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你也很爱我》 01 惨绝人寰的一幕 02 无止境的凌虐 “孩子，你有救了，你这次再也不用离开妈妈了。”我摸着肚子满怀希翼的望向何冰。 何冰将我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他咧着嘴盯了我半晌，带着一股不怀好意的意味。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 我又慌乱起来。 何冰满意终于的笑了：“我的新命令就是，待会不要给她实施麻醉。” 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我真是蠢，蠢到刚刚对何冰抱奢望以为他会放过我。 我都忘了他是个恶魔了，恶魔怎么会有人性。 “什么？”向医生诧至极：“这怎么行！” 身旁的护士显然也是震惊到不行，一个个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我说了等会不要给她打麻醉，怎么，我说的难道还不够清楚吗？”何冰一下加大了音量。 不是在征求，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是……”向医生的抗议声再次戛然而止。 “等会慢慢刮，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胆敢背着我偷男人，我要让她好好记住肉被刀割生不如死的滋味。” 最后这段话是特意对我说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 冰凉的泪水滑落，我痛苦的闭上眼睛，耳旁一直围绕着何冰那句话：慢慢刮，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呵，好啊，很好，这就是我爱了十年的男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这一次，我对何冰彻底死心，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眷恋。 手术室的门再次被关上。 是彻彻底底关上了，我一丁点挣扎的机会和何余地都不再有。 一行人将我的手脚捆绑后便开始动起手来。 冰冷的器械刺入我的身体，醒目的血渍溅了一地，我那刚成型的婴儿就那样被活生活剥离子宫。 钻心的痛撕心裂肺。 身上的每一刀都让我生不如死，我几度痛晕又痛醒。 “何冰，这个*，我恨你！”我将指甲陷进肉里痛苦哀嚎，叫的嗓子都沙哑了，嘴唇也被咬破。 心不忍的向医生不自觉加快手术进程。 一个小时后他们将我推回病房。 “贱人就是命硬，这样都还能活着出来。”杵在门口的何走上来一把将我揣下推车，抓起我的手就往外走。 毫无招架之力的我浑身剧痛，站不稳重重摔到在地。 “痛啊，痛。”我下意识的叫起来，痛苦*。 “给我起来！”何冰强行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痛就对了，我就是要你痛，你越痛我就越开心。” 众人一个个都呆若木鸡，但没人敢上前劝阻。 除了向医生。 他估计实在看不下去了，赶忙走上来将身子横在我跟前：“何总，杨小姐现在需要卧床休息，她的消炎针也还没打。” “留她贱命已算仁慈还打什么针！”何冰留情的楸着我的头发往外拖。 “何总……” “我教训女人轮不到你插嘴，如果还有下次你就死定了，赶紧滚。” 暴怒的何冰忽然加大手中的力度，我一下就被拖出好几米远。 下半身撕裂的痛百倍剧增，额头上的豆大汗珠不停往上冒，五脏六腑都快被翻出来。 我实在撑不住了，睁开他的手满含泪花的缩着身子蹲道地上痛苦*：“痛，何冰，我真的好痛。” “这就痛了?找石明远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痛，给我起来。”何冰硬生生的将我拖到门口，提起我扔到车上“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被撞到窗边的我这下痛到了崩溃的边缘，苍白着脸浑身不停发抖嘤嘤直哭：“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好痛，呜呜。”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想得美！等会到家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开车！” 回到家，何冰拖着我就往楼上走。 门都来不及关他就粗暴的动手解除身上的衣物，不由分说的将我压倒在床扑向我。 “你这是干什么？快走开！”我拼命推开他，过于惊恐以至于一时忘都忘了疼。 “怀孕了还能去*石明远，你这种贱女人装什么白莲花，你不是喜欢被男人上吗，我现在就上死你。” 力大如牛的何冰轻而易举的再次将我钳制，开始伸手脱我的裙子。 他动作娴熟，不到两分钟我就一丝不挂的暴露在他面前。 我彻底慌了，顾不得*的痛伸手护住胸部开口试图解释：“我跟石明远是清白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求你了何冰，我现在真的很痛，你放过我好不好。” “放过你，好啊。”何冰充血的眼睛尽是杀气，仿佛要把我生吞：“那你就痛死好了，你死了我就放过你。” 03 怀一次打一次 “你这个疯子！”我咬牙切齿的看着何冰。 “没错，我是疯了，我要疯狂的折磨你！”何冰用力一挺，强行进入了我的身体。 撕心裂肺的痛再次将我包围。 “好痛！你快走开，快起来。”我哭喊着拼命挣扎。 他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使劲的在我身上驰骋挥舞往死里凌虐我，我痛得越厉害他就越用力。 鲜红的液体从我身上溢出来，染红一地。 血，好多的血。 我吓呆了，赶忙再次哀求何冰：“停下来，求求你先停下来好不好，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可何冰依旧没对我怜惜分毫，他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血渍后便又*律动起来。 “啊，好痛，何冰你这个*，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痛得麻木的我彻底死心，渐渐放弃抵抗，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任由他来回*践踏。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他才终于暂时放过我。 不，并不是他放过我，而是无法忍受的我又痛昏了过去，无法继续的他迫不得已这才停下来。 许久后，我恢复了意识。 我睁开眼睛，发现我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说，怎么回事！”何冰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他身边依旧是上次多见到的向医生。 一年半以前，何冰出高薪将他和他的团队从国外挖回来给我做人流手术。 之后便一直将他们留在身边专门为我“服务”。 “杨小姐刚做完手术本就身体虚弱，现在经你这么折腾下半身撕裂严重，失血过多才导致了昏迷。”向医生面无表情的向何冰汇报情况。 这种情况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估计都见怪不怪。 “我想问的是她会不会死，你只需要说是或不是哪来那么多废话。” “我已处理完毕何小姐暂时没什么大碍，不过她现在真的经不起折腾了，再这么下去她真的会……” “出去！”何冰不不耐烦的摆手示意。 次日，我撑着撕裂的身体挪着步伐慢慢下楼。 刚走到转弯处就被杨晓挡住去路。 “怎么样，无麻醉人流的感觉是不是很痛，这怨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能怀，你怀一次我就打一次。” 此时的杨晓凶狠恶毒，此时的模样跟昨天在医院里判若两人。 我一下想到何冰昨天的话，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是故意的，昨天是你故意污蔑我跟石明远刺激何冰？” “对啊，我找人将你们的照片处理了一下，谁知道何冰会反应那么大。” 果然如此。 我早该想到才是。 我还以为我的妥协忍让能让杨晓至少收敛一点。 没想到杨晓却一次次变本加厉，是我轻视了她的蛇蝎毒肠。 “算你狠，有朝一日我会将所受到的痛苦都加倍还给你。”我咬牙切齿的看着杨晓，恨不得将她撕碎。 曾经我把杨晓当亲生妹妹一样对待。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从她陷害我的那一刻起我跟她就已经恩断义绝，我三个孩子杀人凶手的她更是我的头号仇人。 从现在起，我跟她势不两立。 “好啊，我等着，不过你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杨晓似乎话里有话。 “什么意思，怎么说我们曾经也是一家人，这么对待我你的良心都不会痛吗？” 我不懂，明明我们是姐妹，为什么她要…… “我心痛？哈哈，真是好笑！”杨晓仿佛听到一个大笑话般：“ 我巴不得你马上死，这样就没人跟我抢何冰。” “你这个疯子，给我滚开。”我越过她就要走不想再多说半个字。 “杨曦，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不，我说了我要你死，你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罢休。”杨晓在我身后继续叫嚣。 此后的几天，我终日以泪洗面。 我总是会忍不住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肚子。 一想到那三个小生命就那么被扼杀、还没能来得及睁眼看开世界的美好就离开，我就无比悲痛。 精神上的折磨令我崩溃了，肉体的痛亦无法隐忍。 浑身的撕裂感折腾的我整夜痛苦哀嚎，如针钻般坐立难安无法安生。 杨晓还变本加力的陷害我。 她故意摔倒在地制造流血重伤的假象，然后命人去跟何冰告状说是我做的。 “贱人，居然又害晓晓，你死定了。”一进门就看到一地血迹的何冰彻底暴怒，轮起拳头猛烈的对我拳打脚踢。 我被打的鼻青脸肿、鲜血直流、几进残废。 打完后不解气的何冰命人把半残的我关到柴房禁闭起来。 04 血债血还 “把门锁上，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也不许给她送饭。”何冰对着下人说到。 这一关就是两天。 我几乎没怎么进食，也没怎么合眼，饿得浑身发抖昏倒在地，胃部灼热烧焦点搅得我卷在地上直打滚。 就在我觉得我必死无疑的时候，门开了。 迫切期盼的饭香味没有传来，几名强悍的保镖倒是出现了。 他们看了看我好一会，又看了看手中的手机屏幕。 “就是她了，带走。”为首的那名保镖一声令下，其他人赶忙将我从地上拖起来驾着我就急匆匆往外跑。 我完全没反应过来。 直到被他们抓疼了我才蓦然惊醒。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气若游丝的我撑着最后的一口力气苦苦挣扎。 “你妹妹病重，何总下令带你过去输血。”说完为首的那名保镖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又过来抓我。 而后他们就将我架往医院。 以飞一般的速度。 “何总，人带到了。”保镖们一打开302病房的门就急忙汇报。 我一下就看到了何冰，他正一脸担忧的坐在床边，杨晓则趟在他旁边的病床上。 见到我进来原本安静的杨晓忽然就叫了起来：“痛，好痛啊，何冰，我会不会就这样死掉。” “不会的，我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何冰抬眼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她不是来了吗，等她抽完血你的手术就可以进行。”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手听不懂何冰在说什么。 手术？什么手术？ 何冰杨晓的样子根本不像重病的人，哪里还需要做什么手术。这一点我想明眼人应该都能看得出来。 只有何冰总是傻傻的被她牵着鼻子走，我真是极度怀疑他的智商。 再说了，杨晓做她的手术干嘛还抽我的血。 简直莫名其妙。 “可我不忍心让姐姐为我受苦，要不就算了吧。”杨晓假惺惺的说道。 “不行，你的身体要紧，这事听我的。”言毕他何冰命人将我摁到杨晓旁边的那张病床上。 向医生拿着采血工具走到我跟前，他抓起我的手腕就要扎针。 “怎么又是你？”看清我的脸向医生有些诧异，下意识放开我的手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会后迟疑的看向何冰：“何总，杨小姐现在状况不好，恐怕不适合。” “废什么话，我说合适就合适。” “可她前几天刚失血过多，现在看上去又那么虚弱，接下来万一承受不住中途晕倒或出现并发症……” “她的命不值钱你只要管好杨晓就行，快抽！要是耽误杨晓病情我要你的命。” “何总，我还是建议该改去血库那边申请调用，反正我们只是留着术中备用，何必非要杨小姐抽。”向医生回答。 一旁的杨晓这个时候插起话来。 她故意装作很悔恨的样子：“还是向医生考虑周全，我只一心想着姐姐是亲人，要是手术出现意外到用她的血会没那么恐惧，都忘顾及姐姐身体状况了，是我这个妹妹太自私。” 我是亲人用我的血会不恐惧？ 这是人话吗！ 傻子都知道她故意折磨我。 可对我恨之入骨的何冰毫无理智可言，居然安慰起她来：“晓晓你不用自责，有罪的是她不是你，无论你想要她做什么都不为过。” 说完何冰再次转头对向医生下令：“我偏不要血库的血，我就要她抽，如果不是因为她杨晓也不会变成这样，这都是她欠杨晓的，要她血债血还。” 原来是这样。 一个不顾我的死活，一个往死里折磨我。 好一个血债血还。 你们够狠！ “这……”向医生显得很为难。 “怎么，我的话都胆敢不听？如果等会杨晓出了什么事后果你担负得起吗，还是你要想毁我的约?” 威胁力十足的语气。 向医生脸色大变：“我这就抽。” 细长的针管陷进我的肉里。 鲜红的血液流向针管另一端，两个超长的采血筒很快被装满。 “何总，采血环节已完成，我先去准备其他事项。”向医生再度同情的看了我一眼后起身离开。 他这次的眼神里多了几抹深深、意味深长的悲悯。 但我没心思去探究他眼里的含义，也没力气再去想接下来他们要做什么，反正都与我无关。 我只知道我现在很累很饿，很想吃东西。 我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就要往外走。 护士小姐急忙过来拦住我：“何小姐，你这是要去哪？” 05 待宰的羔羊 我不悦的怒瞪：“我要回家，你给我让开。” 护士小姐死死的拦住我不放：“何小姐，等会还有个换肾手术要做，你现在不能走。” “换肾手术？什么换肾手术？搞错了吧你！”说完我又要推开她。 “这种事怎么会弄错，你妹妹一会……”横在我跟前的护士说到这里停住了，因为何冰板着脸走了进来。 看着他那杀人般的眼神我忽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何冰，她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忐忑的问。 “晓晓的肾出了问题，我要把你的肾换给她，怎么，你有意见？”何冰的语气淡得不能再淡，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般轻松随意。 这可是换肾。 要换掉的是我的肾。 我怎么可能会没有意见。 但我不敢这么直白的表达出来，免得惹怒何冰事情更加没有回旋的余地。 “这怎么可能？她不是一向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肾出问题。”我极力隐藏内心的怒气，委婉的回答。 “你还有脸问，如果不是车祸后遗症逼迫她常年吃药她至于这样吗？你毁了杨晓的一切现在就好好赎罪吧，你还她一颗健康的肾，她身上坏掉的器官统统都给她还回来！” 何冰显得更加生气了。 “不是这样的，车祸的事真的与我无关，我当时根本就不知情，那天……”我急忙又解释起来。 可我还没来得及说完何冰又马上将我的话打断。 “住嘴！你的这些话我半个字都不想再听，我觉得恶心。” 他总是这样，每次我一开口他就粗暴阻止，不肯相信我的话，也不给我申辩的机会，任我努力多少次都没用。 “好，既然你怎么都不肯相信我多说也无用，但我求求你了，我现在真的很累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你就放过我一次吧，好不好？” 我现在又困又饿又乏力，头昏眼花，分分钟钟就要晕倒的节奏。 这种时候还想让我换肾，不如直接杀了我。 “你要我放过你，那杨晓呢，当初你把她撞飞让她血淋淋躺在血泊里痛苦*时你放过她了吗？她可是你妹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怎么下得去手。” 何冰越发愤怒，青筋突爆的脸不断扭曲，危险的气息四处弥漫开来。 我连连往慌乱后退：“我说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何冰根本听不进去，粗暴的横过来把我堵在门边：“这些虚伪的话等进手术室你再慢慢说给自己听吧，来人，把她带走。” 几名人员应声围过来，轻而易举的抓获钳制了我。 我急坏了，不顾不顾的扑腾身子拼命叫喊：“我不要，我不要把肾给杨晓，我不要进手术室，我害怕，何冰，我求求你了，我害怕。” 我是真的很害怕，一听到手术室几个字我就无比恐惧。 上次的痛太过于刻骨铭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些画面，我打死都不想再去经历那种疼。 我哭得撕心裂肺，嗓子都叫哑了，可也没能让何冰怜惜分毫。 手术室越来越近，我崩溃到了极点。 “何冰，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这么冷酷无情，你为了杨晓就非要逼死我不可吗？” “住嘴，以后不许你提晓晓的名字，你这种毒蛇心肠的贱女人根本不配！” “可你根本不知道杨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一直都是在演戏你被她骗了，说不定她的肾根本没问题这次也是在骗你。”我几乎是从嗓子里吼出这句话的。 何冰彻底被我激怒了，厉声吼了起来：“好啊，死到临头还敢污蔑杨晓，我看你是活得腻了。赶紧拖走，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听到她的噪音。” 一行人加大力度，我一下就被拖出十几米远。 在何冰阴冷绝情的目光中，我被强行架进换肾的手术室，怎么反抗挣扎都无作用。 杨晓随后也被推了进来。 她无比痛快的暗暗楸了我一眼，而后快速扭头转向何冰又装起好人：“阿冰，这样对姐姐会不会太残忍。 “残忍？这样也叫残忍，跟你受的苦比起来她还差远了，别说一颗肾，就是你想要你的命她都得马上给。” “可是……” “好了，乖乖听话，你不是肾功能衰竭一直不舒服吗，等换完肾就好了，我在外面等你。”何冰抬脚离开。 手术门一关上杨晓就马上露出真实面目。 她“蹭”的一声从摇椅上起立，面目狰狞的靠到我跟前。 “待宰的滋味如何？不好受吧，你放心，等会我会尽量让他们动作快一点。” 06 过于惨痛的代价 “所以你根本没病，这一切都是你装的？”原本还只是出于怀疑状态的我我这下可以笃定了，这一定又是杨晓的阴谋。 “没错，我什么事都没有，我就是故意折磨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要告诉何冰，我要让他看清楚你的真实面目。” “他连你的命都不顾你以为他还会相信你吗，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否则，我会让你像上次那样麻醉都无法打。” “疯子，你这个疯子，你简直不是人！” “对，我是疯了，从你把何冰抢走的那一刻我我就已彻底疯了。谁让你跟我抢男人，这就是你应得的下场！”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动手，把她的肾挖出来丢掉，现在，立刻，马上！” “是！”两名护士捆住我的手脚把我撂倒在手术台。 麻醉师拿起一剂麻醉药朝我走来。 另一边，是低头去拾器械的向医生，他手中的手术刀在灯光的映射下泛着白光，耀眼的光芒刺进我的眼眸。 上次的悲惨画面浮现，巨大的恐惧感将我吞没。 我害怕得彻底失去理智浑身发抖。 “放开我，我不要做手术，杨晓，我求求你了让他们放了我。我什么依你，不就是离开何冰吗，我走，我走就是！”一向硬骨头的我头一次服软的向杨晓求饶。 “哈哈我没听错吧，你居然开口求我，可惜啊，我今天不仅要挖你的肾还要让他们破坏你的子宫，我要你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 什么？ “不要啊杨晓，我求求你了别这么对我，何冰我不要了，肾我也不要了，你想要什么都拿走，我只求你别这么对我。” 我已经失去三个孩子了，我不能让她连仅有的一点做妈妈的权力都剥夺。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我告诉你，晚了！当初我要你离开何冰可你不听，还再三怀上他的孩子，你的肚子不是能怀吗，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还拿什么去怀。” “不会了，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跟何冰有任何瓜葛，我求求你，就放过我吧。” 我曾以为何冰是我的全世界。 结果到头来，他带给我的是一次次的灾难和恶梦。 我真的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了，我只想去到一个没有他的国度安静的生活。 “要我放过你？你做梦！我不会相信你的话，我更不会再让你有一丁点威胁到我的机会。” 在杨晓的再次命令下，麻醉师将白色的液体缓缓注入我体内。 向医生朝我举起了手术刀。 “不，不要…… 难道就这样让她的奸计得逞，任由她毁灭吗。 不，我不甘心。 可我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气，我的眼皮子越来越沉，两眼一抹黑，最终彻底失去知觉。 “小曦，醒醒，快醒醒。”有人在耳旁急切叫喊，无比熟悉的声音。 我狐疑的慢慢睁开眼睛，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呈现在眼前。 “明远，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来了？”我惊讶的叫道。 “我来向医生办公室谈点事无意中看到你资料，再三逼迫下他说了你的事……”说到这里，石明远哽咽着无法继续往下说。 我回想了一遍之前的一切，顿时也跟着悲伤起来，忍不住失身痛哭：“是我在家太愚蠢，早知道当初我就该听你的。” 石明远之前不止一次劝阻我离开何冰说要带我走，可我总是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他。 好几次我差点跟他闹翻。 现在，我知道我错了。 做个错误的代价太过惨痛，我先后失去了三个孩子、一颗肾，以及，一个女人应有的做妈妈的权利。 “小曦，我好心疼你，这些日子你都是怎么熬过来的，何冰这个畜生，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当初我就不应该把你让给他！” “不是你的错，是我眼瞎了爱上这样一个人渣，明远，要不你带我走吧，我决定了，我要离开他。” “这是真的吗，你真的想通了？”石明远暂时停止对何冰的谩骂，一脸激动的看着我。 “是。”我坚定的点点头，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他杀死了我的孩子，他毁了我的人生，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我恨他！ 我真的很恨他。 当初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爱之深恨之切。 “好，我带你走，你别哭了，为他这种*再伤自己的身体不值得。”一见我哭石明远也跟着慌乱起来，上前握住我的手连连安慰：“小曦，你放心，只要你愿意……” 07 奸夫 “砰！” 巨大的撞门声打断石明远的话。 一双发红的双眼从门口死死的瞪过来。 “好啊，奸夫淫妇当众*被我抓个正着，你们死定了。”何冰的怒吼声响彻房间，狭小的空间瞬间火药味十足。 我当即紧张起来。 “何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我跟明远之间什么都没有。”我极力解释。 “你们都当我的面贴在一块了你还敢说是误会，你当我眼瞎吗，杨曦，你还真是贱，在医院里都不忘想野男人。” “不是的何冰，明远只是凑巧来医院，得知我在这过来跟我说说话。” “是吗，只是碰巧而已？我看未必吧！说不定他是因为上次你肚子里的野种被打掉了伤心欲绝，现在找你你感伤怀念商量对策来了，你们这对狗男贱女真是登对，一个让恶心反胃，一个窝囊得找不到女人检别人的破鞋，怪不得你们能搞到一块。” “你……” 何冰的话刺耳难听，一字一句像尖刀。 被刺痛的我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唯有惨白着脸咬牙冷冷的看着他。 一旁的石明远实在听不下去，“磳”的一声从床边快速起身。 “够了何冰，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你真是太多分了！你对她小曦的伤害还不够吗，亲手杀害自己的亲生骨肉还这样侮辱小曦，你还是人吗？” “我教训自己的妻子轮得到你管吗，敢碰我的东西，我今天要了你的命。”何冰退到门边叫了一声。 几名保镖马上冲了进来。 他们将石明远架到角落里，不由分说就扬起了拳头。 我吓坏了，急忙冲上前去，拨开他们死死的护在石明远跟前：“不要，何冰，求求你别伤害明远，他是无辜的，要打你就打我吧。” 何冰的脸更沉了，冷若冰霜的脸上杀气更甚：“为了一个野男人你都敢公然反抗我了，好，很好！” “小曦，你这是干什么，你快走。”石明远急忙伸手推我。 “我不走，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我太了解何冰。 他现在这么生气，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石明远。 我要是就这么走掉石明远真的会被打死。 “我没关系的，小曦，你这样会受伤的，快走别管我。”石明远挣扎着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拉将我反护在身后。 何冰彻底被激怒了，他眼里的怒火如洪水般喷涌，仿佛把整个房间都烧光：“好一对苦命鸳鸯啊，我真是感动死了，可我偏不成全你们。” 石明远将我护得更紧，何冰的脸也扭曲得更加严重。 “把她拉开。”何冰怒吼。 其中的一名保镖们将我从石明远背后揣了出来，死死抱住我不放。 其他保镖则继续围住石明远。 “打，往死里打，打到他半残为止。” 密密麻麻的拳头瞬间劈头盖脸的朝石明远的身上砸了过去，他瞬间被打得鼻青脸肿、鲜血直流。 “明远。”动弹不得的我着急的哭了起来，唯有继续哀求何冰：“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明远，有什么事都冲我来。” “他还敢为他流眼泪？你就这么在乎他？好啊，我今天就让你好好看看你的情郎是怎么被我打死的。” 授意的保镖门毕方才更力大十倍的速度砸过去。 被打了将近二十分钟的石明远狼狈不堪，身上的血渍染红一地哭成泪人的我拼命叫喊，可我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能让何冰心软分毫。 无力承受的石明远最终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彻底失去抵抗。 “明远，你怎样，你别吓我，你快起来啊明远，”我心痛至极，也愧疚至极。 要不是因为我石明远也不会被打成这样。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我多希望现在躺在地上的人是我。 可能见我哭得太严重了，本就奄奄一息的石明远居然撑着身子踉踉跄跄的又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抬手抹了抹唇部的血液，极力朝我挤出一丝笑容：“你别哭了小曦，我还能扛得住，我没事你别担心。” “明远，真的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不是的，不关你的事，是这个暴力狂太没人性，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走，这个*不配把你留在身边。” “就凭你也想带走她？做梦！我警告你，下次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直接弄死你，还有你的脏手，胆敢再碰我的东西我就砍下来拿去喂狗，来人，把他丢出去！” 保镖们将粗暴的石明远拖了出去。 “我一定会把小曦带走的，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好的女孩子被你糟蹋，小曦，你等着我……” 08 包厢里的陷阱 石明远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不见。 我被何冰连滚带爬的拽回家。 我还以为迎接我的将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没想到老天爷开眼，我们一进家门何冰就接到一个紧急电话。 “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何冰一把将我甩开，抓起桌面上的钥匙急匆匆的出了门。 我侥幸就此逃过一劫。 直到第二天他才回来，但倒也没再专门来找过我，每次从我面前路过他都面无表情，看都不看我一眼仿佛我是一团空气般。 此后的一周，情况也是如此。 我每天就那么一个人靠在窗外发呆，静静的看着日起日落，过得相当平静，心情也平复不少。 再然后何冰就带着杨晓出了国，据说他们是去办事。 至于具体办什么事，我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很雀跃，雀跃这难得的好时光。 一直以来，我都被何冰和杨晓两个人折磨得苦不堪言，被凌虐境遇从未停止。 如此般的自由舒适，对我而言真的是一种十分难得的奢侈。 我就这样又过了一周。 尽管心理上生理上的创伤都还无法修复，但状态已经慢慢好起来。 我真希望日子能就这么走下去，但事与愿违，物极必反，宁静过后往往就会伴随着暴风雨。 这些天的平静的日子最终还是在两周后的某天被打破。 那天，百无聊赖的我无所事事，想着反正也没事做，不如出去走走，于是便提着步子到花园里赏花。 这个花园我平时是不太来的，倒不是我不喜欢，是因为杨晓和何冰几乎也天天过去坐一会，害怕跟他们打照面的我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 但今天不同，刚从国外回来的他们据说是参加一个什么大聚会去了，刚出门不久一时半会都不可能回来，我觉得没什么顾忌，这才斗胆前往。 我刚到花坛边坐下就忽然收到了一则信息，是何冰发过来的。 我低头看了几眼内容，来不及多问的我赶忙冲出家门。 按着上面的地址我很快就抵达目的的，并快速找到对应包厢号。 顺手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我呆住了，包厢里根本就没有何冰的影子，有的只是一个无比彪悍的陌生男子。 “不错嘛，来得比想象中的还快，身材也比照片上的还诱人。”男子满意的朝我靠上来，色眯眯的紧盯着我身上的私密部位。 “照片？什么照片？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赶紧走开。”我极力避开他伸手去拉门把。 他大力将我往回揣：“来都来了还想走，门都没有！爷可是花了高价的，拿了我的钱你就得办事！” 说完他将两片香肠唇朝我压过来，一双手也开始不老实的在我身上来回游走。 我使劲推开他：“什么钱？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赶紧起来，不然就喊人了。” “喊！你尽管大声喊，看看这里有没有人敢管，我告诉你，今天我就上定你了，不把我爽够你休想走。” 说完，他将推到在沙发上，重重的朝我压过来。 下一秒，他粗暴的动手解除我身上的衣物，拉扯中我的裙子被撕碎，一大片肌肤裸露在他跟前。 男子口水直流，摁住我肆意乱亲一通：“这肌肤真是嫩滑呀，细皮嫩肉的，哥喜欢，你放心，等会哥保证把你弄得舒舒服服。” 说完他动手就要解除我最后的遮挡物。 “不要，放开我，来人啊，救命，快来人！”我绝望的呐喊。 门外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无比熟悉的女音响了起来：“阿冰，你别激动，也许是我弄错了，可别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了姐姐。” 熟悉的男音也跟着响起：“晓晓，你别拦我，是不是冤枉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然后门就被推开了。 杨晓拉着何冰的手腕站在门口朝里往。 “何，何总，你怎么来了？难道她……”男人匆忙看了我一眼，慌乱不安的从我身上起开。 “天啊，姐姐，真的是你。”杨晓惊讶的捂住嘴巴：“我本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呢，没想到你竟然在包厢做这种事，你这样让何冰的脸往哪搁？” 看错人，劝何冰。 杨晓有这么好心吗？根本不会！ 除非…… 我还没来得及往下想就被何冰打断。 “来人，把他拖出去劈了！”他抬眼看了一旁我身边的男子，厉声叫到。 “何总饶命，饶命啊何总。”男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是她先*我的真的不关我的事，求求你放过我一次吧。” 09 你死定了 “拖出去！”罗浩然怒吼。 “何总，我求求你了，求你绕我一命。”男子拼命挣开保镖的手，一个的跪地磕头、连连求饶。 “拖走！”不为所动的罗浩然依旧是这句话。 男人面如死灰的任由保镖们架出去。 “收拾完那个野男人，现在轮到你了。”罗浩然靠到我跟前轮起拳头就诓我：“不知悔改的贱女人，你真是令我恶心，我让你找男人，打死你，我现在就打死你！” 我顾不上浑身的疼，赶忙解释起来：“阿冰，你听我说，我根本不认识那个男人，我是收到你发的信息说喝醉了让我来接我才赶来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冤枉？呵呵。”一旁的杨晓忽然插话：“姐姐，你还敢说这句话，你要撒谎也应该先打一下草稿吧，何冰刚刚一直忙应酬手机都没摸哪会给你发信息。” “不是的何冰，我真的有收到你的信息，我手机上有记录，不信你拿去看看。”我急忙将手机拿出来递了上去。 何冰漂了手机就迅速的转过头去，一点都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 显然他根本不相信我。 “何冰，我真的没有撒谎，你就看一下吧，看了你就明白了。”我再次使劲晃动手中的手机。 何冰还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杨晓见状抢先接了过去：“姐姐这么笃定说不定是真的，不然我先帮你看看吧。” 然后她就埋头看了起来。 才看了不到几秒她马上抬手捂住嘴巴，露出无比震惊的样子见鬼一样看着我：“天啊，姐姐，你这是……”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了？”我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唯有不悦的瞪着她。 “阿冰，姐姐她，哎，我不知道要不要说，我怕姐姐等会又怪我。”杨晓小心翼翼又极为害怕望向何冰。 再三得到何冰的保证后杨晓才慢悠悠开口：“姐姐这条信息的联系人备注写的是你，可上面号码却根本不是你的号。” 我怎么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当即反驳。 “我可没胡说，阿冰，手机在这，你自己看吧。”杨晓向我露出一个狡黠笑容，胸有成竹的手机转递给何冰。 我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 不，不可能是真的，也不可以是真的，否则我恐怕掉到黄河都洗不清，我反复在心里祈祷。 何冰这个时候已经看完信息，他气得整张脸都绿了，冰毫不留情的将手中的手机朝我砸过来。“贱女人，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 我顾不上疼，接过手机楸着一颗心认真看了起来。 这一看，连我自己都震惊了。 “这，这怎么可能？！”我呆呆的看着手机上的内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上面的号码确实很陌生，可明明出门前不是这样啊，何冰的号码我倒背如流根本不可能看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期间又发生了什么事，谁能告诉我！ 杨晓再次得意的笑了：“姐姐，你现在无法抵赖了吧，我也真是佩服你偷人惯了隐藏手段如此娴熟，要不是阿冰确实今天没碰过手机而我又心比较细，恐怕真的会被你蒙蔽。” 我赶忙在脑海里快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再次捋了一遍。 联想之前心里的疑虑，再看看面前杨晓那副不怀好意的样子，顿时明白了答案。 “是你，一定是你叫他来的，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激动指向杨晓。 “姐姐，你是不是气糊涂了说胡话，怎么可能会是我，你怎么这么污蔑我。”杨晓装作十分受惊的样子缩进何冰怀里。 “不是你还能有谁，要然你怎么这么准确的找到包厢，又怎么可能一下就知道信息有问题，一切能有这么巧吗？这一定又是你的阴谋。” 这次我十分确定。 杨晓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再三否认说我冤枉她，还在露出委屈无比的可怜样要何冰帮她住持公道。 几番争执过后，苦无证据的我不想再一个劲跟她逞口舌之快，只好暂时停住。 占上风的杨晓忽然嘤嘤的哭了起来：“阿冰，你也知道的，这段时间我一直跟你在国外根本没时间做别的，现在被姐姐这么冤枉，我真的好伤心。” “晓晓，你别难过。”何冰安慰了她几句便怒气冲冲的转向我，甩手又是几巴掌：“贱女人！自己*还胆敢侮辱晓晓，你死定了！” 我被打得嘴角红肿，鲜红的血渍不一会就布满嘴角。 可我却丝毫不觉得疼，也没心思去擦，只一味的继续解释说不知道事情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出门前号码明明是对的。 10 恶毒的姐妹心 何冰当然不会相信，我于是又告诉他让去查，可他还是不肯相信气冲冲的楸起我就往外拖。 期间杨晓一直跟上来，但何冰将她支开说要先跟我算完账就发动油门。 回到家，何冰把我丢到床上，“碰”的一声关上房门。 迎接我的又是 一阵无比痛楚的残忍暴虐。 何冰还是跟之前一样，不顾我的挣扎反抗残忍的占有了我。 被死死捆绑的我没有力气挣扎反抗，只能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犹如一具死尸般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任由他肆意的*。 “叫啊，你怎么不叫，你在别的男人面前不是很热情下贱吗，既然你那么喜欢男人，我现在你叫个够！”何冰一边深深的挺进我的最深处一边楸着我的头发使劲叫喊。 我依旧没有丝毫反应，不哭，不闹，不叫，任凭他怎么折磨都毫无感觉。 “我叫你叫你听到没有，给我叫，给我狠狠的叫出来。”何冰不满我的反应，用比刚才还大百倍的力气又抵了过来，仿佛要把我榨干一样，律动得无比疯狂。 可我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现在的我什么都不剩，就剩下一副空空的皮囊，跟死人没什么区别，而死人，自然是不可能会有反应的。 何冰气疯了，从床上将我抱起就往墙上撞。 “贱女人，你以为装死我就会放过你吗，做梦！我今天非要你叫出来不可，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这一次，何冰用力了全部的力气。 我的下半身一下就撕裂开来，整个人熔炉里的火般灼热的烧起来。 何冰丝毫不怜惜我，经过几次人流手术，如今我的身体虚弱得不成样子，何冰一只手拽着我的头发就轻而易举的把我甩到了地上，我的额头磕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一阵刺痛。 “啊！痛！”我无法承受何冰的粗暴，疼得我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我伸手去推何冰:“你走开啊！” 何冰却好像很满意我的反应，更加用力在我身上起伏:“叫啊！你使劲叫！” “何冰，求你了，不要再动了，我好痛！”疼痛让我忍不住哭着哀求他，何冰却一点怜悯之心也没有，一下又一下撞击着我。 我心死如灰，我不敢相信这是我爱了十年的男人，我哭着大喊:“我恨你！何冰！我恨死你了！” 何冰顿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我要让你一辈子也逃不开我！” 我咬着嘴唇让自己不哭出声，任由何冰动作。 何冰草草了事，看也不想再多看我一眼，十分厌恶地从我身上起来，恶狠狠地摔门而去。 我把自己蜷在冰凉的地板上，呜咽地低吟，*火辣辣地疼痛占据了我所有的感官，我尽力支撑着我的身体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身子过于单薄，站着也是摇摇欲坠的感觉。 房门突然被人猛地拉开，杨晓阴冷着脸站在门口，我衣衫褴褛的样子被她悉数看去，我惊愕地看着杨晓。 杨晓眼中只有怒火，她冲到我的面前，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扬手就甩了两个巴掌在我脸上，我本来就站不稳，被她如此大力地扇打就跌坐在了地上。 “杨曦你这个贱女人！”杨晓恶狠狠的骂我:“我总有一天要弄死你的！” 杨晓见我尤其无力地坐在地上，抬脚重重踢了我一下，转身出去了。 我趴在地上，捏紧了双手，我知道今天这一切都是杨晓设计陷害我的，只有何冰才会那么轻易相信杨晓。 何冰从我房间出去以后就没有回来过，第二天早上我起床下楼，何冰和杨晓正在饭厅吃早餐。 杨晓看见我，扯出一抹“甜甜”的微笑:“姐姐，来吃饭。” 何冰根本没有看我，杨晓的笑容却让我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果然，杨晓对着何冰开口要求了:“阿冰，以后让姐姐来负责三餐好吗？” 何冰皱着眉，很不屑地看我一眼:“她？” “好不好？因为姐姐做的饭菜有爸爸妈妈的味道啊。我喜欢。”杨晓对着何冰撒娇。 “我不做。我又不是烧菜工。” “你连烧菜工都不如。以后晓晓说什么，就是什么。”何冰似乎很不愿意与我共处一室，答应了杨晓，径直出门了。 剩下杨晓和我在家，杨晓看着我冷笑了一声:“杨曦啊杨曦，我要你永远生不如死。”杨晓往楼上走，边走边说:“对了，中午我想吃水煮鱼。” 我站在原地双手握拳。 不知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还是真的宁静，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何冰没有再找我麻烦，杨晓也没有找各种理由陷害我，加上每天我掌厨，我都能做一些比较补的东西，身体也没有最开始那么虚弱了。 这天按照往常的饭点，何冰在公司加班，家里只有我和杨晓两个人，杨晓吃饭吃到一半突然丢了筷子开始抽搐。 我吓了一跳，赶紧给医院打电话，很快就有人来接走杨晓。 医院那边也给何冰打了电话，何冰心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看见我站在急症室门口，冲过来就抓住我的衣领问我:“你对晓晓做了什么？” “我没有！她吃饭吃着吃着就突然这样了。”我赶紧跟何冰解释。 正好急症室的门打开了，白大褂的医生出来，表情严肃:“杨小姐食物中毒，十分严重，而且是积毒，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少说也得有一个月。再晚点发现命就不保了！” 医生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我一下子明白了杨晓一个多月前要我来给她做饭的含义。不只是我，何冰也明白了，不过他明白的也仅仅是“我投毒给杨晓”，而不是我被陷害投毒。 “杨曦！你这个贱女人！你心肠怎么就那么狠毒？晓晓是你亲妹妹！你却三番五次要她的命？”何冰对着我怒吼。 “不是我，我没有投毒。”我无力地辩解。 这时候医生再次开口了:“何先生，希望你做好心里准备，杨小姐现在毒素在体内太久，她的肾已经严重损坏了，肾功能严重衰竭，可能需要换肾。” 何冰听了医生的话，神色一怔，我也不由得头皮发麻，我已经没有一个肾了，难道现在何冰还要把我另外一个肾也给杨晓？ 何冰果然阴沉着脸看想我，一字一句地说:“用她的肾！” 我转身想跑，身后何冰的保镖已经堵住了我的路，有人抓着我的胳膊。 11 医生狠心的仁慈 “何冰你这个*！我没有投毒，我不要换肾，我恨你。我恨你！”我感觉到了恐慌和无助，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摆脱这两个吸血鬼一般的人。 这时候向医生赶过来，看见我眼神里满是震惊:“何总。这是？” “把她的肾给我摘下来！”何冰已经失去理智，看我的眼神变得凶狠可怕。 “可是。上次不是说……”向医生有些犹豫。 “怎么？你要毁约吗？我的话你有质疑吗？还是哪里听不懂？”何冰冷着脸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不仅把肾摘了，把她的子宫也给我切了！” 我哭着看着何冰和向医生，我不明白他们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的子宫不是已经没有了吗？ “不行，不要！”我哭着哀求着:“何冰，我求你了。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何冰冷冷地看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何冰的那些保镖将我绑在了床上。我惊慌失措地哭喊着:“你们放开我！向医生。求求你。不要切掉我的子宫！” 我不知道我的子宫还在不在，但是我内心还是想要保住它。我也想要做一个母亲。 ，一群人面无表情地将我推进了手术室。向医生对着我注射了一针全身麻醉，我哭着哀求他，他有些不忍。扭头不看我，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有了意识，我感觉耳边很嘈杂，我想睁眼看看怎么回事，可是全身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我听见了向医生的声音:“快！手术钳，止血！准备输血！” “向医生！血量不足啊！”有小护士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感觉外面的人都手忙脚乱的样子，我努力睁开眼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眯着眼，看见向医生满头大汗地对着我的肚子缝缝补补，我就像个破碎的洋娃娃躺在手术床上，我余光瞟见旁边一大盆血水。 我就要死了吗？我真想就这样死掉，可以永远躲开何冰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就在我要再次昏迷过去的时候，我看见何冰嘭地撞开手术室的门，一脸惊慌地冲了进来，我似乎听见他对着手术室里的人大吼:“你们这群废物！给我救活她！” 我两眼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我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有些失望，我没有死成吗？ 我动了动手，病床边趴着的一个人影猛然惊醒，石明远的脸在我面前放大，他满脸担忧:“小曦！医生，医生快来，她醒了！” 听到“医生”这个词，我猛地一个激灵，我抓着石明远的手，带着哭腔哀求:“不要，我不要医生。” 石明远看着我对医生的抵触，眼底生出一分怜惜，他轻轻地拉着我的手，安慰我:“小曦，别怕，这里的医生不会害你的。” 这是一个外国医生从外面进来，我很奇怪地看着他，医生对着我检查了一番，用英文对石明远说了一大堆，我无心去听，转头看着窗外，天幽蓝干净，不像国内。 “小曦，喝点水。”石明远坐到我的旁边，递给我一杯水，我转头问他:“我们，现在在哪里？” “我带你出国了。”石明远看着我，很认真地告诉我:“你昏迷了一个月。” 我内心似乎有一丝活着的希望，我看着石明远，让他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 一个月前，何冰命令向医生把我的肾和子宫都摘下来给杨晓，手术的时候我却意外大出血，整个人奄奄一息，血流不止，向医生让人去通知何冰我可能不行了，何冰随即闯进手术室大闹一番。 “那我现在怎么在这里？”我躺在病床上虚弱地问他。 “其实这一切都是我和向医生策划好的。”石明远告诉我:“我们制造了你的死亡，把你带到了国外，只是委屈你出了那么多血，还昏迷了一个多月。其实我们不该这么冒险……” “谢谢你，明远。”我打断了石明远的话，我不怪他，我很感谢他，帮我脱离了何冰。 “还有一件事，小曦，你怀孕了。”石明远看着我十分为难。 “怀孕了？”我怔住，然后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因为昏迷消瘦的小腹，很难想象这里面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12 可心的降临 “我要把他生下来。”我犹豫了良久，还是告诉石明远我想留下这个孩子，尽管他是何冰的骨肉。可是他也是我的孩子，更何况我已经人流了那么多次，如果打掉这个孩子我可能这辈子也无法生育了。 石明远看着我笑了笑:“我猜想到你是想要留住他的。生下来。我养。” 我原本没有活着的希望，我觉得我已经太过痛苦了。可是这个孩子很无辜。我想要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带着我的那一份快乐活下去。 “明远，何冰……他知道我在这里吗？”我忐忑地问石明远。我很害怕何冰找到我和孩子。 “你放心他不知道。”石明远显然知道我的顾虑:“我和向医生制造了你的死亡，在国内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辛酸地对着石明远苦笑了一下:“那以后我都留在这里了，明远你能帮我办件事吗？”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都交给我。” “你帮我办个新户籍，以后我改名随我母亲姓，叫易晨。以后孩子出生了也随我姓。”我不希望何冰找到我。我希望这一辈子都与他再无瓜葛。 “好。都交给我。你好好养身子。”石明远答应我。 怀胎十月是很枯燥的。只有石明远在这里照顾我，何冰一直打电话给石明远问我。他断定我没有死，第一次听见他的电话我被吓得脸色苍白。 还有一次他打电话。石明远刚好没在，手机落在我这里了，我顺手接了起来。何冰那边立马咆哮起来:“石明远！你终于肯接电话了，你把杨曦藏哪里了？” 我屏住呼吸，害怕何冰听出我来。 “你不说话你就能永远把杨曦藏起来？”何冰冷笑一声:“哼，你们果然就是奸夫淫妇，喜欢过这种日子是吧？早就蓄谋好了吧？你石明远就喜欢穿破鞋？” 我心像是被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疼的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何冰眼里我只是一双破鞋，我爱了十年的男人，说我和别人是奸夫淫妇。甚至何冰从来不相信我，永远只听杨晓的一面之词就对我反复折磨，我这辈子也不要再回到何冰身边，那是地狱。 我不想再听何冰难听的话，我拉黑了何冰的电话。 石明远这时候回来了，我悄悄把电话放了回去，问他:“回来了？” “对，公司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本来说打电话给你问问你想吃什么，结果没带手机。”石明远提着一大堆菜回来。 十个月过去了，我生了个女儿。我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特别小心，这是我历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宝贝，我给她取名叫可心，随我姓，叫易可心。 石明远特别高兴，在温箱外面看了许久都不肯走。我却有些不忍，这是何冰的孩子，但我永远不会让她回到何冰身边，否则她也许根本活不到长大那一天。 生了可心两个月以后，夏天的气息越来越浓厚，这里的夏天比国内热一些，我在家带可心，石明远在这里找了一个工资还算可观的工作，白天他就出去工作，晚上回来照顾我和可心。我们就像是一家人一样，我想可心在这样的环境长大也会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 这天实在太热，我在家穿着吊带，可心在摇篮里哇哇大哭，我哄了半天，发觉她是饿了，我看时间还早，石明远一时也不会回来，我干脆直接在客厅撩起衣服喂可心吃奶。 可心吃到母*，果然乖乖地不哭了，安安静静在我怀里吃奶。 石明远却在这时候回来了，我听见门被拧开的声音，可心正吃得开心，咬着我不放。石明远就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感觉自己都要尴尬到把头埋到地下了，我看见石明远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的胸口处，眼里有一种*，我不由得抱紧了可心，想借助她遮挡住我的胸部。我害怕再这样下去会发生点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石明远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窘相，赶紧移开目光，轻咳一声:“小曦，抱歉，我不知道你……” 我赶紧打断他的话:“你怎么突然回来啦？” “有个资料忘在家里了，回来取。”石明远解释。 他上楼拿了资料，我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姿态了，虽然我觉得很尴尬，但是石明远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抱着可心坐在客厅对他微笑，尽量让自己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先回公司了。”石明远也不再多提，他走到门口，却又突然转身对我说:“小曦，你放心，我会等你的，等待你情愿爱我。” 说完，石明远匆匆出门去了，我在客厅抱着可心，若有所思地想着他的话。 我对自己很没有信心，我不知道石明远会这样等我多久，我扯起一抹苦笑，可心在我怀里咯咯地笑。 13 一帆风顺的新生活 石明远在公司的工作越来越顺利，我在家照顾可心，偶尔也在网上接一些零活来做。我几乎就要忘记何冰了。 两年一转眼就过去了，可心两岁了，会叫爸爸妈妈。天天追着石明远叫爸爸，石明远宠她得不得了。 “妈咪。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他说了今天会给我买小蛋糕！”可心在我耳边念叨她的小蛋糕。 我无奈地笑了笑:“小馋猫。” 石明远回来了。果真带着小蛋糕，可心高兴地扑了上去，抱着石明远就亲了两口。拎着她的小蛋糕去客厅了。 “小曦，你想不想去公司工作？”石明远支开了可心。 “公司？可是那可心怎么办？她才两岁。”我在家待了将近三年了，平时接一些零活也完全不能养活可心和自己。 “可以把可心送去托儿所。外国的托儿所都是很不错的。”石明远帮我想了个办法。 “真的？那我能去哪家公司？”我确实心动了。我不想在家做一个被男人养的女人，更何况现在我和石明远的关系仅仅是朋友而已。 在我再三斟酌之下，我同意了石明远的提议。也跟可心说了要送她去托儿所的事情。本以为可心会哭闹。没想到她竟是很乖巧地同意了。 一个星期以后我们就为可心联系了一个离家近的托儿所。可心就开始早上八点去，晚上六点回家的生活。 而我在石明远的帮助下。凭借着我老本行的能力进入了一家上市公司，一切都在顺利的运转。我几乎要把自己在国内所有的苦都忘记了。 到了公司，三个月内，我一鼓作气完成了好几单。公司上层对我也比较满意，很快我就做到了经理的位置。 可心在托儿所找到了朋友，每天回家都会拉着石明远和我讲她和她的朋友。 在我对一切都感到充满希望的时候，上天似乎想要警告我，石明远在某天来公司找我，阴沉着脸，我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怎么了啦？”我踹踹不安地问他:“现在你不该在公司上班吗？” “何冰来找我了。”石明远回答我。 我心被震了一下，声音带着颤抖:“你告诉他我在这里了？”我紧张地看着石明远。 “没有。”石明远摇摇头:“我告诉他我从未见过你，你已经死了。” 我松了一口气:“那他现在走了吗？” “我不知道，所以我偷偷来找你，这几天我都不会回家，我怕他跟踪我会找到你，你带着可心在家要照顾好自己。”石明远安慰我:“别怕，我不会让他找到你的。我不会让他带走你。” 我低着头，想到何冰的脸，就会想到他对我做的事，我这辈子也不愿意再见到他。 见我你说话，石明远轻声叫我:“小曦，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何冰已经知道了当初所有的事情。” “所有事情？什么事情？”我有些不明白石明远的话。 “就是关于杨晓陷害你的事情，车祸，食物中毒，还有你和我的关系，何冰全部都知道真相了，他知道是杨晓陷害你，所以……” “我不会跟他走。”我知道石明远想要问我什么，他担心我对何冰心软。 “明远，你在我最绝望无助的时候帮了我，我很感谢你，你一直信任我。可是何冰不一样，就算现在他发现事情的真相了要找我，我也不会跟他走，我也不会原谅他，他对我做的事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我恨他。” 石明远似乎松了一口气，对着我笑了笑:“照顾好自己，小曦。” 等着石明远离开以后，我坐在办公室久久不能回神。 何冰找来了，他是来让我原谅他的，还是想继续折磨我的？我想了很久，我觉得还是后者比较实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跟何冰再有任何关联，我曾经爱他，也只是曾经而已，在他让人打掉我的两个孩子，要切了我的子宫，摘了我的肾，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恨他了。 晚上我去托儿所接可心回家，可心很高兴地抱着我，问我:“妈咪，爸爸呢？” “乖，你爸爸出差了，最近不回家，只有你和妈咪在家了。”我感受到可心在我怀里软绵绵的触感，感觉心里要被融化了。 “什么是出差？”可心不懂。 “就是出去一段时间，给你准备大礼物。”我笑着告诉可心，可心听见大礼物，高兴的手舞足蹈的。 14 提心吊胆的日子 一连好几天石明远都没有回来，也没有打电话联系我，大概是害怕何冰定位号码找到我。 没有等到石明远的消息。却等来了何冰满世界找我的消息，他在报纸上刊登了我的消息，还好我改了名字。没有人知道杨曦是谁。 我冷冷地把报纸丢在一边的垃圾桶，走进了公司。 过了将近一个多月。我照常下班去接可心。却在托儿所门口见到了石明远，他站在一边对我笑着挥了挥手，我很高兴地走过去:“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他对着我点点头，我心中那个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这时候可心从托儿所里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叫:“妈咪！爸爸！” 石明远闻声蹲下。对着可心张开双臂。可心一下子扑进了石明远的怀里。我看着他们，想到如果是何冰，他会如此爱护可心吗？我摇摇头。否定了自己。 “爸爸。你给我的大礼物呢？”可心扬起小脸。 石明远看了我一眼。我对着他眨眨眼，石明远抱着可心回答:“在来的路上。明天小可心就能看见了。” 可心高兴地躲在石明远怀里“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转眼一年就过去了，可心三岁。越发聪明了，托儿所的老师总是跟我们夸她。我在公司的事业也越来越顺利。 这天公司年会，要去一个高级酒会。我本想回家陪可心，石明远却鼓励我让我出去玩，可心交给他就可以了。 “这几年你总是在家带孩子，在公司工作，都没有什么娱乐生活，偶尔也给自己放个假。”石明远觉得我的生活太枯燥了。 我抵不过石明远，只好答应了，我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总该让自己正的开始新生活，而不是被何冰的阴影锁一辈子。 晚上我如约来到了酒会，很稀有的是，今天公司的高层几乎都来了，这么大的阵仗，我来公司是第一次见。 “易晨姐，你来了，这边来。”我们组的一个女生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 “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情？这些高管都来了。”我有些好奇地问她。 “今天不仅仅是公司年会，国内有位大客户今天也会来，我听说是想和我们公司签合同。” 我明白地点点头，拿了一杯香槟去了个小角落坐下。 一连喝了好几杯香槟，整个人有些恍惚，人群中我似乎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一撇，我整个人就惊醒了，何冰穿着咖灰色的西装正在一群人中谈笑，我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在国内的那种恐慌和屈辱接踵而至，我抓紧了自己的手臂。 我猛然丢下酒杯，藏到了人群中去。 隔了一会儿，我酒彻底醒了，我不敢肯定那个人真的是何冰，还是我一直活在何冰的阴影之下？ 我悄悄隔着人群的缝隙再看了过去，那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转过头来，我脸色刷白，何冰的脸清晰地映在我的眼帘。 我慌张地推开人群，急匆匆地跑出酒会会所，身后我组上的小姑娘大叫:“易晨姐！” 我不敢回头，我怕何冰看见我的脸，会把我抓回去，反复折磨我。我更怕他找到可心，我不能让可心生活在地狱里。 我一步也不敢停下来，回到家，石明远正在陪可心画画，看见我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小曦，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石明远站起来看我。 “妈咪，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可心学着石明远的话重复，我被他俩逗得忍不住笑了。 我摸了摸可心的头，温柔地回答她:“因为妈咪想我的宝贝可心呀。” 可心很高兴地举起她刚画的画:“妈咪你看，我画了一个你。”我接过画，很认真地看了看，对着她比了个大拇指:“可心真棒！” “那妈咪，我去睡觉了，晚安。”可心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又转过去抱了抱石明远:“爸爸，晚安。” 等小可心睡了以后，石明远才问我:“突然回来是遇见什么事情了？酒会不可能那么早就结束了。” 我没打算隐瞒石明远，便坦然地把我在酒会上遇见了何冰的事情告诉了他。 “何冰？他来找你？”石明远也被惊到了。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来干什么，但是应该不是来找我的，他没有看见我。” 15 心中的红色软刺 我和石明远都陷入了沉默，何冰似乎成为了一根扎在我们心头的刺，拔不掉。一直在提醒我，我的过去。 “没事，何冰现在应该暂时还不知道你在这里。你改名换姓之后，根本没人知道你是杨曦。”石明远安慰我。 “嗯。”虽然我也觉得何冰应该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不过我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一整晚都提心吊胆没有睡好。第二天我顶着一对黑眼圈起来，小可心看见我惊呼:“妈咪，你怎么被人打了！”可心撇撇小嘴。一副要哭的样子，我赶紧上前安慰。 “妈咪不是被打啦，是昨晚有仙女来妈咪房间里找妈咪说话。这就是她留下的证据。” “真的吗。妈咪？那以后我也要和仙女说话。”可心听了我的解释竟然也开始期待起来。 我无奈地对着石明远笑笑，石明远很担心地看着我，我摇摇头示意他我没事。 到了公司。总管召集各个部门开会。迎接大客户。我坐在会议室，因为昨晚没有睡好。便支着额头眯了一会。 “我们欢迎我们国内最大的客户何氏集团的何总！”总管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我一下子惊醒。 何氏集团的何总？ 我慌忙地抬头，何冰颔首走进会议室，环视一圈。眼底带着震惊和欣喜与我相撞，我赶紧撇开头，手指在桌下紧紧握在一起。 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何冰，我本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用与他相见，命运难道如此捉弄人？ 从前的回忆突然全部翻滚在我的脑海，我记得他一次又一次*我，骂我，打我，打掉了我的两个孩子，甚至为了杨晓要把我的肾切掉，还要切掉我的子宫。 我只要一想到这些事情的，我对何冰的恨意就像是满出来一样，我深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不要慌张，我永远不会跟何冰有任何瓜葛了，现在他只是公司的一个客户。 何冰似乎一直紧紧盯着我，我不去看他。 “易晨，这个项目交给你来跟进吧。”总管突然叫到我，我心里一惊，连忙起身:“总管，我不太合适。”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易晨你别紧张，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我相信你可以做好的。就交给你了。”总管的声音不容置疑。我拒绝的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了。 何冰不找边际地勾了勾嘴角，我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心里强压对何冰的反感。整个回忆何冰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会议结束以后，我回到我的办公室，我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何冰，我没办法面对何冰，我看见他我就会想到我死去的两个孩子，还有一片又一片的红色血水。这些没有告诉石明远。 这是我办公室的门响了，我随口回答:“请进。” 何冰推开门，半倚在门口:“易经理，可以谈谈合约吗？” 我看见何冰的瞬间整个人都绷紧了:“你干什么！”我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我很害怕何冰突然在这里对我做什么，我紧紧地盯着他。 办公室外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起身走出办公室，我要在人群中才能镇定点。 何冰察觉到了我的恐慌，轻轻拧了眉，抓住我的手，我一下子甩开他，退到理他半米远的地方，扯起一抹职业假笑:“何总这边请，我们可以到接待室谈合约。”接待室的墙是玻璃墙，透明又隔音。 到了接待室，我以为何冰会找我麻烦，但何冰却中规中矩和谈起了合约，我一直与他保持半米的安全距离，并且让秘书全程守着。 最后何冰临走前，笑着对我说:“易小姐真是个难得的人才，不知可否赏脸下班喝个咖啡？” 我原本笑着的脸，一下子拉下来，我面无表情盯着他，想看见他脸上的诡计，就连他之前对我说的话我都开始怀疑是否有圈套。 我突然想到何冰之前打电话给石明远，说我是个破鞋，说我和石明远是奸夫淫妇。他现在是在嘲讽我吗？ 我不说话，何冰笑着的脸慢慢僵住了，看我一眼，转身出去了，我僵硬地走回办公室，关上门，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没有人知道我刚刚多么害怕，我看着何冰的脸，满脑子都是不成型的婴儿和大片大片的血水。 16 半路堵截的男人 我第一次觉得上班时间格外漫长，自从何冰来了以后，我整个人都方寸大乱了。在会议室看见何冰的时候。其实我脑海里恍然出现了十多年前的他，穿着规规矩矩的正装，代表新生上台发言。 在会议室的时候我竟然一时间没有分清楚现实与过去。但很快大片的红色将我拉回了现实。 我心里没有办法原谅何冰，他对我的伤害远远超过了我能承受的范围。如果没有石明远。我可能现在真的已经死在那个冰冷的手术台上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班时间，我利落地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今天石明远去接可心。我去超市买点吃的再回家，小家伙这几天吵着想吃巧克力。 到了超市，我却意外发现何冰的身影。我神色一顿。丢下东西准备离开，何冰却好像有预料一般快步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腕。 “你放开我。”我想把手缩回来，何冰却紧紧抓着我不放。我很着急。使劲想要挣脱何冰。手腕被他捏住。一圈红紫。 “杨曦。”何冰脸色很不好，紧紧蹙着眉。叫我名字的声音也冷冰冰的。 我听见何冰叫我“杨曦”，整个人止不住颤抖起来。我也一瞬间冷静了下来，我不是杨曦，杨曦已经死了。在这里，我是易晨。 冷静下来的我发觉自己力气完全没有何冰大，挣脱不开，索性也不挣了，任由何冰抓着我的手腕，冷着眼看着何冰:“何总这么有兴致，也来买菜？” “跟我回家。”何冰显然没有打算放过我。 “我现在正准备回家，不牢何总费心了。”我故意撇开脸看着旁边的牛奶柜。 “杨曦！”他再次叫我的名字。 我缓缓把头转过来，盯着何冰:“何总记性真不好，我叫易晨，不是什么杨曦。不过杨曦这个名字倒是挺熟悉的，我之前在国内有个朋友就叫杨曦，不过几年前已经死掉了。”我语气很淡，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何冰听见我的话手一顿，松了力道，我赶紧抽回手，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往外面走。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快走，可心还在等我。 我疾步走到路边想要打车离开，何冰已经从里面追出来了，他冷着脸，一把将我横抱起来，我惊呼一声，周围的人都看向我们，还以为我们是吵架的情侣，没有人上前来帮我。 我这个人失去了支撑点，何冰身材很高大，将我锢在他怀里，我慌忙之中扬手就扇了何冰的脸一巴掌。 何冰显然没有料到我的举动，整个人愣住了，而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顺手就打了上去。何冰板着脸看我，我心里底气不足，对于何冰，我始终有一种恐惧感，我害怕他轻易就真的杀死我，那可心怎么办？ 何冰趁我一时安静的空当，将我抱到了他的车上，他一路上都沉着脸开车，最后在一个人很少的街口停下来了。 何冰转头看我，眼里有很深的*，我脸色一僵，所有的话都堵在嗓子口，我转身想要拉开车门，何冰却早就锁好了车门。 一股重量向我压过来，何冰熟悉的气息把我包围起来，我只看到大片大片的血红，耳边还有婴儿啼哭的声音，我尖叫着去推搡何冰，他却像一堵墙一样岿然不动。 “你放开我，何冰，求你了。”我哭着哀求他，我心里的恐惧和反感让我只想要赶快摆脱何冰。 何冰没有给我逃跑的机会，甚至不听我的哀求，俯身直接吻上我的唇，我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我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来表达我的哀求。 何冰吻了很久，停下来审视我，我哭着求他:“不要，不要，我求你了何冰，放过我好不好？” 不知道是我的哀求起了作用，还是何冰良心发现决定放过我，他果真停下来不在对我做什么，我原本以为我可以逃过一劫，何冰却没有从我身上起来，只是问我:“为什么躲我？” 我哭着说不出话，何冰一把扯开我的衬衣，我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何冰，你住手，求你了，放开我。” 何冰吻着我的脖颈，一路向下，我惶恐得颤栗起来，我不由得想起了几年前，我被他命人做了人流手术之后，他一刻也没停歇就开始对我发泄。 我哭着推搡他，何冰力气太大了，压根没有给我反抗的机会，直接就闯入了我的体内，我疼得大叫:“好痛，你放开我何冰，我恨你，我恨你，呜呜……” 何冰听见我的话，赌气一般地更大力地顶撞我的身体，我哭到声音沙哑，哀求了，也怒骂了，何冰却统统充耳不闻，最后我死死咬住我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17 异常艰难的选择 这场*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何冰趴在我身上喘气，我已经哭到流不出眼泪了。一颗枯萎的心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觉得反感，恶心。 我推开何冰。何冰坐到一边，我麻木地抓起被他扔在一边的衣服穿上。我眼睛哭得红肿。不去看何冰。 穿好衣服我僵硬地去拉门，拉不开，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拉。何冰一把抓住我，冷峻的脸上有一丝不满:“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 “是。”我丝毫没有犹豫。 何冰被我的回答激得冷笑:“杨曦你就这么狠心吗？我满世界找你，你难道不知道？你明明在这里生活得好好的。为什么都不回应我？我在国内每天为你提心吊胆。你却把我耍得团团转，这样你很开心？” 何冰竟然说他为我提心吊胆，是因为我不死他便不快活吗？ 我扯着嘴角冷笑了一下:“你是怕我没有死。所以提心吊胆那么久？你放心。杨曦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易晨，你不认识的陌生女人。” 何冰一愣。随即沉着脸再次把我推倒，我没有任何表情。任他居高临下看着我，我也不做反抗了，因为我知道反抗完全没有用。我又何必去做无用功？ “你知道我不希望你死的。”何冰冷冷地回答我，可是这话在我看来就是一个笑话，最盼望我死的人，如今却说不希望我死？ “是啊，你希望我生不如死。”我别过头不去看何冰。 何冰抓着我的手顿了顿，然后皱着眉:“你就是这么冷血？对于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是这么不闻不问，如此狠心？” “我狠心？何冰你打掉我们两个孩子的时候你不觉得你狠心吗？”我冷着脸问他:“你对我做的事，你要把我的肾给杨晓，要切掉我的子宫，这一切，你还不够狠心吗？如果我狠心，那你已经是没有心了吧？” 何冰脸色不好看，神色有一丝慌乱，但很快他又如平常那样沉着脸:“杨晓的阴谋我都知道了，我已经惩罚她了。” “事到如今你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是杨晓的错，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我不会原谅你，我也不会跟你走，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今天就算是我用身体给你这几年的寻找一个回答，我们两清了。” 何冰颓然地松开抓住我的手，我趁机推开何冰，拉开车门跑出去了。 我打了个车直接赶回家，刚开门，可心就扑上来抱住我:“妈咪！你回来晚了，罚你多吃一块小蛋糕！” 石明远站在一边无奈地摊了摊手:“可心说要等你回来才睡觉。” “可心真乖，快去睡觉吧。”我摸摸小可心的头，这么乖巧可爱的女儿竟然是何冰的骨肉，我一时间想到了我曾经失去的两个孩子，他们若是出生，也一定是这般乖巧可爱吧。想到何冰，我心里有些悲凉。 可心睡了以后，石明远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红酒:“听说你今天签了个重要的大客户，喝点酒庆祝一下？” 我接过酒杯，犹豫半晌，还是对石明远开口坦白:“今天我们确实接了个大客户，但是那个大客户是何冰。” 石明远倒红酒的手抖了一下，几滴红酒洒落在地板上，我很忐忑，我害怕石明远会觉得我不长记性，再去招惹何冰。 石明远不紧不慢地扯过纸巾擦拭地板上的红酒酒渍，然后端起酒杯灌了一口，我看得出来他很努力地在压制他的情绪，石明远面无表情地问我:“那现在何冰找到你了，你要跟他回国吗？” “不可能！”我想也没想就否定了石明远的话，石明远攥着酒杯的指节因为过于用力有些泛白，我叹了口气:“明远，你别担心我会和他走，我永远也不会和他回去，他对我做的事情，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不会原谅他。” 因为我的话，石明远似乎微微冷静了些，但还是蹙着眉，不安地问我:“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何冰见到你，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事情？” 我脸色变了变，想到了何冰把我关在他的车里做的事情，我快速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着石明远报以安慰的笑:“没事，他现在不能对我做什么，而且我现在是易晨，不会扔他摆布。” “如果何冰一定要带走你……”石明远神色局促，似乎很害怕我会走。 “不会的。”我坚定地回答石明远:“我永远不会再与何冰有任何瓜葛。” 18 成为别人的未婚妻 “你放心，明远，我不会跟他走。在我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是你帮了我，还帮我保住了小可心，她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我不会离开可心，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可心。”我跟石明远保证。 “可心也是我的宝贝。我会保护她。”石明远也很宠爱可心。 我看着石明远提起可心。满脸的宠溺都掩饰不了，这一瞬我突然想到了何冰，如果他知道他有个女儿。他也会这样宠爱她吗？ 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何冰是一个冷血十足的人，他不会爱可心。甚至可能会害死可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何冰伤害可心的。 我曾经受到的伤害，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折磨。我的哀求和反抗都没有用。何冰对于我来说只是恶魔一般的存在。而我竟然爱过这个恶魔十多年，想到这里我辛酸地扯了扯嘴角。 我喝了一小口红酒。借着酒精的怂恿，我问石明远:“明远。你愿意娶我吗？” 石明远僵在了原地，拿着酒杯的手微微发颤:“你说什么？” “我说，”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鼓住勇气对石明远说:“石明远，我们结婚吧。” 他扬起头一口喝下酒杯里的红酒，把酒杯往旁边一放，大手一揽就将我揽进他的怀里，我听见他颤抖的声音在我耳边重复:“好，好，我们结婚。” 我无奈地笑了笑，伸手环抱住石明远的腰，我知道自己很自私，我对石明远没有爱情，但是他对我，对可心都是真诚的，我愿意把我和可心交给他，也从此彻底了断了何冰的纠缠。 “早点休息吧。”石明远笑着放开我，眼睛亮亮的，对我说:“我还有些工作要回公司处理，你先休息。”石明远抱着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像个偷吃了糖的孩子一样跑出了门。 我扬起脸苦笑了一下，对不起，明远，我对你没有爱情。 第二天，石明远没有回家，我送可心去托儿所，可心在家很奇怪地问我:“妈咪，爸爸呢？今天他为什么还不起床？” 我刮刮可心的小鼻子:“小懒猫是你呀，爸爸早就去上班了，今天妈咪送你去托儿所行不行？” “好啊好啊，妈咪，我爱死你啦！”小可心手舞足蹈的，像个小洋娃娃。 送走可心，我才慢慢坐着去公司，公司楼下却围了一堆又一堆的人。 我本没打算看热闹，但走到公司门口，还是用余光撇了一眼人群中间，却惊愕地发现石明远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站在一圈香氛蜡烛中间，似乎在等待什么。 原本踏进办公楼的脚又折返过来，我挤到人群中间，叫他:“明远？” 石明远看见我，露出一个温暖明媚的笑容:“阿晨，你来了。” 石明远一直在等我。 人群听见石明远叫我的名字，纷纷主动为我们之间让出一条通道，我站在原地憋红了脸。 “你这是干什么？”我红着脸问他。 石明远没有回答我，走到我面前牵着我的手，把我拉到香氛蜡烛中间，然后把一大捧玫瑰花递到我怀里。 周围有女生发出羡慕的感叹声。我感觉到不好意思地笑了，这就像是我十多年前所幻想的求婚。 石明远站在我面前，单膝跪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丝绒小盒子，在我面前打开，是一枚不大不小的钻戒，不华丽，但是有一种简约美。 “易晨，嫁给我吧。”石明远抬起头看着我。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明白了石明远的意思，大声起哄要我嫁给他。 我站在人群中间，心里却没有原本该有的喜悦，只是很无奈，我压好情绪没有让石明远看出我的无奈，我对他笑了笑，轻轻拿起戒指，在手上端详:“这么大费周章做什么，昨晚上不是说好了要结婚吗？你不必这么正式的。” 石明远见我拿了戒指，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要为我戴上，我没有反抗，可心里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我能给你的不多，但是这些浪漫我都能为你做。”石明远为我戴上戒指，很满意地看了又看。我有些不习惯地收回手。 石明远张开双臂把我环抱住，周围终于想起了掌声，也有许多祝福的声音。 突然人群安静了下来，我还没来得及从石明远的怀里抬起头，一个高大的人影闪到我们面前，抬起手狠狠地给了石明远一拳，我看见何冰愤怒得要喷火的眼眸，心里徒然紧张起来。 19 两个人的争执 石明远被何冰一拳打到地上，何冰使了不小的劲儿，石明远一时半会也没有爬起来。 “明远！”我惊呼一声。就要跑上前去看看石明远，还没有迈开步子，手腕就被何冰抓住了。 何冰冷冷地看了地上的石明远一眼:“你还想和他结婚？” “何冰。你放开我。”我心里又担心又紧张，我一边担心石明远。一边又紧张何冰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放开她！”石明远已经从地上利落地爬起来了。想要冲过来护住我，何冰看见石明远的动作，一把将我拉到身后。然后上前又一拳挥向石明远。 石明远这次弯腰躲开了，反手一拳捶在何冰的肩膀，何冰退后了一步。石明远趁机想要再补一拳。我看见何冰眼眸一沉。脸色阴沉得可怕，抬起脚就狠狠踹了石明远一脚，石明远再次被何冰踢出半米远。 石明远没有何冰那般强壮。摔在地上捂着肚子。我看见何冰还想上前再踢石明远。我赶紧跑过去护住石明远。 “何冰。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冷冷地抬眼看了何冰一眼，然后检查了一下石明远的伤势:“明远。你没事吧？”石明远摇摇头。 “你跟我回家，我可以考虑放过他。”何冰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站起来与何冰对视:“就算是回家我也是跟明远回家。你算什么？” 何冰猛地抬起眼看我:“杨曦，你别忘了是我的妻子。” “我不是杨曦，杨曦已经死了。”我站在石明远面前。不想让何冰靠近他。 何冰沉默了半晌，看着我，放缓了语气:“小曦，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安安静静地看着何冰，眼里没有一点波澜:“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的未婚夫是石明远，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我，我恨你，不会原谅你，我不想跟你再有任何交集。” 我看见何冰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慌和失落，我的心也一瞬间揪着刺痛了一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石明远的求婚并没有让我很开心了。 我在心里还是对着何冰有着一丝期待，我多希望从前那些事情都是一场噩梦。 这些年来我时常想，会不会我真的只是做了个噩梦，等我醒来，我还是可以看见曾经我最爱的那个男人，他没有做那些伤害我的事情。 但我知道，何冰是真的伤害了我，用我对他的感情，把我伤得体无完肤。 曾经有多爱他，现在我就有多恨他，我不能对自己心软，我不想回到以前那种地狱一般的生活，更何况，现在我还有可心，我不能让可心被伤害。 我不再去看何冰，搀扶起石明远，慢慢走开了。 何冰没有再追上来。 “小曦，谢谢你站在我这边。”石明远轻轻握住我的手。 我有些不习惯他突然这般亲昵，我看了看他脸上的擦伤，心里生出一抹歉意:“对不起，让你受牵连了。” “说什么傻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能叫做牵连。”石明远强调:“你自己也承认了，我是你的未婚夫，我应该要保护你的。” 我带些不还意思地对石明远笑了笑:“我现在还不太习惯，不过我会尽快习惯的。” 一连几天，何冰没有再来纠缠我，石明远不太放心我，天天坚持送我上班，接我下班，然后一起去接可心。 就在我以为何冰打算放过我的时候，他又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这天早上石明远照常送我上班，他把我送到公司楼下，摸了摸我的头，才放我上去。 我刚打开我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何冰正坐在我的办公室里看报纸，听见开门声，只是抬眼看了我一眼:“早上好，易经理。”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冷着脸，站在门口不愿意进去:“这是我的办公室，请你出去。” 何冰没有动，放下报纸，拿起一本文件:“贵公司难道不用再和我签约了吗？” 我突然想起，何冰是总管指名要我负责的大客户，我不能因为私人恩怨让公司失去这笔大生意，只好硬着头皮走进了办公室。 “何总，资料前几天我就已经递交给你的秘书了，里面写得都很清楚，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签约了。”我不愿意多做纠缠。 何冰却突然急促站起来，一下将我拉到他的面前，一个转身，我已经被何冰压在沙发上了。 20 办公室的羞辱 何冰的举动让我一下子慌了神:“你干什么！快放开我，这是办公室！” 何冰满不在乎，死死地把我压在他下面。沙发很小，平时我都是在这里小憩，刚刚够躺下我一个人。 “你快放开我。这里是办公室，会有人闯进来的。”我带着哭腔哀求他。 何冰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他的呼吸越来越重，一层一层洒在我脸上，我想别开脸。何冰却快速俯身吻了下来。 “唔……”我忍着眼泪，狠狠咬了何冰一口，何冰果然放开我。脸上有一丝怒气:“长出息了？” “求你。不要在这里，会有人看见的。”我哭着对何冰说。 何冰在我耳畔吹气，我僵住不敢动弹。呼吸都很小心翼翼。何冰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轻声说:“不想被人看见，那你就不要出声。” 不等我再说什么。何冰一把扯开我的衬衣，我没想到何冰真的会在这里扯开我的衣服。下意识想要惊声尖叫，何冰却快一步吻住我的唇，我的声音全部压在喉咙。 我哭着推搡何冰。却抵不过何冰的底气，何冰在我身上肆意探索。 “呜呜……你放开我，求你了，不要在这里，不要。”我苦苦哀求他，何冰却没有任何想要停下来的动作。 我心死如灰，深知自己逃不过了。 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泪一直顺着脸庞往下落，打湿了头发和沙发。 何冰挺身进入了我的身体，不似以前的粗暴，似乎多了一点点温柔。 等到何冰大汗淋漓从我身上起来，我没有任何语言和神态，静静地躺在沙发上，何冰坐在一边。 “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何冰似乎只是再问出差的妻子，何时返家一样。 我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扣好衣服，整理好仪态，艰难地支撑着站起来，和何冰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才开口:“我说了，我不会和你回去。我会和我的未婚夫在这里结婚，过日子。” 何冰点了根烟，抬眼看我:“我不会让你和石明远结婚的，你知道，我有千百万种方法让你们结不了婚。更何况，你没有和我离婚。” 我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我让自己冷静下来:“和你没离婚的是杨曦，但是她死了。” “你就是杨曦。”何冰直接打断我的话。 我咬着唇，捏紧了双手:“我是易晨。” “杨曦。”何冰吐了一口烟圈叫我:“你永远是杨曦。” 我一愣，烟雾缭绕中我似乎看见何冰有些落寞的脸，我的心没由来地跳了两下，有些疼。 “我和石明远已经有个孩子了，已经上托儿所了，很可爱。”我让自己赶紧清醒，不要再陷入何冰的错觉中，我不能告诉何冰，可心是他的孩子，我不能让他带走可心。 也许他知道我和石明远有了孩子以后，就会放过我呢？ “你带回家，我可以一起养。”但是何冰满不在乎地说。 我冷笑一声:“你别做梦了，我把孩子带回去，再任你把她折磨致死吗？像我之前的两个孩子那样？” 何冰神色一顿，他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我永远不会原谅何冰残忍地让医生两次把我的孩子打掉，甚至让我感受到孩子离开我的那种痛楚。 可那也是何冰的孩子啊，他不会痛吗？ 我闭上眼睛，不让眼泪再度掉下来。 “何冰，我已经要和石明远结婚了，不，我们其实早就是夫妻了，我们有了孩子，求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是*，不是每次让你发泄的工具。”我冷冷地看着何冰。 何冰蹙着眉:“杨曦，就算你和石明远有孩子了，你也照样是我老婆，你并没有跟我离婚，法律上你也不能和石明远结婚。” “在这里，我是易晨，单身女性。”我强调我的身份。 “你觉得我戳穿你的这个假身份很难？”何冰不屑一顾。 “总之，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我不会原谅你，不会跟你回家，我恨你。”我带着颤音告诉何冰我恨他。 我的心也颤了一下，被紧紧地禁锢着疼痛。 何冰神情有些落寞，我静静地看着他的脸，忍住自己心软的念头:“请你离开我的办公室，我要工作了。” 何冰半天没有动，我看着他的脸，有些没有刮干净的胡碴，头发似乎也有点长，整个人好像瘦了。我硬生生地移开目光，不忍再看。 何冰停了半晌，离开了办公室，我颓坐在沙发上，心疼的要窒息，捂着脸哭起来。 21 可心的爹地 本以为我的话已经能够让何冰彻底放弃我了，何冰好几天没有再来找我。石明远也天天接送我和可心，我也没有再看见何冰。石明远似乎也不想多提。 这天石明远打电话告诉我，他负责的项目出了点问题，今天不能接我回家。让我下班去接可心，他很快就回来。 我想着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讲过何冰了。也许他是回国了。于是我让石明远放心。 下班我去托儿所接可心，可心看见我很开心地奔过来，一边跑一边叫:“妈咪！妈咪！” 我蹲下来。张开双臂迎接她，她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 “爸爸呢？”可心问我。 我捏捏她的小脸:“爸爸他在工作，今天妈妈带你出去吃饭好不好？” “哇。好呀好呀！妈咪。我想吃牛排！”可心挥舞着小手，俏皮极了。 我笑着答应了她。 我带着可心去了一个离家比较近的西餐店，给她点了一个儿童牛排。可心高兴得一个劲儿只夸我:“妈咪！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咪！” “小甜心！”我被小可心夸得开心极了。在她连连请求下。又给她点了一小份冰淇淋。 母女两正其乐融融地吃着饭，可心突然对着我背后一指。大叫了一声:“爹地！” 石明远现在应该在公司，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可心一般都不叫石明远爹地的。因为当时石明远觉得这叫法太肉麻，坚持要可心叫他爸爸。 我疑惑地转过头，却没有看见石明远的身影。只有一个一闪而过离开的男人背影。 “妈咪，我看见爹地了！”可心对着我说。 “可是他现在应该在公司呀。”我摸摸可心的头:“你是不是看错啦？” “我不会看错的，妈咪，那就是爹地啊！”可心坚持。 我想石明远也许是有什么事情所以来这里了，也没有多想，便告诉可心:“他可能是在工作吧，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可心点点头，也没有多问。 晚上回家，石明远回来，我想到可心在餐厅里看见的人，于是我问他:“你今天去我们家附近的那家西餐店干什么？” 石明远很疑惑，好像不懂我在说什么:“我今天没有去西餐厅啊。” “可心吃饭的时候说他看见你了。”我随口说:“可能是她太小了，把其他像你的男人当做你了吧。” 石明远也笑笑:“没想到小家伙这么喜欢我。” “她最喜欢的是我，她今天还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咪。”我跟石明远炫耀。 我和石明远说了会儿话就各自回房睡了，半梦半醒之间，我却想到可心叫爹地。 奇怪，可心从来不叫石明远爹地的啊，我想着就睡着了。 一连几天过去了，我也忘记了这件事情，当石明远给我打电话说可心被人接走了，我才猛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何冰。 我立马打电话给何冰。 “你是不是带走了可心？”电话刚接通，我直接问他。 还没有等何冰回答，电话那边却传来可心的声音，我整个心都被揪起来。 “妈咪，你什么时候来啊？”可心欢快的声音让我的心放下了一半。 “你怎么随便跟陌生人走？妈咪怎么教你的，不是说过不能跟陌生人走吗？”我顿时有些生气，可心并不是一个傻姑娘，反而很精灵，不会无缘无故和其他人走。 可心果然很委屈地说:“可是妈咪，他是爹地，不是陌生人啊。” 我脑子一下子就空白了，可心怎么知道何冰是她的生父？ 电话被何冰接过来:“我找到可心的时候觉得她很像小时候的我，所以我做了亲子鉴定。” 我握紧拳头:“何冰，你现在立刻把可心送回来！” “我的女儿，我为什么要送给别人养？” “你要是敢伤害可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冷冷地告诉何冰。 “可心很聪明，她知道我是她的爹地。”何冰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克制住心中的愤怒和着急。 “你从石明远家搬出来，和我回家。”何冰也丝毫不含糊。 “不可能。”我立马否定何冰的话。 何冰也慢悠悠地说:“那我就带可心离开这里。” “不行！”我急得快要哭了:“你在哪里，求你了，不要带走可心。我不能没有可心。” “我现在带可心来接你。”何冰对我说。 我见到可心的时候整个心都安宁了，可心扑进我的怀里:“妈咪，我真想你。” 我紧紧抱着可心，害怕失去她。 22 艰难的决定 “你为什么要跟着陌生人走？”我想到何冰接走可心的事情，心里又气又急。 小可心委屈巴巴地撇了撇嘴:“可是妈咪，爹地不是陌生人。” 何冰站在一边很得意地勾了勾嘴角。我睨他一眼，继续问可心:“谁告诉你他是你爹地的？” “妈咪，是医院的护士姐姐说的。”可心天真无邪的眼神让我不忍心责怪她。更何况何冰确实是她的亲生父亲，可心迟早会知道这件事。 我抱起可心。退离何冰半米。防备地问他:“可心是我的女儿，从她出生到现在都是我和明远在抚养她，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 何冰听了我的话。蹙了下眉:“可心是我的女儿，何家的血脉，我会带走她。” 我不由得收紧了手臂。如果何冰执意要带走可心。我能阻止他吗？ 可心在我怀里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紧张，她伸出小手摸了摸我的脸说:“妈咪，爹地说带我们去看奶奶。还有我们的房子。很大是不是？” 可心稚嫩的声音让我一愣。我从来没有问过可心是不是想要回国，可心一直很懂事。她知道石明远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也从来不多问。其实可心也很想知道关于她父亲的事情吧。 我沉思了一下，对着可心笑了笑:“你想跟着他回家吗？”我指了指何冰。 可心点点头，然后又问我:“妈咪你去我才去。妈咪不去，我也不去。”可心抱紧了我。 我心里暖暖的，看了眼何冰，他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温柔，几年前他看杨晓的时候，也是这般温柔。我心脏刺痛了一下，让自己不要再去想从前。 “我可以带着可心和你回去一段时间，但这不代表我原谅你，而是我为了可心的成长才跟你走，等到可心明白了一切，我会立刻带着她回来。”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何冰。 这么多天以来，我第一次看见何冰抿嘴笑了一下，我的心漏掉了一拍。随即我撇开脸不去看他。 可心很高兴地在我怀里扑腾:“妈咪你真好！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咪！” “那我呢？”何冰问可心。 可心想了想，很勉强地说:“那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爹地吧。” 何冰执意要今晚就带我和可心回国，我没有反驳，只是临走前给石明远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何冰找到可心的事情。 石明远比我想象中的要紧张，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们一定要回去？万一何冰伤害你们了怎么办？我不放心，你能不能劝可心不去了，她最听你的话。” 我叹了口气:“明远，你放心，我们会回来的。这次跟何冰回国，第一是要可心看看自己的亲生父亲，第二呢就是彻底和石明远断开联系。” “可我不放心你们。”石明远还是不愿意。 我安慰他:“你放心，我不会让何冰带走可心，也不会让他伤害可心。” 在我再三坚持下，石明远还是妥协让我跟着何冰回国了，回国的飞机上，我看着身边熟睡的可心，心里思绪万千。 回国的路上，何冰一直在同可心讲话。 时隔多年，我随着何冰再次回到了我们曾经的“家”。我站在偌大地别墅门口，心里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可心非常兴奋，松开我的手大叫:“妈咪！好大的房子！”说罢就撒开脚丫子跑了进去。 我不禁扯出了一抹苦笑，若是可心知道我曾经在这个大房子里所遭受的事情，她还会如此兴奋吗？ 何冰和我并肩站在门口，他看着可心跑进去的小身影，笑着要去追，见我迟迟不肯进来，转身看我:“怎么了？” 我回过神，看着何冰站在逆光的方向，和身后的房子融为一体，变成血红血红的影子，我浑身一颤，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何冰似乎发觉了我的不对劲，折返过来看我，我脸色苍白，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结了，变得很冷。 何冰伸手触到我的手，我惊慌失措地缩回来。 “杨曦？你怎么这么冰？”何冰蹙着眉问我。 我让自己镇定下来，冷着脸说:“死人还能用什么温度。” 何冰脸上的一丝担忧因为我的话僵住，我忽略他想来拉我的手，错过他进去了。 可心站在小花园里对着我挥手:“妈咪！你快来，这里有一个秋千！我想玩。” 看见可心小小的身子，我的心才温暖了些，我笑着快步走过去，抱起小小的可心坐在秋千上，可心的笑容是我最宝贵的财富。 23 温馨的家庭 回国以后，何冰每天都变着花样逗可心高兴，可心也很吃这一套。我通常就冷着脸站在一边，何冰无论做什么事情，我都觉得他是别有用心的。 可心却好像很喜欢何冰。小孩子的世界最是单纯，谁对她好。她就喜欢谁。何冰没有伤害可心。我也不去干涉他们的感情。 只是每天我都很煎熬，我在这个地方，总是要想起何冰和杨晓对我的伤害。 这天可心偷偷跑到我面前。悄悄跟我说:“妈咪，我发现了个宝贝。” “什么宝贝？”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如此神秘，我也忍不住要配合她。装作十分神秘的样子。 “你跟我来。”可心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牵着我到了后花园的小喷泉旁边。 我看了看四周熟悉的场景。有些恍惚，可心摇一摇我的手，让我赶紧回神看她:“你发现什么啦？” 可心指着喷泉背后说:“妈咪。你去看！” 我不知道这个小机灵鬼在做什么。但也很好奇她能做出什么让我觉得神秘的事情。于是也没有多想，从一边绕到喷泉背后去了。 一个熟悉的背影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何冰背对着我站好，似乎能感应到我的到来。他在我刚走过来的时候，就慢慢转身，手里拿着一枝玫瑰。 我原本好奇的心在一瞬间都沉了下去。我看着何冰转过身走到我面前，把玫瑰递给我，我没有接。 我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何冰却一把抓住我:“你去哪里？” “总之不是你这里。”我冷冷地回答他。 何冰抓着我的手收了收力道，一把将我拉回到他身边，然后双臂一揽就要抱住我了。 我没想到何冰会突然抱住我，我下意识用尽全力挣脱开他的怀抱，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声音很响。 我的力气不小，何冰被我打得歪了下头，然后慢慢转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那一刻我的心也慌了，我没有打算打何冰的，可是下意识的防备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做了行动。 何冰沉着脸没说话，可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喷泉前面过来了，发出软绵绵地声音:“妈咪，爹地，你们在干什么呀？” 我这才响起可心还在，要是她看见我刚刚的动作，会不会觉得我不是一个好妈妈？我顿时有些慌，连忙转过身看着可心。 我还没有开口解释，何冰先说话了:“我们在玩游戏，就那个两只小蜜蜂，飞在花丛中，谁输了就要被打一下，刚刚爹地输了。” “这样呀，爹地我也想玩那个游戏，你教我好不好？”可心依偎在何冰的怀里撒娇。 何冰原本不太好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抱着可心亲了一口:“走，我们去屋子里玩好不好，外面太热了。” “好啊好啊，妈咪，你也跟我们一起玩好不好？”可心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 可心乖巧可爱的样子，让我没有一点抵抗力，不忍拒绝她，只好同意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下午，何冰和我都在陪可心玩游戏，我们都很默契地不再提刚刚在后花园发生的事情。 晚上可心洗完澡躺在小床上准备睡觉，我吻了吻她的额头想跟她说晚安。 可心却拉住我的手，两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样子十分可爱。 “怎么啦？”我问她。 可心眨眨眼，问我:“妈咪，你和爹地吵架了吗？” 我一愣，不知道可心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难道下午我打何冰的事情还是影响到可心了吗？ “可心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不急着回答可心，反过来问她。 “因为每次我和爹地还有妈咪在一起的时候，妈咪好像都不是很高兴，总是皱着眉毛。”可心抱着被子，不安地望着我。 我心猛地被刺了一下，连可心都能看出来我不愿意和何冰待在一起，我决定早点带可心回去，我要给可心一个温馨的家，而不是这样充满仇恨的。 我摸了摸可心的头发，笑着安慰她:“没有的事情，只是妈咪最近太累了，可心别多想，快睡吧。” 可心点点头:“那妈咪要好好睡觉噢，晚安，妈咪。” “晚安。”我关了灯离开了可心的房间。 回到卧室，我久久不能入眠，只要想到可心不安宁的眼神，我的心就很疼，我不愿意让可心生活在这个充满仇恨的地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可心交给何冰。 何冰已经毁了我的生活，我不能让可心也被他给毁掉，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可心，就算是她的父亲，也不行。 24 成长里缺失的爱 自从那天晚上可心问我是不是和何冰吵架了，我就下意识地减少和何冰的接触，我不想影响可心对于父亲的认知。至少现在何冰还没有伤害可心。 这天早上我刚刚醒来，想去可心的房间叫她起床，可心却早就起来了。端坐在书房埋头写着什么，我凑过去看。只见可心画了一个女人的画。 “这是谁？”我忍不住问可心。 可心很认真地在画画。没有抬头，回答我:“这是奶奶。” “奶奶？”我大惊，再仔细看看可心画的女人。短短的小卷发，确实是和何冰的母亲朱丽珍很像。 “谁告诉你你奶奶长这样的？”我问可心。 “爹地啊，爹地告诉我奶奶今天就要回来了。我想第一次见面要给别人礼物的对不对？爹地第一次见我就给我带了小蛋糕。可是我没有钱，不能买东西，只能画画给奶奶了。”小可心一本正经地说着道理。 我忍不住笑出声。可心放下画笔。举起画问我:“妈咪。我画得像不像？” 我点点头，心思却已经不在画里了。可心说何冰的母亲今天会回来。 对于我的这位前婆婆，其实我很佩服她。她长期在国外公司工作，精明能干，对我也不算差。如果不是她长期在国外，完全不了解国内我和何冰的恩怨，可能几年前我被杨晓陷害，她也不会放任不管。 应该说朱丽珍完全不知道我被何冰和杨晓折磨的事情。 正当我和可心在书房研究她的画时，楼下传来何冰和一个女人的声音，可心耳朵灵，一下子就跳起来:“妈咪，肯定是爹地和奶奶回来了！” 可心一溜烟跑下去了，我在书房犹豫半天，不知道如何面对朱丽珍。 最终我还是下定决心去面对朱丽珍，毕竟在这件事情中，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若是朱丽珍站在何冰的立场指责我，我也不在乎，毕竟我和何冰是绝对不可能再一起生活，我始终是要带可心回去的。 我走到楼下，看见朱丽珍抱着可心，脸上的笑意遮不住，何冰坐在另一边，看见我下楼，一直目不转睛盯着我。 “妈咪！”可心看见我，甜甜地叫了我一声。 朱丽珍这时候才把目光从可心身上移到我这里，朱丽珍笑着叫我:“小曦啊，好久不见，你变漂亮了啊。” 我笑笑没说话。 可心从朱丽珍怀里下来，跑到我身边，伸手就抱住我，我心里暖得不行，赶紧把她抱起来，可心就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朱丽珍笑着说:“这孩子真是可爱，这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哟！” 何冰坐在一边，似乎也带着笑，我故意不去看他，抱着可心坐在朱丽珍旁边，跟她说话。 “小曦，这几年委屈你了，都怪我没有兼顾着家，让你受委屈了。” “没有的事，阿姨。”我礼貌地笑笑，何冰和朱丽珍的表情都僵住了，我没有叫朱丽珍“妈”，这代表我和何冰的关系。 何冰脸色很不好，站起来对着我们说:“我还有点事，先上楼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可心跑到外面的花园和家里的猫玩儿去了，客厅只剩下我和朱丽珍了。 朱丽珍叹了口气:“唉，阿冰这孩子，以前不知道珍惜你，还伤害了你，都怪我不在，委屈你了。” 就算过了很多年，我还是对当年的事情心存芥蒂，我心里的委屈一直无法消散，当朱丽珍说委屈了我的时候，我还是觉得鼻子酸酸的。 我也很想大哭一场，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委屈，可最后我还是我摇摇头:“都过去了。” “你不肯原谅阿冰，我理解，要换做我，我肯定也不会原谅他。但是小曦，可心是无辜的，我们成年的恩怨，不该让孩子去承担。”朱丽珍看着窗外可心蹦蹦跳跳的身影对我说。 我顺着朱丽珍的目光看出去，可心正抱着猫，轻轻为它顺毛。 朱丽珍说:“孩子的成长，离不开爸爸和妈妈，缺少任何一方，孩子得到的爱就不平衡，你愿意可心这样委屈吗？” 我皱皱眉:“可心不会缺少什么，我和何冰是不可能再和好了，而且在国外，可心有一个爸爸的，从可心出生到长大，都陪伴她，爱护她。我并不觉得可心会缺少父爱。” 朱丽珍没想到我会如此说，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何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楼梯口，冷冷地开口:“我是不会让别的男人来抚养可心的。” 25 被牵绊的人 自从上次朱丽珍和我的谈话被何冰听见了，我们的关系比之前更加恶劣，我担心他抢走可心。他也时刻防备我带走可心。 朱丽珍回来以后，可心很喜欢这个奶奶，每天在睡觉前都会跟我讲今天奶奶跟她讲了什么故事。 想来也有些好笑。以前不着家的女强人，如今为了一个小孙女。放下了所有工作。在家当起了传统的全职婆婆，每天给可心讲故事，偶尔也给我们做饭吃。 何冰在朱丽珍回家以后。开始回到公司上班，每天他不在家的时候，我都会很放松。 又一天可心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今天奶奶跟她讲了什么故事。她说着说着突然问我:“妈咪。我什么时候才能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你们都是大人，和我有代沟的。” 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从哪里学来的词，竟然说和我们有代沟。我失笑:“你想和小朋友玩了？” “是呀。妈咪。今天奶奶告诉我。她已经帮我找好了，她说只要你同意了我就可以去和别的小朋友玩了。”可心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有些疑惑。问可心:“你奶奶告诉你要带你去哪里和别的小朋友玩？” 可心扬起小脸:“奶奶说，那个地方叫贵族幼儿园。奶奶告诉我那里可好了。” 听到“贵族幼儿园”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们这是想把可心留在身边了？这是何冰的注意。还是朱丽珍的注意？ 我一时间又感到生气，竟然没有任何人告诉我这件事情，就想把可心骗着留下来。 “妈咪，你怎么不说话？”可心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克制着摸摸她的小脸:“快睡吧，等我问问你奶奶，晚安。” 从可心房间出来，我径直去了何冰的房间，何冰看门看见我，脸上有些惊讶。 “有事？”何冰站在门口问我。 我冷着脸问他:“你妈打算把可心留这里？还是说是你让你妈去找的什么贵族幼儿园？何冰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把可心留在这里的。” 何冰听清楚我的来意，原本有些期待的眼神也冷了几分，语气凌冽:“可心是我的女儿，有权利受到最好的教育，在国外那家托儿所，根本就不行。” “那也是我的事情。可心是我女儿，她要跟着我一起生活。”我握紧拳头。 我也知道如果可心跟着何冰，那么可心一定可以得到最好的生活资源，教育资源，交友资源，全部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 而我只能让可心住在不大不小的房子里，上着比较好的托儿所，生活上也只能是算小康。 可是尽管如此，我也不会让何冰从我身边带走可心，我能给可心的爱是最无私无畏的。我愿意亲力教导她，我相信这样成长的可心也会是最好的可心。 “你不能给可心最好的生活，但我能。”何冰毫不留情指出这一点。 “我能给可心我的一切，可心不需要那么顶尖的生活，我也能让她更好的成长，我能给她一个最温馨的家，你不能。”我直接否决何冰。 何冰被我戳中了心窝，眼神一边，把将我推靠在墙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你在这里，也能给可心一个家。” 我别开脸:“那只能是仇恨的，可心不需要仇恨的家。” “你也能给她爱的家。”何冰声音里泛着冷。 我听见何冰的话，转过头正面直视何冰:“我对你只有恨而已。” 说完我用力推开何冰，不管僵在原地的何冰。转身回房了。 接下来的几天，朱丽珍三番五次地暗示我是否需要给可心找一个贵族幼儿园，我都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告诉朱丽珍，可现在国外的托儿所也是数一数二的，在哪里有可心最好的朋友和老师。 我也告诉了朱丽珍，可心最终是要跟着我回去的，我们不会留在国内生活。 朱丽珍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失望。我不忍心多看，不再和她谈论这个问题。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距离我和可心回国已经快要一个月了，我已经在筹备回去的事情了。 这天我和朱丽珍再次谈到了可心的去留问题，我突然听见可心的声音，她兴奋地大叫:“爸爸！” 我心里一惊，石明远回国了？他来接我和可心吗？ 朱丽珍疑惑地说:“阿冰不是刚刚去公司吗？怎么回来了。” 我尴尬地告诉他，可心所叫的“爸爸”，是她在国外的爸爸。 26 再度爆发的男人 朱丽珍很惊讶:“可心在国外的父亲？”她有些不安地看了我一眼:“他是来接你们的？” 我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是吧。毕竟一个月没有回去，他也会担心。他对可心很宠的。” 我和朱丽珍一同下楼，果然看见石明远抱着可心在花园里的身影。 “明远。”我叫他。石明远听见我的声音。转身看我，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格外温暖。 “小曦。”石明远抱着可心走过来:“你这么久没回来。我有些担心，过来看看。顺便也能接你们一起回去了。” 我对着石明远笑了笑:“我这几天正在计划回程。没想到你就来了。” 朱丽珍听见我和石明远的对话，有些惊讶:“你们要回去？” 我点点头。朱丽珍看着可心，眼底的不舍十分浓厚。我不忍心看，故意转头不去看她。 “你住哪里？”我问石明远。 何冰的房子，他肯定不会让石明远住。就算这房子大得可以住下一百个人。他也不会让石明远来。 石明远显然也知道:“我订了酒店，离这里不远。” 朱丽珍抱着可心去后花园玩了，我想大概她是想多跟可心待着。也就没有阻拦。任由她去了。 石明远和我站在前花园聊天。他说了些最近国外发生的事情，我说了些可心最近的状态。 这时候何冰突然回来了。我和石明远都是一惊。 何冰看见石明远，冷着脸问:“谁让你进来的？” “我来看小曦。”石明远将我护在身后。生怕何冰伤害我。 何冰紧紧盯着石明远护住我的手，我注意到他已经捏起了拳头。我心里一惊，何冰现在应该是很生气。 “明远。你先回去吧，等我决定要走的那一天，我会给你打电话。”我跟石明远说，我希望石明远赶快离开，不然我不知道何冰会不会又动手。 石明远不太放心，看了我一眼，问我:“那你要小心，照顾好自己。” “好。”我点点头对着石明远笑了笑。 石明远这才朝门口走去，何冰没有说话，站在门口一直紧紧盯着我。 就在石明远与何冰错身要出去的时候，何冰突然一把抓住石明远的衣领，将石明远狠狠地摔在地上。 石明远毫无防备，就被何冰直接撂倒，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何冰已经又是两拳砸了下去。 我惊呼一声:“何冰，你住手！” 何冰却好像听不见我的声音，一直往石明远身上打。石明远反应过来了，也不甘示弱地开始还击，两个男人又扭打成了一团。 我赶紧跑过去，在一边着急地大叫:“何冰，你停下！” 何冰不理我，我急得去拉他的手，何冰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整个人就被他的力量带着往前跌去。 何冰看见我往前跌倒的身影，一个侧身离开石明远，稳稳地接住了我，他暴怒的眼神微微有些收敛。 石明远这是躺在地上，我一把推开何冰，跑过去看石明远。 “明远，你没有事吧？”石明远脸上被何冰打了还几下，好几处已经乌青了。 石明远爬起来说:“没事。” 我推着他出门:“你快走，这里交给我。”我说完就关上了大门。 何冰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我:“你就喜欢这种懦弱的男人？” 我红着眼睛对何冰说:“我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你！何冰，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魔鬼！” 两行眼泪从我的眼里滑落。 何冰看见我哭，眼神温和了些，低声说:“对不起。”说完走过来，伸手想要帮我擦掉眼泪。 我退后一步，任由眼泪落下，直勾勾地看着他，我说:“我恨你。” 何冰的手僵在半空，表情有一丝错愕和痛苦。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恨你。我只想你消失在我的生活里，永远。”我带着哭腔，声音显得悲凉。 “从你打掉我的第一个孩子开始，我就恨你，我巴不得亲手杀掉你为我死去的孩子报仇。”我继续说。 何冰举在半空的手缓缓放下，他眼里似乎有光熄灭，他低低地说:“我们是夫妻。” 我听见何冰的这句话，心里的悲哀无限放大，曾经我那么迫切想要嫁给他，曾经我也一心一意爱过他，但是我得到了什么？ 他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让我的孩子都离我而去，如今他却说，我们是夫妻。 不，我们是仇人。 我擦干眼泪对何冰说:“尽快离婚吧，我跟你只能是仇人。”说完我不想再看他，转身上楼。 27醉酒的真心 我对何冰说完那些话，就上楼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我把头埋在被子里，低低地抽泣。我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痛，我无声地哭喊着。 在对何冰说完那些话，我没有更好过。反而更加难受，心里像是万箭穿心一样。我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一次又一次告诉何冰我恨他。 我真的恨他。 因为我曾经真的很爱他。那种爱是刻在骨子里的爱，所以如今我恨他，也是恨我自己。 我哭了很久。打湿了一整个枕头，期间朱丽珍上楼叫我吃晚饭，我带着鼻音告诉她。我不舒服。请她今晚代替我哄可心睡觉。 朱丽珍肯定知道我和何冰的事情了，也没有再三劝说。 我看着窗外的天满满变暗，我的眼睛红肿。无力地躺在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我在黑夜里过了一个世纪。也没有等到天亮，我觉得有些口渴。起身下楼喝水。 回屋的时候，似乎感觉楼下大门有人回来。我不想管，坐在床边。 我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我吓得站起来。看见何冰站在门口。 一大股酒味从何冰的身上散发出来，我捂着鼻子仔细看了看何冰，他眼神有些迷离，摇摇晃晃站不稳。 “你喝酒了？”我蹙着眉。 何冰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他凑到我面前看着我，叫了一声:“小曦，你回来了。”然后伸手抱住了我。 喝醉酒的何冰力气也还是很大，我用力也没有能推开他，我不悦地叫他:“何冰，你醒醒，这是我的房间。” 何冰还是抱着我不肯松手:“我知道，这是小曦的房间，她不在的时候我每周都叫人打扫。悄悄跟你说，我还在这里睡过。” 我一愣，何冰是喝醉了酒说胡话吗？ “你喝醉了。”我挣不开何冰的怀抱，只好由他抱着。 何冰听见我说他喝醉了，松开我，凑到我面前，仔仔细细看了半天，说:“我没有喝醉，你是小曦，没错。” 说完又抱着我不松手。 我们两个人站在房间中间，我没有吃晚饭，何冰整个人又搭在我身上，我有些站不稳。 “何冰，你醒醒，别在我这里发酒疯。”我皱着眉叫他。 何冰却带着我挪了两步，我的腿碰着床沿的时候，何冰整个人就朝我压过来，我和他纷纷倒在床上，何冰整个人压住我。 “小曦。”何冰叫我的名字，在我耳边低声说:“对不起。” 我的心一颤，整个人僵住，咬咬牙，还是说:“我不会原谅你。” 何冰像是听不见我说的话，他开始自顾自地说起来:“以前是我不好，我总是因为别人一面之词就不相信你，还伤害你，我真混蛋。” “我没有爱护你，对你任意妄为，不让你开心，总是让你受伤，流泪，没有让你笑。” “我还杀死了我们的两个孩子。我真的该死。”何冰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哽咽了，我一惊，感觉有凉凉的东西滴在我的脖子上。 我去抬何冰的脸，发现他迷离的眼睛里有亮晶晶的眼泪。 我心里一阵又一阵地抽搐，像是有人在拉扯我的心脏，把它搅和得生疼。我忍住眼泪。 何冰是真的在向我道歉，为什么他没有早点发现这一切，为什么要等我伤的遍体鳞伤才发现。 “你现在说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能让我觉得从前的伤都没有受过吗？能让我们的孩子死而复生吗？”我哽咽着问他。 何冰醉着酒，还是听得见我说话，他低着头没说话。 “小曦，以前我不懂珍惜你，我总觉得如果你爱我，你就要接受一切的我，可是后来你走了我才知道，爱都是平等的，我不能因为爱伤害你，伤害你的不应该是爱。”何冰已经坐起来，我不知道他是否醒了酒。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已经不可能再一起生活了，你对我做的事情是无可挽救的。每次我看见你，就会想起你伤害我的事情，都会想到我们死去的孩子，我只觉得痛苦，我不能再继续爱你，我只能恨你。”我任由眼泪掉落。 何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光。 我闭眼告诉他:“你要是真的觉得愧对于我，你就让我和可心离开。” 气氛很沉默，窗外有凉风吹来，我闭着眼睛感觉有双手为我擦去了眼泪，何冰轻轻说:“晚安。” 接着便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28 出游的一家三口 一整个晚上我都被何冰的话扰得思绪不宁，我心一阵一阵抽搐着疼痛，我捂着胸口感受心跳的频率。 何冰是因为喝醉了说了那番话。我竟然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又因为他多跳了几下。 甚至有一瞬间我想，也许我能够原谅何冰的，他对可心的感情不是假的。 我们回国这一个多月。何冰总是隔三差五的带着可心去买衣服，也带她去看了许多很有意义的东西。 我不得不承认。如果可心跟着何冰。也许真的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但是我不能把可心交给何冰，我不能离开可心，她是我的全部。 我无法接受我自己存在原谅何冰的念头。我做不到释怀那些伤口。 在迷迷糊糊之间，我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可心敲开了我房间的门。 “妈咪。”可心软绵绵的声音融化了我的心。 我笑着把可心抱起来：“怎么啦。我的小宝贝？” 可心好像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来找我，她眨巴着她的大眼睛望着我：“妈咪，爹地说带我去野外玩。听说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妈咪能不能和我一起？” 我一愣。望着可心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忍心拒绝。朱丽珍说得对，大人之间的恩怨纠葛。不能让孩子也受到牵连。 我点点头，答应了可心。 可心脸上终于带上了笑容，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我就知道妈咪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咪呀！” 何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房门口。看见可心趴在我怀里，对着我们说：“快起来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可以出门了。” 何冰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出去了。我再次想到最晚上的事情，心里始终有一双大手在拉扯我的心脏，我感觉到阵阵疼痛。 很快我和可心就收拾好东西，站在大门口，何冰开车从车库出来，对着我俩鸣笛示意，我抱着可心上了车。 我本想着我带着可心坐在汽车后座，可心却想要坐在副驾驶上看路，我只好把可心放到了前座，自己上了后座。 何冰给可心系好了安全带，再三叮嘱可心不准把头个手伸出窗外，才开车上路了。 一路上，可心完全展示了小孩子的好奇，一会儿问何冰这个，一会儿问何冰那个，何冰都很耐心地为她一一解答。 我从后视镜里可以看见何冰开车认真的脸，很难想象这样耐心的人，曾经用那么残酷的手段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看着何冰的脸，不由得看出了神，没有注意到何冰微微上扬的嘴角。 可心叽叽喳喳问了一堆问题以后，终于感觉到了困倦，坐在前面睡着了。 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何冰突然开口说：“你这样看着我，我没办法专心开车。” 我猛然回过神，有些尴尬地红了脸：“我刚刚有些走神，没有看什么。”说完我就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树木，不再说话。 何冰也没有继续说话，一时间车里的气氛有些冷。 可心在这个时候醒了，问何冰：“爹地，还有多久才到啊？” 我也很想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便竖起耳朵听何冰边开车边回答：“还有一会儿，怎么了，累了？” 可心摇摇头：“不累，我有些口渴，想喝水。” 何冰看了看路边，对可心说：“前面有一个商店，我们去买点水好不好？” 何冰把车停在一个小树林旁边，准备带着可心去买水。 我昨晚上都没怎么休息，身体正处在疲乏的时候，窝在车里不想动弹，于是我告诉可心：“妈咪不跟着你们去了，我在车里等你回来好不好？” 可心有些不情愿。 何冰知道我昨晚很晚都没有睡，于是牵着可心的小手说：“你妈咪在这里帮我们看着，这叫家庭分工，我们去给她买水。” 可心听见家庭，很高兴牵着何冰的手走了，我坐在车上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有些无奈的笑了。 何冰走的时候没有熄火，让车里的空调开着，让我不至于很闷。 正当我很放松的在车里等待可心回来，旁边的小树林里走出来几个男人，光着膀子往我这边走过来。 我的心一下子就被提起来，我感觉他们并不是什么好人，我躲在车里埋下头，他们一时间看不见我。 几个人走进了，我听见有个男人说：“大哥，这辆车不错啊，要不要搞回去？” 我心“咯噔”一下，我觉得自己可能遇到了这一代打劫的混混。 果然，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近，有人说：“这车没熄火，能开走！” 29 挡在危机面前的人 何冰为了方便我，所以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熄火，所以现在车钥匙还插在车上。车门也没有锁。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想这几个人要是只是想劫财。大不了我主动把这辆车给他们就是了，反正何冰家里这种车一抓一大把。 我屏气凝神。希望他们赶紧离开。 这是有个男人说：“大哥。这门好像能开！我们走运了！” 我感觉后座的车门即将被人拉开，我惊慌失措地想要去锁门，但是一切都为时已晚。一个男人已经拉开了车门，车外有四个男人，看着我有些惊讶。 随即一个光头男对着我吹了个口哨：“今天还真是走运了。不仅有车还有个妞！” 其他几个男人哈哈大笑。 我紧张得憋红了脸。心想刚刚应该跟何冰一起去商店的。 我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几位大哥，你们要钱我给你们，车子你们喜欢我也可以给你们。” 说着我就下车。浑身僵硬地往商店的方向走。 还没有走出一步。那个光头男一把抓住我的手。我错愕地回头看他，只看见光头男对着我猥琐的笑了：“小妞别着急走啊。大爷我们不仅要钱。还要你啊！” 其他几个男人跟着光头男一起猥琐的笑出了声。 我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带着哭腔对那几个混混说：“你们。你们别乱来，我老公就在这附近，他马上就会回来了！” 男人们不以为意。抓着我说：“没关系，我们帮他验验货。” 这些下流的语言在我耳边，我委屈得哭出来：“你们放过我吧，要钱要车都给你们。” 那些混混不为所动，拿走了车上的钱包，抓着我把我带到了小树林里面。 我害怕得哭着大喊：“救命啊！” 光头男反手给了我一个耳光大骂：“贱货！等会儿让你叫都叫不出来！” 我被打得昏头转向，心里满是绝望，脑海中一闪而过何冰的脸，我希望他快点回来。 小混混拉着我到了树林里面，一把将我推到地上，我挣扎着想要逃走，却被几个男人一把拉了回来。 有人拉扯着我的衣服，我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哭着哀求：“不要，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几个男人当然不肯就此放过我，我绝望地哭着，心里第一次那么想要见到何冰。 “混账！放开她！”熟悉的声音在树林里响起。 混混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去看着何冰，何冰已经飞快地跑到跟前，一拳揍向光头男，拉起我，把我带到身后，与混混们保持一米的距离。 我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希望，我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手臂，低低的抽泣，何冰脱下衣服搭在我的肩上，问我：“他们做什么了？”何冰的声音冷得可怕。 我只是一个劲的哭着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光头男站起来，对着旁边啐了一口血，对着何冰大骂：“他妈的！敢打我？” 我看见光头男面目狰狞的样子，心头发紧，害怕这几个人做出什么，比较何冰一个人肯定是抵不过他们四个人的。 几个混混冲过来就要打何冰，何冰一边护着我，一边与他们周旋。 不知道是谁，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弹簧刀递给光头男，光头男已经气红了眼，抓着弹簧刀就往何冰的方向冲。 我看见了那把锋利的水果刀，我屏住呼吸对着何冰大喊：“小心！” 何冰转身看见了光头男，但是闪身也闪躲不及，光头男的刀结结实实地刺进了何冰的身体。 见了血，几个小混混都回过了神，争先恐后地跑了。 我跑到何冰的面前，抱着何冰的身体，哭着说：“你是不是傻子，和他们叫什么劲，我们跑不就行了吗？” 何冰很痛苦地闭着眼睛，艰难地叫我的名字：“小曦。” 我哭得更厉害了，心里的恐慌一拥而上，我害怕何冰就这样消失了，我哭着抱紧他：“你别说话，你别睡，可心不能没有爹地。” 何冰不说话，我的心沉了下去，我低头看他，何冰的身体软绵绵地靠在我身上，一动不动。 我真的感到慌了，我去摸他的脸，何冰的体温似乎一直在下降，我的眼泪一直掉在他的身上，哭着求他：“你醒醒，何冰！你醒醒！” 小树林外面响起了警笛声，我看见几个警察走了进来，我哭着大喊：“救命！在这里！” 30 大火中的英雄 何冰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昏迷不醒，可心跟着哭成了小泪人，我心里疼得不行。 我抱着可心安慰她：“可心不哭。爹地会好的。” “妈咪。”可心哽咽着叫我：“爹地好疼。” 我的眼泪忍不住滑落，我的心也跟着何冰的伤口疼着。 朱丽珍听到何冰受伤的消息急匆匆地赶到医院，我抱着可心在急诊室门口等着。朱丽珍看见我们母女二人，眼眶也不由自主地红了。 “别担心。”朱丽珍安慰我们：“阿冰从小就福大命大。会没事的。小曦你有没有受伤？” 我原本以为朱丽珍会责怪我。但是她却问我有没有受伤，我哽咽着摇摇头：“对不起。” “傻孩子。”朱丽珍拍了拍我的肩膀：“会没事的。” 过了很久医生才从手术室里出来，医生扯下口罩。我才看清楚这是向医生。 我急忙山前问他：“何冰他怎么：“杨小姐放心，何总的伤口虽然很深，但是避开了要害。只是失血过多。一直昏迷。大概今晚上，何总就能醒过来了。” 我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我对着向医生笑了笑：“谢谢你。向医生。” 向医生摇摇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最终也没有说。 晚上何冰果然如向医生所说的醒了，朱丽珍带着可心回家休息了。我守在病房，何冰睁眼的时候我激动得赶紧起身叫来了向医生。 向医生为何冰检查。我不安地站在一边，像极了小时候等待老师公布成绩的小孩。 “没有问题，只是失血过多。何总现在很虚弱，杨小姐可以买点补品。”向医生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 何冰躺在病床上看着我，我被他看得不知所措，何冰虚弱地说：“水。” 我赶忙倒了一杯水，扶着他起身。 我抿着嘴唇不说话。 “你有没有受伤？”何冰突然问我。 我一愣，然后摇摇头带着哭腔问他：“你是不是傻子？为什么要和那些人纠缠，你要是真的被捅死了，可心怎么办？你妈怎么办？” 何冰显然没有料到我情绪会这么激动，他愣愣地看着我，我满心的担心在何冰醒来的时候都化作了委屈，我觉得何冰不应该为了我而受伤。 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何冰慌了神，赶忙安慰我：“是我不对，小曦你别哭。” 我听见他叫我的名字，就想到他被那几个歹徒刺伤的时候，也是这样叫我名字的，心里酸得发紧。 何冰受伤的这几天，我和朱丽珍轮流着照顾他。 何冰不想一直待在医院，执意要回家，于是朱丽珍把向医生带到了家里。 可心天天陪在何冰的旁边，何冰心情好，伤口也康复得快，我心里有些内疚，何冰因为我受伤。 我想到向医生说何冰需要补品，我决定去商场买些回来。 这天我准备出门，何冰看见了，问我：“你去哪儿？” “中心商场。”我说：“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我不想告诉何冰我去帮他买补品。 到了中心商场，我正在买补品的店里选着，却听见店外面的人大叫：“起火了！快跑！” 商场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了，一股浓烟从四面八方涌来，我心里暗叫不好。 我跟着人群跑起来，但是商场里面黑压压的一片，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方向，被人们推搡着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咳咳！”我吸了很多的烟尘，开始剧烈的咳嗽，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我靠着墙看着四方，却发现自己被乱哄哄的人群挤到了一个死角。 浓烟一直不停地往里面灌，我的大脑已经开始缺氧了，我也许要死在这里了吗？ 我想到了可心，我是不是不能陪着他长大了？ 我不想死。我想到了我的可心，我的思绪又清醒了一些，我暗暗祈祷大火被熄灭了，我希望有人能来救我。 这一刻我竟然想到了为了我挨了一刀的何冰。 其实何冰并不是很坏，这一刻我开始明白。 他对我的伤害是因为被杨晓利用了，他只是太过心急了。这一刻我很希望见到何冰，我想问问他，是不是真的爱过我？ 正当我迷迷糊糊的时候，从浓烟中我看见何冰焦急的样子像我跑来。 我想我一定是要死了，竟然已经还是出现幻觉了，何冰现在应该在家。 我勾起嘴角想笑，却没有力气，把可心交给何冰，可心也不会受到欺负，能有更好的生活品质，也算是不错。 我看着何冰在我面前弯腰抱起了我。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31 真正原谅的决定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嗓子干咳得难受，我有气无力地说：“水。水。” 我感觉有人为我倒了一杯水，扶着我喂我喝水。 喝了水，我缓了半天。才适应房间里的光线，我睁开眼。看见朱丽珍站在我的床前。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小曦，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朱丽珍问我。 我迷茫的摇摇头。我不是在商场的大火中吗？现在怎么在家里？ 随即我想到了在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看见了何冰的脸，难到那真的是何冰？ 我心里受了极大的震撼。但是还是觉得那是我的幻觉，何冰怎么会出现在商场？ “我怎么回来的？”我忐忑不安地问朱丽珍。 朱丽珍叹了口气：“是阿冰去把你找回来的。” 我听了朱丽珍的话，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他怎么会来中心商场？他不是应该在家养病吗？”我哽咽着问朱丽珍。 朱丽珍这才告诉我。原来商场有人纵火。火势很大，多家媒体公司都来现场直播报道了，何冰在家里看到报道。不顾她和向医生的劝阻。一定要来中心商场找我。我是在一个死角被发现的。 朱丽珍说我被何冰找到的时候已经没有意识了，整个人软绵绵的。呼吸也很微弱，何冰急的找到了市里最好的医生给我治疗。 我不敢相信身体原本还很虚弱的何冰。竟然跑到商场去找我。 朱丽珍在我的床边坐下，她叹了口气说：“小曦，我知道何冰在以前对你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伤害了你，让你不敢再信任他，不敢再靠近他。” 我抿着嘴没有说话，眉头紧锁看着朱丽珍，我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在滋生。 朱丽珍见我不说话，继续说：“小曦，你知道后来你走了以后，何冰发了疯一样的找你，他始终不相信你死了。后来他查明了当年所有事情的真相，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杨晓设计的，而且他也查到了，杨晓并不是杨家的孩子。若不是向医生拦着，他几乎要把杨晓碎尸万段了。” 杨晓不是杨家的孩子？我有些震惊。我想到杨晓，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当初我们的父母出车祸，将杨晓托付给我，要我好好照顾她，所以我一直忍让杨晓，没想到她却得寸进尺，想要害死我。 我没有说话，示意朱丽珍继续说下去。 “阿冰一直很后悔，他亲手害死了他的两个孩子，很长一段时间，他经常跑到福利院去，他总希望能够弥补你和孩子，他甚至用你的名义开了一所福利院。”朱丽珍拿着一份合同递给我。 我看着合同，眼眶有些发红。 我想到我死去的两个孩子，我似乎也能感受到何冰的心痛，我终于知道，何冰并非冷血无情，他也很自责。 “其实你走的这几年，何冰不仅跑遍大江南北去找你，也一直派人打扫这里的房子，他怕你突然回家，却发现什么都变了。他也明白你恨他，他甚至做好了一辈子恳求你原谅的准备，何氏集团里一般的股份，他都转移到了你的名下。”朱丽珍落了几滴眼泪。 我已经低声抽泣起来。 一直以来，我总是忘不了何冰对我的伤害，甚至他为了我受了伤，可是到如今我才发现，我们都是受害者。 我心里一直忘不了何冰，我知道自己的软弱，让我不敢再靠近他，我害怕他再次伤害我，我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我总是对着何冰说我恨他，好像这样我就真的会恨他。 其实我还是很爱他，所以一直以来都不能爱上石明远。 最后朱丽珍对我说：“以前我没有尽到长辈的责任，让你们都受到了委屈，我的失职。但现在我都想明白了，我希望能守护这个家，看你们好好的，看着可心长大，我就满足了。小曦，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原谅何冰。”朱丽珍流着泪低下头。 我看清楚了她头上的白发，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精明能干的女人了，她老了，需要儿女子孙的爱。 我心里发酸，哭着叫她：“妈，是我们不好。你受苦了。” “你叫我什么？”朱丽珍抬头看着我。 “妈。”我叫她。 朱丽珍擦了眼泪抱住我，嘴里喃喃念叨：“这才是个家的样子。你们好好的，我就知足了。” 我和朱丽珍谈了一晚上，我彻底从心里原谅了她，也原谅了何冰，我知道这一切都很不容易，我也真正的开始面对我的心。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32 最艰难的分离 第二天我已经能够下床了，可心抱着我不撒手，好像经历了那么多。我终于知道了生命可贵的道理，我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保护好可心。 我让朱丽珍带着可心出去玩。我想找何冰谈谈。 朱丽珍知道我的意图，当即哄着可心出门了。 我踌躇半天。还是挪到了何冰的房间。何冰看见我的时候，眼神里有些意外。 何冰躺在床上，左手和左脚都绑上了绷带。之前是没有的，这大概是为了救我受的伤。 我有些心疼，也有些担心。 我之间坐在何冰的床边。何冰眼里的诧异丝毫不掩饰。因为以前我都会与他保持半米的安全距离。 “你昨天为什么不好好地在家里养病？”我很不高兴地问他。 “我不想你出事。”何冰回答我。 听见他的声音，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眼眶瞬间红了。声音也不自觉的有点哽咽：“那你这么莽撞着乱来。你出事了要我愧疚一辈子吗？” “我没事的。”何冰看见我是真的有些生气。放缓了语气安慰我。 “你要是真的出事了，可心怎么办？我又怎么办？”我不再克制情绪。哭着问他，任由眼泪流了满脸。 何冰听见我的话。身子一顿，似乎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又似乎是明白了。眼里有着一丝欣喜。 犹豫半天，我还是伸出手去轻轻拉着何冰的手，他的手很大，温热的感觉传到我的手心。 何冰终于理解我的意思了，他明白我原谅了他。 他大手一握就握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他的怀里。 何冰的拥抱很温暖，一直都很温暖。 我任由着他抱着我，我放任自己陷在他的气息里，恍如隔世。 何冰低头在我耳边呢喃：“我好想你。” “嗯。”我低应：“我回来了。” 何冰终于笑了，我心里有块空荡荡的地方被填满。 “你要是死了，我也不管了，我就拿着你的遗产去外面找别的男人给可心当爹。”我故意气他。 果然何冰轻轻捏了我的脸一下，故意生气地瞪我：“你敢？那我做鬼也要拉着全世界的男人一起。” 晚上可心回来，看见我和何冰在客厅看电视，她也要爬上来与我们坐在一起。 “爹地，你和妈咪和好了吗？”可心眯着眼睛看我和何冰，我脸一红，这小东西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第一次在这空荡荡的房子感受到了家的气息。 虽然我原谅了何冰，但我依旧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真的再和他一起生活，毕竟这么多年的伤害，让我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就在我万分为难的时候，石明远给我打了个电话。 “小曦，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石明远声音有些忐忑。 我很愧疚，回答他:“明远，我原谅了何冰。” 电话那头石明远久久没有说话。 “明远，”我叫他:“我知道我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可是何冰终究还是可心的父亲，我不想让可心在仇恨里长大。” 石明远似乎轻笑了一声:“嗯，我知道。” “而且何冰，为了救我差点丢了命。”我告诉石明远何冰为我挨刀，为了我差点葬身火海。 电话那边石明远谈了口气:“我不怪你，小曦。你能听我说吗？” “你说。”不知为何我有些紧张。 石明远却说:“我这一生大概很平庸，我没有何冰那么有能力，你选择何冰是最好的，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让你过得不好。最重要的是，何冰是可心的爸爸，他一定会对可心好。这我也很放心。” “你也是可心的爸爸。”我告诉石明远。 “你和可心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石明远苦笑了一下。 “嗯，我们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我回应石明远。 我们聊了很多，石明远像是憋了很多话要告诉我，虽然都是一些平常的琐事和回忆，但我总感觉，石明远在和我告别，就好像我再也看不见他了一样。 “我明天回国。”最后石明远说。 “我带着可心去送你。”我赶忙说。 石明远轻笑了一下，说:“不用了，我怕我看见你们我舍不得走。” “那以后我带可心去看你。”我想了想告诉他。 “好。”石明远答应了我。 “早点休息。晚安。”不知不觉我们聊到了深夜。 “晚安。”石明远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忍受什么一般，不等我仔细听，他已经挂了电话。 我走到可心的房间看她，小家伙睡得很香，我的心瞬间柔软了。 我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需要的是时间。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33 爱你余情未了 一连几天过去，何冰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向医生来家里复查。 检查完了。向医生简单交代了几句，对我说：“杨小姐，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讲。” 向医生曾经帮助过我。如今他像是有求于我的样子，我跟着他到了大厅。 “向医生。有什么事情。你说吧。”我和向医生相对而坐。 向医生叹了口气：“我一直对杨小姐心怀歉意，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医生，曾经也对你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我一直很愧疚。我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医生，并不应该助纣为虐，可是因为我的软弱。让杨小姐受到了无以复加的伤害。我真的觉得很抱歉。” “向医生，这不怪你。”我摇摇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更何况我认为向医生是个很好的医生。你也帮过我。没有你。我可能就真的死掉了吧。”我对着他苦笑了一下。 向医生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杨小姐和石先生关系不错吧？”向医生突然问我。 提到石明远。我也有些愧疚，我以前答应了他的求婚。如今只怕是辜负他。 “出什么事了？”我问。 向医生面露难色：“石先生得了重病，却不愿意配合治疗，只怕是命在旦夕了。” 我脑子里轰的一下就一片空白了。我没想到石明远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 “为什么不愿意？”我反问向医生。 “他说他没有什么牵挂。”向医生很惋惜:“我觉得石先生是在意杨小姐的。当初杨小姐受难的时候，也是他来请求我帮助你们逃走，如果不是石先生，我想我可能真的会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情。所以我想请杨小姐去劝说石先生，尽快配合治疗。” 我终于明白那天石明远打电话跟我说了很多，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不愿意让我知道，他想要跟我彻底告别。 我的心被揪起来，向医生什么时候离开的时候我都不知道。 石明远在我最绝望无助的时候帮了我，没有他，我可能也不会生下可心，石明远对我的恩情很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石明远早已经在这些年里成为了我的亲人，我们一起经历了最艰难的岁月。 我感觉脸上有冰凉的液体，用手一抹，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哭了。 我心里暗自下了决定。 晚上何冰回来，我把他叫到书房。 “我们离婚吧。”这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何冰的脸一下子沉下来了。 何冰冷冷地说:“不行。我不会和你离婚。” “我把可心的抚养权交给你。”我平静地看着何冰:“这是我最大的让步，我知道你不会亏待可心。” “之前还好好的，你怎么了？”何冰听见我要把可心让给他，察觉事情不对。 我克制住内心的痛苦，冷着脸告诉他:“我们不合适，我原谅你了，但不代表我还能继续和你在一起。” 何冰看着我良久，我不肯妥协。 最后他说:“小曦，我会永远在这里等你回来。” 我和何冰正式办了离婚手续，我立马出国去找石明远。石明远果然在我们以前住着的地方，他很憔悴。 石明远看见我的时候很诧异:“小曦？” “我和何冰离婚了。”我告诉石明远:“我能为你做的不多，当初我最困难的时候你陪我，现在换我陪你。” 石明远的眼眶红了。 “小曦，我……”他还想说什么。 我打断了他的话:“你要是想我和可心好好的，你就好好治病，以后陪我回去见可心。她很想你” “好。”石明远答应我。 石明远愿意配合医生治疗，身体一天一天好起来。 他的模样终于不像我刚找到他那样憔悴，反而每天带着笑。 何冰没有来找我，向医生打电话告诉我，何冰知道了石明远的事情。 我挂了电话，心里有跟软刺被彻底拔掉了，我想，等石明远病好了，我会带他去找可心，告诉可心，我没有放弃她。 一年以后，石明远的病彻底好了，我感觉到无比的轻松。 这天石明远递给我两张机票，说:“我想可心了，你想吗？” 我差点眼泪掉下来。这一年我无时无刻不想可心，害怕她过得不好。 我们飞回国，回到了何冰的别墅。 何冰却好像知道我们要回来一样，抱着可心站在大门口。 我远远地看见一大一小的身影，心脏中的某个地方开始迸发出暖流。 “妈咪！”可心飞奔过来，抱住我。 我看着怀里的小人，长大了，更可爱了。 石明远抱着可心亲了一口:“想我了吗？” “想！”可心甜甜的笑了。 何冰走到我们面前，石明远突然牵起我的手，放在了何冰的手里，我的心猛然一跳。 石明远笑着说:“我把她交给你了。” 何冰稳稳地握住我的手，我感觉到异常温暖。 石明远抱着可心去了客厅，我和何冰并肩站在家门口，我有一种很满足的感觉。 我很好奇何冰的感受。 “什么感受？”我问他。 他回答：“你的掌心很暖，很有温度，一如我的对你的心，一直在徘徊错过，但每一次都余情未了，不曾离开。”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番外 我的名字叫易可心，今年六岁了。 我的妈咪姓杨，我的爹地姓何。为什么我姓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我四岁以前都和妈咪生活在国外，我在国外有个爸爸，但我知道他不是我的爹地。可这并不妨碍我喜欢他。 后来我的爹地找到了我和妈咪，我听奶奶说。爹地和妈咪吵架了。妈咪离开了我和爹地，我很难过，但是爹地告诉我。妈咪会回来的。 后来，妈咪真的回来了，和爸爸一起回来的。没过几天。爸爸走了。妈咪留下了。 妈咪和爹地和好了。 爹地总是惹妈咪不高兴，比如现在，妈咪从楼上下来。生气地瞪着爹地:“昨天你为什么不去幼儿园找可心的老师？老师不是说了要找家长吗？可心马上要上小学了。老师的意见很重要！” “我昨天有个很重要的会。我让妈去了。”爹地看报纸的手顿了一下:“可心以后是要上最好的小学的。” “我们当初说好了的，可心的教育问题。要由我们负责，你怎么答应我的？”妈咪有点委屈了。 爹地看见妈咪真的生气了。立马放下报纸过来哄妈咪:“我错了，小曦。我明天就去幼儿园找老师，可心那么乖。老师肯定是喜欢她的。” 爹地对着坐在沙发上的我看了看，我立马用软绵绵的声音说:“爹地，我困了，我们去睡觉吧。” 妈咪听见我的声音，故意对爹地说:“再有下次，我就带着可心飞去找她石爸爸。” 爹地眼神一沉，捏着妈咪的脸:“找谁？” 妈咪一下子红了脸，娇嗔地打开爹地的手:“快点带可心去睡觉！”然后妈咪走过来亲了亲我，满意地上楼了。 我和爹地到了我的小卧室，爹地悄悄关了门，问我:“小家伙，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做好了吗？” 我甜甜地笑了:“准备好了，爹地！妈咪一定会很高兴地。” “真乖。”爹地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 其实爹地昨天没有去找我的老师，才不是因为有什么会，爹地偷偷地为妈咪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第二天下午，爹地帮我请了假，带我从幼儿园去了中心商场的一家西餐厅，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爹地带我到厨房里，对着里面的人交代了几句。 “可心，你在这里乖乖的，等一会儿听爹地的暗号。”爹地弯腰摸了摸我的头。 我点头:“你放心吧，爹地。” 我躲在厨房的偏窗，刚好可以看见爹地和妈咪的身影，这是有个服务员的大哥哥进来，对我招手:“过来，小家伙，到你上场了。” 我走过去钻进事先准备好的大礼盒里面，大哥哥推着我从厨房出去了。 我听见了爹地和妈咪的声音。 “怎么突然来这里？等一会儿可心放学了，带她一起来吧？”妈咪的声音很温柔。 爹地笑了:“没事，等会儿我们一起去接可心，小东西一定会很高兴。” “先生，您的服务已经完成，有任何事情，请摇铃，我们会第一时间为您服务。”大哥哥离开了。 礼盒的旁边有个很小的孔，我偷偷从里面望出去，看见妈咪指着礼盒问:“这是什么？” “秘密。”爹地故作神秘的告诉妈咪:“这个盒子有个魔力，你要对它念一句暗语，它才能打开。” “幼稚。”妈咪哭笑不得地说。 爹地笑笑，拍了拍盒子盖，说:“不信？你可以试试，你不用动手，你就对它说你就是这世界上我最珍贵的宝贝，它自己就会打开了。” 妈咪半信半疑地看了眼盒子，好像还是忍不住好奇，对着盒子轻声说:“你就是这世界上我最珍贵的宝贝。” 我推开盖子，从盒子里跳起来，对妈咪说:“你也是我最珍贵的宝贝！” 妈咪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又看看爹地:“你们两个坏东西，合伙逗我！” 我手里有个红色的丝绒盒子，爹地说要我交给妈咪，于是我把盒子递给妈咪:“妈咪，送给你。” 妈咪接过来，眼睛亮亮的，爹地这时候走到妈咪身边，单膝下跪对着妈咪说:“小曦，嫁给我。” 妈咪捂着嘴，眼里留下了一滴眼泪。 我叫易可心，因为我的爹地和妈咪他们永远一颗心。 完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