初醒,还是蓝色牛仔裤配上浅色短袖,背着大大的背包,一看就知是远道而来。 赵远哲眼神一凌,盯着木争整个人都不正常了,警戒线拉出,犹如一只戒备的狐狸。 抢先孙离一步杵在木争面前,笑得见牙不见眼:“你好,我是孙离的丈夫,我叫赵远哲,贵客远道而来,有何需要” 木争眉宇微皱,囧囧有神地看着过分“热情”的店主,然后在听到“丈夫”一词时,又不自觉地心头一缩,惊诧地望向孙离,却见后者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一副“随他去吧”的纵容。 原来,她,也会宠溺人的。 忽然,他好像有些嫉妒面前这个五官犹如粉捏的少年,觉得自己除了在容貌上略输一点,其实,也不差嘛好吧,他就不纠结了。 木争此次前来,真的是风尘仆仆,高中毕业后,他随父母移居海外,过去几年了,他很想念祖国,于是回国了,第一件事就是奔一中,瞧瞧母校,然而,越是走过校园的每一个角落,越是怀念,脑海中越是浮现出当初那个苍白的少女的一颦一笑,这份心情很强烈,他不断打听,终于是找到了孙离与赵远哲的当铺,高中那时他就知道孙离很厉害,没想到如今已经是y市圈子里的名人了,更让他的感慨的是记忆里的少女,已有了自己的少年。 “许久不见我”才发现,其实,想说的话,在面对俩人时,已经苍白如纸,张了张嘴,木争笑了笑,凝视她的面庞,目光转向警戒的赵远哲,心下好笑,但也舒了一口气,释怀地道:“见你过得很好,我很高兴。” 俗套的祝福,孙离却有一丝莫名的感动,也许是想到了与木争一起翻墙逃课智斗小混混的高中生活,他是她初到异世第一个朋友,真心的,她也希望他能过得幸福。 “谢谢。”孙离微笑,将一个最近拍下来的一对手镯送给他,他望着手镯上的雕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这礼送得可真及时,也许明年我就能用上了。” “可别当贺礼送出去。”赵远哲不忘补一句,善意地提醒,然后忽略话里的含义,闪着干净的眸子冲他咧嘴一笑。 孙离:“” 木争:“” 骚年,你有如此美貌就不该有如此演技,你有如此演技就不该有如此美貌 顾归然和林柠最终还是结了婚,当然,其中波折不小,以至于婚期一拖再拖,拖到最后外界流言纷飞,众人都以为顾归然把林柠抛弃了,然而几年后,俩人还是结了婚,没有任何的预兆,甚至没人参加他们的婚礼,就这样,林柠从林家买给她的小居室里搬出来,入住顾家大宅。 因为林霖的事,顾家所有人都对林柠有所提防,生怕一个不小心顾家就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了,所以,即使林柠嫁入了顾家,但实质上,她仍是一个外人,甚至,不如一个外人。 但那又如何,过了几年清贫生活的林柠已不复傲气,她住在大房子里,享受顾家少奶奶的待遇,现在的她,明知道顾归然心里有个念念不忘的人,但她却不会傻到明着争风吃醋断自己后路。 当然,她对孙离的恨一丝不减,明着不行,暗着来,使了些绊子,但被强大的赵家阻挡了,还借此打压林家,林家这回可是被压得死死的了,怕是林霖想翻身越过赵家都难。 林家没落,林柠无计可施,只好缠紧顾归然,别的什么也不想了。 而顾归然呢,还是老样子,雷厉风行的手段令人胆颤,除了心里多了一份莫名的牵挂,什么都没变。那些令他烦躁的梦也渐渐消失了,这是好事,但他却比之前更加郁闷了,始终没看清那个女子的脸,但似乎,红衣女子的身影总是和那个人重叠。 办公室的墙上,挂着那个人送来的,给他的结婚贺礼,是一副山水画,落款:白见。 这幅画是孙离在一次会展见到的,几经辗转终于找到藏家,花了一番功夫才拿到。 不知为何,顾归然每次看到这幅画,都莫名的感伤,似乎感应着画的背后的遗憾。 指尖滑过画中高山的轮廓,睫毛微颤,他曾为那次的醉酒鲁莽向她道歉,她却表示不愿见他,毕竟也是生意人,怕因为她而让顾家赵家关系闹僵,所以才费心思寻了画来祝贺,也算是缓和了矛盾吧,至少再见到时,也能如陌生人一般,点头,微笑,擦肩而过。 当铺那头,送别木争,赵远哲欢欢喜喜地去孙家蹭饭。 孙离瞥了他无耻的笑容一眼,道:“你别再教坏孙晨了,瞧他都成什么样儿了,成天在学校里戏弄那些上前表白的女孩,害那些女孩伤心难过,活脱脱就一混世魔王” 赵远哲得瑟地侧头,脚步走快,来到她前面,面对着她,倒着走,仿佛他的手上有一把折扇,仍穿着直裾,周围的风景是京城的街道,他放荡不羁,洒脱笑道:“混世魔王,岂非你我” “赵远哲” “在下,字远之。” 孙离扶额,最后在他挤眉弄眼下,破功一笑,作了一揖,潇洒道:“在下,字子皈。” 无论身在何方,有你,便是盛世繁华。 终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结局了,番外明天奉上。 亲们,感谢你们与爆椒同在,在这篇故事里,爆椒有许多不足的地方,谢谢亲们的提醒与支持,么么哒v一nn一 希望亲们能关注一下爆椒接下来的新坑,坑品有保障待开坑之日,可否与吾携手跳入 c番外一 高高的墙上,一抹纤瘦的身影一跃而下,伴随着墙内的惊呼,那人贼笑一声,瞬间隐没在人山人海的大街上。 “远之,听说青楼来了位美娇娘,可否赏脸一起去看看啊”身着锦衣,语气轻浮,街上行人默契地躲避这些横行霸道的京城纨绔。 少年闻言,打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摇,玉坠晃动,尽管脸上仍带着未褪尽的青涩稚嫩,但眼睛却犹如大海之心般深邃,闪着熠熠之芒,他无趣一笑,道:“花魁娘子,俗不可耐” “哟呵~”几位损友毫不留情地调侃,平日里尽懂闯祸的混世魔王居然有如此节操,能不叫人惊讶嘛几位纨绔顿时起了戏弄之心,非要拉少年去逛青楼。 推推搡搡间,与一抹蓝色身影侧身相撞,几位纨绔纷纷皱眉,叫骂是那个不长眼的,而赵亦程拍拍衣服,饶有兴趣地看向与他相撞之人。 嗯,是位长相清秀的美少年唔,当然,没有我好看。 这是他第一眼的评价,对于宋无荒。 宋无荒直起腰板,戏谑地扫过各位贵族子弟,不羁地笑道:“各位还是请回吧,花魁被我承包了” 赵亦程想,他大概再也遇不到像这位蓝衣少年这般有趣的人了,骄傲自大一点也不逊于他,语气还恶劣得很,可是他喜欢。 “在下,远之。” 前一秒还是剑拔弩张,后一秒居然自我介绍起来了,身后的公子哥纷纷下巴点地,不敢置信这位小祖宗居然不作计较,反倒是一副要和人结交的架势。 宋无荒愣住了,她大概也没想到这位看上去很不好惹的人居然这么友善,但是,她偏偏骄傲的很,高抬下巴,颇有一种不敬的意味:“在下,子皈” 损友看不惯宋无荒的做派,都叫嚣着要收拾这臭小子,唯独赵亦程眼底的笑意越发浓厚。 进了青楼,老鸨一见赵亦程这行头便知晓来者名头,毕恭毕敬地招待这群纨绔子弟,所安排的雅间,在宋无荒隔壁。 赵亦程无心看花魁如何,偶尔耳朵里钻入只言片语,大概是损友在夸赞,但与他无关,不过,若是能戏弄一下,让那个花魁出丑,那就好玩了。 花魁的才艺表演结束后,便是竞价环节,众人踊跃出价,为的就是这花魁的第一夜。一纨绔拍案而起,大声道:“一百两黄金” 顿时青楼上下一片哗然,顿时朝声源望去,隐约见着雅间里的人物,顿时了然,不愧是京城的混世纨绔,出手自然阔绰,挥金如土嘛,为了一个小小的花魁,挥霍这点小钱大概只能算是消遣。 赵亦程把玩着酒杯,无视角落里欲上前献媚的青楼女子,勾了勾嘴角,想着也快结束了,该退场了,就在此时,一道清晰玩味的声音在隔壁响起,响彻整个青楼。 “二百两黄金。” 青楼顿时鸦雀无声,死寂死寂,雅间的纨绔子弟们以为自己幻听了,“什么”方才喊价的公子愣住了,反应过来后,气得跳脚,不甘示弱地加价。 赵亦程微微诧异,放下杯子,笑了笑,唇瓣微抿,乐得看好友跳脚,对那人也产生了一丝疑惑,到底是家财万贯,才敢来此放肆许久不见这般狂傲之人了,如不结交,岂不可惜 寻思着,那方的价格已经加到了一千两黄金,如此高昂,怕是在京城开另一家青楼也足够了,赵亦程早就知道那人故意戏耍损友,他也不打算提示,就看好戏呗。 不出所料,损友把价格抬高,取胜了,却压根没准备那么多钱财,受了老鸨一顿眼色,灰着鼻子回来,最后那香喷喷的花魁还是被送到了隔壁雅间,赵亦程估算时间,起身离开。 推开雅间的门,迎面而来是那抹蓝色的身影,纤瘦的身骨,白净的面庞,精致的五官,黑亮的双眼,明艳如女子,浑身却散发着朝气和不羁,他知道,这位少年和他是一个世界的,他决心要结识他。 想认识宋无荒很容易,就是帮人埋单,反正这事他没少干,把竞拍花魁的钱送过去,表示一点敬意,宋无荒再孤傲,也没有过多的资本,她原本想着那位纨绔子弟敢开口大概也有这样的身价,却不料玩大了,她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还要和花魁共处一夜 于是,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再看星星看月亮 到了付钱的时刻,她做好的遁走的准备,却见到 赵亦程甩着重重的钱袋,往她面前的桌上一放:“这是定金,和我做朋友,结拜后,我自会送上黄金二百两” “”宋无荒迟疑了,抬眼看着赵亦程不怀好意的笑容,顿时有种跳入陷阱的感觉,但为了不把事情闹到宋府,她毅然决然地答应:“好”换句话说就是,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从此,京城混世魔王组的称号响彻大吴王朝,但俩人颜值极高,于是也成了京城闺秀既恨又爱,羞涩难言的意中人。 赵亦程看着远处摊位前把弄胭脂饰物的少年,心下一顿好笑,相处下来,觉得他越发的可爱这不是个好兆头,他不止一次唾弃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会对一个年幼的少年产生异样的情愫,他明明 烦躁,不安,思念,萦绕心头,让他无法入睡,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派人调查,才发现,原来那天花魁与宋无荒居然秉烛夜谈,而宋无荒入住宋府 一切明了,顿时心情大悦 赵亦程不是一个懂得掩饰的人,至少,年少轻狂的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他爱上宋无荒,这份心情,很明确,他就是想守护这份孤傲不羁的笑容,一如他的玩世不恭。 他是孤独的,大概。 赵家世代为将,他肩上的责任重大,但他也知道,树大招风,赵家此时辉煌,为了不引起猜忌,他宁愿活得糊涂一点,以保住赵家的安稳。 遇见宋无荒,是他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 和宋无荒一起逛青楼,砸赌场,教训混混,欺压权贵,整蛊闺阁千金,每次看见她扬起脸庞,和风一样逍遥地眯着双眼,就觉得,一切都那么快乐孜然。 年华流逝,他渐渐背负家族使命,而她的身份也终究曝光。 那一日,他一如既往地寻她玩乐,却被她冷言拒绝,赵亦程无忧无虑的笑容终于有了一丝龟裂,他知道,似乎明白她的苦衷,听说宋家主母出家了,留下软弱无能的嫡姐,和在军营训练的长子,她要肩负的,似乎和他不同,但他知道,其实是一样的。 宫宴那天,他第一次见到她着女装,很美,看得他入了迷,美人如玉,面如桃花,大概是形容她了吧可是他知道,她的目光从不流转,她曾说过,摄政王的才华,她曾向他旁敲侧击的打听过,摄政王的一切,她对摄政王的情意溢于言表,他岂能不知,但又能如何 心痛,愤怒,不甘,嫉妒所有的情绪在她惊慌的眼神中,统统化作释然的温柔,他从来不怪她欺骗自己,也不怪她令他伤心,但愿她能得到一切,她所想的。 为了保护她,不让她的身份曝光,他不惜与好友大打出手,尽管那些朋友的本意,是心疼被骗的他。 首次出征,他穿上戎装,骑着骏马,带着一列列气势高涨的军队,心却比身上的戎装更重。 他多么想,她有一日能穿着她最喜的大红,在风中对他说,珍重。可惜,那时,她已是享誉京城的第一贵女,怎么会不顾形象呢。 城墙似乎有些旧了,祖辈攻下的江山,将交由他来守护。多少次浴血杀敌,他无不在想,大概,只能这样了吧 守护江山,守护着有她的大吴,也等于在守护她。 一次次地伤痕累累对赵亦程来说,远远不及一封来自京城的书信,更让他感觉万劫不复,犹如坠入深渊。 无荒子皈 溺水怎么会,子皈水性一向不差,怎么会溺水,怎么会死他不相信 赵亦程几乎颤抖着身体,颤颤巍巍地爬上马背,朝京都的方向飞驰,他不信那个笑颜如花的少女会那么没骨气地离开,他还没对她说过,他那么爱她,为了她,每一次战争都在坚守,为了守护她,他不惜一切代价 顾子蓦,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伤害她凭什么 当他几近崩溃地冲进宋府,却止步于闺阁门前。他记得,她的身份,第一贵女,他知道,她很辛苦才维持了她的地位,需要多少虚伪才能换回的名望,他绝不能将之毁于一旦 听着丫鬟抽抽搭搭地描述,他知道,她只是没醒,并不是离开,如此,便恢复了久违的理智。 靠着门上,近乎几十个日夜,他不曾间断地絮絮叨叨,他说了很多很多,她也许是一句都没听到。 赵亦程上书处理边关之事,力排众难,留在京城,而另一边,他并不打算放过顾子蓦,以比武之名约顾子蓦出来,可当剑尖离顾子蓦的颈脖只有一发之距时,他却把剑折断。 “因为有人不想你死,你便苟且地活着,我只是不希望那人会心疼罢了” 顾子蓦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但他眼中的悲伤和隐忍却让威严冰冷的摄政王微微动容,没有作出判处赵亦程不敬皇室之罪。 边关蛮夷来犯,战事连连,赵亦程不得不回去把守,好在她终于醒了,仿佛心里的大石,卸下了。 宋无荒仿佛回到了从前,一如当初那个小魔王,无畏无惧,抛下了贵女包袱的宋无荒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当初那个蓝衣少年,而他发誓要永远守护那抹孤傲不羁的笑容。 本书由会员为你整理,更多好书敬请登录: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