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行云崖》 《锋行云崖》正文 第1章 边关腊月 《锋行云崖》正文 第2章 临近除夕 《锋行云崖》正文 第3章 烟火漫天 《锋行云崖》正文 第4章 木秀于林 《锋行云崖》正文 第5章 老少对弈 《锋行云崖》正文 第6章 心生魔障 《锋行云崖》正文 第7章 湖底剑呸 《锋行云崖》正文 第8章 朝北而去 《锋行云崖》正文 第9章 北途酒栈 《锋行云崖》正文 第10章 至赛田村 《锋行云崖》正文 第11章 神兵倚天 《锋行云崖》正文 第12章 祸临司徒 《锋行云崖》正文 第13章 血染屋门 《锋行云崖》正文 第十四章 腹背受敌 《锋行云崖》正文 第15章 除恶务尽 《锋行云崖》正文 第16章 至鸡鸣驿 《锋行云崖》正文 第17章 桃林迷阵 《锋行云崖》正文 第18章 坐忘奇经 《锋行云崖》正文 第19章 动心忍性 《锋行云崖》正文 第20章 朝南而下 《锋行云崖》正文 第21章 两方对峙 《锋行云崖》正文 第22章 潇潇雨歇 《锋行云崖》正文 第23章 山色空蒙 《锋行云崖》正文 第24章 东厂都督 《锋行云崖》正文 第25章 大笑黄沙 义父告诉我,做狗比做人简单。做狗只要听话,而做人还要有一颗心 雨好大的雨死了好多人 很好,你们干得漂亮 霍全愿为都督效犬马之劳! 你做事甚合我意,我就封你为镇抚使吧 谢都督赏识。 其实我觉得做狗跟做人没什么分别一样都是活着 余孽再现,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听话,就得死! “啊”昏迷的霍全猛睁开眼,看清几步外的篝火和感到脖子上的疼痛,紧绷的身子反而放松下来。 围坐的篝火旁的一个身着外域一群带着薄纱遮面的女子朝着被捆在树干上的霍全走来 “你们若是想从我口中知道什么,就别白费心机了。” 她答非所问“我们明天就会离开这儿,会给你留下马匹和干粮。” 霍全看着她“为什么,不杀我?” “你也不过是受命行事,阉党当道,死的人已经太多了。”她两只手叠在一起,又低声道“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 说着上来就要为他松绑。 霍全不说话,仰头看着夜空呵,大漠的夜色,真是比金陵美多了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忘记自己还是个人了 霍风公然抗命,你去行刑! 全儿,不要忘记我们也是人。 这,霍风是我义父啊 你也想伟令么? 义父,对不起“嘶,咚咚咚” 我不知道义父为什么要抗命,我也不知道做人和做狗有什么分别。我只知道,要好好活下去就得听话,不要管什么是非善恶,不要仁义慈悲,什么人的心 “咳咳咳咳” 她递来一碗清水“来,喝点水。” “谢谢” “生身于乱世,不愿做鸡犬。束发乘风来,逍遥天地间。”作诗的人是偷袭霍全将他击晕的,他摸着下巴自得的回味着“啧啧,千古绝唱!” 另一个却大笑“哈哈哈,你个白丁,也学人家作诗?哈哈哈哈” 那人恼羞,上前和笑话他的家伙扭打在一起! 霍全默不作声的瞧着,其乐融融 第二日,所有人是被轰乱的马蹄声惊醒,只见六个锦衣卫弟子疾奔过来。三人立刻反应,但也只是抵挡一时片刻,昨夜作诗的那人大喊“雪月,你快走。” 他这一喊乱了自己的气息,一个回气不及被锦衣卫弟子抓住空隙,追魂抓的鬼爪探渊扣进他肩膀,朝前拖去另外一个男子见同伴落难急着来救,却也被飞爪锁住琵琶骨,动弹不得。 逃亡的雪月不敢回头,她不敢看见同伴最后临死前都要拼死保她的眼神。雪月落着泪逃去 一个锦衣卫弟子道“都督吩咐,斩草除根,你们去追那女的。” “是。” 两个锦衣卫弟子上马追赶 雪月跑的着急来不及骑马,好在轻功不错倒是逃出一段距离,可不消盏茶功夫两个锦衣卫弟子的马蹄声便传进耳朵 未等那两个人追上来雪月便停住脚,看着前头一个骑着黑马的人缓缓走来,拦住自己去路 两个锦衣卫弟子赶来后下马行礼“参见大人。” 霍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雪月。 雪月刚经历了丧友之痛,此时心中早已无牵无挂,大不了就是一死。她讽道“看来你做狗做久了,再也做不会人了!” 霍全下马拿刀走向雪月,高举起刀 在这个简陋的小客栈呆了许久雨总算是停下,林婵灵瞧着这天色应该不会在下雨,结了账就牵着小红马继续北上。先前盯着他的三个汉子不动声色的起来,跟着出去 正把碗筷端回去的吕老板喝下一口自酿的黄粱酒,跟着走到门口靠着门。正瞧见那姑娘骑着一匹小红马不快不慢的朝北边去,身后三个汉子也骑着三匹黑马在后面远远吊着,吕老板又喝下一口酒,弹了弹手指转身走回去 三个汉子正打算在跟一段路就要动手,哪知马儿不知怎么的突然不听使唤,四只蹄子蹦蹦跳跳难以控制眼睁睁看着骑着小红马的林婵灵慢慢消失不见 林婵灵听到后面动静,回头却看见三个怪人骑着马跳来跳去,心中害怕赶紧驱使小红马跑快点 这才刚下过大雨,华北的官路大道愈发泥泞!却不影响马儿的速度,反而越跑越欢 “终于停了!”松林后山洞里的江清正升起一团篝火烤着干粮,这场大雨足足下了快一个时辰,四处水气弥漫湿漉漉的。 嘶 霍全缓缓收刀入鞘脚下已是一片血迹,渗入黄沙 瞧他那刀刃似飞狐,世是万物,皆为阴阳。阴阳有道,刚柔并济,乃万胜之道。竟也是把《百晓生兵器谱上的名刀——阴阳刀鞘》 “你” 霍全看着流在脚下的鲜血,失神出声“你走吧。” 雪月问“为什么不杀我” “他们快过来了,你还不快走!” 雪月犹豫“那你”看着他许久,转身骑上霍全的马飞奔走了 霍全喃喃“义父,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像人一样活着?” 哪知雪月却又折了回来,看着呆呆站在原地的霍全大喊“你杀了他们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我们一起走吧。” “还能去哪儿?”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东海c察合c外域天下之大,总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霍全看着她,没有说话 雪月朝霍全后面看去,远远瞧见几匹黑马狂奔过来,心里着急驱马上前一把将霍全拉上马来,哪知他却开口了“等等。” “怎么了?蝼蚁尚且偷生。你回去一定逃不了了!” “不是。”霍全拿起阴阳刀鞘,爱惜的抚摸观赏着“这把刀,取走了太多无辜人的性命。” 说着将阴阳刀鞘抛起,定入黄沙雪月一甩缰绳,绝尘而去 赶来的锦衣卫弟子见两个同伴死去只是皱眉,另一个急道“都死了,难道被她逃了?” 为首的没有说话,看着几步外的阴阳刀鞘心中已然明了,瞧着北边茫茫沙海说“撤” “这卫大人” “唉,走吧” 那人心中不解卫大人为何不追,这般回去岂不是要被都督严惩?可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反对,反正回去受罚的也是他和霍大人 卫大人看着两个人转身,叹了一口气,举刀横扫! 噗 做人和做狗有什么分别? 一样都是活着 (本章完) 《锋行云崖》正文 第26章 慕容世家 赶了半月有余,路过了燕京,来了这苏州城。 苏州,古称吴,简称为苏,又称姑苏。,东临东海,南接嘉兴,西抱太湖,北依长江。四季分明,雨量充沛,种植水稻c小麦c油菜,出产棉花c蚕桑c林果,特产有碧螺春茶叶c长江刀鱼c太湖银鱼c阳澄湖大闸蟹,江南之地,富饶美丽。 从北而下,途径这枫晚林。一望无际全都是红枫,火红枫叶零零飘落在地面之上,现在正值春季。轻风吹过无比惬意,这晚枫林的景色在百晓生录中可是赫赫有名的。 时至午后,偶尔可见枫林里的小村户家的烟囱升着白烟,想来是正准备饭食 “唉,能住在这风景秀丽之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也不枉此生了” 穿过枫林,又走了小半个时辰,瞧见前头一处城墙。这城墙高有几十尺,中间刻着三个大字——苏州城。 还未靠近,远远瞧见城内城外来往百姓络绎不绝,几乎快要人满为患。也难怪,这苏州四通八达,又靠于东海,来往客商乃天下第一多的。 进了城池才知道苏州城的繁荣,这来往人流就要比燕京多上两倍不止,大多以成群结队。看样子应该都是些做买卖的商客。 连日赶路风尘仆仆,早听闻苏州第一酒楼悦来客栈物美价廉,江清迫不及待牵马朝城中挤去。 果然如他所料,这悦来客栈早已人满为患,别说住宿了,就连打尖儿都没位置。一定都是些达官显贵富甲巨商请客凡是好事儿,谁不想来这天下闻名的悦来客栈做东? 江清也不强求,另寻了一处环境也算雅致的客栈住下。这名字倒不错,客栈也很大,除了外院用于打尖儿的客人进食还有一处内院。内院共有三层楼高,成正方形围着,圈住下头一片大池子。池中栽着莲花,还有几尾金鲤玩耍,倒也清净典雅。 不时的,花阁里还传出琵琶声,手法超绝,引人陶醉。 江清靠在自己房间的窗户处喃喃说“不知这弹琴的人,是怎样一位佳人呢?” “呸!怎么老没正经?” 连日赶路早已疲累不堪,江清早早睡去。可才没睡多久,屋顶上脚踏过瓦砾的声音把他惊醒,他睁开眼坐起身来。“会是什么人?” 他不动声色来到窗前推开一条细缝朝外看,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从楼顶跳到三楼廊道上,谨慎的左右张望,然后轻轻推开房门! 江清差点大喝出声!因为这家伙推开的是方才传出琵琶声的花阁房门!这家伙难道是采花大盗? 黑衣人推开房门,外头虽是月明星稀,可屋子里却昏暗一片。他练过暗器,眼力过于常人,勉强能看到一些景物。他看准了床榻,强压下因为紧张而有些粗重的呼吸,一步步走过去 临近床榻,他毫不犹豫一掌拍下!眉头却皱起,掀开被子只见里面又是另一床被子!该死,让她给逃了! 他转身就走,朝南追去 江清把脑袋从窗户下探出来,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快就走了?然后踩着围栏飞到花阁门前“里面没有人?” 既然里面没人,一定是早有察觉逃走了,追还是不追?救还是不救? 救! 江清使出凌空踏虚飞上屋顶,朝南追去 造化师傅教的轻功可是奇异无比,武林之中从所未见,施展出来迅如狡兔似疾风闪电!以至江清虽然功力远不及前头的黑衣人,却能在轻功上跟上他。 他在房顶上起起落落身法灵动如风,江清总觉得他这轻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记不起来。 不多时就出了苏州城,一直沿着官路大道朝南下去。路过玉坠林,风铃院,无人道村还未停下 “这家伙,想到哪儿去?再往前走可就是无极谷门派的地盘了。” 眼见着天就要蒙蒙亮!那男子总算是在林边停下,拦住了一个女子江清不敢靠近,也就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 只是约摸能看见那黑衣男子步步逼近,而那个抱着一把琵琶的女子节节后退! “禽兽!”江清再忍不住,拿出一条早已经准备好的面巾蒙住脸,然后使出神行无踪冲了过去! “嗯?”黑衣人正要动手,听见动静本能一歪头,躲开一掌!接着立马举掌横劈! 斗转星移掌法?这家伙是慕容世家的人! 这掌上气势凌厉,掌虽未至风却已到!他使出雁行功朝左侧滑开,闪电般使出造化师傅教的仙人指路! 咻!一道清白色指影箭矢般击向黑衣人黑衣人反应不及,运起内劲抵挡,却止不住力道后退了几步。 没想到这仙人指路的威力这么强!黑衣人呼吸匀称内功极为深厚,若是正面对抗自己绝不是对手!如今趁他调息不及之际抓紧散了他的气息! 江清毫不犹豫,趁着他招式将发未发之际全部封死!四道仙人指路指影飞掠过去,也不看成效如何,抓住一旁的女子就跑! “你是什么人?” “救你的人。” “没用的,他还是会追来的。” “那怎么办?” 女子脸上露出难色,犹豫了许久菜咬牙说“往西北边跑,你送我到无极谷里应该就没事了。” “无极谷?你是无极谷门下弟子?” 问了许久不见她回答,江清也不再问,带着她飞快朝着西北边去。 他口里不说,肚里踌躇。他说:这慕容世家怎么也牵扯进来了?说起慕容世家江清还是有些了解的,不光只是看了的原因,也因为他的母亲是慕容世家的二小姐! 燕皇遗脉,大燕国遗孤。 五代十国乱世纷争,大燕曾一统天下,慕容这个姓氏天下敬仰,虽然乱世当中大燕国已灭,但是慕容世家却一代代的传了下去,不凡的来历以及玄奥的武功吸引了相当一部分武林人士拜在慕容门下。 慕容世家弟子传承悠久,风度翩翩行为潇洒,行走江湖总能引起阵阵热议。 姑苏慕容。五胡乱中华时期,鲜卑慕容氏进入中原,从此世代定居于江南姑苏城郊。人人习武,创建「慕容山庄」。发展到如今,慕容一派武学已成体系,在江湖上拥有一席之地。 慕容山庄幽居江南已久,庄内溪流c湖泊不绝,纵眼望去皆是舟船,楼宇寰阁之间花香四溢,江南美景数不胜收。 慕容山庄收藏天下武学秘籍已久,庄内的藏书水阁尽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典藏。 但藏书水阁内的典籍也引得江湖中宵小之辈蜂拥而至,各种飞贼总骚扰得水阁不得安宁,令庄主大为恼火。 (本章完) 《锋行云崖》正文 第27章 三阴谷门 慕容世家弟子内劲深厚,招式精奇无比。慕容世家弟子与人对战之时,借助其内劲与玄属性劲道施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术,常常会令对手惊愕无比,从而反败为胜。 慕容世家弟子与其他名门正派弟子共同战斗之时,常常以出其不意之术打击敌人,神出鬼没之处令人心惊胆寒,为天下武林同道所敬畏。 慕容世家弟子研文习武,一旦有人触怒于己,立时会以狂风暴雨之势将其击退,所以天下武林人士皆不愿与慕容世家弟子正面对战。 慕容老庄主昔日因拒绝将慕容世家卷入江湖风波而遭前锦衣卫统领皇甫风报复致死,现任家主是一慕容百世。 本来慕容世家二小姐嫁给了雁王林枫,也可谓是如虎添翼。可惜慕容山庄昔日曾受锦衣卫统领皇甫风无意中的搭救之恩,而后宫廷动乱,锦衣卫收挤压而被排挤出朝廷,流落江湖后,新统领轩辕狂浪以此威逼利诱慕容亭。遭到不愿将慕容世家卷入江湖风波的老庄主拒绝。轩辕狂浪怀恨在心,后又利用慕容山庄权利争斗,一手策划其家变,害死老庄主,致使慕容世家大小姐,二小姐离庄。 如今的慕容世家,虽仍威严不可直视,却已早不复当年的侠义心肠。 这人武功极高,虽可能不及自己父亲和付爷爷那样傲视群雄,可也必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想来在慕容世家的地位不低,这样的人为何会深夜来这繁华之最,四通八达的苏州城掳走一个普普通通的客栈歌女呢?难道是贪念她的美色?不太可能吧 带着她跑了有小半个时辰,江清疑惑为何那人没有追上来,难道是生怕暴露了?不然以他的武功,就算追不上,也不至于跟丢啊。 天还未大亮,林间小道上湿气迷茫,冬日刚过还未入春,着实冷了些。 “在下江清,不知姑娘姓名。” 她抱着琵琶裹着红纱,实实在在的一个美人儿。只是佳人脸上本该都是红泽饱润,而她却有些心灰意冷的憔悴 “林苑。”她欠身致谢“多谢少侠搭救。” “不用”他踌躇一会儿,又问“那人应该是慕容世家的高手,不知姑娘为何会得罪了他?以至不惜深夜偷袭?” “我”她只说了一个字便说不下去,江清心道:君子不强人所难,便摆手笑道“不必说了,再走一个时辰就是三神山了,到三阴谷之前我都会护住姑娘,你不必忧心。” “多谢少侠。” “嗯。” 江清聪颖过人,问过话后看她眉间神色便知她并非三阴谷门下弟子。那么这样的一个人为何会被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慕容世家拍高手追拿?要么是慕容世家的哪位公子看上她的美貌想一亲芳泽,要么是她知道什么秘密 几番思量,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眼睛扫过她怀里抱着的琵琶,江清略微思量后眼睛一亮!“这是回燕琵琶?” “嗯?少侠认得?” “当然认得啊!这把琵琶可是上了《百晓生录》名乐榜的,好像是第七位。”江清眯着眼睛看着林苑“传闻这把名器乃江南绝美之一,清乐琵琶——林婉婉所有,难道你就是?” 她没有说话,江清心中了然,叹了口气摇头“唉,我待你一片赤诚,你却连姓名都要隐瞒” 她停住脚,带着笑看着前头双手抱着脑后的少年,说“小女子林婉婉,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江清转过身看她,恰见她带笑欠身,心神一荡。不愧是江南无绝美之一啊,当真是美的惊心动魄!还未来得及心慌意乱,突感觉气息一滞,坐忘功竟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他大惊失色,一时间慌了神。等看见那还在看着自己笑并未察觉自己异样的林婉时便知缘由!立马收敛心神不再去看那个倾城佳人。半盏茶的功夫,内力,真气,气息全部恢复如初。 林婉瞧他神色有异,担心是方才与黑衣人交手时受了伤,急切问道“少侠,你怎么了?怎的脸色这么难看?” 江清摆手,那胸闷气短郁结至极的感觉已经消去。暗惊这《坐忘经》的禁忌居然如此之大,这才修炼不足三个月,心神稍有偏差便这般难受。日后功力与日俱增,岂不是更加要小心翼翼?怪不得怪不得那日师傅那般郑重其事,再三询问是否下定决心 再抬头看那人称江南五绝美之一的清乐琵琶林婉婉脸上的担忧之色,竟是有些索然无味,避之唯恐不及。恐怕换了旁人早就飘飘然不知西东,心花怒放宁做裙下鬼了。 “没事儿,我们还是快甘赶路吧。” 林婉婉微微点头,跟上江清。 从这儿到三阴谷路途不远不近,好在这官路大道也不偏僻,沿着过去都有零落几家落脚的茶肆,酒棚,还有马厩。 买了两匹马这不远的路途早午时前也就赶到了。 说起这三阴谷啊,派如其名。 三阴谷门徒大多性情怪异,阴险毒辣,依仗诡秘恶毒的武功横行江湖,杀人如草芥,是江湖上颇具实力的神秘邪道门派。 千百年来,中原武林自古因受儒c道思想的教育,使得武林人士对于道义c繁文缛节等礼仪问题也倍加珍视。然当君子谷行走于武林之中,常常全然不会顾虑,及此使得君子谷给武林中人展示出与众不同的风格,譬如其身体的裸露,譬如其无论男c女皆有纹身的门派象征等都给以三阴门邪恶c的形象感,其中极乐女弟子妖艳的打扮更是对其神秘有着画龙点睛的诠释。 三阴谷是个披着神秘面纱的门派,因为本派门下都是些江湖闻名远扬的恶人,杀人如草芥;他们大多没有什么响亮的名号,如果说武当c少林众途都是江湖上“合法注册”的武林中人的话,极乐谷的门徒就是流亡在外的“黑道中人”。他们没有身份c没有“户口”,武功派路不知何处所得,招招阴险毒辣欲致人死地,做事自成一派,不留痕迹。虽然江湖中没有他们的资料排名,但是却足以让那些名门正派之徒闻之胆寒。 剑刺蛊毒,招招致命。 三阴谷神秘之处正是由于他们的做事风格,他们杀人越货,来无影去无踪。所谓的江湖道义,伦理法则在他们眼中视如草芥:用毒c用暗器c用苗蛊,偷袭c暗杀更是他们的强项。如果说普通的武林中人是武学高手,他们更像久经沙场的军人,实力不容小觑。 三阴谷门派是由一群江湖上恶名远播人士组成,并且门徒大多性情怪异,阴险毒辣,依仗诡秘恶毒的武功横行江湖,杀人如草芥。他们不受江湖道义c繁文缛节的约束,来无影去无踪,擅于利用毒c暗器c苗蛊c偷袭c暗杀等方式来进行他们的江湖行走。然而我们是否就是恶人当然不是。 除其门派的历史并非久远及其形象不羁外,三阴谷的神秘之处更在于其剑刺蛊毒,招招致命的诡异武学。用毒c用暗器c用苗蛊,偷袭c暗杀等更是他们的强项。及此,三阴谷除兵器的使用娴熟外,其对于拳脚招式以及药毒蛊物等的使用都是自身诡异武功置人于死地不可忽视的重要组成部分。 百晓生评论:笑人间三千繁华,我自逍遥。 三阴谷主重冥,老谋深算,性情多变,掌握着久已失传的命理之术。由于推算出自己活不过五十岁,为避开这个死劫,他秘密建立了三阴谷,并不停的招揽一些江湖上恶名远播的人士,不知意图。 且掌握着久已失传的命算之术。为人奸邪c狡猾,虽不常处理谷中事物,却暗地里窥视着一切。 密:江湖评语:机关算尽白发人,逆天改命或可违。 (本章完) 《锋行云崖》正文 第28章 祸不单行 从苏州上来,过了无极谷c九曲溪c无肠谷 从无极谷开始,两边的绿地上都长着各异的花草,虽是千奇百怪,江清还是认出了两种。一种是朱曼纱华,另一种是鬼切草。这两株草药药性奇特,本用作药引可治理内伤,可若将两株草药合二为一就会发生异变,引人迷乱 江清抱着送佛送到西的心思送林婉婉上山,说是侠义心肠乐于助人,实则是久闻三阴谷大名,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跟着来见识见识罢了。 过走宽四五丈的谷路,三阴山门——望天门就在前头 “走吧。”江清侧头看见林婉婉正在发呆,叫了一声抬脚走进望天门。 据说望天门之左几里便是天游宫,而响彻江湖的——阴泉就在天游宫里头,阴泉乃秋冬之水,辖阴泉c花凉亭c陇山下。且有奇效,传闻只有修习三阴谷门派心法的弟子浸泡才有奇效。 至于是什么效果,外人无从得知 过了望天门,再朝里走便是逆天阵眼c斗南院c罗刹门c修罗门c北边锁剑阵传闻锁着自古到今谷内高手的宝剑c极乐殿c长寿厅c梨园c寒凉殿c望仙阁c青田殿c以及门内之人死后的埋骨之所——游魂窟。 逆天阵眼建立在一片火浆上,五条铁索桥代表五行,连接着廊道 而游魂窟更是传出有邪魅魍魉作祟,因谷内常年不见天日阴气过重,上高下底成大凶之势,所以才会怪事连连 总之三阴谷,充满着神秘 过了望天门走了半柱香,林婉婉突然转头“多谢江少侠护送婉婉,婉婉在此谢过。”她欠身,转头看向写着三阴谷牌匾的门殿“三阴谷门规不许擅带外人入内,所以” 江清闻弦音知雅意,虽然有点舍不得。毕竟来都来了,还没看看在江湖中颇为神秘的三阴谷就离开真有点不甘心 “那你进去吧。” “告辞” “哎”江清撩了撩头发。“哎,这护花使者才当了半天就完了罢了罢了,江湖再见!我走了,别想我!” “噗”林婉婉俏笑掩嘴看着他枕着双手下山的背影,回头看着三阴谷殿门 她转身走进三阴谷殿门,枕着脑袋步伐悠哉朝山下走的江清回头看着她决然的背影。“哎” 快走到山脚时,从响肠谷走来三男两女。瞧那衣着打扮真真古怪,均以紫色为主,胳膊腿上刺着纹绣。男子倒还好,除了一头白发和脸色偏白之外并无不妥,而那两女子的打扮确大胆极了。 衣裙高到只遮住了大腿根,左腿根刺着纹绣,上衣露出腋下和两条手臂,尽是媚态。 “哦?好俊俏的弟弟。”个高的女子眼睛一亮,瞧着江清越瞧越顺眼。另外几人也瞧着他,低声说了一阵子话。 江清摘下背上的寒铁剑坯,后退半步,这五人明显就是三阴谷的弟子。传闻三阴谷门下弟子虽常年避世不出,可一旦出现人前给人的感觉就是神秘阴毒,手段毒辣,决不可掉以轻心。 高个女子见他后退小步巧笑起来,盯着他笑道“嘻嘻,弟弟不要害怕,姐姐不会害你。” 江清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少年,再者有坐忘经不可近女色的禁忌。于是不敢看这个面容娇媚女子的眼睛,只能盯着地面,急急说道“我我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 说完抬脚快步从那女子身边走过。 高个女子等江清走到身后,右手抓住他手腕,身子贴在他背后左手搂主他的前腰。下巴靠在他肩头对着他耳朵吹气“呼嘻嘻,别急着走嘛” 耳边的热气让他酥麻发痒,有心想推开她,却不知怎的使不上力气。之前虽然常常调戏家里的北鸢,可江清还是个未经人事,未丧真阳的纯阳之躯!如今哪里受得了她这般戏弄,一则是他的内功运转不畅,二者是这女子必是使了什么迷药,令之四肢软绵无力。 “这下次,行不行啊?” “当然不行!下次你指不定就是别人的了”她伸出食指轻轻划着江清的脸,嘴唇和鼻尖里呼出的热气打在他脸上 好好说不行了吗!江清坐忘经心法运转提速,握在掌中寒剑上传来凉意。眼中恢复清明,就要使出太极拳里的揉劲把她震开,哪里知道脖子被打了一手刀,昏了过去 寒铁剑坯竟也没倒,直立在草地上 林姑娘,不是我不想走,我是真走不了啊!早知道跟你一起进去得了 “来,你们。”高个女子把晕倒在怀里的江清递给三个男弟子,吩咐道“把他带到斗南院。” “是,月尾大人。” 她伸手握住寒铁剑柄,一抽下竟分毫未动。正惊疑间掌中传来刺骨寒冷,直钻骨髓刺骨无比。 她大惊失色,抽回手运转内功抵抗寒气,不叫它侵入身子 “月尾师姐,我来助你!” 个小女子未入三阴谷前曾学过《炎阳功》:旨于制心火,为往后修行更加高深的内功打下抵御心魔的基础,该内功修炼极致,心火收发自如,附于内力之上,伤敌于无形之中。 这是明教的心法,想来她曾是明教弟子,不怎么的却来了这三阴谷。 她以心火之力助月尾驱散寒气,好在月尾功力不浅及时收手,否则这寒铁上的寒气便够她收的。 “呼”两人同出口气,虽然散去寒气月尾脸上却仍比平日里的红润娇媚多了几分凉白,小个女子扶助她的肩膀问“师姐,这是什么剑,怎的这般寒气逼人。” 月尾摇头,小个女子扶她起来,前者走近立在地上的寒铁剑坯,思虑片刻后说“天下名剑系数为各大高手所得,这些神兵不是自古流下的便是后人所铸。” 小个女子说“闻名天下的四大铸剑家,藏剑山庄c茗剑雏楼c东方世家c和天山。”她瞧着包裹在素白布里头的寒铁剑坯说“难道这小子的剑也是出自这四家之一?” “这四家铸的剑虽皆不凡,却也不是千金难求,江湖中用他们铸的剑的人倒也不少,这不足为奇。” “那师姐,这剑怎么办啊?”她想想又问“就扔在这儿?” “你去叫四五人,带上绳索,拖到锁剑阵去吧。” “知道了。” “嗯,上山吧。” (本章完) 《锋行云崖》正文 第29章 两轮明月 江清昏迷着被抬上山,抬到斗南院去。 《坐忘奇经》功法循天地造化万物之机理,调整体内血脉真气之运行,周而复始,返璞亦归真,谱上所载修成之后可籍造化之力,益为己用。 只是不得近女色,不得丧真阳这点难以破除。这般魔咒就如同那《葵花宝典》,——“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般令人难以抉择,有道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月尾师姐,你真的要?” “嗯,他未丧真阳,神完气足。模样也算俊俏,就是年纪小了点儿,一看就知是初出江湖,涉世未深的小子。”她抬起手,拇指和食指相互戳了戳“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就中我的迷香。” “那我陪师姐去巫生那儿取蛊吧?” “走吧。” 千里之外 林婵灵牵着小红马走进个只有零落十几二十户人家的村子。村民们正在田里播种为今年做准备c赶羊的c牧牛的c上山劈柴的c小溪边石头上木棍敲打衣服的 还有挑水的c喂鸡喂鸭的。他们瞧见林婵灵进村来都好奇的相互使眼色,不知道这么一个姑娘从哪儿来的。 林婵灵千里赶路,风尘仆仆。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破旧,可华丽的材质仍让人眼前一亮,那模样也叫人暗道一声“好俊的姑娘。” “这姑娘模样生的真好,怕是不必司徒家丫头差啊。” “瞧她那衣裳”一个喂鸡的妇人羡慕道“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好看的衣裳” “哎哟,人家是外头来的,哪儿能跟人家比呀!” 林婵灵也瞧见了她们,她牵着马走来。 那喂鸡的妇人先笑着开口说“姑娘,你哪儿来呀?” “这位大姐好,我从燕京来。” “来我们这儿干啥啊” 林婵灵踌躇一会儿,说“我是来找人的,天快黑了。想问问大姐这儿有客栈吗?” “客栈?哈哈哈”她大笑起来,手里的鸡粮洒在地上,大鸡带着小鸡一饱口福。“我们这小破村哪有什么客栈,不过” “倒是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但要问问我家汉子准不准。” “也好,多谢大姐。” “甭客气,跟姐来。”喂鸡妇人双手相互拍了拍,把手里的鸡粮全拍干净,然后带着林婵灵朝家里走。 两人来到一个糊着泥墙的小院子,在门外就听见里头“砰砰砰”的声音,开了门才看见一个汉字正挥着柴刀砍柴。 “婆娘,给我挑桶水来。”汉子听见门开没有回头,继续挥着柴刀。 妇人从院子里木桌上的茶壶里倒出些水递给汉子,说“哎呀,你先把活儿停下。外头有个姑娘说想找个地方落脚,我寻思着司徒家的房子不是空着吗,替她问问你。” “哎”汉子一口把碗里的水喝个干净,问道“什么姑娘啊,哪儿来的?”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生面孔。好像是好像是说从燕京来的。”妇人眼睛亮起来,又补充道“哇,生的可俏了,跟司徒丫头有的一拼!” 汉子没听她后半句,只记住那句“好像是从燕京来的。”又是燕京?上次那个禽兽不流的小子好像也是从燕京来的,这女娃难道 “她在外面吗?” “是啊,人家就在外头等着呢。” 汉子放下柴刀走出去,果然看见一个天仙般的人儿站在门外。他呆了呆,果然很漂亮,心里头有些羡慕,要是自己生的女儿长大后也能出落的这般好看就好了! “姑娘,就是你要找地儿落脚吧。” “嗯,是” “那好,我们村正好有个空房。不远,就在前头,你就先住那儿吧。”汉子也爽快,说我就带着林婵灵朝空置的司徒家走去。 “谢谢大哥。” 汉子来到司徒家门口,心中有些发堵。推开院门,再推开屋门,说“有段时间没人住,但我家婆娘隔三差五就会过来收拾,也算干净。” “里头啊有土灶,有火盆儿,床榻棉被都有。” “谢谢大哥,这些银子”林婵灵掏出几颗碎银子递给汉子,汉子没有接,说道“哎,腾出个屋子住而已,要什么钱呐。” 林婵灵收回银子,心想世上还是有好人的啊! “你休息吧,一会儿我叫婆娘送些饭菜来。”他说完就走了,林婵灵送到院门口不停道谢,然后关上门回去。 如今冬季已经过去,天气倒也不冷,林婵灵也就没有关房门。她正要去收拾收拾床铺,突然瞥见四方桌子下头有一道手指粗长的凹痕。她盯着这凹痕好片刻,然后朝里走。 没多久院门就被敲响了,林婵灵放下手里的茶壶,向来是大姐送饭菜来了。她赶紧跑出去开门,哪知送饭菜来的不是那个大姐,而是个模样可爱,十三四岁的女孩子。 林婵灵下意识问道,其实她已经猜到,但还是问了出来。“你是?” “姐姐好,我爹爹让我把饭菜送来给你!” “好,谢谢小妹妹。”林婵灵接过饭菜,对小女孩说“你先在这里等姐姐。”然后进了屋子。 没多久她又跑了出来,抓过小女孩的手往她小手里塞了块剔透的玉佩,揉了揉她的的脑袋。 “不行!”小女孩把玉佩递给林婵灵说“爹爹说,不能乱拿别人的东西!” 林婵灵把她的小手推了回去,笑道“这是姐姐送给你的礼物,不是乱拿哦!” “可是”小女孩年纪小,不知道怎么说话,拿着玉佩不知道是还还是不还。 林婵灵又揉她的脑袋“快回去吧,你爹爹和娘亲还等着你回去吃饭呢!今天他们一定做了你最喜欢的菜吧?” 小女孩笑了起来“嗯!娘亲做了红椒胡鲶!” 林婵灵把小女孩手里的玉佩挂在她脖子上,笑道“快回去吃饭吧。” “嗯!再见姐姐!”小女孩跑着离开了 “谢谢你的饭菜!” “呃” 江清朦胧中被疼醒,睁开眼就开到一片粉色纱帘。他举目四顾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的床上,屋内清香四溢好闻极了,他知道,这是个女子的闺房。 他想要挣扎的爬起来,可恨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而自己背上视若珍宝的寒铁剑也坯不翼而飞。他又急又怒,绞尽脑汁想着脱身之法。 怎么办,怎么办 (本章完) 《锋行云崖》正文 第30章 落荒而逃 对了!《坐忘奇经》中杂学篇学写道「解穴秘诀」:为自通穴道之法,可在被人点中穴道或闭塞时,即可用此法自行打通。 太好了!可根本还没来得及学啊! 自己被点住“中委”“阳台”两穴,想要解穴必要让真气和内劲循着筋脉冲破阻塞。可是要能在被点住大血后还能运转内力真气的话,那点穴还有什么用!谁都会自解自穴了! 怎么办,上说道可为自通穴道之法,但内力真气被封如何自解?难不成要用外力? 他脑筋飞转,眼睛看见床边不远就有一白杨木制衣架和铜皮脸盆。“只能这样了!” 为今之计只能冒着耗尽内力的危险借助这个衣架的铜皮脸盆解穴,他闭目提气然后憋住把气压到丹田逼出一丝气力,然后左右摇晃身子,来回晃了三四下,“扑通”一声滚下床去,白杨木衣架和铜皮脸盆被他撞倒,“乒乒乓乓”的砸下来,江清在所有穴位都预备好了气,白杨木一架碰巧砸中一处穴位。他大喜过望,右手拨开胸前的铜皮脸盆,解开穴道! “呼呼呼”江清大喘几口气。刚才这么晃三两下,几乎耗掉大半内力,现在必须离开这里,否则等那女子来了可就真的插翅难飞! 不行,现在还不能走。寒铁剑坯不知道被她们藏到哪里去了,这块寒铁乃奇珍异宝更何况是父亲赠我的,绝不能丢! 该死!早知道那时候只把林婉婉送到望天门就好了!现在落得这种下场 哼!我虽然打不过他们,可比轻功,他们绝不是我的对手!先隐藏踪迹,再慢慢寻找寒铁的下落吧 他正要去圆桌拿自己的行李,房门“咔!”的一声被打开,江清吓得手一哆嗦,差点一口气呛住。 推门进来的是月尾。她先是有些惊讶,见他脸上慌张的表情后笑了起来,轻轻关上房门,猫戏老鼠似的笑看着他。 “你” 月尾缓缓走过来“小弟弟,茶都还没喝呢,这么着急就要走呀?” 江清步步后退,脚下不停口中对峙“你为什么非要留住我呢。” “嘻嘻,你猜猜。” “猜不着,但我绝不能留下!” 月尾歪着头问“为什么?姐姐不漂亮吗?” “很漂亮。” “嗯?留在这里陪姐姐不好吗?” “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现在这呆上几天,然后姐姐陪你一起闯荡江湖。”她伸出手递来一杯茶,笑道“来,把它喝了。” “别过来!”江清让月尾止住脚步,又问道“我的剑,你藏哪儿去了?” “你是说那块寒铁?”月尾满是怨气的眼睛看着江清,怨道“哼!你还敢说,那块寒铁,差点把姐姐冻伤呢!真不懂怜香惜玉!” 江清意外的问“呃,它把你冻着了?” “是呀。怎么,姐姐被冻着了,你还很开心?真是个小混蛋” 师傅说的果然不错,这把寒铁剑坯经过自己血的支配和只能由自己驾驭,旁人妄想夺剑都会为其寒气和剑气所伤 江清问“你你能不能把它还给我。” “可以,不过要等到明天。” “那就得罪了!”江清二话不说,两步冲上前,左手按住桌面身子飞跃过去,一脚朝月尾小肚踢来! 月尾早就料到他有这手,杯里的水泼在他脸上,侧开身子躲开这脚,抬掌朝他胸口拍去! 江清仓促举掌相抗,只是功力本就不如她,刚才为了解穴又耗去大半内力,这会儿直接被拍飞出去!装在床柱上 “呼”他胸口生疼,暗道此女内力果然不凡!然后这左手变作剑指运转内力一指!清白色指影直击月尾! 月尾不敢怠慢,食指青光炸起,竟是三阴谷绝学——夺魄指,她这一下便消去江清的清白指影。 “弟弟的武功真奇特。” 江清没有废话,又是三道指影打向她,然后朝离自己最近的窗户冲去!谁知快要冲到窗子时,一只手从右边探来,江清急忙使出太极拳中的野马分鬃震开她。 月尾脚步停滞,想不到这个功力不及自己的一个小子竟会这种高深至极的武功。她不再留手,用充沛的内力压制他的揉劲,抓住江清衣领朝后扔去! 江清使出轻身术稳稳落地,还没做出反应就被月尾撞倒在榻上! 月尾左臂撑在江清胸口,有手食指轻轻划着他的脸,好像是在细细摸索。 自古说温柔乡便是英雄冢,江清不敢大意享受温怀暖玉,使出雁行功从月尾身子底下滑了出去。 :移步成影随心御,动若飞星风雷驰“快似流星”,蓄满内力后而发,压低下盘,附身贴地疾行! “你!”月尾惊怒交加,江清滑开后直接开门逃离,她急忙追击! 江清步伐不停,出了屋子直接使出扶摇法飞上屋顶,然后搭配穿云功和凌空踏虚飞掠逃去! 这些个轻功都不是流传武林的轻功,江湖中的轻功虽然各大门派皆有不同,但又都殊途同归,而《坐忘奇经》上记载的些许轻功可是从所未见的身法。 :扶摇而上九万里,凭虚御风踏云空‘发挥身体内力之极’可再踩风踏气,凌空向上旋转。 :动若惊雷退风逝,急如紫电破云出‘身轻如燕’,蓄内力而发,大开双臂,凌空急掠前行。 :‘提气踏云空中舞’二度虚无轻纵身,凌空上腾。 他不敢怠慢,因为身后踩踏屋瓦的声音紧随而来,打起十二分精神,内力运转飞快配合着轻功。 这一追一逃不少弟子都已经看见了,可是却无人上前拦阻,因为他们晓得这个月尾大人的脾气,向来不喜欢别人多管闲事,所以看见了也就当做没看见。在这者并非三阴谷平日修炼之地,就如同金陵那般。这里只算是宫墙外的金陵城,里头才是云端之人的宫殿 逃了许久甩她不掉,眼见着江清的内力已经不多,他开口大喊“月姑娘,你为什么非要找我呢!” “小小年纪就知道戏耍姐姐了,放你出去岂不是要祸害其他姑娘?姐姐非把你绑在身边不可呢!” “这样,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我认识的俊俏公子哥多了去了,你要十个也不是事儿啊!” “其他人姐姐看不上,你乖,别逃了。否则被姐姐捉住可是会惩罚你的哦嘻嘻” 江清破口大骂“你当我傻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自己内力即将耗尽,若不想办法脱身,迟早会被她捉住,该怎么办才好 思考了盏茶时间后发现无计可施,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上,希望能说服这个女人! 他猛地停住脚转身伸出左手张开五指,叫道“等等!” 月尾果然停了下来,笑盈盈的看着他,就如已经煮熟的鸭子“弟弟怎么不跑了?是累了吧,跟姐姐回去休息会儿?” “有话好商量,你要怎样才能放我走!” 月尾摇头“姐姐可舍不得放你走。” “你你抓我来是不是想要跟我圆房?” 他问的这般直白,月尾到底是个女子,脸上羞红的嗔道“你知道就好,为何要说出来?真没风度!” “实话告诉你吧。”江清说道“我修炼的内功心法比较奇特,其中有一条铁律便是不得近女色!所以” “嗯?”月尾愣住,想不到天下竟有这种古怪的功夫。再想想自己容貌也是上佳,这时主动亲近一个气血方刚的少年,对方反而不愿意了,本还以为他有断袖之癖c龙阳之好,却原来是这个原因。 她想了一会儿,笑道“无妨,即使破了这条铁律,废去功力也无大碍。到时候你拜入三阴谷门不就是了,我会亲自把三阴谷最高深的武功传授给你。” “你” (本章完) 《锋行云崖》正文 第31章 瞒天过海 江清眼见言语说不动她,立马转身再逃!身如狡兔,形如丧家之犬 本以为以自己独步武林的轻功足以把这月尾帅的远远的,只是一时情急没有想到她既然是三阴谷弟子,那么三阴谷的灵狐身法——银丝飞蛛,她必然是会的,失策啊! 刚踏出雁王府江清就给自己立了一个江湖规矩。打不过,跑!现在跑也跑不过人家,眼看着内力就要抽空了,到底该怎么办?我可不想就这么被绑在三阴谷上啊。 比起他的焦急来,月尾显然是轻松多了,好几次可以追上却没有这么做,只紧紧跟随如猫捉老鼠。她觉得很有趣,也很好奇,这个小子的身法这般高,轻功又从所未见,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 其实方才江清越出窗口时震开她的一掌已经让她看出些端倪,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武当的太极拳了。只是太极拳非武当清音剑客之上不传,这小子这般年纪居然就是武当的骨干弟子了?再者他使的轻功叶并非是武当的纤云法,难不成是利用轻功上山偷学的? 呸!月尾暗暗呸了自己一口,武当山上高手如云,若仅凭轻功便能偷艺,那江湖上岂不人人都会太极拳c太极剑了? 两人你追我赶,从斗南院足足追到了梨园。江清再也支撑不住,轻身术才使到一半便没了气力,摔入梨园,掉在地上滚出去七八圈才停下,狼狈的很 阳春三月,杏花刚谢,桃红尚未完全褪尽,接着梨花就开了。梨花一放,竟是满树满树的白,白的眩目,白得实在容不下丁点其它的颜色。 如果没有造化老人逼迫让他砍柴挑水三月久,他恐怕早就累瘫早就被抓了!现在是晚些累瘫,晚些被抓 月尾已经落在梨园里,微微颤动的梨花瓣洁如天宫洒落的点点雪花,悠悠地飘曳在柔和的风中,更有那碧绿的裙衫点衬着它的清纯丽质,令你不忍去碰触它的完美。花瓣上滚动的露珠是那样地晶莹剔透,不时洒落在她身上,那一股清爽啊如淋仙露霎时便润透了心肺。 这些江清都看不见,因为他没有力气再抬头去看,只顾大口呼吸! 月尾缓步走进,口中喃喃念起一首诗“天地交泰化成功,朝野咸安治道亨。皇极殿中龙虎静,武当云外钟鼓清。臣居草莽原无用,帝问刍荛苦有情。敢把微言劳圣听,澄心寡欲是长生。”念完她已经站在江清身边看着他,笑问道“你可是武当弟子?” 江清并不是缺氧,只是跑了太久过于疲累。气息虽然尚未平稳,但不至于像刚才那般喘气如牛,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盘算该不该说,该怎么说。 “算了,不急问这些。”月尾蹲下身,伸手捏了捏江清因为疲累憋得有些通红的脸,笑道“先把你带回去,慢慢问,咯咯” 就这样,江清再次被捕! 本来还以为这女人把自己抓回来后会立马动手,现在看来是虚惊一场!只是江清现在不仅被点了全身各大穴道,还被那女人捆成了麻花丢在角落里!这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无法自救啊 其实还有一法,便是假死。《坐忘奇经》也有提到过闭气之法,可长时间闭气,好好一个大活人便会如同僵尸般。 只是这个法子不知管不管用,哎,如果能动的话倒是可以利用穴位和闭气之法达到天衣无缝。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那女子恐怕马上就要回来!到时候自己可就真的是插翅也难逃,江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吐舌头,就“死”在了那 白日的三阴谷虽幽暗了些,但还是可以见到日头的。可这一到晚上真正如鬼域阴山,夜风刮过的声音格外大,听的人心惊胆颤,有种置身风中无处容身的错觉 没多久月尾就回来了,她推开门后看见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气息全无的江清就愣住了不过随即又狡黠的笑了起来,走近后看见他嘴角溢出的鲜血后脸上的笑僵住。不敢置信的伸手去查探他的鼻息,又把手搭在他手腕和脖子上 许久之后她失望的收回手,呆呆的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伸手摸着江清苍白冰凉的脸颊,叹着气道“对不起,是姐姐害得你”她心中又想:如果早知道你会以死相抗,我也不会这般逼你 哎,或许你命该如此。不过不必担心,我会好好安葬你,清明寒食,有你一祭。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木雕龙凤盒子,轻轻打开,倒在手上,然后轻轻拍在江清的脖子上。 你虽身死,可我心中已认你作夫,这只小家伙就留下来陪你吧 黑暗展开了墨色的天鹅绒,掩盖着地平线,无数星星正发散着亮光,闪着磷色的光辉,织成美艳的图案。那夜,轻柔得像湖水,隐约得像烟雾。 笼罩在黑夜里的三阴谷上没有半点人影,只有楼阁庭院中有火光透出,就如夜里的一盏红灯笼,亮极了。 两道人影从东出来,一路朝北跑去,看那猫着腰脚步轻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是贼呢。 其实他们是三阴谷的弟子,奉命把一人连夜抬到游魂窟去。临来时那人嘱咐,做事务必小心,不可悲旁人知道,其次是要选个好位置给他,不可随意丢弃。 虽然大半夜的还要给叫来做这种胺脏事,但这两个三阴谷弟子却没有一丝不满半句怨言,十分卖力的完成她交代的任务。 他们到了游魂窟,就按照大人的指示四处寻找“好地方”。其实这里哪有什么好地方,简直就是个乱葬岗嘛,三阴谷有规矩,只有历代掌门,长老或执事才有资格葬在游魂窟内,此处只不过是游魂窟外部而已。 传闻这游魂窟常年有厉鬼游荡,还发生许多诡异之事,可这两人倒也不怕,扛着他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总是找不到“好地方”!可想他们对有多么敬仰大人。 被他们抗在肩上的江清虽然处于闭气假死状态,但意识还在,气的心中大骂:你们两个混蛋!随便把我扔哪里都行啊!找来找去了,我快撑不住啦! 终于,就在江清要支撑不住跳起来把这两个愣头青打倒时。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是一棵枯了的柳树下,他们放置好江清,居然还后退两步郑重其事的双手合十行了个大礼,这才转身走了。 (本章完) 《锋行云崖》正文 第32章 游魂死窟 为了安全起见,江清使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直到两人远远离开了才“噗!”的吐出一口憋在胸口的气,在多片刻,恐怕假死也会变成真死了。 他捂着胸口大口喘息,原来差点窒息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不过虽然难受极了,但江清还是很开心,因为这闭气大法原来真的可以掩人耳目,连功力那般深厚的月尾都没能识破,这《坐忘奇经》真是神奇。 “呼哧,呼哧”他喘气不停,这般坐着太累,他伸出左手想要挨着地面靠着休息一会儿。哪知道左手按在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上,还没来得及判断是什么东西,就听见“咔!”的声手掌一空,摔了一跤! “嘶”江清痛呼的撑着土地做起来,摔一下倒是不痛,只是这一摔腰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压住,痛的他差点因为氧气不足晕倒。 “什么鬼东西!”他一把把罪魁祸首拎了起来,借着月光一看,“啊!”的一声惊叫,瞬间把那颗骷髅头扔出去老远!这竟然是一颗人头骨。 接下来他呆住了,因为不仅仅是这样,他在的这个游魂窟根本就布满了骸骨。月光倾洒在这个无人问津的游魂窟,一具具骸骨在月光和树影摇晃见若隐若现。天地一片寂静,只有格外大的夜风刮过的“呼呼”声,还有花树摇晃的“纱纱”声,一片宁静,却静的人濒临崩溃。 他紧紧的靠在枯萎的柳树下,不由自主的放缓呼吸,连一根手指也不敢动弹。 他胆子不小,可眼前这般场景真的把他吓到了。 “嘎嘎”一群乌鸦从天而过,江清被它们的叫声吓得魂不附体,下意识的收紧全身肌肉,全身戒备的盯着周围,生怕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这里简直就是个人间地狱,荒山野岭,寸草不生,荒无人烟,看不见一点绿色,给人孤独悲伤的感觉。 乌鸦的叫声时断时续,在山中一遍一遍回响。风吹过,枯黄的蒿草被刮得哗哗响。引入眼帘的除了衰草还是衰草。夕阳将天边也染成这枯黄。这漫无边际的洪荒和骸骨,只有他撑着树站在中央,天地仿佛在这一刻安静,只剩下,寂寞在骨堆里来来回回地跑 荒郊野外,人迹罕至,渺无人烟。人迹罕至的荒郊游魂窟,无生气的,似乎大自然没有赋予它生机! 荒山迎来了初冬的寂寥时光,每一颗树木都静默的拂去满身的翠绿,花儿也被风吹去姣好的容颜,只剩下北风从枯木残花上呼啸而过,一切那么的萧条和没落,只待春天的芭蕾唤醒大地的滋养。 多坟都许多年不曾有人祭拜过了,更不要说添土修缮,被老鼠刺猪什么的拱出了一个个的洞,再被大雨淋一淋冲一冲,露出棺木,有些棺木烂了,陪葬衣物撒得到处都是。附近焦黑的树干,扭曲的树枝却无一例外地指着沧茫的天空,令人毛骨悚然。 江清一刻也不想多呆,尽管他不想靠近这些不明身份的骸骨,但想要出去还是得踏着它们过去。他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缓缓的朝南而去。 树枝挑起骸骨,这些不知丢弃在这里多少年的骸骨早就脆弱无比,许多骸骨江清只要轻轻一拨就断成数截,淡淡的磷光在树影下升起,漫步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尸山血海”中,伴随着乌鸦的叫声和夜风刮过的声音,心智不坚之人恐怕早就疯了! 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脸色苍白,大气都不敢喘。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好几次回头却什么都没有,他实在是太紧张了,脑子里天马行空胡思乱想。 出了游魂窟,江清却对下一步该怎么做有些迷茫。直接走是不可能的了,寒铁剑坯还没找到呢,可偌大一个三阴谷,想找到一把剑便如同大海捞针,盲目寻找恐怕一年半载都寻之不着。 怎么办怎么办 江清左手握拳打在右手掌心上,喜道“有了!”月尾自己虽然不是对手,可今日把自己带上山的又不止她一个?不是还有另一个女子和两名男子吗?另一个小个女子功力仅次月尾,应该不好对付!那两个男子对付起来不难! 心念至此,他刚要行动,肚子却咕噜噜叫起来!可恶啊!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不行要赶紧找些吃的充充饥!等等我包袱呢?江清回忆了一遍欲哭无泪的转头看着才刚刚走出来的游魂窟 原来月尾以为自己已故,便把包袱交给两个弟子一同带来当做是给自己做陪葬。只恨自己太不争气,因为害怕竟然全没发现身边的包袱! 他开始陷入两难之境,是拿还是不拿?挣扎了许久,他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拿!因为里面装着去雾竹门的引荐信啊,还有路上需要用到的盘缠,这些东西丢了恐怕真的走不到江南君子谷。所以必须拿! 捡起刚刚丢掉的柳树枝,撂了撂被风吹得遮住眼睛的头发,非常悲壮的再踏游魂窟! 正当他快要走出游魂窟的时候,前头传来脚步声和喘息声,由远而近,似乎还有拖拽什么铁块的摩擦声。江清心想可能是那两个人回来了,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刚才回去装死吧!他真想捶胸顿足!这才刚快要走出游魂窟,现在又要折回去!可恶啊! 他立马跑到那颗柳树下,一歪头“死了!”本来这路途也不远,可那两个弟子走的格外慢。江清好奇的眯眼一看,登时大喜过望,借着月光照耀,他们用铁链拖拽的东西正是寒铁剑坯,本来是认不出的,但这剑在月光下会散出清光,这才一眼就看出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来还苦于无处得知剑踪,没想到居然主动送上门来。想来是月尾知道此剑是我的佩剑,这才让人送来与我陪葬,真是周到 他们气喘如牛的将寒铁剑坯拖拽到我身边,然后小心翼翼的解开锁链。其中一个弟子忙活时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死”在一边的江清,总觉得有些奇怪!但瞧他脸色惨白气息全无,也就没有多想 “好了,我们走吧。”两人做完这些,又朝江清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转身并肩离开。 等他们走远,江清立马睁眼,一把握住身旁的寒铁剑坯。一如既往的沉重,一如既往的冰寒虽然才分开了半日,但江清还是很怀念那背着寒铁剑坯时体内涌动内力的感觉。 不知为何,只要握住这把剑,他便感觉踏实了许多!再看着眼前横七竖八遍布满地的尸骨他已丝毫不惧,寒铁剑坯很重,重的把他即将跳出来的心也按了下去 他取出青布将寒铁剑坯裹好,背在背上,大踏步走出游魂窟 (本章完) 《锋行云崖》正文 第33章 至风铃谷 如今行李也有了,剑也取回来了,江清不再逗留,立马趁着夜色连夜逃离三阴谷! 好在三阴谷夜间没有巡逻弟子,否则要逃出去可不容易。但即使是这样仍旧需要小心翼翼,谁知道自己走过的院子里,踏过的房顶里头有没有藏着什么高手!所以他没有急切,俯着身子倚着墙,快速离去! 接近望天门时,两个人迎面走来。江清立马转身躲在墙角,这两个人并不是刚才把自己抬去游魂窟的弟子,是生脸。可是这么晚了,他们出去做什么?虽然好奇,但他也不想多管闲事,等他们离开后,立马逃出望天门。 “终于出来了!这鬼地方,再也不来了!”江清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走出三阴谷才真正得了自由身啊! 走出响肠谷快要到无肠谷时,接着月光江清又看到两个人。下意识的他想躲,却发现有些不对劲,这两人一个蹲着一个躺着,蹲着的那人似乎再摇晃躺着的那个人,又走近几步才卡清楚原来是个尼姑。 他心中没了戒备,这才敢走过去。那尼姑听见动静抬头看来,立马起身拦在江清面前,作揖行礼“阿弥陀佛。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请放过这位姑娘吧。” 江清不明所以,原来她竟以为自己要害另一人。心下里佩服之情油然而生,不愧是出家之人,以慈悲为怀。 他解释道“师太误会了,晚辈并非歹人,也不会害她,请师太放心。”说完侧头一看躺在地上的人,惊呼出声“林姑娘?” 马车上,江清禁闭眼睛,运转内力为林婉婉平复内伤。 只是她伤势过重,江清又学艺不精,这般此消彼长自然是救她不过,只能暂时叫她撑住一口气,另寻高人。 江清问“师太,咋们这是要去找谁啊?” 师太说道“她身受重伤,天下虽有多人有本事医治,但皆远在千里。为今之计只有去找那风铃谷主——风语生了。” 风铃谷?江清默念一遍,这风铃谷他也是知道。 风铃谷地处太湖百花岛中心,谷中百花繁茂,尤其是风铃花满谷开放,玲珑娇媚,姹紫嫣红。 谷中,但凡树木皆悬挂碎玉坠子,微风吹来,便闻碎玉相触之声,悦耳清脆,更有风铃谷弟子于手足处戴上铃铛翩翩起舞。 风铃谷的武功以音波为准,融舞技与打斗中,谷中门人喜孤厌喧,不轻易与武林势力往来,唯一一次在江湖登场,便是姑苏花朝节时,现身君子堂花会,三大乐师琴姬c朝歌c重舞以乐会友,与君子雅仙程遗墨c戴语书;天衣花想容c云想衣结下了深厚的情谊。风铃谷谷主风语生那曲失传已久的凤首箜篌舞更是惊为天人,使江湖中人大饱眼福。 可惜花朝节后,云无心便带领门人返回风铃谷,不再在江湖出现。众人只知此谷位于百花岛上,却是寻它不得,风铃谷也因此成为武林中一株带有遗憾之美的奇葩。 想不到刚刚见识了三阴谷,转眼又要去拜访风铃谷,真是不虚此行! 巳时已到,马车停在苏州城西边的风铃谷下。风铃谷只是个称呼而已,并不是说这个势力就建立的不见天日的深谷中,而是建立在一片湖上,四周青山绿水环绕,美丽至极。 不出所料的,马车行到风铃谷门的时候就给把手的弟子拦住了,江清自然没什么法子,就请出师太。哪知车帘子一掀开,两名弟子立马后退两步行礼“拜见圆慧师太。” “二位施主不必客气,我此来是因为这个姑娘受了重伤,想请谷主救她一命。” 其中一个女弟子道“谷主有命,只要前辈到来,无人可拦师太大驾。” “阿弥陀佛,多谢。”师太还了一礼,然后江清抱着昏迷不醒的林婉婉跟着她走进风铃谷。 江清从一名女弟子身边走过的时候,吸了吸鼻子,装模作样的到处闻了闻,最后闻到了她的身上,赞叹道“姑娘身上的香料好特别啊!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由六中香调配而成的吧?” 那女弟子本来见他到处闻,最后居然还闻到了自己身上想要动手,但念在他是随同圆慧师太一起来的想着可能是她的朋友,自己不好轻易得罪,也就忍住没动手。 “应该有藿香c佩兰c川芎c香附c薄荷c还有哪一种来着?” 女弟子有些诧异,没想到他居然不是空口胡说,竟说得出自己佩戴香囊的成分。 她好奇抬头,见这只是个的少年,心中抵触消去许多,笑道“不是差了一种,是差了两种。川芎和芩草。” 江清腼腆的笑了笑,说道“我对香也只是略知,见笑了。以后还得请姐姐多多指教啊” 女弟子笑道“少侠是圆慧师太的朋友,也就是我风铃谷的朋友,请不要客气。” 江清面露喜色,急忙道“既然姐姐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诺”他吃力的伸手把昏迷的林婉婉递了过去,因为发力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就请姐姐帮我把她背进去吧!” 女弟子愣了一会儿,气的差点背过气去!这小子,绕了这么大一圈,什么香料什么指教都是虚的,说到最后居然是要自己给他做苦力!气死我了! “姐,你快接啊,我没力气了!”江清绝不是装的,他真的快没力气了。本来区区一个林婉婉最多不过百十来斤,他还是抱得动的,但背上的寒铁剑坯可重啊,不仅重,还有压制内力的作用这可就真的有些难为他了。可他又不敢让德高望重的圆慧师太来抱,只能把主意打到两个女弟子身上了! “阿弥陀佛,让贫尼来背吧。”圆慧师太走来就要接过林婉婉,江清却把手一收,一把塞给正要过来阻拦师太的女弟子! 女弟子又楞了一下,呆了好片刻才道“怎么能让师太劳累,就由弟子来背吧!” 江清长出了一口气,甩起大拇指恬不知耻的夸赞道“风铃谷果然人杰地灵,姐姐真是深明大义,小弟佩服!” 女弟子气的咬牙切齿,心想谷主说得对!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哼! 江清畅快的舒展了一下筋骨,对女弟子挑了挑眉毛,然后跟在师太后面进入风铃谷。 后面的女弟子差点就拔剑出鞘,这小子居然敢对自己无礼! (本章完) 《锋行云崖》正文 第34章 风铃谷主 另一个女弟子笑嘻嘻的道“哈哈,想不到你有一天也会吃瘪!” “你少幸灾乐祸!” “哇,这女子好生漂亮。”另一个女弟子忍不住伸手撩开林婉婉的头发,仔仔细细大量她脸,惊叹不已。 “别胡扯了,我背她进去见谷主,你好好守着。” 女弟子一本正经的行了个礼“是!” 江清好奇的打量着传闻中的风铃谷,真的是美不胜收。亭台楼阁立于水波之上,前廊是里空外实的圆形建筑,系着三十六条红帘垂下,亭中景物若隐若现,隐约可见有一面屏风张古琴c还有几株梅花 圆廊上下两层,下层是走道,上层是亭台楼阁,时长有风铃谷弟子走来走去忙碌着,时不时还会好奇的看过来,尤其是江清 穿过圆形楼阁就来到直廊,穿过直廊是一处四四方方的极大院楼。江清暗想创立这风铃谷的前辈定是根据天圆地方之意建立的这风铃谷。 路上遇到的许多弟子见到师太时都毕恭毕敬,皆止步作揖行礼。这倒是让江清有些奇怪,怎么一个俗家之人在这鼎鼎大名的风铃谷有如此声望?她到底和风铃谷有什么关系呢? 引路女弟子带着江清和圆慧师太来到议事阁,江清跟着走进去。举目四看只见一个美丽的女子端坐在首位上,拿着一本书卷正在翻看。 江清目力比较好,只在门口就能依稀看清那女子的面貌。她身段优美,玉肢修长,容光焕发。仅是端坐那里安安静静的看着书并未发一言一语便给人种优雅c大气的感觉。年纪大概三旬接近四旬左右,却保养的极好,皮肤白皙光滑,握着书卷的手指白皙如美玉,指节分明,好看极了。 这风铃谷主——风语生,果然生的倾国倾城,上一任风铃谷主还在的时候,风语生也才十八九岁。那时候的她可还上了江南无绝美呢,人称风铃仙子,其美貌不知让多少江湖中的少侠英豪慕名而来,可无一例外的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现在虽然已经步入中年,但其美貌风华却丝毫不减。还随着岁月增长,从当初的青涩甜美升华为优雅美丽,更加的迷人心魄。 风语生深谙保养之道,之所以至今还保得风华不减,都是因为年轻时游历江湖,与峨眉大弟子——萧若熏结为挚友,习得峨眉上乘内功——《冰肌玉骨功》 《冰肌玉骨功》峨眉派独门内功,唯有女子可修,利用先天呼吸来刺激经脉内脏,提高自身内力气血,且有驻颜青春之奇效。天下不知多少女子为了这门功夫拜入峨眉,毕竟哪个女子都不愿意看着自己一天天老去,人老珠黄。这也使得峨眉声名大振,威望不弱于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林c武当。 由于两人的挚友关系,也成就了峨眉和风铃谷的关系,以至无人敢轻易招惹这个坐落在江南的风铃谷。其实就算没有萧若熏,没有峨眉这层关系,风铃谷也不是能随便欺负的 端坐着看书入神的美丽女子抬头看来,立马放下书走到师太面前作揖行礼,态度恭敬“见过师师太” “阿弥陀佛。”师太回礼,然后侧身让出那个背着林婉婉的女弟子说道“这位女施主身受重伤,还请风谷主施以援手。” 风语生先看了江清一眼,然后瞧向昏迷的林婉婉,招手道“来,让这位姑娘坐下。” 那个背着林婉婉的女弟子如获大赦,气喘吁吁的把林婉婉放在椅子上坐下。刚才林婉婉在女弟子的背上脸被挡住看不清,这时候坐下才看清容貌。风语生眼睛一亮,说道“居然是林姑娘。” 江清脱口就问“谷主认得她?” 风语生看了一眼江清,又看了一眼圆慧师太,这才开口回答“是的,两年前我带弟子去烟雨楼时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在抚仙楼上她用那张清乐琵琶奏了一曲——雾雨,至今想起仍余音绕梁。” 江清知道风铃谷的规矩,从来是不许男子入内。晓得自己问的突兀,失了礼节。于是赶紧闭上嘴,悄悄后退两步站在圆慧师太身后。 风语生也是心思玲珑之人,察觉江清的小动作后心中芥蒂消去,心想这个少年人懂的礼节,倒有几分小聪明。更何况是师太带来的,便绝不会如同江湖中的腌臜败类般出言不逊,行为失礼。 她让弟子拿来一个软垫,把林婉婉的手放在上面,然后坐在她身旁细心的为她把脉,查看体内伤势。 一边的江清虽然管住自己不开口,但眼睛却不安分。目不转睛的看着风语生按在林婉婉手腕上的手,她食指和中指搭在林婉婉的手腕上,中指稍长食指稍短的恰到好处,当真是指若白兰花,口若含朱丹,芊芊做细步,精妙世无双。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露来玉指纤纤软,行处金莲步步娇。 这双手不止是男子看了口水涟涟,就连女子都得羡艳无比。 江清正看着入神,忽的身边传来那个背着林婉婉来的女弟子的哼声和冰冷的眼神!江清回过神来,有些惭愧,回头对那个女弟子挑了挑眉毛,然后低头看着地面,保证自己目不斜视。 女弟子心中有气却不好发作,憋得脸色发红。忍! 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风语生翠羽般的眉毛微皱着,松开了手。 江清见她脸色沉重心中急的想开口,好在师太替他问了“阿弥陀佛,谷主,这女施主的伤势是否可救?” “哎,林姑娘伤的极重,似又身中剧毒,若是早几个时辰来的话或许还有生机。只是现在”风语生摇头说“以语生的医术恐怕无能为力。” 师太闭上眼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江清急忙说“真真的救不回来了?” 风语生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说“倒是还有一人可救林姑娘性命。此人是昆仑神医薛仁,人称在世华佗,这几日倒是听说跑到苏州城游玩来了,只是此人是个老顽童心性,不费点心思可别想请动他。” 江清喜的大叫一声“哈哈哈!薛神医?哎呀,薛大哥啊!我认得他啊!” 在场的几个除了圆慧师太外,都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风语生最先镇静下来,问道“你叫他大哥?” “嘿嘿失礼了,请谷主见谅。”江清知道自己的反应过大先赔了个礼,然后解释“我们并非由血缘之亲,只是我与薛爷爷相熟。本来我也想叫他薛前辈c薛神医的,但他不准,非说我们是朋友一定要我叫他做大哥!” 风语生笑道“这也到符合他老顽童的性子,这般就太好了只是” “怎么了?”江清问道“难道他又离开苏州了?” “不,他就在苏州栖仙峰上。难的是风铃谷和栖仙峰路途遥远,便是快马加鞭来回也要一日,况且还需上山下山。以林姑娘的情况怕是连半日都撑不到啊。”她又说道“伤势还是其次,主要是她体内的剧毒没法止住,伤势使她气血加速流动,毒素自然也就加速,届时待毒气攻心。恐怕等到薛神医来,她早已魂归九幽。” (本章完) 《锋行云崖》正文 第35章 苏州寒山 议事厅再次沉默,许久后江清突然大喝一声“有了!”然后在自己胸前的绳结上一拉。背后裹在青布里的寒铁剑坯“铛!”的一声插在青石板上,竟然把那块青石板砸裂了! “呃”江清本来想解开绳结,然后非常潇洒的反手接住剑柄,谁知道抓是抓住了,可剑坯太重了根本接不住啊!这下可糗大了,还把人家地板弄坏了,不知道漂亮的谷主会不会生气 谁除出了那个女弟子外,风谷主和圆慧师太都没有特殊反应。风语生好奇的看着把自己青石板砸坏的长物,她感觉这东西落在地上后,有股寒气弥漫笼罩在整个议事阁,很好奇这到底会是什么东西? “嗯哼”江清清了清嗓子让自己不那么尴尬,接着说道“方才谷主说林姑娘的毒会因为血液流动过快而提前毒发,我这块寒铁有奇效,就如同西山古墓那张寒玉床般可起沉疴,疗绝症,或许能拖到我把薛神医找来?” 风语生也心生好奇“寒铁?可否给我一观?” “当然可以,只是”江清提醒道“这剑比较奇特。因为我修炼内功心法的原因,除我之外旁人触之都会为其寒气所伤,风谷主可要担心。” 风语生只是淡淡的点头,伸出右手过来握寒铁剑坯,瞧她素手上隐散发红光想来是运上了内功心法,风铃谷的内功心法自然就是九玄大法,见她握住寒铁后并无异常,江清心中赞叹风铃谷内功的玄妙,再有就是风谷主的修为竟这般高强,真是意料之外 她喜道“这寒铁果真不同凡响,真是妙。” 江清问“那不知这寒铁是否能拖住林姑娘一日内不毒发?” “或许可以,现今也就这一个法子了。” “只是这寒铁寒气逼人,林姑娘又是重伤之身,我怕她耐不住啊。” “无须担心。”风语生侧头叫道“玲剑c珑剑。” 江清不明所以,忽的两道身影从侧边楼阁一闪而过,然后议事厅的风语生身后就站了两个女子。一个穿绿裙,一个穿淡红裙,都是十足十的美人儿。相貌是一回事,这二人的身手着实让江清吃惊这两个女子应该就是风铃谷的——玲珑亲卫。 一个叫玲剑,另一个叫珑剑,儿女资质容貌绝佳,武功高强且神秘莫测。 玲剑:天灵舞月,只求与风霜为伴。 珑剑:朦胧似火,但愿陪江湖高歌。 “她们二人曾习得丐帮少阳功,可抑制寒气,届时让寒铁置于林姑娘身旁,再让玲珑运功护住其心脉便可。” “丐帮内功?”江清心中好奇但也不想多问,说道“那我这就走了,只是这苏州城晚辈也是头回来,不认得那栖仙峰,须得有个路引才好走。” “好。”风语生对那个被江清骗去背林婉婉的女弟子道“小澈,日常采办都由你带领,想来对苏州城熟悉,就由你带,呃不知少侠姓名?” 江清抱拳行礼“晚辈姓江名清字——月近。” “好。”风语生笑了笑,又对小澈说“就由你带江少侠去栖仙峰,不得有误。” 小澈虽不情愿可也没办法,总不能违逆谷主的吩咐吧?她刮了江清一眼,抱拳道“是!” 风语生似乎看出她心中的不愿,笑道“好啦,这次顺利完成任务,准你去水眼七日。” 小澈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啊!七七日?住在风铃别苑吗?” 风语生笑答“是!” 小澈激动无比,连称呼的规矩都忘记了“嘻嘻,多谢风姐姐!小澈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江清和小澈一人骑上一匹红枣马,向西赶去! 两人从午时出发,路过城南码头c虎丘山门c采石场c梅花林c寒山寺。说起这寒山寺啊,那可是文人墨客游玩的佳地,来了苏州不去寒山寺玩玩儿,那可真算是白来了。天下人皆知苏州市最热闹繁华之地,因为它北达北域东连东海,各地来往客商都在苏州城做生意。但其实苏州城外的风景也是天下一等一的,有梅花林c枫晚林等等美景,美不胜收。 寒山寺的原来也是有典故的: 相传唐太宗贞观年间有两个年轻人,一名寒山,一名拾得,他们从小就是一对非常要好的朋友。长大后寒山父母为他与家住青山湾的一位姑娘订了亲。然而,姑娘却早已与拾得互生爱意。一 个偶然的机会,寒山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酸c苦c辣c咸c涩,唯独没有一丝甜味。他左右为难,怎么办呢?经过几天几夜痛苦思考,寒山终于想通了,他决定成全拾得的婚事,自己则毅然离开家乡,独自去苏州出家修行了。 十天半月过去了,拾得没有看见过寒山,感到十分奇怪,因为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一天,他忍不住心头的思念,便信步来到寒山的家中,只见门上插有一封留给他的书信,拆开一看,原来是寒山劝他及早与姑娘结婚成家,并衷心祝福他俩美满幸福。 拾得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寒山出走的原委,心中很难受。深感对不起寒山,他思前想后,决定离开姑娘,动身前往苏州寻觅寒山,皈依佛门。时值夏天,在前往苏州的途中,拾得看到路旁池塘里盛开着一片红艳艳的美丽绝顶的荷花,便一扫多日来心中的烦闷,顿觉心旷神怡,就顺手采摘了一支带在身边,以图吉利。 经过千山万水,长途跋涉,拾得终于在苏州城外找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好朋友寒山,而手中的那支荷花依然那样鲜艳芬芳,光彩夺目。寒山见拾得到来,心里高兴极了,急忙用双手捧着盛有素斋的篦盒,迎接拾得,俩人会心地相视而笑。 图案,就是这两位好朋友久别重逢时的情景。过去苏州民俗中婚嫁用的人物图画挂轴,以及江南许多地方春节时贴在大门上的门神,内容都是两个人,一个手捧竹篦盒,一个手持荷花,笑容可掬,逗人喜爱的模样。 据说也源于这个美好的传说。民间还传说,“和合二仙”为了点化迷惘的世人,才化身寒山c拾得来到人间的,甚至寺名也由于“和合”在此喜相逢并成为住持,而由“妙利普明塔院”更改成“寒山寺”。由于“和合”思想深得人心,加上张继诗句“姑苏城外寒山寺”的广为流传,所以尽管后来在宋朝时,曾将寺名重新改为“普明禅院”,但人们仍习惯地称它为“寒山寺”。 传说拾得后来还远渡重洋,来到“一衣带水”的东邻日本传道,在日本建立了“拾得寺”。两人的问答名句在佛教界和民间广为流传,影响甚广:“寒山问拾得世间有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曰: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敬他,不要理他,过十年后,你且看他!” (本章完) 《锋行云崖》正文 第36章 栖仙山峰 此来苏州本也想去寒山寺一游,只是到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林婉婉那事儿,一路追到三阴谷。现如今又要马不停蹄的奔赴栖仙峰,根本无暇分身。 骑马路过寒山寺c到了枫晚林,当真是美不胜收。一路过去几里路皆是红枫,大道上铺满枫叶,行人来来往往。有赶路的,有特意来赏玩的c也有不少文人墨客来这儿找灵感作对作诗来了。 枫晚林后便是磨坊村,是个极小的村子,人口不过七户。再后面便是太湖渔村c西园寺c御窑村c最后便是栖仙峰了。 西园寺,别名戒幢律寺,位于苏州之北,东靠留园,西邻寒山古寺,北倚虎丘风景区,南临阊门运河。 由南至北依次有面阔三间的牌坊c山门c金刚殿c放生池c大雄宝殿c藏经楼。出金刚殿东侧有观音殿,西侧有罗汉殿。寺中还有念佛堂c法云堂c客堂c斋堂c库房等建筑。 照壁位于寺院的最外围,黄墙黛瓦,顶上有双龙盘绕,可以说是寺院的 屏障。正面写着“戒幢律寺”四个大字。戒是戒规,防非止恶。幢,是佛教的一种柱状旗帜,用以庄严佛菩萨及道场。律是修行者应遵守的各种戒律。从这个名字我们可以知道,西园戒幢律寺是一个重视戒律,以戒为本c以律为宗的律宗道场。 照壁的另一面写的是“自觉觉他”。 福德桥和智慧桥,照壁的两边就是福德桥和智慧桥,两座桥全部用白色大理石砌成。福德和智慧对任何一个人都是非常重要,是就像人的两条腿一样,两者缺一不可。学佛修行也是如此,既要修福,也要修慧。 寺内多有佛像建筑,弥勒菩萨c四大天王c韦驮菩萨c大雄宝殿c释迦牟尼佛c药师佛c阿弥陀佛c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c海岛观音群塑c观音殿。 罗汉堂,五百罗汉c千手观音c四大名山与四大菩萨c济公与疯僧。 西花园,放生池c风水神鼋c湖心亭。 不仅仅有这些佛家建筑,还有两个特殊的节日,每当节日不知多少苏州城的百姓和外地来的人慕名到此参加,热闹极了。 数罗汉,带民间家喻户晓广泛流行一种“数罗汉”的风俗。 依男左女右的顺序进入石拱门,拜过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后,想着自己的心愿,随愿选一尊有缘的罗汉作为第一尊开始数起,数到本人今年的年龄(虚岁)那一尊止,记住罗汉的号数是多少尊。最后看看罗汉卡上的诗。 释迦文佛圣诞法会,四月三十日(农历四月初八)是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佛降生的日子。四月三十日(农历四月初八)是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佛降生的日子。 据佛典记载,释迦牟尼佛生于公元前623年,父名净饭,是古印度迦毗罗卫国的国王。母为摩耶,四十五岁时怀孕,在归宁途中,离国都五英里的蓝毗尼园诞生了太子。太子出生后便周行七步,脚踏之处现七朵莲花,且举目四顾,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自言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当时天上香花飘落,九龙吐水为太子沐浴,故农历四月初八又名“浴佛节“。 这一天,佛教信众从各地奔向寺院举行纪念仪式,启建法会,诵经礼忏。 从风铃谷赶来栖仙峰足足用了半日,现在已经块到傍晚,日头就要落下。可两人不敢耽搁时间,只能连夜上山了 好在这栖仙峰虽高可却不是什么险峻的陡壁,建有供一人走的窄石梯。两人功力都不凡又学过轻功,在子时前就已经快到山顶。 小澈喘着气问“栖仙峰偌大,我们要去哪里找薛神医啊” 江清上山时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摇头,又说“你常年呆在苏州,可知这山上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小澈不笨,知他问这个是因为薛神医顽童心性,最有可能去这些地方玩儿了。她想了一会儿掰着手指数道“嗯有观月亭c迎仙石壁c还有啊,还有一块温泉!” “听说那温泉啊是由地火烤热的,一年四季常温。也不知道为什么栖仙峰山上会有这么个温泉!” 江清心思不在这些上面,没了寒铁剑坯让他行动轻快方便了许多,可也有些不踏实。背了那么久的寒铁剑坯突然不在身边,那感觉就如孙悟空的金箍棒被青牛精用圈圈收走时一样! 这晚上的荒郊野外啊,那是毒虫猛兽最活跃的时候。江清二人自然也不可避免的遇到过不少,有蜘蛛c蛇c狐狸c野猪c时不时还有悠远的狼吼传来。 江清虽然也有些发怵但毕竟是男子,好能够保持镇定。可小澈是个女子,又常年呆在风铃园,除了采办外几乎没出过门。这山上的“奇珍异兽”把她吓得惊叫连连,都有些心力交瘁了。 这不,又遇到一条三岁大孩童手臂粗的蛇在前面睡觉,阻了二人的去路。其实是阻了小澈的去路,因为江清的话就直接跨过去,但她说什么也不肯过去,非要把那条蛇赶走不可! 江清看她下定决心要和这条拦路蛇斗争到底的样子就知道不把它赶走小澈是打死也不会过来的! 他心生一计,有心要捉弄她一下。接着歪着头看向小澈身后,夸张无比的指着大叫道“啊啊!你身后是什么东西!过来了快跑!” 说着江清就朝上面的石梯跑去。小澈尖叫一声“啊啊啊!”飞快的追了上去,嘴里大叫“救命你等等我!” 因为真的吓得不轻太过惊慌,她路过那条睡的正香的蛇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一下它的尾巴。它抬头四处看了看,爬到下面一个石梯接着睡 小澈迅速超过江清,一路向上跑去,跑的远了。江清喊道“别跑了,它不见了!” 小澈停住脚,心有余悸的向下看去,只看到江清一人慢慢的走上来。她登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跑得快 她问“刚才是什么东西啊” 江清扬手就要比划,然后又放下来。他压低声音,生怕是被谁给听到,最可怕的是这里就他们两个人。他把手指放在嘴边“嘘嘘嘘!还是不说的好,我怕你睡不着觉,而且不能让她听到。以后啊,千万不要一个人走夜路!” 小澈被江清的语气弄的紧张无比,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赶紧走近了江清几步,小声问“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嘎嘎嘎呼呼呼莎莎莎 乌鸦c夜风和树林的声音似乎在为江清接下里的话伴奏,很是时候的强烈了起来。 江清没有看小澈,而用一种呆愣的表情,瞪眼盯着暗黑的树林,声音古怪沙哑的说“我看到一张脸” 说完这句话,他直勾勾的看着小澈。那眼神,木讷c鬼笑c还有惊恐 (本章完) 《锋行云崖》正文 第37章 丛林秘袭 小澈被他这副模样吓得毛骨悚然,步步后退,声音都有些带哭腔了。“你” 江清直愣愣的盯着她,缓缓向她走过去。原本木讷的表情露出诡笑 “啊!你别过来!”小澈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头蹲在地上,浑身抖得跟筛子般。 还没等她哭出声,江清已经捂着裤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哎哟哟哈哈你这胆子真的是哈哈” 小澈抬头看着他这副哈哈大笑的得意模样,反应过来后才知道自又被他给戏耍了! 她不禁想到,自己好好的呆在风铃谷。此时应该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却累死累活的赶来栖仙峰,还要在大晚上的上山。 女孩子的心都是很脆弱的,心中委屈无限,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划过脸颊流到下巴形成水珠,然后落了下去。 “呜呜呜” 江清没想到她居然会哭,一时手足无措,赶紧走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小澈姑娘,我” 啪! 话还没说完手就被小澈给拍掉了,她站起身抹着眼泪朝上走,一点儿也不理会江清,边走边哭。 这江清暗怪自己,女孩子本就胆子小,这又是在深山老林里。自己非但没安慰她,反而还吓唬人家哎,真是不该啊! 他急忙跨着石梯追上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澈姑娘,我不是有意的。” 小澈全不理会他,流着眼泪一步步往上走。 江清一把拉住她,非常诚恳的说“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别生气了。” “放手,你干什么!”小澈的声音很大,一把甩开他的手。江清被她反应吓了一跳,同时也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心中歉意更深,声音也低了下来,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哼小澈轻轻的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看他。 江清自我批评“哎呀,我这人就是这样,总是没正经,老爱开玩笑。没考虑到你” 小澈扭过头来瞪着他,脸上还有着泪痕,但嘴却倔强的撅着。她插着腰说“好!那我这次就原谅你,再有下次我我就告诉谷主!” “嘿嘿,不会不会。”江清得到了原谅,安心的笑了。呼呼作响的夜风忽的停下,下一瞬间他的眼神就冷了,直直的面无表情的盯着小澈,猛地毫不留情的伸手朝她脑袋抓去! 小澈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根本来不及反应,大叫都来不及发出头就被他按了去!紧接着一枚镖就贴着她的脑袋飞过,被江清一把抓住! 他大喝一声“看见你了!”然后左手变作剑指,清白指影朝着漆黑的树林里击打去! 碰!清白指影淹没在漆黑的林子中,散开的劲气把周围的竹树震的东倒西歪。 嗯没打中江清邹起眉头,心想此地不宜久留。缺看见小澈正附趴在石梯上,一只手捂着额头,不知在做什么。 他蹲下拉开她的手一看,只见小澈刚止住的眼泪又在汹涌流淌,额头上有一条小指粗细的红痕,就像是受外力击打后形成的瘀血。 “你受伤了” 他这么一问才反应过来,一定是刚才自己一时情急,手上气力没个分寸。竟然把她的头给按磕到石阶上 惭愧 但呆在这里绝是不妥,他抓着小澈的胳膊把她提起来,谨慎的注意着四周,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上山。” 才走了十几步,又是几枚飞镖从林子里射来。江清耳朵一动听见风声,下意识的抬手去摘寒铁剑坯 抓了个空后才想起剑坯现在可能正舒舒服服的躺在江南五绝美之一的林婉婉身边呢! 他左腿膝盖弯曲躲开一枚,正欲使出太极拳。小澈已经抽出长剑,剑如水,月如华。风絮回转,劲力反复。 好剑法!江清心中赞叹,风铃谷的剑法唤——如粉似玉——舞剑术。名字是平平无奇,却是精妙高绝至极,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真如传说中的如粉似玉。 剑法定是精妙绝伦,只是小澈功力浅薄无法发挥剑法真正之精奥。想来那个风谷主的剑法已是炉火纯青了吧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番。 嘿嘿看美人舞剑,届时漫天花飞,那剑舞起来本就如跳舞一般。再配上一壶好酒,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就算是没福气欣赏风谷主舞剑,可若是能看她的两个亲卫玲剑,珑剑舞剑也好啊。她俩的剑法纵是不如风语生,可也必是融会贯通的 “是谁想杀我们”小澈收起剑,有些紧张和疑惑的看着江清。 “不知道,这一路来也没觉得有人跟踪我们啊。”江清蹲下身子捡起一枚飞镖,说“这飞镖好像是三阴谷极乐镖!” “三阴谷那是哪儿啊”小澈从小就呆在风铃谷,对少踏足江湖的神秘门派三阴谷不知也很正常。 “是一个很不寻常的门派。”江清情不自禁的有些紧张,因为想起月尾,想起游魂窟他就胆战心惊。 他握住飞镖,说“此门派武功奇诡难测,敌在暗我在明,咱们绝讨不了好。使出轻功,尽快上山。” “好。” 小澈答应了一声,跟着江清踩着石梯飞跃上山。 正飞跃着,右边的林子里突然响起几乎微不可闻的穿梭草木的动静。江清身子停止,顿了片刻。然后忽地使出雁行步滑进林子里,然后一个跳跃一个翻身,使出太极拳,一把对传出动静草堆里头抓去! 小澈也急忙跟着进来。 触感柔软,江清觉得不对劲,用力一扯。只见一只毛茸兔子被自己抓在手里,两只腿还在不断挣扎的乱蹬。 小澈叉着腰,古怪的盯着他。 “这”江清面露尴尬,松开手刚刚放开兔子,它居然就扑过来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哎哟痛”江清急忙甩开兔子抽回手,正要抓住兔子给它点颜色看看。可以一抬头就看见小兔子已经钻进了草丛里,只看到一截短短的尾巴。 江清揉着手抱怨“兔子不是吃素的吗怎么也会咬人啊” “哈哈哈笑死我了呼呼哈哈哈白痴,笨蛋”小澈早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指着江清无情的嘲笑。 小澈幸灾乐祸的说,小脸已经笑开了花“兔子平时是不咬人的,可谁让你没事乱抓人家。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兔子急了也踹鹰,你活该!哈哈”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38章 大意受伤 呼小澈身后的树荫晃动,江清心道不妙。一个驴打滚上前,左手抓住小澈右脚踝用力扯! “啊!”小澈惊呼一声被江清拉成一字马,紧接着一只泛着幽绿暗光的手掌从她头顶划过去。 那人一掌落空,右脚朝后甩来。江清两只胳膊招架在胸前挡住这脚,可庞大的力道让他后退一步,小臂酸麻 糟了,这人的功夫定在我之上怎么遇到的对手总是比我厉害? 那人背对着说了一句“小家伙,挺警觉的嘛。”然后转过身,竟然是个女子。相貌妖媚姿色上佳,气质与月尾有些相像,她一双媚眼盯着江清,说“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陪上性命岂不是太冤枉了咦难不成是看上她江南五绝美的美色” “林姑娘是很漂亮,可我绝无非分之想。”江清先有些腼腆的抓了抓脑袋,然后直视面前那个女人的眼神,说“但我也绝不会容她平白遭了毒手,你究竟和她有何恩怨和之前追杀她的慕容世家杀手有何关系” 止住的夜风忽的动了起来,幽暗林子的三个人也动了。 这女子武功高过江清不少,但好在江清和小澈是两个人,使的武功也都精妙绝伦,一时半会儿女子也奈何不得。 这么一打起来,江清才发现自己倒是真的小瞧了风铃谷。小澈的剑不但美而且快,脚下步伐难以捉摸似是优美的舞姿。两人联手竟都是她主动进攻,江清则是在旁边用太极拳辅助,扰乱三阴谷女杀手的攻势。 几十回合后那女子也知道自己太小瞧这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家伙了。她震偏小澈的剑锋,退出江清的引劲范围,笑道“风铃谷的舞剑术果然是精妙的很。”她眼睛一转盯着江清,问“倒是你,武功甚是古怪,刚才那几掌分明就是太极拳,你可是武当弟子” 江清手掌抱拳“在下武当紫阳真人亲传弟子。” 女子左眼眯了眯,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掩嘴笑道“居然虽紫阳真人的亲传弟子,真是看走眼了。” “你是三阴谷门人为何跟踪袭杀我们”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江清开口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因为林姑娘吧。” 她眉毛挑起,说“你知道” “除了她,我想不出你不惜要杀了我们也不让我们上山的原因。”江清继续道“你怕我找到薛神医,把本该已死的人救回来,是不是!” 女子眼眸紧紧盯着江清,略带媚意眼神中带有危险的味道。“你还挺聪明,但聪明的人可都不长命哦。” “辛好我还没那么聪明,我想不通你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江清苦思片刻,左手握成拳头拍在右手掌心“我知道了!” 女子很感兴趣,笑问“哦说来听听。” 江清信心满满,有理有据的指着女子说“你嫉妒林姑娘的美貌!” “她是江南五绝美之一,你嫉妒她,所以要置她于死地。是也不是!” 女子眉间隐有怒气“你这小家伙,乱说话可是会身首异处哦。” 江清双手抱着脑袋后面,仰头叹气道“哎,我就说我没那么聪明吧!” 女子怒极冷笑,这小子根本就是戏耍自己! 她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猛地甩出几枚飞镖,速度之快如疾风闪电。 此刻恰好大风刮过,茂密的大树遮住月光,登时伸手不见五指,更别说辨别飞镖的位置了。 江清上前一步,使出太极拳的如封似闭。内劲裹住周围形作引劲气场,直击来的几枚飞镖被引劲带偏打在周围的树上c石头上。 风小了,月光重新照亮这块小战场,而三阴谷女杀手却不见了踪影。 江清后退两步,眼睛紧盯着四周,生怕被偷袭,命丧黄泉。他目不转睛的问“她在哪儿了你看见了吗” 没有人回答他。 他吓得急忙转身,就看见小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他松了一口气,小澈胸口还在急促起伏,性命没有大碍。 只是三阴谷女杀手去哪儿了这种人最麻烦,本来正面就敌不过,如今又躲在暗处玩偷袭,这让江清的精神时刻处于紧绷的状态。 咻咻 两枚飞镖被江清躲开,他一个打滚捡起小澈的佩剑,这个时候有兵器握在手里,心里多多少少会踏实一些。 咻咻咻 又是三枚飞镖飞来,江清算好速度和距离一剑挥出,怎么 意想不到的是三枚飞镖有两枚打中了他,一枚大腿一枚肩膀。 他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剑,咬着牙闭着眼睛拔出飞镖,然后用力的扔在草地上。 可恶啊,江清完全想不到。他因为寒铁剑坯用习惯了,气力增长不知多少,如今用上份量普通的剑,反而有些手生。 刚才那三枚飞镖本来是可以很轻易的挡住。哪里知道自己力气大增挥剑过快,反应过来后只来得及把朝自己脑袋飞来的一枚致命的飞镖挡住,至于另外两枚只能咬牙挨下了! 四周树影晃动,江清耳朵跟着耸动,听的真切,紧了紧手中长剑。猛地两腿用力一蹬高高飞起,女杀手一掌落空,再次吃惊这小子的机敏,正要跃起追赶,一道清白指影迎面飞来,逼的她不得不以掌力化解,只是这么一耽搁,四周早已经不见了江清的影子。 女杀手四处看了半天,很不甘心,居然被一个功力低于自己的小子该戏弄了! 忽的她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小姑娘,眼珠子转了转,露出笑意。也不着急去追江清,伸个懒腰走到小澈身边。 她蹲在小澈身旁,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笑道“好个美人坯子,刚才还真没瞧仔细。” 忽然她的语气有些冷了下来“这么个花儿般的人儿还未绽放便要凋谢了,岂不可惜” 某极阴暗的石头后面,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里。听到他这话后握紧了拳头,另一只手捂着肩膀,因为伤势的原因呼吸很是沉重,初春时节还微凉的夜里他居然已经是满头大汗。 女杀手用很怜惜的语气道“原来落花有心随流水,而流水无心恋落花。”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柄匕首,把玩一会儿抽了出来。借着月光折来的一道银光让黑暗中紧紧注视的江清晃的眼睛模糊。 这女人真的要 他的呼吸又重了一些,肩膀涌出的血已经从指缝中溢出来,而左腿的裤子已经被血水染了一大片,刚开始还很滚烫,如今已干了。 好在已用《坐忘奇经》重的秘法止血,否则这样下去非得失血过多不可。 本来普通的飞镖也不至于如此,顶多算是轻伤。只不过这个三阴谷女杀手的飞镖不同,两侧并不是平滑锋锐,而是布满两排铁倒齿,作用是可以割破细小血管,加速放血。 三阴谷女杀手好像是没有耐心了,她握着匕首,月光映照着越发锋寒。 “我数三声,你再不出来,这小姑娘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夜莺的鸣叫c风声c树木晃动声c没有人回答她 她毫不犹豫的喊出第一声催魂“咒语”。 “一!” 依旧安静 “二。” 还是没有人回应。她没有着急数最后一声,又引诱道“你们武当不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吗,门下弟子不都是侠义为怀吗看来也只是徒有虚名!”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39章 林中逃生 她的耐心消磨干净,举起明晃晃的匕首,对着小澈的心口刺下去。 呼 一道清白色指影从黑暗林子里极射出来,速度带起的风让旁边草木都晃了晃。 女子嘴角勾起,用掌力化解指影。紧接着在地上一个打滚,然后双腿猛地用力朝江清弹跳过去。 换作别人遇到这情况,要么只能往后跑,要么只能硬抗!可江清身法古怪,使出雁行步从她身下滑了过去,然后一把拎起小澈就跑! 三阴谷女杀手是惊怒交加“这家伙用的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武功,看着不像是武当的啊。” 江清背着小澈在丛林里极速穿行,女子在后面紧追不舍。夜实在是太黑了,丛林里大树过多道路复杂,但越是这样对江清越有利。 女子的功夫虽高,但被江清这样左拐右绕的也有些晕头转向,竟是跟丢了。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紧握拳头砸在一根手臂粗的竹子上 竹子“咔!”的一声断了 江清不敢停留,背着小澈在林子里狂奔。没多久她就醒了,原来刚才只是脖子被击打晕过去而已,并无大碍。 小澈问“跑了这么远,她应该跟不上了吧” “应该吧,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 小澈又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江清挨着一棵树坐下,边查看伤口边说“不知道,那女人既然能跟踪来,想必我们系在山下的马也被她放走了。” 他解开衣袍露出肩膀上一个血肉模糊的血洞,咬牙接着说“就算我们上山找到薛神医也无法在一日内赶回去。” 好在随身带着金疮药,江清闭目咬牙把药粉打在伤口上。起初是酸痛无比,那感觉就如同新的伤口沾到水一样难受。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酸痛才止住,取而代之的是清凉舒爽的感觉。 至于腿上的伤口江清直接把裤腿撕开一条口子处理,小澈还在旁边,总不能当着姑娘的面脱裤子吧 “那你林姑娘岂不是” 处理好伤口后,江清扶着树站起来,说道“不管怎么样,薛大哥一定要找到。他人称再世华佗,再者有我寒铁剑坯在,又有风谷主援手,想来拖个一日并无大碍。” “好,那我们快找上山的路吧该往哪儿走啊”小澈走了两步突然停住,慌乱的在四周草地上寻找着什么。 江清奇怪的问“你在找什么” 小澈有些着急的说“我的佩剑呢你看到了吗” 江清回想片刻,说道“应该是落在你晕倒的那个地方吧,怎么了一把剑而已啊,也不是什么名剑。” 小澈闻言怒视江清,大声道“你知道什么!名剑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那把剑是姐姐留给我的!” 她吼完不理会江清,径直朝一个方向走去。 江清真想'给自己掌嘴,赶紧冲上去道歉“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让开。” 江清有些为难的说“那个你走错方向了。” 小澈转过身瞪了江清一眼,然后走了回来,擦肩而过! 江清伸出手,但终究没有拉住她。欲言又止他想说那女子可能还没走远,回去的话太危险了,不过是一把剑而已,不至于送了性命。 但瞧她着急得神态,和刚才自己说错半句话便让她怒火中烧的情况来看,这把剑对她一定很重要。 但寻剑不是送死,在江清好说歹说下小澈太答应慢慢潜伏过去。 本来刚才在林子里胡乱的左绕右拐换成别人早就晕头转向了。但好在江清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走错了两三次后终于准确的找到刚才逃来方向 可来到了刚才打斗的地方江清觉得很奇怪,因为这里的草木变得杂乱无比。东倒西歪乱糟糟的,刚才明显不是这样的啊难道是走错了 他回头又确认了一遍,没错啊!难道自己逃走后,这里又发生了一场大战 小澈叫道“喂,你发什么呆呀快帮我一起找啊!” “哦,好。”江清心中虽不解,但不管如何此地绝不可久留,还是赶紧找到后上山吧。 风吹的树林晃动,夜色又黑,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 江清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小澈的肩膀“诺。” “啊,找到了”小澈激动的接过佩剑,抱在怀里。失而复得的感觉太美妙了,她由心的感谢道“谢谢。” 江清说“没事儿,快上山吧,争取早点上山找到薛大哥。” “嗯。” 上山的路已经不远了,但大腿受了伤的江清可真是有些吃力了。每抬一次都要咬牙忍一次牵动伤口的痛 没多久江清就已经气喘吁吁,额头上也有些汗珠了 小澈看他这般模样,开口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江清摇头“没事儿,应该快到了,再坚持一会儿。” 又走了一会儿,江清开口问道“你有带吃食吗” “嗯你饿了” “血流的有点多,有些头晕。”江清又问“你有带吗” “哦,有。”小澈连忙在身上到处摸,好一会儿才掏出一团手帕递给江清“我带了一些糕点,给你。” 江清接过打开,笑了笑。这些糕点在刚才打斗的时候早就被压成面团了,但能吃就行,他跟吃烧饼似的把压扁了的糕点塞进嘴里。 “怎么样头还晕吗” “好多了,没事儿。” 呼 右边的树林里似乎什么东西晃了晃,虽然虚弱的江清可没放松警惕。第一时间停住脚,眼睛紧紧盯着那里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小澈的声音也随之低了下来。 “应该是看错了吧。” 小澈说道“哎呀,你别疑神疑鬼的了,一定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小澈指着石梯终点叫道“哎,你快看,前面没有石梯了。我们到山顶了。” 被她这么一喊江清也振奋了许多,腿上和肩伤的伤似乎也好了一半,两人加快脚步朝石梯走上去。 “对了,你之前说栖仙峰上有月华亭c迎仙石壁c还有温泉,我们先去哪个” “嗯这里有三条路,我们一条一条走过去吧” 江清问“月华亭是哪一条路” “那!”小澈指着中间那条路。 “好,就走这条。” 小澈跟在江清身后,问道“为什么走这条路你怎么知道薛神医在月华亭的” “我猜的。”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40章 回风铃谷 赶了大该有一柱香,江清长出了一口气。 就在前面不远处的断崖上,有一座月亮映出的四角亭,借着月光可以看见一个人躺在亭子里头睡觉。 江清一眼就认出他了,先不说隐约看身影就极为相似。 最关键的是旁边还搁着他从不离身的药箱子,那箱子据说是薛大哥问金针沈家家主要的。 其制作手艺特殊,材料也特异。 凡是药师皆知,采摘后的药草不可久留,需尽早制成丹药或晒干,这也是让药师们很头疼的问题。 而金针沈家的药框就免除了这样的难题,药材置于其中半个月都不会枯去。对药师来说这奇妙的药框可算是无价之宝了,也难怪薛神医每天都箱不离身。 “呵找到了。” “太好了,那我们要现在过去叫醒他吗” “嗯。”江清点头,顺手拔了一根狗尾巴草。然后走到月华亭里在薛大哥的鼻子下面蹭赖蹭去 小澈在一旁掩着嘴偷笑“嘻嘻” “嗯嘛”薛神医伸手抓了抓鼻子,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还不醒 江清直接把狗尾巴草塞进他的鼻孔里,薛神医抽抽两下打了个“哈欠” 他迷迷糊糊的揉着鼻子睁开眼睛,看见两张人脸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他吓得一哆嗦,好片刻才看清两人的模样,拍了拍胸口。“哎哟,是你小子啊,半夜三更的想吓死你大哥啊!” “嘿嘿,大哥,小弟找你找得好苦啊!” “找我?找我做什么?”薛神医挠了挠头,又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薛大哥,先别说这么多了,我有个朋友身受重伤又中了剧毒,你赶紧跟我去看看!” “你朋友?”薛大哥一拍大腿“贤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人在哪呢!” “她在风铃谷,我赶了一天的路才到这里。” “嗯,好!”薛大哥点了点头说“那好,我们明天再出发,现在睡觉!” “人命关天啊,现在就走!”江清二话不说,拉住薛大哥的手就扯下山去! “哎哎哎,急什么啊,那小姑娘,帮我把药箱拿上!哎慢点慢点” 三人连夜下了山,意想不到的是昨天傍晚系在山脚的两匹马居然还在。欢喜的同时,江清也奇怪为什么三阴谷女杀手没有把两匹马放走呢?不应该啊 疑惑归疑惑,救人更要紧。江清和薛神医同乘一匹,小澈独乘一匹,三人迅速朝苏州风铃谷赶去。 到了风铃谷正跑在天圆地方的廊道上,兴奋大叫“来了来了,薛神医来了!” 院阁里头,美丽的风轻语踏出门槛面露喜色。上前欠身行礼“晚辈风轻语,见过薛神医。” 她引着薛神医行进房里。玲剑c珑剑正端坐在昏迷的林婉婉身后运功,寒铁剑坯横摆在她身前三尺。玲珑双剑运转的内功偏阳刚赤炎,寒铁剑坯释放的寒气,这两股力量相冲化作白气袅袅升起 “天呐,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了!”江清把薛神医拽过来“薛大哥,就是她,你快给她看看。” 风语生挥手让玲剑c珑剑撤功退下。江清也上去把自己的寒铁剑坯拿走,入手沉重,确是莫名的踏实。 薛神医摘下药箱搁在榻边,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翻开林婉婉的眼皮c搭在脖子上c放在鼻下,总之是各种倒腾 江清问“薛大哥,怎么样啊?” “毒气走遍奇经八脉,好在及时用寒气护住心脉。” 江清深知薛大哥的性子,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有办法,喜道“这么说,林姑娘还有得救!” “只要还有一口气,你大哥救能把她从阎王老子手中抢回来!”薛神医得意的抚须,忽得语气低沉的说“只是,此毒厉害,又拖延过久,只能勉强保得住性命。日后难免多伤多病,留下顽疾。” 江清问“可有什么万全之策?或者痊愈后调养恢复?”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毒药。”薛神医从药箱里拿出一颗漆黑的药草,左右看了看,然后递给风语生说“来,风丫头,把它碾碎。” “啊?”风语生痴傻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拿着那颗黑色的药草走出阁楼。 薛神医这句‘风丫头’真把她叫愣了,因为‘风丫头’不就是‘疯丫头’吗? 薛神医坐下喝茶,江清走过去问“哎,薛大哥,你真的治的了啊?” 薛神医拿着茶杯的手停住,直直的盯着江清! 江清知道自己说错话,挠头干笑“呃薛大哥说能治就一定能治,再说了,这天下哪里有大哥解不了的毒啊!哈哈” “哼!”薛神医仰头喝茶,心中自语了一句:也不见得 忽的外面吵闹起来,薛大哥没兴趣,江清好奇的出门去看。这才知道是有人闯风铃谷,然后就看见一个身穿三阴谷门服的男子跟着风语生朝这里走来。 风语生把钵盂递给薛神医,说“薛神医,药草已经碾碎了。” “嗯。”薛神医接过,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三阴谷的男子跑到林婉婉,竟是泣不成声“婉婉是我,是我害了你”他抓住林婉婉的手,跪在她身前忏悔 江清走道风语生身后轻声问“风谷主,他是谁啊?” “他叫隐山,说是林姑娘的爱人。” “哦。”江清点了点头,看见这个叫隐山的家伙牵着江南五绝美——林婉婉的手,还真有些羡慕!哎这么好的一朵花儿,也被人采了! 薛神医端着药毫不客气的囔囔“嘿,那小子,哭什么你哭,碍着老夫救人了!” “哦对不起前辈,晚辈一时忘形,还请前辈” “行了行了,再晚这姑娘可真就死了!”薛神医打断隐山,把手伸进碗里捏已经被碾碎的药草。 “等等,前辈,晚辈带有解药!不知是否能用得上”隐山急忙从怀里掏出个紫木盒递给他。 薛神医打开闻了闻,点头道“嗯,精心研制总好过临时调配。只是可惜了我这株仙鹤草。” 药草虽然可以置于金针沈家秘制药箱中长存冰封,但碾碎后药效最多只有七天,这株仙鹤草算是废了。他突然瞥见一边的江清,伸出手说“来,你吃了!” “啊!我?”江清看了看薛大哥手里一团黑乎乎黏黏的怪药就反胃,摆手道“不吃,薛大哥,你还是留着吧。” 薛神医激动道“你小子!这棵草可是老夫废尽千辛万苦才找来的,要不是你说要救人老夫才不拿出来呢!仙鹤草不仅能解毒,还能增强体魄,内力外力皆有进益,有助日后修炼,真是不识货!” “可是”江清看到那团黑乎乎的就想吐,虽然知道薛大哥说的是真的,但还是反胃! “少废话!”薛神医二话不说,抓着一团黑乎乎的药盖在江清的嘴上! “唔唔唔”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41章 皆大欢喜 薛神医拍了拍手,然后拿着隐山给的解药,走向林婉婉 林子里,一个女子一直注视着风铃谷,她便是昨晚在栖仙峰欲截杀江清和小澈的女人。 “隐山哥,别怪我换给你毒药,怪就怪那女人不该来找你!这是她自找的!” “她死后,你一定又会回到我身边。” 在这女子的身后,另有一双露在面纱外的神秘眼睛看着她,心里想:知道你会偷梁换柱。姐姐,我找到她了,你放心,定不让她出事的。 风吹过树林晃动,这个白色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林婉婉服下解药后,薛神医又给她施了针,开了些治疗内伤和养气恢复精神的药 风语生问“薛神医,林姑娘应该无大碍了吧?” “嗯,大概午时就能醒。”薛神医问“对了,风丫头,你们这有酒吗?” “有,有酒。” 风铃谷是有名的妙地,酒自然是少不了的。苏州最常见的便是富水春,只是这风铃谷的富水春别有一番滋味。隐山在那牵着林婉婉的手说情话,江清当然不愿意留下来听啊,所以跟着薛大哥去圆楼二层上喝酒去了! “哎呀,好酒!“薛神医畅快的打了个嗝,问道“江小子,你不是北上去鸡鸣驿了吗,怎么来了苏州?” “哦,我师父引荐我去江南君子谷雾竹门,这次是路过苏州。”江清又喝了一口,问“哎,薛大哥,你怎么知道的啊?” “我也是刚从燕京来的,去你家给付老弟诊治时林小子说的。” 薛神医口中说的林小子自然就是江清的父亲——林枫。 付老弟当然就是付博。 林枫是当朝异性亲王,在江湖中又颇有盛名,还是天下十大高手。薛神医却管他叫做小子,可见他此人的确不屑于凡俗礼节,是个顽童脾性 江清问“我爹娘,还有付爷爷,他们还好吗?” “废话,能怎么不好啊!”薛神医摇头道“哎,只是闷了点。你和林小丫头都不在家,他们岂不无聊。” 江清问“我姐?她,不在家?” “哦,你是不知道。”薛神医说“你走后啊,皇帝指婚林小丫头和嗯和那什么侯爷的儿子联姻,林小丫头不愿意,你爹娘就让她离家,北上鸡鸣驿寻你。如今看来,是没遇到啊” “婵灵姐来找我了?”江清感觉不可思议,喃喃的说“北上鸡鸣驿路途遥远,途中荒凉少有人烟,拦路的马贼代人却是不少,她区区一个女子,竟然” “你爹娘当时也叫她可暂去南宫世家躲避,可林小丫头不听,执意北上找你。林小子和慕容丫头拗她不过,也没法子” 江清喝下一口酒,一拍桌子,道“不行,我要去鸡鸣驿找她。” 薛神医开玩笑道“好!有志气!不愧是我的贤弟,人家千里迢迢的去找你,且不论会不会出事,等她到了你却不在,难免伤心断肠啊,哈哈哈” “等这儿的事情一结束,我就北上。” “这里没什么事,明天就走。” “薛大哥,怎么好像你比我还急啊?” “急什么急,混小子,喝酒!” “薛大哥,我还是不去了。” “啊,为什么啊?” “我这番出来就是为了游历江湖,父亲说江湖险恶防不胜防,姐跟着我的话会很危险。” “想的还挺周到,那林丫头该何去何从啊?” “我写封信,去驿站花些银两,快马寄去鸡鸣驿给我师傅,让他收留老姐,这不就好了?” “你觉得行就行吧,嗯,这酒真的不错。” 江清翻了翻白眼,这酒确实不错 到了午时,林婉婉果然醒过来,虽然很虚弱,但终究是挺过来了。如果只有解药的话,林婉婉最多只能恢复到半梦半醒的状态,好在有薛神医妙手回春 薛神医探查了一遍确定没有落下病根后就离去了,临走前送给江清一个酒葫芦,说是去燕京是就想送给他了。 他刚走,圆慧师太就来了,想来也是放心不下。 林婉婉看着眼前的男子问“你怎么来了?” “那天她跟我说你不告而别,我就觉得奇怪,想不到她竟这般心狠手辣。” “我没事,你快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 “嗯?” “我要陪着你,我不回三阴谷了,我们一起离开这儿。” “去哪儿?”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塞外,去草原”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好。” 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旁的江清浑身难受,这两个家伙! “对了,林姑娘,之前那个慕容世家的人到底为什么追杀你啊?” 林婉婉看了看隐山,欠身对众人行礼说道“是因为,翔鹰图。” 众人对视一眼“翔鹰图?” “是,这翔鹰图关乎到我的身世,还牵连一个天大宝藏!”林婉婉叹了口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收养我的师太只告诉我这翔鹰图与我身世有关,我也是在慕容世家的人来抢夺时从他们口中知道翔鹰图还关系着秘密宝藏。” “原来是这样。” “我被逼无奈,只好去三阴谷找隐山,想不到” 隐山牵着她的手,温柔似水的说“放心,以后有我照顾你,决不让你受委屈!” “嗯。”林婉婉点了点头,靠在他怀里。 江清拿着个酒葫芦靠在门边喝着,这个酒葫芦是薛大哥所赠。好像是内部用寒璃铸造,可保酒水不会变质,寒璃不仅有封存的效果,它也是一种药材凝练成的,使此葫喝酒不仅过瘾,还有强身健体的功效!是个十足的好宝贝 风语生从外面款款走来,笑问道“江少侠,不知你这寒剑是从何而来?” 江清回道“哦,是东方世家铸的。” “东方世家?原来如此,是武林第一铸造名门。”她看向江清背上裹在青布里的寒铁剑坯道“真是把奇剑。” 江清“嗯”了一声,低着头不看风语生。这个女人真好美,不仅是在容貌上,气质更是迷人,优雅大气。尤其是那双手,当真一双十指玉纤纤,不是风流物不拈。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真是很有魅力 “嗯?江少侠怎么了?” “哦,没有,只是有些乏了。” “是语生招待不周,你劳累了一天一夜还未歇息,是我疏忽了。小溪,带江少侠去风阁歇息。” “是。”一个秀丽的小丫头带着江清朝后面的风阁走去。 江清跟在后面,伸着懒腰,累了一天一夜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42章 江南水乡 世间之事果然变幻莫测,没想到苏州遇到的一个陌生女子会牵扯着这么多秘密和恩怨,没想到几年不见的薛大哥就睡在栖仙峰月华庭上,更没想到心心念念的老姐会离家北上寻找自己。 一切的思绪,随着闭眼慢慢停住,淡忘 这一睡就到了晚上戌时后旬,夜里的风铃谷虽然寂静,却灯火通明。江清靠在二楼窗户瞧着外面风铃谷女弟子走来走去,欢声笑语,想起了家里的柚子c北鸢c心萝几个丫头,不知她们现在可好 “嗯?风谷主?”圆楼三楼顶上,风语生端坐在蒲团上,身前摆着一张古琴,正在弹奏。 她素手波动琴弦,婉转低沉的琴音,如靡靡之音,回响天际。似细雨打芭蕉,远听无声,静听犹在耳畔。江清慢慢中陶醉在这低调的琴声里。忽的,思虑满上心头,忽来的思念之感,不禁黯然落泪 真美啊只是风铃谷规矩不得婚配,注定无人能拥有这似水柔情了 江清喝下一口酒,关上窗户下楼了。 累了这么一天,连饭都还没吃,只喝了许多酒充饥。如今心神松懈下来,才感觉肚中饥饿难当,得赶紧找些吃的才行。 碰巧的,在廊道上的时候就遇到了提着灯笼到处晃荡的小澈,她问“这么晚了,你出来做什么。” “你不是也出来了吗。”江清回了一句,然后摆手道“哎呀,我是饿了,都快两天没吃东西了,有没有吃的啊?” “你这人真是,一晚都等不了吗。”小澈刺了他一句,转身就走“跟我来。” 她带着江清来了厨房,里头存着不少多出来或吃不完的饭菜,江清道了声谢,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 小澈不满的说“喂,饿死鬼投胎啊!” 江清拿起酒葫芦,却只倒出来几滴在嘴里。他只好把注意打到小澈身上,笑道“唔没酒了,小澈姑娘,能不能” 小澈毫不留情的拒绝“休想!你别得寸进尺啊!” “没汤水岂不要噎死?” “谁说没有。”小澈上前掀开一个小桶的木盖,说“诺,这是米酒,你不喝就算了。” “喝,米酒更香甜爽口。” 第二天一早,林婉婉和隐山就走了。江清一觉睡的香甜,也是醒来后风语生告知的。 “既然没事了,晚辈也就告辞了。” 风语生道“江少侠不多玩两日么。” “不了,风铃谷禁止外男入内的规矩我懂,晚辈可不敢再得寸进尺。”江清转了转眼珠,笑道“只是,就这么走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舍不得什么?” “风铃谷的酒,真乃一绝啊。” 风语生了然,笑道“这有何难,江少侠能带多少,我取来便是。” “多谢风谷主。” 最后江清带走了十斤风铃谷特质的富水春,南下君子谷! 江南,是指地理区域,顾名思义,意为长江之南,在人文地理概念里特指长江中下游以南。。江南以才子佳人c富庶水乡c繁荣发达等著称。 江南是一个人杰地灵c山清水秀的地方,从古至今“江南”一直是个不断变化c富有伸缩性的地域,但始终代表着美丽富饶的水乡景象;至今也是自然优越,物产资源丰富。 对于北方而言,江南地区的地形地貌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多丘陵多平原和多水。江南地处长江中下游平原c江南丘陵,地形上呈南高北低之势,其北部地势平坦,以平原c丘陵为主,南部则分布有一些山地;另外除了降水丰富以外,江南地区还拥有长江和钱塘江两大水系,两者通过运河相互连通。 江南地区河道棋布c湖泊众多,有著名的三大淡水湖,即洞庭湖和太湖。在长期的开发过程中,又兴修了大量的水使之相互勾连,如伍子胥开胥溪c夫差开凿邗沟与江南运河等等,所以历来就享有“水乡泽国”的美誉。在这样的气候和地形地貌下形成的江南自然地理有着和北方显著的不同。 钱塘江又有著名的金衢盆地,金衢盆地是浙江省为数不多的盆地c平原地形,包括金华c衢州,自为富庶之地,拥有“聚宝盆”之美誉。为钱塘江发源地,河水清澈,为钱塘江人的母亲河。 江南地域博大,风气上也有些区别,其中人文江南多指的便是苏南的南京c苏州c烟雨庄c君子谷c风铃谷c镇江c东海等等。江南从一个地域名字真正变为一个包含着美丽c文气与富庶,被世人不断向往和憧憬的词。 不仅素以鱼米之乡c风景秀丽著称,重文也是江南的传统之一,这也铸就了部分江南人的文化性格,江南文化算是一种情义绵长的代表,被广为传颂的才子佳人等佳话则是对文化底蕴的另一赞美。白墙青瓦小桥流水式的经典江南建筑风格也别有一派恬静内秀的韵味。咸鲜润甜的精致菜肴也可以作为部分江南的一种代表。 江南素以文化教育繁盛著称,位于南京秦淮河的夫子庙是纪念孔子的庙宇,夫子庙建筑群中的江南贡院在古代为学子科举考试的考场,均是江南科举文化的象征。 除此以外江南还有许多著名的书院。四大书院有三个位于江南,即江西的白鹿洞书院,湖南的岳麓书院c石鼓书院。其它还有紫阳书院c八桂书院c象山书院c丽泽书院c东林书院c明道书院c茅山书院c齐山书院c阳明书院c甘泉书院c会华书院c李白书堂c五经书院等。 江南文化是一种意境文化,一种诗情文化,一种画意文化,一种韵味文化,一种秀美文化。它蕴含在山水花木月夜晨昏之中,在雨露岚雾中缠绵,有着禅意般的美丽。 真乃个风雅文人,游山玩水,吟诗作对的人间天堂。 离了苏州有四日,管路大道从南拐东,前头被一条大江由西到东拦腰截断。问过了当地的百姓后才知道,可以绕路,只不过要绕上好几日,途中还要过一个山头,没法子,江清只好走水路过河。 好在这里的百姓聪明,知道有人不愿浪费时间,所以这儿的码头倒也不少。去码头前江清现在大道旁的酒棚里买些酒,把空了的四个酒囊装满,然后拉着马儿去了码头。 他选中一个年约六十的老汉的船,不为别的,就为他一把年纪还这般劳累,想让他赚了这个钱而已。 “老丈,我这匹马也要过江,你的船可载的下?” 黑白发交加的老汉见来了生意,立马起身笑脸相迎“载的下载的下。老汉这船呐,不快,但稳当!” 这是搜乌篷船—— 竹篾篷被漆涂成黑色而得名。船身狭小,船篷低矮。船板上辅以草席,可坐可卧,但因船篷低矮和船身狭小,故乘客不方便直立,否则有失去平衡而翻覆的危险。 用人力推进,以脚躅桨,划船的人坐在船身后梢,两脚踏在桨柄未端,以腿的伸缩登踏使木浆击水推进,时速可达10多公里。航向是由划船人的手桨来控制。乌篷船大多在江中驶,行则轻快,泊则闲雅,或独或群,独则独标高格,群则浩浩荡荡。乌篷船是水乡的精灵,更是水乡的风景。 所以乌蓬船几乎已经成了江南的象征,乌篷船双脚划浆,手中甚至还擎着一只酒碗——能在水中如此自由而又有这种特色的,大概谁都会立即想到江南。只有江南,才有脚划的乌篷船。“船头一壶酒,船尾一卷书,钓得紫鳜鱼,旋洗白莲藕。”这是放翁老人的闲情。 这绍兴的酒叫黄酒,又叫绍酒。更是闻名遐迩,成为国宴专用酒。根据酿制工艺和口感不同,绍兴黄酒又分加饭酒c花雕酒c善酿酒等。 过了江,一定要找个店家打上两斤尝尝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43章 竹林迷阵 “老丈,过了这江是哪儿啊?” 老汉卖力划着桨回答“少侠是走江湖的吧。嘿嘿,过了这条江啊,再朝南走二十里就到了那南浔古镇了。” “富甲南浔?” “正是,正是那古镇。” 南浔镇—— 无言的美丽,永不寂寞的小镇。 南浔,和众多江南古镇一样,具有典型的水乡风貌,不同的是,是最耐得住寂寞的一个。周庄有陈逸飞画过的方圆双桥,甪直有叶圣陶写过的万盛米行,乌镇有茅盾笔下的林家铺子,而南浔则默默地守候着她浓厚的积淀,等待着真正懂她的游人们,毫无怨言。 又有一首专门写南浔风物的妙诗—— 扬眉 鱼米之乡要冲地,丝绸之府桑梓稠。 小街水巷夹河走,青砖黛瓦马头兜; 廊坊穿梭排河埠,花窗挂落百间楼。 四象八牛金黄狗,富甲南浔书香洲。 亦有小莲庄c嘉业堂藏书楼c百间楼c广惠宫等等游玩的佳地,是个好去处 “对了少侠。” “嗯?” “你过那南浔呐,可得吃些特产再走!” 江清很感兴趣的问“哦?都有哪些好吃的?” 老汉兴致勃勃的数着“有桔红糕c绣花锦c藏谷酒c大头菜,好的吃多了去了,可得呆上个两三日才吃的遍,哈哈哈” 这几样江清都没听说过,藏谷酒却知道,官员送礼给父亲时就送过这藏谷酒。 南浔古镇城郊的辑里村藏谷桥,千百年来保流着传统的酿酒工艺,至今仍有很多人家还延续着用传统工艺自家酿酒的习俗。南浔辑里村藏谷桥的桑葚酒c杨梅酒c青梅酒等系列果酒。 啧啧,真恨不得立马就到那南浔呐但在此之前,先得尝尝绍兴的美酒! 富甲南浔便是江南六古镇的其中之一,江南六大古镇是:碧玉周庄;富土同里;风情甪直;梦里西塘;水阁乌镇;富甲南浔。 美丽的地方太多太多,可以说道的地方数不胜数。真真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这里就不多废话了 “多谢老丈。”江清付了船钱,把马拉上岸后解下一个酒囊仍在船上,牵着缰绳笑道“苏州的富水春,尝尝。”然后转身就走 过了江,朝南走了半个时辰又到了官路大道,再有几里就是南浔古镇了。 “哎,怎么围了这么多人?”江清发现前面大路上围着许多老百姓,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他好奇的驱马过去瞧瞧。 坐的高看得远,这家伙分明就是自己初到苏州那晚,意图刺杀林婉婉的慕容世家中人。 江清皱着眉头,他怎么会死呢?看着模样并无外伤,衣衫整洁,应该死去不久c 百思不得其解,江清不再理会,驱马朝南浔古镇行去。死了也好,净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南浔镇不愧是江南六大古镇,江清足足在里面呆了四日才离去。这段时间他走遍了小莲庄c嘉业堂藏书楼c百间楼南浔文园c广惠宫等地,算是开了眼界。 终于终于,赶了七日后总算是到了嘉兴—— 自古为繁华富庶之地,素有“鱼米之乡”c“丝绸之府”美誉,是一座具有典型江南水乡风情。 又在嘉兴歇息了两日,江清启程,南下最后一站,君子谷! 离了嘉兴一日有余,热闹富庶的气氛渐渐转为了宁静。沿途只有村庄c没有城池,最多就有个较大的城镇c 江清只知道君子谷在嘉兴之南,具体位置并清楚。没法子,只好找了个常年在这附近打猎的汉子做向导,让他带自己去君子谷雾竹门。 君子谷少有人烟,只有零落几处极小的村子。四处青山绿水环绕,高山耸立直插云霄,真个仙境。 汉子把江清带到一处满是竹林的山,擦着汗道“少侠,雾竹门就在这山上!” “这么大一片竹林,我怎么着啊?”江清问道“大哥,可否带我上山?我多给些银两” “哎,可不敢这样。”汉子连连摆手“这雾竹门有规矩,不是他们的人不许上山,否则可就惨啦。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们住在哪,只是看见过他们从这竹林上下来采办,其他我也不知道了。” “哦,是这样。”江清点了点头,跳下马,把答应的银两给他。 今日天气不怎么好,落着蒙蒙细雨,果然江南多雨季啊。 时至午时,必须得尽快上山,否则今晚只能露宿山林了。 风微寒,雨沥沥,伸手间触摸到季节的微凉。走进雨丝飘飞的竹林,听那雨声,是如何让竹梢垂露的翠绿滴落,在四月的芳菲里浅唱低吟?又是如何伴着轻风,掠过竹林,让万千竹枝共舞清影? 抬眼望去,一缕山风路过,竹篱笆有了一丝闪动,绿波微漾,雨丝顺势斜躺在竹叶间轻轻滑过,我听到了白居易那“间关莺语花底滑”的声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境界大概就在于此吧。丝丝细雨有时还联合起来,聚集一个大大的雨滴重重地敲打在一片叶上,那声音让你“如闻仙乐耳暂明”,但那叶似乎有无法承受生命之重的感觉,一低头将雨滴送给了天地。 这竹子不仅湿滑,而且高大异常,生的错乱毫无章法,江清走的晕头转向,气喘吁吁 “哎哟,累死我了。”他坐在一颗青色大石头上,也不管湿不湿,凉不凉,就那么大咧咧的坐着,打开葫芦喝下一口酒暖暖身子! 歇息了好一会儿,继续启程赶路。 越深入这片竹山,雾气越是浓了—— 一层稀薄的像纱一样的乳白色的气流,在麦梢轻轻荡漾着。灰色的浓雾弥漫了大地,好像在掩蔽着竹林所起的变化的神秘一样。树林披上一层薄雾,好似漂浮起来一般,又一阵雾来,又是全山孤清。明亮的水帘,飞溅的瀑群,渐渐隐没了,朦胧的黛色后面是一片高挂的水响。衣袍上沾染了几点雾珠,峰头老衲的钟声时浑时越。仰望深林,除了留梦,我还能做些什么呢?把这份胜情揽在怀里,于云端挥手,指间尽是朵朵清凉的雾花。 这般弯弯绕绕,东拐西窜,江清又累的停了下来。他又看到一颗青色的大石头,刚才那只睡觉的蜗牛还在那睡着呢 怎么回事?怎么回来了?自己不是一直是朝上走的吗? 江清绝望的发现了,这片竹林和鸡鸣驿师傅住处的桃林一样,是个迷阵。而且这个迷阵很大,很大 完了,他坐在石头上喝着酒。这种迷阵最烦人,若不得其法,死也绕不出去,这下可麻烦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44章 雾竹山门 没办法,他只好掉头回去,这迷阵好在只是阻止不让人家上去,没有断了后路,还是打听清楚再来吧! 才走了没多久,一个穿着蓝白相间月华长袍的男子从竹林下面穿梭着走上来,背上还背着一个箩筐。江清大喜过望,什么叫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急忙抱拳笑道“在下江清,不知这位大侠” 他开口质问“你是什么人,不知道君子谷的竹山不可乱闯吗!” “哦,不是乱闯。”江清急忙从怀里掏出师傅写的引荐信递给他,解释说“是家师让在下来这雾竹门修行,他说只需把书信交给贵山主,他一看便知。” 男子接过书信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江清。见他年少,虽是风尘仆仆却眉清目秀,不像是奸诈小人,便将信递还给他,抱拳道“方才是我失礼了,在下洪连!” 江清恭维道“客气客气,洪大哥处事谨慎,小弟佩服!” “呵,我们上山吧。” “好。” 江清跟着洪连上山,路过那块青色大石头时,洪连带着他朝左拐。中途左转右绕见到一个瀑布,这瀑布可了不得,那水似乎是从天山来的,背着一座万丈高山! 洪连停住脚,掏出一支笛子用力一吹!笛声悠扬长远,回荡在这茫茫一片山海见,没多久就有一道黑影从天上飞下来,竟然是一只仙鹤! 仙鹤头上有一片红色的羽毛,就像戴着一顶红色的帽子;长长的脖子上有一圈黑色的羽毛,像围着黑围脖。而且它很大,张开翅膀足有一人高。 江清问了个很可笑的问题“洪大哥,我们不会要让它载着飞上去吧?” 洪连理所当然的说“那当然啊!” “这” 洪连看出他的吃惊,笑着宽慰道“不用怕,小灵是山主大人亲自培养的,体型较一般白鹤要大许多,力道也大许多,我们平日里上山下山全仗着它呢!” 江清跟着他小心翼翼的坐到仙鹤北上,仙鹤张开翅膀,轻轻一扇就带起一阵大风,然后离地飞了起来! 这还是江清第一次飞这么高,离地已经有百米高了。而这座几乎垂直的山似乎是没了尽头一般,云雾是越来越浓郁,江清早已经闭上眼不敢再看,太高了,实在是太高了。他脑袋一片空白,手死死抓着洪连的衣袍,生怕一晃荡就摔下去。 “江兄弟?江兄弟?” 耳边传来洪连的声音,江清睁开眼睛,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坐在地上,他长出一口气,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啊! 下一刻他就被眼前新奇的雾竹门给吸引住,太美了。四周种满么花草,蝴蝶翩翩起舞,看那模样定是平日里悉心照料,桃树,枫树,梅花,梨树。这儿的风景倒是像极了世外桃源,不,这里就是世外桃源。 一只小兔子跳到江清身边蹭着他的手,毛茸茸的可爱极了。又从旁边的林子里窜出松鼠,打打闹闹 洪连笑道“江兄弟,别发愣了,把书信给我,我帮你拿给师傅。” “哦,好。”江清从这美好的景物里回过神来,把书信递给洪连,说道“有劳洪大哥了。” “嗯,你现在这里等等。” “好。” 洪连走了,江清又沉醉在这片如画的景色中。这里避世而建,美景风物如天上人间,要是能一辈子住在这里就好了。他想到接下来两年自己都会生活在这里就感觉无比幸福。 后边有脚步声传来。 江清抬头看,走来的是一个女子,一个极美极美的女子。 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c神态悠闲c美目流盼c桃腮带笑,说不尽的温柔。 犹如一抹清清水流从心中悄然淌过一般,让人忍不住的沉醉于那股女子特有的温婉灵动。 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上,用一根翠绿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色素衣,鲜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当真非尘世中人,待看清她,才见她方当韶龄,不过十九二十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温柔,这个女子只能用似水般的温柔来形容,这般气质倒是很像风铃谷谷主风语生,一样的温柔,又有些可爱 这女子,把女人如水这个褒义的意思,彻彻底底的展示了出来。 美丽的女子也看见了江清这个陌生文,出声音问“咦?你是谁?” 虽是在质问,声音却柔和温软,让人舒服极了。 江清急忙说“哦我是新来的弟子,我叫江清字月近。” 女子水润的眼睛盯着他,说“新来的弟子?没听说最近有收新弟子啊。” 江清虽见过的美丽女子数不胜数,但还是被她瞧的有些窘迫,低头解释“是家师让我来的此处,先前洪连师兄已经帮我把引荐信递送给门主了。” “哦,原来是这样。”女子点了点头,然后突然露出犹如绽开的白兰花般的笑容,笑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她的嘴角上扬的美丽的弧度,她笑道“爹,你来啦。” 江清呆了一会儿,转头就看见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师傅写给自己的引荐信,而那洪连却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弯腰抱拳施礼“晚辈江清,见过山主。” 中年男子笑道“我叫清溪,江清小友不必拘束。”他扶起江清,笑道“小友年纪轻轻却有大造化啊,竟能拜得造化前辈为师,真是大造化啊。” 江清不知该怎么回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嘿嘿” 清溪山主说道“信上说要你留在山上修行两年,这样,如素,先带江小友去往风峰住下放置行礼,然后再过来见我。” “是。”清如素点头,然后对江清道“江师弟,跟我来。” 江清跟在清如素身后,眼前虽有绝世美人但他的目光都留在四处的景色上了。不是说她不好,而是江清怕冒犯人家,再说自己内功的禁忌,还是不看的好! 正走着,清如素开口问道“江师弟,你是哪里人啊?” 江清回答“哦,我是燕京人。” “哦,原来是燕京啊。”清如素说的轻巧,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燕京是哪里,因为她从出生到现在就没下过山 她又问道“你身上怎么挂了这么多东西啊?” 江清有些尴尬,说道“这些是我沿途带来的酒,扔了可惜,就带上来了。” “酒?我们这里也有酒,我喝过,很甜,不知道山下的和山上的会不会一样?”她好奇的盯着江清的酒囊瞧着。 江清试探着问道“那师姐要不要尝尝?” 清如素很想说要,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走了一炷香,过了一座铁索木桥,清溪山主说的往风峰就到了。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45章 寒气误伤 嗯,倒是个极美的小山峰。两侧的花草树木自不必说,就那座院子竟也是建立在大大的古藤树墩上,显得极为雅致。 江清忍不住赞叹出声“哇,好漂亮啊。真是鬼斧神工,这屋子怎么会建在古藤树墩上” “你还有点眼光,这是往风峰的古藤屋。”清如素说道“这屋子爹爹十几年前就建了,之后地里就长出古藤,这屋子也就起树上了。” “来,先进去看看缺什么,然后我再带你去看看演武台。” “好。” 别看清如素生的漂亮,柔柔弱弱的,功夫可不简单。在粗壮的古藤上纵跃两下就站在木台上了。 雾竹门的武功果然不同凡响。江清心里说了一句,然后也跟着跳上去。 这上头有三座屋子,大小和造化老人的竹屋差不多大小。前头走动的木台也很宽敞,给人明亮,干净,雅致,悠闲的愉悦感觉 放好行礼,江清跟着清如素朝演武台走去。 边走,清如素边介绍道“往风峰位置在东,演武台也在正东,虽然不大,却是个看日出练功的好地方。” 江清突然问“那师姐居住的山峰,可是正西” 清如素眼睛一亮,好奇的问“咦你怎么知道的” 江清笑道“一般女子,应该都喜爱日落吧。随便猜猜” “你还挺聪明。”清如素夸了一句,看向前头道“诺,到了。” 往风峰的演武台从山峰上延伸出去,站立在上面就相当立于万丈高的石盘上。远眺去,只见无边的山峦层层叠叠,云雾缭绕鸟雀飞舞盘旋,美丽极了 清如素把手在江清眼前晃了晃“嘿,小师弟,发什么呆呀。快走吧,带你去找我爹。” “哦,是。”江清刚才看这美景出神了。太美了,真是鬼斧神工 “你背上的是剑吗怎么还背着,不嫌重吗。” “哦,是挺重的,没事儿。” “嗯?”清如素只是想说他背着把剑到处走不嫌麻烦吗,一把剑多也不过几斤十几斤,能有多重?“什么剑这么沉啊?” 江清答道“也不算是剑,是块寒铁,铸成了剑形而已。” 他这么一说,清如素也来了兴趣,看向江清背后青布裹住的长条道“摘下来给师姐看看行吗?” “这”江清犹豫再三,还是把寒铁剑坯摘下揭开青布,露出古朴不平的剑身。 “咦,好奇怪的剑啊。”清如素仔细的看了两眼,情不自禁的要伸手过来触摸,江清眼疾手快的侧身拿开。清如素皱了皱柳眉,声音柔柔的说道“小师弟,别这么小气啊。” “哦,不是,师姐误会了。”江清急忙解释“不是师弟小气,是这块寒铁含有寒气,旁人触之及伤,所以不敢让师姐碰。” 清如素笑道“师弟无须担心,师姐我可是有武功的。” “这” “没事啦,让师姐试试这把剑到底有何不同寻常。” “那,好吧。”江清反握剑坯‘当’的一声插在地面上,小退两步说道“师姐,若有不妙立即松手。” “嗯。”清如素走上前,伸手抓过去,结果可就惨了,江清也很惭愧 寒铁剑坯认主后寒气与日俱增,远非沉于燕京湖底时可比。清如素本就无防备之心,这么一抓,当场就惊呼一声晕了过去,江清也是被吓了一跳,清如素的武功恐怕不会比三阴谷的月尾低,怎么会一下子就晕了?事情紧急他也想不了太多,抓着剑坯背着清如素就去找他爹清溪。 可江清刚到此处人生地不熟的,竟然给迷路了!无奈下只好大喊大叫,喜欢他能听见。 那时清溪还在楼里喝酒赏花呢,听见这大喊大叫有些莫名其妙。心想造化前辈的高徒怎么行事这般出人意料呢?但后面那句‘你女儿出事了!’差点吓得他一哆嗦摔下椅子,于是赶紧放下酒杯飞了过去! 这让初来乍到的江清可尴尬的很,清溪却并无责怪他的意。两天后江清得到山主同意后去西面行仙峰看望师姐清如素了。 从过了铁桥开始,就有一股幽幽的花香钻进鼻子。其实整个雾竹门鸟语花香,种满了花草树木,自然带着清香,只不过清如素的山峰好像格外的香。 他没来过行仙峰,对这儿交叉的道路完全摸瞎。偏偏这个山峰的岔路小道格外多,江清绕了好多个圈子才看到不远处的房屋。 刚刚绕出这片小林子,江清就看到坐在石桌上正在喂食一只小松鼠的清如素。 她也听见动静,转头就看见局促的江清。她脸色不比平日红润,有些苍白,只是那笑容却还和第一次见的那样柔和,温暖。“小师弟,站那最做什么,过来。” 江清想来都来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他走到清如素三步前站住,笨手笨脚的行礼道“清师姐,前日前日师弟误伤了你,实在对不起” 江清真的觉得有些冤枉了,自己明明说过这剑碰不得!可师姐非要试试,本来以为最多受寒,运功排除便可,谁知道她一下子就晕了!可不管怎么说,她终归是因自己而伤的,怎么都得来陪个不是。 “师姐不怪你。”清如素调皮地拿起一颗小松果丢在江清的头上,笑道“哈哈,坐。” 那颗松果丢在江清头上滚落后被他下意识接住,然后说了一句“是。”坐到清如素对面的位置上。 “是师姐自找的,怪不得你。”清如素说道“不过你那块寒铁还真是奇特,是你自己的吗” 呃,不是自己的,难道还是偷的 “是我的。” “好神奇啊。”清如素看着江清,问道“可为什么你没事呢” 被清如素那双明亮,温柔,好奇的眼神盯着,江清心脏不争气的加速,结结巴巴的回答“这这剑比较有灵性,它已认我为主,所以不会被寒气伤着。” 清如素追问“这么神奇,真的吗” “嗯。” 清如素狡黠,好玩儿的看着江清,笑道“那师弟舍不舍得把它送给师姐我啊” “啊”江清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呆了好一会儿才扯出一个笑容说“可你拿不动啊”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46章 海峰桃树 清如素答非所问,笑看着江清“舍得吗?” “不舍,但师姐喜欢,那便舍得。” “既然不舍,为什么又舍得?” 江清沉默不答,清如素笑道“哈哈,开个玩笑,那块冷冰冰的铁我拿了做什么。” 她又问“你就是专门来和师姐陪不是的?” “是。” “不怪你。”清如素给江清倒杯茶,自己也小酌一口,问“你来这山上也两三日了,怎么样,还习惯吗?” 江清由衷的说“嗯,此处风景如画,似人间仙境,我很喜欢这儿。” “嗯,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我也很喜欢这。”清如素两只玉手拍了拍,一只白色的大鸟从西边云雾里冲了出来,扑腾着翅膀落下来,她打开一个小木盒洒在地上,大鸟立马低头享用大餐。 “我没有朋友,从小我都是自己和自己玩。后来才认识了它们,是它们陪着我长大的。”清如素说着看向江清,笑道“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多了个师弟,以后就不怕闷了。” 江清知道清如素说的它们食指动物,但还有些不解,问道“雾竹门没有其他弟子吗?怎么师姐会没有玩伴?” 清如素说“爹爹我们雾竹门本来是有十个弟子的,后来就分峰了。师叔师伯门都去了别的山建了新的山门,那是我还没出生时候的事情,除了你,我,爹爹还没收过其他弟子呢。” “原来是这样。哎,那之前我在山下遇到的洪莲是怎么回事啊?她难道也不是雾竹门的弟子?” “洪莲?她是谁?” “之前我在山下竹林里迷了路,是这位洪连师兄带我上山的啊,师姐你不认得他?” “哦,我知道了。她是师伯门里的弟子,每两年这个时候她都会来送请柬的。” 江清问“请柬?什么请柬?” 清如素抱怨“是比武的请柬,真是烦死了,明明知道爹爹门下弟子就我一个,去了根本就是看看。”她又笑了起来“现在我多了个师弟,以后这儿的花花草草也有人替我分担了。” “师姐平日除了练功还要照顾花草吗?” “你说错啦。”她两手托着脸颊“是除了照顾花草,还要练功。” 这意思是照顾花草的时间要比用在练功上还要多,江清刚来这万丈高山上只觉得景色秀美,似世外桃源,全没想过这般美的风景也是要打理的。否则年年胡乱长长的花草也就遮住道路了 “爹爹说你上山来是为了我们的内功?” “嗯,是。” “学那东西做什么。”师姐皱了皱鼻子,笑着说“爹爹交代了,从今往后就由师姐我来教你。” 江清问“教我练功?” “不止练功,那多无聊啊。我还得教你种花c养花,嗯”清如素沉思了好久,才说“反正师姐会的,你都要学。” “啊,都要学啊?” “那当然啊,而且要好好学。可不许偷懒哦” “是,师姐。” 清师姐满意的点头“那明天开始,早上卯时中就来找我,知道了吗。” “知道了。” “对了,走,我带你去个地方。”清如素起身扯了扯江清的袖袍,然后松手,轻快的走在前面。 清如素带他来的是后山,沿途的景色就不多描述了,依旧是那般美轮美奂。特别的是后山那是一处长满红色c绿色花草的断崖,断崖上长了一棵粉红桃树,树墩长在断崖边缘,枝干却是向断崖外延伸,侧面看就如同悬空一般,很奇特。 “这是” “这是海峰。” “海峰?” “过去看看。” 走到桃树下,眺望远方。这才明白为什么这里叫做海峰,从断崖处开始,遍地红红绿绿的花草延伸到崖底,接着就是一片被四周青山围住的碧海,燕雀鸟儿在云雾中往来飞舞 师姐期待的问“很美吧?” 江清神游天外,口里答复“太美了” “嗯,以后每天卯时中你就来这里找我,咋们先跟桃树伯伯请个早。” “桃树伯伯?”江清回头看她,指着桃树问“桃树伯伯是它吗?” 侧头看着师姐,才发现师姐比自己还要高些,那看着桃树的一双眼睛焕发光芒,流光溢彩 “是呀。” 江清本想问一棵桃树而已,为什么要称呼为伯伯?但还是没有问,“嗯”了一声。 千里之外的林婵灵终于赶到鸡鸣驿,找村民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这儿就住着一位前辈高人,她跟着指引江清走出桃林阵的樵夫上山。 过了桃林刚到溪边就遇到了容颜绝丽的司徒晴,她赶紧上去问“你好,请问造化老人前辈是住这儿吗?” 司徒晴打量着这个有些风尘仆仆的美丽女子,问“你找我师傅?” “你师傅?”林婵灵大喜过望,急忙说“太好了,我是来找江月近的,他在吗?” 司徒晴诧异的问“找他?你是” “我是,我是他姐姐” “是这样呀。你来晚了,他走了” 林婵灵似乎耳鸣了,只感觉晴天霹雳,一片空白 之后司徒晴带她去见了师傅,造化老人早在三日前就收到了樵夫送来的江清的亲笔书信,便留她下来。三月之后和司徒晴一起去江南金针沈家,也会书信一封叫江清去金针沈家拜访。 林婵灵终于从失落至极的情绪中回转过来,留在了鸡鸣驿。 雾竹门 第二天一大早江清就醒来了,胡乱洗漱一通,背着剑就推门奔出去。 嘶这山上真冷啊。白日里还不觉得,一到晚上可就冷的很,早晨的露珠伴着万丈高山上的凉风,竟有种寒冬腊月的感觉。 紧了紧衣袍,关上屋门。走到木板廊道上伸懒腰松筋骨,手扶着被露水打湿的木栏发了会儿呆,然后翻身飞下古藤木墩,朝后山海峰跑去 山上冷清,一个人也没有,走在幽静寒凉的道路上,听着草丛里的虫鸣声,感受颇为不同。 不知道老姐是否平安到了师傅那儿?师傅应该收到书信了吧,没有意外应该很快就会收到回信。爹娘还好吗,付爷爷身子恢复的怎么样了?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47章 国色天香 “它们都在睡觉,唯独你要跑出来乱逛。”江清蹲在地上捧起一只拦路的兔子,它也不怕生,把殿下的手指当做萝卜啃。不疼,还有些痒 顺着毛从头模到尾,两只耳朵被压下去,那模样真像一颗胖葫芦! “不能陪你玩了,我要去找师姐,我可不想第一天就迟到。”江清把褐毛兔子放在草地上,撒腿跑了。 褐毛兔子后退蹬了两下,不见了 微微气喘的江清远远就瞧见清师姐美好的身影正站在断崖边的桃树下,她听见声音,回头笑道“来的挺早的嘛。” 江清跑到清如素身边停下“应该的。” 清师姐满意的点头,指了指树根下“那我们开始吧。” “开始什么?练功吗?” “不是,嗯也算是,主要是给桃树伯伯请早。”清如素先坐盘腿坐在树根下,拍了拍身边的草地催道“愣着干嘛呀,块坐下。” 背剑少年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听话地坐下来,手撑在满是露珠的草地上有些冰凉。只是这背上的寒铁实在是妨碍,他站起来,解下放在旁边,这才又坐下。 清师姐已经闭上眼睛,似是佛家里说的入定,一动不动 江清完全没有头绪,不知该怎么做。只好有样学样,就像平日里修炼内功打坐那样 神奇的是啊,虽然江清一无所知,但好像有什东西牵引着他,什么也没有,却真真切切的感觉的到 半个时辰的时间,很短,但对神游天外的清师姐和江清两人好像特别特别的长 朦朦胧胧恍恍惚惚,柔和的声音呼唤着江清从‘梦’里醒来,江清睁眼就看见清师姐正笑盈盈的瞧着自己“醒了没?” 江清茫然的看着微亮的天边,问“嗯?练完了吗?” “是呀,已经给桃树伯伯请完早了。快起来,我们去浇花” 江清爬起来,脑袋还是有些懵,背好草地上的寒铁,想了想说“夜里都是露水,还要浇花吗?” “花花草草自然是不用,但这点露水可不够大树喝的。” “我知道了。” 跟着清师姐走在小路上,背剑少年任然在回味着刚才神游天外的感觉。那体验说不清道不明,好像自己的灵魂明明有思想,却什么都想不到,明明知道自己在九霄云外,又好像根本没有这个人 他很想问这是怎么回事,但又不知道怎么问。来日方长,以后问个清楚好了 接下来的事就完完全全听清师姐的安排了。先是提着大木水桶跟着满山峰跑,师姐则拎着小花洒毫无遗漏的给每一棵树或缺水的花草浇水,她还好,江清可是被折腾的够呛。 午时跟着清师姐去做饭的时候腿都在发抖 午膳是在中峰三层高的阁楼上用,清溪笑问“月近啊,在这山上可还习惯” “嗯,习惯。”江清费力的夹着菜 清溪又说“这山上夜里寒冷,到了晚间要小心寒气,你来这儿可有带换洗的衣裳” “来的匆忙,没有多带衣裳。” “那这样,如素啊,给你师弟做两件换洗衣裳。” 江清好奇的看向微笑点头清师姐,想不到师姐不仅做菜的手艺好,居然还是个裁缝,会做衣裳这样的美貌惊心动魄,性格温柔,武功高强,心地善良,单纯,又会照养花草,做的好饭菜,还有一手缝制衣裳好手艺这样的女子,谁娶了那真是十世修来的造化。 清如素点头答应清溪的话“好,我一会儿就去。” 江清从呆愣中回来,赶紧低头吃饭,虽然没人看见,但还是有些窘迫。 吃完午膳后,清师姐带着江清到她山峰的屋子里。这屋子里出了几张椅子和一张大桌子,剩下的竟全是各种各样的布匹绸缎。 清师姐笑道“师弟,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呀,挑一个!” “我喜欢玄色。” “玄色呀,那就是黑色咯我看看”清如素仔细的在挂满绸缎的木墙上寻找,然后跑上去扯下几匹布堆在中间的梨花木桌上“诺,全在这儿了,喜欢哪种呀” 江清快速看了两眼,然后指着一块黑里带微赤的布匹道“就这个吧。” 清如素拿起来翻看了两面,点头道“嗯,行吧。但只是玄色太单调了,我袖口用牛筋皮革缝紧些,腰腹和下摆用淡蓝的布料,衣襟也得换换,这样才像书里说的游侠儿模样嘛。” “麻烦师姐了。” 清如素把其他布匹挂回木墙的竹竿上。坐下说“不麻烦。对了,你靴子应该也只有一双吧” “是。” “好。来,站起来。”清如素捏着布匹走到江清面前,然后按在他肩膀上比划着,嘴里嘟嘟喃喃。 量好后她又重新坐下,拿着剪刀和绣花针开始忙活了。 清师姐虽然浇花,做饭,裁衣服什么都做,可一双手却看不出丝毫瑕疵。晶莹剔透,如羊脂温玉,这让江清想起风语生那双完美的素手。没想到清师姐的手比起风谷主也一筹不输。 眼前这双白皙纤细的手晃的人有些眼花。修长白嫩的食指和拇指拈着绣花针龙飞凤舞,行云流水,本是最无趣的事,倒变得美观了。 江清一手撑着脸在旁边看了许久,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想着反正也没自己什么事,就站起来说“师姐,要不我就先走了,免得扰你分心。” 清如素拿着剪刀的手“咔”的一声拍在桌子上“不许走,坐下!” 江清被吓了一跳,不敢去看清师姐实质般的目光,赶紧坐回去。 清师姐问“你是不是嫌闷了” “没,没有” 师姐咄咄逼人的话用温柔的声音说出,反让人感觉心颤的厉害“那你为什么要走” 江清不知该作何解释,结结巴巴“我” “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我都是自己和自己玩,没有朋友。”清如素湿润的狭长眼眸盯着江清,不知真是被他气的,还是因为自己的童年而伤心。“你是我第一个师弟,第一个朋友,可才相处一天你就受不了我了,就嫌我闷了” 清师姐泫然欲泣的模样真是动人至极,恐怕普天下任何一个正常男人见了都会叹一句:我见犹怜,何况老奴 江清赶紧赔礼道歉“对不起师姐,师弟刚才是无心之语,从今往后师姐做什么我都不会离开。” “真的” “真的。” “爹爹说山下的人都是用拉勾来守住承诺的。”清如素伸出右手的小指“你若说的是真的,那就拉勾。” 清师姐纯良的模样真是想叫人有保护她一辈子的冲动。江清同样伸出右手小指和她勾在一起 “别睡了,站起来。”清如素拍了拍江清的脑袋。背剑少年迷迷糊糊的站起来,往后晃了晃差点跌倒 清师拎着布走到江清身前,微蹲下身子环住了他的腰。 女子身体的芳香和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看着侧着脸几乎要贴在自己胸膛上的清师姐,江清心跳如擂鼓。还没来得及放松,清如素已经量好尺寸走开了 江清只好坐下,失望之余狠狠掐了自己大腿几把。清醒点,她是师姐,就算不是,你也不能进女色 回想往昔,师傅慎重的语气仍回荡在耳边“坐忘经含佛家道家真意,讲求六净无念,六意清明。坐忘坐忘顾名思义,需心思澄明,修习内功后绝不可近女色,丧真阳。否则万劫不复!你若办不到,就此放弃为时不晚。” 从今往后切记收敛心思,绝不可近女色,丧了真阳。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48章 侵骨之痛 拈着的绣花针再快再快,手艺再好,一天也缝不出来好衣裳。索性就停下,带着师弟到演武台上练功,边打坐,边传授指导《残阳功录》。 这师弟的聪明她可没料到。那又绕口又长的口诀他只一遍就背下,里头的诀窍精要只讲一次就融会贯通。但书里说欲速则不达,再怎么聪明也不能一口气把整部内功学完,不仅贪多嚼不烂,还辛苦。 整个下午,清如素就带着江清盘腿坐在万丈高山的演武台上打坐,清风拂面,好不自在。 当时自己也常常这样坐在府里的演武台上晒太阳练功,可总是不得安宁。每次都是才坐下眯眼没多久就被慕容秀秀叫去聊天,要么就是被父亲抓去考功课和武功,从没像这样安安静静,舒舒服 “如素,月近。” 男子的呼喊声惊动两人,抬眼就看到清溪站在远处大喊“我下山一趟,晚饭不用等我了。” 那声音浑厚且中气十足,山上风大距离又远,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的传到耳朵里,可见清溪山主的武功果然不同凡响。 清如素也大喊“爹爹,你去哪儿呀” “下山置办些东西,你有什么要带的吗” 师姐想了想喊道“我要一块青绿色的布。” “好。” “再多买一块淡蓝色的。” “知道了。”清溪召来仙鹤坐在它背上,“呼”的飞下山去。 “清溪前辈他下山买什么啊” “应该是买酒吧,爹爹最爱喝酒了,可每次都只买几斤。我问他跑来跑去不累吗,为什么不一次性多买几斤,省的下山了。” 江清随着她的话问“那前辈怎么说” “爹爹说爱酒是小事儿,每次下山能瞧些新奇玩意儿何世间百态太才是大事儿。”师姐撩了撩散落在额前的青丝说“所以爹爹每次只买一点,隔个两天又要下山一趟,雷打不动。” “真不知道爹爹在想什么,初春时下了场暴雨,那风把我园子里的树都吹断好几棵。爹爹硬是打了把油纸伞下山买酒,可下大雨没生意人家不开门呀,他就等了一天一夜才买到酒回来。” 江清暗恼刚才没有让清溪前辈也给自己带几斤。苏州风铃谷c嘉兴c南浔古镇带来的酒虽然还有,可不多了 被清溪这么一搅和两人也没继续修炼的心思。清如素看了江清一眼,嘻笑道“爹爹这么喜欢喝酒,可他从来都不让我喝。小时候偷想要偷偷尝一点,可都被爹爹抓到了,他就罚我练功三个时辰。” “现在爹爹下山了,好师弟,你那是不是还有酒呀” 江清可不想闯祸,赶紧摇头摆手“没了,我喝完了。” “我不信。”清师姐一把扯下江清腰间的葫芦,甩了甩然后抛还给他,眼睛一转,笑道“你身上没有,一定放在屋子里了吧。” 江清赶紧拦在师姐前头“师姐,我真没有了。” “胡说,让开。”清师姐一改往日温暖柔和的模样,蛮不讲理的挤开他,朝往风峰走去。 江清追在师姐身后苦苦相劝,可她却铁了心,脚步轻快迅捷,转眼就到了往风峰。 那床榻下面仅剩的几斤风谷主赠的富水春全都给她找着了。 但她没有全拿走,带着个小酒囊走到往风峰的演武台上。 江清松下口气,这些酒总算是保住了,要是全给她拿去,接下来的日子可没法活了。 不知道为什么,呆在这里也有三四天了,每天都会来这演武台。可这次跟着师姐过来好像不一样了 落日的余晖照耀在清师姐身上,那纤柔的身影显出一层金黄色光晕。美极了,渐渐整个世界里就只剩下清师姐落日下小心翼翼品尝富水春样子,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远处的山似乎被铺天盖地的云雾笼罩住,越来越浓,还在朝这里扩散过来。今天的太阳怎么这么快就下山了?清师姐笼罩在余晖里的身影也被‘雾’给吞没了 好痛 我的骨头,碎了? 杀了我,谁能来杀我了 他的脑子里最后只有这一个请求,求死。不知道为什么要死,可他确实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他已经不想活了 最后听到的一句话是清师姐的惊呼“啊,师弟,你怎么了?” 清如素不知道他怎么了,但看他眉头紧皱,咬牙切齿的模样愈发惊慌失措。 突然江清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浮现出来,如同雨点般落在衣袍和地上。 颤了一会儿后突然又停下,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脸色也没有刚才那么难看了。清如素刚以为他可能没事了,可江清的身子犹如被雷电击中一般,剧烈的凶猛一颤,本来还有血色的面庞,顿时惨白的毫无血色。他的不断的抽搐着,浑身肌肉紧绷,额头青筋不断跳动,面庞惨无血色。 清如素被吓到了,语气已经有些哭腔“师弟,你到底怎么了”她伸手想把江清扶起来,可才刚刚碰到他的臂膀就吓得缩回手,捂着嘴发不出声音,眼泪已经‘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因为她发现师弟的身子软绵绵的,里面似乎没有骨头,只剩下皮肉 她不知道,江清现在浑身上下的骨头开始寸寸断裂,然后又被股丹田传来的冰凉能量重铸着,然后接着断裂,接着重铸。 清如素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抱着江清的脑袋,并手忙脚乱的给他擦汗,袖子早就被自己的眼泪和江清的汗给浸湿透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师弟试图缓解他的痛苦,再有就是等爹爹回来,现在只有爹爹能救师弟了 但清溪今晚没有回来,不知道他在哪。清如素等了一晚c急了一晚c哭了一晚 江清一直从申时中一直到寅中才渐渐停下身体本能的痉挛,在最后一次骨肉碎裂后,筋络处的能量流入周身已经变为粉末的骨头,包裹着碎骨渐渐开始凝聚,碎骨正在一点一点的成形c连接。 清如素也已经是身心疲惫,守了师弟一夜。身子乏累是一面,眼睁睁看着他受苦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才让她崩溃 直到辰时初江清才醒来,睁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清师姐紧张c焦急c惊喜汇聚在一起的美丽面庞。 “师弟,你醒了?” 他现在的脑子还有些懵,昨天戳皮削骨的经历好像是一场噩梦,不敢去想,但又挥之不掉。骨骼关节间重生的疼痛依旧没有散去,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美梦有梦醒的一天,噩梦也有挣脱的一刻。虽然他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是挺过来了,骨骼筋脉间传出的冰凉让他稍微好受一点,师姐怀抱的温软和幽香似乎有麻痹疼痛的效果,华佗的麻沸散可也能也不过如此吧。 他发呆把发生的一切事情整理了一遍才回过神,惨白的嘴唇勉强向上弯“师姐,我没事。” “你终于醒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的骨头怎么会”她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根本不敢想象这样的痛楚是多么巨大的。 “我也不太清楚。”江清沉思了一会儿,惨笑道“或许是因为我修炼的内功的原因。” “内功?什么内功这么折磨人啊?” “我修炼的内功分为九重,这第二重便是侵骨。我当时还不会意,原来是这样的” 清如素擦着眼泪说“这样让人生不如死的内功,不练也罢” 江清见她神态尽是疲累,显然是守了自己一夜没睡,心中感动。才刚来雾竹门三四天,师姐就对自己这般上心,竟为了自己落泪,值了。他笑着说“师姐,我没事。” 清如素笑着擦眼泪 她扶着虚脱无力的江清到他床上,嘱咐道“你躺着好好休息,我去找爹爹过来。” “师姐,不用了,我没事。别劳烦师傅了” “别说话了,乖乖躺好。”清如素没有理会江清,朝爹爹的主峰跑去。 清溪正坐在阁楼上喝着刚买来的美酒,欣赏如画的美景。远远的就看见自己女儿急匆匆的跑来,他喝了一口酒问“怎么了如素,这么慌慌张张的?” 清如素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爹爹,你去哪里了!” 清溪理所当然的说“下山打酒啊,不是跟你交代过。” “师弟他出事了!” 清溪抬酒杯的手顿住,看着女儿道“怎么回事?” “你刚走没多久师弟就晕倒了。”清如素心有余悸的回忆“然后我想把他扶起来,可他的骨头好像全碎了,最后又长出来了” 清如素说的很直接,清溪皱眉细听,急忙追问“那他现在如何?” “现在他醒了,但好像很痛,没有力气,连路都走不动了。” “走,去看看。”清溪身子一纵就跳下阁楼,踩着树梢枝叶朝江清的往风峰飞去。 清如素虽然一夜没睡很疲累c困倦。但还是放心不下师弟的病情,跟着追上去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49章 心烦意乱 床上昏昏欲睡的江清被巨大的开门声吓得一哆嗦,清溪急匆匆的过来问“月近,你怎么样?” “劳烦山主亲来,月近已无大碍。” “什么话。”清溪坐在床沿,手抓在江清的手腕上,说“造化前辈信得过我才把你引荐来此,若让你有一丝一毫意外损伤,我也没有脸面再见前辈了。” 江清嘴里不说,心里感动。清溪松开他的手腕,沉思了会儿说“脉象虽然虚浮,但并无大碍。听如素说,你那时的骨头全碎了?” “嗯。”江清有点不确定的说“嗯,我那时候直接就晕倒了,好像是全碎了吧,不过后来又愈合了” “怎么会这样。”清溪低声自语了一句,江清瞧他苦思不解,笑道“这或许是师傅教我的内功的劫难吧,我现在已经好了,山主不必在意。” 清如素上前两步插嘴道“什么不在意,万一以后又发作了呢!” 江清不知该如何劝慰。 清溪也说道“这几天好好休养,有什么不适立马告知我。”他转头看着清如素说“如素,这旁边还有间屋子,这几天就住在这里好好照料你师弟。” 清如素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好。” 江清急忙说“不可,我真的没事了,不用人照顾。” 清师姐一改往日温柔和善解人意的形象,瞪起狭长眼眸教训“什么不用,你现在的样子能走路吗,能吃饭吗?” “对,月近啊,就这么说定了。” 江清不再推辞,其实有个漂亮又温柔的师姐照顾,他还是打心底里欢喜的。他左右看了看,问道“对了,我的寒铁在哪里啊?” 清如素说“昨天你放在演武台上了。” “哦,没事儿。” “你昨天晚膳就没吃,现在都快午时了,去给你熬点粥吧。”清如素说完就跑了。 “月近啊,你好好休养,再过两月我就带你和你师姐去师叔师伯那玩玩。”说完他也走了。 江清躺在床上发呆,没多久清师姐就端着热气腾腾的白米粥跑进来。“师弟,粥煮好了,来,我喂你。” 她已经坐在床榻边,江清用力把手伸过去“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清如素‘啪’的一声拍掉他的手,说道“你身子刚好不要乱动,你张嘴,我喂你。” 她拿着个小木勺稳稳举到江清嘴边。江清吃进嘴里脸色就变了,嘴‘嘶嘶嘶’的抽了几下才咬牙吞下去。 “怎么了,很烫吗?” “有点。” 清如素为自己的马虎大意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那我给你吹吹。” ‘呼呼呼’清师姐红润的嘴唇嘟着对小木勺吹起,模样细心又可爱。江清的心揪了一下,急忙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来,把张嘴开。” 碎骨重铸,如获新生。江清知道自己已经进入《坐忘奇经》第二重——侵骨。起初感觉与以往没有不同,足足用了一个月恢复后才觉得心法第二重的好处,不仅重生骨骼的密度精密许多,身体也比之前壮一圈。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力气,体力和速度也更进两步。耳清目明 本以为体魄强健之后那把压力山大的寒铁或许会轻松不少,谁晓得不仅没有轻松,反而更吃力了 他用了一个月才恢复,清如素就在这里住了一个月,照顾了他一个月。两人的关系也不像当初那般生疏 与此同时,华北鸡鸣驿的司徒晴和林婵灵也启程南下——金针沈家,同样带着造化老人的引荐信,虽然一个多月也学了些防身技量,还是以防万一的打扮成男子,倒是免了不少麻烦。 清如素早早就到桃树下等候,平日里师弟总是会早些时候来,今天却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她正寻思过去寻他,忽的身后响起少年的声音“师姐。” 清如素本能回头,一个花圈就戴在头上,江清笑嘻嘻的打量,说道“嗯,好看。” 她摸了摸头上的花圈,心里欢喜。理了理头发正对着他问“好看吗?” “好看。”江清挨着她坐下,见师姐却侧过身子,便问“师姐,怎么了?不喜欢吗?” “没有,我喜欢。”清如素微微一笑,正了身子看着他说“月近”那模样吞吞吐吐,犹犹豫豫。江清说道“师姐,是有什么事吗?” “若师姐偷偷翻看了你的东西,你会怪师姐吗?”她问话时小心翼翼的瞥着江清。 江清毫不在意,落落大方的笑道“看便看了,我怎么会怪师姐。” “太好了。”清如素笑颜如花,把青丝捋到耳后,说道“昨天爹爹收到一封信,说是寄给你的,我就偷偷看了看” “没事儿。”江清对她看没看信并不关心,心想清溪应该是把信给她了,问道“那信是不是在师姐这啊?” “嗯。”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信封递来。江清接来取出信纸,仔细阅看,低声念叨 清如素瞧也不瞧信纸,等他阅完时才问“那林姑娘千里迢迢去鸡鸣驿找你,她是谁呀?” “她是我长姐。”江清抬头见清师姐看着自己,又多解释了一句“她是为了逃避皇上的赐婚才离家来找我的。” 她又问“那司徒姑娘呢?” “哦,她是我北上经过赛田村时遇到的。我碰巧留宿她家,之后她娘亲被山贼害死了,我见她可怜无依无靠,便带她一同去鸡鸣驿。” 清如素却站起来,转身对着桃树坐下,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时辰快到了,给桃树伯伯请早吧。” 江清放好寒铁,收起信纸,同样坐下。 师傅信上说林婵灵和司徒晴两人南下金针沈家,叫自己几月后前去看望,顺便也学些本事。 他心想:离开家也快半年,真是有些想家。但回家是假的,得找个机会去金针沈家看看老姐。 恢复了伤势后的日子如刚来时安宁,平静。每日喂养c浇花c擦洗c烧水做菜c打坐练功 用过晚饭,清如素等候在桃树下。每晚她都会和江清在这里吹晚风c赏明月繁星。江清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伸出手“诺,师姐你看!” 清如素轻轻碰了碰这圆滚滚的纸球,问道“这是什么啊?” “哈哈,这叫孔明灯,只要在下面点上火烛,热气就能让它飞起来!”江清把另一个红色的递给她,笑道“师姐,一会儿记得要许愿。” 他掏出火折子,‘呼’的吹了口气,飞起几颗小火苗。然后蹲下点着火烛,清如素惊喜道“哇,鼓起来了!” 她紧张兮兮抱着孔明灯不放的模样很可爱,江清笑道“师姐,数到三,我们一起放开。” “嗯,好。” “一。” “二。” “三。” 发着红光的孔明灯摇摇摆摆的升起来。宽广漆黑天地中那忽明忽暗跳动的火光虽小,却乘载了人们最重c最不可能的愿望,但如果没有,那灯怎么才能飞到天上,怎么能让天神看到?如果你的火够旺,够猛,一定会让天上人看见。 清如素学着江清的模样,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把所有的心愿全都告诉了孔明灯 直到孔明灯消失不见,清如素看了眼江清,好奇问道“月近,你许了什么愿啊?” “师姐,许的愿望是不能说出来的,否则就不灵了。”江清挠挠头道“虽然从来没灵过” 清如素靠坐在桃树下,问道“信上让你过几个月就去金针沈家,你要去吗?” 江清道“师傅叫我去,自然是要去。说起也有半年不见婵灵姐了,应该去看看。” 清师姐又问“哦,那你想什么时候走?” “等师叔师伯那的论武会结束,把《残阳功录》学完后吧。”江清看着清如素,伸手笑道“师姐,梨花软饼还有吗?” “没了。”清如素语气淡淡,瞥他一眼。掏出一团油纸拍在他手上,嫌道“饿死鬼投胎!” 江清边打开油纸,边笑道“哈哈,师姐真是口是心非,还特地给我带着。” “胡说!”清如素伸手拧住他的耳朵,把他扯到身边,说道“谁特地给你带了,我是留着给爹爹的!” “啊,痛痛痛,师姐你轻点。”江清痛叫,刚刚打开的油纸又包起来递给她“那还是给前辈吧。” “哼。”清如素松开手,站起来说道“你吃吧,我再去给爹爹做。”说完她就走了。 江清还站在原地,清如素的声音又传过来“愣着干嘛,来帮我啊,你还想走不成?” “啊,这么晚了啊。”她亮闪闪的眼睛瞧了过来,江清收好油纸,追上去跟在清师姐身边。 他边吃边赞美道“师姐,你这手艺真是好,能不能多做几张啊?” 清如素道“知道了,哪次没给你多做啊。” “我发现山上啊,学武是一回事,大饱口福才真是不虚此行。” 他这话是赞美,清如素却从‘不虚此行’中听出,自己这雾竹门他只暂时落脚而已,迟早都会离开的。忽的心烦意乱,做饼的兴致也消的干干净净,她想:这是自己第一个师弟,第一个朋友,却不能久留,想到日后终有离别之日,心里难免悲伤难过。 江清见师姐突然停住不走,问道“师姐,怎么了?” 清如素说“没有,我有点累,回去休息了,你也走吧。”说完她就朝自己的山峰走了,素白色衣裙在黑夜中格外明目,但就是因为这般名目,更显的格格不入的寂寥c孤独 她心思单纯,嘴里不说,但也不懂得掩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痛快,但不好多问,咬了一口梨花软饼,也走了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50章 大雨磅礴 接连几日,清师姐好像都没什么精神。原本的容光焕发也有些阴云密布,和谁都很少说话,做出的饭菜竟也都是苦味。 常常看见她一个人坐在桃树下发呆 知女莫若父,一手把她带大的清溪怎么会瞧不出女儿近日来的变化,可是追问了许多次她都是摇头说没有。作为一个父亲,决不能让女儿这般消沉下去,但他又无从下手,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他只好找上江清。 这天下午,两人躲在后山海峰上偷偷瞧着坐在桃树下看着远处碧海蓝天的清如素。 清溪道“如素这丫头,究竟怎么了。” 江清附和道“就是,这几天煮的饭菜感觉都放了苦瓜啊。” “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清溪突然转过脸瞪着他“如素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说,是不是你小子欺负她了!” 江清急忙否认“啊,没有,我哪敢啊。” “那这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这几天师姐也很少跟我说话,几乎都不搭理我。” “我养了她十几年,除了她娘去世的几个月,从来不这样。”清溪瞪着他“一定是你的问题,赶紧的,你去问问。” “啊,就就这么去啊” 清溪宠溺c关切女儿的时候毫无前辈形象,使出内功一掌把他推了出去。 这里的动静不小,清如素却好像入了神,根本没有反应。江清拍拍衣袍,走到她身边,直截了当的说“师姐,这几日你毫无精神,就好像行尸走肉,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清如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但好像少了灵气“我没有。” “这还没有”江清跑到清如素身前挡住她的视线,目不转睛瞧着她道“师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惹你不高兴了,如果是,师弟给你赔罪。” 清如素笑了,只是有些勉强“真的不关你事。” 江清问道“那是因为清溪前辈吗” 清如素摇头“不是。”接着说道“月近,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 “师姐,有心事可以说给月近听,或许就能好一些。”清如素没有回答,江清叹气道“那,我先走了”然后转身离开。 清如素仍看着远方,但那的山c海c花c树c鸟,早已模糊不清 下雨了 现在已经是戍时中,天早就黑了。春季的雨水一落下气候就会凉几分,江清在床榻上打坐练功,雨水打击木廊,和大风刮响树木的声音叫醒了他。 他走到窗边瞧着外头的风雨,偶尔会有雨雾被风吹到他的脸上,有些冰冰凉的,让他练功而有些混沌的精神清醒不少。 突然他毫无征兆的想起清师姐,师姐会不会还在那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怎么可能,雨下这么大,师姐肯定早就回去睡觉了。 肯定 “咔!” 房门重重打开了,是被风吹的吗这场雨不小,风又急,月亮早就不知道多到哪里去避雨。整个山峰淹没在黑暗里,每一步都会溅起雨水混合的泥土,冰冷的雨水从头到脚淋下来,就是咸了点 他仅凭直觉就毫不犹豫的要去海峰找她,靠着过人的目力和过目不忘的本事穿梭在泥泞的道路上,顶着狂风,大雨。可他看见了另一个人也和他一样顶着狂风c大雨,那白色单薄的身影依旧安安静静的坐在那,似乎和下午看到的时候没有变化。雨下的很大,雾气也很大,但他知道她是谁,他看到了,认出了 就像怒涛大海里的一叶小舟,渺小,模糊。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因为江清已经朝她跑过去“师姐,你在干什么!” 她没有说话。 江清抓住她冰凉柔弱的肩膀,喊出的声音都快被雨声淹没了“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啊!” 清如素好像才看见他,她又笑了,她说“我没事呀。” “雨太大了,我带你回去。”江清拉起清如素的手,可她却一动不动,说道“我不走。” “为什么!” 她答非所问“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不回去。” “为什么会知道。” “不知道。”江清大喊“师姐,快跟我回去吧。” “不去。”她没有挣脱江清的手掌,说道“你回去吧。” 江清抹掉脸上雨水,看着倔强的让人心疼清如素,就这么在她身边坐下,说道“师姐不走,我也不走。” 清如素问“为什么” 江清喊道“不知道,但师姐要受苦,我就陪师姐一起受!” 她又问“真的” 江清大喊“是,因为我舍不得!”不知道清师姐有没有听见,她已经如一朵洁白柔弱的白莲花凋谢般倒下来,就在江清怀里。 “师姐,师姐”喊了两声,没有人回答。他抱着清如素,使出凌空踏虚和穿云纵,在大雨磅礴的黑夜中晃动着,不见了 远处,穿着青色长袍的中年人叹了口气,转身走了。他的身上也被雨水打湿,以他的功力足可以让雨水散于头顶三尺,但没有,因为他也要陪着女儿受苦 江清把她抱到她的床上,只见她脸色发白,身子颤动,显然是被冻的不轻。现在衣裙还被雨水打湿,江清又不好替她更换,先找一块干净的布给她擦擦,然后跑到旁边厨房里烧盆热水,用毛巾沾了后盖在她额头上。 江清没有离开,他坐在清如素身边,用内力为她驱除寒气,烘干衣服。 清如素被明媚的阳光给晃醒,意识恢复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唔,头好痛。 呆呆的出神,江清就打开房门跑进来,手里端着个桃木碗。 “师姐,你醒啦。” “月近” 江清跑到床榻边坐下,笑道“醒了就好。”他把碗递过去“喝点粥吧。” 她不接,只说“你一直在这?” “嗯,昨晚你淋了雨,又受了寒,我放心不下。”江清再把粥递过去,说道“趁热喝啊。” 清如素一口没喝就说“烫。” “不烫啊,我特地把盖子打开的。”他手摸在桃花木碗上,说道“温热的啊,你刚受寒,不能吃凉的。” 清如素:“帮我吹吹。” ‘呼呼’江清吹了两口,小心翼翼的把木勺递到她嘴边,说“师姐,已经不烫了。” 清如素微张嘴喝下去,她笑了,就像一朵盛开的白莲花,美丽c柔弱。 一个喂,一个吃。 江清把毛巾拿下来,端盆热水浸湿,用力一拧,然后叠两叠,轻轻盖在清如素的额头上。 江清:“师姐,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清如素目不转睛瞧着他笑道“好多了,你也累了一夜,快回去休息吧。” 江清笑道“没事儿,我不累。”江清没有坐在榻边,搬张椅子坐下,踌躇了许久才说“师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样,但是” 清如素打断他“月近,我没事了。”她笑道“我已经好了,再也不会让你们担心。” 江清总感觉有些没有没尾,还是问道“真的吗?” 清如素指着一块方方正正,白杨木制成的衣橱道“那衣橱里有干净衣裳,你帮我拿一套过来。” “哦,好。”他答应一声,打开衣柜,却在最高一层看见了前天给她编织的花圈。视线下移,选了一套翠白交加的衣裙,好一件清霜凝玉裳。 江湖中曾有一对红衣恋人,仗剑江湖,医人无数,在武林中留下了一段佳话。执剑飞花,花落多情;红纱轻舞,舞魅众生。 女子换衣裳男子自然不好在场,江清说道“师姐,你慢慢换,我先出去。”然后他打开门,轻轻跨出去,又把门关上。 清如素吃力的站起身,轻轻褪下有些干硬的衣裙。又拿过毛巾轻轻擦拭了一下身子,接着穿上这件清霜凝玉裳。 江清正坐在外头的石桌上,就听见房门打开,清如素的美好身影踩着透过树缝的星碎阳光走了出来,依旧是那层光晕,那般令人着迷。 江清把手里的兔子放下,它左右闻了闻,蹦蹦跳跳的走了。 清如素走到石桌这里坐下,阳光照在她脸上,依稀可以看见脸颊上的绒毛,真是美极了。她说道“屋子里闷,出来晒晒太阳。” 江清闭上眼睛道“是啊,昨夜下了一夜雨,今天的太阳好像比往日更舒服了。” 清如素道“因为雨过天晴嘛。” 江清眯着眼睛,在金黄色的光芒中模糊能看见清师姐,他笑道“师姐,我饿了。” “你还没吃饭?” 江清立马捂住肚子,装作痛苦的模样道“是啊,这几天可把我饿坏了,晚上连宵夜都没有了!” 清如素噗嗤一笑,得意道“知道了吧,以后要是再惹我不高兴,就饿死你!” 江清道“师姐,你也太狠了吧。再过几天,饿死的不光是我,还有清溪前辈啊!” 清如素道“哼,你们两都一样!都是饿死鬼!”她站起来朝厨房走去“还不过来,又想偷懒!” 江清见清师姐终于恢复了精神,打心底里欢喜,紧了紧背上寒铁,跟着跑上去。 江清:“师姐,你等等我” 清如素:“我前几天的样子会难看吗?” 江清:“嗯,有点。” 清如素怒火中烧:“不做了,饿死你!” 江清:“哎,别啊师姐,我开个玩笑,其实挺好看的啊。” 清如素:“来不及了!” 江清:“不敢了不敢了,师姐最好看。” 清如素:“油嘴滑舌。” 江清:“真的啊。” 清如素:“哼,还不快走。” “嘿嘿,好。”他心想:师姐真是口是心非啊。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51章 起起落落 江湖传闻:“暮色萧萧,残阳沁血”,功诀传为江湖中一位侠士陷于垂死绝境时,大彻而悟。修成后,可内敛真气,迸发而出,势若天神临凡,锐不可挡。这便是——残阳功录。 残阳,可以解释为将落的太阳。指将落的太阳;夕阳,西沉的太阳;被东西遮住的太阳。如: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可江清总觉得这只是表面的意思,功法上说垂死之际方可见效,而残阳也有即将死亡的意思,所以这内功叫做残阳功录,但又好像不单是这样,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江清感觉《坐忘奇经》和《残阳功录》慢慢契合,虽然慢,但却是真的。 很简单,刚开始修炼残阳功录的时候,体内就多了一股气,这股气总是被另一股更大的气逼的躲在角落,后来它们就好像和平共处了,慢慢交织在一起,诞生出第三股气。 坐忘奇经达到第二重,应该和修炼残阳功录有关。除开体魄的变化外,内劲的蜕变也不能忽视,不仅比以前更淳厚,也更绵密。 他的悟性并不值得清如素高兴。因为知道他练得越好就越早离开,但又没法子阻止。 往风峰演武台上,清如素静立在一边瞧着中间打太极拳的江清。他动作虽慢,劲中却有风雷之力,左脚前踏成弓,右手外钩成鹤,胸膛一抖,肩胛内收再外放,右手变钩为掌,左腿膝盖弯下直起,浑身一震! 呼~登时大风烈烈 这么一套慢吞也无气力的拳法竟打的浑身大汗,气喘如牛。他上去问道“师姐,这招野马分鬃你可领会” 清如素拿条手帕轻轻替他擦汗,说道“你都打这许多次,是不是觉得师姐笨啊!” 江清本就没想这许多,只为了能叫她看的清楚,便道“没有,我是怕师姐看不真切。” 清如素道“我教的武功你一遍就会,我看了这么多次都没领悟,可不就是笨吗。” 江清笑道“这太极拳变化颇多,学起来是会慢上一些。”实则清如素资质颇好,只是相比之下不免相形见拙,他又道“这招关键在左腿和右手,肩膀记得要松,三息一吸,三吸一呼,别乱了次序。” 清如素笑道“你这认真的模样,我倒是不习惯了。” 江清取出酒葫芦,只感觉腹中饥饿,伸手要道:“师姐,梨花软饼” 清如素取了油纸拍他手上:“就知道你会要。”她朝场中走来:“我打一遍,你别只顾着吃,帮我瞧瞧哪里不妥。” 江清嘴里都是梨花软饼,扬了酒葫芦灌下,囫囵吞枣。说道:“好。” 她立在场中,学着江清使出野马分鬃。虽然无神,形却有六分相似,江清修习太极拳多年,一眼瞧出她拳中纰漏。主要是力道不够,女子天生气力不如男子。太极拳虽慢,却势大力沉,手足要稳,气息要平,下盘c核心都要稳固。 她好在内功精湛,只在气力弱了几分,想个法子倒也不难改进。 清如素走来,面红气喘。用手背擦拭额头汗珠,问道:“怎么样,可有哪里不对” 江清如实说道:“有六分相似,多加练习便可融会贯通。只是气力稍弱几筹,师姐平日里可以多练力气。” 清如素道:“昨日我问了爹爹,他说古谱太极是武当绝学,就如少林易筋经,江湖中十成有九成的人想求个一招半式而不得。”她目不转睛瞧着江清:“你居然就这么教我” 江清笑道“这有什么,我也学了师姐传授的武功啊。还在这里白吃白喝,说起来应是我占了便宜才对。” 清如素哼道:“哼,油嘴滑舌。”虽这么说,心里却是欢喜。 “师姐,这太极拳就如师弟送你的礼物,你可不能转送别人啊。”他想想又道:“清溪前辈除外。” 清如素道:“我才不给别人呢。”她瞧着江清,欲言又止。 江清察言观色,问道:“师姐,怎么了,有话就说呀。” “没有,没事儿。” 江清掏出空荡荡的油纸,说道:“没了。” 清如素惊道:“啊,我带了那么多!”笑着刮他一眼,转身就走:“真拿你没办法,上辈子一定是猪投胎的。” 江清跟在她身边道:“那师姐一定就是喂猪的。” 清如素噗嗤一笑,笑骂道:“兴许是上辈子把你卖了,欠了你的。这辈子又要喂你,还得挑好的喂。” 次日,江清告知了清溪,瞒着清如素下山。师姐卯时等他不来,四处寻不见人影,最后找到了主峰。 清溪说江清已经下山时,她好像在万里晴空里听得一声晴天霹雳,身子晃了两晃,转身走了。 三日后,背剑少年乘着仙鹤偷偷摸摸飞上山。往日里师姐会在海峰呆上颇晚才回去睡觉,今天怎么见不着她 背着大箩筐朝师姐的山峰走,果然远远就看到绣坊里跳动的火烛,师姐在做衣裳 清如素此时心灰意冷,全然没注意窗外有人靠近。直到房门打开才抬头,还是那年轻熟悉的脸 他笑嘻嘻的道“嘿嘿,师姐,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啊。” 清如素眼里泛着泪光,小声道“你,你回来了” 江清道“是啊,酒喝光了,前两日下山采办,忘记告诉师姐了。” “你应该告诉我的。” 江清低了身子说道“师姐,跟我来。”他拉着清如素朝海峰去。 “师姐,你等等。”江清让她坐在海峰悬崖的桃树下,把寒铁插在土里,纵身朝崖底飞去。清如素先是大惊,往下看见他正朝着海峰下的海岸边飞去。 江清解下背上的背筐,取出个长三尺宽两尺长的暗色木箱置在地上。打开盖子,拉出加长的引线,用火折子点燃,然后立马往回跑。 引线虽是加长,可火燃的更快,忽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声,打破了久违的不能喘息般的的寂静。一团彩色的光芒快速上升着,留下一线灰色的烟雾。啪!一朵“花儿”在空中盛开了,绽放了。分裂成无数小小的光点,照亮了夜空,定格在了风里。多么美丽啊!在短短的一瞬间,花儿熄灭了,枯萎了。一切重新恢复了平静。但那一刹那的美丽却成为了永恒。一朵烟花竟带来了如此大的震撼,她惊异了。 她怔怔的看着海上那片彩光,像一条银河;又想一条瀑布,这条瀑布在不断地改换自己的装束,一时是红色的轻纱衣,一时是翠绿的绿叶衣,一时是金粉色的桃花衣,真是绚丽多彩。 江清飞到清如素身边 她转眸瞥了他一眼,左手手背轻轻靠在江清右手背上。 火光在海上绽放,月光c星光映照着海面波光粼粼,这幅画面永远记在清如素心里。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52章 医者仁心 他就如同这烟花一样,一瞬即逝。三日后,他又不告而别,清如素知道,这次他是真的走了,或许他会回来,一定会在自己忘记他之前回来,一定 她就像未卜先知,江清离开的前一日傍晚,吩咐养了五年的灵雕跟着他。可不是说就这么飞在他身边,而是在不见高深的云层里 那天晚上,她做了好多梨花软饼给他当宵夜 江清走在山底下的竹林里,心中难舍悲伤,每想起清师姐的温声软语就要落寞一会,须得喝下一口酒才能平复思念。 接下来要去的成都金针沈家,据此路途遥远。他买了匹高大神俊的红枣马,朝着西北潇潇细雨的竹林大道去了。 路过溪上一条吊桥,正看见一个穿着墨绿衣裙c背着药框的姑娘蹲在一汉子身侧给他行针。江清好奇探头,这汉子长的五大三粗,满脸胡茬,眉间到耳后的一条刀疤看的人心惊胆颤。再看他衣着打扮,出言道:“你不该救他。” “他是贼人。” 那女子不做理会,过了片刻才收了金针站起来,她看了看江清,说道:“我不能见死不救。” 江清道:“救了他,或许他会杀更多的人。” 女子道“能被人救,或许他会改邪归正。” 江清眯了眼睛,忽的从马上跳起,如疾风闪电朝女子夺了过去。那女子以为这少年要杀她,方才见他骑在马上时手脚沉稳,此时握着把怪剑,剑上气势凌厉又迅疾无比,已是避之不开,只捂了头等死。 哪知,那剑气凌厉的剑尖一歪,朝她身后刺去。只‘噗’的一声,接着就是‘扑通’的一声落水声。女子挣了眼才知道是自己救的那个人被这个少年刺死了,那尸体正漂浮在小溪上,清澈的溪水也被染上一团血红。 江清缓缓把青布缠绕上寒铁,边问道:“人心坏了,还能医的好吗?” “我相信,总会有办法的。” 江清笑道:“金针沈家,妙手仁心,名不虚传。”他把包好的寒铁系回背上,说道“真希望能和你一样济世救人。” 那女子问道:“你知道我是何门何派?” 江清笑道:“金针沈家天下闻名,我知道也不奇怪啊。” “你这般年纪不过十六岁吧,就有这等武功见识了?” 江清毕竟是少年郎,听她夸赞虽然不好意思,但心里还是高兴欢喜,挠头笑道:“谬赞了。”他想了想,又道“我正要去金针沈家,你可要一同前往?” “你去那做什么?” 江清道:“我姐姐前段时间去了金针沈家学艺,寻思着许久没见,这便要去看看她。” “那也好,我下山游医也快半年了,我便与你一同回去。”她扭捏着道:“只是男女授受不亲,这马又只有一匹,怕是不太方便。” 江清牵着把缰绳牵给她,说道:“你骑吧。” “那你呢?” 江清道:“后面就有马厩,这匹马就是在那买的,你骑着走,很快就到。” “多谢。”女子翻身上马,问道:“还不知你叫什么?” “我叫江清,字月近。” 她念道“江月近,好名字。”又道“我叫沈慈。” “好名字,哈哈。” 两人转道绕回去卖吗,可惜再没有品相较好的红枣马,只买了匹尚佳的棕毛马。 沈慈瞧他没精打采,坐在马上东倒西歪,神情落寞,问道:“你怎么了” 江清如实说道:“我是离了门派去金针的,相处许多,忽的离别时不舍了。” 沈慈开怀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也有别离悲伤之情,我也不太懂,但这应该就是性情中人吧。” 江清也笑了,自饮了口酒,又从马脖子上解了一袋,问道:“喝酒吗” 沈慈道:“烈吗” 江清笑道:“不烈。”然后把酒囊丟给她,掏了包油纸也一并给了,说道:“这饼是我师姐做的,外头可吃不到。” 沈慈也不矫情,打开油纸就吃。舒展柳眉看了他一眼,见他神采奕奕,脸上尽是欢喜 “你这怪剑为何用破布包着,去木匠或巧匠那打个剑鞘岂不方便。” 江清笑道:“这怪剑剑身不平,杂乱无序。若打了剑鞘势必要打大许多,这般跑动纵跳起来难免会掉下。” 沈慈道“方才见这怪剑像是块寒铁,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是在不周山的寒潭底下,那时是三伏天。我父亲见寒面都结了冰,寒气迫人。下去一探,才寻得这块寒铁。”江清笑道:“后来把这块寒铁给了东方世家锻造,时隔数年,寒铁融不化劈不断,最后也只能炼成这样。” 沈慈道:“可真是件奇宝。”她又讲道:“听说峨眉至宝倚天剑也是一块玄铁炼成的,那可真是把旷世奇剑,即是全然不会内功的普通人挥舞起来,那剑气也凌厉无比。” 江清也感叹道:“几十年前,绝心师太抗击南鲛人时,只用了一剑便斩了一千三百余名南鲛士兵。” 沈慈笑道:“若旁人自然是使不出这般威力,也因为绝心师太功力出神入化才可吧。”她瞧着江清笑道:“你小小年纪,江湖事却知道的不少啊,还不知你是何门何派” 江清道:“这些前辈高人的奇事早广为流传了,随便找个茶摊子,开个口,就有人不厌其烦的讲上大半天。”既然她问了自己门派,当然不好不答,想了想说:“我是武当弟子。” 沈慈笑道:“原来是玄门弟子。”她问:“像你这样年纪应该留在山上修炼啊,怎么会下山游历呢” 江清道:“师傅说在山上学的都只是山上本事。下了山才有机会学到天下的本事。” 沈慈夸赞道:“武当山就是武当山,前辈高人说的句句都是金句良言。人杰地灵,得天地造化,果然不假。” 江清忍着没笑,自己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她倒是听了进去,还夸的头头是道,如何不好笑 沈慈:“你家住哪里” 江清道:“燕京。”又道:“怎么,你要送礼啊” 沈慈道:“不是,随口问问。” 正讲话闲谈,前头岔口西边竹林里拐出二十多个人。一个个乞丐打扮,却没蓬头垢面,破烂打满补丁袋子的衣服洗将干干净净。手里握了根竹棍,支在地上走着。 沈慈先出声道:“是丐帮弟子。” 江清心中本有猜想,经她这么一说立马确认无误,语气颇有些兴奋的说:“真是丐帮弟子,我还是第一次瞧见。” 沈慈道:“丐帮乃,帮中弟子遍及大江南北,帮众擅捕蛇驯蛇,又以「降龙掌」为首的武功和代代相传的帮主信物「打狗棒」所延伸出来的武功「打狗棒法」。历代帮主多数都是盖世豪侠,武功绝伦。” “现任丐帮帮主萧放,,自小跟着帮中长老走遍大江南北,心胸豁达,武艺精湛,是一名侠肝义胆的英雄豪杰。其在打狗棒及降龙掌等盖世神功上的造诣更是超越前人,登峰造极。” 她所说的江清也知道一些,《百晓生人物谱》有记载: 丐帮帮主萧放为大侠萧鸿之长子。自幼随丐帮长老习武,为人胸怀豪迈,武功盖世,最终继任帮主之位。天外天之战前,韩霜命独孤雄c万俟敬武c乞颜桀骜困君山。萧放被四袋弟子出卖,孤身陷入天外天包围,他以降龙掌浴血奋战,大展神威,纵使气力耗尽,却仍屹立不倒。直到江湖豪杰赶来相救,看到尸身遍野,均呆立当场,“降龙神丐”之名威震武林。 江湖评语:群魔望风而逃,神威冠绝当世。 萧放乃当代丐帮帮主,天下历朝历代,无有不沦为乞丐之人,聚伙为帮,打抱不平,举止介乎正邪之间。至于初末,丐帮帮主举抗义旗,以民族大义为重,开创出一番事业,终成为江湖上第一正派大帮。丐帮帮众虽为社会地位最低的人群,但大多铮铮铁骨,品格高尚,而丐帮也向来义薄云天,为了正义和友情舍弃性命也在所不惜。凡是叫花子皆属丐帮,除强济弱,重诺守信,为江湖上著名的正道组织。由于帮众分布极广,眼线甚多,耳目灵通,故在搜集敌情,传递讯息方面颇有所长。丐帮帮主的打狗棒法一脉单传,以玉竹杖为帮主帮主信物,降龙掌更是名扬天下。 江清问道:“瞧他们行色匆匆,这是要去哪儿” 沈慈摇头:“不知道。”她笑言:“你可要上去打个招呼,顺便问问” 她这话原是开玩笑,可江清确大喜:“好。”真的跳下马来,朝着那些叫花子跑去。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53章 周庄瘟疫 沈慈也牵马跟着上去,那些丐帮弟子停住脚,江清上前行了个晚辈礼,抱拳说道:“晚辈江清,拜见各位丐帮前辈。” 正当中走来个中年乞丐,腰带上系了六只袋子,他抱拳行个全礼,笑道:“客气了,在下丐帮六袋弟子——石歧。不知江少侠可是有什么事?” 江清坦言道:“哦,也无甚事。只是方才见各位行色匆匆,好奇过来问问。” 石歧说道:“实不相瞒,我等确实有要紧事。”他拄着竹杖踱步:“听闻周庄突发瘟疫,已有数十人丧命,丐帮弟子多数已经集结在那,我等是赶去相助,商讨对策。” “瘟疫?”江清和后来的沈慈对视一眼,沈慈施礼抱拳道:“晚辈金针沈家沈慈,见过各位前辈。” “金针沈家?”石歧和众丐帮弟子对望一眼,皆大喜过望,石歧急急上前抱拳道:“在下石歧,周庄瘟疫已通知金针沈家,可路途遥远,赶来至少要半月。我等已无计可施,真是天意,天意让我等遇到沈姑娘这位救星。”他曲了左腿,竟要跪下:“请沈姑娘随我等同去,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石歧要跪下,身后的帮众们自然跟着同跪。沈慈大惊,向来只有晚辈向前辈下跪行礼,哪有前辈向晚辈下跪的道理?她和江清忙把众丐帮弟子们扶起来:“各位前辈快起来,这礼晚辈可受不起。”沈慈又道:“悬壶济世,医者仁心。本就是金针沈家的宗旨。” 石歧喜道:“太好了,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动身吧。” “好。” “好。” 说起周庄啊,又称碧玉周庄,属江南六古镇之一。 有话说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中间有个周庄。 周庄,有着天下第一水乡的美誉。苏州的周庄因水成街,因水成路,水滋润着周庄,水丰富着周庄,水是周庄的灵魂,“水乡小巷多,人家尽枕河”。如果不是这古朴秀雅的明清民居,这一片流水也算平常,如果不是这一片流水的生机无限,那青瓦白墙原也显素淡。在这里,全镇依河成街,桥街相连,深宅大院,重脊高檐,河埠廊坊,过街骑楼,穿竹石栏,临河水阁,一派古朴幽静,就这样“小桥c流水c人家”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但正因为碧水环绕,瘟疫才会这般突如其来c防不胜防。 在周庄民居清静幽谧的氛围中,细细体味清澄如水的水镇风情,确是别有一番情趣。 周庄四面环水,为泽国,南北市河c后港河c油车漾河c中市河,形成“井”字形。居民傍河筑屋,依山成街,河道上横跨十四座古桥,还有那份敦厚纯朴的古镇民风,呈现一派古朴c明静的幽雅,是江南典型的“小桥c流水c人家”。 难怪周庄一直成为文人墨客游玩的佳地。若要选最美的水乡古镇,周庄想必名列前茅。周庄是水的天地,自然有它独特的生活形态和风味。 那绝不是一两幢古筑c三四座老石桥,就能反映出来的。那是一种活生生的生活气息。可凭个人的观察力去发觉它,也可毫不在意便感受到:沿水巷而建的石驳岸和穿竹石栏;镶嵌在岸边,变化多端的缆船石;出售的草鞋;河畔洗菜c淘米的妇女;围坐一起绣花聊天的老妇;街角的裁缝店;享受日光浴的孩童;甚至民居洗涤后的流水声 毕竟,它无处不在 数日赶到苏州西南的周庄,幽静的道路上零落走着几个行人,个个都用白巾裹住口鼻,行走时步伐虚浮,有气无力。仔细瞧的话便能看见他们眼神涣散,头发褐黄 瘟疫的厉害江清可不敢大意,他掏出白巾包住口鼻,感觉越往里走,周围的死气也越浓。 碧玉周庄近在眼前,原富饶安宁的江南水乡又死寂几分。两个看守的丐帮弟子看到石歧等人到来,立马进去通传,不稍多时便有几十个叫花子匆匆走出来,面上均裹着白布。 领头的一个六袋弟子乃六十多岁的老人,虽是发须灰白,走起步来却虎虎生风,身子骨硬朗的很。如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中满是忧愁,紧皱的灰眉也尽是愁容。 他抱拳说道:“石兄,你可算来了。” 石歧道:“是小弟来晚了。林兄,此处情况如何?” 林兄摇头道:“哎,很糟糕啊。那瘟疫突然就爆发了,起初这儿染病的百姓以为只是小病,找了郎中看看就了事,我等接到消息赶来时已经无法控制,如今也做不了什么,只能防范一些宵小之徒乘机闹事。”他叹了口气:“哎” 江清问道:“那为何不通知当地知府县衙?叫他们控制疫情,等待朝廷派人啊。” 林兄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着他。石歧明悟,侧让介绍道:“林兄,这是我路上遇到的江清少侠,是一同前来相助的。” “原来如此。”林兄对江清拱手道:“江少侠,在下林原,失礼之处还请勿怪。” 他说道:“哎,本地的知府乃贪生怕死,昏庸无能的贪官。我等起初也派人通知过,他碍于我丐帮威名不敢不从,却也没有派人前来相助,只教手下捕快守在各官路要口,防止染病的百姓四窜。” 石歧怒道:“不派人相助,也不叫人出去。这不是要让周庄的百姓死在里面吗!”他重重一跺竹棍,‘碰!’的一响,一股劲气四散开,吹得衣裳飞扬。:“岂有此理,这畜生叫什么!” “蔡于。”林原伸手拍在石歧肩膀上,安抚道:“此事日后再议。我等已经通知金针沈家,他家有神机楼的千里马,想来再有四五日便可赶来。” “太好了。”石歧大喜,侧身让开沈慈,说道:“这姑娘乃金针沈家弟子,是同这江少侠一起来的。” “居然是沈家高徒。”林原大喜过望,忙上前抱拳行了个全礼:“在下丐帮绍兴分舵六袋弟子林原,见过沈姑娘。” 沈慈忙把眼前六十多岁的老人扶起来,说道:“前辈行此大礼,真是折煞小女子了。”她又道:“晚辈学艺不精,医术远不及师傅及众师兄师姐,只求尽力多保几条人命。” “足矣足矣。”林原并不失望,沈慈看来不过十七八岁,即便医术再精又能高到哪儿去?只盼她多少拖延几日,等沈家人到便可。 石歧道:“林兄,我们进去瞧瞧吧。” “好好好。”林原从怀里掏出几条白布,递来说道:“裹住口鼻吧,帮里已经有几个弟兄也染病了。” 众人缓缓朝周庄里走去 街道行人稀少,房门紧闭。摊贩们的桌椅摊位散落的乱七八糟,林原问道:“沈姑娘,我们该从哪里着手好?” 沈慈道:“为今之计,需尽快将染病的人与未染病的人隔离,避免瘟疫过度扩散。” 林原道“哦,我赶来那日就已经将他们隔开。症状清楚的约有七成,另外三成我们安排在周庄西北的医馆附近。” 沈慈点头,说道:“劳烦林前辈,带一个染病已久和刚刚染病的病者来,需细细诊断,方可对症下药。” 林原吩咐道:“好,小四啊,你立马去办,稍后带来医馆。” 年轻小叫花转身快快跑了。 接近医馆时,人也多了起来。突然从前头人群里冲出来一个妇人,她‘扑通’一声扑倒在地,头磕在地上‘咚咚作响’哭求道:“老先生,救救我女儿,求求你,救救我女儿” “快起来,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林原忙要扶这个妇人起来,可她就是不起,伤心至极的哭道:“我女儿,我女儿也染病了,呜求求你救救她,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啊” 听闻此言,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后退好几步,生怕被染上怪病。林原双手抓住妇人肩头,左脚内旋脚尖点地,一使劲就把妇人给提起来,他说道:“你女儿在哪,快带我们去看看。” 江清暗赞一声好:好身手,这是蟒绞擒拿手中的‘提’字诀,这位林前辈不简单呐。 “谢谢,谢谢。在前面,我带你们去”妇人大喜,急忙跑在前面带路。 前头围了一群人,林原长老和石歧长老带着丐帮弟子挤开人群:“别看了,散了吧。” 江清带着沈慈挤进中间,只见地上躺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儿,脸色惨白,浑身抖个不停,好似身处在寒冬腊月般寒冷似的。沈慈快步上前,翻开女孩的眼皮,拉下下巴看了看牙齿,又把了把脉 林原见沈慈沉默不语,面露愁容不敢打扰。那女孩的母亲却不顾这许多,急忙开口追问:“姑娘,你是大夫吗,我女儿她怎么样了?” 沈慈道:“这症状奇怪,从脉象看并无异常,望闻问切缺一不可,如果能让她开口说话,我问她几句就好了。” 林原道:“这倒不难,小四已经去找了,想必也快到了。” “那,那我女儿怎么办啊?”妇人抓住林原的衣袖,求道:“老先生,我求你救救她,她才十八岁啊” 这时围观的一个男子开口了,他说:“她染了病,不能呆在这儿,把她搬到染了瘟疫的人那里!” “对,不能留在这儿。” “对,带过去。” “快让她走,万一把我们也染了怎么办?” “让她走!” “快走啊!”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54章 以身试药 人们的驱逐让妇人更加不知所措,她求道:“不要,我女儿不能过去,求你们行行好,我会看着她的,绝对不让她出来,求求你们” 一个裹着白布也看得出肥头大耳的锦服男子骂道:“少废话,赶紧把她带走,否则别怪我们把她丢到河里。” 江清本就不忿他们这般冷血无情,听了这禽兽不如,毫无人性的话更是怒火中烧。 妇人又跪了下来,哭喊道:“别,我一定会好好看着她,求求你们别赶她走” “不走是吧!大伙儿,她女儿留在这我们都得死,来,一起抬了扔到河里!”锦服男子不为所动,招呼上几个男子朝地上的女子走去。 妇女哭着求着爬过去抓住锦服男子的衣摆:“不要,求求你,别伤害她” 锦服男子一脚把妇女踹开,江清忍无可忍,冲上去一脚踹翻锦服男子,喝道:“谁敢乱来。” “你呃咳咳”锦服男子身体过于肥胖,江清这脚可不轻,他倒在地上站不起来。 另一个男子道:“你是谁,光天化日之下为什么打人!” 江清道:“哼,你们光天化日之下还要把一个姑娘和她母亲逼死在这,还问我为什么打人?真是可笑。” 又一个男子道:“她染了病,当然不能呆在这。” 江清道:“同为周庄百姓,你们难道一点情分都不讲吗?” “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有什么情分?她染了瘟疫,呆在这里我们都得死,为了她一个,我们所有人都要给她陪葬吗!” 江清道:“你们怎么就知道一定会死?”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死?你救了她的命,如果我们因为她死了,你拿什么陪!” 书生道:“你凭什么让她留在这!” 他又道:“你凭什么把我们置于险地!以为自己会两下武功就真的是大侠了?省省吧小子。” 他说的句句在理又咄咄逼人,江清一时不知如何辩驳。是啊,自己救了这个女孩,同时也可能把这些百姓的性命给夺走了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尚且如此,何况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呢? 沈慈见江清为难,起身道:“我是大夫,这姑娘交给我,放心,我不会让让她传染给你们的。” 书生见沈慈生的貌美,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文质彬彬的弯腰作揖:“小生也是为了周庄百姓,既然姑娘是大夫,那这姑娘理当由你带走。” 所谓书中自有颜如玉。脑子里想象出来的美玉,哪有眼前知冷知热的美玉迷人啊 沈慈只对他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林长老,麻烦把这位姑娘带到医馆去吧,我好观察病情变化。” “好。”林原吩咐一个弟子把染病的姑娘背进医馆,她的母亲紧跟在后面,嘴里不停的说着:“谢谢。” 书生笑道:“小生姓魏名全,略懂些医术,要不就跟姑娘同去,多少尽些绵力。” 江清沉默不语。他不喜欢这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讨厌自视甚高c文弱的穷书生。不仅因为“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 再有就是他这副嘴脸,看的他心中起火,却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沈慈道:“还是不要,这瘟疫古怪的很,我怕连累了你。” 书生笑道:“哎,都是为了周庄百姓,何谈连累啊。” 沈慈犹豫道:“可你要是出事,我我会愧疚一生的” 江清刚才是气昏了头,脑子糊涂。这会儿已经清醒,他听沈慈的语气中满是关怀,再暗观她神态,登时了然。 果然魏全上了当,他义正言辞的道:“多谢姑娘挂念,为了这周庄百姓性命,我又何惜此命,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沈慈说道:“医者诊治需望闻问切,医馆这里有我。那染病百姓那里可能就要魏大哥去诊断了” 书生面色难看,但还是笑道:“这好”他又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亲往诊断。” 沈慈道:“嗯,再带本册子,若有异常的需好好记录下来。” 又胡扯两句打法那魏全走,小四也把她要的病者带来,林原长老便带着众人进了医馆。 江清道:“刚才多谢你了。” 沈慈笑道:“嘴上说说可不行。”她看着江清道:“明日他必不会去染病百姓那诊断,你得与我同去,可不许跑了。” 江清爽快答应:“好!” 次日一早,江清就跟着沈慈和二为长老前往染病者的区域。 江清不懂医术,只能好在沈慈身后。 回返的路上,林原问道:“沈姑娘,这瘟疫可有头绪” 沈慈皱眉看着手里的宣纸道:“症状不一,有的体热,有的体寒,又有的与常人无异。”柳眉松了一些:“却也不是一无所获,凡是染病者,皆体虚无力,双耳冰凉。”她手抵着下巴:“倒是有方子或许可缓解一二,但我也不敢肯定。” 林原石岐大喜,林长老喜道:“太好了,沈姑娘,需要哪些药材你说,老头子立马派人取来!” 沈慈道:“林长老别急,我还需测测这几味药的药性,混在一起是否相冲。”收起宣纸:“林长老,还麻烦你想法子截断这河水,把河水放干。药方我尽快在傍晚写出。” 林原和石歧带着众丐帮弟子去放干周庄河水,沈慈说道:“江清,你取一器皿装些河水来给我。” 江清道:“好,我这就去。”说完转身走了。 沈慈回了医馆去瞧昨日妇人的染病女儿,却见书生魏全也在。他走来说道:“沈姑娘,在下来迟了,惭愧” 沈慈笑道:“无妨。” 魏全瞧她脸上并无异色,岔了话题道:“沈姑娘只身前往诊断,这般胆色当真令人佩服。不知有收获?” “略有头绪。”沈慈出了妇人的房间,朝医馆大堂走去。魏全紧跟上去,笑道:“太好了,周庄百姓有救了。” 沈慈道:“这怪病以我的医道难以尽解,顶天可多拖延几日。” 魏全虽对沈慈意,心里也实在关心疫情。他的家业皆在周庄,赴京赶考落榜后便回了这周庄,想着家里有些钱财产业,日后取个漂亮媳妇也算富足一生。若周庄因这瘟疫毁了,他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流亡在外,如何存活?难道给人家说书不成?江湖事也不知道几件,说的哪门子书啊。 沈慈说她接下来要对比药性,魏全心中起落不定也没了讨佳人欢心的兴致,打了招呼就离去了。出医馆门外时遇到装了河水回来的江清,他并不招呼说话,挺了胸膛扬起下巴,风度翩翩的走了。在他看来,江清只不过是会一两下拳脚的莽夫罢了 江清当然也没想与他说话,端着陶碗朝大堂跑去,正见沈慈在药阁前抓药嗅闻。:“沈姑娘,水我给你装来了。” 她没转身:“嗯,好。” “那沈姑娘你忙,我先走了。” 沈慈叫住他:“哎,等等。”她转身拿出一个木罐:“帮我把这两样药材捣碎,越碎越好。” 江清不推脱,坐下捣药。闲着嘴问:“沈姑娘,是有法子了吗。” 沈慈:“略有头绪。”挑选药草的手缓了缓:“却也不是十分肯定,只盼歪打正着,拖延到家里来人吧。” 花了一个时辰调配药材,江清又跟着沈慈去煎药熬药。那气味儿可真是不好闻,浓厚刺鼻,全没有药材香气,只从这气味便知这药水定是苦的 江清问道:“煎好了,先给谁喝呢?” 他这话便是婉转问此药初成,药性未知,危险也难测,先给谁试药呢。 沈慈不答,倒了小碗乌黑药水,竟仰头喝下。 江清大惊:“哎,沈姑娘” 想这药是苦不堪言,沈慈脸色却不变,摆手道:“没事儿,要等这药性挥发得要半炷香。”说着她就走了:“走,我们去大堂。你准备好纸笔,帮我磨墨,到时我好记下药性。” “好。”江清心中佩服,医者宁自己身子试药,也要求的万一。金针沈家,妙手仁心,名不虚传。 调配新药自然不简单,两人一个试,一个记。再取拿添加,如此这般十七八次,足足到了夜里子时初才停。 功夫不负有心人,老天爷还是有眼的。最后的方子也定下来,试药中有几次沈慈药性难退,江清便替她代劳。之前的药方要么喝下肚里浑浊,要么头脑鸣叫胀痛,要么四肢发麻软绵无力,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加入一味薄荷后,江清整个人冷的浑身发抖,好在沈慈及时施针才解了药性。 昏黄的跳动的烛光下,江清沈慈欢喜的瞧着桌上新写的药方。沈慈笑道:“药方是出来了,但不知用在病者身上是否有效,明日需找几个病种和病情的人试试。” 江清点头:“嗯。” 沈慈道:“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你帮忙呢。” 江清伸个懒腰:“啊啊啊好,我先去睡了,沈姑娘明天来叫我吧,我怕我自己起不来。”说完他转身走了 他走后,跳动的烛光下,沈慈高挑美好的身影站立在药阁前,细细的挑选品闻着 远处廊道拐角下的江清打开酒囊喝了一口,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团油纸,用力一抛,丢在了以身试药沈慈背后的木桌上,转身离开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55章 迎刃而解 第二日沈慈早早带着江清去给病者试药,略作调整后总算是开出可略微抑制瘟疫的药方。 林原得知后竟拜了下去,几乎喜极而泣:“沈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林原替所有周庄百姓谢过了!” 沈慈伸手去扶,脚下踉跄,身子一晃竟要摔倒。江清眼疾手快急忙揽住,林原慌道:“沈姑娘,这这是怎么了?” 江清道:“这两日沈姑娘为了疫情彻夜摸寻,以身试药,几乎不眠不休。如今松了这口气,身子撑不住也在情理之中。”他弯腰抱起沈慈:“我带她去休息,林长老,石长老,就麻烦你们派药了。” 石歧道:“这儿交给我们,尽管放心。”林原也说:“是啊,江少侠快带沈姑娘去歇息,好好照料。” 江清点头,抱着沈慈快步离去。 才把她放在床榻上,魏全就从门外跑了进来。江清眯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魏全道:“沈姑娘病倒了,我当然要来照顾她。” 江清道:“这儿有我,你若真想帮忙,就去协助丐帮弟子们派药吧。” 魏全反问:“那你为何不去派药!”他又道:“我懂医理,当然是由我来照顾沈姑娘,你可懂医理?可懂诊治?” 江清辩道:“沈姑娘只是劳累过度,不需诊治。”他咄咄逼问:“倒是你,既懂医道,去协助派药观察病情岂不更好?”若换了旁人要来照顾沈慈他倒无话可说,但这魏全偏偏是江清最不喜的书生秀才,偏偏又是贪生怕死满嘴道义的伪君子。若真叫他留下照顾,难免不会毛手毛脚,占她便宜。 他伶牙俐齿,又句句在理,魏全不知如何辩驳。心想自己堂堂一个饱读诗书的秀才,居然被这么个闯江湖的蛮小子辩的理屈词穷,这叫他既羞且怒。紧握拳头后又不甘松开,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江清心里得意,那日被他用言语教训了一番,今日总算是讨回来了。他不再分心,轻轻扶起沈慈,运起(坐忘奇经),然后将她放平躺,盖好被子,推门出去。 五日后傍晚,一队马队从西北边来,正是沈家中人。沈慈喜出望外,再多个一两日,恐怕真就要来不及了。 他们一来,这场瘟疫自然迎刃而解,江清也结实了一个沈家好友,沈家二少爷——沈山。 沈山豪迈刚烈,积极进取,行事稳重,武功不弱,喜欢交朋友,饮酒海量。和江清一拍即合,两人时常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好不快活。 倒是近日没看见魏全再来缠着沈慈,不知去哪儿了。 只花了半月,周庄这场瘟疫便彻底了结。只是沈家为防瘟疫没有尽除,又多花了五日时光,然后众人才启程回去。 沈山骑在马上豪迈饮酒,问道:“江兄弟,你是说你姐在我沈家。” 江清点头道:“是啊,一两月前我从书信中得知。怎么,沈大哥不觉得门里多了两个生面孔吗。” 沈山摇头:“沈家弟子众多,我也不常去探望,不曾发觉。” 江清调笑道:“沈大哥有二十四五了吧,可曾成婚?” 沈山道:“你不会有断袖之癖吧?”他哈哈大笑,摇头说:“不曾成婚,不过”他压低声音凑近了说:“虽不曾成婚,却有个意中人。” 江清心生好奇,问道:“谁呀?” 沈山伸出食指偷偷指了指,江清顺着看去,竟是沈慈。他作恍然状:“哦哦哦,原来是沈山大哥意中人是唔唔唔” 话未说完就被沈山捂住了嘴,江清急忙摆手讨饶,直到他松开手,才小声说道:“沈慈姑娘是个好姑娘啊,沈大哥,眼光不错。”翘起大拇指。 “那是。”沈山瞥了沈慈一眼,喝了点酒打开了话匣,继续说道:“沈妹子也是个可怜人啊。自小无父无母,我和父亲游历至苏州晚枫林时便遇到了襁褓中的她,爹爹见她可怜,便把他带回沈家,教她医术武功。”他仰头喝下一口酒:“我也算看着她长大的,小时候挺害羞的一个女孩,柔柔弱弱跟谁都不敢说话。越长大不知怎么越啧怎么说就越变样儿了。” 江清笑道:“那你们就是青梅竹马咯。” 沈山道:“是啊,算是日久生情吧。” 江清问:“不知落花有情,流水是否有意啊?” 沈山道:“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我与她有缘,有情人终成眷属嘛。”他笑道:“对了,还不知江兄弟师承何派啊?” 江清道:“在下师承武当紫阳真人。” 沈山面露惊色:“想不到江兄弟小小年纪,竟这般有本事,做了那紫阳真人的弟子?” 江清笑道:“哎,哪里有什么本事啊,行好运罢了。” 沈山道:“倒也是。紫阳真人功力通神,修为高深难测,你能做他的弟子当真是三世修来的福分。” 江清抱着后脑道:“山上只有修行,实在无聊。” “哇,你知足吧。”沈山道:“江湖中不知多少人想进武当都难,你如今成了掌门徒弟还嫌无聊?若被旁人听了去,恐怕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 “哈哈哈。”江清大笑,说道:“这次前往沈家除了探望长姐,还有一要是要办。” 沈山问:“什么要事啊?”他又道:“有事告诉大哥,大哥替你解决!” “哎,这件事还非得大哥相助不可。” 沈山问:“江兄弟,别磨磨唧唧的,到底什么事啊?” 江清道:“早就听闻沈海沈家的庄主豁达而明理,豪放而心细,成熟稳重,勇敢果决,喜好交友。此去成都如不拜见,岂不可惜?” 沈山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指着江清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哈哈哈这还不好办,到沈家后,我带你去便是。” “一言为定!” 沈山摆手道:“哎,小事而已。何必这般庄重啊”他喝口酒又道:“对了,可不许探望完你姐再拜见了我爹就走啊,得多留几日,我带你好好在成都城逛逛。” 江清问:“也带我去浣花剑庄和叶家庄逛吗?” 沈山道:“只要江兄弟想去,我便带你去他们家做客几日。” 成都城有江湖两大家,一大剑庄,一大世家。 妙手仁心,金针沈家。 自从前庄主沈风夫妇出征流寇,双双展示在嘉峪关口之后,虽人才凋零,却仍凭着与江湖各大宗派中唐门相匹敌的金针,令武林中人不敢轻视。沈家绝学三玄针,非一般暗器及手法能够媲美,结合了针灸之术,不仅能伤人,也能救人,更能激发潜能,仅凭这一绝学,就获得金针沈家的称号。 现沈家家主沈海,豁达而明理,豪放而心细。金针沈家虽人丁不太兴旺,家主训练家奴颇有一套,沈家家奴训练有素,彬彬有礼,为江湖人所陈赞,沈家在其手上鼎盛一时。 仁义叶家庄 叶家庄与沈家齐名,乃江湖之中早有的武学世家。徐家庄众人各个都是江湖好手,就连奴仆丫鬟也都身手不凡。 墨尺法乃叶家庄独特的游身尺作为力气,用劈,撩,挥,扫等基础动作施展,由缓而急,发挥到极致时,尺身处处接壤,犹如牢不可破的圆球,无丝毫可攻之处。 叶家主豁达有气魄,身材笨重,却剑法精妙,满怀正义,德高望重。出生武术世家,以使得一套精妙剑法闻名。 叶家庄以江湖按您,除暴安良为己任,庄中之人所习的徐家庄剑法更曾受武林前辈指点,被誉为“天下无双,巧妙至极”。 再来说说这浣花剑庄。 乃江湖侠义势力,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名门剑派,浣花剑庄中人喜好结交江湖人士。 浣花十二剑,虽只有十二式,对内力要求不高,对体能却要求甚高,出手极快。浣花剑剑施展起来,飘逸绝伦,如行云流水般令人大开眼界。 掌门江尊堂,认为稳重踏实,冲谈谦和c恂恂儒雅,颇有君子之风范,武功高强,处事又极公道,在江湖上的声望地位也非常高。收养四个养子也是小有名气,称作浣花四侠。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56章 久别重逢 成都城,又称锦官城。 杜甫有诗云:“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成都是织锦中心,美丽的蜀锦畅通全国,成为朝廷重要的贡赋来源。朝廷专门设置了锦官管理,并在城西南筑锦官城,于是成都又被称为“锦官城”c“锦城”。这就是成都为什么叫锦城的原因。 蜀锦是成都的一大特产,历史悠久。东汉时期,朝廷就在成都设置了专门管理机构“锦官”,其官署就在成都东南的“流江”岸边,后世称成都为“锦官城”即源于此。 锦江春色来天地,玉垒浮云变古今。 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 “江兄弟,再走半天咱就到成都了,到时大哥带你好好逛逛啊。”他喝下一口酒道:“啊嘶你不是喜欢酒吗,城里的好酒家我也知道不少,每一家儿啊,都有好手艺,哈哈哈。” 江清笑道:“听说成都的菜肴也是一绝,沈大哥可得带我见识见识。” 沈山嘴里有酒,含糊不清的说:“嗯,那可不。我跟你说啊,我们这儿的菜那可真是绝了,我出了城啊,外头的菜都吃不惯。”他大笑起来:“哈哈,就好这口。” 江清问:“都有哪些好吃的啊?” 沈山津津乐道,掰着手指数:“双流老妈兔头c夫妻肺片c担担面c龙抄手c钟水饺c韩包子c三大炮c赖汤圆c甜水面c伤心凉粉c军屯锅盔c肥肠粉c麻婆豆腐c回锅肉c鱼香肉丝c宫保鸡丁c口水鸡c青城山老腊肉c咸烧白c香水鱼c樟茶鸭c九尺板鸭c简阳羊肉汤。” 这二十多道菜亏的他记得住,一口气说完差点没憋死。 “这么多呢。” “那可不。” 沈慈骑着马上来,她说道:“这几天你们一路上说个不停,不嫌累啊。” 沈山嬉皮笑脸:“瞧你说的,哪儿能呢。”他左掌指尖在自己和江清身上来回摆,说道:“江兄弟跟我投缘,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他想了想,一拍手:“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沈慈笑道:“哟,你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二少爷,居然也会文绉绉的说话了啊?” 瞧他们一个是名门沈家少爷,一个是年幼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沈家弟子。交谈间却无丝毫间隙,上下之别。 沈山挠头傻笑:“嘿嘿,怎么着老爹也逼我看了这么久书,憋出一两句还是可以的。” 沈慈说:“嗯,是该多看看书,家主做得对!” “哎小慈,怎么说沈大哥待你也是十分好的吧,你不帮我说话还幸灾乐祸。”他喝口酒继续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呀一看这跟蚂蚁爬似的书就头痛,就晕”说着他身子软了软,笑嘻嘻的道:“我还是喜欢刀啊,剑啊什么的。” 沈慈毫不留情:“切,你这就叫朽木不可雕也。” 沈山凑近了江清说:“瞧见没,女人呐” “说什么呢!”沈慈作势要打,沈山忙缩脖低头讨饶:“哎哎哎,女侠饶命。” 成都沈家转眼便到。林婵灵终于见到江清,她喜极而泣站在那儿,江清浪迹许久初见亲人心里欢喜,也落下泪来,两步上去抱住她。 林婵灵自也高兴,两人相拥许久才分开,看热闹的沈家弟子只道他们是姐弟情深。她生的美貌优雅,对其心慕的儿郎不少,知这突如其来的陌生少年是她弟弟,这才安心。 后来的司徒晴走来说道:“你可算是来了,你婵灵姐是奔波千里去华北寻你呢。” 江清认错:“是我不好,让姐姐受委屈了。”他对司徒晴笑道:“司徒姑娘,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司徒晴笑道:“还好。” 林婵灵瞧着江清的脸,说道:“月近,你长高了一点啊。” “嘿嘿。”江清嬉笑,踮起脚尖说:“还没姐姐高,只长了一点点。” 林婵灵笑道:“嗯,身子倒是壮了许多。” 沈山吩咐完事情走来,拍着江清肩膀笑道:“江兄弟,别站着说了,沈大哥带你去后院,让你们姐弟安安静静好好聊聊。” 江清:“谢沈大哥。” 林婵灵和司徒晴抱拳道:“沈师兄。” 沈山道:“哎,不必客气。”他搭着江清的肩膀笑道:“我是江兄弟大哥,也比你俩年长,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沈大哥。” 司徒晴:“沈大哥。” 林婵灵:“沈大哥。” “哈哈,跟大哥走吧。” 江清:“姐,你在这沈家呆的习惯吗?” 林婵灵点头:“嗯,这里很好。” 江清问:“燕京和成都相隔虽远,却远不及华北鸡鸣驿。为何不避到南宫世家去,要在寒冬腊月北上遭罪呢?” 林婵灵沉默不答,过会儿才说:“我还以为你在鸡鸣驿。” 江清道:“原先我是在的啊,后来师傅叫我去江南雾竹门,这才错过的。”他又说:“姐,你又不懂武功,一个人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林婵灵道:“路上虽然凶险,好在次次都化险为夷,有惊无险。”她问道:“你呢,这次出门可有遇见什么趣事?” 江清笑道:“有,有不少呢。”他数道:“北上至赛田村时遇到了恶虎山寨的山贼,南下时遇到了天下闻名的四平镖局。到苏州时遇到江南五绝美之一——林婉婉,机缘巧合下从慕容世家手中救了她,然后我又被困在三阴谷,后来凭着我的果勇机智逃了出去,去了苏州风铃谷还见到了谷主风语生。然后我就一路南下上山学艺,一下山就遇见沈慈姑娘和丐帮石长老,又听闻碧玉周庄爆发瘟疫,我们正是解决了瘟疫赶来的。” 林婵灵道:“嗯,倒是很精彩。”她笑道:“怎么样,你以前一直心心念念的闯荡江湖,这次过足瘾了吧?” 江清道:“过瘾是过瘾,但细细数下来还真没去几处地方,没遇见几次纷争。” 林婵灵抬手打他脑袋:“你还想遇到什么纷争,平平安安的不好吗。” 江清笑道:“好,当然好,我就是觉得闷。”他问:“对了姐,你来成都可有去拜见过舅舅?” 林婵灵道:“还没,我本来打算一来沈家就去的。可造化前辈跟我说你过数月就会来,我就想等你来了再一起去见舅舅。” 江清道:“那好,就明天吧。” 林婵灵:“行。” 江清笑道:“姐,沈家的金针脉法和医术你可有学啊?” 林婵灵说:“既然成了沈家弟子,自然是学了的。” 江清正经道:“沈家的内功和医术那是武林一绝,悉心学习,日后必有大用。” 司徒晴端着茶水推门进来,她说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婵灵很用心。” 江清笑道:“司徒姑娘,这么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啊。” 司徒晴说:“你们姐弟两聊。”说完她就要走,林婵灵叫道:“哎,小晴,又不是外人,一起坐下来说说话啊。” 司徒晴:“我也没什么好聊的啊。” 林婵灵:“偶尔也听你提起月近,怎么会没话聊呢。” “哦?想不到我走后,司徒姑娘还挂念着我啊哈哈”才笑出口,耳朵就被拧了:“啊啊痛,姐” 林婵灵甩开手:“少油嘴滑舌!” “知道了。” 司徒晴坐下,说道:“也没有挂念你,只是想起时,心中感激而已。” 江清疑惑:“感激?感激我什么?” 她说:“若不是你带我去鸡鸣驿,我也不会认识造化师傅,便没机会南下金针沈家学艺。”她倒茶,笑道:“当然感激了。” 江清笑道:“这些都是你的机缘福分,与我何干啊。” 司徒晴道:“造化师傅说过,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法虽广不度无缘之人。” 这句话简单的解释就是:天上下来的雨虽然覆盖面广,浇灌大地所有之物,但是无法润泽无根之草。因为草是通过根吸收水分的,断根c缺根的草,就算泡在水里也无法得到滋润。 佛法虽然无所不在,可以运用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但是对与佛无缘的人来说,此生却很难有机会领略佛陀的智慧。 寺庙里泥像原没有什么神圣,也不会为你带来任何高官厚禄或是金银财宝,但它却代表了佛陀,代表了慈悲,代表了放下,代表了善的力量。 所以,就凭这一点,它也值得我们一拜!我们拜的不是泥像,我们拜的是对智慧的向往,我们拜的是对善的渴望,我们拜的是对慈悲的追求。 江清笑道:“这么说,还是你有缘啊!”他喝完茶,跳起身推开门,喊道:“姐,司徒姑娘,屋子里闷。沈家我是头一次来,带我逛逛啊。”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57章 南宫世家 南宫世家府邸设在成都,皇帝御笔题写的金匾c朝廷划归的方圆五十里旁人禁止入得私家领地c雄伟壮观的门第住宅等无不彰显着家族的荣耀。 南宫世家人丁兴旺,庄中不仅练武奇才辈出,江湖中顶尖的高手比比皆是,更有众多出人头地的子孙,其中不少已成为权倾朝野的朝廷重臣,根基稳固,因而素有「武林第一显贵」之称。 在常人眼中,南宫世家是那样的富甲天下,财权皆握。然而他们的武功套路却是剑走偏锋,以招术诡异制胜。诸大世家,虽然有着近似的门规,但南宫世家却最为严厉。其门人也是性格古怪,行走江湖从不按理出牌,颇为武林中人忌讳。除此之外,南宫世家的银鞭绝技,也是享誉天下,颇有盛名。 他们还有种奇特的武功,类似江湖上的暗器手法——乾坤一掷,换作——一元钱录。乃是运气伤人,飞花摘叶的高深心法,加之南宫世家财大气粗的乾坤一掷,酒金筏c铜钱镖之暗器手法,令江湖人心生敬意。 现南宫世家大庄主,乃慕容世家三少爷慕容羽,现在叫做——南宫羽。天子故交,集官场c商业c武学智谋于一身,财权皆握,拥有常人所羡慕的一切。曾殚精竭虑c励精图治,只为将家族发扬壮大,以荫蔽子息,显耀武林。如今年岁渐长,志气日益消磨,但依然睿智而有城府,凡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极擅拉拢人心。 江清和林婵灵早早出发,本想叫上司徒晴一起,可她却说:你们两去见舅舅,我去了像什么样子。 “姐,这南宫世家你可曾来过?” “不曾。”林婵灵笑道:“我若来过,你岂不是也来过?” 江清:“哈哈,那倒是。”他指着前头叹道:“那便是南宫世家的范围了吧?” 林婵灵点头:“应该是了,道口还有人看守呢。” 江清抱着脑袋道:“真气派,从这里就有人把手,那这方圆五六十里岂不都是南宫世家的地盘了。” 林婵灵说:“嗯,娘亲说过,三舅舅入赘的南宫世家好像是武林第一显贵,经营着许多生意,特别财大气粗。” 江清问:“都有哪些生意啊?” 林婵灵道:“盐c米c丝绸,陶瓷,茶叶,铁,药材c轮渡出海c生意遍布大江南北。” “真厉害,难怪住这么大的地方啊。”说着已经走到连个守卫那儿,他们一人伸左手一人伸右手拦住,道:“做什么的。” 林婵灵从怀里掏出一枚剔透玉牌,两个守卫认得这玉牌,立马后退两步,低头道:“请。” “谢谢。”林婵灵收起玉牌,偏头说道:“走吧。” 两人一路走,一路观赏景色。直至看见前头一座大理石砌的拱门,两边各立了一颗寿山石,意在不破不立,劫后重生。 门沿上长满藤草,虽多却不杂乱,想来时常有人修剪,倒也添了几分美色。 拱门下也有弟子看守,林婵灵掏出玉牌,说道:“我们是来拜见大庄主的。” 看守弟子本想问找大庄主有何事,但见这玉牌实在稀少便没有问,而在前引路。 南宫世家虽处丘陵,自拱门入,九曲十八弯。过桥至一湖亭,低下乃片偌大潭水,主楼落与潭水正中,东南西北各有道路通达。楼阁环抱主阁,绿荫拥护,西北环山,殿宇不下四十,真真气派恢弘。 跟着守卫穿过前廊,一只毽子从左侧院墙飞出来就要砸到林婵灵头上,江清眼疾手快,只是此时伸手去抓已是不及,只打出一指将那毽子打飞,落入水里。 两人正疑惑,守卫正欲解释,院子里跑出一个小女孩,约莫十四五岁,她叉腰瞪眼:“喂!你干什么把我毽子打到水里!” 小女孩儿身子娇小,身段却生的婀娜,脖子以下的风景当真壮观,胸前衣衫紧绷的厉害。 守卫忙道:“这是七小姐。” 江清和林婵灵虽不曾见过,也听闻南宫世家七小姐——南宫争儿。悉闻她调皮捣蛋,性子与众兄姐大相径庭,是个呆不住的主儿,常把家里弄的鸡飞狗跳。 “喂,我跟你说话呢!”七小姐质问:“还有,你是谁,我都没见过!” 守卫道:“七小姐,这二位是来拜见大庄主的。” 七小姐叉腰瞧着两人:“找爹爹的?”又问道:“你们是谁呀,找爹爹干嘛?” 江清不理会她,凑近林婵灵问:“姐,舅舅的女儿该叫我们什么啊?” 林婵灵:“应该是表姐表哥吧,不过娘亲说要叫我们表叔和表姑。” 南宫争儿叫道:“嘿!什么表姑表叔,你们到底是谁,敢讨我便宜!” 江清道:“我们是你爹爹姐姐的儿子和女儿,照辈分,你就该叫我们一声表叔表姑!” 南宫争儿道:“我我才不叫!”她叫道:“你们把我毽子弄丢了,我才不叫!”说完就跑了。 守卫躬身道:“二位,请跟我来。” 这南宫世家果真是气派至极,从外廊走到主楼腿都要走酸,守卫说:“请二位在此等候,容我进去通报。” 江清答道:“好。” 过了盏茶功夫,一个中年男子顺着主楼石梯跑下来。瞧他满脸喜色,看见二人立马迎上前来:“可是月近,婵灵啊” 这中年男子却是南宫羽林无疑了,两人立马行个晚辈礼:“舅舅好。” 南宫羽林笑道:“哈哈哈,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了。”他拉住两人朝主楼拉去:“来,进来说话,舅舅好久不见你们啦,哈哈哈” 主楼廊道站的另一个男人,手里捧住一卷竹简,腰脊挺拔,丰神如玉。他合了竹简右手拿了背在腰后,左手卷住袖口置于肚下,笑道:“大庄主,这二位小友是” 南宫羽林喜色不变,瞧他一眼,笑答:“这是我外甥和外甥女,许久未见,要好好说话。”拉着二人进了主楼。 男人扬起秋眉,低头浅笑:“立春的那只雀儿不知哪儿去了。”他将书简置在廊道石栏上,早晨刚下过细雨,雨雾滴在竹简里不知会不会潮了。 南宫羽林倒来两杯上好的普洱:“来,月近,婵灵。” 江清暗想:“普洱的价格可是寸克寸金啊,好大手笔。” 一年为茶,三年为药,七年为宝。 普洱出自云南,年份久的普洱更是千金难求。本没有这般昂贵,只因当今陛下好饮此茶,因而成了贡茶。 金丝楠龙雕千叶熏香盒里散出淡气,他吸吸鼻子,又想道:“这木盒里燃的应该是麝香吧,啧啧啧” 麝香也是一种药材,又名寸香c元寸c当门子c臭子c香脐子。价格极为昂贵,非富甲商人或朝中大员才用的起。 可江清却不怎么喜欢这味道,总觉得有些苦了,闻久了头疼。 南宫羽林道:“月近啊,看什么呢左顾右盼的。” 江清:“从未来过舅舅家,心里好奇。” 南宫羽林笑道:“哈哈哈,不差这会儿,你们就留在家里,好好玩玩。” 江清:“谢谢舅舅。” 南宫羽林仔细打量他,说道:“上回见月近才十二三岁吧这三年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了,已经是小大人儿了啊,哈哈哈哈。” 江清笑道:“舅舅还是那样丰神俊朗,意气风发啊。” 南宫羽林大笑:“哈哈哈哈,小家伙,嘴巴还挺甜,哈哈哈。”他拍拍江清脑袋,说道:“半年前姐夫信里说你离了家门去闯荡江湖了,我当时可吓了一跳,十五六岁的小屁孩闯荡哪门子江湖啊”他伸手捏捏江清肩膀,手臂,手腕,点头道:“现在看来,也不必太过担心,功夫学的倒是不错。” 江清笑道:“哈哈,舅舅,没有一点保命的手段,哪敢万里独行啊。” 南宫羽林拍他肩膀,笑道:“小家伙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他鼓励道:“你从小聪明,悟性过人,成气候是迟早的事。”他又语重心长的说:“需记住,修行要一步一步,你天资过人,切莫懈怠大意。” 江清点头:“舅舅放心,月近记住了。” 南宫羽林道:“好。”他坐回椅上,喝下一口茶,问道:“对了,付前辈身子可还硬朗” 林婵灵道:“舅舅说的是付爷爷吧,他身体很好。” 南宫羽林点头,瞧着林婵灵突然笑道:“婵灵也出落的这般亭亭玉立了,可有中意的儿郎啊” 林婵灵是女儿家,提起情爱婚配之事难免羞涩不好意思。红了脸说道:“还没有。” “要抓紧呐,我南宫世家倒有几个好儿郎,你若看上哪个,不要羞于启齿错过姻缘。尽管跟舅舅说,舅舅替你说媒!” 林婵灵红着脸点头不答,南宫羽林大笑,瞧着江清笑问:“月近,你呢,可有中意的姑娘啊” 江清摇头:“呃还没有。” 南宫羽林道:“也是,你年纪还小。”他眼睛一亮,低声道:“我这儿倒是有个与你良配,性子也与你相像!” 江清问:“谁啊” 南宫羽林道:“我女儿,南宫争儿。” 江清和林婵灵惊愕出声:“啊!” “爹爹,你说什么呢!”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58章 天星剑法 南宫争儿破门而进,虎虎生风般走来,那对胸膛轻轻颤着。她瞪着南宫羽林,说道:“爹爹,你刚才说什么!” 南宫羽林道:“我与月近玩笑一下,作不得真的。”他站起来,拉着七小姐道:“这是我女儿,南宫争儿。”他又介绍道:“争儿啊,这是你表叔江清字月近,这是你表姑林婵灵。” 南宫争儿有气无力的对两人各点头叫了一声:“表叔,表姑。” “对了,你来找爹爹有什么事啊” 南宫争儿说:“是二伯和三伯找你,他们让我来叫。” 南宫羽林站起身:“好,争儿啊,你陪着表叔表姑在家里好好玩。”他对两人道:“月近,婵灵,我先离开一会儿,你们先到处逛逛,我很快就回来。”他手掌放在七小姐脑袋上,嘱咐道:“不许调皮捣蛋,不许跟表叔表姑闹,好好陪他们玩,听到了吗” 南宫争儿拉长了声音:“知道啦” 南宫羽林离开后,南宫争儿转身看着两人,看江清时大眼睛眯了一下,转身就走:“跟我走吧!” 江清跟在她身后,附在林婵灵耳边说:“这丫头年纪不大,发育生长的倒是不小!” 林婵灵瞪他一眼,瞧了一眼带路人,低了声音:“别胡说,让人家听见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江清:“切,我还真不信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把我怎地!” 走着差点撞到前面一人,站住脚才见南宫争儿瞧着自己,开口道:“表叔!你说什么呢?” 江清面不改色,摇头说:“我在说你家的景色呢。” 她轻哼一声,又在前头带路。江清眯眼细看肚上,嘴里‘啧啧’赞叹。林婵灵打他一下,这才收了淫相。 走至西北一处红梅桃林c潭边的园子时,里头传来刀剑‘乒乓’之声,似是有人在比试武艺。 走近就见是两个锦衣华服的青年男子,手持三尺宝剑在那对剑招,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两边站着四个手里端着蔬菜瓜果c袖里藏着上等龙秀风篆苏锦帕的俏丽侍女,时时娇笑拍手道好。 懂些武艺的人一眼便能看出这两人哪里是在过招,分明是在演练剑法,却偏偏要两人一同说是比剑,明明是在卖弄给那些俏丽侍女瞧的。这些个不懂武功的自然是觉得眼花缭乱惊险非常,落在行家眼里就见笑了。 两人使的是南宫世家的天晶剑法,夫物极必反c刚强易折c过犹不及;赫赫神兵,全力施为,必将敌我尽亡当参太极c两仪c四象c八卦至理,化整为零,分一作八,则人力能及,相辅相成生生不息!穹苍万物,一一入剑,掌日月c持天地c呼风火,唤电光,天人合一,战无不胜,是谓——天晶剑诀!” 剑法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剑法,只是在江清看来,他们使将出来真是有型无实,锋上剑气稀薄松散,稍动便泻。剑招舞的虽漂亮,但只是花架子,剑势软绵无力。如他们这般,很明显的便是平日里懈怠内功心法,体魄筋骨的修炼,只顾修了剑招,这般施展出来华丽轻巧,江清有把握,自己对上二人,可在二人没有防备施展此剑招时五招震飞手中剑,十招取二人性命。 当然,若二人知我寒铁剑坯力道,有所防备死握住剑,也便难震脱他剑,过招一多,落败是必然。 江清问:“表侄女,他们是?” 她刮了江清一眼,还不习惯这称呼,撇过头答道:“这是我二伯的儿子,南宫止和南宫戈。” 江清挑起剑眉:“哦,名字倒是不错。” 两兄弟的名字有止戈二字,意在止戈为武,制止战事称之为“武”。字面上是解释“武”字由止c戈两部分组成;另一方面也是说造字之初人们认为,能够制止战争的才算“武”,武力存在的意义是维护和平,这二庄主倒是挺会取名字的。 比剑二人听见动静,转了看来。见林婵灵时均眼前一亮,立马收了宝剑入鞘,理正衣衫跑来。 林婵灵生的绝丽异常,这般风华任谁见了都会心颤,我见犹怜何况老奴啊。 两兄弟跑上来,上下直打量了她一遍,个子高的那个目不转睛的问:“七妹,这位姑娘是?” 南宫争儿答:“这是我表姑,就是我爹爹姐姐的女儿。”她瞥了旁边一眼,又说:“这是我表叔。” 南宫止问:“敢问姑娘芳名?” 林婵灵对两兄弟点头说:“我叫林婵灵。”她拉了江清上来一些,说道:“这是我弟弟,江清c江月近。” “幸会幸会。”两人拱手对他们行礼,南宫戈笑道:“林姑娘想必初来乍到,不如由在下带你在园中好好逛逛如何?” 南宫止见被弟弟抢了先,皱眉思索片刻,说道:“哎,林姑娘想必是见过大庄主过来的,这些路途想必是有些疲了,不妨先稍坐饮些茶水吃些瓜果点心,稍后我亲自带二位四处玩耍一番如何。” 林婵灵未答,江清先道:“也好,姐,走了这许久早膳还没用呢,肚里饥饿,先坐会儿吃些东西吧?” 林婵灵点头:“好。” 两兄弟本想引林婵灵到园中石桌,江清先拉住她的手走过去,坐下也不客气,吃起精致的瓜果糕点。 两兄弟和七小姐也过来坐下,南宫止笑问:“不知林姑娘家住何方啊?” 林婵灵说:“家住燕京。” 两兄弟对望一眼,心中已有了猜测。既是大庄主姐姐的女儿,家里又住在燕京,想必就是慕容世家二小姐与雁王林枫的女儿了。二人是兴奋莫名,这姑娘家世显赫,其父亲林枫不仅是异性亲王手握重兵位高权重,在江湖中也是威名赫赫一呼百应,若娶了她,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就如龙入海凤腾空,说不定还能再在江湖上立一座南宫家也未可知啊。 二人心中了然,面上不动声色,殷切的将果盘糕点推到她面前:“吃啊,不要客气。” 林婵灵出生王府,母亲又是世家小姐,自小熏陶知书达理,女儿自然也是大家闺秀般懂规矩,哪肯失礼?只微笑答谢,却不动弹。江清从来率性而为邪气十足,从不守那些繁琐规矩难人礼节,大吃特吃。 南宫止笑道:“哈哈,这位小兄弟真是豪气啊,哈哈哈。” 江清看他一眼,笑了笑便不搭理,南宫争儿嘟囔道:“饿死鬼投胎。” 南宫戈眼睛落在他背上青布包的长条,眼睛转转,笑问道:“小兄弟身后背的是什么宝器啊?可是剑?” 江清答:“是块怪铁。” “有何怪处?可否让我见识见识,开开眼界啊?”他那模样哪里是要见识的样子。 江清看了林婵灵一眼,见她点头。站了身起,解开胸前绳结,寒铁滑落下来,他左手伸到身后抓住,借力转了个圈站到寒铁之后,从头揭开青布! 南宫戈本只是一说,意不在此,别有想法。如今揭了布条,见了庐山真面目,倒实实在在被吸引住。 此剑虽不华贵美丽,倒是古朴浑厚大致有个剑形,众人只感觉此剑现身后似是有股寒气旋绕周围,暖春时节竟是有几分寒凉之意,大非寻常,剑身深黑之中隐隐透出寒光,真个古怪,不虚为怪铁之名。 南宫争儿瞧的入神,喃喃说:“好奇怪的剑啊,应该很重吧?” 江清道:“是挺重的。” 南宫止心里痒痒,说道:“江兄弟,可否将寒铁给我瞧瞧,试试分量?” 江清面露难色,又生怕他以为自己小气不肯将宝贝拿给他看,便解释说:“南宫兄想看,江清怎会不给。只是这块寒铁寒气逼人,除我之外旁人触之即伤,寒气入体伤了身子可不好啊。” 南宫止心想你不给我瞧就罢了,却编出这般鬼话哄骗于我,心中暗恼。忽的园外走进一人,人未到声先至,他说:“月近这块寒铁,的确不是旁人能拿的住的。” 众人转头看去,南宫羽林走了过来,拍拍江清的肩膀,对南宫止说道:“月近没有哄骗你,他这块寒铁的确神异,非旁人可使。” 南宫两兄弟忙弯腰施礼:“大庄主。” “嗯。” 南宫止道:“江兄弟自然不会骗我。” 南宫戈说道:“江兄弟是使剑的?” 江清:“是。” 南宫戈笑道:“那想必道行不浅,不如咋们过两招,玩玩如何?”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59章 止戈为武 南宫羽林皱了眉头,又松了开。 江清道:“哎,雕虫小技怎敢献丑啊。” 南宫止道:“哎,点到为止,玩玩而已又何妨。”他起身走到江清身旁拉住他胳膊说:“来,枯坐许久实在无趣,起来松松筋骨也好。” 江清瞧了瞧林婵灵和南宫羽林,见他们并无异色,这才站起来跟他过去。江清知道这南宫止是为了在佳人面前卖弄一番,好博取芳心。南宫羽林却知另一面,他要比武,若是大胜,便是不给自己这个当舅舅的脸面,算是打了自己一巴掌。 南宫戈抽出宝剑,说:“江兄弟,剑招尽管施展,放心,我不会伤到你。” 江清将寒铁插入土里,拱手笑道:“如此,多谢南宫兄指点了。” 南宫争儿深知这两兄弟的性子,她拉住南宫羽林的胳膊:“爹爹” 南宫羽林拍拍她脑袋,低声道:“没事。” 江清抽起寒铁剑坯,三步两步跑到南宫戈前头,提剑刺去! 南宫戈似是把握十足,右手反握向下支开寒铁侧身避开,见他后背空虚暗道得手,只一招就败了他,这次可真是赚足了颜面,又让大庄主折了面子,真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他长剑刺来,就要得手,哪料江清转过身子寒铁上提,正巧撞开他手中宝剑,然后跳开。 南宫戈失了手,笑道:“江兄弟果然身手不凡,再来。”这次他主动抢上前来,手中宝剑左划又刺,如碧波旋涡卷来,眼花缭乱,难捕难捉。 好一招‘天龙潜影’只可惜他还没学到家。使将出来虽令人眼花,明眼人就能一眼瞧出破绽弱处。江清并不举剑,节节后退避开剑招。南宫戈剑刺他不中,剑招朝他下盘攻去,江清寒铁朝前一插,他手中宝剑‘当’的一声被弹偏。他感觉失了颜面,本以为是抛砖引玉,哪知这小子只守不攻,偏偏自己久拿不下,难免窘迫。 南宫戈停了剑招,分开腿站立,长剑从脚至上画了个大圆,日照无华:日,灸炎极,华光万丈,普照天地! 他这剑招施展出来四面八方都是剑影,乃为天下之意,常人难避。付爷爷曾说过,这等变化万千的剑招就得用最简便的招数破解,他运起太极在身前画圆拘了剑尖,然后打出一掌震散剑影,江清后退五步,支着寒铁弯腰喘气,说道:“南宫兄果然武功高强,江清不是对手。” 南宫戈莫名其妙,才施展出的剑招怎的就解了,他笑了笑,苦思不解,这场究竟是怎么得胜的 南宫止拍手笑道:“哈哈哈,精彩精彩啊。” 江清坐下说:“班门弄斧,见笑了。” “哎,江兄弟这般年纪就有这等武艺,已经是了不起了。” 江清笑笑,端起林婵灵为他沏的茶喝下。 南宫羽林心知肚明,大笑三声,拍拍南宫争儿的脑袋。七小姐心里奇怪,怎的爹爹这般欢喜。 她只知刚才比试是南宫戈得胜,却哪里有南宫羽林瞧得清楚,江清武艺高他许多,只为不叫他丢了脸面才手下留情,卖些破绽叫他胜了,免得纠缠。 这般眼力,园中也就南宫羽林有,另外些个武艺平平,难辨端倪。 他笑道:“月近啊,这块寒铁用的可趁手啊” 江清:“重了些,却也没事,日子长了多长些气力便是。” “你可知此铁来历” 江清说:“父亲说是他于不周山脚下的寒池底所得。” “倒也不错。”南宫羽林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江清问:“莫非这寒铁,另有名堂” 南宫羽林道:“我也知之不详,只晓得寻得此铁的是你生身父亲,而取铁的便是姐夫。”他又问:“你可知道那西山古墓?” 江清道:“有所耳闻,也是知之不详。” 南宫羽林道:“西山古墓子祖师创派来,便世代隐居古墓,鲜与外界往来,也不愿过问江湖中事。”他又说:“古墓门下弟子行神秘,武功轻功也精妙非常,不仅如此,他墓里还有一样至宝!” 江清脱口叫道:“我知道,是寒玉床!” “是了。” 南宫争儿问:“爹爹,什么是寒玉床啊?” 南宫羽林说:“寒玉床乃天下至宝,北苦寒之地数百丈坚冰之下挖出的寒玉制成,是修炼内功的极好工具。睡在这床上练功,一年可抵得十年呐!” 南宫止道:“这寒玉床虽是至宝,却不得见啊。” “寒玉床虽不得见,但如他那般至宝却近在眼前。” 两兄弟眼睛一亮,南宫争儿玲珑剔透,瞧了江清掌中寒铁一眼,立马猜出端倪,指着叫道:“是不是这块铁啊?” 南宫羽林笑道:“有几分小聪明,正是月近的这块寒铁。” 两兄弟不敢置信,互望一眼后皆瞧向江清手中寒铁。南宫羽林又道:“他这寒铁非金非银非铜非铁,因为初时觉得奇寒难熬,只得运全身功力与之相抗,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纵在睡梦中也是练功不辍。另外,大凡修炼内功,最忌的是走火入魔,是以平时练功,不免分一半精神与心火相抗。寒铁乃天下至阴至寒之物,坐卧其上,心火自清,练功时尽可勇猛精进。”他笑道:“古墓里的寒玉床自然也是奇珍至宝,却不像这块寒铁般能带在身边,哈哈,倒是方便许多。” 南宫戈道:“原来江兄弟的寒铁竟是这般宝贝。”他直盯着寒铁说:“可否让我瞧瞧?” 南宫羽林道:“不可,你忘记了吗,我先前便说除月近外,旁人握不得此剑,否则会被冻伤。” 江清道:“原来这寒铁是我爹寻见的” 南宫争儿坐在江清身侧,曲腿抱臂细细瞧着他手中寒铁,胸口挤压鼓起,着实令人着迷。江清面红耳赤,目不斜视不敢去看,她正对自己瞧着,这般再去看非被她瞧见算账不可。 南宫羽林说:“是啊,正是江正大哥在不周山寒潭底下发现的。” 江清手掌抚过崎岖不平的冰凉剑身,爱惜之意更甚。先前只因它是奇珍至宝,如今却是觉得此物是父亲留给自己的物件,哪儿能不宝贵珍惜。他取了青布细细包裹起来,系在背上。 南宫戈心里羡慕,说道:“江小兄弟真是好福气啊,有这般夺天地造化的神器。” 江清笑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造化了。” “真是造化啊。” 南宫争儿拉住她父亲的袖袍,打眼瞧着他问道:“爹爹,表叔那铁要这能修炼一年抵得上十年的话,那他以后是不是会很厉害啊?” 南宫羽林摸摸她脑袋,笑道:“月近天资聪颖,悟性绝佳,将来必成大器。”他又说:“有道是勤能补拙,你平日里好好修炼别贪玩,还怕以后成不了气候?” 南宫争儿又问:“那他以后会比爹爹还厉害吗?” 这次江清抢先说:“舅舅武功高强,再给我五十年也未必及的上他。”他岔开话题,说道:“舅舅,你膝下儿女多少?从不曾听母亲提过。” 林婵灵左手从石桌下伸去掐他,带他转过头瞪起凤眸。江清想着难道是自己问错话了? 南宫羽林说:“就这么一个女儿。”他垂下头,黑发垂在额边,:“她娘生她时难产走了。” 江清这才明白林婵灵为何掐自己,讪讪的看了她一眼,转过头道:“月近问错话了,舅舅别放在心上。” 南宫羽林摆摆手,毫不在意的笑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无关紧要。”他抬头,又低头,:“时辰不早了,我带你们去用膳。” 二人起身,跟在大庄主身后。林婵灵心里责怪他方才的无礼,闷着不作声,江清知道惹恼了她,忙是卖乖献殷勤认错,林婵灵也并非真生气,训了他几句就作罢。 南宫羽林走在前头,回转过头问道:“月近,半年前姐夫书心里说你离家去游历江湖,都去过哪些地方啊?” 江清说道:“离了家先去了华北鸡鸣驿找我师父,然后师父引荐我到君子谷雾竹门学艺,途中又绕到苏州遇到慕容世家为了一张藏宝图要劫掠江南五绝美林婉婉,我救她到三阴谷上寻人”到这儿他不把自己被看中强留在三阴谷内的事情提起,:“之后她中毒被我和一师太遇见,我携她由师太引荐到风铃谷,好在风铃谷主风语生施以援手拖延一日一夜不至毒发,我前往栖仙山找来薛神医薛爷爷来,这才救她一命。” 南宫羽林变了脸色,正欲发问,但见他说的兴起不好打断,便继续细听下去。 “我继续南下,在嘉兴和南浔古镇间发现劫掠林婉婉的慕容世家中人死在竹林边,却不知是谁下的手。然后我便上了雾竹门学艺,足足呆了半年才下山,刚下山就遇到金针沈家与丐帮中人,得知碧玉周庄突发瘟疫,跟随同去解了灾祸,一同前来成都。”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60章 圆月高悬 待他说完,南宫羽林才问:“你方才说有慕容世家中人劫掠姑娘抢夺藏宝图?” 江清点头,:“是啊,舅舅何有此问?” 南宫羽林低头瞧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思索片刻说:“应该是了,约莫半年前,江湖传出慕容世家家主死了,我多番打听周转询问,只知他是丧命江南,再多便无从得知,如今听你说起才知晓各种详情。” 江清惊愕莫名,有些不可思议,:“舅舅,你是说我遇见的那个慕容世家中人,就是慕容世家家主?” 南宫羽林点头:“应该不会错了。” 江清咽下口水,脊背寒凉心有余悸,亏得自己还在他手下救人,若当时造化低些,人家除掉自己岂不跟捏死蚂蚁般轻松易举?好在自己前世或是修行的好人,今生才这般有造化 南宫羽林瞧他脸色难看,心中了然,笑道:“他武功高强乃是成名的高手,你能在他手下救人真是不简单呐,哈哈哈” 江清道:“是不简单,我自己在阎罗殿走了一圈还不知道,”他拍拍胸脯,:“福大命大,福大命大。” 他问:“舅舅,那宝图究竟有什么秘密,竟让得堂堂慕容世家家主亲出,丧命江南?” 南宫羽林摇头:“我也不清楚,只知宝图关乎的秘密非同一般。”他又想了想,:“兴许是慕容家主查出些端倪,才这般穷追抢夺,最后落得个客死异乡的下场。” 江清:“会是什么秘密呢。” 南宫羽林说:“慕容世家虽因锦衣卫人才凋零,其势力仍然强大。可慕容家主宁愿只身前往也不派人捉拿寻宝,可见他不愿旁人知晓,其中究竟无人得知。”他叹了口气,:“如今身死,终是断了头绪啊。” 江清甩甩脑袋,笑道:“想不通就不想了,舅舅,午膳可有酒啊?” 南宫羽林哈哈大笑,拍他肩膀笑道:“有,当然有,哈哈哈。你喜欢酒,我也喜欢酒,我们今天喝个痛快!” “好!” 林婵灵伸手过来掐住他腰眼儿,低声说:“好什么好?不许喝酒!” 江清疼的踮起脚尖,急忙讨饶:“哎哎哎,好痛啊,轻点儿。我少喝点就是了” “嗯?”她愈发用劲,江清妥协:“好好好,我不喝,我不喝就是了。” 她这才松手,江清吃痛揉搓。南宫争儿瞧着‘噗嗤’一声笑出,眼如月牙,唇红齿白,几分狐魅。 南宫羽林笑道:“哈哈哈,婵灵啊,男儿哪里有不饮酒的,你让他少喝些就是了。” 长辈都这般说了,林婵灵怎会反驳,:“那就稍让他喝些吧。” 这南宫世家的美食倒也不说,姐弟二人生于王府什么样的美食佳肴没吃过?就连外邦进贡的稀品都有口福享用。南宫世家虽是武林第一显贵,财大气粗。吃的不虾还是海里的虾,猪还是圈里的猪,果还是枝上的果。莫还能觅得龙肉c蟠桃c御酒不成? 用了午膳后两兄弟便来,大献殷勤邀二人去后山玩耍,实则后山也属南宫世家范围,建有夏里纳凉避暑的好去处,好楼阁。五人整个下午都在后山玩耍,谈天说地c赏风丽景c好不惬意。 夜里江清辗转难眠,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坐了练功只感觉枯燥无趣。想午膳时因林婵灵在喝酒不得尽兴,晚膳又不许自己喝,眼下口困舌干又正好睡意全无,从窗望出,只见今晚月色如洗练,暖春晚风着实舒服惬意,他提了舅舅偷派人送来的美酒,踏住窗沿腾上屋顶。 却感觉自己这处院落着实靠后了些,前头又有大树遮挡,不好叫自己赏月。他寻了一处尤为凸起显目的阁楼,两边院楼纵跳腾挪落到上头,对月扬扬酒壶,后倒躺下,细细品尝。 难眠可不止他一个,身下房门‘咔’的推开,走来一个女子,背对着他。月光下照出江清的影子,女子瞧见立马转身抬头,却是南宫争儿,她点指着江清,:“哎,你你” 江清竖起手指在嘴边,低声笑道:“我是睡不着,出来喝喝酒赏月的。”从上至下瞧去,她雪颈下景色当真是雄伟壮观,起起落落,也不比燕京裁缝坊里的穆秀娘差。生的又娇艳狐魅,长大后必也是倾城之姿啊。 南宫争儿问:“你喝酒赏月,为何要来我的屋顶上?”她想岔了,侧肩抱胸,羞怒质问:“你是不是来偷窥我!” “呸呸呸!”江清‘呸’了几口,说道:“我住的院子过靠后了些,圆月都被挡住,这才想着换个地方。谁知碰巧选中你的院子” 南宫争儿‘哼’一声,放下手。 江清问:“你呢,这么晚不睡出来做什么?” 她说:“我也睡不着。” 江清拍拍侧边的瓦顶,:“要不要上来坐坐,躺着赏月啊?” 南宫争儿心底犹豫,思索片刻,道:“不了”她背了两手在身后,:“我上不去。” 江清笑道:“这好办。”他提酒壶落下,捉住她的香肩朝上纵提,站在顶上。若背着寒铁,非得两手齐出使上九成力道不可,今两手空空,自是得意许多。 两人靠着躺下,江清眯眼饮酒,拇指食指捏住壶口,提在月前眼下左右晃动。南宫争儿月光下见他面貌俊美,剑眉入鬓,凤眼生威却有懒散之意,瞧他问道:“你多大了啊?” 江清眯眼侧脸浅笑,:“没规矩,你该叫我什么啊?” 南宫争儿红唇撇开,说:“如今没有旁人在,看你年纪也不大,称呼表叔岂不是把你叫老了。” 江清忽的笑起来,:“嗯,乖” 南宫争儿知自己上了当,‘哼’了一声扭开头,又问:“还没告诉我?” 江清笑道:“十六,快十七了。” 她说:“那也不大。” 江清道:“不大你也得叫我一声表叔,你呢,今年多大?” 南宫争儿道:“十四了。” “十四?”江清上下打量她一番,嬉笑道:“看着不像啊?” 南宫争儿脸红羞怒,骂道:“你这人,好不正经!” 江清笑道:“真那般循规蹈矩,闷也闷死了。” 南宫争儿道:“你这长辈自己都不守规矩,没个正经,还要我叫你表叔!” “哎,我怎么了!我哪里没正经了” “哼,你若是正经的话,怎么”她红脸扭过头,:“怎么又讨我便宜!” 江清急忙辩解:“谁讨你便宜了!别胡说八道啊。” 南宫争儿不再纠缠,撑着瓦顶朝上挪了挪,又问:“对了,爹爹跟我说,你今天比剑时是让着南宫戈的?” 江清奇道:“哎,他也算你兄长,你怎么直呼其名啊?” “外人面前自然不会失礼,他爹爹二伯伯一直和我爹不和,爹爹说二伯是不忿被他得了大庄主之位。平日里横挑鼻子竖挑眼都是常事情,爹爹也很不喜欢他。”她撇过嘴,:“现下四处没人,我才不管那么多!” “原来还有这许多牵扯。”江清回想白日之事登时恍然,原来那南宫戈要自己比剑,除了在佳人面前卖弄,也意在惨败自己顺带让舅舅丢脸。如那时知道他由此想,就不该手下留情,只将他制伏便是。 南宫争儿气道:“你这人真讨厌,怎么我问你的话,你都要反过来问我,却都要我问第二遍?” 江清枕着脑袋,:“我是让着那小子的,当时心想他好歹是南宫世家贵少爷,我与他又无瓜葛仇怨不好叫他丢了面子。”他拾起一根枝草叼在嘴里,:“早知他爹和舅舅不合,我就不顾及这许多了,倒是让人家以为我敌不过他。” 南宫争儿说:“你倒挺会算计。原来爹爹说的是真的,我还以为你是真的输了呢。” 江清哼道:“那两兄弟的武艺平庸,半斤八两,即便以一敌二也叫我轻易胜了。” 南宫争儿不信道:“切,吹牛。即便你胜的过兄弟二人联手,如何能轻松易举?他们兄弟两有二十岁,你才十六岁,能有多大能耐?他们一起使出天星剑法定叫你眼花缭乱,就算你侥幸得胜,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江清道:“不信算了,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懂个什么。” 南宫争儿说:“你也才十六岁,岂不也是个毛头小子?” 江清瞧着她,:“年纪不大,倒是学会伶牙俐齿了啊,怎么跟表叔说话的?” “切,我才不理你!” 江清伸手拍拍她脑袋:“女孩子还是温柔端丽些的好,似你这般活泼不讲理,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南宫争儿毫不在意,:“那便嫁不出去了,我一个人玩的更尽兴。” 江清笑道:“你现在嘴硬,将来遇到中意的男子只怕你要死皮赖脸倒贴上去。”眼睛扫过她脖下风景,:“倒是算他福气。” 南宫争儿右臂上抬挡住胸口,左手伸出两只晶莹洁白的手指,威胁道:“你再胡言乱语,四处乱看,小心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江清抬头瞧着圆月,:“脾气不小,我不说就是了。” “哼!”她哼一声,放下手,静静瞧着月亮。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61章 昏天地暗 江清伸了懒腰打个哈欠,:“啊,时间也不早了,回去睡吧。” 南宫争儿也有些眼干,她揉揉眼睛说:“好,我也有点困了。” “好。”江清猛地纵身跳起,踩着屋顶纵跳飞跃,转眼便到了十几米后的瓦顶上。 南宫争儿又急又气,却又不敢动弹,心底委屈泫然欲泣:“混蛋表叔,你怎么把我忘了自己走了!” 江清转身纵跳不见,久无人应,她被其戏耍不禁落下泪来。 忽听得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南宫争儿抬头看时,竟是江清,嬉皮笑脸。他方才明明在前面楼上,如何能这般迅速来自己身后。她既怨且惊,拭着泪水:“明知故问!” 江清笑道:“好罢,别哭了,我带你下去。”伸手拉她胳膊,哪知她却用力挣开,闹起性子:“不用你!” 江清奇道:“我不搭着你,你如何下去啊?” 南宫争儿倔道:“那也不用你!” 江清说:“好好好,你不用我,自己爬。若是一不小心滑了脚摔下去,难免头破血流,好不狼狈啊。” 南宫争儿道:“那我刚才叫你,你为何佯装不理睬,是不是戏耍欺负我!” 江清笑道:“哎呀,我就是和你玩耍一下,你看你还认真了。这小肚鸡肠可不好啊,小小年纪的” 南宫争儿气道:“是你不对在先,还教训起我!”她扭过头,:“你走罢,我自己能下去!” 江清怄她不过,弯膝蹲她身前,低了声音说:“你不听话便罢,但若你因我摔伤,舅舅岂不怪罪于我?我先带你下去,你若不服,再自己上来重下一趟。”说罢左臂从她背下穿过扣住臂膀拉近贴着,南宫争儿推搡挣扎,江清多使上几分力道擒住,叫她挣脱不得,“走!”使出轻身术从顶上跃下,被她用力推开。www. 江清笑道:“好了,你也安然无恙下来,若自己再上去,摔下来可就不与我相干了啊。” 南宫争儿道:“你怎么这么无赖!” 他咧嘴笑着,南宫争儿气极骂道:“神经病,我骂你,你还笑!” 江清笑道:“无赖是放纵,放纵是不羁,不羁便是逍遥。你夸我自在逍遥,当然要笑啊。” 南宫争儿点指着他,:“你油嘴滑舌的无耻之徒!巧言善辩,颠倒黑白的臭混蛋、登徒子!” 江清并不计较,只等她发泄完才摆手说:“你若骂的舒坦了,就赶紧回房睡觉。”他捂嘴打个哈欠,:“啊啊啊,着实有些困倦了。” 南宫争儿却说:“还不行。” 江清问:“为何,莫不是你还没骂够?” 南宫争儿说:“你去睡就是,我还要爬上屋顶,再爬下来。” 江清瞪眼瞧着她:“你开玩笑罢?” 南宫争儿白他一眼:“哪个跟你开玩笑。”说罢走到墙下的大石前,抬了左脚踩住,伸手去抓墙沿,可惜短了几节够不着。 江清暗道还是小瞧了这丫头的倔脾气,竟这般倔强叛逆,使起性子来便如同自己似的死心眼儿!她爬上爬下不要紧,若真的一不小心摔伤撞伤可真不好玩儿了,即便舅舅不怪,姐姐也不会轻饶。 瞧她用力蹬起已经抓住墙沿,整个人是挂在壁上。忙跑上去急道:“别使性子,快点下来。” 南宫争儿说:“是你说的,我若不服,自己再上去下来一趟,与你无关,你管我作甚!” 江清道:“你这脾气比牛还倔,知道你是在赌气,别闹了,快下来罢。www.” 南宫争儿道:“不用你管,我爬我的,你回去罢。”她抬起右脚想要踩着墙,手臂再使力爬上去。江清见她脚滑蹬不住墙,立马上前一把将她抱下。少女体香着实令人着迷,暖春的衣裳轻薄丝滑,抱她下来时胳膊压到珠圆玉润般的胸脯,好个温香暖玉。 南宫争儿又急又惊,登时面红耳赤,奋力挣扎。江清离的她的近,闻见体香心神摇曳,忽感觉心房猛地一抽,耳鸣眼花,脑子胀痛,天旋地转,瞧不清事物。又被她大力挣扎推搡,后退两步立足不稳,单膝跪下,左手撑地,右手捂头,一时半会儿竟缓不过来。 南宫争儿羞怒冲冲,转过身来,就要怪他讨自己便宜。却见他跪在地上,本以为他又在使诈戏耍自己,细细一瞧只见他面色惨白,身子微颤,额头全是冷汗,此时正闭住眼睛紧皱剑眉。这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南宫争儿问:“喂,你怎么了?” 他不作答,南宫争儿又问:“你没事吧?”仍旧没有理会,她有些慌乱焦急:“你哎,你怎么了”轻轻走到他身前蹲下,江清睁开眼睛,吃力道:“我受了伤,你站远些。” “哦,好。”南宫争儿也不多问,站起来走出五步瞧着他,心疑为何会突然受伤呢?难道是旧伤?她暗道:难道是他胸口有伤,方才被我推推碰碰的才旧伤复发? 江清左腿搭在右腿,端正坐了,运起心法转遍周天七十二天。足足有盏茶时间才平复体内惊涛骇浪,他睁眼吐气,站起身来。 南宫争儿没有走开,站了一盏茶瞧了一盏茶。心里疑惑不解,怎的方才还那般憔悴虚弱,像似能被一阵风刮倒。不消半会儿便生龙活虎,神采奕奕了?她上前询问:“你没事了吧?” 江清摇头说:“没事。”虽还是面带笑意,却没了先前的玩笑之色。他也不想再纠缠,说道:“夜深了,快回去睡觉罢。” 南宫争儿心中有疑却不再问,先前的赌气爬楼之誓也忘得干净。“哦。”了一声转身进屋,门缝瞧瞧他的背影,关上房门。 江清回了屋子,盘腿坐在榻上,静息凝神。心想师傅说的果然不错,习了坐忘奇经后半点不可沾女色。方才抱住争儿时,手捧暖玉温怀,鼻嗅幽香体息,只一瞬心神摇曳便岔了内息,昏天暗地,难过至极,今虽已平复,功力却进展迟缓,先前隐隐触碰到心法第三重的感觉荡然无存。 师傅警示时他还以为只是不可与女子行夫妇之礼,如今才知这话的厉害。这倒不要紧,只功力进展缓慢让人头疼,想达心法第三重之日遥遥无期。 他把寒铁拿来平放在腿上,助寒气之力打坐修炼。 第二日用早膳时,南宫羽林说道:“再有一月就是六大世家聚汇之日,你们两跟我一起去看看热闹。” 江清问:“六大世家聚汇?” 南宫羽林道:“是啊,每两年之期春分之日,六大世家便汇聚苏州之北烟雨庄。” 江清道:“做什么?” 南宫羽林道:“哼,说是摆宴同庆,好戏却是看各家小辈比个高低。眨眼两年便过,今年之期近在咫尺。” 江清喜道:“日此说来,此番定要去见识见识。” 南宫羽林笑道:“哈哈哈,好,烟雨庄路途遥远,我们明日便启程。” 南宫争儿道:“爹爹,今年我也要去!” 南宫羽林道:“哎,一个姑娘家家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何况你还小,等下回吧啊。”说罢他拍拍女儿的脑袋。 南宫争儿打开他的手,气道:“上回你就说我年纪小不让我去,现在又来这套说辞!”她筷子拍在桌上,环抱双臂扭过头去,:“臭爹爹!” 江清只顾吃菜默不作声,南宫羽林道:“好好好,就让你跟去。不过你得跟在月近和婵灵身边,不许捣乱闯祸!” 南宫争儿顿时喜形于色,噘嘴道:“爹爹你真是的,我又怎么会闯祸!” 南宫羽林道:“你若不会闯祸,那家里可就太平了。” 南宫争儿道:“好了好了,我跟在表叔表姑左右就是。” 南宫羽林道:“好,这样。吃完饭后你带月近、婵灵去城里逛逛,搜罗些玩意儿行礼,我们明日一早就走。” 南宫争儿拍手叫道:“好好好。” 江清道:“也好,正巧去和沈大哥打个招呼,一声不吭走了实在失礼。” 林婵灵道:“我再叫上司徒姑娘一同前往。” 南宫争儿三下五除二吃光早饭,催促道:“吃快些,咱们这就走。”只林婵灵点头微笑,江清却蒙头不做理会,她奇道:“表叔,你今天怎么这般安分啊?” 林婵灵看了江清一眼,说道:“怎么,他昨天可欺负了你吗?” 南宫争儿不好意思,羞于启齿。她偷瞧江清一眼,摇头道:“没没没,我是奇怪昨天表叔还津津乐道喋喋不休,今天怎么沉默不语呢。” 林婵灵道:“兴许是昨日讲的太多累了,今天没气力了吧。” 南宫争儿笑道:“应该是了。” 江清突然道:“是昨夜看月亮看的。” 林婵灵疑惑不解,只当他又在胡言乱语。南宫争儿不由得满脸通红,道:“我我去外头等你们。”说着奔出门外。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62章 水亭之上 江清偷笑,待林婵灵瞧来才低下头好好吃饭。www. 南宫玉珍来时正见南宫争儿满脸通红,慌慌张张从门里跑出,叫住问道:“争儿,你怎么了,怎的这般心乱如麻,仓皇失措的?” 南宫争儿差点撞进她怀里,慌乱低头,道:“没有没有,六姐,你是来找我的吗?” 南宫玉珍笑道:“是啊,方才听大伯说你要带你表叔表姑出去采办,我是来跟你们一起的。” 南宫争儿问道:“六姐,你也要去烟雨庄吗?”南宫玉珍拍拍她脑袋:“自然是要去的,客人们在里面吗?” 南宫争儿道:“嗯,在里面。” 南宫玉珍牵住她的手,道:“来,带六姐进去见见他们。” 南宫争儿却低头抽回手,说道:“他们就在里面,六姐你进去罢。” 南宫玉珍笑道:“怎么,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啊?” 南宫争儿道:“没,没有。哎呀六姐你快进去罢。” 说完姐弟二人已走出来,南宫争儿转过身去,南宫玉珍上前两步微笑施礼:“小女子南宫玉珍。”问道:“二位便是七妹的表叔表姑了吧。” 林婵灵回礼道:“姑娘客气,我叫林婵灵,他是舍弟江清、江月近。” 南宫玉珍对江清点点头,说道:“叫姑娘着实生分了些,都不是外人,我应长年你一两岁,叫我玉珍姐便好。” 江清心想:“原来她便是南宫玉珍。”三庄主——南宫青之二女儿,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十三岁已芳名远播,今双十年华,更是动人漂亮。她温柔美丽、心地纯良,经常怜悯旁人的不幸,却把自身心事掩于笑容之下。 南宫玉珍道:“大伯说你们要出门采办,带我一个可好?” 林婵灵道:“当然好,我们这就走吧?” 江清道:“等等。www.”待她们瞧来,才说:“我兵器没带,得去取来。” 林婵灵道:“出门采办,带个什么兵器啊?” 江清道:“哎,成都虽是繁华热闹之处,却难免有宵小之徒。三四五个自然不怕,若十七八个手持兵刃一拥而上,岂不遭殃。” 南宫争儿趁机道:“那我们先走,你取了破铁赶来不就行了。” 江清道:“也好,你们腿脚慢些,我马上就来。”说罢施展轻功飘身飞走。 南宫玉珍道:“婵灵妹妹,灵弟好轻功啊。” 林婵灵道:“谬赞了。” 南宫玉珍微笑道:“哈哈,我们走罢。” 江清在楼阁顶上纵跳飞跃。正瞧见一男子端坐水亭湖楼之上,一身青袍秀气的很,左手握了一捆竹简,右手正逗弄一只鸟雀。待他抬头看来才知是昨日舅舅拉自己进主楼是在廊下看书的男子,他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善笑点头。 江清不好就此离去,飘身落在湖楼上,抱拳笑道:“在下江清,不知公子姓名?” 他站起身来,温和浅笑,叫人如沐春风。音如玉石之声,:“在下南宫曦,见过江少侠。” 江清笑道:“南宫兄客气了。” 南宫曦道:“江少侠好功夫,不知要往哪里去?” 江清道:“我与七小姐、六小姐一同出门采办,忘带兵器回去取的。” 南宫曦道:“原来如此,那我便不耽误了,江少侠快去吧。” 江清笑道:“相识即是有缘,呆在府里着实无趣,南宫兄与其用鸟雀书简打发时间,不如与我等一同出门玩玩?” 南宫曦犹豫:“这”一拍竹简,:“好,我也实在闷了些。” 江清笑道:“好,你先行一步赶上,我取了兵器就来。www.” 南宫曦道:“我还是走慢些等你,你带我过去说道原委。” 江清道:“也好,我马上就来。”说罢他纵身跳上湖楼,起起落落,飞身不见。 他快活飞跃,只感畅快无比。脚点屋顶屋沿不去刻意寻落处,不消半会儿便取了寒铁。往回赶时碰巧看见南宫止南宫戈两兄弟在那弯弓搭箭,他并不住脚停下,再飞一段便瞧见南宫曦。他跟在三女百米之后,只因庭院楼阁弯弯绕绕才不被发现,江清跳下说道:“南宫兄,我来了。” 南宫曦笑道:“真是快捷。” 江清道:“我们腿脚快些,跟上她们罢。”南宫曦道:“好。” 江清本想奔跑,但瞧南宫曦那模样不似习武练功之身,便只快了步伐,跟在身边。 待瞧见她们背影时,江清喊道:“哎,等等我们。” 三女听见转过身来,却见多了一人,江清上来说道:“方才在路上遇见了南宫兄,我便叫上他与我等一同前往。” 南宫争儿奇道:“三哥居然要去?表叔,你使的什么办法才说动他啊?” 江清道:“没使办法啊,难道他很少出门。” 南宫争儿道:“换了别人出门,别提多高兴。可三哥从不出门,只爱看书写字作画弹琴。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三哥居然要和我们一起去采办?” 南宫曦温和笑道:“我与江少侠有缘,他诚邀我同行。也实在许久未出门,正巧有人作伴,自然兴致勃勃。” 南宫玉珍道:“倒也热闹,我们走吧。” 五人出了南宫世家,南宫争儿蹦跳走在最先,江清南宫曦走在后面,南宫玉珍与林婵灵跟在最后。 南宫曦道:“江少侠年纪轻轻身手不凡,请问学艺何处啊?” 江清道:“我所学武功驳杂,涉猎门派有少林、武当等,说不清楚。” 南宫曦道:“可是上山学艺?” 江清道:“不是,乃父亲所授,他早年学艺两派,我自也受益。” 南宫曦笑道:“学的一身武艺果然是好,真是令人羡慕。” 江清道:“哎,南宫兄羡慕什么。你饱读诗书学通古今岂不也好。再者说了,南宫世家武学精妙高深,你稍稍学些便能受用无穷啊。” 南宫曦摇头道:“江少侠有所不知,我从小体弱多病,体魄筋骨松散习不得武。也只能用看书陶冶性情。” 江清道:“哎,可惜了。” 南宫争儿道:“三哥虽然不能习武,可自幼聪明,尤擅书法诗文,在你这岁数的时候已入翰林院,为侍读学士。十八岁时就中了状元!” 江清赞道:“厉害厉害,原来南宫兄竟有这般阅历。” 南宫争儿道:“朝廷本要留三哥入内阁重用,可惜他不愿意,就回来了。” 南宫曦道:“朝中多有奸臣,尔虞我诈实在不喜,还不如回家清闲。” 江清笑道:“南宫兄高见,哈哈哈哈。” 前面说话,后面两女也讨论起他,一路上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成都城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江清等人入城便朝集市去了,南宫争儿叫道:“六姐,你们看,那里有卖糖人儿的。” 南宫玉珍笑道:“过去瞧瞧吧。” 纵人围了上去,摆担子的老人见南宫争儿活泼可爱,笑道:“小姑娘,想要个什么样儿的啊?” 南宫争儿四下扫扫,问道:“都有什么样的呀?” 老人道:“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丑牛,辰龙,卯兔,午马,申猴,亥猪,十二生肖都有。” 南宫争儿莹白玉指点着脸颊想着,着实可爱狐魅,她说道:“我要兔子!” 老人道:“好。”支起一根竹签,用一根麦秸杆挑上糖稀画着。 做这生计的人是挑着担子走街串巷,集市庙会更是少不了他们的身影。担子的一头是一个小柜子,床柜般大小,两边钉有一个长方形的木框,框中间的铜环上拴着根短绳头,用来穿扁担。柜面上放一个圆木盘,上面画着宽窄不等的由圆心向外呈形的格子,里边写着“葫芦”、“大公鸡”、“关公”和“猴子”等等。 木盘中心有一个固定在线轴里的转杆,长度比木盘的直径要短一点,转杆的顶头垂着一根小针,转杆停止转动时,小针指着哪个格子,就得哪个奖,奖品越大格子就越窄,命中的几率就越低,最大的格子就四个字:糖豆两颗,那糖豆比围棋子儿还要小。圆木盘底下有个抽屉,拉出来是一块大理石板,用来画糖人的。柜子右上角有个洞用来插草把子,不管吹还是画的糖人都插在上边。 另一头担子的样子差不多,但没面板,只是一个小炭火炉子支着一口铜锅,里边熬着糖稀,再下面有几个抽柜用来放原料、工具、竹签和木炭。很多手艺人都是既吹糖人又画糖人的。与吹糖人相比,画糖人要简单一些,先用油毡子在大理石板上轻轻蹭一下,一把很精致的小铜勺舀上少许糖稀,微微倾斜着糖稀就缓缓流出,紧接着手往上一提就成了一条糖线,随着手腕的上下左右地翻飞,一个个或人物或动物或花卉就出现在大理石板上,待得凉了定型,用糖稀在糖人身上点两个点,把竹签朝上一贴就拿起来,再往草把子上一插大功告成。 老人家手艺精湛,不消多久便做出一只‘兔子’递去,南宫争儿大喜接过,笑道:“谢谢。” 几人中数她年纪最小,喜欢这些玩意儿,其余几人怎会去买。只有江清没脸没皮的嬉笑道:“老板,给我做个仙桃吧?” 老人笑道:“好。”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63章 镶金亮革 老人低头‘作画’,林婵灵拉了一下江清,说道:“多大年纪了还这般孩子气,也不怕丢脸!” 江清道:“我也才十六啊。www.”他嬉笑起来:“姐,你要不要一个,我给你选个羊可好?” 林婵灵道:“算啦,我不要。” 江清笑道:“嘻嘻,老板,再给我来只老虎。” 林婵灵道:“你怎么又要,吃得完嘛!” 江清道:“糖人儿就是吃着玩的,又不饱,怎么吃不完啊。” 林婵灵正欲再说,南宫玉珍笑道:“就由他吧,咯咯,这性子倒是和争儿有几分像。” 南宫争儿拿着糖人儿,撇嘴道:“他要了两个,我才一个,哪里像了!” 江清道:“你若要,仙桃老虎任选一个。” 南宫争儿道:“不要,我吃一个就够了。” 此时老人做好糖人,递来说道:“好了,仙桃和老虎,小兄弟拿住了。” 江清接来笑道:“谢谢。” 南宫争儿突然道:“哎,三哥怎么不见了?” 方才众人只顾去瞧糖人,却没发现,如今才察觉。正在四人踮脚举目四顾时,人群里传来南宫曦的喝声:“你这小贼,光天化日下胆敢行窃!” 江清等人急忙赶过去,正瞧见南宫曦与一枯瘦男子对峙。 枯瘦男子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行窃了,少血口喷人。” 南宫曦问身边的一个锦服妇人,道:“这位妇人,你看看你的玉佩是否还在。” 那妇人伸手在腰间摸了摸,忽的变了脸色,叫道:“果然,果然没了。” 枯瘦男子也变了脸色,南宫曦道:“玉佩就在你身上,你若冤枉,可敢卷起左袖看看!” 江清舔着桃子糖人走到南宫曦身后,枯瘦男子被逼的急了,狗急跳墙。竟掏出一把白铁匕首朝他刺下,所有人大惊失色,江清离得近,大喝一声:“拿着。”右手‘老虎’叫南宫曦拿了,左手‘桃子’朝后面塞去。 抢上一步左手握住枯瘦男子持刀手腕,使力气扭转,右手夺刀。倒转匕首用刀柄点了重穴,再一脚踹倒。 却听见南宫争儿尖叫不休。原来是刚才江清目不转睛塞过糖人,竟直接塞在她脸上。她拿下糖人时脸上满是棕色糖水,南宫玉珍急忙掏出手帕给她擦拭。 江清有些惭愧,讪笑瞧着她。 南宫争儿又羞又气,扔掉糖人扑上去拳打脚踢,张嘴咬住他手臂,新仇旧恨一起算!江清有错在先,她又是小女孩儿,自然理亏忍痛、躲闪认错。 闹腾了好一会儿,南宫曦劝道:“好了好了,你也打够了,江少侠也是一时情急,你就饶了他罢。” 南宫争儿松开嘴,怨道:“三哥真是偏心,他害我一脸糖水,黏黏糊糊的难受死了!而且,他还舔过,上面还有他口水!” 江清吃痛道:“嘶没什么拳脚,口齿倒是硬得很。” 南宫争儿瞪他一眼,:“哼!” 南宫曦笑道:“好啦,他也是为了救三哥,待会儿找些清水洗净就是了。”他把老虎糖人递给江清,笑道:“方才多亏你及时出手,救我一命。” 江清道:“南宫兄客气了。” 南宫曦蹲下身在枯瘦男子左袖口摸出一只剔透玉佩,递给妇人:“你认认,这是不是你的。” 妇人一眼便认出,急忙接过,弯腰致谢:“多谢公子,多谢公子。这玉佩是相公送给我的,要是丢了可不得了。” 南宫曦笑道:“以后小心些,别再大意了。” 妇人道:“知道知道,谢谢,谢谢。” 林婵灵怪罪的瞪住江清一眼,转身跟在南宫玉珍身边走了。 南宫争儿:“哼。”的一声也跟上去。 南宫曦笑道:“争儿活泼率真,江少侠不必在意。” 江清笑道:“大丈夫岂能跟小女孩儿一般见识,哈哈。” 南宫曦道:“好个大丈夫,江少侠果然豪气干云,与众不同。”两人不再多言,快走两步跟上她们。 忽的左街推推搡搡,有那么七八个粗布麻衣的汉子。方才被江清打倒的枯瘦男子叫两人搀着走来,指定说道:“就是他们”原来是寻仇的。 南宫玉珍不见两人跟来便转头去看,正见七八个汉子围住他们,立马便赶了回来,焦急叫道:“南宫曦” 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卷起袖口,挥手道:“叫你们多管闲事,兄弟们上!”、 两个汉子先朝南宫曦走去,举拳欲击。江清挡在前面,左右两手抓住手腕,用力下扯,两汉子被这力道拖倒在地,还未站起就被两脚提到脑袋,摊在地上。 络腮胡汉子见江清有些身手,抬脚抽出一把白铁短刀,喊道:“点子扎手,亮家伙!” 住脚看热闹的百姓见七八人掏出匕首,生怕伤了自己,急忙四散退开,站远了瞧。林婵灵慌道:“月近,担心啊。” 江清答道:“放心。”说罢倒转身子扫出右腿,只把一个汉子的短刀踢掉,趁机换了右腿站立,左腿侧踹在他腰上,‘噗’的踢翻摔倒。 众强人一拥而上,江清推开南宫曦,使上太极拳与他们斗在一起。 这伙贼人比起一年前在赛田村遇到的恶虎山寨强匪着实不入流,不仅拳脚功夫差上许多,人家用的可是三尺长的大刀。他们这不足一尺二寸的匕首管什么用。再者一年来江清武艺功力飞涨,收拾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只消片刻功夫便打倒五人,只余下络腮胡汉子三个面面相觑,你也不肯上,我也不肯上。 江清意气风发,得意洋洋的瞧着他们,笑道:“你们三个还敢打吗。” 络腮胡汉子他们进退两难,忽的瞧住一边林婵灵三女,朝她们冲了上去!这般变故来得突然,江清已擒拿不及,握了左手连打三指,指影打在他们左腿窝上,三人“啊”的应声倒地,各各倒在地上捂住左腿惨叫,再不能反抗。 南宫争儿眼睛一亮,心想:这人虽然讨厌,但武功实在不错,刚才那三指影是什么功夫?不知道他哪里学来的,可惜我家里没这样好玩的功夫。 南宫玉珍松下口气,夸道:“婵灵妹妹,令弟学的好武艺啊。” 站远围观的百姓纷纷拍手叫好:“好,好身手。” “少侠好功夫啊。” “打得好!好本事啊。” 江清朝四方拱手笑道:“过奖过奖,客气了客气了。” 这般动静不仅街上的人知道,两边客栈酒楼上也都一饱眼福,吃饭人不花钱便看了场好戏助兴,倒是激起血性豪气,大声叫好。 南宫争儿见他这般风光心里不服,叉腰转头不去看他:“哼!” 林婵灵上去拉住他,说道:“爹爹嘱咐说,行走江湖需低调内敛,你是半点没听进去。今日尚且如此卖弄,你一人在外时岂不更加肆无忌惮,张扬得意?这怎么行!” 江清道:“姐,我没有得意啊,是他们硬要夸的。” 林婵灵道:“须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是不露锋芒,虚怀若谷。我知你年轻气盛,难及那般境界,却也要谦逊些,免得遭人惦记。” 江清低头受教,:“是,月近知道了。” 南宫争儿见他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大是畅快高兴,跑上来搂住林婵灵的手臂,朝他吐吐舌头,得意道:“叫你神气,哼!” 南宫玉珍打她一下脑袋,说道:“你这丫头,怎么还幸灾乐祸。”她笑道:“婵灵妹妹,月近年纪还小,这些道理慢慢讲给他听也不迟。” 南宫曦道:“差役来了。” 果见十几个捕快挤出人群,南宫曦上前说明缘由,又有围观百姓作证,捕快们当即将八个汉子带回去。 等他走回来,南宫玉珍问道:“没事吧?” 南宫曦道:“没事了,跟差役们说清楚了。” 南宫争儿却笑道:“三哥,你怎么这么笨啊,六姐是问你有没有受伤” 南宫曦笑道:“哦哈哈,原来如此,没有没有。” 南宫玉珍道:“没事就好,我们走罢?” “好。” 东南酒楼二楼窗户里站了三人,戴着笠帽披着黑袍,瞧不清容貌。黑袍里藏着镶金亮革,蟒皮腰带上吊着块‘象白云银牌符’,他们站着瞧了一会儿,丢下些碎银子,转身离去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64章 道士敲鱼 林婵灵带着众人朝金针沈家去。 暗处楼阁上,一黑袍人抬了右手,拇指食指捏在一起成圈,抬在嘴边舌头抵住,猛吹一口气!好一声嘹亮的口哨,那人连吹三声,便有一只平顶白翅的鸽子飞来,他抬去左臂叫它站住。取下竹筒塞进一卷纸条,盖好木盖系紧红绳,双手捧住朝上一抛,那鸽子借力扑扇翅膀飞去。 原本司徒晴是百般推脱,说甚:“人多不好意思啦,腿酸走不了路了,天阴要下雨了,诸多借口。”耐不住林婵灵苦苦相劝,终是答应。反正也无甚行礼收拾,她便随同大家一起,明日一早直接上路,总不好叫人家绕到城里来接吧。 江清去与沈山招呼,本也要叫他一起去看看热闹,可他却说:“江兄弟啊,这次大哥就不陪你。沈师妹过几日又要去游历,嘿嘿,我放心不下。” 江清笑道:“那小弟当然不能坏了大哥的好事,嘿嘿,大哥,可别失了良机啊。” 众人离开沈家,采办至午时,肚里饥饿便寻了一家酒楼吃饭。南宫曦用饭时举目四顾,见木漆黑架上摆有孺童文殊菩萨像,身紫金色,形如童子,五髻冠其项,右手持金刚宝剑表示智能之),能斩群魔,断一切烦恼,左手持青莲花,花上有金刚般若经卷宝,象征所具无上智慧,坐骑为一狮子表示智能威猛。他见物起意,提道:“成都城东郊外有座青羊宫,香火鼎盛,不如我们同去瞧瞧,烧香祈愿。” 南宫玉珍道:“好,也有半年不曾去了,是该去拜拜。”用过午膳后,众人朝城东去,出了城门直奔青羊宫。 青羊宫主建有山门,三清殿、唐王殿、混元殿、斗姥殿、玉皇殿、八卦亭。由来已久,常年香火鼎盛,络绎不绝。又有二月二十五花朝节:这天既是青羊宫传统的庙会日,又是青羊宫历史悠久的“花会”日,届时宫内香烟缭绕,磬声悠悠,人如潮涌,宫外各种名花异卉争奇斗妍,流香溢彩,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非凡。www. 众人到时,自大门而入便是混元殿,是青羊宫第二重大殿。江清问道:“这混元殿供的是谁啊?” 南宫曦道:“供奉的是道教最高尊神——三清天尊之一的太清道德天尊,即太上老君。你瞧那正中的就是“太清道德天尊”,老君面容慈祥,手持混元乾坤圈。将圈拉伸便是“一”字,故它展示着世界的本原还处于混沌状态,而老君开天辟地,使“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后殿供奉的是“慈航真人”,佛教称“观音大士”。” 林婵灵道:“南宫兄真是见识广博啊。” 南宫曦摇头笑笑。江清正要入混元殿,却叫他拉住,转头问道:“怎么了?” 南宫曦指着左边一座清水缸道:“进殿前,需钥一勺清水倒在石盆里,洗干净手。” 江清点点头,走去装水洗手,回来问道:“这下可以了吗?” 南宫曦道:“可以,你须记住,左右两侧而入,不可行走正中央,以示恭敬。若靠门左侧行,则先以左脚入,右侧行则右脚先入。” 江清奇道:“我也曾去寺庙拜过,他们好像也有这么条规矩,怎的这道观竟也有?” 南宫曦道:“佛家掌中世界,道家袖里乾坤,殊途同归,进去罢。” 江清等人纷纷进殿参拜。而后再朝里走,豁的空旷许多,竟是一处水亭,亭约六仗高,布局紧凑,精巧大方,共有三重。林婵灵道:“好别致的湖亭啊。” 南宫曦道:“是了,这便是八卦亭。” 林婵灵道:“有甚意思吗?” 南宫曦道:“八卦亭乃道家象征,你瞧它建于湖潭重台之上,亭座石台基呈四方形,亭身呈圆形,象征天圆地方之说;两重飞檐鸱吻,四周有龟纹隔门和云花镂窗,南向正门是十二属相太极图的浮雕。” 众人细细看去,只见亭宇古朴典致,整座亭宇都是木石结构,相互斗榫衔接,无一楔一栓。 南宫曦指定道:“那亭宇石板栏杆上两层均为八角。每层飞檐都精雕着狮、象、虎、豹,各种兽物镶嵌在雄峙的翘角上。屋面为三色琉璃瓦,屋顶莲花瓣衬着琉璃葫芦宝鼎,高约一丈,甚为优美壮观。双排擎檐石柱共16根,皆由巨石凿成,其中外檐石柱八根浮雕镂空滚龙抱柱。” 江清道:“这般精美绝伦,想是要花不要精力银两吧。” 南宫曦道:“是了,乃朝廷出资派人,由户部拨款银两,由成都知府督办操事,才修缮此亭这般精美。” 江清道:“这观香火鼎盛,百姓们一人出一些,也够建的了。” 南宫曦笑道:“江少侠说的不错,前些年天灾大风吹倒了观里吕祖神像,工匠说破损严重无法修缮,百姓们便募集钱财又塑了一尊,更是雄伟气魄啊。” 江清道:“这便是积少成多了吧?若无这许多百姓同心协力,哪里能再塑起一座。” 南宫曦笑道:“有道是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我们走罢。” “好。” 南宫争儿问:“三哥,那后面的是什么殿啊?” 南宫曦道:“三清殿。” 见了殿宇,江清道:“三清殿,这个我知道,三清说的是玉清太清三位尊神,又称虚无自然大罗三清三境三宝天尊。” 南宫争儿转转眼珠,只想三哥知这许多,觉得好玩。便再问:“三哥,这三清殿说的是什么呀?” 南宫曦道:“江少侠说的不错,三清殿里供的正是玉清、太清、上清三位尊者,又称作:玉清圣境无上开化首登盘古元始天尊、上清真境玉晨道君灵宝天尊、万教混元教主太上老君道德天尊。”他接着说:“乃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义,三清代表大道生成规律。一气化为三,三合为一,用则分三,本则常一。道化为三清,三清合体为道。” 南宫争儿指着一口大青钟问:“那口钟是做什么的啊?” 江清道:“钟当然是用来敲的,这还用问啊。” 司徒晴、南宫玉珍‘噗嗤’被他逗笑。南宫争儿气道:“你哼!六姐,你你们还笑!” 南宫曦笑道:“七妹息怒,江少侠也没说错。”他瞧着青钟道:“这钟叫三心钟,右配一应鼓,每逢初一、十五和吉庆大典便击鼓鸣钟。” 江清笑道:“哦哦哦,钟鼓齐鸣说的就是这个啊。” 南宫曦道:“正是。” 江清走近三清殿门,抬头念道:“一枕黄梁点破千秋大梦,九转丹诀练就万劫真仙。” 南宫曦道:“三清殿另有处后门,上面还写有一对门帘。” 江清问:“是什么?” 南宫曦颂道:“万古长生,不用餐霞求秘诀;一言止杀,始知济世有奇功。” 一路有他说话解释,倒也不嫌闷了。 又陆续走过说法台、降生台、唐王殿,这才将青羊宫全走了个遍。 众人正从尾朝头走,要离了这青羊宫,忽的听见‘笃、笃、笃’和尚敲木鱼的声音,嘴里还有气无力嘚嘚念着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话。 转头只见是一道士打扮的男子,他垂着脑袋摇头晃脑,迷上眼睛似是本就没有张开。旁若无人的朝前走,敲着,念着 “喇嘛钦,达救逆嘎鹅德瓦札,逆那顿钦耶云雷拉,德札逆巴达瑞匣耶拉,顿钦丹戒登玛这巴” 司徒晴道:“怎么这人道士打扮,却学和尚般敲木鱼念经啊?” 众人也是疑惑不解,那敲木鱼的道士似是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径自从几人中间过去。走到南宫玉珍身边时停住脚,忽的转头咧嘴笑起来。 南宫玉珍吓得后退一步,那人左手将木鱼木槌抱在怀里,右手竖在胸前,作揖道:“阿弥陀佛,佛门广大。” 南宫玉珍道:“你说什么?” 江清道:“你是道士还是和尚?若是和尚为何道士打扮,若是道士,却敲什么木鱼?” 木鱼道士笑道:“佛门掌中世界,道家袖里乾坤,哪个说道士不能敲木鱼诵经,又是哪个说和尚就不能穿道袍了?我佛道双修,既能修成正果,又可得道成仙,有何不好。” 他转向南宫玉珍,又作揖道:“佛曰不可说。”就拿起木槌,边敲木鱼念经走了 待他走远,司徒晴道:“奇奇怪怪,又说正果成仙,真是怪人。” 江清突然道:“南宫姑娘,你不会是有甚么心事,叫这木鱼道人瞧出来了吧?” 林婵灵走来揪住他耳朵,道:“胡说八道!” 江清吃痛弯腰,辩解道:“那为什么木鱼道人不说我不说你,单单只说南宫姑娘呢?” 林婵灵语塞:“你” 南宫争儿趁机火上浇油,道:“就是胡说八道,婵灵姐,你手太轻了,让我来吧!”说罢就来,却被南宫玉珍拉住,她笑道:“婵灵妹妹,江清玩笑两句,没关系的。” 南宫曦笑道:“那道人胡诌的你也信,别闹了,天色不早,我们回去吧。” 南宫玉珍拉上南宫争儿转身走了,林婵灵松开他耳朵与司徒晴一起跟上。江清与南宫曦并肩走在最后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65章 五湖四海 第二日众人便启程前往烟雨庄,相识同行的有大庄主南宫羽林,二庄主南宫雄,及其两子南宫止与南宫戈。www.再有便是南宫争儿、南宫玉珍两姐妹。其余便是些护卫、弟子,浩荡有五十余人。考虑同行队中有女流,怕是身娇体柔骑不得马,便带了架青帘金顶马车上路,三匹马拉着,脚程倒也不慢。 同行女子有四:南宫玉珍、林婵灵、司徒晴、南宫争儿。 前头三个倒也罢了,南宫争儿却哪里呆得住。求来匹小红马骑了,江清只瞧一眼便知这红马不是凡品: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盈,浑身棕红毛色。其身体呈管状,胸部窄、背部长、肋骨架浅,趾骨区长而不显,后区略窄但强健有力,臀部略长,肌肉发达,呈正常倾斜角度。耆甲高、长且肌肉发达;肩部长,弧度良好,肩内清洁;毛皮亮泽且皮薄。 他心里想:真是良驹,这匹红马虽身量不高,品相却是极好。父亲手掌重兵的异性亲王,似这等‘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好马也是少见呐。若我得了,周游天下,岂不方便? 南宫争儿察觉,叫道:“喂,你干什么一直看着我?” 江清道:“哪个看你了,我是在看你的马。”南宫争儿“哼”一声,手掌轻抚红马,道:“算你有眼力,这小红马是爹爹花了千金从神机营求来的,说跑得很快,是匹千里汗血宝马。” 江清奇道:“居然是从神机营得来的?” 南宫争儿道:“是啊,这匹小红马是我十二岁时生日爹爹送给我的。我家虽富庶,可似这种好马也只有四匹。” 江清道:“想来除了你这匹,另外的都属三位庄主吧。” 南宫争儿道:“是了,马儿脖上都套了木牌,上面都刻下名字,你可不许打我小红马的注意啊!” 江清道:“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这红马纵有千好万好,我也不贪。” 南宫争儿哼道:“哼,你要是君子,就不会”她忽的面色通红,娇嫩香润。改了口道:“就不会欺负我了。” 江清道:“我甚么时候”他恍然道:“你是说那天晚” 南宫争儿怕他说漏了嘴,忙摆手叫道:“没有没有没有,你休胡说!” 江清奇道:“是你说我欺侮你的,怎么又成我胡说了?” 马车距的不远,听得真切。南宫玉珍掀开青帘笑问道:“甚么欺侮甚么胡说啊?” 江清道:“哦,她说我欺侮她,我问甚么时候,她又胡搅蛮缠说我胡说八道。” 南宫玉珍笑道:“想是你那日把糖人砸她脸上,这便算是欺侮了吧。” 南宫争儿道:“六姐,你别听他胡诌,我才没说!” “没说甚么?” 南宫争儿急道:“没说他欺侮我啊。” 南宫玉珍道:“好啦好啦,骑好了别掉下来,若是累了就进来。”说罢放下青帘。 江清这般聪明,早知她说的欺侮并非糖人,是那日夜里戏耍她的那笔账。但见她奚落自己,便成心要戏弄她一番。 南宫争儿虽气,却百口难辩,只好忍气吞声。 江清自是得意,见春日暖和,清风舒爽。便摘下寒铁抱在身前,倒转个身坐了,躺靠在马上,闭上眼睛,晃晃荡荡,好不舒服。想道:“这铁过重了些,倒像个人儿压在身上。” 城外官路大道两面绵延数里皆是农田,眼下正当春季,田里满是水稻、棉花、花生、玉米等蔬菜瓜果。栽种的颇有章法次序,纵横交错倒也排的正当。牧童赶着牛羊,渔夫提着捞网,上山砍柴种麦插秧,好生快活。 江清倒在马上,边饮酒边瞧着,忽的念道:“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www.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南宫两兄弟相视一眼,弟弟南宫戈笑道:“江兄弟好兴致啊,吟起诗来了。” 江清也不瞧他,看着一望无际的农田,说道:“这般风光,自是叫人心旷神怡啊。” 南宫戈笑道:“不过是些水稻田野而已,如何神往啊?莫不是江兄弟有意弃剑藏名,做个牧童?哈哈哈” 江清也不与他辩解,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是极好。只是我志不在此” 南宫戈故问:“那不知江少侠,大志在何方啊?”他这话的称呼改做‘少侠’已有暗讽之意,心想:会些个三拳两脚,乳臭尚未干的毛头小子敢有什么口气本事? 江清笑道:“志在五湖四海,三山五岳。” 南宫争儿道:“哼,说大话。” 南宫兄弟两自小不爱读书,只学刀剑。他二人乃堂堂南宫世家少爷,家里的武功自然是由着他们学了,不过二人心浮气躁,点到即止,不肯下苦功钻研,又资质平平,自是荒废。南宫戈不明他话中之意,问道:“他说什么大话了?” 南宫争儿心中只想:“真是不学无术的脓包。”面上却不能失了体统,答道:“志在天下,他才几岁,还不是说大话吗?” 南宫戈这才恍然:“原来他所说江河湖海是天下之意。”咧嘴笑道:“江少侠真是不同凡响啊,年纪轻轻便心怀天下。” 江清道:“鸿鹄?”叹了口气,:“哎,怎么就飞走了” 南宫戈本想奚落,却讨了个没趣。调转马头骑在南宫止身边 南宫争儿低声自语:“哼,自大!” 江清耳力颇好,听得明白,也不瞧她,说道:“燕雀。” 南宫争儿气道:“你才燕雀!” 江清笑道:“若不是燕雀,可能说出个典故?” 南宫世家家学渊博,又是个书香门第,在朝为文官者也有数人。其兄长姐姐又是饱读诗书,自小熏陶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些古今之事,说道:“那有何难。以前呢有个叫陈涉的人,年轻的时候,曾经同别人一起被雇佣耕地。有一天陈涉停止耕作走到田畔高地上休息,因失望而愤慨叹息了很久,说:“如果有朝一日我们谁富贵了,可不要忘记老朋友啊。”雇工们笑着回答说:“你是个被雇佣耕地的人,哪来的富贵呢?“陈涉长叹一声说:“唉,燕雀怎么知道鸿鹄的志向呢!”她得意扬起脸,说道:“怎么样,没错吧。” 江清却不瞧她,也不做理会,自顾道:“有朝一日,寻个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避世而居住,岂不是好?唔雾竹门就很好。”他枕着脑袋望天:不知道师姐在干什么,这个时辰,应该在浇花吧?嘿嘿 南宫争儿气道:“喂,你怎么突然就不理会人了!” 清师姐那绝代风华,盈盈笑颜,玉石之声仿佛仍在身边。那日大雨,她独坐在桃树下,惨然的模样,夜里无人之时常会想起。下山前一晚,她做了一大袋梨花软饼,啧啧着实是有些馋了师姐嘱咐珍重万千,一年后就回去寻她,可不敢忘了。 正神游九霄云外,忽的一枚银子就朝面门丢来,江清探出左手抓住,说道:“路途遥远,途中必有酒家,恨不得一天被砸上百来次,今生今世的酒钱都不用愁了。” 南宫争儿伸手要道:“把银子还给我!” 江清道:“落子无悔大丈夫,既然丢给我,不就是我的了,哪里还有‘还’字。” 南宫争儿道:“哪个是大丈夫了,你快把银子给我,我是自己不小心掉的。” 江清道:“给了你,我酒钱怎么办啊?” 南宫争儿叫道:“给你就是了,无赖!” 江清把银子放在额头上,道:“莫道一文不是钱,换得稻秧秋收千。” 林婵灵探头来,说道:“月近,你又欺负争儿了是吧!” 江清道:“没有啊。” 林婵灵不理会他,对南宫争儿道:“争儿,他若欺负你,尽管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南宫争儿道:“谢谢婵灵姐。” 江清道:“姐,你也太偏心了吧。”话还未说全,林婵灵就放下青帘。南宫争儿得意“哼”一声。 江清讨不了好,闭上眼睛嗮太阳,暖风息息,清香飞扑 可好景不长。才走半日,日头便被云雾挡住,天也暗了下来,南宫羽林道:“看这天是要下大雨啊,连来半月未曾下雨,想不到今日却给撞了。” 南宫雄道:“这一路走来,也没甚么人家村落,更无酒楼客栈,该去何处避雨?” 南宫羽林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再朝前走走罢” 已是狂风大作,似五更时般黑暗,就连那天边的稀白也被遮了去,料想必是一场大雨,只盼老天留情,少下些,若淹了秧苗庄稼就不美了。 众人急赶数里。终在杨树林后,绿竹林边寻到一处破庙,里外两重,共六处破院。倒容得下这许多人和马匹,倒是宽敞的很。院庙虽破落荒废,瓦无好瓦,砖无好砖,好在那屋顶却用厚稻草盖的严实,不怕它漏雨。 江清站在屋门边,庙外细雨如丝,薄雾如烟。宛若一幅玲珑的水墨画卷,烟雨不同于盛夏里的雷雨,倾盆而下。它是细雨,细微到落在脸上都不易察觉。 只眨眼,无根之水天上来,润泽万物。江清想:若南宫曦在这儿,定会念上一段‘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 我呢,:“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66章 拳脚高低 林婵灵叫道:“月近,雨大了,快进来,” 江清应了声:“好。”奔了进来,南宫羽林已拾了些干柴枯草起了篝火,说道:“这雨不知道要下多久,大家先用些干粮吃食吧。” 江清拿出一张白面蒸饼,夹着牛肉吃,瞧着庙门外水帘般的大雨。他拥火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走到庙门框柱坐下,嘴里含着蒸饼牛肉,手中抱着寒铁,正轻轻揭开青布,握在手中颠来倒去,细细把玩观赏。 南宫戈与哥哥对望一眼,心想:这等奇宝竟被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得了,若能抢来,功力亦能日益飞进,只消三五年,家里哪个小辈还能与我相比? 南宫兄也曾听两子说过大庄主的外甥有块奇铁,堪比西山古墓的寒玉床,乃世所罕见的奇宝。只曾耳闻,未曾亲眼所见,如今得见庐山面目,也不由得暗道一声:好神铁! 旁人只道他是无聊观剑,却不知他嘴里细细念着:“归气丹田掌前推。面北背南朝天盘,意随两掌行当中。意注丹田一阳动,左右回收对向拜佛合什当胸作,真气旋转贯其中。气行任督小周天,温养丹田一柱香。”却是个心法口诀,他正借雨势修炼内功,试试连日来难以寸进的武功是否能有感而悟。 内功经周身筋脉,汇聚丹田,稍聚便散,难守难固。江清睁眼吐气,功归一溃 师傅早警示我不可贪恋女色,如今内功出了岔子,如何是好?等再过一月吧,若六大世家齐聚过后再无好转,只能去鸡鸣驿请师傅指点一番。 江清叹出口气,捡起来一颗石子儿。大拇指压住,食指中指抵了,使上平日里打指法的法子,朝大雨里弹了去,正撞在院里一棵就要枯死的大桑树枝干上,又弹了回来。 右手接住,感觉有趣。又将石子打出,再捡起一枚,等前颗石子打在树干上弹回来时再打出去。两颗石子凌空“咔”的一声对碰,落在地上 他大喜,正好解闷。www.又捡起一棵石子丢出去,再打出道指影正中石子,那石子像是土屑,叫指影击个粉碎。 众人瞧他玩的津津有味,乐此不疲。这指法昨日在集市采办是瞧他用过,南宫争儿在他爹耳边小声问道:“爹爹,表叔打石子的是什么武功啊?” 南宫羽林道:“不知道,约莫是有些像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少林的大力金刚指,却又不是。” 南宫戈也瞧的神奇,也问他爹:“父亲,那小子使的什么功夫?” 南宫雄摇头,低声道:“不知道,这小子功夫古怪,内功不简单呐。” 南宫止道:“大庄主说他是武当弟子。” 南宫雄道:“他是林风之子,林风学艺于武当少林,他若没拜别人为师,只谈武功,便算是武当弟子。” 南宫戈不解道:“那为什么不说是少林弟子呢?” 南宫止道:“少林弟子需要剃度出家,当然说是武当的。” 南宫戈道:“那他这武功,也是从武当少林学来的吗?” 南宫止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你那日不是与他交过手吗,可辩的仔细?” 南宫戈道:“哎,那一架我也是打的莫名其妙,哪里还能辨认啊。” 南宫雄道:“他爹林风的武功当世十绝,早年便习得武当太极拳,少林绝技,想来多少也教会了他。你二人与他走近些,若能从他口里学到太极拳等绝技,便是大造化了。” 南宫止道:“爹,哪里就有这么容易了,他哪里肯教我们啊。” 南宫雄道:“世间无难事。他年轻气盛,心浮气躁,只需使些把戏叫他欠上人情,便不再难了。” 南宫戈笑道:“父亲说的是。”说罢他拿起一囊酒朝江清走去,笑道:“江兄弟。” 江清叫他打扰乱了分寸,一颗弹回的石子不及格打,只侧身躲开。石子打在南宫戈酒囊上‘噗’的一下打翻,酒水四溅在地上。 江清急忙赔礼:“啊,对不住对不住,不知南宫兄怎的突然到了身后,对不住啊” 初时南宫戈被打掉酒囊只觉失了颜面,这般说也不好再计较,笑道:“没事儿,我是怕江兄弟口渴,特地送些酒水来,你且稍坐,我再去拿一囊来。” 江清虽不知他为何忽然这般热情殷切,却知道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便笑道:“多谢南宫兄,只是家姐不许我饮酒,好意心领了。” 南宫戈变了变脸色,说了声“好。”转身回去了 江清察言观色,瞧的仔细。心道这家伙果然不怀好意,只是自己有什么能叫他惦记的呢? 他忽的站起,咬牙使力将寒铁抛了去。 这寒铁奇重,只抛出两米便是全力,‘当’的刺穿院中青板嵌进土里。也不倒,刺的结实。众人听见动静转眼瞧来,林婵灵道:“月近,怎么把铁扔出去了?” 江清道:“好久没洗了,碰巧下雨。” 林婵灵道:“你若要洗,方才那江河溪边的水岂不清澈,你怎么不在那洗?” 江清笑道:“仙体不踏凡尘,奇铁又岂能用寻常江河湖海的水洗?” 南宫止道:“难不成这下的雨还是天庭净水,琼浆玉液不成?” 江清道:“有些茶人取初雪之水、朝露之水、清风细雨中的“无根水”露天承接,不使落地。甚至,有的人专于梅林之中,取梅瓣积雪,化水后以罐储之,深埋地下,来年用以烹茶。”他望着门外晓晓春雨,:“井中河内之水,俱是有根的。我这无根水,也叫天水,泛指天上落下的水,雨、雪、霜、露等。非此之论,乃是天上落下者,不沾地就吃,才叫做无根水。” “我这铁,也非要无根水来洗不可。” 他本就率性而为,叛逆邪气。南宫雄却觉他是傲慢无礼,见不得他如此狂妄,侧头对长子使了个眼色。 二人是亲亲父子,平日里抽抽鼻子就知要打什么喷嚏,舔舔舌头就知道要水喝。南宫止闻弦音知雅意,喝下口酒,笑道:“这般枯坐实是无趣,不如摆开阵仗,过招解闷如何?” 他笑道:“爹爹与大庄主乃江湖成名已久的高手,自是不会自降身份与我这小辈交手。弟弟每日都要我与拆上三百招,呵实在无趣了些,其余的又都是女流之辈。”他站起来,对江清作揖道:“江少侠,不如我们过过拳脚,也叫大伙儿解解闷。” 江清瞧他一眼,转了回去,背对着说:“我又不是卖艺的,干什么给别人解闷?” 南宫止不想他竟会这般言语,强笑两声,又道:“哎,只为切磋过招,热闹热闹,哪里是卖艺了。” 江清道:“盛情难却,只是,有些不妥啊” 见他就要答应,南宫止自是欢喜,顺着问道:“什么不妥?” 江清道:“比武便如同赌博,定要分个胜负,可没见过没彩头的赌斗哟。” 南宫止笑道:“原来是这个不妥”他拿出一枚羊头状的碧青玉佩,在掌中轻轻摩挲了一下,摊开手道:“我用这块玉为彩头。” 江清道:“哎,南宫兄这块玉定是价值不菲。只恨我离家已久,身上没有值钱的好物件,这场必试便算了吧,总不能让你吃亏,给我讨了便宜不是?” 南宫止眼见大功告成哪肯错过,忙道:“这样吧,你只需一两银子便算是彩头了。” 江清装模作样为难道:“这怎么好,岂不是太委屈南宫兄了。” 南宫止心里不耐,语气却仍是彬彬有礼:“无妨无妨,我们也不用兵刃了,比比拳脚便是。” 江清深以为然:“也是,我的铁在洗澡,雨未停他也没精神。” 两人站到中间,作揖行礼。其余人皆朝后面退了退,林婵灵本开开口不让江清比试,却见舅舅朝他微笑摇头,便不再多嘴。 南宫止摆开架势,左拳在前右掌在后,脚步成弓,左脚尖朝前,右脚尖向西,一开一合,大喝一声:“江兄弟,小心了!”左右脚大跨踏出,朝江清迫来。 江清心想:“只知南宫世家刀剑银鞭天下闻名,不曾想还有这般精妙刚猛的拳脚,不愧为武林六大家,底蕴十足。”他踏步后撤,南宫止左脚前蹬,飞身跃去,一拳砸下。拳上劲风呼呼,力道着实不轻。 江清使出引劲引偏几分,侧身闪开,待他拳从面前落下时左手捉住,按在他胸前。 南宫止知觉被他力道极大,抓住手腕便半身发麻。江清左掌在前右掌在后,轻轻落在他胸膛,‘碰’的将他震退三步。 他这掌没使甚内劲,只消使上七成力,他非得退个十几步,见血不可。 南宫止惊怒交集,但见他云淡风轻,心里想着:“此人功力莫非在我之上?可前日他分明败在小戈手上啊,我与他不分上下,或有时略胜一筹,怎么就会不敌呢?” 江清关切道:“南宫兄,你没事吧?哎呀,你故意轻了力道怕伤着我,我却哎” 南宫止道:“没事,再来!”他猛冲上来,这番招式迅猛许多,想来是使上九分气力,拳脚呼呼往来,一招快似一招。 他快作一张网,咄咄逼迫。江清慢似一堵墙,节节后退。只举臂、抬脚、低头、侧腰便将他的拳脚一一解开,外人看不真切,却满不住大庄主、二庄主的眼睛。高下立见 林婵灵瞧的惊心动魄,南宫止拳脚从江清面门落下,脑上横过,腰间错开时,她总提心吊胆,生怕江清挨上一下,受了伤。 就要逼到墙角,江清左手抓住他右手,右手抓住他左手,引劲带着他双手从天到地画个大圆,这便是太极拳力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的法门。从高到低,将他双手按在他胸前,内蓄劲力,一掌震退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67章 手下留面 这下在场的都看得出他是落了下风,南宫止哪里肯就这么算了,若当真认输,不敌一个小毛孩,自己颜面何在拼死也要打个平手才行。www. 除了这屋的六人在看外,另五屋子的打手护卫也在门框里瞧着这里的打斗。若真惨败在此,还去这么烟雨庄,只怕以后也没脸再在家里呆了。 江清虽年少,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哪里不知他已使出浑身解数,要来与自己拼命,保住颜面穷寇莫追的道理他明白。待南宫止冲来时,他侧脚后腿,故意买个破绽,叫他一掌打在胸口。 他也有些功力,若结结实实挨上一掌,只怕也不好受。便在他掌落在胸膛前,双掌画圆卸去他五成掌力,掌落在胸口时衣裳迅速鼓荡,又缷去四成,他这掌的力道便只如不会武功的寻常人在胸口打了一下。 他借力朝后退去,外人看就像被南宫戈一掌打飞,捂住胸口,喘息笑道:“南宫兄武功高强,佩服。” 林婵灵立马奔上来扶住江清,着急道:“月近,没受伤吧。” 江清摇头笑道:“放心吧姐,南宫兄没有使力,他若真一掌打来,我哪里还能站着说话呀。” 南宫止不是笨人,知道他是给自己留颜面。惭愧方才心怀鬼胎,又不好露在人前,只和颜悦色作揖道:“江兄弟过谦了,哎,你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本事,真是厉害。” 这话说的发自肺腑,他是堂堂世家少爷,自是知道深浅。小辈的好友也相识不少,各世家多少也识得一些,哪个不是心高气傲,意气风发要么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要么平平无奇,却非自命不凡。似江清这般年纪轻轻便练就一身好武艺,出生尊贵,却不欺压逼迫,还懂得顾及他人感想。这样的人,如何不佩服,如何不惭愧。 他恍然大悟,原来前天他和弟弟比剑也是刻意相让 其他几个世家赢了就狂傲自满,恨不得在擂上大喊:“还有谁敢与我一战!”输了就捶胸顿足,刀剑上比不过,也要在言语上大胜一场的家伙们跳粪坑里算了。www. 父亲现在还指使我套出他的武功秘籍,真是惭愧,惭愧 江清作揖道:“这场比试是南宫兄胜了,只是这一两银子能买不少酒吃,还望南宫兄大量,给我留些碎银买酒可好” 南宫止道:“这样吧,你把一两银子给我,我便把这块玉给你。我们做个交换,如何” 江清心想:“方才他解下玉来在掌中抚摸时,脸上分明全是认真,不舍。如何就这般爽快,竟要便宜了自己”他说道:“那怎么好,区区一两银子,岂能交换这贵重的宝玉不行不行” 南宫止道:“比武分胜负,你我难见高下,彩头却不能没了,与你交换,我也不算亏了。” 江清心想:“他说的也是,既要把玉送我,想来是要还我留他颜面之情,我若不收,倒是不通情达理的。” 南宫止走来,把玉塞进他手里,伸手要到:“江兄弟,这下那一两可不能拿去买酒了。” 江清收好玉佩,掏出一两碎银给他,笑道:“今天占了天大的便宜,造化啊。” 果真是造化,是因果。今日江清若不留情面,只将他打的狗血淋头,狼狈而败。虽初时快活,却平添三个对头,他们兄弟两自然是不必担心,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再者便是南宫雄,这人武功高深,恐不输南宫羽林,若被他惦记上,只怕连觉都睡不好。 给他留了颜面,不仅叫他欠个人情,也落得一路上耳根清净。又得了块上好美玉,走投无路时拿钱庄去当了,换些酒肉盘缠,倒也舒坦 儿子回来,南宫雄并无责怪之意,他自然知道江清时刻意留手,既给了儿子颜面,也给了自己这个当父亲的面子。www. 这小子,倒是精明。 林婵灵小心翼翼扶住江清坐下,手掌轻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江清笑道:“姐,我真没事。你也在沈家不少时日,若不信,可切一切脉。” 林婵灵关心则乱,他这一说才记起自己还学过医。医者入门时学的便是望闻问切,她自然也是懂的,抓住江清手腕,两指搭在腕脉上,闭目细感。 许久才放手,江清笑道:“怎么样,没事吧,哈哈。” 林婵灵没好气瞪他一眼,训道:“别嬉皮笑脸的!”接下来这话不好叫南宫止听了去,便拧过江清的耳朵,低声道:“谁叫你跟人家比斗的,跟你说过多少遍,要深藏不露,低调内敛。你是全没听进去是吧!” 江清吃痛,轻握住林婵灵的手,低声道:“姐,人家偏要我打,没法子呀。再说了,只比试拳脚,又不动兵刃,也没什么噗,哎哟哟” 林婵灵另一只手掐住他腰眼儿,道:“顶嘴!” 江清急忙求饶:“'哎呀呀,姐,我知道错了。我没伤在别人手里,倒是要先给你掐死了呀!嘶,疼别别别” 林婵灵仍不放手,南宫玉珍与司徒晴都在偷乐。南宫争儿坐的远,瞧不清楚,只见江清低着头在那扭来扭去,就问:“表叔你怎么了,底下有虫子吗” 江清若无其事的抬了头,道:“哦,一块石头硌着我了,我挪挪‘嗯嘶’挪挪位置”他小声求饶道:“不敢了不敢了,姐你快松手,以后打死我也不跟别人赌斗了!” 林婵灵松开手,说道:“下不为例。” 江清捂着耳朵,腰眼儿,服输道:“是是是,不会有下次了。” 南宫争儿不明所以,转头只瞧爹爹抚须瞧着表叔,似是在想些什么,便问道:“爹爹,你看什么?” 南宫羽林道:“月近武功高强,当舅舅的自然然高兴。”本只是与姐姐毫无干系的养子而已,自己又入赘南宫家,成不成气候都与他无关,可这孩子的生身父亲却有天大的恩情与他。 当年南宫羽林与南宫世家二小姐——南宫凤相恋,耐何南宫家前家主南宫傲不许,只说:“我女儿不会嫁过去受罪,除非你愿入赘我南宫家。”他是料定慕容羽绝不肯依,才说出入赘这话。,成心不想成人之美。 他堂堂男儿,又家世显赫。慕容世家中人极重声誉,从来眼高于顶,不肯妥协半步,却哪里肯应允? 这般拖沓数月,眼见这庄好事就要付诸流水,林风与江正碰巧从南疆边境助战回来,途径江南时便在慕容家歇脚,当时慕容家小姐慕容秀秀已与林风在江湖相识,相恋。兄弟二人又是卫国为民的国之栋梁,闻名天下的正义之士,自然张灯结彩,扫榻相迎。 从慕容秀秀口中得知此事时,林风江正不忍一对好恋人天各一方,错过一桩姻缘。便留在慕容家,日日与老庄主游说,劝说,足有月余。江正尤为卖力,整日以‘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的大道理熏陶,终是叫老庄主松了口,成就了这段良缘。 慕容羽林当众跪下给父亲磕了三头,又给林风千恩万谢,说道:“此恩此情,永世不忘。” 后察合、北元之乱血洗京城,江正为护宗室陛下离开,乱箭死于朱雀门。南宫羽林知后,大哭三日,肝肠寸断,眼见与南宫凤的大喜之日将进,他却要为江正守孝三年,虽非亲人尊长,却有再世为人之恩。便说三年内不娶,不喜宴奏乐,不饮酒欢歌,每日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 南宫家主也无不悦,他对江正这般舍身就义之士也是佩服之至,心里倒是觉得南宫羽林这小子重情重义,心地纯正。虽非本亲,可若他真有才有德,强过其余几个儿子的话,百年之后家主之位未必不可传与他。 江正走后不久,妻子徐氏便产下一男孩儿,得知徐氏心忧郁结,难产死后,南宫羽林千里迢迢到了燕京,要收养那孩子,可见他对江正的恩情是没齿难忘 南宫争儿见爹爹神游天外,摆摆手道:“爹爹,你在想什么?” 南宫羽林摸摸她的脑袋,笑道:“想起一些陈年旧事。” 南宫争儿问:“是和表叔有关吗?” 南宫羽林知道女儿有几分小聪明,方才自己瞧着月近出神,她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在眼里。只是这话不好在人前说来,虽无大碍,却也没那兴致。今日见到恩人之子这般有出息,心里着实高兴欢喜,眼见外头的大雨变作雨雾,篝火也烧的七八,起身过去添了些干柴,说道:“这雨怕还要下上小半个时辰。” 南宫雄道:“是小了不少。” 南宫羽林笑道:“想来住得远的正在赶路的,运气不好也被淋了个通透吧。就不知他们有没有我们这造化,碰巧撞见座遮风挡雨的庙。老天果然是有眼的,佛祖菩萨果然也是大慈大悲的,舍不得叫我们淋了雨水害病。” 南宫雄笑道:“那青羊宫也有半年不曾去了,若真是感激,可要绕到少林寺?玄怀大师的慈眉善目真是好久不见,那被打上十几二十个耳光也鼻青脸肿傻笑的觉能小师傅不知道还是不是那副德行。” 江清在那一脸讨好的媚笑,正把牛肉夹在白面蒸饼里递给林婵灵。她却有些失魂落魄,蒸饼抓在手里不吃也不丢,不知在胡思乱想什么。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68章 剪径蟊贼 毫不商量理会就倾泻而下的春雨,本以为老天爷瞧了甚么牛郎织女的美丽故事痛哭一场,这雨雾下上小半个时辰也就知足了。www.哪里知道却是个性情中人,硬是下了快一个时辰才渐小,许久才停住。 众人走到院中,雨虽以停,雨气确实要等日头出来才能驱散,江清伸个懒腰,笑道:“恐是那天也有不顺心的时候,这大哭一场,地上满是泥泞,即便不去河边走,也会湿了鞋子啊。” 南宫羽林道:“天雨宽广,滋润万物。只是稍多了些,把黄河之水从天上落下,秧苗浅的还能拍拍胸口虚惊一场,深的只怕要痛哭流涕,指天大骂老天无眼吧。” 江清道:“好一场天河春雨,这剑倒也洗的干净。”这铁常年寒气缭绕,哪里会脏了?他上前握住剑柄,曲腿附腰,全力抽出,‘翁’的一声脆响,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南宫羽林笑道:“听三姐说姐夫得到这块奇铁后,送到铸剑名门东方世家去。东方家主成名已久,那是何等傲气啊,念在姐夫救过大少爷东方羽之恩亲自出手铸剑。也因这铁实在世所罕见,他自是喜不自胜。谁知久不铸剑的东方大家主一出手,真是一世英名尽毁,足足锻了十二年才有剑形,哈哈哈” 江清轻轻擦去铁上的水渍,笑道:“父亲说东方家主锻出了感情,差点还舍不得给呢。” 江清道:“那时他若要,拿去就是了。现在知道这铁算是我爹留给我的了,那就不能送出去。” 南宫羽林笑道:“你真要给?这次烟雨庄六大家齐聚,东方老家住定也会在,不知他见了这铁,会不会当场掀桌子?哈哈哈” 江清裹上青布,背在背上,这沉甸甸的实在是不轻。刹那背上差点站不稳脚,倒是像别了个人儿,只是这冷冰冰的,实在不如人那样似心热。 南宫羽林道:“好了,雨停了,启程罢。” 一行人浩荡出庙,不知道的只以为什么时候这山上的破庙成贼窝了?一来就是一大群从来听说拦路打劫的抢到喜好各不相同,有的劫财有的劫色,日后若想路过这条道,需要打通关系,认认生才好。 雨后路上着实湿滑了些,凹下的土坑积了土水,抬起脚需找上好一会儿才能落下,生怕踩进水坑里,湿了鞋袜。江清背着一人重的寒铁,走起路来比别人重上许多,踏在软土里都要陷进不少。他快跑两步,在马厩里牵出自己的马,翻身跨上去。 这一路的水气弥漫,日头又出不来,竹林山道里雾气沼沼,许久才辩的清东西南北。下了竹林上了官路大道,一行人浩浩荡荡朝东去了。 离了成都城远了,便少见了许多人烟。要么说剪径的毛贼,拦路不伤人只劫财,或不劫财只劫色的那可多了去了。这世道呢,活的每天大鱼大肉,山珍海味,那是难了些。可活的粗茶淡饭,不愁吃不愁穿却也不难。只消一把锄头,开垦一片荒地,去村里管好心农夫要些播种,饿是饿不死了。他们却哪里肯甘心情愿勤勤恳恳种田,一年四季收获的五谷,都比不得行好运撞上个富商巨贾什么的赚的多。 江清这伙儿人马,骑的都是神采俊逸的高马良驹,配的都不是铁铺里寻常的白铁剑,瞧那剑鞘雕刻的都相当精美。又有五十余人,哪个不开眼的贼伙儿敢上去找不痛快? 在那山沟沟里,鬼树林中,正伏着十几个贼人,带着蓑帽披着蓑衣,刚下过大雨,玉珠凝结在树上掉下来,滴在他们身上可不怕冻着。瘦小枯干的左脸上有道疤的汉子眯着一对老鼠眼儿,直勾勾盯着马队里骑在一匹小红马上,看着年纪尚小,那对白鸽却沉甸甸的小姑娘吞口水,这一看就是雏儿啊!转头急道:“大哥,咋们还等什么,上吧!” 当大哥的是个雄壮汉子,他摇头骂道:“我看你他娘的是精虫上脑了,这批人一看就不好惹,你上去想找死啊?” 老鼠眼儿道:“哎呀,大哥,你看他们大腿都没咋们胳膊粗,叫兄弟们先张猎弓射死十几个,咋们再杀个措手不及。”满是舌苔的舌头舔舔嘴唇,摩拳擦掌,一双老鼠眼几乎放出光来,:“嘿嘿,我先去制伏那个小美人儿,管叫他们束手无策。” 大哥骂道:“你要送死自己去,别带上弟兄们。他们哪里是好惹的?”他指定马队最前方道:“你看那两个骑黑马的,那一看就不简单啊,我们这些人怕是不够他一个打的。” 老鼠眼儿心不甘情不愿,没耐何大哥才是当家做主的,他不答应,又怎么敢违逆?瞧了一眼骑在红马上,胸脯一步一步轻颤的小美人儿。气火没处撒,提刀砍断一条手腕粗细的竹子 南宫羽林喝下一口酒,笑道:“这儿的风,怎么变臭了?” 南宫雄道:“漫山遍野的好花草,总有那么些个见不得人的。” 江清也喝下一口酒,猛地纵身跳起。南宫争儿吓了一跳,只见他跳到自己身后,左脚蹬在马屁股上,竟是一跃三丈高,落入南面的竹林里去,约莫还听见有人呼喊大叫。她不知所以,忙转头叫:“爹”话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走在最前面的爹爹和二伯伯已经不在马上,不知去了哪里 竹林里忽的喝喊声,刀剑声此起彼伏。马队停下,众人听见动静都往竹林里瞧,马车里的林婵灵等也掀开青帘探出三个脑袋 那竹林实在高了些,深了些,见不着人影,只能看见一根根竹子断掉,和“哎呀”的惨叫。林婵灵发现江清的马还在,人却不见了踪影,顿时气得翻白眼。这小子知错认错也不该错,记好不记打! 不稍多久,三条人影就从竹林里飞出来,南宫雄笑道:“江少侠,好俊的轻功啊。” “哪里哪里。”江清挠头腼腆笑着,忽的对上马车里林婵灵的冰冷眼神,心中智某百生,搬出南宫羽林道:“姐,不关我的事啊,这次是舅舅让我一起去的!” 南宫羽林笑道:“哈哈,好外甥女,是我叫他去的,不过十几个蟊贼而已,没什么大碍的。” 林婵灵笑了笑,威胁的看了江清一眼。给我老实点,别以为有舅舅撑腰就拿你没办法了! 她放下青帘,江清这才不再提心吊胆。她那双手也是有些本事,掐不伤人,却叫人疼的直打滚。他笑道:“谢谢舅舅。” 南宫羽林笑道:“哈哈哈,跟舅舅还客气什么。不过,你的轻功却实俊,哈哈哈”说罢和南宫雄大笑上马。江清两步跳起落在马上,动作潇洒利索,身轻如燕。 众人继续前行,南宫争儿不明真相,问道:“刚才竹林里有人吗?” 江清道:“有,有一大堆呢。” 南宫争儿问:“他们是做什么的?” 江清道:“是剪径的蟊贼,或是要打劫,或是想劫色,想想咋们财也有。这色嘛”瞥了眼她沉甸甸也不嫌重的大白鸽,故作一副色中恶鬼的模样,笑道:“也是有的,任谁见了都要动念头啊,哈哈哈” 南宫争儿抬手遮挡风景,却是徒劳,羞怒道:“登徒子!你再敢乱说乱看,我我就告诉婵灵姐!” 江清大有兴致的笑问:“你打算怎么说?” “我告诉她你嗯”她结巴了许久,竟当真不知如何告状。这般羞于启齿之事,如何说得出口,再者说她年纪尚小,脸皮本就薄,哪里肯与旁人说。 江清也不想逼她,笑道:“行了行了,告诉你吧。那伙拦路的贼寇,总有十六七人,早先便埋伏在山上,想逮到个避雨赶路的肥羊,却遇见了咋们。” 他喝下一口酒,继续说:“咋们人多势众,他们哪里敢惹啊?只是这伙贼人都是亡命之徒,不知多少过路的人死在他们手里,多少姑娘被他们侮辱。虽不曾惹我们,我们也不能放过” 南宫争儿涨红了脸道:“该死!杀一百个都不够!” 江清笑道:“有一百就杀一百,可惜没那么多,我是一个没杀,都给舅舅和二庄主一人一剑全刺死了。” 南宫争儿小声问:“那是爹爹杀的多,还是二伯伯杀的多啊?” 江清瞧她一眼,知道小女孩儿总想自己的爹爹才是天下第一,多少稚气了些。如实说道:“他们二人武功在伯仲之间,杀的一般多。” 南宫争儿欣喜道:“那就好。” 江清道:“别人再好也是被人的好,你家里武功精妙高深,叫你爹爹教你,将来自己遇到蟊贼时,就算打不过逃不掉,也能自我了断,免得生不如死啊。” 南宫争儿怨道:“你刚才从我马上跳出去,把小红马都踩疼了!” 江清笑道:“这马虽不高大,筋骨却硬朗的很,哪里就疼了?你以为汗血宝马这么不禁踩啊” 南宫争儿道:“可是我都还没踩,却被你先踩了。” “说不定,它还喜欢被我踩呢?”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69章 烟雨江南 这一路从成都到苏州,多是繁华盛闹之地,再者粮食准备的足,沿路上遇成县就买,逢酒楼就办,倒也快活。只是洗漱不甚方便,男子倒也不在乎,只是那四个女子哪里受得了四五天不洗漱?这般以来一二拖拖拉拉,耽搁了不少时日。 马队从栖仙峰脚下行过,走在晚枫林里,还是那般漂亮,江清指着南边隔海的陆上道:“舅舅,慕容世家就在那岛上吧?” 南宫羽林道:“是啊,就在那岛上的南面。” 江清道:“听闻是燕皇遗脉,大燕国遗孤。五代十国乱世纷争,大燕曾一统天下,慕容这个姓氏天下敬仰,虽然乱世当中大燕国已灭,但是慕容世家却一代代的传了下去,不凡的来历以及玄奥的武功吸引了相当一部分武林人士拜在慕容门下。” 南宫羽林道:“是啊,慕容老庄主还在世的时候,那是何等的风光啊。慕容万世接任庄主后,好大喜功,用人不明,又心浮气躁,门下人才凋谢,真是可惜啊。” 江清笑道:“听说慕容世家弟子传承悠久,风度翩翩行为潇洒,行走江湖总能引起热议。不知他们的武功如何?” 南宫羽林道:“慕容世家弟子内劲深厚,招式精奇。与人对战之时,借助其内劲与玄性劲道施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术,常会令对手惊愕无比,从而反败为胜。常常以出其不意之术打击敌人,神出鬼没之处令人心惊胆寒,为天下武林同道所敬畏。又研文习武,一旦有人触怒于己,立时会以狂风暴雨之势将其击退,所以天下武林人士皆不愿与慕容世家弟子正面对战。” 江清奇道:“这么说来,慕容家虽人才凋落,武功却还是精奥高深的啊。却不知居在这苏州城多少时日了?不曾搬迁过吗?” 南宫羽林到:“自古便是,幽居江南已久,庄内溪流、湖泊不绝,纵眼望去皆是舟船,楼宇寰阁之间花香四溢,江南美景数不胜收。www.慕容山庄收藏天下武学秘籍颇多,庄内的藏书水阁尽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典藏。但藏书水阁内的典籍也引得江湖中宵小之辈蜂拥而至,各种飞贼总骚扰得水阁不得安宁,令庄主大为恼火。” 江清奇道:“天下武学典籍?可有少林七十二绝技,或是武当太极拳?” 南宫羽林道:“那又怎么可能呢,似这等至高无上的绝学,哪里就会被他们收藏,也只是些颇好的江湖绝技罢了。如蟒蛟擒拿手、塞外大漠一手双刀客的惊鸿刀法、钊子李的成名绝技残阳剑法、恶人谷狂风刀,似这等江湖人士的绝技。若宗门大派的绝顶秘籍,哪里收罗的来,也藏不住,没命藏啊。” 江清道:“慕容家还有磨砺、驯羚、卜卦三术,是真的吗?” 南宫羽林笑道:“是啊,不仅我会,你娘亲也会。” 江清只以为他说的是自己的亲身母亲,正欲大喜追问。却才明白他说的是慕容秀秀,一时不免失落,便没了再问的兴致。 “一、磨砺术:慕容世家先辈们在战场杀敌常常随身携带一些兵符,这些兵符经过药草的浸泡之后,会有非凡的奇效,逐渐的慕容世家将这份本领沿传了下来,慕容世家的弟子称其为磨砺术。二、卜卦:每战之前常已卜卦之术测此战凶吉,逐渐我们发现这些特殊的行为可以使得磨砺术产出的兵符效果加强,于是我们常常将磨砺术与卜卦一起学习,以提高发挥。三、驯羚:羚羊生性矫捷,若不是有非凡的身手是无法将其驯服,慕容世家弟子在江南水乡历练,身法飘逸才能将这些羚羊一一驯服,用于代步。” 他望着隔江隐在雾里的孤岛,说道:“慕容万世走了,家主之位应该是二哥接管吧?” 人马穿过枫晚林,进了苏州城先落脚修养一夜,第二日才启程坐船前往烟雨庄。 江南小城,杨柳垂绦芭蕉舞,春夏温风润如汤。此间虽不如那软红十丈的繁华,亦有旧时王孙归燕,越女浣纱。江湖儿女行至此,且放下那情仇爱恨,管他前世今生——今朝只看这“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苏州东南,如苏州的小桥流水,又胜过苏州的小桥流水。从苏州坐官驿,一条官道,四平八稳,马车甚快。亦可骑瘦马一匹,一路游山玩水,好不快活。路途不远,小驴也好,步行也罢,花不了多少脚程。一入烟雨,便是轻快的烟雨庄小调。路上有几处岔路,通往山林,官道通往烟雨庄。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烟雨庄百草堂。烟雨百草。有许多野狗,因为在烟雨庄百草堂,咬人的不是小狗们,而是那些老是徘徊在百草的地头蛇们。大家都不需去理会他们。在百草徘徊的,很多是喜欢在烟雨庄呆着的老居民。 一路碧波绿水,南宫争儿笑道:“爹爹,这里好美啊。” 飘飘荡荡到了一处桥,上书烟雨桥,两边篆着字,江清念道:“幽居寄晚情,小筑成佳趣。真是个尘世喧闹之外的桃源之地啊” 林婵灵道:“这里真是太美了。” 船楫靠在码头停住,众人上岸后,南宫羽林道:“先找个客栈暂住一晚,明日一早便去林府。” 众人答应跟上,江清跑上去问道:“舅舅,那林府可是前武林盟主林燕前辈的府邸?” 南宫羽林笑道:“正是,察合北元之乱时,林燕盟主广发英雄帖,号召天下豪侠之士千里勤王。截断敌军后路粮草,与金陵禁军、御林军、羽林军里应外合,拼死厮杀三日三夜,方解此难,保得我大晋江山。当今陛下感之救驾有功,欲加封高官厚禄,可林盟主是江湖人,无贪庙堂皇权之念。陛下圣明,未强逼迫,却赐予他丹书铁券,免死金牌。三年后他便搬来烟雨庄,隐居于碧波水潭之边,烟雨雾蒙之下,赫赫林府之中。” 南宫争儿问:“那为什么他不做武林盟主了呢?” 南宫羽林道:“哎,自古江湖和朝廷就是不对头的。林燕前辈是武林盟主,便是代表了江湖武林,可他勤王救驾有功,虽不受朝廷官职,但终究又得了朝廷的庇护和丹书铁券。武林中本就有一半人不愿他当这个盟主,自然便搬弄是非,说官府的人怎做得武林盟主?一时江湖动乱,服与不服的人成了两派,腥风血雨,不知死了多少人。盟主不忍他们自相残杀,甘愿让位,隐居在此。” 江清道:“我知道,因为谁都不服谁,盟主又退位了,所以这些年便再没有选盟主的武林英雄大会了。” 南宫羽林笑道:“好侄儿,果真聪明,一猜就中。” 南宫争儿不服气,“哼”了一声。 江清又问:“那为何六大世家齐聚,偏要在烟雨林府呢?” 南宫羽林道:“是林燕说他枯居在烟雨虽是世外桃源,人间仙境,但实在无趣,便想叫六大世家每两年的齐聚转来他府里,由他做东,大宴群雄。林盟主义薄云天,举足轻重,虽已退位,六大家住却还是卖他面子,便从西塘转到他府里来。” 南宫雄道:“毕竟是江湖人,一身豪气哪里就会扑灭了。” 正在那碧水江边的酒楼上下来六七人,六男二女,除了为首的三个是中年男子外。其余的皆是年纪轻轻,郎才女貌,男的俊朗如玉,女的美貌过人,姿容绝色。 一行七人皆是紫白相间的长袍,锦绣锻匹,好不华彩。为首一男子身长七尺,面如冠玉,留了些胡子,倒有几分风雅。快步上来作揖道:“五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南宫羽林忙礼道:“二哥客气了,小弟一向安好。” 江清知道,这人或许就是接任慕容家主之位的慕容秋了,倒是如传闻中的那般温文尔雅,不像是个江湖人,满身书卷气,却像个秀才。但见他手脚沉稳,呼吸匀称,便知他武功高强,小瞧不得。 在他身侧的立着尊高八尺的汉子,体格强健,筋骨粗糙。一看便是横练的硬功,若慕容秋与他对上,只怕也是输多赢少。这人应该便是慕容家三庄主慕容千石,此人在三兄弟中年纪最小,武功最高,只是行事莽撞,是个粗鲁的汉子。 可江清不喜欢他们,不仅因为江湖传闻慕容家中人眼高于顶,好大喜功,也因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既不喜欢,他便不再拘束,管甚礼节俗套,薛爷爷赠的寒璃造的酒葫芦在苏州也装了不少上好的富水春,‘咚’的一声弹开酒盖,仰头喝下。 众人都转头瞧住他,江清奇道:“都看我作甚?”他笑笑:“我脸上有花吗?” 南宫羽林圆场笑道:“哈哈,二哥三哥,为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三姐之子,名江清、小字月近。” 林婵灵“嗯哼”一声,没耐何,江清走到前面行礼,却是摇摇晃晃,像是吃醉了酒似的:“晚辈江清,见过呃见过二位庄主。” 他这般无礼,慕容千石已怒形于色,可那慕容秋却毫不在乎,竟还有些欣喜迫切:“你是三妹的孩儿?” 江清想想,说道:“是,也不是” 慕容千石声如洪钟:“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搅个浑浊什么!” 他这般不客气大呼小叫,江清也是恼怒,却没露在脸上,仍如风中柳絮,水中扁舟,笑道:“不是也是,是也不是,浑了就别搅啊,不问就是了。” 南宫羽林知道江清一向叛逆不羁,可平日里对待长辈还是尊敬有加,怎的今日却这般怠慢无礼?沉声喝道:“月近,不许无礼,退下!” 江清对他作揖道:“是,舅舅。”然后便被林婵灵拉到后面。 慕容二位庄主不解,照辈分,他也应算是自己的外甥,如何称呼我们两个作庄主,却叫三弟舅舅?烟雨就昂南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70章 取其右耳 后面那个书生打扮的,手里握把清面折扇的男子笑道:“娃娃小小年纪便这般目无尊长,长大后怕也是个不入流的无赖,下贱的泼贼啊。www.” 南宫玉珍道:“江少侠只是叛逆无束了些,倒是你,看模样也是饱读诗书,怎的出口这般狠毒?恶意鄙薄他人?想来也是个不入流的无赖,泼皮。” 清扇男子竟被美人教训,登时脸就挂不住了,驳道:“他这般无礼,难道不该教训两句吗?” 林婵灵道:“就算他不对,也轮不到旁人来教训,我这个当姐姐的,我爹,我娘,或我舅舅,都会,不需你来说三道四。” 清扇男子道:“别人的女儿都在家里绣花,吟诗作赋样样精通,细雨似水,口舌轻。谁家父母生的你这么个伶牙俐齿的女儿?却不知从来淑女轻口舌,唯有泼妇口舌召?” 林婵灵从未被人如此羞辱,竟说她是泼妇,心中气闷至极。江清与她自幼一起长大,喜怒哀乐见的多了,知道她这模样便是真动了怒,冷声道:“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今日看来,我倒要问一句,书生读书是为何?”说罢他猛地爆起,使出雁行功从右边滑过去,少林擒拿手直抓向他肩膀。 正要得手,却叫股大力裹住,却是侧边最近的慕容千石出手。这掌上含力蓄劲,掌虽未落,风却生疼,若叫他这掌拍中,轻则重伤,重则当场丧命。不想他如此狠辣不讲理,全不顾及,竟要一掌取其性命。 南宫羽林大喝一声:“三哥不可!”他抬手抵住慕容千石的掌,那股大力登时被引开,江清趁机前冲抓住清扇男子右肩膀,一推一拖“叭”的一声,卸掉他整条臂膀,左掌狠狠在他脸上扇一掌,在他惨呼无力时,旋身到他身后,拧住他左手,一脚踢在他两腿窝上,叫他跪在地上。 身后一慕容家子弟见他背后空虚,趁机出手,却被江清回身一掌震退六七步,胸口生闷发疼,已是受了内伤。www.江清正是怒极之时,哪里会手下留情,这掌已是使上八成力,右脚朝后踢去,从一女子腰间踢飞一柄匕首,抵在清扇男子脖子上,拖着他到林婵灵面前跪住。 南宫羽林与慕容千石分开掌,大喝道:“月近,不可胡来。” “舅舅放心,月近知道轻重,此人今日若嘴里敢道出半个不来,我定叫他血溅当场!”江清雷霆大喝:“你这落地穷儒,又无经世救国之大才,亏得慕容家瞧得起你,才混口饭吃,竟这般狗仗人势!似六大家齐聚这等江湖盛世你也敢舔着脸来,问你凭的什么!又再三用言语辱骂我姐,定不饶你!” 清扇男子惨叫道:“庄主,救我!” 江清从后面再扇他一耳光,骂道:“欺软怕硬,只逞口舌之利的小人,若不趋炎附势,怕你活不过今冬!” 慕容秋眯眼道:“好外甥,是丁扬有错在先,你也教训了,他也知错。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罢。” 江清哼道:“哼,他可没说知错。再者说了,对我说有何用?” 丁扬抬头瞧了慕容秋一眼,领会后,忍辱咬牙道:“姑娘,是是丁某言语不敬,请姑娘恕罪” 江清道:“听不见!方才不是趾高气昂,洪亮得意之声响透三层天吗,这会儿怎么就没声儿了!” 丁扬满是怨恨,咬着牙,曲着骨,忍者辱,:“丁某言语不敬,请姑娘恕罪!” 林婵灵见他这般惨相,气也出了十之七八,说道:“月近,放了他吧。” 慕容秋道:“他已认错,饶了他罢。” 江清就要放手,慕容千石却大喝道:“还不快放了!”这语气着实叫江清听着恼火,凤眼生威,狭长眯起,冷笑道:“就这么放了你,恐你不长记性,得叫你日后再想犯时,记得起我!”说罢,他手起刀落,竟把丁扬的右耳削了下来! 南宫争儿娇生惯养,平日里天真烂漫,鸡鸭牛羊宰杀都没见过。如今眼睁睁瞧见表叔将他的耳朵削下来,吓得大叫一声,捂住眼睛躲在他爹身后。 “呃啊” 他在地上惨嚎打滚,手想去捂耳朵却不敢捂,血流的一地都是。慕容千石大怒,就要上来把江清的头拧下来。慕容秋拦住他,眯了眯眼睛,从远处招来两个慕容家护卫把他抬走,他瞥了一眼江清,又对南宫羽林道:“五弟赶快找个落脚之处,为兄就先走了。” 南宫羽林作揖道:“二哥三哥慢走。” 他们六人转身走了,却有一女子径直走来,伸出白如羊玉葱根的手,声如虚无缥缈:“匕首还我。” 方才不曾注意看,如今才见这女子当真姿容绝代,倾国倾城,体态丰腴妩媚,轻灵婀娜,身量颇高,白里透红,娇美至极。那双眼睛魅而细长,像是可以勾去仰慕者的魂魄,美得惊心动魄。只消被她看上一眼,就心花怒放如饮了玉液琼浆,一跤跌在云雾里 江清方才盛怒之下,从后面女子那踢来的匕首便是她的,如今这匕首上却满是血痕,他说道:“方才一时情急,我给你洗洗。”湖边不远,不消半会儿便洗干净匕首回来,递给她道:“冒犯。” 她收好匕首入鞘,说道:“无妨。”话罢抬头看了看,转身走了。江清打开酒葫芦喝一口,这女子姿色绝代,邪魅神秘,真是个难得一见的魅美人。就是见惯了林婵灵、风语生、林婉婉、清如素、司徒晴、南宫争儿、南宫玉珍这等绝色的江清也为她的美貌与邪魅气质赞叹。 南宫羽林上来说道:“月近啊,你太莽撞了,叫他认错便罢,怎又割去他一只耳朵。” 江清道:“舅舅,他那般辱骂我姐,我怎能不恼。本来我就要放了他,可那粗汉子慕容千石一声喝喊叫我恼火”他挠挠头道:“嘿嘿,我一时怒气攻心,便下手重了些” 南宫羽林道:“哎,舅舅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丁扬那般言语自是非教训不可。只是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道是: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这等小人最是能搬弄是非,颠唇簸舌。他今日受了这般屈辱,必刻骨铭心,日后稍有机会便会加以报复啊。” 江清道:“舅舅放心,武来武挡,文来文对。今日这口恶气若是不出,不仅无颜再见家姐,还谈什么行侠仗义,惩奸除恶。” 南宫羽林笑道:“你呀,年轻气盛,意气风发,这等小人还是不得罪的好。”他拍拍江清的肩膀,满是疼爱。 南宫雄道:“天色已晚,找个客栈落脚罢。” 众人时刻启程,江清落在后头。司徒晴几人看他多有古怪,平日里瞧他懒懒散散,嬉皮笑脸,没个正形。想不到一朝发怒,竟这般果敢勇决,奇绝狠辣。方才忽的擒住丁扬任谁都没想到,更没想到他会割去他一只耳朵,真与平日里大相径庭。 南宫止笑道:“江兄弟,果然有气魄!” 江清看了林婵灵一眼,摇头道:“一时冲动,此时倒有些后悔了。”说这话是怕林婵灵生气,实则全无悔意,只觉这才是男儿豪气血性,大是畅快淋漓。 碧水酒楼之上,两护卫正为丁扬包扎,血流的四处都是,酒楼老板敢怒不敢言,没事儿讨甚不痛快?慕容千石一拍桌子,不解道:“二哥,那小子这般无礼,你为何要拦我,叫我一掌拍碎他天灵盖便是!” 慕容秋不与他说,却对心有怨气的丁扬道:“平日里察言观色,审时度势你也是一把好手,怎的今日却这般不开眼?掉一只耳朵,脱一只臂膀,算你行好运了。” 慕容千石道:“二哥,怎的这般说?我慕容家难道还怕了那小子不成?” 慕容秋瞧他一眼,道:“他是三妹的孩儿,父亲是谁,你不知道?” 慕容千石细细一想,恍然大悟:“是林风!” 慕容秋点点头,对丁扬道:“林风乃异性亲王,深受皇上宠信。虽不涉及朝堂,却也权势遮天,手握重兵。在江湖中且有赫赫威名,那女子便是他的独女。”他俯下身子道:“你得罪了她,能保得一条命就该烧香拜佛,谢天谢地了。” 丁扬哪里不知道燕京雁王的赫赫威名,心登时凉了半截,脸色苍白 慕容秋瞧他这幅失魂落魄,吓破了胆的模样,笑了笑。直起身子,踱踱走着,说道:“三妹这孩子倒是学的好武艺,内功不简单呐。”他转头道:“现儿在家里也是极出众的小辈,或可居住前五,却能被他一掌震伤,真是不简单呐” 慕容现捂着胸口咳嗽两声,虽不服气,却也无话可说。自己出其不意攻其后背,却叫他给伤了,瞧他年纪不过十六岁,竟有这般功力。 慕容千石道:“这小子跳脱飞扬,倒与三妹林风不同。” 邪魅女子问道:“他为什么姓江?” 慕容秋道:“他是林风挚友江正之子,从他死于朱雀门后,未亡人生下这孩子便撒手离去。林风便将这孩子视作自己亲生骨肉,费尽心血悉心栽培,却不知他怎的不在燕京王府里呆着,倒来了这里。” 丁扬问道:“那他们” 慕容秋知他言下之意,摇头笑道:“大可放心,既他二人今日已罢手,日后便不会再追究,只是你日后可得张大眼睛,再惹恼了他们,谁也保不住你。”他双手按在木椅把手上,压低声音道:“千万别想着伺机报复,心存侥幸,那小子机敏的很,若叫他察觉,小心人头不保!”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锋行云崖》正文 第71章 洛阳燕家 林婵灵一路上默默无闻,看不出喜怒,江清走到她身旁,说道:“姐,刚才我是被气昏了头,一时冲动” 她不答话,江清继续说道:“姐,我知你疼爱我,平日不许我强出头是生怕我受伤折损。www.可我也敬你爱你啊,也不许别人对你半点不敬,不想让你受丁点儿委屈。”他语气落寞低沉:“你知我从小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便是爹娘、付爷爷、和你。若你受了委屈,却叫我一声不吭冷眼旁观,那我那我岂不是枉为人了吗!” 林婵灵缓了脸色,转过头来瞧他,摸摸他的头,柔声道:“并非姐姐怪你,我岂能不知你是因我生怒。只是舅舅说得对,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招惹这等小人总归麻烦,方才也非生气,只是想些事情而已。” 柳后酒楼三层,燕鸿道:“南宫家似乎与慕容家不和啊,比武之日还未到,便这般剑拔弩张。只是那少年是谁,倒是胆大果决,敢在慕容秋与慕容千石两兄弟面前削去那书生的耳朵。” 燕苦抚着白须,虽已是白须白发,却器宇轩昂,老当益壮,豪侠之气溢于言表。他笑道:“是个生脸,往年不曾见过。这小子敢作敢为,倒算是个少年英才。” 燕鸿笑道:“是了,武功倒也不俗,那慕容现于小辈中也是出类拔萃,竟也接不住那少年一掌。父亲你可有看出他武功是承于何派?” 燕苦猜测道:“那制住书生、卸掉他臂膀的分明是少林擒拿手,可瞧他轻功身法古怪莫测,非少林武功,倒叫我拿不准注意了。” 三庄主燕云拿着杯茶水,道:“是驳杂了些,白枫啊,你若与那少年比试,可有胜算?” 燕白枫笑道:“父亲,那少年虽年少,武艺却是颇高,我若与他交手,恐胜算不足十之四五。” 燕苦喜不自胜,抚须大笑,:“哈哈哈,大丈夫光明磊落,好孙儿啊,哈哈哈哈” 燕白枫苦笑:“孙儿惭愧。www.” 燕苦摆摆手,端起一杯茶,说道:“君子坦荡荡,你武功虽不及他,心胸也是宽广,英雄岂可以拳脚论高低。” 梅芳沉笑道:“父亲太夸奖枫儿了。那少年是为了身后那女子出气,竟不惧慕容世家之威出手教训,只论这份胆识枫儿可及不上他。” 燕苦笑道:“你这丫头,不鼓励自己孩儿就算了,还这般打击,为父可真是看不懂了” 梅芳沉道:“棍棒出孝子,严师出高徒嘛。枫儿虽不错,当母亲的也不能让他骄傲自满,需叫他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以免日后有眼不识泰山,吃了大亏啊。” 燕苦道:“行行行,你自己的儿子自有教导的手段,但是别太狠啊,他还是老夫的孙儿呢。” 梅芳沉乃燕鸿之妻,燕京梅家之女,大家闺秀,温柔贤惠。燕孤鸿年轻时被仇家追杀,身受重伤,虽是逃得性命,但气血亏虚,性命堪忧。奄奄一息之际被其藏于轿中,梅芳沉不顾女儿家名节,毅然将其救起,带至家中,敷药养伤,悉心照顾。燕鸿感激之余,对梅芳沉情根深种,不久后,就上门提亲,二人结为连理,感情深厚。 梅芳沉虽是女流之辈,但持家有道,是个十足的贤惠孝顺的妻子。对儿子的严厉,并非非打即骂,而是望子成龙,圣贤做人的道理是绝不许他违背,区区在家女流,却有豪侠之境。 燕白枫乃燕门世家三少爷,自幼仰慕大伯父燕独行,十二岁便学其四处云游,闯荡江湖。年纪不大,但江湖经验颇为丰富,做事老道,处事得当。为人沉稳,心性内敛,沉默寡言。外表冷淡,面无表情,但内心善良仁厚,侠义为怀,颇受江湖同道盛赞,亦受燕苦所器重。 洛阳燕门。 洛阳白马寺近郊,有一处极为雄伟宽广的建筑,四周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极其辉煌。更奇妙的是正中大厅与六座星楼还可形成奇妙的星芒七杀阵,以击败来犯之敌。此处正是武林名家——燕门所在地,老庄主燕苦觅家财万贯,乐善好施,经常修庙造桥,扶危济困,深得洛阳百姓爱戴,也为武林同道所称赞。 燕门中人武功深不可测,不但精通异域医理,更有世代相传的卓绝轻功和灵动精妙的拳法剑术。行走江湖亦是光明磊落,行侠仗义,为武林中人所侧目。 燕苦长子燕独行更是惊世奇才,天赋异禀,根骨奇佳,兼之痴迷武学,勤练不辍,年纪尚轻武功便已盖世,且气度非凡,义薄云天。今仍在江湖游荡 南宫羽林领着众人到水阁正东南处,背靠着山谷飞虹桥的酒楼入住。想来是每两年这个时候南宫世家中人都会来,所以酒楼里所有的客房都是空的,想来是早有预定,否则这一行五十余人,外带五十匹马,哪家客栈住得下呢? 这家客栈亭台楼阁,精致典雅。里三层外四层,廊道种有花草青树,香气四溢,叫人心旷神怡。 用过午膳,众人连日奔波实在累得慌,就都去睡觉了。江清却实在睡不着,可无奈林婵灵生怕他溜走,也不去睡,就坐在房间里看着自己。他求道:“姐,你就让我出去嘛。” 林婵灵斩钉截铁道:“不行,你这一出去定会给我闯祸,再者,舅舅说六大世家都已经来了这烟雨庄,你一向没规矩,若冲撞了人家可怎么办!” 江清道:“姐,我也不是总惹祸啊,你看我又睡不着,就让我”他顿了顿,改了口道:“那姐你跟我一起出去不就好了,我实在是闷得慌啊。” 林婵灵犹豫不决:“这” 江清忙乘胜追击,说道:“姐,这烟雨庄我们从未来过,据说那烟波湖上常年云雾缭绕,连着东海,美不胜收,反正闲着没事,去看看又有何妨。” “咔”房门推开,司徒晴和南宫玉珍走进来,笑道:“我们去找你,发现你不在,就猜你会在这儿。” 南宫玉珍笑道:“这烟雨庄之景确是天下一绝,反复无事,我们同去逛逛也好。” 林婵灵看了江清一眼,点点头道:“嗯,也好。” 几人就起身朝外走,江清却捂着头道:“哎呀,我头疼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林婵灵道:“你刚才不是还闹着要出去吗,怎么又不去了。” 江清道:“我头疼啊,姐,有南宫姑娘和司徒姑娘陪你就行了,我我得睡一会儿。”说罢他就解下寒铁,躺在榻上盖好被子。 南宫玉珍笑道:“这一月赶路你每日都生龙活虎,神采奕奕,怎的就会不舒服呢了,真是奇怪。” 司徒晴与南宫玉珍似笑非笑,江清解释道:“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南宫玉珍不再为难他,说道:“既然这样,婵灵妹妹我们去便是了,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 “可是”林婵灵正犹豫,南宫玉珍就将她带出去了。江清细听动静,知道她们已经下了楼,登时翻开被子坐了起来。 他等了盏茶时间,背上寒铁,推开房门,探出头左右看了看,廊上一个人影也有没。他这才出屋,关上房门。正转头,就看见南宫争儿站在廊道中央瞧着自己,虽是光天化日之下,江清却还是给笑了一跳,低声道:“喂,你一声不吭站在这里做什么,吓死人么!” 南宫争儿抱着臂膀,那对白鸽愈发凸显,她哼道:“哼,你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江清咳嗽了一声,说道:“我下楼要一壶酒。” 南宫争儿道:“哼,骗人!你明明就是想偷偷跑出去玩!”她小脸涨红,握着拳头踢着木墙,嘴里怨道:“臭六姐,出去玩也不带我!” 江清才知道,原来这丫头是来找她六姐的,刚才在房间里自己没看见而已。他正经说道:“玩什么玩,快回房去。”说罢转身就走。 南宫争儿叫道:“等等!你不是也要去玩,干什么叫我回房!” 江清道:“我是下楼买酒,谁去玩了。” 南宫争儿跑上来道:“那我也下楼买酒!” 江清道:“你一个小丫头买个鸟的酒啊,他们卖给你才怪,叫你爹知道了,非得要要教训你不可。” 南宫争儿气道:“那我陪你下楼买酒!” 江清道:“我自己可以,不用你陪。” 南宫争儿倔道:“不行,我要去。” 江清道:“去什么去啊,我不带你去。” 南宫争儿脸色通红,很快就露出两个小酒窝,叉腰笑道:“你要是丢下我,我就告诉婵灵姐你偷偷跑出去玩!还喝酒!” 江清闭上眼睛,又睁开,“哒哒哒”走下楼去。 南宫争儿急道:“嘿!你!” 江清回过头:“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南宫争儿登时欢天喜地,一蹦一跳下楼去,跟在江清身边。 掌柜的过来笑道:“二位,这是要出去玩耍吗?” 江清点头道:“嗯,掌柜的,这里可有甚好去处?” 掌柜笑道:“哎哟,那可多了去了。”他掰着手指道:“嗯,有:翔云山、图腾遗地、飞虹桥、老龙庙、烟波渔湖、烟云农田、栖凤山、落霞坡、古木、望云坡、百凤林,那好玩的地儿可多了去了,呃不过”他压低声音道:“可别走了远,那图腾遗地之北,翔云山之东有一处恶匪寨,里面住的都是穷凶极恶的匪盗,去不得啊。还有柳树林里的九宫居,那里更是踏足不得。” 江清奇道:“那匪寨子不能去倒情有可原,这九宫居怎么就去不得了?”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