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虐渣手册[快穿]》 正文 1.一日为兄(一) 正文 2.一日为兄(二) 正文 3.一日为兄(三) 正文 4.一日为兄(四) 正文 5.一日为兄(五) 正文 6.一日为兄(六) 正文 7.一日为兄(七) 正文 8.一日为兄(八) 正文 9.一日为兄(九) 正文 10.一日为兄(十) 正文 11.一日为兄(十一) 正文 12.一日为兄(十二) 正文 13.一日为兄(十三) 正文 14.一日为兄(十四) 正文 15.一日为兄(十五) 正文 16.一日为兄(十六) 正文 17.一日为兄(十七) 正文 18.一日为兄(十八) 正文 19.一日为兄(十九) 正文 20.一日为兄(二十) 正文 21.一日为兄(二十一) 正文 22.一日为兄(二十二) 正文 23.一颗人形安眠药(一) 正文 24.一颗人形安眠药(二) 正文 25.一颗人形安眠药(三) 正文 26.一颗人形安眠药(四) 正文 27.一颗人形安眠药(五) 正文 28.一颗人形安眠药(六) 正文 29.一颗人形安眠药(七) 正文 30.一颗人形安眠药(八) 正文 31.一颗人形安眠药(九) 正文 32.一颗人形安眠药(十) 正文 33.万物皆有灵(一) 正文 34.万物皆有灵(二) 正文 35.万物皆有灵 正文 36.万物皆有灵(四) 正文 37.万物皆有灵(五) 正文 38.万物皆有灵(六) 正文 39.万物皆有灵(七) 正文 40.万物皆有灵(八) 正文 41.万物皆有灵(九) 正文 42.万物皆有灵(十) 正文 43.万物皆有灵(十一) 正文 44.看风水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一) 正文 45.看风水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二) 正文 46.看风水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三) 正文 47.看风水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四) 正文 48.看风水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五)) 正文 49.看风水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六)) 正文 50.看风水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七) 正文 51.看风水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八) 正文 52.看风水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九) 正文 53.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仆人(一) 正文 54.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仆人(二) 正文 55.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仆人(三) 正文 56.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仆人(四) 正文 57.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仆人(五) 正文 58.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仆人(六) 正文 59.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仆人(七) 正文 60.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仆人(八) 正文 61.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仆人(九) 正文 62.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仆人(十) 正文 63.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仆人(十一) 正文 64.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仆人(十二) 正文 65.南风馆从良记(一) 正文 66.南风馆从良记(二) 正文 67.南风馆从良记(三) 正文 68.南风馆从良记(四) 正文 69.南风馆从良记(五) 正文 70.南风馆从良记(六) 正文 71.南风馆从良记(七) 正文 72.南风馆从良记(八) 正文 73.南风馆从良记(九) 正文 74.南风馆从良记(十) 正文 75.南风馆从良记(十一) 正文 76.猫薄荷可真好吸(一) 正文 77.猫薄荷可真好吸(二) 正文 78.猫薄荷可真好吸(三) 正文 79.猫薄荷可真好吸(四) 正文 80.猫薄荷可真好吸(五) 正文 81.猫薄荷可真好吸(六) 正文 82.猫薄荷可真好吸(七) 正文 83.猫薄荷可真好吸(八) 正文 84.猫薄荷可真好吸(九) 正文 85.猫薄荷可真好吸(十) 正文 86.猫薄荷可真好吸(十一) 正文 87.猫薄荷可真好吸(十二) 正文 88.猫薄荷可真好吸(十三) 正文 89.我家弟弟天下第一可爱(一) 正文 90.我家弟弟天下第一可爱(二) 正文 91.我家弟弟天下第一可爱(三) 《老干部虐渣手册[快穿]》正文 92.我家弟弟天下第一可爱(四) 《老干部虐渣手册[快穿]》正文 93.我家弟弟天下第一可爱(五) 《老干部虐渣手册[快穿]》正文 94.我家弟弟天下第一可爱(六) 《老干部虐渣手册[快穿]》正文 95.我家弟弟天下第一可爱(七) 《老干部虐渣手册[快穿]》正文 96.我家弟弟天下第一可爱(八) 《老干部虐渣手册[快穿]》正文 97.我家弟弟天下第一可爱(九) 《老干部虐渣手册[快穿]》正文 98.我家弟弟天下第一可爱(十) 《老干部虐渣手册[快穿]》正文 99.我家弟弟天下第一可爱(十一) 《老干部虐渣手册[快穿]》正文 100.我家弟弟天下第一可爱(十二) 《老干部虐渣手册[快穿]》正文 101.我家弟弟天下第一可爱(十三) 《老干部虐渣手册[快穿]》正文 102.我家弟弟天下第一可爱(十四) 《老干部虐渣手册[快穿]》正文 103.我家弟弟天下第一可爱(十五) 《老干部虐渣手册[快穿]》正文 104.我家弟弟天下第一可爱(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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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中清楚这一场手术肯定不会有事,但眼睁睁看着人把青年放在病床上c推进去的情景, 还是让他禁不住眼眸骤缩。 他坐在手术室前的长椅上, 紧蹙着眉, 眼神沉沉。 寇天明没心思去管他。事实上,他如今也是一模一样的心情。这种相同多少让他们之间亲近了点,就像只看不见的手,把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一把拉近了,两个男人在一张椅子上排排坐,也自在了几分。 许久之后,显示着手术中的灯才闪了闪, 灭了。 椅子上的人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来,紧张地望着门。 洋医生从里头出来, 一面走,一面解下口罩手套,脸色看不出好坏。 他对上了这两个门神直直望过来的目光, 才笑了。 “一切顺利!” 洋医生用不太熟练的中文说,手在寇天明的肩上拍了拍, “您的儿子,拥有着我看过的最漂亮的一副骨架。” 虽然骨折过数次, 可整体轮廓仍在, 排列的像是看诊室里挂着的最标准的人体模型。以至于在看片子时, 几个护士都挤了过来,又去打量寇秋的脸,东方人的皮肤细腻,毛孔几乎看不见,那张脸又小又白,哪怕用他们的审美来看,也是足够打动人的。 霍起立刻就要往里进,寇天明这会儿觉出了不对味儿来,一伸手,牢牢拽住了他的衣角。 “等会儿,”他说,“你先让让。” 霍起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显然是想不通自己为何要让。 寇天明只好把话跟拱自家白菜的猪说的更明白了点,“让开,我先进。” 他声音很冷,“霍起,这里头躺着的,是我儿子。” 跟你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 男人蹙蹙眉,薄唇抿了抿。他仍然站在门口,像是尊冷淡的雕像,淡淡道:“是我的人。” 丝毫不让。 寇天明的头发差一点儿竖起来,“你!” 霍起居然勾勾唇,笑了。 这笑放在老父亲眼里,就像是偷吃了鸡崽的黄鼠狼,居然还能笑的这么志得意满。他正欲再说什么,却听面前的男人道:“是您安排我去照顾的。” 老父亲:“” 我盲,我瞎,成了吗! 我那会儿识人不清,居然把新鲜水灵的小白菜往猪圈里递! 这不是送上门给人吃的吗!! 他气的呼呼喘气,无奈霍起也不肯让步。头一个进去看秋秋,这名额必须得是自己的。 霍起眼眸忽然一暗,悄无声息在身后摆了摆手。寇天明的嘴张大了,过了会儿,哼了声,给男人让开。 做了弊的男人收起眼睛里头的暗光,迈动长腿,一脚踏了进去。 寇秋这会儿正躺在病床上。 他的眼睫疲乏地阖着,可事实上,并没从中间感觉到多少痛楚。即使是没打麻醉时,疼痛也像是飘在空中的,模模糊糊,没有真正地落在他身上一次。 泛上来的,只有沉沉的困意。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来时,左右两边已经都坐了人,紧紧握着他的手。寇天明的声音发着抖,“秋秋?” “爸。” 寇天明声音一梗,忽然间落下泪来。他反反复复摩挲着儿子的手,哽咽着说:“哎。好啦,从此之后就好啦。” 这些病和疼痛,它们都不会再这样降临到你身上了。你也可以昂首挺胸地大步走在路上,可以去荡秋千c去踢球,去做你想做c而又不能做的事。 生命解开了对你的禁锢,你的生活,彻底打开啦。 寇秋微微笑着,又去看另一侧的人。他轻声说:“霍叔?” 男人抿紧了唇,忽的像是再也承受不来般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老父亲看着,果然要炸了。 “你!”他说,嘴唇都在哆嗦,“霍起,你给我出来” 霍起的手指仍旧触碰着青年的脸,完全没有理会旁边老父亲的跳脚。 寇天明的声音更大了,“霍起!” “” 寇秋的眼中终于泛上了浓厚的笑意。 系统崽子的声音也很洪亮,毫不掩饰的开心, 寇秋说,眼睛望着面前仍然在较劲的两人, 在踏入这个世界之前,他从未想过,那个孤零零坐在角落望着秋千的小男孩,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又有谁能想到呢? 生活的手,把他所有的缺憾全都一一补上了。它呼啦啦过滤掉了所有的苦,剩下的全都是七零八落的甜。 就像是一脚踩进了蜜罐。 就在此时,传来了新的任务提示声。 寇秋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处空格,只能写得下一个名字。 系统觉得这任务太简单, 但他的宿主却沉默了,并没有立刻填上答案。 系统不解, 寇秋嗯了声,抿了抿唇。 他说, 等什么?就连寇秋自己也说不清楚。但, 那一块空白就留在那里,寇秋时不时会看一眼,却没把答案填上去的打算。 在身边人的悉心照料下,他恢复的很快。 霍起常来。若是哪一天他又被寇天明关到了门外,苏俊就会过来。寇秋的身旁,从来没有少过人,他在医生的引导下咬着牙做复健,明显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好转。 生活逐步迈上了正轨。 之前资助他的叔叔阿姨在那之后回来看了他。他们其中有的早已经退休,每天就在家里含饴弄孙,旁的再不操心,可仍然记得寇秋,寇秋对他们很恭敬,喊:“老师。” 有几个笑着摆手,最年长的那个颤巍巍道:“哎,早老啦。” 寇秋仍然坚持,“您对我的人生,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老人已经满是皱纹的脸上这才带上了笑。 他当年是个老军人,进了机关后,哪怕身居高位,也没把自己当什么了不起的人看。寇秋当年第一次的手术费用,大部分都是由这位老人牵头四处奔忙解决的,老人至今仍然带着党一徽,腰板挺得笔直,哪怕皮肤上长出了星星点点点老人斑,也仍旧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老人说:“这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 他的手捏着拐杖,说的铿锵有力,“如果不能给你们做点事,那要我们干什么?” ——这一句话,寇秋记得,他在六岁那年也曾听过。 那时的他躺在病床上,低声说着要放弃手术。抱着正准备打点滴的小孙女从前头经过的老人听见了这句话,二话不说就拐进了他的病房。 那时,眼前的这张脸还要年轻的多c面庞饱满的多。 “为什么要说这话?”他温声道,“小朋友,有什么困难,你说!” 在那之后,寇秋有了学上。他做了手术,身体情况也有了很大的起色。院长妈妈带着他亲自去道谢,老人客气地请他们进门喝了茶,但并没收他们的礼物。 那一句话,就是在那个时候说出口的。 如果不能给你们做点事,那要我们干什么? 小小的寇秋紧紧牵着院长的手,仰头看着这些人。阳光斜斜地打过来,他们每个人都像是能自发光,那种阳光折射在徽章上的色泽,寇秋至今仍然记得。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就立志了。 他想做一个这样的人。 老人这一次来看他也不能待久。他们其实并没有完全停下脚步,虽然不再插手机关的事务,却开始切实考察传统文艺没落的情况,约定好了要拜访一位手艺几乎要失传的老传统艺人。临别之际,寇秋说:“您给我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老人回了他个敬礼,并没再说别的话,拄着拐杖撑着年迈的身体,勉强挺直脊背,在其他人的簇拥下出门了。寇秋凝望着他们的背影,感觉那道光又映在了自己的眼睛里。 红色的光。 其实有许多人无法理解。从他刚开始有这个梦想时,从他有这个条件去追逐梦想时,寇秋听到过无数个不赞同的声音。 当他做富二代时,会有人说:“你家里有矿,还在乎公务员这点工资?” 当他做风水大师时,也有人说:“你一个看风水的,有什么资格讲科学?” 当他有了影子要进特殊人群监管司时,仍然有人说:“有了那样的能力,你想干什么不成,非得把自己的这一辈子锁在里头?” 似乎无论到什么时候,他所走上的这条路,都是大家最不能接受的那条路。它本应该是末选,到了寇秋这里,却突兀地被提上了首选的位置。 他也曾听见过别的话。 “正常人哪有像他那个样子说话的?” “仿佛脑子有毛病,张口闭口就是为人民服务” “说的好像多至高无上似的。” 这些,寇老干部并不是不知道,也不是听不见。 可—— 可在这条得来不易的生命里,他总想做点事,做点不仅仅是自私地为自己考虑的事。 他并不至高无上,他就是个平凡人。 但当初曾帮过他的那些,也不过是平凡人。 谁说平凡人,就不能说出这样的话c就不能选择这样的生活? 寇秋把报考的书重新摆上了书桌。那些书被摆放的整整齐齐,其中的许多内容他都已经烂熟于心,搪瓷杯和热水壶的标配也在桌上放着,寇老干部给自己泡了杯茶,翻开了一页书。 系统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只是说: 寇秋推推平光眼镜,说: 他摩挲着书页,低声道: 在这之前,他只能想。 如今,终于能做了。 他把标语再次挂满了墙面。 系统并不觉得意外,只哼哼两声, 它又说: 那位老父亲可还指望着你去继承家业呢。 寇秋扑哧一声,也笑了。 他说,心相当宽, 这句话说完,他面上的笑容却逐渐消失了,慢慢流露出了个深思的神色。 系统疑惑道: 寇老干部没回答。 因为他恍然记起,今天有另一个人,也进过自己的房间。 那个人,是苏俊。 寇秋的嘴唇抿了抿,随后拿起了话筒。他拨了个号,没过两分钟,房间门便被笃笃敲响了,管家将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端着托盘,托盘上放了一杯热可可。他将热可可放置在桌面上,低声道:“少爷?” 寇秋正在翻书,一个不小心,将书碰落在了地面。他瞧了瞧,低头就要去捡,却被管家制止了。 管家的声音很轻,“我来。” 他蹲下,捡起了那本考试的书,重新翻到了寇秋刚刚翻阅的那一页,递到了小主人面前。 系统越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苏管家,”寇秋捧着热可可,忽然道,“我又打算去考公务员了。” 他顿了顿,抬起头,瞧着男人。 “你说爸爸会不会同意?” 苏俊重新收起托盘,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 “您在说什么,”他缓慢道,“我想,寇总乐意做一切能让您开心的事。” 他的眼睛深的就像一潭水,声音轻的仿佛一声叹息。 “只要您愿意——” 他说。 “那就去做吧。” 他重新鞠了一躬,退出了房间。寇秋若有所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间把头埋进了臂弯里,轻声地笑了。 果然。 正如自己记忆中的,苏管家在看见这些书和标语时,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奇怪或诧异的神色。 寇秋这一天上床上的格外早。他看完了书,就将灯灭了,早早地和苏俊说了自己要休息,钻入了被子里。苏俊检查完了所有的门窗,轻轻踩在走廊的地毯上。 他的脚步很轻,但长腿迈的很优雅,不紧不慢。在经过小主人门前时,他犹豫了下,还是将手放置在了门把手上。 轻轻一转,门打开了。 房间里的窗帘没拉。月光透过外头稀稀拉拉的树影照进来,像是流泻的银色丝线,把正在熟睡中的青年的脸都照亮了。 男人的脚步原本是冲着窗帘去的,可最后却鬼使神差,在床前停下了。 他借着这月光,细细地看着眼前的人。在这样的时候,他眼底的情愫不需要收敛,他的手挥了挥,为了不搬动东西惊醒面前人,就地幻化出了一把椅子,让自己坐下。 看了半天后,苏俊探出了手。 那只手的指尖,就在寇秋的鬓旁缓缓地滑动着。它们沿着那清秀的轮廓轨迹一点点下滑,到了唇上时,稍稍用了点力气,慢慢地揉动着。 青年分明生的瘦,但却有唇珠。唇珠像是活的,随着手上的动作跳跃着,相当圆润。如今,它已经有了些血色,不再像当初那样总是苍白的,病恹恹的。 只是看在苏俊的眼里,仍然不够。 他瞧着那细细的手腕子,愈发下定了决心,要把寇秋喂得再胖一点。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忽然出了声,“嗯” 苏管家被惊了惊,忙向后坐了坐。他瞧了半晌,青年却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继续砸了咂嘴,睡得香甜。 于是,这颗心又被重新放进了肚子里。 那睡颜乖巧又干净,苏俊就坐在床边,静静地望了一夜,脚下像是生了根发了芽,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一步也迈不出去。直到天近破晓,楼下慢慢有了车驶过的声音,男人方才起身。 椅子被轻轻一挥,重新化作了一缕轻烟。苏管家走至门前,身形一整,俨然又是那个尽职尽责c没有任何出格举动的称职的管家。 他走后,房间中又陷入了最初时的寂静。 躺在床上的人却在这时,缓缓睁开了眼。青年缩在被褥里,只露出一双清明的眼,没有丝毫睡意。 他瞧着男人离去的方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缓缓地勾了勾唇。 紧接着,这一丝弧度又被他飞快地压下去了。 寇老干部睁着眼,瞧着天花板。半晌,他眯起眼,像是个正在盘算什么主意的小狐狸。 “我要上街。” 早饭桌上,青年举着筷子,向桌上的人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老父亲的嗓门立马高了,“上街?你一个人?” 苏管家蹙着眉,神色也不赞同,“少爷,虽然做完了手术,可您的身体到底没能完全恢复。起码,要喊个人和您一起” 寇秋不管。他罕见地坚持,一口咬定,“我要自己去。” 寇天明忧心忡忡,说:“秋秋啊” 寇秋仍然道:“我要自己去。” 他说:“如果我发现有人跟着我,我会生气的。” 寇天明见识过儿子的机警程度。好家伙,简直跟以前做过什么专业培训似的,像真的当过兵的,还有几招相当能拿得出手。他要是不想让人跟着,那就真的不能派人跟着,一发现一个准。 只是老父亲到底改变不了操心,“让苏俊陪你去,也能帮你拎拎东西。” 沦落到拎东西的苏管家站得笔直,道:“少爷?” 寇秋摇头。 寇天明没法了,只好与他约法三章,“那,早点回来,注意安全,只许在附近转!” 寇秋微微笑了。他说:“好。” 他在饭后收拾收拾了东西,当真自己去了街道,就在街边一家接着一家逛店铺,不紧不慢的。 系统崽子彻底看不懂了,疑惑地问: 真来逛街? 寇秋慢悠悠的,说: 系统觉得他爸越来越像个哲学家。 寇秋背着手,迈着步子,晃过了一家店面。他拿着其中一件灰色的西装,试了又试,像是爱不释手,忽然道:“这件要是有深蓝色的,就好了。” 店家忙说:“有。” 他去了仓库,把深蓝色的同款拿出来,给寇秋看,“客人您看,要不要这件?” 寇秋看了眼,又摇头。 “现在我觉得,还是紫色的好。” 系统差点一口奶喷出来,不可思议道: 这种西装,哪儿有人买紫色的? 店家却连想也不想,又道:“有!“ 他撅着屁股在仓库里翻找半天,最后从最底下拉出一个包装袋,里头装的,赫然就是这款紫色的西装。店家拍着手上的灰,笑道,“最后一件了,就给你算便宜点吧。二折怎么样,要不要?” 系统的下巴咯噔一声掉了,半天没能安回来。 二二折 它羡慕嫉妒恨地望向寇锦鲤。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逆天的运气? 寇秋摸摸下巴,也没觉得意外。他买了这件,又去坐公交车,这天是周六,正值休息日,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公交车上人也很多,挤挤攘攘的,有几个甚至被挤得紧贴在了车门上。 寇秋在公交车站旁站住了,手指点着站牌,数着自己要做的站数。 等他数完抬头时,公交恰好到站,上头空空荡荡的,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乘客,和其它公交的情况大相径庭。 系统更羡慕, 你上辈子真是锦鲤转世吧? 这种运气,它也很想要好吗? 寇秋说: 系统不懂了, 寇老干部撑着下巴,意味深长, 系统崽子愈发茫然, 不是 它怎么觉得它宿主说的话,这么晦涩难懂呢? 它说的是锦鲤,和它爸夫又有什么关系? 它爸夫没这个血脉! 系统凭空猜测: 哪怕有基因,也不会遗传到你身上的。 系统悲愤: 讨厌,为什么一定要提醒它这么残忍的事! 系统怎么了,系统就不能有梦想了吗? 系统就不能梦想当它爸夫的亲生崽子了吗!! 《老干部虐渣手册[快穿]》正文 170.全世界都宠你(十三) 风吹的很暖, 寇秋坐在公交车上, 将散下来的额发向两边拨了拨。 他的头扭向窗外, 车窗被人推开了一部分,有和煦的阳光洒下来。 路过一家小店时, 播的正好是他最近最爱的歌曲。 是首老旧的情歌。 录音机吱呀吱呀转, 那歌声也像是活的,慢慢钻入他混沌的脑子里。 寇秋撑着下巴, 忽然微微笑起来。 他轻声道, 这个世界,就是他想展现给我看的模样吧。 寇秋独自走了很远。无论他走到哪里, 似乎都有好心人。路永远都是平坦的, 道路两边有盛放的花, 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向前走, 不用担心被任何一个陌生人冲撞到,哪怕偶尔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对视,对方也会怔怔,随即挂上一脸温和的笑意。 风和日丽,日朗天清。 寇秋最终在一家店门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就像是知道他走累了, 这张白色的椅子被笼罩在遮阳伞下,桌上放着免费的热水和茶。寇秋喝了口,又看向远方。 系统不明白他在看什么, 满心迷茫。 寇秋没回答。他的眼睛里却一点点蓄了泪, 水光闪闪的, 系统一惊,笨拙地连声安慰他: 半晌后,它才听到了宿主的回答。 寇秋说,眼睛仍然注视着远方,就像是能用这一眼,把整个世界都收入眸中。 他拍拍裤子,重新站起来,若无其事地笑。 他说, 回去后的寇秋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仍旧一头扎在学习里。霍起时常来看他,偶尔也会趁着寇天明不注意过来翻窗,每次都靠着苏俊的智慧逃脱被抓个正着的命运。 寇秋考完试后,寇天明终于松了口,同意霍起单独带他家小白菜出去。 原本说的不过是一天,无奈霍起拿着鸡毛当令箭,立马将之前为寇秋办的护照和签证掏了出来,径直将人拐到了海外。寇天明气的跳脚,可话是他自己说出口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纵使心里再不是滋味,也只能随他们去了。 两人去的地方是一处海岛。海岛的风景很好,酒店就建在一片浅滩上,透明的玻璃地板下,能看见一头扎进了泥沙里出不来的小鱼。 寇秋喜欢海,抱着膝盖在阳台上,能坐很久。 肩膀上一暖,无需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男人沉声道:“小心着凉。” 寇秋的手在旁边拍了拍,霍起顿了顿,也在他的身侧坐下来。一件外套披在了两个人的肩头,垂下腿时,脚尖能碰触到底下涌来的潮水。 冰凉的浸过了脚趾。 水声哗啦一响,霍起把他湿了的那只脚捧起来,拿着柔软的毛巾细细地擦拭。寇秋看着,忽然说:“霍叔,我已经不会碎了。” 霍起一怔,这才发觉自己擦拭的动作仍旧是小心翼翼的。就仿佛他碰触的,仍旧是那尊会因为受力不均而碎掉的瓷娃娃。 寇秋抬眼看他,眼睛里头的一抹浅蓝仍然很明显。青年的眼眸很亮,像是盛满了湖光山色的那种亮,柔和的c不刺眼的,干净的像是被水洗过的琥珀。 他看了半天,忽然凑上前,在男人的唇角啄了啄。 霍起的呼吸一窒,低声道:“秋秋” 寇秋仍然望着他。 “我已经不会碎了,”他说,将双手也慢慢绕过了男人的脖子,声音很轻,“霍叔,你可以再放心点对待我,也没事的。” 男人猛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一步步往屋里走。他的脚踩在冰凉的玻璃上,迈的却很沉稳,缓缓把人放置在了床上。 床是水床,又大又软,里头满满当当装的全是透明的水。寇秋躺在上头,被男人爱怜地亲了亲眼睛。 随后是鼻子,是嘴巴。 他一点点向下亲,像是在走一条朝圣路。 这条路其实并不顺。哪怕是如今,霍起仍然无法放心,他小心翼翼将人放好,眼睛眨也不眨望着寇秋,确认着他脸上的表情。 海水渐渐漫上来,将两个人都淹没了。 霍起带着身边的人,教他做了一次深潜。 深海里有一种很奇异的鱼,身长大概有十八一九厘米,泛着浅浅的红色。寇秋被教着去捉这条鱼,费力地拿手去捞,却怎么也捉不住,这鱼倒调皮地从他的裤腿一路钻上去,让寇秋自己成了这香甜可口的鱼饵。 反而被它,一口口,不急不慢地吃了。 潮水拍打着岸边,激起一片雪白的浪花。风大了,击打的速度就快些,浪花被冲撞起老高;风小了,那浪也像是缠缠绵绵的,含着种种情愫与岸厮磨着。 寇秋见证了如钱塘江大潮一般的壮阔景色。这场忽如其来的涨潮将他浇的湿淋淋,连骨头也跟着一并酥软了。 在醒来时,天色已经深黑。外头本就没什么游客,这会儿更是安安静静,只能听见大海翻卷的声音。 寇秋没穿鞋,径直下了床。他迈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却忽的被身后的人抱了起来,霍起问:“秋秋,怎么赤脚下床了?” 寇秋没有回答,反问:“霍叔,你干什么去了?” 霍起没有瞒他,却也并没说清楚,“有点要紧事,必须要处理。” 男人把浴缸的水龙头打开了,伸出手指,试了试水温。直到感觉到恰好了,这才把怀里的人小心翼翼放了进去。 寇秋拽着他的衣襟没有松手,仍然在问:“什么要紧事?” 霍起纵容地拍拍他,由着他拉着自己衣服,顺从地弯着腰,好让人拉的更顺手一些。 “你还小,”男人说,“秋秋,不用操心。” 寇秋没说话。 他把手松开了,咕嘟嘟把自己埋到水底下。霍起陪着他洗了会儿澡,这才走出门,几乎是在他出来的一瞬间,身边便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霍起没回头,也没对那人的突然现身表示意外。他只是道:“我心意已定。” 同伴不赞同地摇头,“这很难。” 霍起仍然坚持。 “——我要带他走。” 同伴说:“经过这么长时间,我原本以为,你会冷静一点。” “可没想到,你疯的更彻底了。把一个人变成主神,这哪里是轻易就能做到的?” 男人眼眸沉沉,点燃了一支烟。他吐了口烟圈,说:“你也说了,难做到,并不是做不到。” 同伴被他眼中那种决然的光惊吓住,半晌后,才讷讷说:“那要是不成功呢?” “不成功” 霍起掐掉了一截烟灰,说:“那我就陪着他,做凡人。” 同伴被震慑的无话科所。许久之后,勉强从口中挤出来几个字:“你真疯了” 放弃永生,这是多么荒唐的念头。他们从每个世界开始运作之时就已经存在,与天地同载,日月同庚,从未想过自己的生命还有走到尽头的那一日。 而如今,霍起却为了他那千千万万个人中的一个想扔掉岁月,这是多可笑c又多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霍起反倒平静地笑了。 “那时候我不懂,如今,我懂了。” 懂了所谓的感情,又怎么可能做回当初那个心静无波c甚至连同情也不明白是何意思的主宰者? “你已经为他打破了一次规则了,”同伴说,说不清是怜悯还是羡慕地望着他,“不后悔?” 男人抿着薄唇,把手上吸完的烟头扔了。 “——不后悔。” “这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 寇秋缓缓地,将浴室的那一道门缝合严实了。 他盯着沾了水渍的地面,忽然间微微笑了起来,笑完之后,又轻声叹了一口气。 “果然是啊。” 这世间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幸运? 幸运的是,有个人把那些乌云全都为他拨开了。 所以,这天空才能露出来啊。 任务框里的那处空格仍然保持着。寇秋没有填,他轻声同系统道: ——再等等吧。 这样的时间,我还想让它过的再慢些。想让风别再推着它跑,想让齿轮别再转,想让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这时刻,仍然保持着它们如今这鲜艳美好的样子。 就像是场永远做不完的美梦。 寇秋开始更加努力地做善事。 他走了很多地方,见了许多像当年的他一样与病魔苦苦对抗的人。当艾滋病孩子怯怯地朝他伸出手时,寇秋也没有拒绝,而是同样伸开双臂,一把将对方抱住了。 “要加油。” 他轻声在那孩子耳畔说。 他也知道了更多瓷娃娃的故事。他们中的大多数,并没有寇秋这样的幸运。或者被剥夺了听力,或者失去了行走能力,对于其中的一些人而言,甚至连手术都成了拖累和负重,并不能让他们的情况有所改善。 寇秋懂得他们的痛苦,他只能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像当年资助过他的人一样帮着这些孩子入学,帮他们与医院达成协议,帮他们联系好的骨科医生——虽说不能彻底治愈,可能让他们感觉好一些,也就足够了。 霍起比任何人都懂他。所以这一路,从来没被阻拦过。 两三年后,系统也长大,到了可以入幼儿园的年纪了。 开学那一天,寇秋特意赶了回来,送他去上学。系统骄傲地挺着小胸脯,任由妈妈给他扣纽扣,眼睛却眨也不眨瞥着门,瞧见寇秋进来了,两眼立马发亮,喊的甜极了,“阿爸!” 熊刚提着小书包也出来,直泛酸,“这孩子叫我也没见这么亲热过。” 寇秋笑着张开双臂,顿时被扑了个瓷实。系统拽着他的衣襟,声音软的像是块杏仁豆腐,“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寇老父亲登时满怀愧疚。 “怎么会?”他连声说,“不会,不会!——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的崽啊!” 系统感动,“阿爸!” 寇秋也眼含热泪,充满老父亲的慈祥。 “阿崽!” “” 熊刚夫妇瞧着这父子情深的一幕,觉得自己仿佛就是块背景板。 说起来也的确蹊跷,熊伟这孩子,从小就黏寇秋。会说话了第一个词喊的就是“阿爸”,可把熊刚激动坏了,还以为在喊自己。 可再看时,人家熊伟美滋滋抱着张照片,又喊了声。那照片上的青年脸又小又白,还有两个小梨涡,清秀又干净,哪里是熊刚这样四肢强健的大高个儿? 熊刚心里,顿时冷了个彻底。 感情这孩子一张嘴,喊的就不是亲生父母,而是干爹! 系统才不管那些。喊完“阿爸”后,第二个说出口的词就是“爸夫”。熊刚和妻子都不解其意,倒是寇秋隔天就笑眯眯推着大箱子上门了,专门递给熊伟,说是那个人送他的。 系统崽子两眼发光,拆开看,果然是自己一直想要的能跑的双层小公交车,上下都能开,相当酷炫。红红的,上头还印着熊出没。 正是所有小朋友都梦想的那一种。 自那之后,系统也正式成为了有车一族。每天把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往里头一安放,在楼下小区花园里耀武扬威地一开,能引来一圈小朋友追着他哭鼻子,嗷嗷叫着自己也要。家长们抱着孩子哄着,回去淘宝一搜,顿时苦了脸——那居然还是专门的限量版! 当然了。 世界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手笔。他送给自己崽的礼物,怎么还能有第二件同样的出现? 那车平常就是系统的宝贝,除了寇秋,谁也不许碰。爸妈也不许。 唯一还能被算作例外的,就是隔壁的马赛克了。 毕竟,要疼媳妇么。 收到礼物的那天,系统就把媳妇儿邀请到家了,让他坐在副驾驶座上,自己踩着电能踏板,在客厅里雄赳赳气昂昂地驾驶了一圈。末了,还和人说:“从此之后,我的副驾驶座,只能你一个人坐!” 就这么一句满含霸道总裁气概的土味情话,可把熊刚夫妇笑的不行,看着自己儿子的目光都变了。 “看不出来啊,才这么小,可就这么会说这种话了啊” 隔壁马赛克的爸妈也笑。 “真厉害,可能是从电视上看的。” 系统顿时哼了声。 才不是呢,分明就是他自己想的! 如今,他要去上幼儿园了,却也不孤单。马赛克和他是同一个幼儿园的,这会儿掐着时间,就来敲他房门了。 “统统?” 系统脆生生答应着,啪嗒啪嗒跑去开门。外头的小男孩进来,寇秋这个老丈人怀揣着又看见了儿婿的喜悦,一个劲儿把好吃的往他手里塞。 “马赛克,拿去吃吧,多吃点。” 马赛克低声道了谢,却又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系统,不敢接。 系统哼了声,“拿吧。” 男孩这才接了。 寇秋没看懂,“怎么?” 系统崽子吭吭哧哧,有点不好意思。 “就是就是他比较高,再吃会更高” 毕竟马赛克才是媳妇儿,说出去,自己多没有面子! 寇老干部哭笑不得,“阿崽,人家比你大两岁呢。” 系统说的相当理直气壮,“是呀,可他还是什么事都听我的啊!” “”寇秋无言,心想,人家什么事都听你的,那还真不一定是什么夫唱妇随,说不准就只是单纯的喜欢宠着小媳妇儿呢 熊伟同学并不觉得自己是小媳妇。他把马赛克的手一牵,背上小书包,就要昂首挺胸出门了,“再见。” 熊刚追在后头,不放心地叮嘱:“别哭鼻子,路上乖乖听你干爹话,别到处乱跑!” 熊伟的眉头蹙了起来,正儿八经说:“爸,我知道,我已经要上幼儿园了——能不能别把我当两岁的孩子看?” 我已经三岁了! 熊刚被他逗笑了,挥挥手。 熊伟同学上幼儿园的第一天就出名了。 老师让小朋友们上来表现下自己的技能,害羞的孩子都不敢举手,只有系统坐第一排,把小手举得老高,想看不见都难。 女老师还很欣慰,“那熊伟上来吧。” 她蹲下身,对还是个小豆丁的系统温声说:“熊伟准备我们表演个什么呢?唱歌还是跳舞,背诗还是算数?” 系统背着小手,奶声奶气的,“都不是。” 女老师说:“那是” 系统头一扬,很兴奋。 “我来给你们背一背《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吧》。” 我之前背了好久呢。 女老师:“” 什么? 底下的同学也大眼瞪小眼,完全没有听懂那一长串是什么。 “马” 系统才不管那些,清清喉咙,抑扬顿挫地开始背。等他背完矛盾的普遍性,停下来喝口水时,老师已经愣愣地张大嘴巴,站在一旁发呆许久了。 那一天,全幼儿园的老师都过来围观。最后放学时,女老师对着熊刚夫妇,发自内心地感叹,“您二位的思想工作做得真到位。您一定是学马哲的吧?” 学国际金融的熊刚和学钢琴的他媳妇儿:“” 他们互相看一眼,更懵逼。 女老师说:“您要不是学马哲的,那您儿子可能就是马克思再世了。” 才三岁大点的小孩,说真的,能从一数到一百都了不起。能随时随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已经相当不错,像这种能背整本书一字不落的,简直就是神童了。 女老师建议:“不如您二位商量下,让他跳级吧?” “” 熊刚其实并不赞成跳级。 他一直觉得,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样的事。小孩在这儿上的好好的,何必要跳级增加压力呢。 可秉承平等观念,他还是询问了自己儿子。 “熊伟同学,你要不要跳级?” 还没等熊刚再给儿子补充下跳级的意思,系统已经原地蹦了起来。 “我要跳,我要跳!” 他拉着马赛克,相当兴奋,“我要跳去大三的向日葵班!” 大三的向日葵班,正好就是邻居马赛克所在的班级。 在那之后,系统成功在向日葵班增加了一张桌子,成为了小媳妇的同窗。 马赛克的性子并没变。平常不喜欢说话,反应也慢,只有和熊伟说话时能显得机灵点。班上有小霸王,趁着老师不在,没事总喜欢来找点事,今天拿马赛克一块橡皮,明天从他碗里夹走一个鸡翅。 在之前,过去也就过去了。马赛克呆呆的,连自己盘子里到底该有几道菜都不知道,根本不会在意。 可系统来了,那这就纯粹是扯淡了。欺负他媳妇儿,那没别的,就是俩字——不行! 别扯别的,哪怕你长成一朵花儿都不行! 系统竖起自己浑身的毛,活像是只准备啄人的大公鸡。可实际上又矮又软,顶多只能算是只毛发鹅黄的小鸡仔。 小鸡仔在那天,往马赛克包里放了一块玉。 玉很贵重,也是他爸夫送给他的,是难得一见的好成色。他拍拍身旁人的小书包,说:“你课间从包里拿出来看看,再装回去,帮我收着。啊?” 马赛克没懂。 他也拽着书包,费劲儿地想了半天,随后喊熊伟小名,“统统,我一直帮你收着,不拿出来。” 系统正色说:“那不行。” 要的就是你拿出来晃一圈呢,要是不拿,这还有什么意义? 他说:“你不听我的话?” 马赛克赶忙摇头。 系统满意,“那就行了。” 马赛克还没明白。可他知道,要听熊伟的话,在课间时,果然就把玉拿了出来。那玉雕的特别漂亮,是个小老虎,前头的小霸王一看,眼睛立刻就瞪圆了。 他扭头看了看,见没有老师,立马伸出手。 “马赛克,给我看看!” 要是平常的,马赛克自然会给。可这是系统的东西,他的眉头慢慢蹙了起来,缓慢摇头,“不行。” “怎么不行?”小霸王瞪眼睛,“你给不给?” 马赛克仍旧摇头。 小霸王咬着牙,干脆趁他去上洗手间时,直接从他包里拿过来玩。后头的系统一直看着呢,等到这时候,立马嚎啕一嗓子,冲着老师办公室去了。 “老师哇啊啊啊,老师!” 系统碰瓷碰的相当理直气壮,喊的声音特别高。 “老师,我的宝贝丢啦!” “我丢了块玉,我阿爸说,我那块玉现在能卖几十万啊!!” 《老干部虐渣手册[快穿]》正文 171.全世界都宠你(十四) 系统这一嗓子, 惊动了不少人。里头的老师都出来了,瞧见他嚎的惨白一片的小脸, 顿时心疼的不行。 “什么玉?” 系统一副小可怜的模样,颤颤巍巍说了玉的形状, 瘪着嘴,要哭不哭。 为了加重砝码,系统再次强调, “我阿爸说, 这玉可贵了” 那当然,我爸夫送的呢。 “世界上就这么一块!” 废话,我爸夫给他崽子送东西, 哪还能有重复的? “听说好几十万!” 他仰着头,问:“老师,好几十万是不是特别特别多的钱啊?” 那必须多。 都够在这种二线城市里头付个首付了。 金额巨大,几个老师也不敢怠慢, 立刻往教室走。教室里的小朋友刚才没听到动静, 这会儿该干嘛干嘛,只有马赛克在原位上扭着身子, 翻来覆去地找什么。 他找了半天没找到, 脸色一点点白了。片刻后忽然像想起来了什么,猛地把头扭向了坐在他前面的小霸王。 “统统的!” 他死死拽住了小霸王的衣领,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蹦出来, 下了老大的力气。 前头的小霸王被他吓了一跳, 不甘示弱地提高嗓门, “你干嘛?” 马赛克紧抿着嘴唇,眼睛里迸出了火。 “统统的!” 他说:“统统的玉——” 小霸王也不怕他,平常马赛克不言不语,干什么都比别人慢半拍,更不会向老师和家长告状,好欺负的很。他瞧瞧没人注意,立马反过去也抓住马赛克的衣领,瞪起眼。 “你想挨打!” 可他不知道一件事。 马赛克不会告状系统可特别会。 系统恰巧在这个时候带着老师进来,瞧见这一幕,二话不说,哇的就哭了。平常乖巧懂事的小孩哭起来格外招人疼,哽咽着,眼泪刷刷往下掉。老师们被他哭的心都快被揉碎了,疼的不行,赶忙道:“怎么回事?” 熊伟同学指着那俩人,嗷的一嗓子,哭成了花脸。 “老师,他还打马赛克!” 几个老师上前,还没搞清楚事情真相,却先从小霸王的书底下看见了一角盈盈的光。 掏出来看时,不是玉老虎又是什么? 这下事情大了。 小霸王这会儿霸也霸不起来了,嘴唇直哆嗦,看模样像是马上就能哭。班主任叹了口气,把他和马赛克往办公室领,系统跟在后头,趁着没人注意时,就拉了拉马赛克的袖子。 马赛克回过头,望着他,喊:“统统” “没事,”系统努力踮起脚,用短胖的手拍了拍马赛克的头,老气横秋,“我保护你。” 不会再让人欺负你的。 事情并没上升到偷窃的程度。家长也被叫来了,被这样三方会审的架势唬住,小霸王吓得哇哇大哭,连声说自己以后再也不敢乱拿别人东西了。到底年纪小,几个老师也不太想追究,又去看系统,“熊伟,你看” 系统深谙世事,立马一脸乖巧,奶声奶气:“他应该只是好奇,想看看。老师,我原谅他。” 这句话一出,小霸王顿时哭的更上气不接下气。倒是在场的大人欣慰地望着系统,满脸都是欣赏。 “真是个好孩子” “又懂事又听话,还大度。” “家教好啊。” 被夸奖的熊伟同学挂着乖巧的笑,把这些赞美的话照单全收,相当不客气。马赛克也昂着头,听完了老师们的话,带着点小骄傲,小手汗津津的,慢慢在后头把系统的手握紧了。 他们再没受过欺负。熊伟一呼百应,硬生生长成了校园一霸,听见有一个人敢嘲笑马赛克笨,立马就出招整人,又是捉虫子又是扮鬼,把那些人欺负的吱呀乱叫。偏偏他又生的乖巧,嘴又甜,说出去,哪个老师都不相信,反而言之凿凿:“熊伟同学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明明是个好学生!” 被欺负的同学想起那张笑得特别灿烂的脸,连吐血的心都有了。 见鬼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这特么是只发展了整人技能吧? 哪家的好学生还能长出这种恶魔尾巴?? 系统护了马赛克许多年,走哪儿都牵着对方手。他们一同上了小学,初中,几乎是形影不离。 高一那年,情况稍稍发生了点变化。 马赛克又抽了一回条,长得更高了。 当系统从度假中回来时,瞥见已经比自己高了大半头的马赛克时,心里是懵逼的:“我擦?” 这是发生了什么,说好的需要我保护的小媳妇儿呢?? 小媳妇如今人高马大,虽然仍然不喜欢说话,可往那儿一站,总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系统崽子甚至从媳妇身上看到了几分爸夫的影子,他往旁边站着,就被迫小鸟依人起来。 他不乐意地伸长手臂,勾着人脖子,要求:“弯点腿!” 马赛克当真听他的话,弯了膝盖,正好与他同高。系统霸气地伸手揽着他脖子,觉得自己身为丈夫的尊严稍微回来了点,“你要是就这么高,就好了。” 如今已经一米八的少年笑了笑,并不生气。 他说的很慢,但吐字相当清晰。 “统统,这样,我更好骑车带你。” 系统哼哼,“那也是。” 他把腿一迈,像个大爷似的坐上了对方后座,手顺理成章拽着马赛克腰部的衣服,书包往肩上一甩,“走喽!上学去!” 来家中做客的寇秋心情复杂地站在阳台上望着这一幕。他的崽晃荡着两条细细的腿,前头带着他的马赛克闷声不吭,但脚下踩得相当实,可见腰腿部很有力。 寇秋看着,简直绝望了——一个书包上还印着熊出没的人,到底是有什么脸总嚷嚷着管马赛克叫他小媳妇儿? 他问旁边揽着他的霍起,“我们到底是有个儿媳妇,还是儿婿?” 霍起慢慢一笑,抬起眼,意味深长。 “你觉得?” 寇秋顿时明白了。 哦呵,这妥妥是自家儿子被压的节奏呢。 他忍不住说:“那可也是你的崽。” 你就这么残忍地打破他美好的希冀? 霍起慢条斯理地抚摸着他的发丝,声音淡淡,带了笑意,“现在看来,显然你的基因占了多数。” “” 寇秋听懂了,这是在说系统的受属性是从自己这儿遗传的呢。 他哼哼,“你怎么知道,不是你给他的?” 霍起不言语了,只是一笑,深藏功与名。 真正的攻,都不屑于表现自己在床上的位置。那些蹦来跳去争这些的,都是受。 这个道理,寇秋现在还不懂,日后自然会懂。 高中有晚自习,趁着老师不在时,班级通常会用多媒体来偷偷放电影。班里最瘦小的同学坐第一排,时刻听着走廊的动静;里头的学生紧张的不行,偷偷摸摸把u盘插进了电脑里。 “快点快点!”底下的同学都催促。 放电影的同学也急出了一鼻子的汗,随后抹了把脸,“好了。” 屏幕上已经出现了熟悉的电影片头。 教室的灯被关了,只有大屏幕投射出昏暗的光。里头的英雄飞天入地,拯救人类,相当帅气,看得他们个个目不转睛,小声惊叹着。系统和马赛克坐在一起,也聚精会神地看。 挺有意思。 剧情发展到一半,里头发出的声音不对了——这种欧美电影,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爱情戏份。西方人表达感情并不像中国的含蓄,很是直白,上一秒看对了眼,下一秒就能直接把人给堵在墙上,表演一下激情澎湃的互动。 那声音传出来,班里倒有一大半人红了脸。都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又是想看又是不想看,一个个神色奇异,只得一眼眼往屏幕上瞥。 女生们小声地笑,男孩没那么不好意思,有几个干脆提高了声音议论。 “这个身材挺好啊!” “比我们前几天看那片儿好多了” 系统也正儿八经伸手挡着马赛克的眼,教育他,“不能看。” 马赛克说:“我不看。” 他并没把举到自己眼前的这双手拉下来,只是静静地呼吸着。少年的呼吸滚烫,好像是浑身上下的热血汩汩沸腾了,那热度,随着他喷出来的一口气,尽数洒在了系统的掌心。系统猛地哆嗦了下,下意识把手收回去了。 马赛克仍然望着他,“统统?” 系统心中有点怪异。他歪头想了想,又指着屏幕,问媳妇儿。 “你觉得,她好不好看?” 马赛克只看了一眼电影里风姿绰约的女主角,便扭回来摇头。 “不好看。” 系统舒坦了点,伸长了手臂趴在桌子上,小声道:“我也这么觉得。” 他说完,脸却忽然红了,像是极不好意思,连耳尖都红了个彻底,“——我觉得,只有你最好看。” 说完这句话,熊伟就似是彻底害羞了,匆匆忙忙起身出了教室门。被留在座位上的马赛克怔怔的,半晌后才从这句话中品出点味道来。几分钟后,他原本白皙的脸上,也一点点被烫出了红颜色。 马赛克也出了门,一路回到寝室。系统把被子拉了上来,还因为自己突然在大众场合说这话觉得不好意思,就留一双眼睛在外头,圆溜溜望着他,“你怎么也回来了?” 马赛克没回答,只是弯下腰,极缓慢地用嘴唇凑近他的额头。 系统崽子眼睛瞪得大大。 “——你也是。” 在低低印下一吻后,他听到了少年的声音。虽然说的慢,但相当坚定,像是在说一个誓言。 “最好看了。” 系统把被子卷起来,将自己裹成了春卷。这个春卷像是被摆上锅蒸 了,过一会儿,慢慢泛出了红通通的颜色。 他把脸藏起来,小声地笑了。 十六岁的熊伟同学,其实没有什么不开心的。 他上大学那一天,他的宿主和爸夫都过来送他,两个人在门口一站,就像是道耀眼的风景线。寇秋在检查崽子的背包,确定里头需要带的都带齐了,“在外头好好照顾自己,别受委屈,听到了?” 熊刚说:“他不给别人委屈受就算了,他上哪儿还能受委屈。” 他上前一步,拍拍儿子的肩,嘱咐:“别老欺负人家马赛克。” 一旁的马赛克抿着薄唇,淡淡地笑。他穿了件深色卫衣,牛仔裤,裤型很好,愈发衬出那双长腿。系统往他旁边一站,就像是猎豹旁边蹲了只拿爪子洗脸的猫,偏生这猫这会儿毫无自觉,仍然在抖动着浑身的毛昂着头炫耀,“放心吧!我疼他还来不及呢,上哪儿去欺负他。” 熊刚笑道:“去去去。你从小欺负人家欺负的还少?” 好吃的第一口都是先给你,好玩的也是先紧着你玩。自从马赛克会骑车后,基本上后座就长了熊伟,这熊孩子懒得自己骑,每一回都是理直气壮赖人家后座上。 熊刚瞧见不止一回了,又嘱咐:“收着点。” 系统当耳旁风。 倒是马赛克捧系统的场,慢慢说:“熊叔,统统疼我,很疼。” 熊刚瞧见儿子一下子得意起来的表情就头疼,只得挥手,“成吧成吧。”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这会儿还能说什么?人家好好一对小竹马,待会儿别再被自己棒打了。 这一对竹马住的是两人间。 房间挺大,里头各种电器一应俱全,还是个小复式两层,装修的也相当漂亮。系统一看就知道是无所不能的爸夫的手笔,心里小迷弟的形象就立的更稳了。 爸夫简直靠谱! 他伸手要去提箱子,却被马赛克的手拂开。马赛克说:“统统歇着。” 他自己将几箱东西吭吭哧哧提进来了。 系统说:“我先上去看床。” 他沿着楼梯上到第二层,瞧见了两张云朵一样的床,蓬松又柔软。系统助跑了下,把自己深深地埋在里头,“啊” 马赛克放完箱子也上来,和他躺在同一张床。 系统侧过身,瞧着他笑,笑出一对甜津津的小梨涡,“好棒的房子!” 马赛克眼睛眨也不眨看着他,根本没往旁边的装饰上瞟,“嗯。” 系统又说:“累了,先歇一会儿?” 少年低声说:“好。” 他说每一个字都很认真,手慢慢抓住了旁边少年的手,缓缓闭上了眼睛。 梦里都是那一对让人想尝尝的小酒窝。 这一觉,系统睡得很香甜,马赛克却半途起了身,沉默半晌后,换掉了自己湿漉漉的睡裤。 他们就这样迈入了大学生活。 熊伟同学有一套和他的名字非常不匹配的睡衣,是毛茸茸的小熊,帽子上立着两只软呼呼的圆耳朵,后头还有一小截毛尾巴。他穿着小熊睡衣靠在沙发上看熊出没,乐的哈哈的,被里头的两只熊逗得不行。 马赛克在一旁给他剥桔子,一瓣瓣塞他嘴里。 塞着塞着,手指尖就碰到了什么湿润柔软的东西,沾着牛奶和桔子的清香。熊伟靠着沙发,仍然露着自己的小梨涡,浑然不觉,马赛克定定看了他半天,随后悄无声息的,将这根手指吮进了嘴里。 也是甜的。 马赛克心想,慢慢地用舌尖舔舐着。 他的统统,甜的像蜜,甜的像是块大型的棉花糖。 棉花糖统这会儿乐到不行,哈哈笑着伸手来霸气地揽着他肩,黑一道大一佬似的气势十足笑道:“你觉得好不好笑?” 马赛克半天才说:“好笑。” 系统不乐意了,“那你怎么不看?” 马赛克沉默半晌,终究是被心里头席卷而过的澎湃情愫压倒了理智,低声说了实话:“因为我在忙着看你。” 系统的眼睛一下子亮晶晶。 “再说一遍?” 马赛克察觉自己找对了途径,换了句话,“我只需要看你。” 系统小可爱激动的手都在哆嗦。 上线了!马赛克的土味情话终于上线了!! 他红着脸,小声要求:“我还想听。” 嘤。 马赛克站在原地安静了会儿,随后开始一句接着一句往外蹦:“你知道你和月亮的区别吗?——月亮在天上,而你在我心里。” “你是什么人,你是我心上人。” “这是我的手背,这是我的脚背,你是我的宝贝。” “” 这样的话,每一句都能听的人头皮发麻。偏生系统很喜欢,一边捂着脸一边听,心里头简直开了漫山遍野的花。 他立马和宿主炫耀, 寇老干部纳闷, 算术题? 系统羞答答, 寇老干部面部扭曲。 他得捡捡自己掉的鸡皮疙瘩了。 系统却很喜欢。他美滋滋说: 寇秋:【】 这叫真好? 难道不是真肉麻? 系统不理他,仍然在害羞地盘算, 寇秋: 系统的声音突然小了,瓮声瓮气, 下太阳雨。 想想都让统激动。 寇秋一惊。 离你十八岁生日,可没几个月了。 系统捂着脸,害羞表示: 他还挺有信心, 寇秋真想摇醒他。 醒醒啊,崽,你被他慢吞吞的外表迷惑啦。会说土味情话的不一定就是小媳妇,也可能是饿狼啊 系统说到做到,成年那一天果然就果断地去攻略小媳妇了。他专程买了红酒,两人平常很乖,都是从来不沾酒的,系统给小媳妇倒了满满一杯,“尝尝。” 马赛克不喜欢这味道。可他的统统递过来的,他都愿意喝。 他啜饮了一口,又被系统灌进去了大半。 “好不容易我过生日,多喝点嘛!不然,怎么算给我的生日礼物?” 马赛克向来听他话,被灌的脸上都泛起了红,往那儿一坐,更呆。系统瞧着他这模样,心直痒痒,抿出了一对迫不及待的小梨涡,“马赛克,想不想睡?” 少年已经迷迷糊糊,拽住了系统肥嘟嘟的熊耳朵。 等系统把他搀到床上了,少年才咧咧嘴,蹦出一个字。 “想。” 系统问:“想睡?”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随后,马赛克慢吞吞道:“嗯。” 很好,喝完酒后,反应的时间甚至比平常更长了。熊伟同学激动的磨刀霍霍,恨不能现在就动口。他趴在人身上,把衣服往下拉,就像是在给香蕉剥皮,只是这个皮剥的,手抖的不行。 这可是他盼了这么多年的媳妇儿! 系统咽了口唾沫,手往人家森林里摸。 哎嘿嘿,哎嘿嘿 他也是马上要正式有媳妇儿的人了! 马赛克醉的不行,晕晕乎乎地抱着他啃。熊伟被啃了两口,又费劲儿地想让人转了身,换个姿势,好找寻那道门到底在哪儿,“你先转过来。” 可无论他怎么说,这小醉鬼就是不转,只是一个劲儿望着他笑。 “你再笑也没办法啊,”系统说,“咱们总得先把事办了” 出乎意料,醉鬼对于这一件事很赞同。 “嗯,办了。” 他啪地一下坐起身来,把系统掀翻了,像是只肚皮朝下的青蛙,两条腿抬得高高的。 哎? 熊伟懵逼了。 “不是” 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系统挣脱也挣脱不了,差点儿被气成卷毛,声音里都带了被刺激的哭腔,“你撤回手,快点!” 醉鬼迷迷糊糊地亲他,手还在往下摸,低声哄,“喜欢你已经超过两分钟,不能撤回了。” 系统这会儿相当想哭。 “土味情话也没用的,收手,赶紧的!” 马赛克完全没听见。 火一点点烧起来,他的数据库慢慢入侵了系统的数据库,系统的防火墙全线崩塌,里头的数据乱成了一团,被搅动地几乎不成形。0和1的字符到处乱窜,算法这会儿绘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图像,有另外的数据源源不断地通过外接入口灌进来,让程序开始超负载。 就在这数据融合的关键阶段,马赛克还不忘笨拙地安慰他,“你是风儿,我是沙;你是哈密,我是瓜;你是牙膏,我是刷。我们就是天生一对,统统。” “” 系统差点儿被气哭。 你才是风儿! 你不仅疯,你还傻!! 这种时候,你不会把土味那俩字去了就只说情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