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纹碧情(二剑缚情二之一)》 正文 第1节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二剑缚情二之一 火纹碧情 作者:化蝶 内容简介︰ 在唐代中原边境盛朝,因为传说之剑而风行一场逐剑之旅,意料之外的是,火纹剑转世后的真主子竟成了浣水堂堂主的男宠 浣水堂曾立下誓言不会将火纹剑流入武林之中,却因为北斗七星宿的阻挠,使得火纹剑再度被真主子窃走;疏不知,这一切,竟是浣水堂堂主的一手策划 c楔子*修新版 相传,春秋战国时期,冰火二剑便早已现于大陆上,铸剑者倒是不详。 这两把剑度过了许多纷扰的战乱,经历了千秋的乱世,它们不但没落入他人手里,更是鲜为人知了几千几百年。 当初,浅阳龙朝初创时,二剑便出现在浅阳的土地上,尔后又不为人知的消失了,于是各方传说是越来越多,到后世,便不可考究了。 不过,二剑倒还是有可以明确得知的说明在: 寒冰双刃,别称冰封剑,浑身透明的剑刃,轻盈如纱的重量,以及虽是千年雪山顶冰柱的结晶但天性不怕火炼的特性,更使得它所向披靡。 灼火灵剑,别称火纹剑,浴火而生,剑身通红至略呈深红色。传言,此剑铸造花了比寒冰双刃更为长久的时间,至于详细天数,则无人知晓。 好剑都有灵性,此二剑则证明了此话。如果不是两剑选上的主人,则不是被冻的当场暴毙,就是被烧的尸骨无存。 但就在这两剑消声匿迹了数千年之后,它们的踪迹,再度出现于浅阳龙朝的边境国──安岳的浣水堂中。 浅阳龙朝,李唐盛世时,位于大陆边疆的疆朝。 浅阳龙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人民生活富裕,国家兴盛,与中原的唐朝正好作为相衬。 龙朝帝王与中原相同,其政权独揽盛阳全国,帝位承袭嫡长子,虽有特别例外,但依旧照着古老的办法沿袭帝位。 或许是浅阳的地理风水太好,从始至今十任皇帝皆是人中龙凤c箇中翘楚,聪颖伶俐不在话下,个个也是把国家治理的有声有色,才有今日如此太平的局面出现。 不过,一个王朝,总有他的心腹大患,浅阳的大患,就是浣水堂。 浣水堂,位于浅阳龙朝东方的边境国──安岳,浣水堂所处在一个环境清幽c宁静无扰的「幽山」中,没错,那座山就叫作幽山,不是形容词,而是安岳中实实在在存在的一座山。 他们虽看似个毫无名声的帮派,但他们事实上却是浅阳皇帝一直以来的眼中钉。 浣水堂的代代堂主,其武功之高强可胜武林盟主,领导能力更是不在话下;尤其是近几代的传人,皆是箇中精英,莫怪浅阳皇帝们如此惧怕了。 相传,浣水堂是中原的叛民,当初逃到浅阳来是为了躲避中原的制裁,这其中不乏江湖隐士c大内高手,于是浣水堂就这么在安岳这地方发扬光大起来 除了浣水堂著名的高深武学外,其剑法也江湖中数一数二的,而且浣水堂从没有收过任何一个自己上门求师学艺的人,除非你能被浣水堂的人看上,否则一辈子也别想成为浣水堂中的人。 浣水堂主复姓慕容,单名一个沛字,在武林江湖中没有人看过他,只知他武艺博精,一反掌可杀死一干人,不过这种吓死人的传言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宜。 至于火纹剑会落到他手中,多方也甚是揣测着,不管是真是假,总之浣水堂越是神祕,越多传言就会出现。 接着,说到安岳,安岳此地因为靠近中原地区,所以不仅没有边疆的气候差异,还有着可以媲美中原的壮丽山景c怡人气候。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这里穷人是超乎想象的多,有钱人也是超乎想象的多于是买卖奴役也成了这里特有的风气。 贫民窟随处可见,世代为奴已经是这些贫人们的命运,翻身已经是他们不敢奢望的事,长的漂亮的女人们渴望能藉着美貌当上有钱人家的妾,不过到头来还是不可能成为正室,因为在这,门当户对是富人们眼中的道德理念,不容许改变。 其实在安岳这地方是很少传统的,不过门当户对的坚持却是另中原人望之却步,不过除了这之外,有妓女院不稀奇,清官c男宠这类行业也是盛行的很,所以中原人也是望之却步。 总而言之,安岳这地方就是让人望之却步,却又想一游的地方就是了。 传说中的火纹剑,和神秘的浣水堂,以及一个默默无名的奴隶,究竟会牵扯出怎生的一段故事 c第一章上 「青儿,别说话娘不会让你被发现的。」暗室里,妇人紧紧搂住怀中的孩子,防止他的哭音让外边的人听到。 她,翔昧,一个出生在奴隶家庭的女子,嫁给同样身为奴隶的丈夫后三年,便生下了这个孩子。不过这个孩子是个秘密,她将他藏在了某个废弃的屋子中十四年,她很尽量的给了他最好的生活,不想让他步上他们夫妇的后尘,虽然他的命运注定如此。 一个世代为奴的家庭的孩子,被注定终身为奴,因为他们的血液是肮脏的,在安岳这里,奴隶被视为一种卑下如猫狗的「事物」,没错,他们只是事物,不是人。 几年前,孩子的爹死了,临终前仍叫她守护好这个秘密,遂她愈加小心地在主人家与废屋间的来回。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今个儿,这秘密被一帮卖奴的团给发现了。她逃啊逃,大幸这屋子里的密道够多,现下,她带着她的儿子,翔允青,在密道的尽头祈祷着上头的人别发现他们的存在。 虽说这是条密道,但上头仅是用木板隔开房间和地道罢了,只要他们撬个大洞,探个头,便可以发现他们的存在。 「娘」稚嫩带着哽咽的童音在翔昧怀中响起,她不自觉地搂紧了孩子。 「别说话。」她跟着开始颤抖,只因她听到了上头接近此地的脚步声。 突地,一把亮晃的大刀就这么桶进了木板中,再狠狠一挑,一大片木板就这么被撬开,接着,便是一颗凶神恶煞的头颅探了进来。 「好啊,臭娘们竟然躲在这」大汉恶狠狠地看着翔昧。 「娘」翔允青忍不住地哭了出来,紧紧抱住自己的娘亲。 「该死的。」顿时,翔昧摊开掌,一个晃动后便见原先的大汉突然双眼睁大,竟然就这么魂归西天 「喂,你倒在这干麻」上头的人踹了踹同伴,接着翻过那个大汉的身子。 「喂你怎么了他妈的,那娘们会武功」上头的人一个大喊,窃窃私语声和怒骂便随之而出。 接着,上头的人下来了五c六个。 领头的,是一名身材壮硕c手持大刀的汉子。 「把孩子交出来。」 「想的美我好不容易把他藏了这么久,我不可能让他步上奴隶的后尘」翔昧落下了泪。她知道这帮人要到中原去,如此一来,他的孩子就会永远在中原为奴,而这也是她最不愿见到的事。 领头的汉子看到了翔昧的泪,皱起了眉头,毕竟美人泪足以夺得天下心。 他再度好言好语的说:「妳把孩子交给我们,至少,我会给他找个有钱人家当奴。」 「不。」翔昧坚决的抱紧了翔允青。 「听话否则休怪我不客气。」汉子握紧了大刀。 「那你杀了我吧我誓死也不会让青儿离开我」翔昧闭起了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妳」这个不听劝的女人 良久,汉子才又开口道:「我保证,不会让他到中原去。」这是他最后的妥协了。 「不行我要青儿永远也别成为奴隶」翔昧看向汉子。 「不可能」斩钉截铁地,汉子举起了大刀,开口怒斥:「交出来,否则别怪我无情」 翔昧背过汉子,抱紧了孩子道:「你杀了我吧,只要我活着,我不会让你抢走青儿。」她看到了他眼中不该有的迟疑,遂她赌她赌这人杀不了她 「不,娘,我去我跟他们到中原,我不要妳死」翔允青终于停止哭泣,大喊道。 「青儿,闭嘴」翔昧阻止翔允青的决心。 「妳好,既然妳想死,我也不用继续扮白脸,搞的我里外不是人」汉子挥下大刀,艷红的血液飞溅,让翔允青愣了半刻,接着才紧张的抱住娘亲的身子喊道:「娘」 「记住,娘不会死,娘会去找你,等着娘娘会让你脱离奴隶的命运」翔昧说完,软下了身子,她的世界,剩下的,只有翔允青的啜泣声,和最后看到那汉子的愧疚眼神。 奴隶的血液,一个多么令人心碎愤怒的代名词 它剥夺了属于他们的自由,在安岳的这片土地上,他们永远都会被束缚──被一个虚无的枷锁。 「主子,前头有来人。」幽山上,一干骑着马的人忽地停了下来,领在前头的人对着后头车内的主子说道。 「来者何人」车内传出了个低沉极富磁性的男声。 「不晓得,看上去挺象是卖奴团。」前头的人看了看眼前飘扬的旗帜,下定论道。 「绕过他们。」 「是」接着,前头的人扬了扬手中的剑,示意大伙儿继续前进。 须臾,他们便与卖奴团相遇,甫才那群人主动的往一旁绕去。 但在此时,风起而过,两方遮掩住车马内部的布帘同时一扬,男人看到了,在对方车内那双不同于其他人死气的亮灿晶瞳。带着忧伤,但纯真。 是个奴隶吗一个奴隶可能会有这等的灵魂他回首,但两车已交身而过。 突然地,车内的男人出声:「停下,拦住那帮人。」 前头的人愣了一会儿,但还是一个飞身挡住的卖奴团的去路。 「我们主子请你们停步。」那人道。 「哼,我们正在赶路,少来烦我们。」车伕怒喝。 「我要买人。」一名男子从车内走了出来,顿时,甫才的人都马上下马,恭敬的跪喊:「堂主。」 那男子,生得相貌堂堂,俊逸非凡,阳刚的线条将他的脸部轮廓刻画的令人痴迷,这人要是出现在大街上,必定惹的众姑娘们掩脸暗羞。更令人注意的,是他精锐的眼神,彷彿看着卑下的蝼蚁一般,睥睨着一切。 「你」车伕带着讽刺的表情。 「一百两,买你车内的一个人。」男子歛起眼,微恼地看着车伕。 「一百两说什么笑话一百两,你能买出什么名堂」车伕听到他开的价,更是对他不尊重。 「金子。」简短的两个字,阻断了车伕和其他卖奴团的人的耻笑。 「你没说错吧」车伕吓了一跳。 「一百两金子,要不我就动手抢人。」男子下了最后通牒,他讨厌人囉唆。 「行行行,大爷请,车内随便你挑。」车伕听到了男子的话,马上态度大变,谄媚的说道。 男子没有回应,比了个手势,要人从车内取钱后便掀开了挡住车内的布。 虽然只有那一眼,那人的眼神他绝对不会认错。 那个从窗子破布下出现的眼睛,有着多令他着迷的纯净气息。 「你,过来。」指着车内一角紧缩着的少年,男子下命令道。 那少年有着过于白皙的肤色,象是都没照过阳光般的惨白,粉雕般的小脸有着惊恐的神色,但是那眸子却令他无法自拔。 少年抬起脸,脸上赫然有着未干的血迹。 男子皱了皱眉,一股没来由的怜爱泛上心头,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过来。」男子缓了缓语音,终于,那少年动了,他出了车门,在车上与男子相对面。 「你叫什么」男子问道。 「翔c翔允青」少年颤抖着答道。 「就他,不准说不。」男子瞪向一旁的车伕。 「行行行,您买去便是。」这会儿,连一旁的保镖都跟着献媚起来。 一旁的领头,看着男子和少年,淡淡地叹了口气。的确,这孩子有留在安岳的命,就这样吧,算是他对她的愧疚补偿,他没阻止这批准备献进中原宫中的人被别人买走 命运的枷锁,或许会被解开吧他祝福这孩子。 「你打哪来的」马车颠簸着,翔允青抬头看向问话的男子。 摇摇头,翔允青低下头,他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娘亲死了,现在眼前的男子又要带他去哪 娘亲叫他等她可是,又要到哪里等茫然茫然,现在的他就似无根的叶儿随风飘。 男子闻言拧起眉,接着伸手拭掉他脸上的血迹。 翔允青在男子抚上他脸的瞬间退了一下,带着害怕的眼神望向男子。 男子不理会他明显的退却,直接道:「你以后是我浣水堂的人,也就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你没有任何自由。」 「我」翔允青纳闷的看着他。 「你没有反抗的余地,还有,你不是哑巴,以后我问话不准不回答。」男子顿了会儿,又道: 翔允青听着,接着纳闷的皱起秀眉。 他讷讷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大概之前哭过的关系,不过软软的童音却听得令人心神一荡。 「我说过,你没有反抗的余地,也就等于你没有反问的权力。」慕容沛转过头,冷硬的声调又回到嗓音之间。 「是」翔允青又看了一眼慕容沛的帅气侧脸,接着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膝盖,一遍又一遍地开始回想娘亲的那句话 「主子,您真的要留下那奴隶」浣水堂的大厅内,一名看似随身侍卫的男子微微倾身恭敬地问道,再仔细一瞧,竟是刚才领在最前头的那名男子。 「你有意见」慕容沛看向男子。 「主子的决定小的怎敢有意见」腰弯得更低,男子双手拱起道。 「许雰,我不是说过私底下咱们没有主子随从之分的吗」慕容沛眼中并出一抹不悦。 许雰顿了一下,挺起身,「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来路不明的人别乱收。」 「他是来路不明,不过,我感觉不到他的危险性。」慕容沛仰头灌下一杯水酒。 「你忘了教训吗」许雰皱起眉。 慕容沛抬头看了下他,意味深长地开口道:「没有,不过那家伙跟他不一样,那家伙心机重,我在他身上看不到这种味道。还有,那家伙还不是为了某人才这么做的,该怪,就怪那个元凶。」 「我说不过你。」许雰眉心的皱痕更深了,他带着些许的不悦看着慕容沛。 「对了,那家伙的行踪找到了吗」慕容沛抬眼看向许雰。 「还没,等我找到,那天就是他的忌日」许雰冷冷地道。 「少来,你以为你真杀的了他」慕容沛睐着他。 「我可以。」许雰略略低下头。 「算了,我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起身,慕容沛往门口方向走。 「我还没问完呢,你总得给我些解释吧,我还是不放心那孩子」许雰问道。 「等着看吧。」慕容沛说着,嘴边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c第一章下 房内,翔允青纳闷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这是他吗14年来,他都只能生活在废屋中,不见光的日子过久了,连自己长的怎样都会不知道不,应该说他从来没看过自己长的是圆是扁。 他该怎么办那个叫做慕容沛的,似乎不是要他当奴隶,毕竟哪有奴隶能受到如此好的待遇 那他到底要干麻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他应付得措手不及。 「伊呀」一声,房门被推了开来,接着,他从镜里看到慕容沛走了进来,然后关上门朝他这走来。他低下头,紧紧咬着下唇,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过来。」在他身后几公尺处,慕容沛冷然的声音响起。 翔允青抬头,看向他。 那一瞬间,他看到了慕容沛眼中的惊艷。 接着,慕容沛歛下眼,不耐烦地再度开口道:「过来。」 翔允青闻言乖乖地起身,往他走去。 走到慕容沛面前,他必须抬头才能跟他对望。 慕容沛抚上他的脸,接着搂他入怀道:「真是漂亮的眼睛你知道吗江湖人最爱的就是洁净无瑕的物品」邪恶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他感觉到慕容沛吻上他的耳朵。 慕容沛舔吻着他的耳畔c颈项,接着他感觉到慕容沛吻上了他的唇,轻轻地,他已经完全陷在了他的温柔触抚中。 好奇怪,真的很奇怪 突地,他的身子突然一悬,翔允青忍不住轻呼出声。 「你应该知道你的身分该做的事。」慕容沛将他放在床上,眼神冷极了。 那是不屑的鄙视眼神。 「我不知道」摇摇头,翔允青迷惑地道。 怎么了他感觉到一点点的不对劲所有的事情不如他所掌握,令人害怕。 闻言,慕容沛恶狠狠地抬起翔允青的下巴,冷道:「你爹娘没说吗瞧他们把你生的如此绝色,我想,他们应该会有打算吧。」 「我听不懂。」翔允青眼中出现了惊惶。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的爹娘什么都没说,除了不断告诉他要脱离奴隶的命运之外,他们什么都没跟他说了 「少装蒜了,我知道你们这种低下的人类一直都想要攀龙附凤,为了权贵,什么都敢做。」慕容沛冷声道。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攀龙什么凤的,还有什么利用,我什么都不知道」一个紧张,翔允青眼中的泪水掉了下来,惊慌失措的直摇头,但下巴扣住的力道着实很大,疼得他的眼泪止不住地倾泄。 看到他落下的泪,慕容沛愣了一下,然后缓下了脸上的表情,紧紧搂住了他,然后,他听见慕容沛往门外一喊:「许雰,你听到了吧。」 「是」门外响起了声音,接着便是脚步声从门外渐行渐远。 「乖,别哭了。许雰太爱疑人了,为了留下你,我只好这么做。」慕容沛抬起他的小脸,吻了吻他的眼角。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哭音还在,翔允青抽泣着。 「我知道。你的眼睛很美,别让泪水盖了它」覆上翔允青的唇,轻吻浅尝,婉转的暧昧流露在两人之间。 抵不住他的热情,翔允青渐渐地不哭了,开始沉浸在慕容沛带来的迷乱里。 接着,他觉得眼皮越来越重,须臾,他便在慕容沛的吻中陷入梦乡。 叹了口气,慕容沛看着翔允青睡着的粉脸,艷红的粉唇轻启,惹得慕容沛又差点亲了下去。 但他知道现在的翔允青碰不得,易碎的琉璃,总要小心的触摸,一个冲动,可能会导致香消玉殒,他知道翔允青会一直是他的未来,还长呢。 许雰自从于翔允青在的厢房回来后还是心神不宁,他直觉这人会给浣水堂带来大麻烦,这人留不得啊可堂主的命令可比喻成圣旨,连他也无法违抗的。 不是他爱疑东疑西,只是翔允青异于奴隶的气质让他感到怪异,未来,他感觉到浣水堂将出现一波风雨。 突然,一声呼唤从外厅传了进来:「许大哥」 接着,是一个身着浣水堂统一装扮的青衣少年奔了进来。少年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道:「找到线索了您之前要找的人消息找到了」 「快说」许雰闻言,按倷不了兴奋的情绪连忙道。 尔后,青衣少年从怀里拿出几张白纸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节 递上,许雰接过看完,对着少年说:「快告知堂主,借调三百人,围剿蛛琴夜叉」 今天,整个浣水堂的人整整少了三分之二,听路过的仆人说,似乎是发现了浣水堂之前一直在寻找的人,要动员三百人前去捉拿。 翔允青无言的看着窗外的月色,这是他来到浣水堂的第二天,没想到就有大事发生了,应该说是大幸吧他不用面对那个道貌岸然的堂主,不用面对他过于迥异的性子。 突然,耳尖的翔允青听到了一阵悠扬的乐声传来,他很确定这不是出现在浣水堂内,而是在更远c更远的地方。竟然有人能够奏出如此悠扬的乐声,而且还传得那么远 婉转的旋律,有着哀愁c感叹,以及那浓浓的杀戮 翔允青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感觉错误,否则怎会有如此莫大转变的内涵蕴含在琴声之中 敢情这奏乐人心绪纷乱,否则,这样的琴声怎会如此诡异。 翔允青霍地起身,步出房门,悄悄地寻着琴声的来源处。 慕容沛说过,没有他的允许他是不能出房门的可是他这琴声的诱惑太大了,他想一窥究竟,所以他不怕到时候被发现他违反了慕容沛的规定出门,到底会有怎样的结果 忽地,琴声一个骤转,一声尖锐画破了寂静的夜空,尔后又嘎然而止。 这一声刺耳,唤回了翔允青的思绪,他猛然从琴声的世界中醒来,他刚刚竟然被一个琴声给迷惑这是怎么回事 他愣了半刻锺,努力思索着,然后怔怔地走回房内,不久,喧嚣的马蹄声便从另一边传了过来,八成是出去捉人的人们回来了。 不久,慕容沛的身影出现在他的房门前,他一脸愤怒。 「你跟我过来。」慕容沛冷着眼,下命令道。 翔允青还搞不懂事情的原尤,点点头,随着慕容沛走出房门。 他看着前头慕容沛的背影,感到了些许的不对劲。 「怎么了」翔允青怯怯地问道。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对慕容沛开口。 「许雰受伤。」淡淡地,他道。 「那我帮的了忙吗」翔允青小心地再问,不过,他想自己应该帮不上什么忙毕竟他什么都不会。 「你能帮的忙可大了」他回首,冷声。吓的翔允青退了一下。 他什么都不知道啊慕容沛为何这样看他 难道,这趟他们出去,发生了什么牵扯到他的事 须臾,翔允青便跟着慕容沛到了东厢。 浣水堂内,东厢是护卫级的师兄们才能住的地方,比较晚进的或是像翔允青这种「客人」只能住宿在北厢房,虽然慕容沛给他住的地方算是北厢最好的房间,但比上东厢的房间,还是略逊一筹。 不过,这对出身奴隶的翔允青来说,那已经是最棒的待遇了。 推开东厢最僻静的房间门,翔允青不自主的掩住嘴,才不致使惊叫从他口中呼出。 好可怕 许雰身上满是血迹,全身都是象是被利刃挥上百刀似的,一条条不浅的血痕遍布,尤其是左手臂,那个伤痕深度可称已入骨。 「浣水堂的逃犯,蛛琴夜叉伤的,而凶手说只有你能治的了他。」慕容沛冷冷地说着。 「我根本不会治人啊」翔允青睁大水眸,纳闷的看着慕容沛。 太可怕了,一个逃犯竟然那么厉害 他看着翔允青:「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世,他说只有那个人的血脉才能治的了中了他绝技的伤员。」 「什么身世」翔允青讶然。 「神医苏默,浅阳龙朝初建时,被皇上亲自接入宫中作御医的神医,你,是他的后世。」慕容沛冷睐着他。 「可是我不会治人。」他被他的气势逼退,退后了几步。 「你知道吗苏默是浅阳的罪人,他被诅咒过,只要有他血液存在之地,就一定有灾难。除非,杀了那个成因,或是取他的血救被灾难殃及的人,这诅咒在这一世才能暂时被消除。」慕容沛的眼光突然转的深沉,他看不透慕容沛眼里真正的情感。 「你要用我的血救许雰」翔允青看了看在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许雰。 要是他也流这么多血他肯定活不了吧 「没错。为了他也为了你。」慕容沛转向门口唤进了浣水堂内负责治疗的大夫。 但其实,他也不忍心让翔允青去冒这个险。 翔允青看向慕容沛道:「如果我不是苏默的后世呢」 「你是。」慕容沛看向他道:「小琴恩,蛛琴夜叉有算出人前世身分的本领,哪怕是一点气息c味道,他都能知道那人前世的身分。」 「他从你身上找到我的气味,然后知道了我的前世」翔允青歛下眼道。多荒谬啊象是神话一般的可笑 「是。」顿了会儿,慕容沛又道:「他的能力我不得不相信。」 「那,我答应你。」伸出手,翔允青说。 慕容沛愣了一下,他竟然答应的这么快 也罢,反正他也只是一名奴隶无关紧要的 那名大夫有所顾忌,他见到翔允青答应后便小心地问:「堂主,他看上去血气似乎很不好,就算他真能救的了许雰,他恐怕活下去的机会不大。」 「没有办法两个都活吗」慕容沛拧起眉问道。 「这在下怕无能为力。」大夫无奈地拱手应道。 「如果真没办法,那就救许雰,别管我了」这是他的命运吧,他想。 他原本就该做个奴隶,永远命运枷锁,是逃离不了的他的命是慕容沛重金买回的,原本就该是由慕容沛决定。 「你想当个白脸,好让我背上枉顾人命的罪名」慕容沛微恼地看着翔允青。 「我没有,反正,我永远都只是个奴隶不值钱的。」垂下头,翔允青感到一阵鼻酸。 「随便你,记住,我没要你死,你就不能死。」说毕,慕容沛步出房门。 「我知道」翔允青轻声回应道。 慕容沛走回正厅,那里坐着一男一女,正好整以暇地啜着茶,完全没有大事已发生后的惊徨与紧张。 「怎么都处理好了」左侧身着黑衣的男子率先放下茶杯道。 男子有着和慕容沛一样的出色脸庞,但却少了慕容沛有的傲气,反而还多了那么点的风流不羁。 「没把我气死已经很好了」慕容沛走向主椅,冷声道。 「怎么了小青儿不听话」右侧另名紫衣女子轻笑出声,勾人的眼眸望向慕容沛。 「不是,他就是听话过头我才气」慕容沛歛下眼。 「他很快就答应了」黑衣男子有点不可置信的道。 「恩,还说什么要是没办法救活两人,就别理他了。」慕容沛深深地皱了皱眉头。 「啧啧,小青儿真是置生死于度外你就别气他了,他没做错事啊」紫衣女子无奈地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该怪也怪小琴太冲动,毁了自己也毁了许雰。」黑衣男子附和道。 「唉,问天下情为何物,怎得如此伤人」紫衣女子略带调侃的看着慕容沛。 「别说了,情字当头,智者也变愚人。」慕容沛轻叹。不只是小琴,他也想,他是否也会有这一天 「对了,后来,小琴还有说什么吗」黑衣男子问道。 「有,他说火纹剑会随着真主子的出现,重现江湖。」紫衣女子看了看两人。 「你是说,允青会窃走火纹剑」慕容沛抬眼,望向两名挚友。 「恐怕是。我相信他一定能活下来,至于之后的防范,就要你多多注意了。毕竟小琴的能力我们也是相信的,能够防一分,是一分。」黑衣男子道。 「真主子吗火纹剑藏在浣水堂里太久了,也许重现江湖,会掀起一番风雨。」慕容沛眉心的皱痕又加深,他低头思索着。 「我们两会帮你的,闇黑使c紫兰血花,两大名讳可不是闹着玩的」紫衣女子笑着道。 c第二章上 中原炀帝大业七年,大乱起,炀帝杨广三征高丽;大业十三年,李渊起兵太原,隋炀帝被弒于江都,李渊即即位长安,是为唐高祖。 此时,浅阳龙朝创朝,浅阳首位皇帝骆甫与继任皇帝骆齐避掉了中原的纷乱,成功建立起浅阳的盛世,而此刻,宫中也出现了某位颇具盛名的人物──苏默。 苏默原是中原人,故乡洛阳,医术无师自通,人称「圣医苏仙」,在故乡颇具名声;大乱起后,与爹娘奔逃至边疆,两位老人家在半路受不了路程的困苦,不幸大去,苏默便一人来到正在创建的浅阳,那时,他巧遇平民装扮的骆齐,尔后便因为医术神通,在浅阳创立后便经过骆齐的推荐,在宫中作太医。 那时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命运会变的如此,因为情,他的命运出现了无法脱去的束缚 他和骆齐相爱,这是进宫后两年的事了,当时还是大皇子的骆齐独爱他一人,连皇子妃都不纳,后来,事情传到了皇帝骆甫那去 「妖孽你究竟通了什么妖术还是下了什么药让齐儿如此执迷不悟」骆甫年过五十的威仪表现出了盛怒,在只有三人的御书房中,他瞪着眼前跪着苏默。 抬起头,苏默过于细致的丽颜让骆甫又是一怒。 只不过是个长得像女人的娘娘腔,竟然能让他的长子心醉骆齐这孩子是所有皇子中最聪颖伶俐者,将来皇位继承人非他莫属,如果将来的皇帝身旁有个男情人,传到外边去,还能听吗 「臣没有,苏默一芥草民,不懂妖术;至于药,苏默并不会对自己心爱的人下药。」毫无畏惧的,苏默冷静地说着。 「大胆」骆甫生气的拍了下桌子。 「父皇,苏默没错,是我爱上他,他没错啊」骆齐跟着在苏默旁跪了下来,神情紧张。 「你c你存心气死寡人你给我起来」骆甫指着骆齐喝道。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我」骆齐牵起苏默垂在一旁的手,紧紧握着。 「你给寡人放开他的手」骆甫气炸般地瞪着两人,尔后又呼道:「来人,把大皇子架回去寝宫没寡人的允许不准出寝宫半步」 接着,两三名侍卫样的人进来,遵从地把万般不愿意的骆齐架走。 苏默不发一语,他垂下眼,心底却已下了个决定 「臣可以离开他,不过,臣要求您答应臣一件事」苏默开口说道,清灵的嗓音听起来却是无比哀愁。 「你敢跟寡人谈条件」骆甫试着缓下怒气地道。 苏默应道:「不,是请求。」 「说。」骆甫低道。眼神凌厉地望着依旧跪着的苏默。 「请皇上同意臣到木擎镇一趟,只是,臣请求不要有人跟着。」苏默静静地说着。 「你要做什么」 苏默又应道:「这是臣私人的问题,请您应允。」 「好,不过前提是,你要永远别出现在齐儿面前」骆甫妥协道。反正木擎镇不大,派兵围守应该还是不麻烦的。 「这是当然。」苏默垂下头,眼中出现了几簇无奈 木擎镇其实离首都离关不远,大约花个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苏默独自走进镇里,大批侍卫则是被留在镇外驻守,他走着,弯过几条小巷,走进了一处不甚起眼的民房之中。 民房中并没有什么东西,零零散散的用具,引不起太多的注意。 眼神转了转,确认没人跟着后,苏默便举起右手往民房角落的简床上一个运气,床板马上应声碎裂,出现的是一条密道,黑漆漆的,甚是神祕。 苏默从桌上拿起蜡烛,点了火,往密道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微亮的火光在毫无光线的密道中已算是明亮,烛光照亮了密道狭长的路道,接着没多久,就到了一处尽头,苏默伸出没拿蜡烛的右手,往尽头的墙摸了摸,拍掉上头的尘土,露出了一行文字。 小于呼吸,大于运剑之气,可寻,如握针毡,如握玉石之物。 苏默笑了笑,心里暗忖:「果真是师父才会弄出这等东西,把东西从中原带过来就算了,还把谜头谜底都告诉来人了」 接着,苏默右手轻轻一转,一股强大的气往墙上击去,接着,恍如转瞬间,那抹气又歛住,顺着苏默的牵引往墙的四处抚去。 这种转变,要不是熟练武功的人,也是伸展不出来的,在洛阳时,苏默曾经拜过一人为师,但他会武功之事,恐怕只有骆齐知道。 「实则是虚c虚则是实」,这是当初还在洛阳时师父教他的唯一心诀。 不似太极的以柔克刚,不似外派的以强制硬,他所学的武功象是两者之间的综合体,在虚实之间,突如其来的变换,最会扰乱敌人的精神。 接着,墙往里边缩了些,然后转了半圈,出现了个可让人经过的空间。 苏默走了进去,寻着他要找的那两个东西。 终于,那两个东西在空室的一角让他给找到了,轻轻翻开关住的木箱,掀开薄巾,那两把剑彻底的镇住了他的心神。 好完美的两把剑 两把剑一红一白,一实一虚,果然象是师父会不顾一切拿到的两把剑 「灼火灵剑」c「寒冰双刃」,中原流传了数千年的两把名剑,去年被他师父带到浅阳来,还秘密传书叫他好好保管,自己则是消失无踪了。今天,他来到这里,是要把这两把剑分送到浅阳的两处去,他要让江湖掀起一场风雨。 是报复吗可能吧他想报复这个世界,让他和骆齐无法长相厮守 他知道,要把这两把剑从这地方送出只有一个办法──妖术 没错,是那时骆甫骂他时他才想到的,在洛阳时,他曾经看过无数的书,其中有本在师父那找到的旧书,里头便是一些妖术的使用方法,研究了很久,他只学会了一种妖术──分界传物之术。 妖术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知道所有的代价都不低他必须付出往后命运,在他的每一世之中,除非用他的血救人,要不然那世会彻底成为扫把星,到哪里都有灾难。 苏默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放在地上,他相信皇宫里的人一定会找到这里来,这封信他相信骆齐看的到。 轻轻搬起装着两把剑的木箱,苏默走出了这个无人知晓的密道。 他走到了木擎镇边缘的一处小山丘上,在杳无人迹的丘顶上放下了两把剑。 找了根树枝,苏默在地上写下了一串怪异类似文字的符号。 接着,在丢开树枝后,他跪地喃喃唸起了无人听的懂得语言,顿时,原本清朗的天空,出现了黑色的可怕漩涡,木擎镇上出现了四起的尖叫声,这时,漩涡中像伸出一只手般,直伸到苏默眼前的两把剑那,将那两把剑卷起。 「吾,苏默,愿以三世之命诅咒换取,分界传物」接着,漩涡一震,两把剑便在天空中消失。 顿了一下,苏默露出了抹笑容,缓缓倒地。 他成功了,这是他对他无法圆满的爱情下的诅咒在江湖中,或许他是个罪人,牵起了二剑的风云,但在他的爱情里他胜利了。 骆齐不会怪他,他相信的。 因为他的爱,跟着这两把剑,传至远方,永留万世 床上的翔允青猛然惊醒,他本来想坐起,但身体却沉重的无法动弹,于是他只好放弃的睁大眼睛,直盯着床的顶板瞧着。 刚刚那是梦吗 好真实啊那个长相美丽的男人苏默,那是他的前世吗 那为何他还有记忆听慕容沛说,他的前世就是苏默,罪人,指的竟然就是这个。 是他,将火纹剑和冰封剑传入了武林之中,掀起了多少的腥风血雨,唤醒了多少人的贪念是他,将时下的人带到了二剑创出的传说中,无法自拔 他没杀过人,但他此时竟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污秽不清。 就算是前世,但那还是他啊他的命运就是如此的肮脏,沾满了无数的怨念和血腥 头好痛他的头无法克制自己去想这些东西好昏 「翔公子醒了」突然,床边传来了那名帮他取血治疗许雰的大夫的声音。 接着,慕容沛的俊颜就在他面前出现。 「你怎么了」看着翔允青痛苦的神色,慕容沛略显著急地问。 「头好痛」翔允青眼角滑下了泪珠,这不是因为痛,是因为刚刚梦境里,来不及流下的泪水 「没事的。」慕容沛抚掉了他的泪滴,难得地轻声道。 「那是梦吗好真实」翔允青无助的看着慕容沛。 慕容沛闻言皱起了眉,他知道了吗火纹剑和冰封剑出现的原尤。 「是,那是梦,不是真实的放心吧。」能瞒一时是一时,慕容沛对翔允青撒下了一个谎言。就算翔允青真是火纹剑的真主子,他也要阻止他拿到火纹剑的机会他不想,让翔允青卷入江湖的风雨之中。 「苏默我梦到他了。」慕容沛感到翔允青在颤抖,甚至连出嗓的语音都是。 慕容沛搂住了翔允青,劝诱道:「那是梦,别想太多。」 「不,那是真的,我这双手,染满了鲜血前世的我,造就了这段风雨,而我的命运,是注定充满血腥」 「你冷静点那是前世的你」慕容沛硬起声调,手不自主地加重禁锢的力量。 「但,我背着诅咒啊」抬起脸,翔允青脸上的神情完全不像之前的他。顿了会儿,翔允青又颤颤地道:「我要找到火纹剑,我要亲自解下这一切的血色轮回」 「不准你绝对不行去找火纹剑」慕容沛惊了一下,随即怒斥道。 「我要让这段风雨宁静下来找到火纹剑,就再也没有人会」 慕容沛点了他的昏穴,脸色冷硬地看着软躺在他臂湾里的翔允青。 「你是我的,我不准你去做傻事。」说完,他转向一旁还站着的大夫道:「李倚,帮我传信给闇黑使铁曲封c紫兰血花傅穠,说翔允青已经知道火纹剑的事了。」 「堂主,容小的说一句,这火纹剑在浣水堂的事整堂人都知道,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还需要出动两位大人」李倚,也就是帮翔允青取血的那位大夫,满脸疑惑地道。 「你还记得火纹剑被拿回的那天,爹说的话吗」慕容沛冷道。 「记得,先堂主耳提面命的话,整个浣水堂无人敢忘。」李倚拱手道。 「那就快去。」慕容沛没有详细的说出作这种举动的目的,不过依李倚的聪明,应该老早就猜到了。 「是。」李倚揖了揖身,转身走出房,心里也暗付着:当初先堂主当着所有子弟的面前,透露出浣水堂内藏有火纹剑的消息,但当时说的那句「除非火纹剑的真主子出现,谁要是去碰它,连尸身都会找不到,而只要真主子出现,不管如何,都不能让火纹剑被那人发现,浣水堂不能作为掀起武林风雨的罪人」的话却是令众人感到心惊;如今,堂主会叫他传信于两位武林中十大高手中的两位高人,必然只有一件事 火纹剑的真主子出现了 幽山脚下,有座城镇「普河镇」,此地乃为安岳的中央城镇,虽然比不上都城离关,但却已称的上繁荣。 此刻,普河镇的市集中某条小巷子,一紫一黑的身影正在交谈,经过的人们虽然会瞧上几眼,但看到他俩周围明显表现出生人勿近的气息,便又不理会地走开。 「小青儿还是知道了看来,火纹剑是避不掉重出江湖的命运。」傅穠依旧一身紫衣,看完了李倚飞鸽传来的信,脸上出现了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3节 复杂的表情。 「别忘了,当初我们答应慕容沛的事。」铁曲封一脸严肃,眉间也多了分担忧。 「没忘,只是我们要如何才能阻止」傅穠又问,艷丽的脸上出现了思索。 「能拦就拦,而且浣水堂只有让大家知道火纹剑在堂中,并没有详细说明火纹剑在哪。我想,要是保密得当,翔允青一辈子也找不到的。」 「可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是真有天火纹剑被找到了,又该如何」 闻言,铁曲封脸色冷了下来,他狠声道:「那就杀了他。他不会武功,就算有火纹剑也是徒然。」 「不好吧。」傅穠皱起柳眉,又道:「慕容沛会舍不得。」 「哼,那家伙不会爱人的,情字对他来说,根本是无稽之谈。」 「也罢,谁叫小青儿要选择这条路走呢」突然,傅穠眼神一厉,往旁一瞥,大喝一声:「谁」 届时,一抹白影的身影落到两人之前。 来者一袭白衣,手抱柳琴,细致的脸庞透着一股出尘的气质,亮丽的眸子此时正盯着两人瞧,眸里没有杀气,只有一股淡然徘徊 「小琴」傅穠惊呼出声。铁曲封也是一脸惊讶。 这家伙不是足不出户况且,前几天他不是才与浣水堂的人厮杀过,会在这里见到他真是奇特。 「傅姐c铁哥,好久不见。」男子清灵的声音出嗓,淡淡地回绕在此地,听起来煞是舒服。 「你为什么要偷听」傅穠略带责备的看着他。 「虚琴想要知道火纹剑的真主子是何等之人。」沈虚琴,也就是浣水堂的逃犯──「蛛琴夜叉」,坦白地说道。 「你既已离开浣水堂,理当不该对浣水堂的事再过度探问。」铁曲封道。 「虚琴只是想看看他。」他用着依旧淡然的语调说着。 「你想告诉他火纹剑的存放之地」傅穠心细,她马上猜出了沈虚琴的用意。 既然如此,她怎能放纵他胡来 「还是傅姐心细啊,虚琴的想法竟也被看穿了。」他不喜欢隐瞒,于是便据实相告。 「那么我俩便不能任你胡来。」傅穠板起脸,纤手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准备给眼前人一个教训。 沈虚琴没有回应,抬起右手,轻轻地抚了下柳琴,没有声调跃出,不过铁曲封和傅穠都感觉到那股明显的杀气朝两人袭来。 这是沈虚琴的武器,虚幻的琴音,通常让敌人会松懈轻敌,但真正厉害的,是隐藏在琴音之后的杀机,有时更是会直接让敌人沉迷于琴声之下,如同被催眠般,自行了断。 几秒后,傅穠和铁曲封如同被惊了一跳般地双双往后飞退,武器也都出鞘试着截断迎面而来的攻击。只见几条细如蛛丝的细线随着琴音忽上忽下,虽然看似毫无力量,但要是被划上一痕,伤口没痛个个星期是不会好的。 傅穠软剑一挥,接着趁着细线还未再出的空档,往沈虚琴掠去,接着又是软剑几个晃过,狼狈闪过的沈虚琴差点被傅穠的攻势给伤到。 这就是傅穠能身为十大高手的原因,快c狠c准,不怕来者攻势如何,她都能允以击破,再藉着招与招之间的空档攻击,通常对手都是非死即伤,「紫兰血花」称号的由来也是因为这样。 紫兰花,浅阳境内一种被誉为毒仙子的毒花,外表看似毫无危险性,但只要一沾染上,一个时辰内便会七孔流血而亡。 几十招后,沈虚琴终于体会到何谓十大高手的厉害。他明白,傅穠还没施展出四成的力,而一旁的铁曲封也是故意不上前攻击的,因为他们顾忌他是以前的浣水堂子弟,所以才故意放水。 思及此,沈虚琴眉一拧,往后方退了几十公尺。 他道:「傅姐c铁哥,虚琴自认武功不如您们,不过,我还是会想尽办法把火纹剑所在之地告诉那个人的」接着,沈虚琴微微一揖,便消失了踪影。 「怎么办」傅穠着急的问铁曲封。 铁曲封闻言,厉声道:「快告知慕容沛,绝对不能让小琴有机会接近翔允青」 c第二章下 转瞬间,两个月如同流水般流逝,翔允青和许雰的伤势也都好了大半,除了翔允青血气常常不顺,还有许雰手臂上那道深及骨的伤外,一切情况都往好处发展。 于是慕容沛决定私下教翔允青一些基本功夫强身,虽然他知道这样做也是有风险,但为了不让翔允青的身子这么孱弱,他经过多次思虑,还是开始教翔允青练武的基本武功。 不知怎地,翔允青学起东西来快的惊人,自身体气的应用也是令慕容沛又惊又忧;惊得是他的天生武功底子竟是如此的好,忧的是如此一来,要是翔允青真学起武功,到时候可能连他也拦不住 后园,只有两个人影闪动,慕容沛在一旁指点着翔允青动作上的失误,偶尔还亲自示范给他看。过了莫约两个时辰,慕容沛才主动停止练习。 「休息一下吧。」慕容沛细声道。 自从翔允青出现在他面前之后,他的性格出现了变化,原本对于所有的人都是冷言冷语的他,竟然会对翔允青下意识的温柔,这种情况连他也搞不清楚。 或许,是错觉吧。 「恩。」顺服的应了声,翔允青自然地走往一旁的亭子跟着慕容沛并坐着。 「最近还常常头晕吗」擦掉翔允青脸上沁出的汗水,慕容沛很顺势的将他搂入怀中。 摇摇头,翔允青绽开一抹笑,道:「好多了,可能是学武的关系,连精神都很好。」 「那就好」慕容沛松了一口气般,他用着指腹揉压着翔允青的眉心。 「老实说,我很想问一件事」翔允青抬起头。「你买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慕容沛原本还疑惑眼前人究竟为何事纳闷,一听清楚后,马上莞尔一笑,「你真的想知道」 歪着头,翔允青哼了一声表示自己想知道。 「我本来不想这么快的。」慕容沛勾起翔允青的下巴,轻轻吻了上去。 「嗯」后者惊讶的退后几寸。 「别走」他加深这个吻,缠绵悱恻。 「唔嗯」翔允青慌张的将手轻轻抵在慕容沛的胸膛,口中却不由自主地轻吟出声。 翔允青沉迷在慕容沛勾起的绯色迷思中,鼻中充满了他令人着迷的清爽味道,翔允青的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慕容沛的肩。 「啊」翔允青轻呼一声,慕容沛扯开了他的衣裳。 「允青,给我」他的手开始在翔允青身上游移,呢喃出语。 翔允青一脸慌张的看着慕容沛,一时之间竟做不出任何反应,听着他露骨的话语,翔允青的粉脸不禁爬上几分红晕。 他要答应吗可是这样好奇怪。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许。」慕容沛邪佞地笑了笑,重新吻上那张令他神魂颠倒的小嘴。 翔允青呆了一下,接着手很自然地环上慕容沛的颈项。 他无权说不,毕竟他是奴隶,永远没有自主权的奴隶他终于知道娘亲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拚命想将他脱离这个命运,因为这根本不是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个「正常人」能熬过来的命运。 没有权力c没有人看的起他们,这就是奴隶在安岳的宿命 慕容沛看着他半主动的行为,马上搂紧翔允青,吻也开始往下延伸。 灵舌欺上身下人胸前粉色蓓蕾,控制不住的呻吟声终于从翔允青嘴里窜出 「啊」翔允青红唇轻启,软香的小舌若隐若现,不自觉散出的惑人表情,令人更想欺进。 慕容沛的手探进翔允青裤子中,握住了他身下的脆弱,开始尽其所能地挑逗着翔允青。 「啊嗯别别弄啊」出嗓的话已经不成句,翔允青星眸微瞇,看着在他身上逞凶的凶手。 「说话要诚实点,你明明就一付想要我的样子」戏谑地凑进翔允青埋在自己怀中的脸,看着怀中的他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美丽,慕容沛很惊讶一个少年竟能把他全身的挑起。 抱起翔允青,慕容沛将他放在亭子里的石桌上,连带把眼前惹火的人儿全身衣物退去,接着慕容沛低头将翔允青已昂然挺立的分身给含进口中,试图让它早点解放。 「嗯哼不要在这里」脸上满是红潮,翔允青趁自己意识还清楚,勉强说出了这句话。 下身的火热不断提高,在慕容沛舔吻下,翔允青终于在他口中解放出来。 以为暂时告一段落了,没想到慕容沛竟然接着翻过他的身子,将甫才释放的精华渡进了他的后方里,然后还用舌在外边舔拭,下一刻,翔允青感觉到一个异常火热硕大的异物抵在入口 「放心吧,没有人会来打扰的,而且他们就算看到,也会当作没是一样离开乖,有点痛,忍着点」说完,慕容沛一挺身埋进了翔允青紧窒的中。 「啊──」绷紧了身子,后庭的痛楚让翔允青紧皱着秀眉,不过慕容沛似乎等着他习惯,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放松」低哑的嗓音在翔允青耳旁响起,慕容沛为了不让初经人事的他受伤,于是只好自己忍着。 呵,想他鼎鼎浣水堂主何时这么保护一个人过了到青楼找女人时他才不管有没有经过前戏,不管那人是不是处子,想要就要,何时这么迁就一个人了 他似乎变了,自从看到翔允青烁亮的眸子那刻起,他就知道这双眸子会为他带来不同的性格。 慕容沛缓慢地进出,直到翔允青眉心的紧皱渐舒,脸上的红晕也更加艷丽,身子不由自主地轻款时,慕容沛决定由掌控自身,享受着身下人的身子。 他伸手扳过翔允青的身子,将他的两条纤腿分的大开,唇欺上了那张喘息着的红唇。 「唔嗯哼」唇被封住,翔允青的呻吟被迫留在口内,迷离的眼神望着上方已经陷入之中的慕容沛,他竟有那么一瞬着迷在他刚毅俊美的脸上头 他知道他不可以为他着迷,因为他们的身分,因为他不配。 只有这样的关系是最好的,他当慕容沛的男宠而慕容沛则是他的主子,只有这样的关系,才能让他不会沉迷,才能让他毫无牵挂。 亭子里如此一幅的春宫图就在大剌剌地呈现,些许经过的仆人连忙低着头闪避,还不忘告诉后方来者别去打扰堂主,想当然尔,只消一天的时间整个拥有近五百人的浣水堂都知晓了堂主有这么个男宠,一个他们高高在上的堂主第一次收的男宠 浣水堂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整座幽山半腰其实可以说让浣水堂占去了一半,帮中人数其实也是不少,但在江湖中有显著名声的,却也只有那几个师兄阶级之上的人之外,就只剩下浣水堂著名的「四风影卫」了,四风影卫如同他们的称号一般,从来只有飘邈的影子在人们的印象里出现,跟浣水堂主是同等的神秘与高强,其实严格说起来,慕容沛的武功比起四人来是稍嫌不足,不过他还是有办法让四风影卫们臣服于他,这点就让浣水堂中的人深深慑服了。 四风影卫主要不是保护堂主,也不是保护浣水堂中的任何一人,而是保护一样东西,没错,就是火纹剑。 火纹剑所在之地堂中也只有几人知晓,说不定用手指头算都算的出来,除了四风影卫,还有堂主贴身护卫许雰c堂主本人c五年前逃走的逃犯沈虚琴,剩下就只有那两位常常来浣水堂「作客」的两位高手,「闇黑使」铁曲封c「紫兰血花」傅穠了。 武林中有很多,不,应该说是非常多人打着火纹剑的主意,但就算他能成功潜入浣水堂,就算他能找的到火纹剑的放置处,他也躲不过四风影卫的联手攻击,如此骇人听闻的谣言在武林中已市众所皆知,除非是想找死的人,否则不会有人敢把主意动到浣水堂中的火纹剑上,于是有许多人都已经放弃,想从另一把还没有声迹的冰封剑找起。 此刻,一团肃穆之气在慕容沛专有的书房中悬着,房内坐着几个人,有老有少,而且每个都看起来武功高强。 「几位前辈,晚生此次找您们前来,尚有一事相求。」慕容沛在主榻上挺立着身子道,一股不言而喻的王者之气让几位老者眼中多了几分欣慰与佩服。 「说吧。」一位看起来年纪较老,满头银丝的老者开口道。 「相信各位已经听曲封与穠儿的解说了,此次浣水堂找到了火纹剑的真主子,晚生怕有心之人告诉那人火纹剑存封之地,于是请几位前辈前来商讨。」慕容沛解说道。 「这有何难,既然已经锁定,那么先除后快」一位莫约四c五十岁的霸气男子喝道。 「万万不可,因为」傅穠连忙出声阻止,说到一半,犹豫的看像慕容沛。 「他是我的男宠。」没有任何犹豫,慕容沛接了腔,顿时又把书房里的气氛推向了更加沉重的情况。 另名年约四十的男子闻言皱起了眉,然后开口道:「安岳这里的文化我还是不太习惯也罢,我个人是无意见的,各位有任何提议在下绝对义不容辞地帮忙。」 「关瓨大侠所说的帮忙,恐怕是要用到您背后的那股不干不净的势力吧。」另一名坐在最边,与关瓨年龄差不多的黄衫妇人讪笑道。 「非怜夫人言重了,宫廷势力,怎算的上不干不净呢」关瓨眼神凌厉地望向这个多年来的宿敌,要不是曾助过他一把的慕容老弟邀他来,他还真不想来呢 「两位前辈,先别针锋相对了,讨论正题才重要啊空静道长,您的意思呢」铁曲封笑着止住了两人的斗嘴,接着问向那名老者。 「贫道自然是不希望武林有血腥风雨掀起,自当会尽全力帮忙浣水堂。」空静道长慢慢地说道,接着看了慕容沛一会儿后又道:「你对他有感情吗」他指的是火纹剑的真主子。 慕容沛闻言陷入了沉思,老实说,他也不知道 他对翔允青是不会也不该有感情的。 「那就好办了,到时如果真有需要杀了他应该也不为过。」关瓨道。 「就是反正他一定是个不会武功的软底子,杀了他甚至不用费到一兵一卒,我曾爙可以帮你负起这个任务」原先那名霸气男子又道。 「唉」傅穠叹了口气,怎么这个已经四c五十岁的人了,心性还是这么冲,还亏他也身为十大高手之一 也罢,既然许多人都这么认为了,到时候能不能躲过这个劫数,就看小青儿自己了她不希望他就这么死去,但命运谁能决定呢不能躲过这个劫数,就看小青儿自己了她不希望他就这么死去,但命运实在难料啊。 c第三章上 一个两年,可以让很多事改变。 算了算,他待在浣水堂也两年多过去了,不但他的外表从一个纤纤少年,转成了一个冷然的青年公子,对于堂里不少的流言蜚语他也没有当初听到时的难过。 更重要的,他对于慕容沛似乎已从原来的惧怕,慢慢转成了另一种元素 他不想承认那种感觉是什么,也不想知道。 翔允青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眼神飘向窗外正交手得激烈的两人。 再几年吧,让他找到火纹剑的线索后,他就会毫不留情的离开这个地方,他有把握,那天的到来不会太晚。 突然,窗外交手的两人飞跃而起,银光一闪后,指见其中一人明显的屈居于下风,险险闪过一个凌利的攻势,脚下的不稳却让他无从挡下下一招,几个翻旋落地后,一把银剑便指在他的面前。 「哈哈,堂主,我还是赢不过您啊」许雰打哈哈地笑了两声,推开了慕容沛指在他面前的剑。 「你的步伐易乱,还有,读破敌人招数也待加强。」慕容沛瞥了他一眼,道出他的缺点。 突然,一道声音插进了两人之中:「不过,依我看,你恐怕也是差点败在许哥手下吧」 两人回头,看到了屋子窗边淡淡笑着的翔允青,尔后,看到屋里人站了起来,然后从屋子走出来,走向两人这儿。 「第七招,剑刃应当是攻向喉心,你该是乱了一下,位置偏了。而我想许哥也有看出来。」翔允青笑着,但很明显地,笑意并没有到达他那双美眸里。 「我说,你书怎地不好好读,专挑我的过错呢」手很自然地环上翔允青的腰,慕容沛有点无奈的道。 许雰看到此景,想到自己要是再待下去,恐怕会被当成碍眼的石头了,为了自己的命着想他还是先溜为妙。 「呃,堂主,我还得去看看子弟们的晨练,先走了。」许雰尴尬地笑了笑,一拱手后便施起轻功一溜烟地跑走了。 「算你识时务。」看了许雰的背影一眼,慕容沛回头,接着便吻上翔允青的唇。 「唔嗯」翔允青手抵在慕容沛的胸膛,自己的身体经过这两年来的「调教」,对于慕容沛随时对他的一些行为,竟然都不会抵抗,唉,习惯真是害死人了 「你想不想下山走走」离开了翔允青诱人的唇,慕容沛问道。 「下山」翔允青纳闷地重复了一次。 「是啊,幽山脚下有一座挺繁华的城镇,你要不要去看看」慕容沛将翔允青搂进怀里,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清香。 这两年,翔允青的身子拉长,整个人的气质也跟着改变,不过这样的他对他来说,却是更迷人的。 「嗯。」点点头,翔允青的眸子里出现了兴奋。他十六年来根本没有接触到外界的人群过,就算在浣水堂,他也是半步都没踏出北厢过。 看着他眼里的兴奋,慕容沛的嘴角也泛起笑容。看来,他要多多带着他出外走走,或许还有机会见到他那魅人惑心的笑容呢。 两人乘着马车到了普河镇,一路上的风光早已把翔允青的眼睛给吸引过去,根本没注意到车内的另外一人正眼神凌厉地看着他。 哼,看样子他得把之前的那句话收回来了,不过是很普通的一些景象也能让翔允青兴奋成那样,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小青,过来,等一下你有的是机会看。」搂过翔允青的身子,将他抱到自己的旁边位置上坐好。 「好好玩喔,我从来不知道有那样的东西耶」嘴边是兴奋的笑容,翔允青高兴的想着甫才看到的乡村景象。 慕容沛叹了口气,「小青,等会儿普河镇那里更热闹,你要留点体力去欣赏它啊。」 「咦」为什么观赏景物还要花体力吗 慕容沛没说话,扬起一抹邪笑后便往翔允青身上压了过去,手探入衣裳内,抚弄着那里头诱人的软嫩蓓蕾。 「啊」轻呼一声,翔允青脸颊泛红地看着慕容沛戏谑的神情,咬着下唇。 「我们还有时间好好温存呢」吻上身下人的纤白颈项,慕容沛道。 「不要嗯许哥在外边」为什么这个人就那么喜欢在别人面前做那种事 「没关系。」吻上那张恼人的小嘴,慕容沛退去了翔允青的衣服。 「啊」翔允青慌张地捂起嘴,不想让这么淫荡的叫声让外边的人听到。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难堪的,咬着它。」拿起翔允青退下的里衣,拿起一端塞入了翔允青的嘴里。 于是一幅之象便又在车里上演。 「唉」车外的驾车的许雰淡淡叹了口气,望着将要经过的地方,他的眼神飘向了远处。 他记得他的藏身处在那吧 小琴你过的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4节 可好他没忘记,两年前那时的激烈交战,他用了伤人伤己的绝招,恐怕几年内内气也是好不了的。 忽地,前方窜出了一条黑影,许雰暗自喊了声糟,自个儿一个分神,没注意到有来者。 他连忙停下马车,「阁下有何要事我们纯粹路过,大侠可否让路」 「让路我等了那么久,怎能就此放行」 来者一身黑衣,整个脸包得密不透风,只留下那双称的上美丽的眸子露出,敢情这黑衣人是名女子 许雰沉吟了一下,这声音,怎生地那么耳熟 「敢问大侠有何指教」右手抚上剑柄,许雰有着随时与来者开战的准备。 「我要你车内那名青年。」来人斩钉截铁地道。 许雰闻言皱起了眉,他要翔允青干麻「不答应。」 来者顿了一下,接着手一扬,许雰还以为是暗器,拔剑出鞘欲挡,却没想道那是 细丝 许雰震了一下,这武林中用细丝作武器的人这么多可,总不禁会让他联想到──沈虚琴 忽然,来者趁着许雰晃神的空档,运气将他推开,许雰好不容易在几公尺外翻了个身稳住身子,见来者掀开挡住内部的巾子,然后来者并没有下一步动作,而且还连忙抽开掀巾子的手,许雰看到来者耳朵泛上了红晕。 尔后,来者瞥了眼许雰,便施展轻功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许雰猜到了几分马车内的情形。 不过,那名黑衣人竟有七分神似沈虚琴,再说,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猜不透啊 他没有漏看,巾子掀开时,车内那服令人脸红的画面 黑影停在一处木屋前,他扯下脸上的黑巾,一张堪称美丽脱俗的脸呈现出来,掩不去的红晕还在脸庞,甫才那名黑衣人无力地摊坐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着。 黑衣人,就是沈虚琴。 稳下自己絮乱的气息,沈虚琴望向甫才奔回的方向,揣想着是否还要再回去一次。他得把火纹剑的地点告诉他,告诉那名火纹剑的真主子,因为最近他收到一名浣水堂高级护卫的讯息,四风影卫在不久后会出现在浣水堂的花宴上,因为听说某位重要的人物向慕容沛请求想看看四风影卫,更扯的是,慕容沛竟然答应了 所以说,这等好机会他怎能放过 让火纹剑重出江湖,这是他的使命 天上北斗七星宿之一,这是他们的使命,当初因为两位同伴被封在二剑中,他们决定让真主子找出二剑,解救他们的同伴。 所以说,二剑这么有灵性也是他们的同伴──朱宿c湛宿造成的,恐怕是他们俩看的上眼的才允许吧 闭起眼,沈虚琴叹了口气。 没人知道,二剑是给天庭带来了那么多的困扰,不但派了两位星宿下来帮忙寻找真主子,还把整个天庭弄得鸡飞狗跳的。 几千几万年,他转世了几千几万次,错过了火纹剑无数次,都怪每一世的他,身旁都出现了那个人 一个让他心痛c让他心悸的人 这一世,他誓言不会再让那人出现,没想到十年前他还是陷了进去。 忽地,一道人影窜出,惊的沈虚琴连忙扬起手,对着来人戒护。 待他看清后,轻呼出声道:「是你」 「好久不见了,殷。」来者一袭淡蓝青衫,身形修长,虽然明显看的出是名男人,但隽雅秀丽的面容却有着男女之间的特有气质,一股漠然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令人感觉有一种距离感。但引人注目的,却是他脸上异于东方人的靛色双瞳,锐利的目光让人无法有接近他的想法。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殷宿,也就是沈虚琴拧起眉,看着这个「多年」不见的挚友。 没错,算算他们也有几千年没见面了,怎地这会儿他出现在这他同他一样是落入凡间寻找同伴的星宿之一──靛宿,照道理讲,除非是二剑所在之地相近,他两才有机会见上一面,否则等等,难道冰封剑也在浅阳龙朝中 「我不知道,只是刚刚看到你的身影,跟着追过来。我来这里是因为冰封剑,预言说,冰封剑会出现在这里。」靛宿耸耸肩,接着走入沈虚琴的屋里,丝毫没有主客之分。 「你说,二剑都在浅阳怎么可能」 「不,应该说,二剑都在安岳c都在同一个地方。不过,那是明年才会发生的事。」靛宿努努嘴,随后又道:「真是的,还要我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上一年,我肯定会发疯小殷,你这里就暂时借我住一年吧,等我把那个爱惹麻烦的婆子送回天上我就会走。」 「呃靛,看来你还是没变」 唉,真是受不了他这种诡异的外表和内在沈虚琴暗忖。「对了,你说,二剑都在同一个地方,难道一年后会有人带着冰封剑去浣水堂」 「恩,而且,冰封剑的主子会在浣水堂有个不小的职位。」靛宿轻皱眉,细长的纤指开始缠绕玩弄起脸庞旁的黑发。 「你打算怎么做」沈虚琴问道。 「他认识我,我想直接跟他说便行。」靛宿顿了会儿,看到了沈虚琴纳闷的眼神,又道:「冰封剑的真主子是浅阳王朝六皇子,我凡间身分是御医,凡名佟沁雨。」 「六c六皇子」沈虚琴睁大杏眼,一脸惊讶。 「好了,别说了,天机不可泄漏没听过吗」佟沁雨狡诈的瞇起了眼。 「哼,懒的理你。」沈虚琴无奈的摇摇头。 「你遇见他了」没来由的,佟沁雨抬眼问沈虚琴。 点点头,转眼又是一片默然。 佟沁雨看出了眼前人眼里的悲哀,他知道又是一样的戏码支配着沈虚琴。唉,都怪天帝老头子不小心将沈虚琴命格多添了几笔,让他在不断的转世之中,生命总上演着同样的剧情,他们都知道,他跟那个他总没有相守的一天 「对不住,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佟沁雨深感抱歉地道。这个挚友的性格他懂,会默默无言是因为不想再继续牵动心里的那道伤口。 「不。你知道吗两年前,我伤了他。还有,我今天又遇到他一次」闭上,酸涩已经漫上眼。 「我没兴趣听你跟他之间的事,小殷,你要知道,当初你是怎么跟我们保证的你说你不会爱上他c你不会」 佟沁雨话还没说完,一句话便插了进来:「你没爱过人,你没尝过这样的感觉一辈子,好几世,都同样爱着同一人」鼻酸,眼泛泪。 「你不是我,你不懂。我当初也是多么信誓旦旦啊但又如何就像火纹剑的真主子一样,我们都一样背着同样一个担子,跨过几个转世,行过无数光阴,结局都是一样」 「我也不想爱他,我也不想让命运支配我。你懂的」垂头,泪开始落,如同春雨一般,将无数爱恋无数悲哀化进里头,如同花儿眷恋阳光却拥有不了他的哀愁,随着春雨摆荡。 「这是命运」 没想到,小殷还是陷进去了,陷的,好深好深 「他是男人啊」佟沁雨冀望用着最后一个理由打断他对他的爱。 「可是我爱他。」 一句话,彻底打断了佟沁雨所有的希望。他只是不想让小殷陷的太深太痴,没有用吗 没有吧 c第三章下 浣水堂每隔数年便有一次花宴,名符其实的,就是以花为主题,所开设的酒席宴。 宴上坐客都是江湖武林中有名的人物,有时甚至有皇室的高官来参加,不过高官出现的机率简直是少之又少,说不定来过花宴高官的名字用手指头都算的出来,因为浣水堂不喜与宫廷交流,宫廷的污秽让代代浣水堂主鄙视,以致于这种不成俗的习惯在武林中传为一个笑谈。 不过这次令受邀参加花宴宾客惊讶的是,有位来自宫廷的重要人物也受邀参加花宴,这样就算了,听说那人还跟慕容沛说要见见四风影卫,结果慕容沛还二话不说的答应 众人听闻这个传闻时是又惊又喜,可以见到总是神龙不见尾的四风影卫是何等的光荣 距离花宴前一个月,春天的凉爽已经开始变质,春末的热气在正午时分已经是令人昏头。还好幽山上还不至于让人浑身热汗,但那种闷热已经让翔允青想跑到溪边凉快了。 「好热」放下书卷,翔允青叹了口气。 真是有点受不了幽山的天气,明明早上还凉爽的令人心旷神怡,正午就热的让人想做出不雅的举动,春天如此,夏天怎么办 突然,一道黑影穿破窗户纸片,直飞入房内,翔允青在飞物穿破纸的那刻便感觉到不对,手一伸,一扬,暗器便在手中。 一个暗镖,镖尾绑着条纸签。 翔允青起身推开窗户,望外望了望,没见到半条人影,接着怀着疑思地拆开纸条。 六月初七,四风影卫聚于花宴,届时南厢书房无人看守,你想找的东西便在那。刻刻小心陷阱,窃出东西后往西南逃,那儿会有人照应你。最后,请务必相信此信内容。 真是个怪东西翔允青暗忖。 他要的东西难道是火纹剑 不对啊,怎么会有人知道他想要拿火纹剑还特地告诉他藏放位置 不过这样看来,没想到他一心想要找的火纹剑就在浣水堂唉,当初慕容沛是故意瞒他的啊真的,谁都不能相信,连慕容沛也是。 没来由的,他痛心,为慕容沛的隐瞒痛心。 六月初七是为期三天的花宴开办日,但至于四风影卫会去的这件事他没听说,他们不是从不露面吗那为何又会出现在花宴上 这封信怪的可疑,他没道理相信,也没道理不信 夏天的闷热让翔允青思考开始阻塞,晃了晃头,翔允青下了个决定。 也罢,还是先问问看再说吧,四风影卫这事还是得经过思量。 跨出房门,翔允青拦下了一名路过的小婢,问道:「我想问妳一件事,可否」 「翔公子请说。」那名小婢脸上和颜悦色地道,但心里却是犯着嘀咕。 哼,她今天怎会那么倒霉,被这个人给拦到。谁都知道,他也是跟他们一样的奴隶,但是靠个灵肉换到了堂主的宠爱,哼,她想到就恶心。 「妳可知六月初七的花宴上,四风影卫可会出现」翔允青看到了那小婢与言行相反的鄙视眼神,压下了心中的刺痛,尽量平静地道。 「会啊,这事全堂子都知道,公子没听闻」那名小婢怀疑的偏偏头。 「没有,谢谢妳。」笑笑地摇摇头,道了声谢后便回到屋内。 房外,甫才那名小婢怀疑的看着閤上的门扉,心里头暗自忖道:「他问这做啥难道他要做什么事要事先打听哼,这事我可不会放任不管,我得向陈嬷报告去,好让堂主惩惩这个人。」 暗笑了两声后,那名小婢便往来时方向跑去。 却看进了门后的翔允青若有所思的拿出那张纸条看了看,书房看样子火纹剑真的在那。 他有几成把握取出火纹剑 唉,想也知道低的可怜。 如果真的让他拿到,他会离开吧,离开这个待了两余年的浣水堂。 他离的开,他认为。他相信自己离的开慕容沛,虽然心底一直都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反驳抵抗着,但他知道,他不能理会。 恐怕心思要是一个动摇,他的决定就会崩毁。 他承认,他的笑容很迷人; 他承认,他的怀抱很温暖; 他承认,他的一切让他沉迷。 习惯吗也许吧但他认为,一切的一切,都有点晚了真的。 晚了。 「妳说什么」抬起眼,慕容沛眼神狠戾地看着前方维诺的老妇。 「堂c堂主,负责北厢的婢女翠儿说,翔公子曾向她问过四风影卫的事她怕翔公子有企图,所以」老妇看着慕容沛越来越铁青的脸色,吓得不敢再说下去。 「下去」慕容沛喝道。 「堂主,那翔公子」老妇小心地再问。 「我说下去」 「是c是」老妇吓的连滚带爬地跑出正厅,还不小心撞到了门口的侍卫。 他知道了知道四风影卫会出现在花宴上的事那么他打算如何趁机劫走火纹剑是吧 他不会让他得逞,至少,得先给他一点教训。 想毕,慕容沛便往北厢走去。 须臾,慕容沛到了北厢,挥退了门口正在扫地的仆人们,推开翔允青的房门。 门内的翔允青闻声抬头,看到慕容沛怪异的脸色后,秀眉不免皱起。 「有事吗」看着慕容沛把门带上后往他这走来,翔允青开口问。 慕容沛没有说话,一把将翔允青横抱起,走到床畔把他往床炕上一丢,接着整个身子压上他。 「说,你知道了什么消息」慕容沛厉声道。 「我没有。」翔允青没有慌,他看着慕容沛,眼里出现了反常的冷静。 既然慕容沛要瞒着他,他也可以假装不知道任何事。 「你骗不过我的。」松开手,慕容沛也爬上了炕床。 「你c你做什么」翔允青退了几分。 「看来,这几年你的傲骨倒是长了不少但我相信,在床上的你,是永远畏惧我的。」邪佞一笑,慕容沛强硬地将翔允青的下颚抬起,拉向他。 「我没有做错什么。」翔允青为了他的话开始不安,慕容沛说的没错,他在他的怀中,永远没有自主权 「就算你没有做错什么,你也有义务陪我欢爱。」在翔允青耳畔吐出这暧昧两字,慕容沛一把扯裂了翔允青的上衣。 「等c等等现在太阳都还没下山耶」翔允青推开慕容沛,往床边钻去。 「有谁规定要晚上才能做那档子事的」慕容沛一伸手,拉住翔允青的脚踝,然后用力一拉。 「可是」翔允青慌张地看着欺上来的俊脸,顿时不知所措。 以唇封缄掉翔允青的任何话语,慕容沛开始实行他的惩罚 慕容沛的手抚上了翔允青胸前的粉色凸起,或捏或转,试图让它达到饱满挺立的状态,接着,闲着的左手取代了唇的位置,两只手指在翔允青檀口中翻搅,与他的芳香小舌共同嬉戏。 唇舌不断地往下,然后慕容沛又将翔允青外裤一扯,顿时身下的人儿便全身地在他眼前呈现。翻过翔允青的身子,慕容沛再将他拉起,坐立于自己腿间。 「说,你问翠儿四风影卫的事有何目的」舔吻着翔允青软嫩的耳垂,慕容沛问道。 「我c我没有」翔允青感觉到自己全身瘫软无力,只能躺在慕容沛怀里作无谓的抵抗。 「看来我还不够努力,还没有到能够让你吐真言的地步」慕容沛边说,边脱下了自己身上的任何一吋衣物,不消片刻,两人便已浑身光裸地坦承相对。 肌肤相亲,翔允青已经开始神志涣散,尤其身后的慕容沛还不停的挑逗着他身上的敏感,他怕,到时候他真的会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全盘托出。 他该怎么办 忽然,翔允青感觉自己的身子被抬起,臀间抵上了一个熟悉的火热硬物。 下一秒,慕容沛的硬挺便埋进了翔允青的软穴里。 「啊别别这样」纤指揪紧了床褥,翔允青被后庭传来的痛楚与快感给昏了思考。 慕容沛双手不停地爱抚着翔允青身上的任何一处,看着他因为自己而酡红的脸c轻声呢喃呻吟的红唇,还有,那星眸充满魔魅的时刻 「唔嗯啊不要逼我求你」翔允青眼中盈上了泪。 「我没有逼你,是你自己让我有机可趁。」慕容沛哑声道,「你别对火纹剑起心,我不会让你碰到它的」 接着,翔允青再也反驳不出来,这夜,他彻底地臣服在之下 一个月过。 浅阳历六月初七,名闻遐迩的浣水堂又举办了花宴,难得灯火遴遴c人声沸腾的幽山,多添了几分热闹。 虽说花宴是浣水堂办的,但堂主从没出现在花宴上过,顶多,也只是出现在一个被帷幕团团围起的亭子与客对曰。 落花搭着美食美酒,江湖中有名的人士难得齐聚对月当歌,对影谈话,虽说中原的武林大会也不过如此,这浣水堂的花宴可比那劳什子的武林会好多了 此刻,花宴一隅,一阵朗笑从一个用层层白色薄纱围起的亭子里传出。 「我说,你怎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把他给搞的三天下不了床哈哈哈」一名身着紫色绸缎的俊朗少年没有形象地大笑着。 「你笑够了没」没好气的仰头饮尽一杯酒,慕容沛冷哼道。 「好c好,我不笑我不笑。」嘴上虽这么说,那名少年嘴边却依然噙着笑。 「别忘了你可是有事拜托我,小心我不答应你。」慕容沛瞪了那名少年一眼。 「你以为我会让你抓着把柄」少年闻言歛起了几分笑,鹰眼锐利地看向慕容沛。 「不敢。」慕容沛拿起酒杯,敬了少年一回。 「我已经有打算了,既然不可能将他杀了,就只有让他自动离开。」少年也拿起酒杯,回敬。 「我管不着你们那个地方的黑暗阴险,谁来做主宰者对我也没差。」 「说的也是啊,毕竟浣水堂跟皇室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少年瞇起鹰眼。 「你真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否则怎么下的了手」慕容沛随口问。 「你以为皇室里头,会有所谓的感情存在」少年嘴边扬起一抹自嘲的笑。 「算了,你们那里麻烦的令我心烦。」扬起手,慕容沛弹了声响指,须臾,许雰便出现在帷内。 「堂主有何吩咐」一拱手,许雰问道。 「将四风影卫唤来,还有,把我之前交代你的事准备好。」慕容沛下令道。 「是。」应了声,许雰便飞身往书房方向掠去。 待许雰走后,少年又问:「你打算做什么你认为这样能让他不窃走火纹剑」 「至少能让他多留下一点痕迹」好方便他以后能找的到他。慕容沛没说出下一句话,但少年却也猜着了几分。 顿时,亭内一阵静默,两人各怀思想地闷喝着酒。 「情」这字,这真是诡谲伤人啊 北厢。 翔允青探出头看了看窗外的月色,戌时了吧,看样子四风影卫应该去花宴上了。 接着,翔允青关上了窗子,一身黑衣的他脸上不停地冒着冷汗。 成功机率很小,但他得赌一赌。 绑上黑面巾,翔允青步出房门,接着往一旁的小径快步走去。 过没多久,翔允青便到了书房,果真,一片静默,没有人的迹象。 翔允青先拿起一颗小石子,一用气,先往书房穿去,待石子从窗子破入时,并没有任何异动,接着,翔允青一个飞身,掠入了书房。 小心地关上门,书房还不算黑暗,外边泄入的月光让翔允青可以知道每样物品的位置。 抹抹脸上的汗水,翔允青开始寻找可能开启暗室开关的物品。 从一旁的摆饰找起,并没有任何有异样的东西。 接着,翔允青的视线停留在一柄摆在一个架上的剑上。 奇怪,怎么感觉这剑的剑柄和剑鞘差那么多剑柄太过平凡,剑鞘太过──有生命 没错,那剑鞘似乎曾沾染过人气一样,活跃的感觉让人无法忽视。 祥允青走上前,颤着手,拿起那把剑。 孰料,一个声响后,一个暗门便出现在一旁。 翔允青有些愣住,接着随即回过神,把剑提着后,进入暗室 c第四章上 长长的冗道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5节 靠着两旁无数闪烁的火把光亮照亮了任何一处阴暗,尽头处发出了白亮的光芒,翔允青一抿唇,提着剑往前头快步走去。 随即,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愣住了,尽头处是一间空室,一座闪着银白光芒的水池在中央,上头立起一个平台,放着的,是一把透着红色光芒c浑身暗红的利剑。 那就是火纹剑那把让所有武林人士疯狂追寻的一把神剑 翔允青跨了一步,踏入内室时,突地一声「轰隆」声响,翔允青连忙收回脚,下一刻,这入口处便被一上一下的两块石墙给挡起,只留下两石中间一个拳头的宽度。 翔允青愣了一下,接着懊恼的抚额道:「该死,我怎么没注意到机关」 看来,只好想想破机关的方法了。翔允青暗忖。 他蹲下身,从两石之间的缝隙望向内室,接着将手探进去,摸了摸石墙的另一面。果然,另一面有一条长长的凹痕,宽度莫约一把剑鞘的宽度,而且当他的手一摸上去,石墙就会向原处缩回几分。 翔允青慢慢顺着凹痕摸上去,但过没多久,他又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当摸到一个程度时,手臂就会被下方的石墙挡住,要是换摸向下方,也是相同的;更难缠的是,只要他的手一放开,这两道石墙便又会恢复原状。 那么,一定不能用手开了。 不能用手开,那就一定有东西可以开启这两道石墙,而最好的 翔允青像想到什么似的又将手探进摸了摸,接着摸向左手紧握着的剑鞘,没错,这宽度跟这剑鞘感觉上是差不多的,那么 翔允青将剑横放,穿过两墙之间的缝隙后一转,对着凹痕压了上去,再狠狠一拉。 果然,两道石墙飞快的打了开来,翔允青连忙一个翻身进了内室,接着,石墙在少了力量后,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样。 翔允青嘘了口气,将视线转回内室中的那把剑上头,很熟悉,那把剑给了他很熟悉的感觉。 站起身,祥允青抽剑以防止等会儿是否又有机关冒出。 时间彷彿静止,翔允青提着剑的手在越接近火纹剑后便垂至身旁,眼神完全焦着在眼前的剑上,顿时,翔允青觉得手中握着的剑鞘开始泛出暖意,而他此时也才发现,剑鞘上有颗不大的朱石,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慢慢地发着红光。 踏上了水池畔,虽然脑子里明白这样是不能直接踏过去的,但这下,他却不由自主地跨起脚,踏入,接着一步一步接近那把剑。他知道那片水池不简单,因为它已经腐蚀掉了他的衣服c裤子下摆还有鞋子,但他的脚没有一点痛楚,该是那把剑鞘的关系,因鞘上的朱石在他踏入水池后开始剧烈发光,顺着水流闪烁着。 他踏上了平台,平台中央有一张石桌,摆着的,便是火纹剑。属于生命的源动c火般的气息,这不象是一把剑所能拥有的。 翔允青放开了手中的剑,拿起火纹剑,放到眼前端详。 手掌传来温热的跃动,他一点也感觉不到与火纹剑发出的光芒相同的热度,反而只是比普通剑温热罢了。 暗红色的剑身,透着刀剑特有的银光,剑柄上没有多余的赘雕,简单利落,几簇火焰扬起的雕琢已经堪称鬼斧神工;剑刃剑锋一气喝成,自然的弧度让人不禁想摸上去,但这一摸,可能就有见血的下场。 这时突然一个物体掠过,震醒了翔允青,抚上脸,血红的液体在手上出现。 翔允青惊骇地睁大眼,接着下意识地扬起手中的剑,开始挡下从四面八方飞射而出的飞刃。 虽然他学的剑术只是皮毛,但天生习武的功力好,一点皮毛已足以让他挡下飞刃而不受伤。 不过这飞刃可没有规则性地飞射,防不胜防,翔允青不小心被一把从后方而来的飞刃给射中腰部,吃痛下,又漏挡好几剑,过不了多久,身上已多了多处伤痕。 不知过了多久,不停飞出的飞刃才停了下来,翔允青站稳身子,伸手将腰部那把小刃给拔出,飞溅而出的鲜血染上了石台,也染上了甫才掉落在地的剑鞘。 届时,剑鞘上的朱石闪过一道红光,接着翔允青感觉手中剑柄一阵发烫,抬起一看,剑柄上赫然多了一个字。 「青」。 就这么个字,足以表示这把火纹剑非翔允青莫属。 咬咬下唇,翔允青已经有点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他不知道,为什么人云中不可接近的神剑竟会这么快便属于他,火纹剑会在这块大陆流传这么久,主子必然是经过挑选的,而且这种普通剑所没有的剑气,非特定人选可能还接受不了。 难道,这一切跟他是苏默的后代有关联 突然,石墙外边传来了人声,来人并不多。 惨了,他得快走才行一下决定,翔允青开始找寻出路。 这是间密闭的石室,看来看去除了石墙那儿,并没有出口,翔允青慌了,外边的人已经停下,似乎在找寻着打开石墙的方法。 接着,许雰熟悉的声音从外边传进来:「石墙挡起来了,我想应该是不会有人进到里边吧。」 「可是,许大哥,里头有个人」另一个陌生的青年声音响起,想必是蹲下往石缝中看,看到了里头翔允青的人影。 可恶低咒了一声,翔允青眼光飘向了脚下的水池。 水在流动。 如果这石桌只是个障眼法,这底下一定还有水流──流动的水 过了顷刻,翔允青举起火纹剑,一把朝石桌劈下,石桌闻声碎裂,出现的,竟是一条水道,银白色的水和水道中的清水有很明显的界线,一个莫约一人半身宽的圆孔,下方全都是水。 翔允青眉心紧蹙未消,他低喃:「看来只好用水遁了,从这里到外边,应该忍的住」 收起火纹剑,猛吸了口气,翔允青的身影便潜入了水道里。 这时,外边蹲身看着里头的许雰淡淡地叹了口气。没想到,和那时小琴逃遁的路线相同啊。 那年小琴利用这条水道遁逃后,堂主便把水道上加盖了个石桌,放了宫廷专用防贼子的腐蚀药剂c设了机关,然后把火纹剑封在这。 水道出口他当然知道,不过,该不该追上去,他得先问过堂主才行 「他逃走了,我们先回头请示堂主。」许雰率先掉头。 「是。」 幽山上某处溪上,夜色还是无一不漏地垄罩着,不过就在水花一个蠢动翻腾后,一抹全黑的身影突地乍现,手中的红剑竟还诡异地微微闪着红光。 黑衣人扯下围着脸的黑布,一张苍白的脸庞便在黑夜中显露出来。 他踏上岸,确认位置后,便往预定的方向慢慢走去,他的眼神落在不远处闪着的些许灯光,幽山上并没有什么居民,尤其是这种半山腰。 他很确定,那里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走了莫约一刻锺,他才终于看清了发出灯光的地方。 一栋草屋,很简单,但很干净,更重要的,在它一旁还有个小亭子,里边正有一道身影在抚着琴,很奇怪,虽然看的到人影在拨弄琴,但却丝毫没听见琴声。 翔允青走近了些,莫约到了草屋前头几十公尺处,琴声才终于传入他耳朵。 那是上次听到的琴声 两年前,浣水堂去捉拿逃犯时,夜晚出现的琴声 难道 「有事吗」清灵的嗓音从亭子里的那人口中泄出,伴着琴声竟另有一种美感。 「我我想跟您借个地方躲躲。」 「为什么呢」手一扬,一声高亢的音又将乐声带入。 「我c我偷了件我必须偷走的东西,我怕主人家追来。」翔允青谨慎的措辞,毕竟火纹剑不是小东西,况且眼前这人的底子他一点也不清楚,要是被知道他偷的是火纹剑,那事情会更加不可收拾。 「原来是个偷儿啊。」亭里的人笑了几声,结束时的沉静嗓音,让翔允青开始怀疑那人应该是个男子。 「我」翔允青有些羞赧地低下头,顿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说,我有什么理由要帮一个偷儿藏身」 「这位姐姐,求您了,我有不能让这物继续留在主人家的理由」翔允青急了起来,因为远方忽然出现了忽明忽灭的火光,他怕是浣水堂的人追来了。 「进去吧。」笑语。 「谢谢您了。」翔允青道了声谢,连忙往屋里跑去,不过,在打开草屋门时,亭里人又传来了声:「还有,我是哥哥,不是姐姐。」 翔允青闻言,不好意思地愣了一下,然后假装没听到似的走进屋里,回身合起门。 他找到某张椅子,坐下后,紧紧将火纹剑揣在怀里,这时,他身体的知觉才慢慢回来,伤口的疼痛让他不免皱起了眉。 他伸手,捂住了腰上的刀伤,过了不知多久,才伴着火纹剑传来的热度昏睡过去。 外边凉风一阵轻吹,待翔允青进屋后一盏茶的功夫,浣水堂的人便追至此,领头的,当然便是许雰了。 亭子里,沈虚琴依旧不改颜色地弹弄着柳琴,拨挑勾弄着,一声声的琴音如同流水般荡回,恰似一阵阵的清风拂柳般,抚上了心头。 火光近了草屋,沈虚琴未等来者众人开口,便先行问道:「两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怎么这下又找人来了」没有情c没有语调,冷极了的嗓音穿过了琴声,到了许雰耳中。 「我们没有再找麻烦的意思,只是想问问,是否有看到个少年往这来」许雰压下心中的纷乱情绪,尽量心平气和地道。 「这儿还会有人来吗」 「可否容许我进屋一察」 「不能。」很理所当然的回答。 「那名少年偷了浣水堂的东西,我们一定要找到他,请你答应。」许雰态度强硬,既然得到堂主的首肯,他就得把那名窃走火纹剑的偷子抓着 「谁偷了浣水堂的东西与我何干我有什么义务要让你查找」冷然的目光睐着许雰,不容置疑的否决。 「那么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许雰一扬手,呼着众人就要闯进草屋。 就在这时,一个骤转的琴音加上几声诡异的「咻咻」声,止住了众人的脚步。火光一闪,挡在众人眼前的竟是一片密布的细丝网,纵横交错,如同蛛丝般,只要一碰便会当场丧命。 没人会拿生命开玩笑,于是众人便僵持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 「你你这不是摆明了人在你这吗」许雰生气的吼出声。 「那又如何我做什么事你们可管不着。」沈虚琴眼神又是一厉。「最后一次,你们要是再惹我,休怪我出手。」 「很好,你就这么想跟浣水堂作对是吧等着吧,我们总有机会再交手的」许雰率先回头往来时路走。 「后会有期」高呼一声,沈虚琴停下了手中弹琴的动作,紧咬着下唇,眼中除却了原先的冷然,取而代之的是怅然。 「他是该离开的」轻似呢喃的哽咽语调,回响冷清空气中。 c第四章下 鸡鸣后不久,转眼又旭日高升,早晨特有的凉意顺着未关的窗棂溜进了草屋的某间房间内,一阵阵微风伴着微湿的凉意吹醒了翔允青。 睁开眼,原本打算起身的他,却因为腰上的疼痛而又躺回床上。 透过床的纱帘望出去,房内椅子上坐着个有着诡异靛色双瞳的清秀男子,并不是昨晚看到的那位。 「醒了」椅上的男子问道。 「您是」翔允青回问。 「我叫佟沁雨,是个大夫。」男子很简洁地回答,接着起身帮他揭起帘帐,并扶他半躺在床头。 「是您帮我疗伤的吧谢谢您了。」翔允青向佟沁雨道谢,接着想到什么似地寻找着床的四周。 「你在找那把剑吧在被子下呢,除了你谁都没办法碰那把剑的,就算有人想偷也拿不到,不用穷紧张了。」佟沁雨淡淡地笑道。 「昨晚他们有追来吗」翔允青掀开一旁的被子,拿起火纹剑放在膝上,然后问道。 「有,不过马上就走了。」佟沁雨闻言脸上多了几分冰冷。那人昨晚追了过来,没想到的是,他还敢不怕死的在他面前跟小殷打照面,害他差点想一掌劈死那个害小殷伤心难过的人。 「我c我今天可以马上离开这里,不会给您们添麻烦的。」看到了佟沁雨脸上的冰冷,翔允青慌张地道。 「别怕,浣水堂的人不会再追到这来的,这里可是一个躲避浣水堂最安全的地方。」佟沁雨歛下了脸上的冷淡,满脸笑容地回道。 「为什么」翔允青不解地问。 「昨晚你看到的那名男子,他叫沈虚琴,是浣水堂五年前逃出来的逃犯。」佟沁雨道。 「你说,他是蛛琴夜叉」翔允青惊呼。 「没错,既然你们都是同样的,他自然可以毫无理由的留你下来,算是有缘吧」佟沁雨笑了笑。 翔允青忽然陷入了沉吟,他望着膝上的火纹剑愣着,过了片刻,象是决定了什么,忽然坐起身子穿鞋。 看到了翔允青的举动,佟沁雨紧张地道:「你做什么你现在身上那么多伤口,要好好休息。」 「我有事要找那位沈公子商量。」翔允青抬起那双迥神的眸子,望向佟沁雨。 「有事找我」忽然,房门口的帘子被掀了开来,沈虚琴走进了房里。 「我已经知道,你窃走的是浣水堂的至宝火纹剑,我想现在外头浣水堂应当是疯狂地寻找你这个窃犯吧况且你可是慕容沛的男宠呢。」沈虚琴坐在佟沁雨原本坐的那张椅子上,用着轻松的语调说着。 「我不是要走,我要请您教我武功,当我师父」翔允青眸子里多了坚定,不容否疑。 「你c你说什么」沈虚琴和佟沁雨同样被语出惊人的翔允青吓了一跳,异口同声地问。 「我本来,是想窃出火纹剑毁掉它,让武林上的风雨歇止,但是我认为我还能用到它。」 「你想做什么」 「找我娘,两年前,娘把我藏在密室里的事曝光了,卖奴团的人砍了我娘一刀,我娘只留下一句要我等她的话就昏死了过去,然后我被带走,在路上又凑巧被慕容沛买下,于是这两年,我娘的信息可说是音讯全无,虽然很有可能她已经死在那密道中,不过我有预感,我娘还在找我,或者等着我去找她。」翔允青说着,眼中因为讲到娘亲而泛起水雾。揩了揩积聚的泪水,翔允青又将视线转向沈虚琴道:「我知道两年前,您曾和浣水堂的人交手过,听说您有得知人前世的本事,武功也是绝顶,我想请您教我剑法,等我找到娘亲后,我便将火纹剑销毁。」 「你说这该怎么办呢」沈虚琴无奈地看向佟沁雨。 「其实这样又有何妨既然是要寻亲,你又有一身的武功,不帮白不帮。」佟沁雨耸了耸肩,轻语道。 「这也好。」沈虚琴应允的点了点头。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翔允青见沈虚琴答应了,连忙下床跪地一揖。 「从今以后,你凡事都得听我的吩咐行事,我会将浣水堂所有剑法c内功c心诀全部允以传授,但有一个重点,我不准你让火纹剑枉费它的价值,除了寻亲的必要,外人之血一滴都不可沾」沈虚琴与他约法三章。 「徒儿谨尊师父之意。」翔允青一个磕头,两人的师徒之缘就这么定了。 「起来吧,你以后可以不用叫我师父,我们以兄弟互称便行。」沈虚琴笑着将翔允青拉回床上,毕竟,他可还没忘记翔允青受伤了。 「可是」翔允青颇有犹豫。 「就这么定了,你叫我沈哥,我唤你青儿。」沈虚琴不容许翔允青反驳地决定。 「好」翔允青应了声。其实他真的很高兴,因为他没有兄弟,能有这么个大哥,他很高兴,真的但他身上流的是罪人与奴隶的血液这样,他高攀的起吗 「别在意太多,我们算是有缘分,我不在意的事,你也就别太在意了。」象是看出了翔允青的心事,沈虚琴笑着说道。 「谢谢你」感动的热泪盈眶,翔允青低下了头。 「傻孩子」摸摸翔允青的头,沈虚琴和一旁的佟沁雨皆会心一笑。 浣水堂自从火纹剑传出失窃之后,整个堂子无不人心惶惶,除了私底下c台面上对那名几乎没什么人见过的堂主男宠议论纷纷,对于那个奴隶为何能在不被火纹剑烧的尸骨无存的情况下顺利窃走火纹剑,也是谣言满天飞。 虽然慕容沛曾经严令不准堂子里的人对于这件事多说几句,但就算给他听到了,却也是装作没听到,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堂子对于翔允青的评价是越来越低。 而正所谓福不过三c祸不单行,就在翔允青跟着火纹剑消失在浣水堂之后的三天,许雰就接到了浣水堂在中原的秘密探子捎来的信。 「堂主,这是探子捎来的信息。」许雰递上一封信笺。 略略看过几眼,慕容沛皱起眉后道:「怎么被外人知道的火纹剑失窃之事,我不是叫你把事情给压下来」 「不晓得,或许,是他们派的细作」许雰抬起眼,定定地看着慕容沛。 「给你三天时间,把他们派的细作给揪出来,还有,派几个身手灵巧的人,过几天就去小琴的草屋看看。」慕容沛说着,眼中出现了几分不同于以往冷漠残酷的眼神,而多了那几分担忧。 「是。不过,堂主我尚有一事」许雰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你之前要我查的人,我已经找到了,而且还问到了不少东西。」许雰抿了抿唇,随后又道:「事情有点麻烦,因为那帮卖奴团的领头说,翔允青的娘亲其实并没有死,而且,还被救到中原去了,他和她曾在中原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是偶然的,所以他并没有细问她的身分,但他说她似乎在邢天寨有很好的待遇。」 「邢天寨」慕容沛原本已抚平的眉头又再次皱起。「这可麻烦了。」 「是啊,听说邢天寨寨主在元配死后坚持不再娶,但是一年前,他竟然将一名从浅阳这里捡回的女子娶进门作寨主夫人,你想会不会就是翔允青他娘亲」许雰道。 「很有可能,不过这件事,恐怕不能用浣水堂的名义出面了」慕容沛在椅子扶手上敲了几下手指。 「堂主,我只略约知道浣水堂和邢天寨在之前曾有纷争纠葛,但是会有这么严重吗感觉上,其实只要我们好言对他们说,我觉得」许雰还未说完,慕容沛便打断了他的话。 「很严重,浣水堂跟邢天寨的纷争虽然在江湖上几乎是没人知道,但两方几乎可算的上是仇敌关系。我想应该是没什么机会能藉由浣水堂让翔允青和他娘亲重逢。」 「那么,请骆公子帮忙如何」许雰提议道。 慕容沛歛下眼,道:「我也这么想,不过,我看这任皇帝似乎已经撑不久了,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处理,先别去烦他吧」 「是的。那么,许某先行告辞。」一揖身后,许雰便出了大厅。 见许雰踏出大厅后,慕容沛才露出担忧的脸色。 才三天啊,但他的脑子里却都是翔允青的身影他从来没有这么挂念一个人过,他知道,翔允青身上受了伤,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放不下心的。 他想见他,很简单明了的,他想见翔允青 一咬牙,慕容沛旋即起身往外边走去。 或许这是他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用这种方式去见一个人。 草屋。 一抹身着素衣的少年正在屋前勤练使剑,火红的银光在太阳下显的特别醒目,利落的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6节 翻身c挑剑之后,又是一连串的剑扫落花,这看在一旁隐身的慕容沛眼中,是万般的惊讶。 虽说翔允青在这两年间打好了武功底子,但怎么可能有人会对使剑如此得心应手尤其又是个对武功涉足未深的少年。 他的担心果真应验,哪怕七八年后的翔允青,会离他越来越远 该死,他在担心的问题还真怪 他竟然会怕翔允青离他而去翔允青对他而言,只是个男宠,翔允青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把火纹剑 但,他这趟来的目的又是为何为了火纹剑错,大错特错 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一个在这世上没什么地位可言的人,会让他如此烦心 或许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 忘了他,只有忘了他,他才不会被这种诡异的事情所恼。 一决定,慕容沛便窜出身子,在顷刻间,便掠至翔允青面前,在后者还未回神前就点了他的昏穴。 接起软了身子的翔允青又躲进了不远的树林里。 这时,佟沁雨正好从草屋出来,但却没看到甫才消失的两人,空旷的草屋前,只遗留着火纹剑 「怪事,小青怎会把火纹剑丢在这人就不见了」喃语了几声,佟沁雨便扯开嗓子叫着:「小青你在哪」 莫约过了一刻锺,连沈虚琴都跑出来查看了,届时两人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虽然他真的很想就这么把翔允青带走,反正现在的翔允青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但是他不想要他带回去的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他明白火纹剑现在对他是意义重大,要是他再强求,也只是让事情更加迷离,更加难解。 「你到底有什么力量能把我变成这样」坐在落叶满地的树下,慕容沛抱着翔允青,低语着。 手指尖擦过翔允青细致的脸庞,来到下颔后,慕容沛抬起那张令他心烦意乱的脸。 「当初,你毫无思考的答应救许雰时,我有多生气你这么快就答应了,你也知道取血救人很可能会死,但你却毫无怨言。我很生气许雰竟然能让你如此义无反顾,因为你是我的我不准你为了任何一个外人死去。」 「你懂吗我在一个称不上安乐的浣水堂生长,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第一眼就着迷c感兴趣的人,我有的都不是我想要的,而武林中名声甚好的浣水堂,却也不是人人想的那般简单有多少浅阳人要毁掉我们有多少中原人要抓回他们的叛民」 「太多太多烦恼足以让我失去情感,但是遇见你两年后的今天我好像真的学到了些什么。不过,我想已经够了既然火纹剑岔开了我们的路,那你就走你的吧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敌人了。」 「你懂吧小青」看着怀中人昏迷的睡脸,慕容沛叹了口气后便又将他抱起,往草屋奔回。 到了草屋时,并没有人影,于是慕容沛便将翔允青放在离草屋几公尺远的一棵树下,接着抽手离开。 但走了几步,像又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又折回,在翔允青身旁蹲下。 接下来,慕容沛吻上了翔允青。 没有深切的热吻,交杂在其中的,只是离别c伤感,还有 绝情。 c第五章上 春晓梦回,七个寒暑。剑起刀落,三寸光阴。 遥似前世之景,梦却无痕 中原一位诗人说的好,「山中无历日,寒末不知年」,转眼,翔允青在沈虚琴的草屋中已过了七年,这七年来沈虚琴不但尽了师父的责任,还在佟沁雨为了处理事情而离开后,极尽所能的照顾翔允青这付算不上健康的身子。 除了十四岁那年为了救许雰而取血,还有十六岁那年因为逃命而忽略掉伤口引发的气血不顺外,近年来拚命练武只为了尽早寻母,早已经让翔允青吃过不少苦头,要他身子好实在是不可能。 还好,佟沁雨算个尽职的大夫,出去办事还不忘每几个月回来给翔允青诊诊脉c开开方子,好让翔允青别有一天不小心因为气血不够而昏死过去。 虽然这座草屋可以说是与世隔绝,但对于外边的消息,里头的人还是知晓的。 浣水堂近年来改变了不少,不但收了女弟子,连虚浮已久的副堂主之位,都有人占去了。 不过令人意外,副堂主竟然不是和慕容沛私交甚好的许雰坐上,而是一名也被慕容沛在翔允青走后一年「捡」回的少年拥有,有了七年前的先例,堂子里的人当然都把这名少年传成了堂主的新男宠,对于他坐上副堂主之位也有了个新解释。 当初听闻这消息时,沈虚琴和翔允青都没有太大的反应,沈虚琴是早已知晓,而翔允青则是下意识的不去理会。 他认为他已经跟慕容沛断的干干净净,现在的他们是敌人,对于敌人的事情只要知道就好,不该有情绪。 不过到是浣水堂方面有了动作,几名位阶较高的护卫们见状当然是不高兴,除了三天两头找那名少年挑战,还耍小人心计地到处散播谣言,不过到头来这么做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去挑战的,被那名少年给打了个落花流水,散播谣言的嘛,则是被慕容沛给逐出了浣水堂。 这几年来不仅安岳变动大,连远在另一头的皇城,都闹的风风雨雨。 也是在翔允青走后不久,第十任皇帝骆緂,经不住病魔摧残,于而立之后两年,病逝于宫中,随即,两派声浪就开始沸汤,一边是拥护大皇子骆縕,一派则是力挺六皇子骆淓,不过事情就出在先皇病逝的一个月后,六皇子骆淓无声息地失踪,一向对于皇位没有任何发言的他,突然失踪便是引起了不少揣测,于是在其余各皇子对外边昭告同意骆縕成为浅阳第十一任皇帝之下,骆縕即登基,于浅阳历八月十六。 这七年过的不平静。 但这段时间,翔允青除了偶尔身子不堪负荷,会休息一段时间外,剩下的时间都只有练武c练武,还是练武。 不出三年,浣水堂所有的心法c剑式,都给他摸透了,不过,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练武只是一个过程,他最终目的是要找到亲生娘亲,然后毁了火纹剑。 日正当中,此刻正是祥允青与沈虚琴每日一时辰的交战练功时刻,蓊蓊翠林中,隐约见着一抹轻逸的身影忽上忽下,手中翻转着的火红剑刃,也在太阳下发着眩光。 起身翻跃,扬剑挥风,几扫落叶,收锋再出。 火光银舞,烟尘飞天。 利落的身影舞弄着剑,而一旁坐在树上的雪白人影也未闲着,裊裊乐音不断地从指下奏出,细如蛛丝的银线从下方舞剑者微小的瑕疵窜进,但却被舞剑者早一步发现,给斩了断。 如此看似平静却处处危机的交战,直到树上人一个怪异的断弦声响,才倏然而止。 「沈哥」翔允青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收起剑锋,奔身树下,抬头望看。 「没事,一个闪神,不碍事的。」 但就在此刻,一滴鲜明的红滴从树上落下,渗入黄土中。 「还说没事,你受伤了吧」翔允青蹙起眉。 「唉,事隔近十年,身子可能快不行了,今天我看就练到这就好了吧。」沈虚琴跃身下树,但着地时却重心不稳地往后倒去,还好翔允青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青儿,我活不了多久了这副身子的寿辰已尽,顶多一年,我就会死。」沈虚琴稳住身子后,缓缓开口。 「你在说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哪会这么快死再说,寿辰可不是你在定的,放心吧,上天不会让你早死的。」翔允青假愠地道。 「我们师徒缘分已尽,我看你也练的差不多了,该告诉你的,就告诉你吧。」沈虚琴若有所思地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抚弄起甫才那条断了的柳琴弦。 过了一会儿,沈虚琴又开口缓道:「在北方天际,有七颗主司北方星辰的七颗星,也就是北斗七星。每颗星都有一位星宿,而星宿就是主宰整个北方的北斗星居的弟子,负责帮忙北斗星居管理整个北方。」 「当初,灼火灵剑和寒冰双刃,也就是后世人俗称的火纹剑和冰封剑初被一位铸剑名师铸造出来时,天上两位星宿凑巧见到,喜爱之下便趁那铸剑师不注意时以神力拿回天庭,结果不小心被我们七星宿的宿敌──无为仙子见到了,素来就与我们不合的她,就用了封印术,在两位星宿不注意之下封进了二剑之中。」 「当初我们也觉得奇怪,为何无为仙子可以如此简单的就把两位星宿封进二剑里,后来才知道,那两把是世上少有的灵剑,也就是所谓用人血和成而铸起的剑。后来二剑在被玉帝发现后送回了人间,而我们也是过了五六天,才知道无为仙子将两位星宿封进二剑里,玉帝一怒之下,将无为仙子丢入无回之道,永世不得超生,然后再派遣了两位星宿下凡找寻二剑。」 「但,天庭五六天,已是人世的五六年,二剑已被失而复得的铸剑师卖掉,千方找寻后也是毫无头绪,于是,我跟沁雨便世世轮回,找寻二剑以寻回伙伴。」 听完了沈虚琴的解释,翔允青睁大了眼,惊呼:「佟哥也是这么说,你们都是神囉」 沈虚琴摇摇头:「我们根本一点神力也没有,顶多有几项异乎常人的技能。」 「那么,你能靠着气味得知人的前世,就是你的特殊能力」翔允青道。他记得,曾经听慕容沛说过,沈虚琴可以知道人的前世身分。 忽然,翔允青愣了一下,慕容沛这个名字似乎已在他的生命里消失许久了,那个名字已经离他好遥远 「没错,沁雨则是天生医术绝顶,还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沈虚琴扯开一抹笑,笑得很虚弱。 「那么,你是希望我」 语未完,沈虚琴却已接道:「不,不完全是,我希望你能尽快找到你娘亲,然后」 翔允青替他接了下句:「把火纹剑给你」 「是的。」 「好,我答应你,一年内找到我娘亲,然后尽快把火纹剑交予你」翔允青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 「你真的」沈虚琴有点讶然。 「当然,我亏欠你那么多,我不帮你,谁帮你」翔允青笑了开来。 「青儿,谢谢你。」沈虚琴看着眼前的飘然身影,心中很感激。 或许,他下一世就可以不用见到那个令他心伤的人了这样,他就不用再承受这种轮回之痛,这种伤,再受一次,他就会受不了了 「那么,我该从哪里去找我娘亲」翔允青问了个目前最大的难题。 「中原。你娘亲在中原,这是沁雨告诉我的,他说将来你会去找娘亲,所以告诉我线索,但是,他能说的只有这样。」 「中原娘亲怎么会到中原去」 「不晓得,不过沁雨有说,只要顺着你的感觉走,上天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那么,我该何时走」 「明日鸡鸣就走,我怕时间不够,快些也是好的。反正我们师徒缘分已尽,你再在这待下去也是徒然。」 「这」他放心不下沈虚琴。翔允青面有难色。 「放心吧,我的身子还没差到需要人照三餐侍候的地步。」 「允青领命。」一抱拳,翔允青应允了沈虚琴的建议。 只是他没看到,沈虚琴眼中,却多了几分隐藏着的担忧。 沈虚琴心里正暗忖着:沁雨那时说的话,难道真的会应验青儿跟慕容沛的情关,是过不了的 翔允青在鸡鸣之后一大早,便提着几个月的干粮和一些银子,再把火纹剑用黑布捆起背在肩上,想在出发之前去跟沈虚琴道别,不过在沈虚琴房里的,却是一张叫他早去早回的纸条,沈虚琴人则是不见踪影。 他想,八成是他不想见着分离的场面吧。 思及此,翔允青嘴畔扬起一抹淡笑,沈哥这人还挺小孩子气的。 跨出待了七年的草屋,翔允青回头望了它一眼,这不是他真正的家,但是他却感到一种离家的惆怅。 今夕既出,何月再回 尤甚是沈虚琴的身子已快绝尽,他就算找不着也得快点才行,毕竟不能为了他的寻亲目的,让沈哥再次失去救回同伴的机会。 抿抿唇,翔允青对着草屋一抱拳,接着随即施展轻功往那片密林之后的另一片苍穹奔去。 浅阳的安岳跟中原的边南地带是相连的,而他想从中间地带找起,而他唯一知道的地方,就是 洛州。 注:唐代洛州就是洛阳 中原── 长途跋涉了近一个月,翔允青在宜州这地找着了一处客栈,这将近一个月,他几乎都是睡在树林中,一路上根本没经过什么城镇,这下子好不容易到了宜州,他当然得先休息一番,要不然再这么赶路下去,恐怕先受不了的是自己的身子。 让店里的马夫带马儿下去后,翔允青走入店内,向那为年约六十的掌柜要了间房,但掌柜的却面有难色地道:「客官,不好意思,今个儿不知怎地,人特别多,没房了。」 「连间普通房都没有」翔允青蹙起眉。 「是啊客官,要不您去别间看看吧,可老夫认为,结果应该都是一样的」 「真没地方给我睡我待一天就走。」翔允青希望这事能有点转机。 「真没地方啦。」掌柜脸色越来越差。 突然,这时翔允青后方传来了个清灵的声音:「要不,你跟我同间房吧,我那间上房对我来说太大,两个人或许刚刚好。」 回头,一名身高与他差不多,肌肤赛雪,朱唇微抿,灵眸晶亮,虽是个带着女子气的男子,但他一身冷然,秀丽的柳眉间,更是有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气息。 而更令翔允青觉得怪异的,是他手中那把剑,剑鞘剑柄通体雪白,而除了剑鞘上那一条宛如青龙的雕缀,便没有其他颜色了。 「这样好吗」翔允青疑惑地开口问。 「不打紧,反正我也明天就走。」那名秀丽男子道。 「那么两位客官您们就将就点吧,很抱歉哩」掌柜赔笑道。 翔允青听了只是笑笑,给了银子之后便走与那名男子上楼。 而翔允青的眼神却一直不由自主的往那名男子的那把剑瞧去,或许是他的眼神过于明显,在两人跨入房内,关上门后,那名男子就开口了:「我劝你最好别对我这把剑起贪念,否则到时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c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好熟悉。」翔允青连忙澄清道。 「熟悉」男子瞥了他一眼,「你根本没见过,哪来的熟悉」 「这只是感觉,我觉得它跟火纹剑」话一溜出口,翔允青连忙住嘴。 糟了他竟然c竟然说出火纹剑的事 「你刚刚说什么」男子停下了手中倒到一半的茶水,有点讶然的看着翔允青。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翔允青惊慌的退了一小步。 「好吧,虽然没试过,不过你是瞒不了我的」接着,男子举起了手中那把通体雪白的白剑,抽出了里头的透明剑刃,然后举起手指用牙齿咬破,接着一滴艳红的血液从伤口滴下,落到剑刃上,然后渗入里头 顿时,背在翔允青背后的火纹剑忽然发出一阵灼热,而且还是不是那种普通的烫,一慌之下,翔允青只好先把火纹剑拿下,以免等会儿自己背上真的受伤。 这时男子突然一个挥剑朝翔允青这里来,翔允青想也不想的拿起火纹剑用剑鞘挡下,但就在此刻,绑着火纹剑的黑布就这么滑落,火纹剑通红的剑身便在两人眼前出现。 「火纹剑」那名男子怔怔地开口。 这时,翔允青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他开口喃语道:「冰封剑」 「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想难道我一看到你就觉得感觉不一样。」男子笑了开来,脸上的笑容增了他几分艷丽。 「这么说,二剑都出江湖了」翔允青呀然。 该死,当初的他怎么没想到冰封剑也有可能被人带出江湖 「是这样没错不过,我不会利用它。」语毕,男子收起剑,指尖慢慢抚着剑鞘。 闻言,翔允青宽了心,露出抹微笑。「那么,你打算如何」 「你打算如何,我就打算如何。」男子瞥了翔允青一眼,接着脸上又露出笑容。「我叫骆淓。」 「翔允青。」他报上自己的名。接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翔允青陷入沉吟,尔后又几乎是用叫的出声:「你说你叫骆淓」 c第五章下 骆淓点点头。 「那你不就是那个失踪的六皇子」翔允青惊骇地大喊出来。 「没错。」骆淓笑着道。其实自从那年离开宫中之后他就很少笑的这么自然了,但自从他看到翔允青的第一眼开始,就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所以相处才能这么自然。 或许,是他们两个都拥有同样命运的关系吧 「这」翔允青已经开始在想,他是否该跪下行礼,毕竟骆淓还是浅阳皇帝的弟弟,横竖也算是个王爷,他是浅阳皇朝的人,礼数应当不可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里是中原,再说,那年我下定决心离开皇宫,就对称号没什么眷恋了,你当我是普通人c是朋友就好了。」骆淓道。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翔允青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抬眼看向骆淓,嘴开了又合,欲言又止。 「说吧,我们是朋友,没有什么身分之阂。」骆淓坐到一旁,自行倒了杯茶水啜了一口。 「你的目的地是哪」翔允青终于开口。 「长安。」 「那不是京城吗你去那里有事」翔允青问。 看来,他们俩是可以结伴同行一段路了,毕竟洛州跟长安都是往北走。 「嗯,去找我师父,我们本来有要事去京城,不过我为了处理事情,比他们慢了些去。」骆淓道。 「你师父」 「是啊,从离开皇宫后不久,我就拿到了冰封剑,再来,我因为因缘际会之下被师父救了回去,说真的,浣水堂的剑法真的不好练。」 闻言,翔允青变了脸色,他刚刚没有听错骆淓刚刚的确提到了浣水堂三个字。 这么说,被慕容沛捡回去的就是骆淓,副堂主也是骆淓,那么男宠 翔允青呆愣着,他感觉到自己忽然忘记要做什么。 「你是浣水堂的人」翔允青好不容易才能开口。 「是啊。」骆淓还没察觉到异样,轻松地回应着。 翔允青呆楞,他脑子里一片浑沌,他知道他不会为了这种事而产生不同的情愫,但他怅然。 他知道眼前人的身分,他不是讨厌骆淓,只是有点心痛 没事的,这种事情,他没必要去担心。 「你没事吧」骆淓担心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翔允青回神:「没事」 「你怎么了」骆淓觉得怪异的问。 翔允青揉揉额际,道:「对不起我想静一静」往后摊坐在椅子上,翔允青尽量让自己别去想那些东西。 「好。」默默的,骆淓识时务地退出房间。 阖上门后,骆淓担心的眼神就一直看着合起的门扉。 翔允青就是让堂主魂牵梦萦了七年的人,他知道。 曾经听过堂主酒后向他倾吐,有一个人堂主爱上了,却不该爱。 是夜。 「好多了吗」觉得房内的人应该好多了,骆淓推开门踏入房内。 「抱歉」抬起头,翔允青讪然地道。 「没关系。你明天何时走」骆淓坐下,问道。 「一早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7节 就走,我要去洛州寻人,越快越好。」翔允青晶亮的眸子往未关起的窗口望出去,此刻正逢秋,叶儿萧萧漫天飞,「不知道娘亲她过的可好」翔允青喃语着。 「娘亲你要寻母」骆淓随口问道。他记得他那堂主师父为的就是眼前这人的娘亲才跑到长安去的。 「是啊,我十四岁那年我娘亲就与我断了音讯,至今近十年,我得寻她。活要见人,死了也得见尸。」 「哦这样啊」那就怪了,师父跑去长安为了寻翔允青的娘亲,但翔允青为何却往洛州去 「其实我也没有我娘的消息,但沈我师父,他叫我往自己想到的地方去,我娘亲一定在那。」翔允青思索着,手指不安地点着椅子扶手。 「放心吧,你师父一定是有把握才会这么说的。」看出了翔允青的不安,骆淓安慰道。 「也是」眼神又望向窗外,萧瑟的风又吹起,吹了落花满地,也吹起了他心头那股忧。 翌日,两人离开了客栈结伴而行,一路上多了个伴当然活泼多了,就这么一路北上过了巫州,再到了黔州。 到达黔州,已是个把个月后的事了。 一路上两人相谈甚欢,或许是因为二剑之故,两人一见如故,只差没结拜而已。 因为骆淓要到长安去,所以两人在黔州吃了顿辞别饭后,便往各自的目的地前去。 翔允青独自走了几个星期,目前还差一点就过了伏牛山,空无一人的山中,这一人一马正缓缓前行着 翔允青用袖子抹了抹汗,这几日不停奔波,就算是在秋风狂吹的十月天,还是挺热人的。 到了一个岔口小径,忽然两名少女冲了出来,翔允青吓的连忙勒马停步。 突然一阵暴吼从小径不远处传进翔允青耳里:「那两名美人呢跑哪去了」 「公c公子求求您救救我们。」感觉到衣袖被人一拉,翔允青转头看向那两位已经躲到他后面的少女。 一名面貌姣好,身着高贵绸缎的少女不停喘着气,粉扑扑的红红小脸着实令人疼爱的紧;另一名虽然穿着婢女服饰,但清灵秀致的脸庞却也挺可爱的。 而拉着他衣袖的,是那名看似婢女的少女。 「怎么了」翔允青下马,轻声问。 「我们一行人准备回去寨里,不过在路上碰着了没见过的强盗,结果小姐带的那几个护卫全都被杀了,我们只好逃。」婢女着急地道。 「总之,就是遇上了强盗吧」翔允青皱皱眉,因为刚才那婢女话实在说的太急了,他只听到片段。 「是啊,公子,我跟小姐现在只能依赖您了,求您救救我们吧」那婢女紧张地道。 「这」翔允青皱眉。可是火纹剑不能碰外人血啊,没办法,看来只能徒手了。 「既然人家不想帮,那我们也不用勉强人家了」那名衣着高贵的少女手扠着腰,一脸娇蛮地道。 「姑娘,在下没此意啊。」翔允青有点无奈地笑道,「只不过因为某些缘故,所以稍稍思量了一会儿。」 「那你就快把那帮贼子给灭了竟敢追本小姐,回去后我要叫爹灭了他们背后的寨子」少女愤愤地道。 「哟小美人,原来你躲到这来啦」莫约有二十多名带着各类武器,身型皆属彪形大汉那型的出现在三人眼前,而说话的,是带头的首领。 那首领腰粗背厚的,整脸落腮胡,看上去就不是个好料。 接着,那名首领看到了翔允青,然后一脸鄙夷地道:「我说小美人,你要找救星,也得找个魁武点的吧找个瘦不拉叽的娘娘腔,能救的了妳吗」大汉狂笑。 「老大说的是啊,瞧着男子细皮嫩肉的,就不知道是不是哪个大官不要的倌人,流浪到这来了。」一名跟在后头的男子跟着道。 翔允青沉默地望着眼前这干人,接着轻语道:「如果中原人就只会耍嘴皮子,而没有一点真才实学,那真的可让人笑掉大牙了。」 「喔那么你有什么真才实学像个女人一样任男人玩」大汉讽刺着,接着后头约二十人都发出了笑声。 「公子」那名婢女发现翔允青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翔允青将包着火纹剑的黑布一个扯开,任由黑色的布条像条舞龙般舞在天际,然后又一个旋身抽起火纹剑,接着剑刃向下一指,那双足以惑人心神的晶亮眸子已经染上了杀意。 「既然你想死,我就如你意。」 「你」领头的汉子察觉到了不对劲,抽出了自己的大刀,防卫着。 「有没有试过被剑背震伤内脏」淡问。 「可恶,少废话」领头的大喊着。 「这可是你说的。」一个翻身起,手中火纹剑一转,刀背砍向了离翔允青最近的一个男子,男子连忙用手中的大刀挡下,但连声响都没有,他的刀便被火纹剑以刃砍了断,接着胸口硬是挨下了这记,下两秒,他喉头一甜,眼前昏黑,吐血死了。 翔允青火纹剑一收,没让男子的血污到火纹剑。 「怎么,给你两个选择,留下这两名少女滚下山,还是继续留在这里让我杀个痛快」翔允青冷冷一瞥。 「你c你好个臭小子这个仇我们结定了,我们走」一怒之下那名汉子到也没有忘了保命,挥了挥手,一群人便边臭骂着边走了。 「公子,你好厉害啊」刚才那两名少女眼见人走了,连忙挨了上去。 「不过,你为什么要放他们走呢这样多不甘心」那名衣着高贵的少女向那群人离去的方向扮了扮鬼脸。 「我是留给姑娘您啊」翔允青笑了笑。「您不是说要找人灭了他们整群吗我留着给您出口气啊。」 「嗄」那名少女有点吓到,接着又马上恢复,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本小姐喜欢你小天,咱们把他带回去给爹瞧瞧。」那名少女笑着道。 「小姐不好吧」被唤作小天的婢女面有难色地道。 「有什么关系我叫邢晓梦,邢天寨寨主的小女儿,她是小天,我的贴身婢女,我要带你回去寨子给我爹瞧瞧可好」邢晓梦对翔允青道。 「这」翔允青面有难色。「我还要去找人。」 「耶那这样更好,我爹人面广,帮你找」刑晓梦不拘小节地挽起翔允青的手,将他拉到马边要他跟着她们走。 于是在刑晓梦只差没一哭二闹三上吊后,翔允青只好跟她们一起回去那所谓的「邢天寨」。 邢天寨离刚刚遇到那批强盗的地方不远,走了几刻锺就到了,邢晓梦在一到达邢天寨后就兴高采烈的硬是将他往大厅拉去。 虽说着邢天寨是个寨子,但他们做的可不是什么恶人勾当,严格上来说,他们做的是押镖工作,也就是所谓的镖局。 是乎,刑天寨虽然名字是个寨,但寨子可是与一般的房屋无异,只是大了些罢了。而邢天寨寨主就是姓邢,单名罕,膝下一男一女,各是二十岁的刑凛,和十七岁的邢晓梦。 大厅内现在可说是全员到齐,寨主邢罕,寨主夫人曲昧,长子邢凛,还有一些看起来稍年长的长辈们,全都在厅里着急着。 这时,一名仆人紧张地跑进了大厅,忘了行礼,紧张的开口便说:「小姐c小姐回来了」 原本正要开口斥责仆人无礼行为的邢凛,听闻仆人要说的事后,连忙大呼:「晓梦回来了,在哪」 「往大厅这来了,还还带着位小哥。」仆人胆颤地道。 「带着人」这会儿换邢罕大声地道。 「是啊」仆人话还没说完,邢晓梦的声音已经到了。 「爹跟你说,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吶」邢晓梦跩着翔允青进了大厅,无视众人甫才还一团紧张的气氛,劲自走向主位的邢罕。 「救命恩人」 「是啊翔哥,快跟我爹打声招呼。」邢晓梦用手肘叫了叫还未回神的翔允青。 「在下见过邢天寨寨主。」一揖。 「你救了小女」 「碰巧,是的。」翔允青抬眸瞧了瞧座上的魁武男子,莫约四五十岁吧。 接着,邢罕脸色一变,揪过邢晓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c第六章上 「唉唷,就是回来的路上有不知名的强盗给挡了去路,那批负责保护我的人全被杀了,还好,我跟小丹逃了一小段路就遇到翔哥了。」邢晓梦噘着嘴,一脸无辜。 「强盗这伏牛山上,有谁敢动邢天寨的人」邢罕气的拍了下椅子扶手,一旁的寨主夫人曲昧连忙安抚他。 「就是不知道嘛爹,您一定要把那帮人找出来,帮女儿出口气」邢晓梦仰起小脸,娇声道。 刑凛闻言,瞇眼起身,揉了一把刑晓梦的头:「妳这顽皮鬼,惹祸还要爹帮妳出气」 「要你管」作了一个鬼脸回敬兄长。 「好好好,一批小贼,爹自有办法。」邢罕安抚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随后又转头对大伙儿道:「这样吧,今晚办个宴,好好宴请这位救了晓梦的少侠。」 这时,邢晓梦像想到什么,「对了,爹,翔哥说他要找人呢,您在这里人面广,帮帮他吧」邢晓梦撒娇似地挨了上去。 「哦找人」邢罕眼光看向祥允青。 「是的,在下是从浅阳龙朝来的,来中原寻母。」翔允青道。 「浅阳龙朝」邢罕皱起了眉,看向了一旁的曲昧。 而此刻的曲昧那双明眸大睁着,讶异地看着翔允青,她尔后又开口道:「你说你从浅阳龙朝来的哪里人」 翔允青开口道:「浅阳安岳人。」 九年前,浅阳安岳── 普河镇旁的树林里,一群骑着马,有老有少的男子慢慢地往前进。 「听说,这浣水堂好像就在安岳是吗」开口的是领头的男子,那男子一张脸刚毅有型,高壮的身子和那股霸气,不难想象他就是这团人的主子或是头儿。 「是啊,在幽山上,寨主想去看看」跟在后头的一名较年轻的男子道。 「瞎扯谁要去看那种脏地方。」领头的男子狠声斥道。 「对不起。」那名年轻男子退缩了下。 「哼,浣水堂的堂主没一个好东西有脏东西的地方,当然脏要我去那种脏地方我才不干」领头的男子继续骂着,好似浣水堂与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突然,另一名男子喊道:「啊寨主您瞧。」他指着不远处的一群人。 领头的男子顺着指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的一间破屋,几个壮汉正在把一名哭闹着的孩子要塞进马车里。 那名孩子一直在挣扎,似乎想要跑进去破屋里,不过一个孩子哪抵的过几个大汉的力,马上就被塞到车里,然后一群人就这么离开了。 「走,去看看。」领头的男子用下巴示意众人往那头去,接着率先驾马,往破屋去了。 接着,一群人来到了破屋,下了马,便小心翼翼地往破屋进去。 破屋里什么东西也没有,灰尘满天飞,浓厚的霉味让人皱眉,但奇怪的是,前方不远处的地板被橇开了个大洞,洞口地板上还有些许血迹。好奇之下,领头的男子小心地凑近一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死人,一个女人背部被刀刃开了个好大的口子,血不断的流,只是手指还在微微地颤抖,似乎还没死。 领头的男子一跃而下,搂起了那名女子,这一搂,顿时让他失了神。 好一个风华未尽的妇人,那张脸实在漂亮,时间只在她脸上留下成熟,一点别的痕迹都没有,只不过,那张脸却苍白的令人心疼。 「大爷救救我我不不想死」那名妇人颤着音,恳求着。 「别说话,妳撑着,我一定救你。」领头的男子将她一把抱起,又是一跃,人便回到了破屋里,接着不理会后头那干人的寻问,将妇人抱上马后,直奔普河镇。 窝在他怀里,那名妇人秀眉紧皱,最后艰难地开口:「问大爷名」 「妳别说话」男子喝斥。 「名字」妇人似乎不死心。 「妳别说话了,我叫邢罕」 大厅里,突然陷入了一片沉默,曲昧跟邢罕都一脸惊骇的看着眼前的翔允青。 其他人不知所以然,皆一脸怀疑地看着主位上的两人。 打破这片沉默的,是刑晓梦:「爹,二娘,您们怎么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邢罕颤着手,问着翔允青。 「在下姓翔名允青。」翔允青拱手报上名。 「真的,真的是青儿」曲昧突然大声地道,脸上也滑下了泪水。 她原本以为青儿已经到中原来了,没想到c没想到竟然还在浅阳 上天怜她啊终于相见了 「哈哈哈,真是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邢罕大笑着。 「怎么回事啊」邢晓梦和邢凛疑惑地问。 邢罕听到了两人的疑问,回答到:「哈哈,是这样的,当初你们二娘之所以被人伤的那么严重,就是为了保护她那名藏了十四年的儿子别被卖奴团带走,后来正巧被我发现救了回来,不过却也跟她那孩子断了音讯,找遍了中原大大小小的卖奴圈子,也是毫无线索。今个儿没想到让晓梦给遇上了,还成了救晓梦的恩人,真是造化弄人啊」 「这么说翔哥就是二娘的那个孩子囉」邢凛率先猜出了端倪。 这下子,换翔允青惊讶了,他张口无言地看着主位上的两人。沈哥说的真是没错,只要照着自己的想法走,一定会找着的。 不过事经这么多年,他忽然有点慌张,看着眼前的寨主夫人,他实在有点难以跟以前的那个娘亲搭起线。 毕竟记忆模糊难辨,他也不清楚这位寨主夫人究竟是不是他的娘亲。 思索了许久,翔允青开口道:「事经多年,我对娘亲的印象已经淡薄,如果要我现在马上认了个娘我恐怕不习惯。」 「没关系,我知道你一定会不习惯,不如你就先在这儿住下,等你习惯了也不迟。」曲昧连忙作了个提议。 京城,长安── 秋风吹树梢,月暗星稀。萧瑟风起,却是万般情。 「难得啊,你竟然会千里迢迢的跑到长安来找我。」长安某座华丽府邸的书房,一名用纱巾蒙着脸,身着怪异服装的女子,没停下纤手翻书的动作,轻语问着眼前的伟岸男子。 「我有事要请妳帮忙。」男子好听的声音出嗓,接着右手递上了一张银票,票值不低。 「哦这样啊一万两可能还不够我出京城门喔。」女子扬起秀丽的眸子,上勾的丹凤眼,有股媚人的感觉。 「这是见面礼,妳答应后我自然还会给妳应得的。」男子沉声道。 「说吧,你向来都大方,我能不答应吗」女子停下手中翻阅的动作,起身。 「我希望妳跟我走一趟洛州,我需要妳帮我向一个人求个人情。」男子道。 「哎呀,谁有那么大的面子,连鼎鼎有名的浣水堂堂主都不给人情」女子暗笑道。 没错,眼前的男子就是慕容沛。 「水怜,妳说过,要妳帮我有一个条件,符合了这个条件,妳会帮我帮到底,再所不辞」慕容沛走到女子身旁,说道。 「我是说过」被唤作水怜的女子扬了扬秀发,「但是像你这种人,会有用到那个约定的一天吗」 「我爱上一个人了。」 水怜定了一下,接着嘻笑出声:「呵呵,你在开玩笑吧,你这种堪称无情无义无血无泪的人,怎么可能」 水怜话还没说完,慕容沛一声打断了她的话:「那是以前的我,在我遇到他之前我的确爱不了人,但是他不一样」 「哦她真的那么好」水怜用着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向慕容沛。 「足以让我为他献上我的心。」慕容沛果断地道。 「好,帮了。」水怜豪气地答应。唉,真不晓得竟有女子能让慕容沛心醉 「我希望这几天能够到洛州的邢天寨。」 「哦,是邢天寨啊,莫怪你要过来请我了。」水怜做回椅子上,又拿起书本来细细阅读。 「因为邢天寨的寨主夫人很有可能是他的娘亲,所以」 「所以你就为了她过来请我,好让她与她娘亲早日聚首」水怜笑着,「究竟是哪般的女子,能让你做到这种地步」 「水怜,那个他,是男的」 书房里,传出了水怜手中的书落地的声音。 这是翔允青来到邢天寨的第三个夜,三更时分,大多数的人都已就寝,但现下,邢天寨一处园子的亭中,却有一抹身影安静地坐着,仰头看着天空。 没有多少星子,月儿也不甚明亮,但那抹身影看得入迷,看得失神,他一动也不动的,任着风吹着发,吹着衣衫。 这时,寨主夫人曲昧突然从厢房走出,看着那抹身影许久后,她又转身入厢房,出来时手上便多挂了件外衣,再轻轻地走向亭子里的那抹身影。 「青儿。」曲昧轻唤了一声,莲步轻移地走进亭子。 翔允青回头,「寨主夫人。」他怔愣着,不知道该不该叫她一声娘。 「都三更天了,还不睡啊,小心着凉了。」说着,曲昧给翔允青披上了件外衣。 唉,青儿还是没唤她一声娘。曲昧无奈地暗忖。 「谢谢。」拉了拉身上的外衣,翔允青笑着,「夫人也是睡不着」 「是啊。」她叹了口气,「想想,也过了九年了,你已经长得我都认不得啦。后来你在浅阳,是被收留了,还是被买下了」 「被买下,作仆人。」翔允青斟酌着回答,毕竟,在浅阳那段时光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再忆起。 「看来那主人家对你也是挺好的,还让你习武。当初我待的那个主人家,只有服侍的小姐对我好,她有一位师父专门教她些基本武功,后来她允许我在旁跟着练,而那位师父后来看我练的也不错,教了几手掷毒针的功夫,可后来还是派不上用场,留不住你。」曲昧轻叹一声。 「夫人」翔允青不自觉地轻喃。 他心疼,看到曲昧那双充满自责的眸子,他忽然觉得好心疼。 他自有记忆以来,娘亲便无微不至地给他最好的,虽然见面的时间比平常人少上了好几倍,但是他知道,娘亲为了他,几乎都是赌上性命地往返于密室和主人家。 他看到了,眼前的这个寨主夫人绝对是他的娘亲,那时娘亲保不住他,那双眸子就是这么着,充满了自责 一个母亲的眼神是欺骗不了人的,他笨啊当初竟然还在大厅里说出那种话 眼前的夫人,就是他辛苦寻觅的娘亲。 「青儿,如果你认为娘没尽到责任,你大可以不必认亲也没关系」曲昧起身,脸上却多了控制不住滑落而下的泪水。 「娘──」起身抱住曲昧,翔允青哭了出来。任由身上的外衣滑落脚边,他脸上的泪水也是狂流,「青儿回来了,青儿回到您身边了。您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青儿这一辈子也还不完。」 翔允青过了一会儿,又道:「那时在大厅,因为我不知所措,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娘,青儿找了您好久了娘」 「青c青儿」这下子,换曲昧不知所措了。她轻搂着这个近十年未见的亲生骨肉,脸上的泪痕是越来越多她的青儿啊终于回到她身边了。 翌日,翔允青便向邢罕说已经认了娘亲了,而且邢罕也不要翔允青认邢家的祖,所以姓氏上倒是没变。 而邢晓梦则是对多了个哥哥欢欣着呢三不五时的便缠着翔允青要他教她武功,后来还是邢凛把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8节 妹子给揪回去绣阁,翔允青才松了口气。 不过他却不知晓他命定中的情劫,此刻才正要开始 「水怜大人莅临寒舍,有失远迎,望请恕罪c恕罪啊」大厅中,邢罕恭敬地朝着一位脸上戴着粉纱遮面,身穿紫蓝边镶金在线衣c抽缎短裙,脚踏白底银线的及膝长鞋以及腰上围着层层纱帛的女子说着。 「邢寨主有礼了,水怜一介女子,何有定罪之权」水怜轻盈地踏进大厅,身段美好的身形,早已经吸引了不少注目。 「这大唐自从女天子出现后,女辈有为之人倒也不少,水怜大人位居一品,当然有定罪之权。」邢罕一揖,请水怜入了上座。 「今个儿我来,还带了个人,不过我想还是等会儿再让你见他,我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直说囉」水怜毫不客气地喝了口婢女送上来的上等西湖龙井。 「水怜大人有何要事帮忙,如在莽夫所为范围之内,里当帮上一帮。」邢罕在旁位的椅上坐下。 「我想借贵寨寨主夫人个把个月。」 邢罕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水怜一开口竟然是向他要他的娘子,「水怜大人,这」 「我只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你帮是不帮就当卖个人情给我。」水怜上勾的丹凤眼忽地一凛,望向邢罕。 虽说水怜是个女辈,但那眼神的气势,却是令人敬畏三分的。「水怜大人,拙荆一直身子都不好,敢问您要拙荆有何要事」 「我也不晓得,我说过,我是受人之托,要不请当事人来说说便行。」水怜一个弹指,一位看来是水怜的手下便将一个人领上。 「邢寨主,在下慕容沛,浅阳浣水堂堂主,久仰邢寨主大名,幸会c幸会。」慕容沛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大厅,他向邢罕作了揖,嘴里净是些客套话。 「你c你是──」邢罕睁大了眼,手指指着慕容沛,脸上的表情转青。 慕容沛不理会邢罕夸张的脸色,径自道:「邢寨主,您那位寨主夫人,经在下多方调查,很可能是在下一位朋友的娘亲,想借寨主夫人个把个月,往浅阳查识一趟。」 c第六章下 「你这家伙,邢天寨哪是你们浣水堂这等脏人能够来的地方」很显然的,邢罕并没有把话听进去,他只是一味地大喊着。 「邢寨主,我们等您的答案呢。」水怜适时地补了一句。 「不成我们邢天寨跟浣水堂老死不相往来,我怎能让我娘子跟他们走」邢罕喝道。 「可是,这事关寨主夫人是否能见到亲生骨肉呢。」水怜笑着,「要不,您就当卖我个面子嘛。」 「哼,什么亲生骨肉,我娘子当初的儿子已经找到啦要找理由对付我们邢天寨,你也得先把消息探听清楚」邢罕扬眉,嘲笑似地看着慕容沛。 「找到了」出声的是水怜和慕容沛。 「是啊,我娘子昨晚就跟那孩子相认了,我说你们浣水堂啊」邢罕还没说完,慕容沛就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意思就是说,允青现在在邢天寨快带我去找他」慕容沛大喊。 原来,原来翔允青早就离开了浅阳可恶,他在小琴草屋四周派的眼线根本没用 没关系,既然让他在邢天寨碰着了,他就一定要见到他他想他想的快疯了,就当作是拿火纹剑当借口,他也要见上他一面 「沛,冷静点。」水怜轻道着,「你想想,现在你是在邢天寨,凡事都依着人家一点,说不定你还有见到那人的机会。」 慕容沛怔顿,转向邢罕道:「邢寨主,失礼了,我有非常重要的事需要见上令郎一面,请您应允。」 「邢寨主,这事很重要,请您答应一下吧。」水怜跟着求情。 邢罕还没作出回应,这时门口便传来了道清灵的男声:「爹,晓梦说要出去走走,您」声音突然停顿,因为来者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出现的人。 「小青」慕容沛转过头,看着眼前他思蜀了七年的人儿。 他心目中的小青一点都没变啊只是那双令他梦萦的眸子,似乎已经多了好几分的沧桑 他已经开始后悔七年前放弃了翔允青,他现在只想好好的重来一遍。 「你怎么会在这里」翔允青很惊讶,他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 慕容沛怎么会出现在这他不应该出现的该死,他得走。 一下定决心,翔允青回头奔出大厅。 「小青」慕容沛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 顿时大厅内只剩下搞不清楚状况的邢罕和一脸无奈的水怜,还有那群分明是在看主子好戏的仆人们。 「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邢寨主,还好您第一任夫人还有给您留了个儿子,这位刚认的儿子,我看您就别指望抱孙了。」水怜轻轻的笑了几声。 「水怜大人,您这话」邢罕疑惑地皱着眉,问着水怜。 「还不就是那些情情爱爱的,您老人家不懂啦」水怜面纱底下的笑容似乎又更加明显了,她恍若没事般地又啜了几口龙井,顿时觉得看慕容沛的好戏也是一件乐事。 唉,位居高位的人就是这样,只要一点点有趣的事,就能好奇成这样。不过刚才那可爱的孩子她倒看的挺顺眼的,她很乐意再为这对苦命情人牵一次线呢。 「难道」邢罕一想到某个部分,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小青」慕容沛大声喊着,急施轻功,追着眼前正在逃的那抹身影。 「可恶」翔允青低咒了一声,踏过几个树梢,接着停飞在一处较空旷的地方。他稳着身子,看着眼前也随着他停下,离他约二十步远的慕容沛。 该死,这家伙怎么会追到这来了 七年前的他们应该早就断的一干二净了,可是他为什么还要追来 他好怕,怕说这段不应该继续下去的关系会有重来的一天。 「小青为什么要逃」慕容沛缓了缓甫才因为急忙施功,而略为絮乱的气息。 他知道,七年前的他曾下定决心对翔允青绝情,但是后来他才发现这一切都是他痴心妄想,妄想自己会忘了翔允青。 他爱他多么可笑,他自己亲手布下一切能毁了让自己爱上他的机会,然后等翔允青走上了这条轨道,自己却又反陷情网 「为什么要逃你竟然还问我这种话。」翔允青瞇起那双星眸,眼里多了假装起来的冷傲,「我是偷了火纹剑的贼子,你是火纹剑的主人,你追,我当然要逃别忘了,没有人会乖乖站着让敌人抓着的。」 「小青」慕容沛轻声道着。 他很痛苦,为什么他一定要这么强调敌人这两字 难道,他一定要用强烈的手段将翔允青绑在身边,他的小青才会回来吗 「别这样叫我我跟你之间太过暧昧的关系已经过去,请你──别再把我当成只属于你的人」翔允青大喊。紧咬牙关,他忍着别让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拳头紧握,他只能这样埋住他真正的心情。 「你忘了当初是谁买下你的」为了翔允青如同恩断义绝的话,慕容沛感到自己已经怒气攻心。 「是你没错不过请你记得,我是你的敌人,对于敌人就该赶尽杀绝,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翔允青闭起眼,过了一小段时间,眼皮才又掀开,那双星眸狠狠地看着慕容沛。 他站起身子,手掌一翻,一股真气便往慕容沛那方去,慕容沛提气一挡,化掉了那股真气,但下一秒,一个飞踢便往慕容沛这来,慕容沛扬手挡下,再一转,这时翔允青又将身子一翻,另外一只脚又往慕容沛踢去。 再次挡下,趁着空挡,慕容沛扬指,点了向他踢过来那只脚的几个穴道,翔允青惊了一下,顺着势一个翻身,点了一旁的树干跃往另一边,稳身落地。 「你卑鄙」竟然点人的穴翔允青气恼的举起手想要解穴。 「浣水堂不外传弟子的点穴法,自行点解,可是会导致残废的。」冷冷的声音在翔允青头上响起,慕容沛的身影来到翔允青面前。 「你」没想到,自己苦练七年还是拚不过慕容沛,果然,练功快速还是比不上人家的稳扎稳打十几二十年的功夫。 「这是你逼我的。」强硬的抬起翔允青的下颚,慕容沛冷然的目光巡视着那张还是秀丽淡雅的脸庞。 「你到底想干麻这七年来我看你也过的不错不是吗你还来找我干麻」有点歇斯底里,翔允青皱着眉喊着。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过的不错了哼,自己的男宠偷走自己堂子里最名贵的宝物,还消失的不见人影,我会过的好吗」慕容沛紧紧扣着翔允青的下颚,将那张终究不肯屈服的脸拉近几分。 「我看你倒是还有余力去疼爱其他的男人嘛走了一个男宠还有别人替补,你一个浣水堂堂主可从来不缺床伴啊,你竟然拿这个理由要跟我解释」翔允青忍着下颚的疼痛,大声地说着。星眸虽然睁的大大的,但是泪水始终没有流下。 「你说什么」慕容沛还是冷着那张脸,只是眉尖为了他的话而蹙起,疑惑不言而喻。 「我没必要跟你重复第二次」用手拍开捏的自己下巴泛疼的手,翔允青将头转向一边。 可恶自己跟他气什么,他有必要说的那么像个被慕容沛抛弃的人吗 「看着我」慕容沛将翔允青的脸转回,「跟我回浣水堂,好吗」 「打死也不去我要跟你回去干麻让人看笑话」翔允青推开慕容沛,用手扶着一旁的树,勉强的站了起来。可恶,他的左脚根本不能动 慕容沛没有回话,他站起身,静静地看着翔允青。 一会儿后,那个冷然的声音又响起,「如果你选择逼我我只好狠心待你。」慕容沛轻语。 不理会慕容沛说的话,翔允青一跛一跛的走开。 下一秒,一个风声传来,他回头,只看到站在他身后的慕容沛,接着他眼前一黑,软倒在慕容沛怀里。 「小青,你知道吗,你就是太固执了」过于复杂的眼神落在怀中人的脸庞上,慕容沛抱起翔允青,朝着与邢天寨不同的方向走去。 「你说什么人不见了」五个人──水怜c邢罕c曲昧c邢凛c邢晓梦──异口同声的大喊,惹的大厅里那个上来禀报的仆人吓的快跪了下去。 那个仆人颤抖着,用着快哭的语气道:「是c是啊刚刚去翔少爷的房里看过,人不在,连那位慕容公子也不见了。」 「翔哥哥怎么会不见了」邢晓梦大声地呼道,细致的柳眉紧紧蹙起。 「水怜大人,这」一旁的曲昧看向主位上的水怜,一脸担忧。 「别担心,慕容沛不会对翔允青做什么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他们俩的行踪。」水怜一个弹指,一抹黑色身影窜进大厅内,有一些胆小的仆人还不小心惊叫出声。 「无影,帮我回府一趟,用水怜的名义稍封信去浣水堂,如果慕容沛有回去,尽速禀报。」水怜吩咐着,接着那个蒙着面的黑衣人一点头,一个闪身又消失在大厅里。 接着水怜向一旁几个婢女吩咐道:「妳们,去弄一小盆热水来,记得要装满,满到盆口,还有,我记得邢天寨花园应该有不少红鸾花,摘个一两束过来。」 婢女们应了声是,连忙下去准备。 「水怜大人,您这是」邢罕问道。 「占卜。」水怜那双丹凤眼凛起,起身步向外边。 水怜是大唐所谓的「占卜师」,也就是藉着各种占卜来驱算国运c有关天子的任何事,包括用测字c观星c事物占卜等等许多玄忽的方式。 水怜的占卜术是名闻遐迩的,她原本也是浅阳人,只不过当她才五六岁时便来到中原,十二岁被发现有占卜的奇才,十四岁被招入宫中为天子占卜至今,位居一品,简直可以说是将大唐握在手里运作的人。 走出外边,婢女们已经快手快脚的把东西准备好了,水怜蹲下,接过婢女递上的红鸾花,水怜几个扬手,红鸾花那艷红的花瓣便全都落下,落入了下方的热水中。 水怜将第二把红鸾花用同样的方式摘落花瓣后,红艳艷的花瓣便布满了整个水面。 接着,她闭起眼,白嫩的柔荑在抚上了滚烫的水面,众人惊骇的睁大了双眼,不过水怜似乎没有感觉到水的滚烫,她轻轻地来回抚弄着水面,小小的波浪把一些红鸾花弄出了盆外,也湿了地面一片。 过了莫约一刻钟,水怜睁开双眼,端详了水盆一会儿,接着站起身,对着邢罕道:「东北方。」 慕容沛带着翔允青下了伏牛山,先到洛州的一处客栈歇息,现下的他们就在客栈里,他还向客栈老板买了一匹马,他打算带着翔允青回浣水堂。 他已经把翔允青脚上几个要穴给点住了,这种只有浣水堂堂主嫡传的点穴功夫,翔允青是解不了的,除非他想让自己的双脚残废。 「唔嗯」怀中的人皱起了眉,接着那双晶亮的眸子便从眼皮下现了出来。 「醒了想要喝水,还是吃东西」慕容沛让翔允青半躺在床铺上,问道。 「这c这里是哪里」翔允青惊讶的问着,本来想要动作,却发现自己双脚已经不听使唤。 「洛州的祈昌客栈,我明天要带你回浣水堂。」慕容沛说着,似乎这一切都理所当然。他倒了杯茶,接着走回床铺前,递给翔允青,「喝。」他命令。 「你你竟然把我弄昏,要把我带回浣水堂」翔允青睁大眸子,望着慕容沛的脸,一脸惊愕。这样的慕容沛,他根本没见过以前的慕容沛虽然霸道,但总会参考他的意思,可是现在的他竟然什么都没说就把他点昏弄来洛州 「我说过,如果你选择逼我我只好狠心待你。」慕容沛将手中的茶杯再递向翔允青近些。 「你简直不可理喻你走,我不想看到你」翔允青手一挥,眼前的茶杯便飞开,接着摔落在地,碎裂。 几秒后,翔允青的头发被人狠狠一把抓起,仰起头,慕容沛没有表情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你搞清楚,你的人还是我的,还是我慕容沛买回来的,你没有权力差遣我。」 「我」翔允青睁大眼,看着慕容沛,一脸呆愣。 这根本不是他知道的那个慕容沛不是 他的心好冷,因为慕容沛的话让他彷彿看清了一切,人是该面对事实的,虽然它太过残酷。自己本来就是一名奴隶,他的血液里注定了拥有卑贱的宿命就算,就算他拿到了火纹剑,也是不会改变的 「火纹剑对我来说,只是为了守护浣水堂当初立下的誓言,而你却是让我真正想要拥有,想要圈住的,但是你太顽固,为了火纹剑,你竟然可以不惜与我为敌,那么,我也没必要被你牵着跑,现在火纹剑在邢天寨,中原人没有多少人知道火纹剑的故事,我相信邢天寨不会对它起贪心的。这样一来,不但你落入我手中,连火纹剑,我都可以顺利取回。」慕容沛灼热的气息慢慢地喷洒在翔允青脸上c耳畔,原本抓着翔允青头发的手指也摸回翔允青的脸庞,小心翼翼地抚摸着。 「小青,这次是你走错棋了。」手指滑到翔允青的下颚,扣住,霸道的吻欺上了翔允青的唇。 「你放开唔」哀默大于心死,或许就是翔允青此刻的心境。 「我不会再放开了,不会」慕容沛低喃着,另一手的手指往翔允青衣带一勾,翔允青还是依旧白皙的躯体,便显露在他眼前。 c第七章上 「其实,你可以不必用这种手段来终结我们之间的一切」趁着慕容沛停止吻他的动作时,翔允青开口道。 「小青,我要你记住,这只是开始,不是结束。」慕容沛大手一伸,探进了翔允青的底裤里,抚弄着他脆弱的分身。 「是吗」已经没有任何的反驳意愿,翔允青阖上眸子,顺着自己身体的想法,向慕容沛靠近了一些。 想太多,只是让自己更心痛,这点翔允青看透了。 他能做的,就是顺从自身的断绝情爱,断绝一切。 「嗯」轻声的呻吟从翔允青的嗓中发出,他的气息已经开始混乱,揽上慕容沛的颈子,自动献上一个香吻。 慕容沛扯下了翔允青的底裤,手指往内探,按压上了后方紧闭着的,强硬的伸进手指撩拨着里头软嫩的肉壁。 「唔会c会痛」皱起眉头,翔允青下意识的一退。 「会痛那这里还夹得那么紧」慕容沛轻咬着翔允青胸前的粉色软粒,手指还恶意的在炙热的甬道内动了动,接着另外又插入两指,不断地进犯着翔允青最为敏感的那点。 「真的痛」后庭被过度扩张的痛楚让翔允青眉头紧锁,手指揪紧了慕容沛的衣裳。 慕容沛冷睨了一眼翔允青,接着在他耳畔道:「没有人喜欢听男宠在床上喊痛的,你这张嘴只能用来呻吟,再痛都给我忍住」 翔允青闻言咬住了下唇,眉头还是紧皱。 慕容沛接着冷哼了一声,然后离开翔允青,坐起身子倚在床首,对翔允青道:「过来,自己来服侍我。」 「嗄」翔允青不明所以的轻喊了一声。 「你」慕容沛有点说不出话来,「过来,帮我脱衣服。」 翔允青愣了一下,但随后见到了慕容沛不耐的神色,皱着眉爬坐到慕容沛腿上,然后颤着手,解着慕容沛的衣带。 翔允青的动作很慢,等到他把慕容沛的衬衣解开,已是半刻锺后的事了。翔允青满脸绯红的低着头,不敢望向前方的人一眼。 「别露出这种表情,要不然等一下,我可是会把持不住的」手指抬起翔允青有着完美弧度的下巴,慕容沛邪佞一笑,然后又道:「裤子呢」 「我」被迫抬头的翔允青眼神焦着在慕容沛健壮的胸膛上,长期练武的缘故,比例均衡的肌肉再搭着深蜜色的皮肤,一股自然而然散发出的男人味真的足以让人为之疯狂。 翔允青手指紧紧揪着自个儿衣服的下摆,一副失措的模样煞是可爱的紧。 「帮我脱啊。」慕容沛牵起翔允青的手,往自己的中枢上一放。 「放开啦」翔允青一摸到那个发热的硬物,惊慌的想抽回手,结果一个重心不稳,便往慕容沛的胸膛上趴去。 翔允青并没有马上爬起,他静静的靠在慕容沛的胸膛上,沉稳的心跳声从他耳际传来,熟悉的味道窜入他的鼻息之间他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希冀这种感觉有多久了 只是没人要给他这种温暖罢了,现在他连唯一可以找到这种温暖的人,都已经对他毫无眷恋,他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这会是他最后一次紧靠着这付胸膛,听见慕容沛的心跳 「你怎么了」慕容沛狐疑地问。这小家伙趴在他胸前,是在干麻 「没c没事」翔允青连忙坐起,只是没想到,这一坐,他的臀部竟然坐到了一个正处于一触即发的物体上头 「嗯」慕容沛低吟一声,受不了的反身将翔允青压在身下。没有多说任何话,他疯狂的吻住翔允青,这夜他会将所有的情愫,化作激情,明晨起,他的小青就会伴在他身边了,只是他明白,他的小青也会离他越来越远。 「告诉我,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的存在」向两边扳开翔允青的纤腿,慕容沛一鼓作气地将自己的埋入翔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9节 允青炙热的中。 「嗯啊啊」没有回答,已经彻底控制了翔允青的思想,他紧紧搂着慕容沛,嘴中不断发出媚吟。 「告诉我」慕容沛将头埋进翔允青的颈项间,低沉的声音竟听起来有些哀凉,他没停下动作,反而加快了下身的律动。 「慢点啊沛」翔允青迷乱地轻喊着,腰枝也不断跟着慕容沛的动作轻摇慢款着,粉唇吻着慕容沛的颈子,不停寻找着那张可以带给他沉沦的薄唇。 过了不久,慕容沛用手圈住翔允青的,自己则深深一挺,两人都彻底解放了。 退离翔允青的身子,慕容沛搂着半昏迷的他,嗅着翔允青发上那曾经让他心醉的馨香,微瞇的眸子看着身下的人儿,忽然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有点荒唐可笑。 是爱上了吗自己真的爱上翔允青 这个答案自己一直在找寻,老实说,当初自个儿对水怜说出自己爱上一个人时,自己的心底还是泛着不确定的涟漪,毕竟九年前的自己还是信誓旦旦,说自己能够避掉爱上翔允青的机会,送走了他,自个儿却一直放心不下。 自己的确是不想面对,毕竟他撇开奴隶的身分不说,盗取火纹剑的这个罪名就足以让他在浣水堂遭受歧视,自己这样带他回去,换来的不是更多让他受委屈的机会 不过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小青天天留在自个儿身边,就这样吧,哪怕自己到时候真的爱上了他,但是他却开始恨自己,也心甘情愿了。 长安,皇宫── 漆黑的夜色,星子点点,此刻的长安皇宫中,只有几名负责守卫巡逻的士兵在一些地方走着,除了他们手上提的灯笼,剩下的光亮,只有后宫之处了 「下属参见贤妃娘娘。」一名蒙面黑衣人半跪在绒毯上,被唤作贤妃的女子见着了人,也没有将身上滑落的外衣拎起,任由雪白的香肩裸露着。 「起来吧,我叫你查的事查的怎样了」贤妃慵懒地说着。 当今圣上宠爱杨贵妃,他们这些妃子们总得不到什么宠爱,这贤妃在后宫算是资历较深,还是有些地位,对于一些小事情,妃子们总会叫他主持公道。 「查到了,灼火灵剑的确被人带入邢天寨,不过那名真主子似乎跟着浣水堂堂主消失不见。」黑衣人站起身子,禀报着。 「这么说,现在可是夺取灼火灵剑的大好时机囉」贤妃扬起狡诈的笑容,让她艷丽的面容多了几分丑陋。 「不,万万不可。」黑衣人反驳了贤妃的决定。 「怎么个不可法,你倒是说说看。」贤妃挑了挑眉,似乎很不以为然。 「这水怜还在邢天寨,我们要是行动,成功机率简直是零。」 「水怜那死妖女还没走」贤妃怒道,接着坐起娇躯,眼神凌厉。 「我们应该再等些时日再说。」黑衣人提议,接着又道:「不过倒是首领那传来了一些指令。」 「首领他说了些什么」 「他要您偷出有关于灼火灵剑的记载书册。而且听说首领打算亲自到浅阳龙朝去会会那浣水堂堂主。」 「要我偷真是的,我只是个小妃子耶,怎么可能进出御书房」贤妃怪叫着,美眸怨怼似地瞪着黑衣人。 「不能正大光明,那就暗地进行,以您的身手应该打的过那几个守卫,只要不引起骚动,您成功的机会很大的。」 「那么,首领要书册干麻」贤妃妥协似地答应了。 「确认关于灼火灵剑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反正首领做事自有他的想法。」 「走吧,我知道了。」贤妃下了逐客令。 那黑衣人闻言一揖,接着翻窗出去消失了。 贤妃起身关起窗子,走回床上时还不停地唸着,「真是的,什么首领首领,位居三品禁军统领了还不如意非得抢到那至宝才行,真是搞不懂那男人究竟在想什么」 她一个堂堂贤妃,竟然要听一个位置比她还小的禁军统领的话,这怎能叫她不呕气 虽然这只是彼此的利益交换,可那男人真是越做越过分了,当初他听闻她有不错的武功,就动之以情c诱之以利的拐她入了这个地下会「闇骘」,还不觉脸皮厚的要她做了许多知道就会被砍头的事,唉,这偷书册不简单,她得好好从长计议才行 过了莫约两个月奔波,慕容沛就带着翔允青回到了安岳,走走停停的,虽然一路上慕容沛没再对翔允青做出任何「踰矩」的举动,但翔允青依旧瑟瑟缩缩地,毕竟他已经明白,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徒生变化。 而一回到安岳,慕容沛很理所当然的先把翔允青带回浣水堂,不一样的是,这次他严厉管控翔允青的行动,不但在他房门口派了两个人守卫,连吃食都要他亲自送进去。 翔允青见到慕容沛如此大费周章的铺设,老实说有点哭笑不得,反正他脚又不能动了,这般防范他又有何用 不过,当初第一天翔允青被带着回到浣水堂时,整个堂子上上下下就开始议论纷纷,就连北厢院子打扫的婢女们在走过翔允青房门前时还会鄙夷的扫了房门几眼,但这下子,苦的不是翔允青,可是房门口站岗的那两名无辜守卫。 三天两头被人丢白眼,虽然明白对象不是他们,但还是觉得很无辜啊 反观房里,翔允青自从被带回浣水堂后就一直不发一语,过了两三天,连慕容沛跟他说话,他也只是意兴阑珊的回应着而已。 他明白,自己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翔允青,没了火纹剑,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以前的他,还有着神剑去帮他维系一个不平凡的人生,但没有了火纹剑,他找不到任何能存在于慕容沛心中的地位因他,只是个奴隶。 但他没有死心,因为沈虚琴还等着他拿火纹剑回去,他想,或许沈虚琴会这般煞费苦心地教他习武近七年,而没有杀了他拿走火纹剑,就是碍于他是火纹剑真主子的关系吧。 放不下的,就是这件事而已。 也许吧,但他总觉得还有一件事,让他没办法就这样自我毁灭。 他不想去寻找那个原因,因为他害怕所有事情一掀开,里头会是他不愿意面对的结果。 他和慕容沛之间有太多解不开的结,桎梏c纠缠着他那颗已经累摊了的心。 命运何其捉弄人,他是一个最佳范例。 他俩本就不该相遇,有了太多的束缚,这段缘分就成了孽缘。 自己跟慕容沛之间存在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他找不到任何一个名词c形容词去解释它。 有情c有爱吗 他不知道。 也许有,但他宁愿选择不去发现它。 就算发现了又有何用 慕容沛会爱他吗慕容沛会为了他抛下一切吗 答案很明显的不可能,既然他可以不顾他感受,霸道地将他从邢天寨掳回,就表示他在慕容沛心目中一点地位也没有。 充其量,只是一个不听话的男宠罢了吧 翔允青苦笑。 也许最好的办法还是,再一次离开这里 c第七章下 当慕容沛从大厅里听完许雰的例行报告回来后,一进北厢翔允青房门,那副景象简直叫他一颗心快跳出了胸口。 翔允青一脸痛苦的趴伏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叫人心疼,黑色的秀发披散,把那张细秀脸旁遮住了大半,雪齿咬着下唇,那片粉色唇瓣已经被咬出了一道血痕,他的手还紧紧揪着大腿处的裤子。 「小青」慕容沛连忙上前扶起翔允青,执手一摸脉象,脸色忽地一变,「你强行解穴」 该死的,他竟然不听他的话,这种穴法强解可是会要人命的。 慕容沛一扬手,往翔允青腿上几个穴点点下,翔允青才似乎如释负重般地躺在慕容沛怀里喘着气。 「以后不准你这么妄为」慕容沛感觉自己快气疯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 「我死了对你又没差,何必这么生气」翔允青淡淡地开口道,接着挣扎脱离慕容沛的怀抱,径自站起。 「谁说没差的」想也不想地,慕容沛脱口而出这句话。 下一秒,他们两很有默契地沉默着。 「哼。」轻哼了一声,翔允青拐着脚,走向床铺。 但走没几步,一个气血翻腾,脚一软,就这么往后倒下。 他被接着了,他的身旁是慕容沛那股熟悉的温度。 下一秒,他被打横抱起,然后被慕容沛以一种极温柔的动作放在床炕上。 抬眼,慕容沛的俊脸已经凑到他眼前,他的唇吻上他的。 「以后别作这种傻事」没听过的语调,没想到慕容沛竟然也有用这种语调说话的时候。 就像差点失去重要的人会出现的担心语气。 呵呵,他在想什么,自己是发了什么疯,竟然会把这陌生语调下这种注解。 「你知道刚刚你那样,我有多担心。」撇过头,翔允青不打算把慕容沛说的话听进去。 「小青,看着我」一只大手把翔允青的脸强硬地转回。 「你可不可以试着了解我的感受我真的很担心你会做傻事知不知道你有太多纪录了,请你让我相信你好吗」慕容沛脸上出现了一种近乎请求的脸色,那双曾经多么凌厉的眼眸,已经换上了柔情取代。 翔允青垂下眼,他不想去发现慕容沛眼神中让他燃起一丝丝希望的情爱。 他们没有结果,很简单明了的,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是你给我太少自由,这不是我要的。」翔允青冷道。 「那是你不愿意留在我身边我才会这样做啊。」慕容沛皱起眉。 「那么你不问我的意见强行把我带回,甚至点了我的穴,你这样桎梏着我,究竟有什么意义」翔允青大声起来。 「小青,我只是想要留住你罢了」慕容沛亮起声子。 「留住我要留住我就该用你的心,而不是这种手段」翔允青不惶多让地喊了回去。 「我的心」慕容沛有些愣住,难道小青还愿意给他机会 「对对啦。」拉起被子翻过身,翔允青将头埋入了被子中。 他的脸好烫,现在的他脸上一定满脸绯红。他刚刚说的那句话 他要装作他什么都没说 「小青,这是你答应我的。告诉你,我会尽快找到解开我们之间那到锁的钥匙,到时候,我们就会明白存在我们之间的到底是什么。」慕容沛温柔的吻落在翔允青的额畔。 是啊,那道锁,已经锁住他跟小青的心将近十年,他们要把它解开,只有这样,唯一的真理才会出现 哪怕,结果不容他期许一般。 中原,洛州邢天寨── 原本应该是翔允青房间的厢房,这时不但充满了人,男女都有,竟然都是跟翔允青或慕容沛脱不了干系的人。 坐在床铺上的,是水怜,另一名全身蒙面黑衣的人站在她身旁,这自然就是水怜的秘密助手,无影了。 还有一男一女坐在房间圆桌旁的,正是邢罕跟曲昧,另外,还有一男一女,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傅穠和铁曲封。 「水怜大人,您打算怎办」邢罕打破了已经僵持许久的冷凝气氛,问着水怜。 「将剑送回去。」原来,众人烦恼的,是遗留在翔允青房里的那把火纹剑,「我曾经看过几本古书,里头有灼火灵剑的记载,没想到在这世上真的会有这样一把剑。不过这下子,这把剑倒成了麻烦了」因为没人碰的了火纹剑,要将它运回去浣水堂,简直难上加难。 「或许,可以找样东西包裹火纹剑,然后送回去浣水堂。」傅穠提议,毕竟浣水堂当初将剑移至地窖时,并没有真主子帮忙,但慕容沛却还是有办法将火纹剑搬移。 「不,我试过了,因为火纹剑会燃烧掉任何有意试图移动它的物品,所以就算用布帛包住,布帛也会燃烧。」水怜皱着柳眉,纤指不安的敲着床板。 「主子」无影小声的开口,毕竟依他的身分主动开口是不对的。 「怎样有提议吗」无影的聪明水怜当然知道,所以她抬眼看向无影。 「贤妃娘娘那,有异邦送过来的硝火布」无影小声地说着,清灵的声音还是让人无法分辨他的性别。 「对喔我怎么没想到或许,那块布可以拿来试一试。」水怜高兴的扬眉,不过过了三秒,她的神采又黯淡下来,「可是贤妃那个奸人,有可能会答应把真的硝火布借我吗」 「如果借不到,我不反对豪夺。」一直未开口的铁曲封道,脸上还闪过了几许飞扬。 下一秒,一个狠狠的暴栗就砸在他头上。 「哼,叫你去除掉那些恶人你不去,专惹那些皇亲国戚要死啦」傅穠不满的手插着腰,大声喊着。 「凶婆娘,妳乱打什么,妳是太久没被打,欠揍啊」铁曲封喊了回去。 「你」傅穠话还没说完,就被水怜一声打断。 「够啦你们两个吵了快二十年了还不够啊」水怜假愠地皱了皱眉,「或许,铁哥的法子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难道水怜大人您真的要」曲昧紧张的眼神望向水怜。 「恩。反正那奸女人私房宝也不少,少了那样也没差,只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这件事就不会闹大。」水怜下了决定,「那这件事,就交给铁哥跟傅妹妹去做囉」 「这好吧。」看到一旁的铁曲封爽快的接受了,傅穠只好一弓手,领了命。 过了一个多月,朔风刺骨,虽说浅阳此地不下雪,但入冬之后冷冽冽的风已经够让人受的了。 这些天,翔允青才真正了解,原来一个人被看不起,所受的委屈竟会是如此的多。 自从那天后,慕容沛没再点他的穴,脚踝换上一副脚镣,身体虚弱,这般特制的脚镣他是打不开的,也就是这样,慕容沛才敢放心地去忙他的事。 最近因为听说慕容沛忙着中原那边的事,所以他的饭菜都是婢女送过来的,而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他的饭食开始变差,到最后甚至只吃的到剩菜剩饭,想也知道,一定是有人偷换掉。 更惨的,他甚至连衣物都被洗的满目疮痍。 但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争这种小事,别人怎样看他就由他去吧,这种事他也阻止不了的。 他现在的心情,只如一波静水,无争。 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翔允青忽然觉得有些冷,不过他并不想去关上那扇开起的窗棂,任由冷风继续吹入房内,外头的月儿正逢月初,虽不明,但弯得可爱。 外边,梅枝上已经多了许多小苞儿,过不了多久,梅花就会开了吧 想到这里,翔允青嘴边弯出了难得一见的弧度。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能和个人坐拥梅花下,望着冬霜结。 那将会有多幸福 他的命运里幸福太少了,他好希望能有人给他一些。 「在想什么」此刻,房门被推了开来,门后的,是慕容沛虽然没有笑容,但明显已经放松的脸孔。 「没有啊,月儿漂亮,看着呢。」翔允青撑起身子,往床里移了一些,让慕容沛坐在他身旁搂着他。 「小青,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情」慕容沛有些疲累的声音在翔允青头顶响起。 「情吗」翔允青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不会有的,不会」 「是吗」慕容沛应了一声,听到翔允青这般话,他的心突然有些紧,而且痛的难受。 就算他能够将小青搂在怀里,但小青的心却永远不是他的。 是这样吗 「不要再问这种事好吗我不想回答了。」翔允青垂下眼帘,忽然觉得心头有一块不知名的物体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不想去翻开真实,为什么慕容沛却又再三提起 就这样子,难道不好吗 他不想有证据,来证明心中那份感觉。 慕容沛闻言,叹了口气。 告诉他,有什么办法,才能留住一颗心 告诉他,有什么方式,才能让一个人爱上他 他的小青就在他怀里,但他却看不到他的心是否有留在他这里。 他用尽一切办法,只想让他留在他身边,但是他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有点徒然,不管他怎么努力,还是挽不回之前的过错。 当初见到沈虚琴跟许雰之间难以舍弃的情爱,他觉得可笑。 如今呢他却无法自拔。 留不住c留不了c留不下。 他已经深深明白,情这字是多么伤人。 他已经快找到他对翔允青所存在的那份情感,他甚至快可以断定,自己对他有情。 难道,他真的明白的太晚了 「小青,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你了,怎么办」抬起翔允青的脸,幕容沛问着他。 那张脸愣了一下,接着轻笑起来。 「别傻了,这个假设不成立。」翔允青弯着粉唇,似乎挺开心的。 「我说真的,你得给我答案。」慕容沛将自己的脸凑近翔允青,他知道,这种方法很有效。 「你怎么可能会爱上我」稍稍远离慕容沛几分,翔允青淡笑道。 「我是说,如果。」强调着。 「那,你会让我知道吗」翔允青问,眼儿微瞇。 「不知道。」 「如果你有一天爱上我了,你就证明给我看。」翔允青笑着,心里头却涌上了苦涩。 或许,根本没有那一天呢。 「那你会爱我吗」慕容沛有点幼稚的反问。 「你爱我,我不一定爱你啊。」翔允青又窝回他怀里,心里头万千思绪。 「如果,你不爱我,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慕容沛又紧紧抱住翔允青。 现在的他,几乎就象是一个讨不到糖吃的小孩。 翔允青享受着他怀里的温暖,忽然发现自己很喜欢他这样子的依赖。 这样的慕容沛,他没见过,别人应该也没见过吧。 如果自己真的在他心目中有一席之地,他才会这样做吧不过为何慕容沛又会做出那种为了带回他而不顾他感受的疯狂举动 他认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慕容沛的心。 好乱。他的心头已经快被压的喘不过气。 为什么他要一直强调他们之间会是情爱 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卑微,他明了,自己的所有都高攀不上慕容沛。 无关性别,在安岳该在意的是他们的身分差异。 为什么他能明白,慕容沛就不能了解 如果慕容沛了解了,他们之间的答案或许就不用被揭开。 如果一旦揭开了,他知道,等着他的,是一场苦难 浣水堂一处仆人住的厢房,过了戌时却灯火未灭,而此刻,正有两三位婢女洗着衣服小声地交谈着 「翠儿姐姐,我跟妳说,最近那房的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名看起来较年轻的婢女不满的皱着秀眉说着。 「怎么着」翠儿有些漫不经心地问,她在这浣水堂待了十年多了,对于这些新来婢女的抱怨自然也是兴趣缺缺。 「大白天的,窗子开着也不关,真不晓得是开给谁看的。一个男人诱惑堂主还不够,还要诱惑外边那些弟子们啊真不要脸。」那名婢女恨恨地说着。 「哦,你说他啊」翠儿轻轻皱起了眉。她记得,当初她也是看翔允青很不顺眼啊,但是后来似乎就对他没什么感觉了。 是啊,因为她明白了,堂主跟翔允青之间存在的并不只有主人与男宠的关系。 当初翔允青带着火纹剑逃走,堂主后来的生活是怎样痛苦她最清楚,那是一个失去至爱才会出现的神色。 虽然堂子里头对于翔允青的评价很低,但她却似乎有点为翔允青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0节 感到同情。 她也明白,堂主还没发现自己对翔允青的感觉,这种事急不来,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时间就这么一拖,堂子里头的人对于翔允青倒是越来越有敌意。 「翠儿姐姐,妳怎么啦」另外一名婢女发现了翠儿的恍神,她小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唤回了翠儿神游中的意识。 「没c没事。」翠儿连忙回神,对着那名还在愤愤不平的婢女道:「小纤,翠儿姐在这待了十几年了,你想不想听听这十几年堂主的故事」 「咦真的吗还有故事」小纤和另外一名婢女亮起眼,对于她们顶上这个道貌岸然的堂主,当然是有兴趣的很。 「当然,堂主为了那人,可是痛苦了将近七年啊」翠儿眼中出现了为那两人不舍的哀凄。 她能做的只有这样吧,至少,不要让全堂子的人都误会翔允青。 接着,两名小婢女就这么点着一小簇烛火,搭着翠儿的声调,听起了那九年前,那么一段悲情缘分 九月西风兴,月冷露华凝。思君秋夜长,一夜魂九升。二月东风来,草拆花心开。思君春日迟,一日肠九回。 蔓短职苦高,萦回上不得。人言人有愿,愿至天必成。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 摘自──白居易长相思 c第八章上 或许,是他的命运从没有一段平静的吧,过了一个星期,水怜竟然来到了浣水堂,更重要的,她还带着翔允青遗留在邢天寨的火纹剑。 乍听到水怜大驾光临浣水堂,所有的弟子c下仆,皆满心期待着这位在中原颇具盛名的占卜师。 这堂子上下,就只有翔允青在怀疑着,毕竟火纹剑非真主子,是没有人能移动它的,而慕容沛毕竟用过别的方法去搬动火纹剑,所以对于水怜能够把火纹剑从中原送到这来,倒是没有太大的惊讶之情。 翔允青慢慢地走下床,脚上的脚镣并不允许他脚步过大,所以只好慢慢地前进。 推开房门,门口那两个守卫才不管命令了,大伙儿都跑去凑热闹,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但下一秒,他僵在门口,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熟悉人影。 「沈哥」翔允青喊出声音。 「小青,终于让我见到你了,瞧你,怎成了这副德性」沈虚琴皱着柳眉,然后扬袖,断了碍着翔允青的那副脚镣。 「沈哥,你来这里做什么」翔允青着急地问着,见到沈虚琴,代表着他有机会离开浣水堂。 「带你走。」很明了的答案,沈虚琴一抿唇,手揽着翔允青的腰,施了轻功先上了屋顶。 「可是浣水堂这么难进难出,你又带着我,逃不出去的」翔允青皱起了一张小脸,深深为自己的无力感到愧疚。 「如果有火纹剑,就不一定了。」沈虚琴淡淡的牵起一抹笑,手指向了不远处,浣水堂侧门外的竹林。那儿正有一大片人,中央嘛,很明显的就是水怜他们了。 慕容沛,也在那吧 翔允青凝视着那方,久久不语。 良久,他微哑的声音才出嗓问着沈虚琴:「我该离开吗离开浣水堂」 「你该离开,小青,你得记着,慕容沛他不值得你这样为他啊他的无情,我们都是知道的。」沈虚琴心疼地将翔允青搂进怀中。 「可是我好不舍啊」他哽咽,「我不知道,可是我心里好难过。我以为,我可以就这样离开,不带走一丝回忆的。」他没流泪,他认为,他的眼泪已经再也流不出来。 「你好傻」沈虚琴歛下眼。他似乎,在翔允青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好几世,都为了追求心爱的人,不甘寂寞的自己。 但他明白,每一世都明白,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最终那个他爱的人,都会晚一步明白自己的心意。或许,他每世最深的悲哀就是建筑在这种错失之上。 他不想让翔允青成了他的翻版,但是慕容沛的无情,却是他们这些浣水堂的人有目共睹的,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阻止翔允青继续陷落。 呵,可笑啊这种事,似乎都是靛他们为他做的,但他还是一样不领情。 小青呢会跟他一样固执吗 「我要离开。」象是下了决定,翔允青阖起双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跟他之间,不会再有任何东西,我的使命,只是拿回火纹剑,不会再跟他有一丝牵挂。这是我的命运,这是我做的选择。」翔允青笑了,「我想就算我真的爱上他了,也是一样没有结果。梦再长,还是会有天亮的时候」 「小青,你要相信你的抉择。」沈虚琴看着他,眼中多了几许落寞。 他希望将来翔允青不会后悔,因为一旦后悔,付出的代价,就会更多c更多c更多 原本,浣水堂侧门这有一大片人的,不过有他们在场,火纹剑要是拿了出来,肯定场面会很凌乱,于是慕容沛硬是要许雰负责将众人给挥退回去,从水怜到达这来不到一刻锺,这里人群聚了又散,实在有点诡异。 而这时,在竹林中剩下的,只有慕容沛c水怜c铁曲封c傅穠这几个重要人物了。 「没想到妳竟然能有办法拿走贤妃的硝火布。」慕容沛掀帘子,着看着马车中那把被硝火布包着的长条物──火纹剑。 「这就得感谢铁哥跟傅妹妹了。」水怜笑着说,眼神飘向了另一边,神情有些疲累的两人,为了这块硝火布,他们两可是花了近三天才拟好对策,一偷出后,还跟着水怜马不停蹄的赶来安岳,脸上想神采飞扬都难。 「谢谢妳亲自送回来。」慕容沛回头看了水怜一眼,接着就要拿出火纹剑。 「慢着」一道清灵的声响划过众人耳旁,翔允青近日来因为各种原因而明显瘦削的身影伫立在他们四人之前,而跟在翔允青身旁的,是已经许久不见的沈虚琴。 没有人看到他们俩是怎么出现的,声落之后,他们两个的身影就已经站在那。 「小青你出来干麻还有你脚上」慕容沛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们两,然后有点恼意的走向翔允青。「你脚上的脚镣呢」他狠狠执起翔允青的手腕。 「放开我。火纹剑的真主子是我,我有权利拿回它」翔允青垂着头,淡淡地道。 「翔c允c青抬起你的脸看着我」慕容沛硬是将翔允青脸抬起,他不喜欢翔允青这样忽视他,但在他抬起翔允青的脸之后,他的心却又失落的更深。 那双眸子,那双令他一见着就魂牵梦萦的眸子,竟然没了原先的神采。 是他害的吗是他让那双眸子染上了忧郁,是他让那双眸子失去了原有的晶亮。 「放手」翔允青一扬掌,直打向慕容沛的腹部,为了挡下这掌,慕容沛只好往后飞退,翔允青便趁着这个空档,飞奔向马车,不过只见率先回神的水怜连忙挡住他的去路,纤手一转,手上便多出了两把匕首,翔允青闪过她临面而来的一个虚划,翻身,却没料到她下一式从旁而来的突刺,本以为躲不过,没想到水怜手一顿,匕首掉落,纤手上多出了几条犹如细线快速划过而产生的血痕。 「抱歉,我们必须拿走火纹剑。」沈虚琴手一扬,水怜被抛到了几公尺远外,这时,翔允青已经掀开帘子,拿出火纹剑,手一扯,硝火布掉落,翔允青抽出剑,一扬,抵上了正好急奔过来要阻止他的慕容沛喉头上。 剑端灼热,但他的心更寒。 翔允青毫无情感的拿个火纹剑抵住他的喉心,分明有置他于死地的狠劲。 他们两就隔着一个剑身,但慕容沛却觉得眼前的这个翔允青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青了。 狠心c绝情,这些词儿原本都不该出现在翔允青身上的,如今他却一一在翔允青身上找着。 「小青为什么」慕容沛挣扎了好久,终于才颤抖着开口问着翔允青。 「因为沈哥需要火纹剑。」翔允青如实以告。 「什么」慕容沛有些讶异。怎么回事为什么火纹剑是沈虚琴要的难道 「小琴,别跟我说你一直觊觎着火纹剑」他很愤怒,于是他大吼着。 「说觊觎多难听啊,我只是需要。」沈虚琴认为也不必隐瞒他们了,反正火纹剑都到真主子手上了,他还怕拿不到吗但是,对于慕容沛的诡异说法,他还是心有不甘的允以反驳。 「哼,需要那是你说的太好听了。」慕容沛眼中闪过鄙夷的看着翔允青,「原来啊,原来,你竟是这种人,我被你骗了好久,你竟然是这种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的小人」 「你在说什么」翔允青冷冷抬起眸。 「哈哈哈,说啊,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个真主子可以帮他拿到火纹剑我太小看你了,不,我应该说是你太高招了,竟然能够有办法把我的心思全都牵着走,你行」慕容沛厌恶蹭恨的眼神在翔允青眼中看来格外刺眼,而慕容沛说完,竟然像发疯似的笑着走进了堂内,对于翔允青,竟然没有再多作挽留。 翔允青原本已经冷然的脸上,竟然软化了几分,他望着慕容沛离去的背影,眼中虽然没有情绪,但是心头已是翻腾万千。 慕容沛误会他了。 这是他脑中唯一的想法。 「小琴,你说你有需要」傅穠听出了其中的诡谲,心思较细的她,连忙问着沈虚琴。 「是啊,我是有需要。」沈虚琴有些生气的看着慕容沛离去的背影,这个混帐连问都不问,就擅自认定他心中的想法一定是对的。 「这是怎么回事」水怜还搞不清楚状况,她哀怨地看着手上的伤。 「看来,我得把这整件事情跟你们说一次才行。」沈虚琴转向众人,大略地说了一次他的真实身分。 只不过,没人注意到独自伫立在那的翔允青,一直望着侧门后已经无人的地方,似乎想着事情,脸上强装出来的冷漠已经退去,没有泪水,但悲哀的心情却缠绕在他身旁。 握着火纹剑的手垂在身旁,火纹剑的剑尖一小部分没入土中,焦了一片黄土 「这么说,你是一定要拿到火纹剑,救回同伴囉」竹子苍翠的竹林中,水怜三人听完沈虚琴的解释之后,她作出了这个结论。 反正火纹剑留在这世上也只是徒增烦恼,人性本贪,有谁是禁得起诱惑的呢 翔允青做的并没有错,把火纹剑交给沈虚琴,引出火纹剑内的星宿,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一举两得的。 不过,这种玄忽的事,对于其他人应该还是很难接受吧。 水怜暗自叹了口气,毕竟她本身是常接触这类东西的人,对于这种事,她想不相信也难,这时代,紫薇斗数就能够明确指出天体运行,的确与地上人类的命运乡有关联。 她不能不相信,因为她是占卜师,这类玄奇之事,她要是不信不就自掌嘴巴了 「我不相信,这种事情没有证据,我们怎知道你不是拿这来唬我们的」铁曲封拧起剑眉,打死不相信这种诡异的东西。 「但是」沈虚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跟他们说这些,他们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我们要你证明。」傅穠也站到了铁曲封那边,她才不信有这种什么神佛,什么星宿的事,除非沈虚琴拿得出证据。 「我怎么知道我要怎么证明」沈虚琴急了,毕竟他没有像佟沁雨那般预知未来的神力,就算他能说出别人的前生,这种事情也没有实际考证,他们也是不信的。 「那就得了,火纹剑还给浣水堂」铁曲封耸耸肩,挑起了眉。 「不可以」沈虚琴急着否决,他慌张的心情已经写在脸上。 这时,水怜的一句话,解救了简直急疯了的沈虚琴,「不如你就当着我们的面,毁掉火纹剑,救你的伙伴」水怜笑着。如此一来,就算沈虚琴真的是对火纹剑有贪心,他也舍不得毁坏火纹剑。 「当着你们的面」沈虚琴愣着回问了一次。 「是啊,要是你那件故事是骗我们的,只是为了你起的贪心所编造,那么你铁定不舍得毁坏火纹剑,要是是真的那么你不就可以救回你的同伴了吗怎么你不敢」水怜笑着道,面纱上的丹凤眼弯着。 「我没有,只是这种攸关天庭之事,让凡人看到总是不好好吧,为了洗刷冤屈,我答应你们。明日午时,我们在这里会合,不过我有个条件」沈虚琴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发愣的翔允青。 「说吧。」水怜豪爽的应允。 「我要慕容沛也来这里看着。」 他不能看着小青被人误会,尤其是慕容沛 而他能做的,就是让慕容沛化解掉对小青的误解,就算是让小青,能离开的心甘情愿吧 「我不去。」书房里,慕容沛正坐在书案前,专心地翻着手中的书卷,连眼都没抬,他否决了水怜要他去竹林里看沈虚琴证明的提议。 「慕容沛,难道你不认为他说的是真的火纹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造成了太多风雨,这么一来,我们也获有利益不是不让火纹剑流入江湖,这不就是你们浣水堂所期望的吗」水怜咄咄逼人的唸了一大串,不过听者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妳可知道当初我曾阻止过翔允青去拿火纹剑过妳可知道他当初是为何要把火纹剑带出浣水堂的」慕容沛冷声道。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知道」水怜正气着,她拧了拧眉,闹脾气的转向一边。 「他的目的就是毁掉火纹剑我们浣水堂虽然立下誓言不让火纹剑流入武林,但是,更重要的一点,我们绝对不会让火纹剑消失在这世界上」慕容沛抬起冷眸,看着水怜。 「为c为什么」水怜有点诧异,她回过身,看着慕容沛。 浣水堂不让火纹剑流入武林,但却不自行毁掉火纹剑,反而还煞费苦心的保护它,没错,这道理说不通啊 「唉」慕容沛叹了口气,「这事太复杂,我不解释了。」他又将神志摆回书里头。 「算了,反正我认为沈虚琴说的十有是真的,你来不来随你便」水怜愤慨的一转身,推开书房门,跨出书房一步知道,又对着里头的慕容沛道:「奉劝你一句,你这人就是太顽固了,当初把翔允青放走的是你,现在堕落的也是你你已经做过太多会后悔的事了,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好自为之吧。」 门阖起,慕容沛的眼神移向了关着的门扉。 他真的做太多会令他后悔的事了 也许吧从当初放翔允青走,到现在他不愿去相信翔允青的为人。 他心里是明白的,只是他没办法放手让自己想的开。 夜长梦多,或许,当初自己强行带翔允青回来就是错的 但是他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见到翔允青,他就真的会受不了,但放手了七年,他痛苦了七年,这何尝又不是自讨苦吃 如果说翔允青是他的命定之人到也不为过,在遇见他之前的二十年,他的日子是怎样的苦,苦到他的心扉是无法为任何一个人敞开的。 但是呢 他却因为翔允青那双眸子,牵出了这几年实在可怕的爱恨。 唉,当初傅穠的一句话,今日倒是真的实现了── 「问天下情为何物,怎得如此伤人」 c第八章下 子夜烂斓。 「他不答应吗」在沈虚琴那座草屋外的亭子里,翔允青撑着下颚,眼睛望着前方,没有焦距的迷离感,可以让他暂时忘却一切。 「嗯,不过」沈虚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翔允青一声打断。 「那就算了吧反正我还是要离开。」只是觉得有点不服而已。 「明天啊,我们都该离开这块伤心地了。」沈虚琴慨然,在这红尘里庸庸碌碌的好几世,终于可以回天上享福了。 「许大哥呢不管他了吗」翔允青随口问着。 「管他作啥啊」沈虚琴终于恢复一点活力的撇撇嘴,将头转向另一边,「想我为他苦了那么久,就让他在我回天上后好好反省吧。」他知道,除非他离开了这个世间,否则那个人永远不会了解自己的心意。 「你们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翔允青又叹着说道。 「身在福中你别开玩笑了小青。」沈虚琴挑挑眉,接着枕着双手,趴在亭子里的栏杆上,跟着翔允青神游太虚。 「我没开玩笑,你们都知道,自己心里是爱着对方的,但是他却不是」眼睛有点酸,心中凉了一下。 「小青」真的啊,这种眼神,他认得的。 小青眼中的爱意和无奈好满好满,但是呢慕容沛看的到吗 他知道,小青不想离开,但是留着又是徒增伤心罢了,如此一来,谁又有待下去的勇气 「没事,时间不早了,明天我们两个都得耗费体力的呢,睡觉吧。」翔允青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跨步走出了凉亭。 想太多,只是让自己不想离开的意愿增加,放手走,是他唯一能做的选择。 这块土地,伤心太多太多,就这样吧,处里掉火纹剑后就去中原,邢天寨的人或许能帮他忘掉一切。 「小青。」翔允青才跨出凉亭几步,身后的沈虚琴就叫住了他。 翔允青无语,他等着沈虚琴下一句话。 他知道,一定跟要他好好抉择脱不了干系。 「我不想多说什么,毕竟你要走的路该自己选择。一句话,请你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沈虚琴抿抿唇,看这翔允青毫无动静的背影。 他能给的只有这句话,下凡之后这几千年的时间,小青的确是个让他打从心底里喜欢的人,他希望小青别步上毁灭自己的道路,情痴的难弃,还有孤寂的可怕,他是知道的 「我不会让自己后悔,这一切是都该结束了,这条路,是最好的选择。」说完,翔允青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草屋里,独留沈虚琴一人坐在亭子里。 怨啊,怨天上那个老头子创了「情爱」这两物,爱恨嗔痴总是伤人,而这两物遇上了翔允青和慕容沛两人,成了伤害他们两人的武器。 明明都爱的深深切切了,一个不相信对方,一个打算远走他乡,或许他没立场来评论他们,毕竟他自己都成了情爱之下的被害者,就像当初他在投胎轮回时,老头子「一时兴起」在他红銮命宫上刻的 梦中定,情难断,梦始c情惹c难休 翌日午时,十一月天里唯一较为温暖的时刻,竹林里,该到的人都到了,早已准备就绪的翔允青和沈虚琴,在稍稍等了一阵子后,确定剩下的那个人已经不会来了,才对大伙儿道:「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开始了」沈虚琴朝水怜那方看了一眼,得到她的认可后,率先走巷一片较为宽广的空地,席地而坐。 「小青,可能需要麻烦你帮我一下,除了真主子之外,是无人可以直接触碰火纹剑的,所以我必须透过你的手传达,才能将里头的封印咒破印。」沈虚琴抬头,对翔允青道。 「好。」应了声,翔允青走到了沈虚琴面前坐下,抽开火纹剑,一时间,闪着火红银光的剑刃让大伙儿都迷住了一阵子。 翔允青将火纹剑放在地上,望着沈虚琴。 「将手放在剑背上。」沈虚琴说完,翔允青便照着做了。 接着,沈虚琴拿出了一把匕首,用银亮的匕锋朝自个儿的右手掌心画了交叠的两划,艷红的血液马上顺着手臂而下。 沈虚琴将手举到了翔允青的手背上方,几滴红艳就这么滴在了翔允青的手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1节 上。 有点讶异,但翔允青仍是静静地等着沈虚琴的动作。 「汝等之伴,七星丹赤,奉天皇之命,允以解印」沈虚琴唸完了这段,将还在流血的右手贴上了翔允青的手背。 「除封印之咒」沈虚琴一喊,火纹剑马上发出了刺眼的红光,翔允青脸上也冒出了汗水。 热,甚至已经到了烫的地步翔允青忍着手掌心传来的可怕热度,想抽开手,却被沈虚琴紧紧的压着,而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就这么将手抽离,这后果的严重度,他是承担不起的。 脸上的热汗越来越多,右手掌已经没有了知觉,该不会他的手就这么毁了吧 算了,也罢,就当作是还了沈虚琴当初救他的恩情吧。 突然地,一个刺痛猛地从掌中窜上脑际,忍受不住的翔允青,昏了过去 「碰」一个炸裂的声响后,沈虚琴放开了手,一个翻身将昏过去的翔允青带离那片空地,好防止他被飞散的刀刃给弄伤。 漫天灰尘舞着,惹的一旁刚才被吓一跳,还差点被刀刃割伤的三人不停地咳嗽着,等尘雾渐散,眼前的情景却又再度让人震慑。 一个女子,那片尘雾中站着的,是一个女子。 女子虽称不上绝色,但是清丽的面容搭上了那股非常人所能拥有的气息,却搭配出了一种完美的气象。 她一身红采蝴蝶袖衣,着的粉白小脚踏在黄土地上,却似乎一点也染不上灰尘,额上顶着一顶银白金冠,血红色的眸子配着明显过白的肌肤,没有一丝突兀,反而多了一种妖魅的美态。 下一秒,她粉色的唇瓣弯起,对着那三个呆住的人笑了笑,然后又笑望着沈虚琴:「小殷呀」 她顿了一下,嘴边的笑意更深了,「你真过分你竟然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才找到我,你有没有搞错害的本姑娘在那把小小的剑里头窝了那么久,你知不知道里头很小c很难过的啊我说那老头子要派也派玄下来,派你们这两个人,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有个屁用再说,你你你,你是不是又被那个什么什么星的给缠上了让你每世都只有二c三十年的寿命,真是该死的,一世少了四c五十年的时间,你知不知道这样子下来花了多少年的时间可以来找我啊嗄我」 「停停停,够了」沈虚琴皱着眉,强硬地打断了女子连环砲似地轰炸。 真是的,要是再让她讲下去,他们就别想做别的事了 「哼,等我回到天上,看我怎么跟老头子说你」女子扮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喂,这位姑娘,你知不知道我是花了多大的心血才找到妳的好心没好报」沈虚琴怨怼地看着女子。 「唉哟,没想到你还会信好心有好报这种事啊老头子每天调戏仙子都来不及了,还有时间去管谁做了哪些好事」女子挑挑柳眉,撇了撇嘴。 「我说丹儿啊,妳可不可以不要一出剑,就开始跟我唱反调」沈虚琴无奈地道。 「好吧,看在你终于找到我的份上,暂且放过你一马。」那名被唤作「丹儿」的女子,就是当初被封进二剑的星宿之一,丹宿。 「不过我们倒是有一件事还没做」沈虚琴低头看着怀中的翔允青,「八成是被解印时的热度给烧昏了。」 「咦可是,我记得那应该是伤不了人的啊,它只是热,不会受伤的。」丹宿睁大双眼,看着翔允青,然后,向后方一瞥,冷声道:「喂,那位公子,你还要躲在那里多久你要知道,伪装是敌不过神的眼睛的。」丹宿望着远方某个点,然后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等着「好戏上场」。 下一刻,远处某颗树旁,走出了一抹身影。 凌厉的目光有点埋怨着丹宿为何要将他揪出,接着,目光转向沈虚琴怀中的翔允青,他一个轻功飞近,用快得令人无法捕捉的速度将翔允青从沈虚琴怀中夺出,然后站定在原本的那块空地之上。 「慕容沛」沈虚琴大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慕容沛。 看来某人还是放不下小青啊沈虚琴宽慰地笑了笑。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带他走。」紧紧抱着怀中昏厥的翔允青,慕容沛简直可以说是用「瞪」的看着沈虚琴。 他怕,他真的怕翔允青会离开他,昨夜他一夜未眠,为的就是思索着这十年来他跟翔允青之间存在的,究竟是什么。 他知道,他要是再不承认,后果就如水怜所说,他一定会后悔 「不是我要不要带走小青的问题,是他自己要离开的。」沈虚琴指了指慕容沛怀中的翔允青,无奈地耸了耸肩。 「那也要等我同意」慕容沛霸道地下了结论,然后看了看丹宿和沈虚琴两人,「我想我已经不能不相信你们是天上的星宿了,毕竟虚琴他是不会说谎的,只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一件事。」 「你要我救他,然后劝他留下来」丹宿拨了拨长发,懒懒地道。 如果以她所知,眼前这人里当就是当初让二剑流入江湖那人的命定中人囉 可是再以她所知,眼前这人的命格应当是武曲星转世,皇命之人耶可是,怎么看起来一点也没有皇族气息 「没错。」慕容沛有些被吓到,眼前这女子,竟然能知道他想要干麻 「我可以答应你,毕竟救他是一定要救,但是,劝说嘛」她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丹宿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给慕容沛。 「如果,你是真的有心要小青留下来,我想他应该也不会走的,但是,那就得看你的心意了。」沈虚琴道。 「我已经放手错失他太多遍了,我真的不想让他再次离开我」望着怀中的翔允青,慕容沛脸上原本有些严肃的面容,竟全都软化下来。 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慕容沛,在场的水怜c铁曲封和傅穠,对于这一幕感到有些惊愕。 为了让浣水堂名立众多江湖帮派之上,为了让浣水堂拥有广大的名声,慕容沛总是一脸冷然地对待任何事,但自从十年前翔允青的出现,这一切全都改了观。 他为他失神,他为他着迷,他为他生气,他为他落魄。 这不是爱上了翔允青是什么 但是呢主角两人总是没有搞明白,如果能早点发现,有情人终成眷属当然不是问题。 如果说是天不从人愿,那老天爷也太无辜了,明明就是两个人相爱,却又一直回避着那道真理的掩布,虽说只要挥个手将它掀起,一切的一切就再明白不过了。 但他们就是不要 一旁的三人对看了几眼,接着有志一同的叹了口气。 水怜走上前,拍了拍慕容沛的肩膀,「我说过,别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之前你已经错过太多太多,别让自己再错失下去。」 「如果你能发誓,小青醒来后,你能让他知道你的心意,这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沈虚琴笑着。 「嗯。」慕容沛应了声。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如果他说出来,他的小青就会这么一直留在他身边 那就好了。 在浣水堂过了两天,在丹宿的治疗和慕容沛无微不治的照顾下,翔允青终于醒了过来。 虽然翔允青醒过来大家终于放下了心,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还尚未落幕 「你可醒了,这两天大家都担心死了。」沈虚琴叹了口气,摸了摸翔允青的头。 「对不起」翔允青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和沈虚琴,歉然地道。 「哎呀,道什么歉了,所以我说凡人太过死心眼就是这样」丹宿调皮地轻戳了翔允青的额头两下。 翔允青淡淡地笑了,按照这女子的「用词」,看来她就是被封在火纹剑里的星宿了。 「好啦,这里没我们的事了,人家还有事处理,我们先出去吧。」沈虚琴使了使眼色,半推半拉的将丹宿给拖出了门外。 唉,他要是在不把丹儿给看紧点,依她八卦的性格,肯定无所不用其极的在门外偷听。 听闻已经走出房门的沈虚琴这样讲,翔允青有些怀疑地蹙起眉头。 就在他还搞不清怎么一回事时,他忽地看到床边坐下了一道身影,回过头,慕容沛略显憔悴的面容,让他稍稍惊讶了一下,随即又换上了冷淡的面容,撇过头不看他。 空气彷彿凝结,房间里的两人,竟很有默契的沉默着。 一个不想听,一个不敢说。 时间流逝,良久,已经欲言又止许久的慕容沛才开口道:「别走,好吗」 「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够改变我的心意」翔允青冷哼了一声,「别笑死人了。」 「你到底怎样才懂我的想法」慕容沛扳过翔允青的身子,让他直视他。 他不懂,为什么他们俩总是不了解对方心里真正的感受 「你没说,我怎么知道我不是神,我只是个平常人啊」没错,他是个平凡到也深陷在红尘之中的凡夫俗子。 挥开慕容沛的手,翔允青掀开被子越过他下了床。 「我爱你」拉住翔允青的手,慕容沛站起身将他拉往自己怀中。终于说了,这句话,到底纠缠了他们两个多久,但为何说出口,他却反而感不到轻松 等待c挣扎c苦恼了多久,他一次次地把这句话往心里放,越放越深,他对自己和翔允青的伤害就越深。 但说出来的这刻,他竟然有些懊恼,总觉得这句话说的晚了c慢了。 翔允青愣住,他没有反抗的任由慕容沛将自己搂在怀里,脑中一片空白。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说出来 为什么他一定要让他离开的决心动摇 他已经累了,他不想再这么下去,多少桎梏c伤心,他不要做一个让自己流泪的人 「大家说的没错,我太后悔当初放手让你走,我的确做了太多傻事,对不起,小青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慕容沛轻柔的抬起翔允青的下颚,那张近乎恳求的表情,让翔允青慌了。 这样的慕容沛太让他心动,太容易让他沦陷,一样的事他不能再次让它重演,他的决定只有一个──离开 思君秋夜长,一日魂九升。思君春日遥,一日肠九回。这般情这般爱,他已经无力承受,就算慕容沛承认爱他又如何他的骨子里流的是罪人的血,灵魂里的是奴隶的卑贱烙印 感叹世间冷暖,处者自知,他已无力再争。 默默地,翔允青伸手推开了慕容沛,他笑了,这几年来,他第一次真诚的笑了,但笑的苦,笑的无奈。 「没用了,」翔允青摇摇头,「我心已死,何来一颗心与你相爱」 「天定之命,我想,我们凡人是无法去更改的。」翔允青望着慕容沛的眼,望见了慕容沛眼里无限的不解与失落。 他会假装看不到,看不到任何能动摇他的情绪和事物。 为了脱离伤心,他只得封闭起自己。 心在痛,他视而不见。 眼在酸,他选择忽略。 一场情爱,怎落得如此结局,他想不透也猜不透,如果远走高飞是正途,那么他定将勇然踏出那一步路。 「我已经说爱你,为什么你还是不肯留下」慕容沛有些歇斯底里,他抓着翔允青的手臂不停地问着。 「放开我」他挣扎。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他大吼。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就这么响起,翔允青的左手还在空中,慕容沛右脸上也已经多了一道印子。 「没有为什么」翔允青甩开他的手大喊,「因为我们不会有结果,因为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脸上的泪控制不住的滑下,翔允青痛苦的抱住了头坐在地上。 「求求你,认清事实,所有的一切都很明显,只是你没注意,你不明白的事太多了,你不了解我的痛楚」翔允青用着哽咽的泣音说着,他痛苦的皱着眉,开始放声哭着。 慕容沛呆着,他无法做出反应,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无法达到他心底。 心冷了。 翔允青亲口说着他们两不会有结果,他的一句话已经整整否定掉了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不,或许,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情。 是吗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一切都是他的妄想 多可笑啊好不容易明白了自己爱他的心,这一切却还是又要远离他而去 就这样吧,反正他这一生都是孤独,从来,他就是个不配得到爱的人吧。 慕容沛有些泄气的勾起嘴角,他颓丧的坐到了地上。 等着翔允青哭了一会儿,他才又开口。 没有什么话,他很冷静的,嘴角甚至还带着一道微笑。 「你走吧,走的越远对我们都越好。」 如果他只有两条路──放手,和毁灭可以选择,那么,他宁愿维护翔允青到最后。 放手走吧,他这个孤独人,就这么孤独一生吧。 c第九章上 「你说什么你真的让他走了」啪地一声,水怜忍不住的大大拍了桌子一下,柳眉飞扬,掩不住的愤怒从美眸里射往慕容沛身上。 昨天,沈虚琴跟丹宿就已经走了,留了张字条说他们回天庭,而他们能做的事都已经尽力的,剩下的,就看慕容沛跟翔允青怎么做了。 没想到,沈虚琴前脚刚走,后脚连翔允青都负伤离开了,这这两个人到底是在搞什么啊 「强留也没用,我都已经说我爱他了,但是他并不领情,这么一来,我强留又有何用就算留住了他的躯壳,他的灵魂呢应该会更恨我吧。」慕容沛毫无表情的说着,手指无意识地一圈一圈划着瓷杯的口缘。 「那你也不能就这样放他走啊他还受着伤耶」水怜忿忿地起身,狠狠瞪着慕容沛。 就算他们为他和翔允青做了这么多,原本应该是转机的机会,却让他们两谱出了绝望她c她快气疯了 「水怜,坐下。」慕容沛轻轻地说,「妳应该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不让火纹剑消失的原因c为什么浣水堂跟邢天寨之间的仇恨那么的深吧」 水怜本来还想继续发难,但听闻慕容沛这么一说,她忽然顿住了准备出口的话,愣了许久。 是啊,她是想知道,为什么浣水堂要如此保护火纹剑不出江湖却又不自行毁了它 为什么刑天寨跟浣水堂老死不相往来 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她想不透。 「这故事很久了,应该得从我爷爷那代说起吧。」慕容沛停了一下,眼光忽然放远了。 这事积藏在他心底那么久,应该得分享给人听听吧。翔允青走了,他又是那孤单一人,如果能一次将心中的大石解放,他应该会好过些。虽然,他希望听他倾诉的对象是翔允青。 「唐太宗李世民时,唐朝国势正逢鼎盛,这时,于外于内,往来的货物来往频繁,为了确保货物安全,最为可靠的办法就是请镖局押镖,而这时在中原最具盛名的,就非邢天寨莫属了。 而浣水堂与邢天寨结下的梁子,就从刑天寨押着一批外族进贡物品经浅阳至中原的路程,因为押镖的某位镖师失手杀了本在幽山上练武的十几名浣水堂弟子,因而使得浣水堂当时的堂主──慕容訢,也就是我的祖父带着一批浣水堂弟子将镖局整批人都灭了口。 而邢天寨押的那批镖,也因此失去了踪影,邢天寨跟浣水堂的怨,就在此刻结下。」 「这么说,邢天寨与你们结恨的原因就是如此」水怜问。 「不,真正的还在后面。」慕容沛起身,开始在大厅里踱步。 「真正的难道这不是主因」 「嗯。而到了我爹那代,才是让邢天寨与我们结仇,还有保护火纹剑不流入江湖的原因。」慕容沛又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当时,祖父杀的那批镖师押的镖,里头就有火纹剑,还有唯一能让非真主子之人使剑的东西──硝火布制成的手套。至始讫于我爹那时,火纹剑的传说还不太有人知道,而那时,我爹也遇上了他一生的转折点──我娘亲。」 「我娘亲是从中原过来的,听说和邢天寨现任寨主邢罕是青梅竹马,甚至已经有了婚约。但是她一到浅阳,无意间闯进了浣水堂里,她竟然就爱上了爹,然后过不了多久,他们两就火速成亲了。而消息当然也传到了邢罕耳里,听爹说,他们还为了我娘比试过了无数次,但是后来在我娘的求情之下,邢罕后来也就放弃了,回了中原之后,过不久就找到了好伴侣成亲。」 「虽然如此,邢罕对我娘的用情之深,却让他一直怀恨浣水堂,但事情也算的上得过且过。而火纹剑的首出江湖,就在我娘被召入宫中之后」说到这里,慕容沛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儿。 见到慕容沛欲言又止,水怜只好接上话:「你说,你娘亲被召入宫中可是你怎么会在浣水堂呢难道先堂主又再另娶新欢」 「不,我爹只深爱我娘亲,也就因为如此,他一听闻圣旨,就怒不可竭的提着火纹剑到皇宫去要人。」慕容沛叹了口气。 「什么」水怜惊讶的睁大眼。 擅闯皇宫,不管在哪里都是杀头大罪啊 「后来,因为我娘答应进宫服侍皇上,以抵下我爹的过错,我爹才惊觉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于是火纹剑被他隔离起来,并且交代浣水堂众弟子应要守护火纹剑,且不得将之流入江湖。这些事,都是我爹在我六岁时跟我说的,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一面。」 「等等,你六岁」水怜怀疑的问着。 她刚刚明明没听到他娘亲怀孕的事啊。 「嗯,我娘是在他进宫后八个月生下我的,自然而然的,那时的皇上也不敢承认孩子是他的,毕竟我娘在进宫前可是和我爹爱的深深切切。」慕容沛叹了口气。 「我没见过我娘,连你们知道的先堂主慕容骞,都不一定是我真正的亲生父亲。我从小就几乎过着没爹娘的生活,更可悲的,我想我在这是上应该都没有亲人了。」闭起眼,慕容沛有些丧气的坐回主椅上。 「进宫八个月后生的这么说,你也很可能是皇族之人囉」水怜忖度着。 「就算是又如何这能改变什么吗这二十九年我都活过来了,这时候还有哪个亲人愿意认我」慕容沛无奈一笑。 「不,你不知道吗当今皇上骆縕,生母,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后听说是被召进宫的,而且听说她流产过。」水怜忽然找到了什么共通点。 「流产那又如何」慕容沛不解。 「你想,如果皇上宠妃生子,但皇上却不承认那孩子是他的,但又怕其中的万一,那他会如何做」水怜试问。 「这」他抬头,依然不解的望着她。 「或许,对外宣称宠妃流产,私下将孩子送交他人,也不是不无可能。」水怜朝慕容沛一笑。 「妳别说笑了,这等事岂可乱说」慕容沛对水怜轻斥。 「是不是,问问现今皇太后不就得了」水怜笑着,走到慕容沛一旁的主椅上坐下。 「妳疯啦皇宫岂是妳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慕容沛睨了水怜一眼,不置可否地摇摇头。 水怜轻轻掀放着掩住脸的青纱,纱下的真实面貌若隐若现,她不在乎地说:「对别人来说,那或许是难事,但对我这个中原第一占卜术师,可是轻而易举」微笑。 「随便妳,但就算当时的情况如妳所说,我的生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慕容沛起身,走向门口,「从小青离开那刻起,一切的改变都与我无关。我放弃了,就算能打开新房爱一个人,但终究那个人还是走了。」 「这不像你,慕容沛,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2节 这不是我认识的你。」水怜的丽眸已经少了之前的神采飞扬,取而代之的是不同于以往的认真和些许的哀然。 她停了一下,见慕容沛没有答话,于是又说:「当初我认识的那个慕容沛冷血无情,对待任何人都如同蝼蚁一般,所有的人对你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但你变了,从当初你来中原找我的那时候,很明显的,你已经为了翔允青而疯狂,但你错手放掉自己的爱情,却在此时此刻来怨己怨人,这不是你」 「水怜,我不喜欢听人说教。」慕容沛回身,几乎可以说是用瞪的看着水怜,「如果妳能明白,妳就会知道我的悲哀。」 「我不明白」水怜青纱之下的嘴,似乎弯着一抹讽刺的笑,「或许别人不明白,但是我,可是了解的很。一样的,我有名有利有势,但我爱的男人还不是走了但我如何我活过来了呀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你一样了」 慕容沛默然。 水怜又说:「请你认清楚,没了小青你还是能活的很好,求你别这样子自暴自弃好吗」 「妳不是我,妳不明白。」他倔执的转过头,否认了水怜的话。 「你」水怜一气,愤恨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跨大步走出了大厅。 气死人了早就知道不要跟这个浑蛋说太多,到最后气的还不是她 慕容沛看着水怜离去的背影,淡淡地叹了一口气,软下身子坐在门旁。 「水怜,对不起」他颓丧的抱头望地。 他知道,水怜的痛是比他深的,但或许,这种事根本就不能比。 他只是至爱离他而去,但那个男人,是毁了水怜的容啊 那男人让她一辈子无法真面目示人,只有在青纱掩盖下,水怜原本的美貌才会明显一点,那丑陋的疤痕是抹不去的,她的痛永远烙印在脸上,永日永夜,她都看的到她的伤痛。 「该死的。」慕容沛一拳捶向地上。 心好烦好乱,所有的思绪都像失了轨道,开始乱飞乱跑,混成一片,惹得令人恼怒。 而就在这时,许雰的声音突然从外边传来了:「堂主堂主您在哪」 「堂主」许雰一脚跨进大厅,望了望四周,在门旁看到狼狈的慕容沛时,还小小的被吓了一跳。 「你找我有事看你慌慌张张的。」看到有人来了,慕容沛起身,恢复了以往的神貌,走向主椅坐了回去。 「不好了,发生大事了」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许雰忙道,「中原那帮贼子闇鸷一帮人从幽山脚下上来了」许雰指着门口的手指,还跟着紧张的心情微微抖着。 「竟然挑这个时候来找碴,传令下去,浣水堂众高等护卫全部整队,其余弟子们,全部躲到地道下,还有,尽速通知铁曲封和傅穠。」慕容沛下命令道。 闇鸷这帮人,武功已经凌驾于中原的大内高手之上,领头的听说是禁军统领,总之,他们与浣水堂因为火纹剑交恶以久,但都没见过对方一面过。 普通弟子是胜不过他们的,反正他们人数也没多少,几个武功较好的,布阵群攻,应该还有胜算,他们这回来,要不打起来是困难的,他能保住多少人命就多少,他不能让浣水堂被攻陷。 「不用了,他们早就上来幽山了,他们的消息比我们快,消息还是他们带来的呢还有,浅阳武林十大高手中的四人都来了。」许雰缓下紧张的心情,放慢了速度道。 「来了四个」还挺多的 「没错,现在就等您与闇鸷首领当面一晤。」 慕容沛沉吟了一会儿,接着反手抄起了放在一旁的配剑,无语地走出了大厅。 而许雰见慕容沛离开大厅,也连忙跑去处理之前慕容沛交代的事。 烟雾漫天,十二月天的寒风在耳边狂乱地咆啸;衣袂飘飘,剑光在寒阳下闪着过于冷冽的光闪。 此时此地,正是幽山半腰上,离浣水堂只剩几公里的地方。 两边分占聚地,十大高手们,一一并列,气氛冷凝的令人寒颤。 闇鸷那方人,莫约有二十来个,各各黑衣着面具,其中不乏女子。闇鸷首领,便是那中原唐玄宗的禁军统领,官拜三品,其拥有操控一百特殊护卫,两百精英禁卫军,五百护驾守卫之权,除水怜之外,算的上是对唐皇有影响力的人之一。 冷风削过,终于有人先开了口,「这次闇鸷此方前来,想必定有要事,咱们不爱管闲事,但之前的仇,还是得报才行。」说话的人是个生面孔,莫约四十岁上下的男子,在江湖上人称「莫虚剑」,传闻出剑收刃之快,让人死于弹指之间。 「前辈想必就是江湖传说的莫虚神剑江石如今一来,在下倒是挺想看看在下的某位属下与前辈相比,谁的抽刀才快」也是带着面具的首领,冷哼一笑,抬手往后勾了勾指头,一名面带白色面具的女子便站了出来。 「首领。」那名身形美好的女子抱拳道。 「你这是」江石皱了皱眉,严肃的脸上多了几分怒意。 眼前这个小子在跟他宣战 不但自己不出手,还派了个女子 「莺,妳敢让他活着妳也活不了。」首领冷到极点的声音对着那女子说。 「是的,首领。」那女子白色面具下的眸子,像江石投出了宣战的目光。 「你敢瞧不起我」江石一气,凝起目光,脚下一蹬向那女子跃去,摸向腰间,他很有把握让这人死在不知不觉中。 转瞬间,他必赢的优势突然转了过来,他出刀了,可刀挥下去的瞬间,他竟没有砍到任何东西。忽然,他感觉脖子上一凉,意识就这么没了。 这一切,见在他人眼中都感到恍然,太快了,一切他们都来不及捕捉,江石的身体就这么越过女子,软倒在地上,而那女子似乎连一步都没动过。 闇鸷首领朝眼前众伙投去了高傲的目光,宣示着自己的战力远高于他们。 就在这时,傅穠突然笑了出来,惹的大家不解地看着她,她笑了一阵子之后道:「放心吧,如果闇鸷的实力只有这样,那我们也不必太担心了。」傅穠弯着红唇,笑的高兴至极。 「傅妹妹,妳不也看到了,她的出招」曾爙蹙着浓眉,指着那名戴白面具的女子。 「没错,傅穠说的没错,如果他们的实力只有这样,那么我们赢的胜算很大,江石这家伙应该算的上是替补前任十大之一的人,对付只能杀死这种程度的人,还绰绰有余。」铁曲封双手抱胸,向傅穠那看了一眼,「妳也看到了」 「我眼力比你好,当然看到了」傅穠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她用了暗器。一种细如针,划过脖子后能有和刀子威力一般的暗器。」 该怎么说呢,他们该感谢认识小琴那段时间,给他训练出来的眼力吧每次要接小琴那细丝的招,眼力都要很强才行。 「暗器」曾爙明白了些什么。 原来啊,这女子要是打近身战,怕是也躲不过快攻的,她那时掷暗器,应该是趁江石脚步一动,就掷出去了,虽这么说,但那种掷暗器的准度也是令人啧啧称奇的。 「那么,我们应该为浣水堂贡献点什么了吧每次都去那里作客吃饭喝茶的,让他们少了许多粮食呢。」铁曲封打趣地道。 没有人回应,但下一秒,大家很有默契的都一瞬间消失了身影,而当闇鸷首领回神,后方的属下已经跟十大高手厮杀起来,更离谱的是,竟然已经有四五具尸体躺在地上 他一气,准备向被三人围攻,而且离他最近的关瓨出手,但忽然察觉身后还有不一样的气息,连忙回身一挡,一把小刃险险挡下,掉落在地。 眼前,是两抹陌生的白色身影,一人手中的银剑在阳光下,闪着可怕的光芒,另一人天啊他有没有看错那是寒冰双刃但是,照字面上来看应该是两把剑,但是怎么只有一把 「别打那把剑的主意,你要是敢碰,它会冻的你当场暴毙的。」来人──慕容沛,鄙夷地道。而想当然,另一名来人便是骆淓了。 「哼,这种传说我听多了,但是,如果它真的如你所说,那么他为何能拿着」闇鸷首领哼哼笑了两声,「看来,我可以一次将二剑都收齐了。」 慕容沛一顿,原来他的目的是二剑。 可是火纹剑该死,他怎么又想起了翔允青 现在可是紧要关头,他不能分心啊 「骆淓,你去帮傅穠他们,这个人交给我就行了。记住,十大剩下的九个人都不许有死伤,否则我唯你是问」慕容沛下令。 「是。」骆淓领命,像一旁混乱的厮斗中飞奔而去。 见骆淓离去,慕容沛将眼神一转,瞪向眼前的闇鸷首领,道:「久仰大名已久,今日一见,还不知阁下身手高低,那么,恳请赐教了。」慕容沛将左手的剑鞘往旁一丢,举剑朝眼前人而去。 他绝对会守住浣水堂,因为这里,是他唯一的栖身之所 c第九章下 几招过后,慕容沛知道眼前人的武功并不低,至少武功算的上与浅阳十大高手并驾。 不过,论上其他的武功,他或许还不能这么有把握,但论上剑法,浣水堂名闻遐迩的五十八式剑法,以及自创的二剑流,在武林中都是赫赫有名的,所以 他有把握,杀了这个男人 俯身掠过来人杀来的利锋,慕容沛身形一转,隔开了来人的银剑,一个挑云弄风,再一个凌势回砍,来人挡不下,勉强飞退后,虽然没受伤,但脸上的面具倒是被劈成了两半,裂了开来。 闇鸷首领狠戾的目光瞪向慕容沛,有些懊恼自己的面貌露了出来,不过这也没差,反正这里是浅阳,不会有人知道他在中原的身分。 不过倒是慕容沛见到了他的真面目,愣了一会儿,只喃语着:「你你是」 「哼,打斗时怎可分心」他冷哼一笑,举剑又朝还没动作的慕容沛杀去。 「荆烙安哈哈,没想到,今天倒是让我遇到你了」慕容沛挡下他的出招,飞退了几十公尺,愤怒的目光冷睐着眼前的人。 闇鸷首领闻言,暂收起攻势,不解的看着慕容沛,「你怎知道我的名字」难道,这里还有人知道他中原禁军统领的身分 不,就算慕容沛知道他是禁军统领,但他绝对不可能知道他的名字 「没错,我是不知道闇鸷的首领何名,但是,我可不会不知道当初害惨水怜的人是谁」慕容沛旋剑立收于身后,瞪着那名名唤荆烙安的男人。 「水怜」荆烙安瞪大了眼,接着眉锋随之蹙起,「你认识她」 「莫逆之交」慕容沛嘴边勾起了残忍的笑容。 这么一来,他就更不可能让这个男人活着了,抛弃水怜c毁了水怜容貌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哼,没想到那死妖女孩真是敢说啊,她不怕说出来就没人肯接近她了吗」荆烙安讽刺的笑容在嘴畔出现,「还是说,这世上有笨蛋,知道她的容貌还敢这么接近他」 「只有你不懂得欣赏水怜的美,水怜就算被你毁了容貌,她还是能活的下去。」慕容沛毫不保留的用着鄙视目光看着荆烙安。 「哈哈,她全身上下就剩那身体可以用罢了,我看,她当上首席国师,或许也是用那种方法吧」荆烙安大笑了几声。 「水怜实在不值得爱上你这种人。」慕容沛眉锋蹙起,身后握着剑柄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我看,连你都爱上了那妖女的身体吧莫逆之交,说的真好听」荆烙安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哼,贱话今天你来到浅阳,我是不会让你活着回到中原去的。」慕容沛右脚往旁一跨,剑光一挥,指向黄土地。 他会竭尽所能,帮水怜报仇 「五十八式剑法,听过吗」慕容沛朝荆烙安睨了一眼,「三十四式,潜地」说的同时,慕容沛倾身向荆烙安奔去,顺着势,剑锋朝旁,到离荆烙安几公尺处他忽地一顿,银剑一挥,黄土漫天,随之而来的,是在黄土之后的可怕突击。 荆烙安惊险挡下,但又听一声:「三十六式,双龙」顿时惊觉不妙,虽然挡下足以致命的剑扫,但腹部却扎实地挨了一掌,往后退了莫约二三十步,接着喉头一甜,吐了几口血。 「别以为浣水堂剑法是虚有空名,我还没用到最后一式,希望你别在我用到它之前就死了啊」慕容沛鄙夷的笑容高高在上地朝着狼狈的荆烙安笑着。 「哼,那么,你就尝尝闇鸷独门暗器的厉害吧。」荆烙安说完往上一跃,顿时失了踪影。 「卑鄙小人,用这等暗器算什么男子汉」慕容沛对荆烙安的做法,越来越不可苟同。 没有回应,但闻风声乍过,慕容沛一惊,流畅的挥着刀接着退身,挡下了几个从后而来的黑色暗器,但就他正准备再度寻找荆烙安的身影时,右手臂一痛,便见着一个弯月型的黑色小刀崁在手臂上,他连忙将暗器拔掉往旁一丢,但见着那伤口流出的竟是黑色的血,惊觉到不妙。 「有毒」慕容沛赶紧封住手臂上几个要穴,而此刻右手再也无力拿剑,剑尖入地,慕容沛的右手摊在身旁。 届时,荆烙安的身影也落在慕容沛前方,荆烙安笑得一脸得意洋洋。 「怎样失了右手,你还拿什么跟我比剑你乖乖的当人质,等我拿走了灼火灵剑和冰封双刃,我就让你死的痛快」荆烙安抬剑,将剑锋抵在慕容沛的喉头上。 慕容沛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眼角却瞥见一抹熟悉异常的身影,他愣住。 下一秒,人到声至,一个身影一掌将未察觉有异的荆烙安打退,横剑站在慕容沛眼前,来人道:「你要杀他,还得看我同不同意才行。」 荆烙安愣了一会儿,他望着眼前陌生的男子,蔑视的神情显露在脸上。 那男子娟丽却不失男子气息的面容,见到荆烙安的表情,抿了抿唇,不发一语,但心情很明显的感觉到不悦。 他的长相总是令他人看轻他。 「你是谁」荆烙安问道。 「我」来者挑了挑眉,回眸看着身后的慕容沛,笑着对他说:「你说呢」 「小青」慕容沛呀然,他很震惊,震惊着眼前人怎么又会回来。 「我会回来,表示我想通了,至于一些话,就等我把这家伙处里掉再说吧。虽然没有火纹剑,我想这把沈哥留下来的雪绸,用起火纹剑的剑法来,应该也不差。」来人──翔允青,将手中那把雪白的剑抽出,果然是把名符其实的剑,整把剑是全白的,没有任何一丝杂质,没有任何一丝污染。 就像,当初他见到小青那双眸子一样。 「你说火纹剑」一旁的荆烙安诧异地问。 他听到了很熟悉的字眼,没错,依照贤妃偷出来的书册,灼火灵剑在浅阳的确是叫火纹剑。那么,眼前的这个男子,应该知道火纹剑的事囉 「少废话,总之,你要找到火纹剑还得先过我这关。」只不过很可惜,火纹剑已经在这世上消失了。 「哼,口气很狂嘛」荆烙安很明显的瞧不起翔允青。 银光一闪,荆烙安手中已有一把出鞘的剑。他飞身朝翔允青前去,手中剑刃也连带着气往翔允青要害攻去。 太快太急,翔允青反手将慕容沛连人带剑往一旁闪,虽然闪的也很快,但翔允青的左手臂已经见血。将慕容沛放置在一旁,翔允青斯毫不迟疑地又往荆烙安那儿去,几回交战,翔允青很明显的就屈居于下风,不过因为天生武功颖慧,对于一些动作的闪避恰到好处,于是荆烙安也无法伤及他。 过了一刻,转眼已过四五十招,翔允青将浣水堂的剑法用的恰到好处,收刃c出剑c挑攻c反守,一招一招躲过荆烙安的招,再用绝伦的速度攻进。 但很多事情都发生在那一瞬间,荆烙安已经明显感到眼前与他交战的男人采的是守攻之策,再这么下去,是没完没了的。 于是他左手一收,腕臂一翻,两把弯月暗器便朝翔允青而去,想当然尔,翔允青当是知道,他一闪身,两把黑影就离着他几公分处滑了过去,没有伤到。 不过,这却是荆烙安的诡计,趁着翔允青注意力稍稍分散,右手收锋,提气,一掌结实的真气便将翔允青打飞了几十公尺远。 荆烙安稳身落地,瞧了一眼暂时还爬不起来的翔允青一眼,马不停蹄地,他又举剑,一挥,剑锋指着一旁的慕容沛。 「这是你自找的,看来我得先把你杀了,再去找二剑。」剑锋又是一转,剑刃朝着慕容沛左心前去。 慕容沛无法逃。 他手不能动,毒液的侵蚀甚至让他无力再站起。 他不想离开这个世界,因为小青回来了,他不能死,他绝对不能死 可是这样想又如何死亡已经找上门来了,他能怎么办 一切发生的太快,他只能绝望的闭上眼。 剎那,他感觉到了血的腥味,温热的血滴在他脸上,手上,好烫好热。 他要死了吗流了很多血吧他要死了吧 死好像没有那么痛苦呢,不会痛,一点也不 过了几秒,慕容沛睁开眼,剑尖就在他心口前方几寸处停着,只不过,在他眼前还有一个人。 小青。 慕容沛愣了,那些血c那些血那些血不是他的啊 「小青」他似乎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他的左手冷颤着抬起,抚上了翔允青的脸庞。 还有温度,他的小青还活着。 还活着c还活着 翔允青回不了他的话,右肺伤害的很严重,整个被刺穿了,他呼吸困难。 而荆烙安这时有些诧异的抽回了剑,顿时一片血花散开,落在了黄土上,落在了慕容沛脸上。 这时,翔允青身子一软,整个人便往慕容沛身上倒去。 慕容沛慌了,他搂着翔允青,这时他才忽然回过神来,开始紧张地说着:「小青,你没事的,你没事的。」他的手都是血,小青身上也都是血。 他恐惧,恐惧小青就这么离开。小青的气好弱,怎么办 「你你没事就好。」没有力气说话,翔允青连呼吸都很困难,所以出嗓的声音,小声的令慕容沛心慌不已。 「小青,告诉我,你没事,你不会怎样。」慕容沛紧紧抱着翔允青,原本受伤的右手,竟然可以动了,只不过这样子,毒液却是会更快速的在身体里扩散。 「别这样」翔允青轻声地说着。 为什么c为什么上天要在他想通之后,还不允许他们两个在一起为什么他们做的一切都会让自己后悔为什么一切都太晚了 他不要他不想离开慕容沛。 「小青你没必要这样做啊」慕容沛将头埋进翔允青的肩窝,贪婪地吸取着他的味道。 不要,他没办法想象小青在他手中离去的情况。 「我不准你走,你不准死,听到没,你不准死」慕容沛闷声狂吼。 翔允青笑着,颤着抬起手,抱住慕容沛的颈项,在他耳边道:「如果这是惩罚,应该是命中注定的没有人能改变,如果强求只会更糟」 手摸着的地方,翔允青背后的伤口不断地流着血,黄土地上,很快地就漫出了一片血红,好艷好艷,就像四月阳光下开的美丽花朵一样。 「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我怎么办你不准死,我还没听到你说你爱我啊」加紧了手中抱着翔允青的力量,慕容沛心底那抹害怕,已经开始甦醒。 他恐惧,这二十九年来,打从他出生以来,他第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3节 一次感到恐惧 泪流下。 他害怕,如果怀中的躯体没了温度。他害怕,他唯一的心灵寄托,会就此失了踪影。 心好痛,他真的好怕小青离开他的生命。 「你就这么在乎」翔允青苦笑。 呼吸似乎越来越难过了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你离开我。」幕容沛略带哽咽的声音,从翔允青肩窝处响起。 慕容沛他哭了吗 这样子的一个人,为他哭了吗 没错了,慕容沛是爱他的值得了吧,这些年的牵扯。 翔允青笑了,他困难地移动身子,将慕容沛的脸拉回他眼前。 阖眼,吻上。 没有之前激烈的热吻,轻触,摩挲,两个人静静地感触着这理当是最后的亲吻。 慕容沛将自己的唇更往翔允青贴近,他不敢深吻,他不会让小青的最后一口气失掉。 只是,翔允青喷洒在他脸上的气息,却是越来越淡c越来越浅 手滑落。 直到慕容沛回神,脸上的气息已经消失的荡然无存,翔允青勾着他颈子的手,也落到一旁。 他愣着。这世界彷彿静止回转。 他试着叫:「小青小青c小青醒醒。」 没有声音。 没有温度。 没有回应。 一切静默。 「小青」他低喃,将自己的脸贴上翔允青的胸膛。 血腥味。 他的鼻子里,充满的是翔允青的血腥味。 而他的小青不会回来了。 脸上的泪又流了下来,雾雾的,他看不到一切。 十年,他们十年的纠葛没了。 一切,都停止了。而他的小青走了。 而他最后,还是没听到小青亲口说爱他。 没有c没有。他的小青什么也没留下。 「呜」咬牙,慕容沛抱着翔允青的尸体闷声哭着。 脸上的泪一直一直流,脸上手上身上,都是翔允青的血。 他大哭,搂着翔允青的手越搂越紧,泪水和着血,在慕容沛脸上。 思君秋夜长,一夜魂九升。思君春日迟,一日肠九回。 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 「小青──」一个大喊,慕容沛哭的更凶。 哀凉的空气挥不去,慕容沛的额头抵着翔允青带着微温温度的胸膛,彷彿万物皆离他而去一般,这世界只剩下他和痛苦与寂寞。 自以为好心的放开了手,换来的,却是这一切。 手中拳头紧紧握着,突然,他一个睁眼,将翔允青放回地上,轻轻地又在他唇上烙下一吻,然后拿起一旁的雪绸剑和自己的岱凭剑,站起身来。 「你杀了小青是吗」慕容沛面无表情地抬头,深远的目光看着荆烙安。 荆烙安吓了一跳,刚刚那番景象,已经让他错愕,但现下他知道他再不逃,这里一定会出现第二具尸体。 他的尸体 慕容沛脸上没有表情,但那目光,真的可怕透顶。 荆烙安一决定,正准备逃跑,却发现自己的脚无法动弹。 往下一瞧,一条银色的鞭子缠着他的脚,而一旁,离他不远处的就是浅阳十大高手之一──银雷母豹,杜非怜,人称非怜夫人的使鞭高手。 「想逃没那么容易呵。」杜非怜笑了笑,然后担忧地转头看着举起两把剑的慕容沛。 难道他想用那招 那招,被浣水堂第一代堂主封起的禁招。 c第十章上 浣水堂的剑法能名闻浅阳,靠的就是招招夺命的五十八式剑法和自创的二剑流,最为人所称道的,就非那二剑流莫属了,二剑流在外界拥有的情报中,共分十六式,浣水堂主在练完五十八式剑法之后,才会接着练流法十六式,而能真正练完顶式第十六式的,传闻只有第一任堂主,而也就是那第一任堂主练成第十六式之后,下令将这招式列为禁招,就算之后的弟子真有人练得此招,一生一世也不得使用。 而此刻,对于浣水堂剑法早就颇有研究的杜非怜,怔愣看着慕容沛握着一白一黑的双剑,两剑在他胸前剑尖各朝天地,黑白银连成了一线,特殊的步法起式,她能认的出那是绝迹已久的浣水堂禁式──「龙凤系」 而反观一旁的荆烙安瞪大了双眼,他惊慌着,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要怎么对付他,不过这浓浓的杀气已经让他喘不过气,他眼里似乎望见了未来,眼前一大片血红 忽然,一阵风起,慕容沛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视线里,再度捕捉到时,他充满怨恨的眼神已经震慑了他,他无法反抗,他只能像只被待宰的羊,等着屠刀往他脖子上一抹,见血,然后死去。 「二剑流十六顶式,龙c凤c系」慕容沛低冷的声音,伴着飞起的阵阵黄土到了荆烙安和杜非怜耳中,他说到龙字时,只见银光一闪,杜非怜手中的鞭子忽然被强大的气给弹了开来,她惊然一收,不过那强劲的力道还是将她的银鞭给甩出了手中。 黄土渐散,荆烙安没有任何挣扎地任由敌人将他一剑毙命。 闪着血红色的光芒的银剑从荆烙安左背窜出,一剑穿心。 慕容沛将手中的雪绸一抽,血花喷洒在黄土地上,又是一片狼籍的可怕。 杜非怜本以为已经完了,没想到慕容沛手一旋,身一回,背对还残留一口气的荆烙安,另一手的岱凭剑就这么砍下了荆烙安的头颅,那颗头,顺着剑气飞上天,旋着。 顿时,血雾漫天,成了一幅炼狱般的情境,荆烙安无头的尸身倒下,漫天的血如雨一般地倾泄而下,杜非怜惊骇地掩口,她发不出声音来。 「第一剑,是为水怜刺的。第二剑,是拿你的命去偿小青的那命。」慕容沛闭上眼,眼睫下又流出了泪水,清澈的泪水伴着脸上的血,成了一种诡谲的淡红色,顺着他俊帅的脸旁留下。 「这一剑,是化解我们之间的恩怨。」慕容沛将左手的岱凭剑一举,那颗下坠着的头颅正好被岱凭剑一剑穿入那鼻梁上方,一颗头正好被穿在剑上。 慕容沛将剑往身后一脱手,剑间没入了后方的树干,荆烙安的头颅就被剑穿着,钉在树干上。 慕容沛走回倒卧在一旁的翔允青身旁,俯身抱起了他。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他这么喃语着。 跨步,走出这片血腥。 翔允青的血已经没有流了,没错,死人流血也是无意义的,而剩下的,只有慕容沛那带血的足印留下的痕迹。 白色的衣服,染上了血,如同艷花般美丽的鲜血。 后方,荆烙安断头的颈子还一直留着血,染了一大片黄土地都是。 杜非怜脚软着无法站起。 她迷思,这景象她竟然觉得很美,有一种血腥的美感。 可是,真的很可怕。 血红色的足印越来越长,慕容沛红白交错的身影也越来越小c越来越远 结束了── 一切都该结束的,都结束了吧 一星期后── 「怎么你们干麻那么急着把我拉来」许久不见的佟沁雨,几乎是被傅穠和铁曲封用「架」着的拉进浣水堂大门。 昨夜,这两人夜闯皇宫御医殿,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架上了马,然后他就被傅穠加十倍速度的快马加鞭载到安岳,害他在马上只能紧紧揪着傅穠,要不然摔下马可就完了。 而明明从首都离关到边境安岳最快要花上一天的路程,但硬是被他们五个时辰赶完了,他真的不得不称手佩服他们两个喔,还有,那两匹累的半死,为主人鞠躬尽瘁,差一点点就死而后已的好马。 「还问抓你这御医来,当然是看患者啊」铁曲封瞪了他一眼。 没好气的反给铁曲封一个白眼,佟沁雨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地踏进大厅,呼着:「患者在哪啊」 而这时,大厅忽然跑进了一个婢女,她着急地对傅穠说:「傅姑娘,堂主他又抱着翔公子到庭子了,惹的大家都不敢靠过去。翠儿姐正在劝着堂主,您快过去看看吧。」 傅穠点了点头,将那婢女哄回去之后,一脸无奈地转头看着佟沁雨:「你快过去看看吧,这天下能治的了他的只剩你了。我们知道你是天上的星宿,你一定有办法治好慕容沛的,是吧」 「我去看看。」佟沁雨眉一拧,跨出大厅。 就在跨出大厅后,杂吵声马上就传入他耳里。 而他转头一瞧,正好看到一个莫约二十出头的婢女被几个弟子抬着,抬进了大厅里,她软软地倒在椅子上,看样子应该是受伤昏过去了。 「翠儿」傅穠大呼。 「让开,我看看。」佟沁雨又转身回去大厅里,他推开了几名弟子,伸手探了探翠儿的脉象。 她的脉搏虚浮不稳,浅而促急,看样子应该是被打伤了。 「傅姐,妳将她先抬到房里休息,她应该是被打伤了,妳先帮她护住各脉,我回头再用药物治疗,伤的不重,没碍事的。」佟沁雨对傅穠说完,便朝着庭子那去了。 傅穠叹了口气,唤着几个人将翠儿抬进房里,望了望佟沁雨离去的背影,她只能姑且相信他能治的好慕容沛的心病。 另一头,佟沁雨快步走向庭子,跨进了庭子的范围,没有半个仆人侍婢。 一个星期前,他就听说与浣水堂交恶已久的闇鸷找上门来,详情也不太清楚,总之就是十大高手死了一个,小青也死了。 如果,慕容沛为了翔允青的死而变成今日这副德性,真令人不胜唏嘘。 佟沁雨停在庭子入口处,望着翔允青尸身抱坐在怀里,坐在假山水边的慕容沛。 那背影好沧桑,好孤单。心口一紧,这景象真的令人鼻酸。 佟沁雨看着,慕容沛将头靠在翔允青肩窝里,用很小声的声音说着:「小青你回来了吗你现在就在我怀里,你回来了吧」 「我有好多事要跟你讲当初,让你拿走火纹剑,有一半是我的策划,我好怕我说出来你会不理我,可是,我不说我又欺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吧小青,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慕容沛笑着。 他牵起翔允青的手,吻着:「你的手好冰,天气冷了吧你要小心别感冒了呢你受过伤,没想到你恢复的这么快,伤口复原的好快,可是,别为了晒晒太阳又受寒了。」 「就算火纹剑没有了,你还是我的小青,管他奴隶不奴隶的,我就是爱你。你快醒醒,我好想听你说一次你爱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为什么没说为什么」 佟沁雨没有说话,他静静的看着,忽然开始恨起了天上那个老头子。 小殷也是,小殷每世也都是这样吧当他走了,他爱的男人才开始悔悟。 如果,没有情爱,这世上所有的泪水会不会少一点这世上所有的悲伤会不会少一点 老头子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佟沁雨看着慕容沛近乎疯颠的行为,有点不忍,别过眼,他为眼前这对无法相守的情人哀默。 小青死了,小殷走了。这世上是否又徒留了两个为他们悲伤的人 泪水是否又增加了 他是否该过去一巴掌打醒慕容沛的梦但梦醒之后,他是否又会更疯狂 小青死了,连他们都无法接受,慕容沛呢他又如何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太多问号了,他实在没办法做结论。 老头子啊如果你真的想对世人好一点,就请给他们一个转机 如果,真的能有神迹,请您给他们一点希望 「谁」突然,慕容沛回头,拧着眉看着佟沁雨。 「是我,佟沁雨。」佟沁雨走近他们俩。 「你也是要来告诉我,小青已经死了吗」慕容沛瞪着他,搂着翔允青的手更紧了些。 「不。」佟沁雨双手交叠于后,望着天际,「我是来告诉你,他有甦醒的机会。」 闻此,慕容沛睁大眼,希冀的看着佟沁雨:「你是说,小青可以醒过来」 「没错,不过这件事只靠我是做不到的。」佟沁雨瞇起眼,睐着慕容沛。 「你说,我可以帮你做到一切」慕容沛高兴的望着佟沁雨,兴奋地道。 「你要做到的,只有两件事。」佟沁雨闭起眼,「第一,接受小青已死的事实。第二,等。」 慕容沛怔愣,脑际像被什么东西打到一般,忽然失了思考。 他说小青死了。他说小青死了 怎么可能他怀里的小青不是死的,不是死的 「等你接受了小青已死的事实,再来找我。至于小青能不能醒的这件事,我会尽力去帮你弄到该弄到的东西。」佟沁雨瞥了他一眼,走出了庭子。 慕容沛愣着,看着佟沁雨的背影消失。 忽然,庭子里传出了慕容沛的大笑,笑的凄厉,笑的悲怆 那声音让佟沁雨已经走出庭子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回眸,看着庭子,抿抿唇,接着头也不回的往大门冲去。 就算他拚死,也要从天庭把丹宿给叫下来 佟沁雨暗立着誓。 他的小青,他的挚爱,真的死了吗 小青活着,他的小青一定还活着 但是,为什么,他感觉不到小青为什么,他感觉不到温度 他记得,小青受伤了,荆烙安的剑穿过了小青的身体,血一直流直流 血的温度好热好热,他杀了荆烙安,然后呢小青就这么一睡不醒了。 没错,小青一定是睡着了,一定是 c第十章下 传说中的仙境,其实也是和人间相差不了多少,简直算的上是人间生活的翻版。 而这里,也没有传说中的美好。有杀戮c有心机c有劫难。 谁说天上一定是美好的谁说仙境一定是纯洁没有污染的有这么类思想的,除了凡间那些没见过仙境的凡人之外,所有的仙子神官都不这么认为。 勾心斗角,谋位争权,这天庭除了天帝和天后之外,所有的一切就如同凡尘一般。 但仙人不同于凡人的,是他们拥有比凡人更多的力量,更多的势力。 北方星空,北斗星居旗下有七名闻名遐迩的弟子,分掌北斗七星各星辰,主星由下一任的北斗星居掌控,是为其他六星之首。 各星宿分占一星,上建别宫,生活雅致愉悦,清幽无人打扰。 而北斗星居除了偶尔的例行探查,几乎没在他们七人面前出现过,许久以前的星宿不小心落入凡尘之事,让整个星宿体制大乱,勉强只靠着其余三人撑住了北方星辰的管控,至今,下凡的其中两人终于先行回来了。 仙境是不分日夜的,但那天帝老头就秉着天生爱搞怪的个性,非要把丹宿的别宫弄成晚上,开宴接风。 但没想到的是,丹宿才刚回到天庭不久,就又接到了一则消息 「你说,小青死了」殷宿,也就是沈虚琴大呼出声。他已经换回了神官服饰,一身墨蓝类似东瀛日本古称武士般的装扮,将他原本稍嫌阴柔的气质添上了一抹英气。 「恩,刚刚传报上来的,我本来只是叫人去打听一下看他们两个到底后来怎样了,结果竟然」丹宿一反原先的淘气活泼,拧着秀眉,那双红色的瞳眸眼色似乎也暗沉了些。 「怎么办」 「我得去跟老头子拿借魂丹。」丹宿这么说着。 沈虚琴本来还想开口,但忽然一个身着火红武装的女子一个飞扑,挂在丹宿身上,「嗨小丹,好久不见」那是七星宿之一,朱宿,也是丹宿的双胞胎姐姐。 「小殷,好久没看到你了。」沈虚琴还未回神,一张笑脸又在他脸旁近处出现,让沈虚琴吓的差点跌下椅子。 「黛」沈虚琴松了口气一般,看着黛宿那张笑吟吟不似男子的绝美脸蛋,他小声地道。 「朱,妳先放开丹儿,我有话要问她。」一名身形伟岸,身着一身玄黑色衣服,腰系白色腰带的男子劲自做上了丹宿别宫大厅里的主位。他就是七星之首──玄宿。 「喔。」虽然百般不愿,朱宿还是乖乖的站到一旁。 这下子,连沈虚琴都不敢坐了,整了整服装,恭敬地站在一旁。 虽然玄宿和他们同为星宿,但星宿之首的魄力,真的会让他们恭敬的五体投地。 「我刚刚听见,妳说妳要去跟老头拿借魂丹」玄宿瞇起眼,锐利的眼神让丹宿有些手足无措。 「恩我」完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玄,丹儿他是有原因的。」沈虚琴连忙插口。 「我没有问你话」玄宿冷戾地睐了沈虚琴一眼,又把视线转回丹宿身上,「没有好理由,我不能让妳再妄动。妳知道妳擅自拿走凡间之物,让我们花了多少人力物力」 「对不起」丹宿抿抿唇,低头看着地板,不知所云。 「你认为对不起有用吗」玄宿怒声。 「我」丹宿咬着下唇,雪白的手指绞着袖口,衣服因此而皱了。 气氛突然就这么凝住,厅里一片静默。 这时,一道声音终于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丹主儿,有人从凡间弄了封东西要给您」门口,一名仙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张白纸。 丹宿瞄了玄宿一眼,然后下定决心地急忙接过那仙子手中的白纸。 没有多少字,血红色的字迹应该是用血写成的。 速至人间,小青需要妳帮忙借魂 「这」见丹宿望着手中的信愣着,沈虚琴连忙凑上去看,但见到那血字后,也跟着愣住了。 这种利用血字来传达信息的,除了七星宿之间,再没有人用这种方法了。 那么这些字是从凡间上来的,理当只有靛宿一个人会这么做了。而小青死了的消息,也是真的 「不好,看来我还是得下去一趟才行。」丹宿用着求救的眼神看着沈虚琴,「小殷,你能帮我下凡吗」 突然,一只手横进他们之间,抽走了丹宿手上的白纸,一道深冷的声音随之响起:「我说过,我不许你们擅自妄为。」玄宿指尖一动,手上的纸马上就化为灰烬。 「凡间还有人需要我们帮忙,玄,你就让我们下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沈虚琴忙道。 「作为神官,对于凡尘之事还如此挂念,如何成为一个榜样作为神官,对凡尘之事就不应多加搭理」玄宿睐着眼前的两人道。 「你不懂,你没经历过失去,你当然不懂当一个至爱的人离开你身边时,你就会发现那有多痛苦。」沈虚琴咬牙,袖子一挥,身形一低,怀中便多了个古琴,他的手指抚上琴弦,狠声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无论如何,丹宿都得下凡去一趟。」 「你这么做,是向我宣战囉」玄宿脸一冷,反手一出,手中已多了了把银黑色的软剑。 「喂,你们两个别这样」朱宿紧张的斥喝他们两,而一旁的黛宿只是笑着,对于他们的行为不作任何评论,反正,到时候一定打不起来的。 「哎呀,你们都在啊」就当厅里头的气氛正剑拔弩张时,一道慵懒但具威严的声音传了进来。 「老头子你来的正好,他们两个快打起来啦」朱宿连忙拉着甫出现在门口的俊伟男子进到大厅,而透过他们七星宿「特殊」的称呼得知,此人应当是主宰着仙境及凡尘的天帝。 而见到男子的到来,玄宿一丝不茍的个性让他连忙收起剑,恭敬地对男子行了一个礼。 但除了他之外,其他星宿仅仅只是起立站好,连看男子一眼都懒。 男子象是习惯了星宿们的对待,但基于面子问题,他还是对朱宿的称呼作了纠正:「什么老头子,没礼貌」俊伟男子睨了朱宿一眼。 「跟我们比起来,你当然是老头子。」朱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4节 宿没大没小的瞪了回去,「不说这个啦,你快劝劝他们两个,他们两如果打起来就完啦」 「担心什么呢。对了小丹,这个给妳当礼物。」男子对丹宿笑着,从怀里拿出了个小锦盒,接着坐到主位上,对还在瞪视的两人看了一眼,「要打就打吧,只要小心别坏了小丹宫里的东西就行啦。」男子笑的轻松,好像所有事都很理所当然。 「老头子」朱宿喊了一声,而见到被喊的那个人还是一付吊儿啷当的样子,她生气的想拉丹宿一起骂骂这个老家伙,但一回头,却发现那抹熟悉的红色身影早已经不知去向。 「咦」朱宿疑惑的皱眉,看了看其他人,然后视线又转回门口,「人呢」 「他这个样子多久了」浣水堂某间房间里,佟沁雨一边整理东西,一边问着还躺在床上休息的翠儿。 「堂主他自从那天把翔公子抱回来后,不但找大夫帮翔公子上药,如果大夫说公子死了,堂主还会生气的把大夫打走。这几天,翔公子的伤口已经愈合,堂主只要天气好就会抱着公子坐在庭子里惹的仆女们都不敢上前,毕竟公子是个死人。」翠儿拧着眉,悄悄地叹了口气。 「妳说小青的伤口愈合」佟沁雨皱起眉头,疑惑的表情显露于脸。 「是啊,而且愈合的很快。」翠儿这么说着。她记得,堂主帮翔公子换了几天药之后,伤口就不见了。 闻言,佟沁雨沉吟了一会儿,「翠儿,你帮我注意好慕容沛的一举一动,还有,尽量顺着他的意思,别去惹怒他,我想,小青应该还有醒过来的机会。」他道。 「佟公子,您说真的吗翔公子真的有起死回生的机会」翠儿乐的眼儿睁大。 「不,这不能说是起死回生,而且机率也很小,毕竟,神不是万能的。」佟沁雨温柔地朝翠儿一笑。 「可是我真的不忍心看到堂主变成那样您一定要让翔公子回来,如果我有什么能做的,我一定会帮忙。」翠儿撑起身子,这么对佟沁雨说着。 「造化还是得要他们自己去解,我们能做的只有穿针引线罢了。」佟沁雨将翠儿扶回床上,将被子拉好,对她说:「先养好妳的伤,我相信你们一定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来等。」 「佟公子」翠儿咬了咬下唇。 佟沁雨回以她一笑,然后走出了房里,但跨出房门时,他望见远方急急忙忙跑来的傅穠。 他猜到什么似的一笑,如果他没猜错,小丹这个时候是该到了。 西厢房,原本就是属于堂主副堂主的厢房所在地,除了一些仆人之外,进出都是需要报备的。虽说如此,但还是会有人声出现,不至于像现在,连个仆人都没有,整个西厢安安静静的,阴冷的气氛让人寒毛直竖。 只因为,这里有一个死人。 忽地,西厢一隅,一道门被打了开来,门后的正是慕容沛,他叹了口气,阖起门后坐于台阶上望天兴叹。 他们说,小青死了。 可是他不信,因为小青的脸色还是红润的,因为小青一点也没有已经成为死人的感觉。 除了没有温度,除了没有醒来,他的小青与平常人无异。 可是佟沁雨要他接受小青以死的事实,那不就代表着他的小青已经是个无生命之人 他的小青一定还活着,一定 虽然这么说,但他的心里却好空虚,他很害怕,他害怕小青真的死了,真的永远回不到他身边来 慕容沛将脸埋进双手里,泪水似乎再也不能表达他的心情,当伤口已经愈合成了伤痕,泪水已经不能再代表些什么。 心里冀望着小青明晨一定能清醒,这种希望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的被打垮掉,小青依旧没有醒,但时间还是一直流逝着。 当初,如果他没有妄自决定让小青带着火纹剑离开,他今天就不会后悔。 当初,如果他没有妄自决定放手让小青走,他今天就不会后悔。 水怜说的没错,他已经做了很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但是他不想伤害小青,就是这样而已啊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而他到底还能挽救些什么 如果小青真的死了,如果他接受了这个说法,他还有没有另一个十年来等小青他还有没有第二个十年来等小青 他不知道。 没错,他不知道。 慕容沛停止了思考,因为他发现,照自己这么一想,他的小青是真的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是的,他的小青,已经死了。 他抬起脸,有些发白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他的小青死了,他心底有这么个声音告诉他。 「呜」慕容沛痛苦的双手抱头,眉间皱成一片。 脸上的泪,好像又流下了。 他的伤口,又裂开了吗他一直不愿去注意的伤口,又被掀开了吗 没错,他在逃避,他是个懦夫,他对于爱情,他都在逃避 小青死了,这是事实。 「死了呜」他闷哼着声音,脸上的泪又开始流。 谁来告诉他,他的小青还有回来的机会 谁来告诉他啊他的小青死了,谁来告诉他还有机会 「慕容沛」突然,佟沁雨的声音从西厢门口传来,音调里有着惊讶。 「你怎么了」佟沁雨拉着刚从天庭下来的丹宿,连忙跑到慕容沛的身旁查看。这个时期的慕容沛很容易受刺激,他不是叫翠儿帮忙看着些吗这下子又怎么了 「小青死了」慕容沛狼狈着看着佟沁雨。 「这」佟沁雨这下子反而开始犹豫该不该告诉他。 「小青受伤以后,我叫他,他都没有回应,他是不是永远醒不来了」慕容沛看着佟沁雨的眼神里,竟然出现了无助。 佟沁雨犹豫着,但身旁却传来丹宿的声音道:「没错,他死了。」丹宿一脸平淡地看着慕容沛。 象是勉强被塞入了一个无法接受的事情,慕容沛就楞在那里,茫然地看着无焦距的前方。 果然,他的小青死了。 「丹儿」佟沁雨略带斥责的看着丹宿。她这样子说,会有人接受的了才怪 「不这样说,他怎么肯让我们动翔允青要得先让他接受翔允青已死的事实,借魂丹才派的上用场好吗」丹宿睨了佟沁雨一眼。 「妳拿到了」佟沁雨将脸上的忧容挥去,喜出望外地道。 他还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呢。 「废话要不然我哪有脸下来见你对了,他的身子魂魄少了几个」丹宿指了指房间,意指里头的翔允青。 「不晓得,不过看他还有能力愈合伤口,应该没有很严重。」佟沁雨道。 「我是认为他是火纹剑的真主子,里当魂魄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被打散,而且听说他的诅咒已经解掉了」丹宿道。 「应该没错,当初许雰被小殷所伤就是用小青的血救的,诅咒应该被化掉了才是。」佟沁雨看着丹宿,然后又把视线转回还没回神的慕容沛身上。 「那就好办了。」丹宿将慕容沛的身体转向自己,唤回了慕容沛的意识,「听着,我们有机会让翔允青活过来,但我们需要你的帮忙。要不要,你自己选择,不过,我不希望有一个活死人来帮我的忙,你得打起精神,翔允青才有活过来的机会」 「小青真的能活过来吗」慕容沛睁大双眼,恳求的眼光看着丹宿。 如果真的能有办法让他的小青活过来,他做什么也愿意 「虽然机率不大,但是有希望。」丹宿对他这么说着。 「怎么说难道他不一定会活过来吗」慕容沛面带怀疑,紧张地问着。 「我跟你解释清楚好了,翔允青他大概是受了剑伤之故,三魂七魄丢了几条,我想那几条魂魄可能是回不来了,我们神也没办法破坏万物生息的法则,但是我们可以借魂。」丹宿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也因为他受的是剑伤,而我们发现他的伤口还可以愈合,我推想,他应该只失掉一条主宰思考的魂,所以可以利用借魂丹,来寻找游走四处的相符魂体,借魂丹能有力量吸引这附近跟翔允青失去那条魂灵体相近的魂体,这么一来,只要找到了相符的魂体,翔允青自然也可以醒过来。」 「但是」慕容沛消化掉那些信息之后,提出了疑问,「他还会是原来那个小青吗」毕竟,借魂是借别人的魂,他原来的小青会消失吗 「我想,应该差别不会很大,毕竟翔允青失掉的是主宰思路的魂体,借用别人的也差不了多少。」丹宿笑着耸耸肩。 而这时,佟沁雨也插话进来:「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有一件事你要好好思考这个问题。」 幕容沛闻言,转头看着他。 佟沁雨叹了一口气,「其实,现在的小青也算的上是个死人,而要找寻相符魂体的机率也是微乎其微,如果他一直找不到魂体,他所剩下的魂魄就会一直留在这个世界上,简单的说,就是不能超生。我想这件事你还是需要考虑一下」 「不能超生」慕容沛喃语道。 这么说,如果他的小青一直找不到魂体,那么他的魂魄就永远都无法安息 如果这样,他会不会害了小青 找到相符魂体的机会很小,他还有多少的时间能等小青醒来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等他头发花白了,他的小青醒来还会不会要他 没错,他不能害了小青啊 他倒底该怎么办 「你慢慢考虑,我们先进去看看小青。」佟沁雨看到慕容沛脸上复杂的神色,对他这么说完后,拉着丹宿先进到房里去。 「佟公子。」他们一进去,马上就有人迎上来了,原来翠儿一直都待在这房里。 「翠儿妳怎么在这」佟沁雨讶问。 「佟公子不是叫我看紧堂主我待在这里可以好好看顾啊。」翠儿睁大眼,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然后又道:「您们真的能让翔公子醒来」其实,她刚刚也听到了一些他们在外头的谈话。 「现在还要等慕容沛决定怎么做,毕竟这种事情唉。」佟沁雨走向床畔,看着床铺上似乎正在熟睡的人儿。 没错,翔允青就像睡着一样,只是没有气息,没有温度。 突然,「伊呀」一声,房门又被打了开来,慕容沛进门后,又小心地阖上了门。 他慢步走向床边,轻轻地在床畔坐下,拉起翔允青没有温度的手,无语的看着他。 丹宿和佟沁雨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上前对慕容沛道:「这就是借魂丹,你只要让翔允青服下,就可以了。但是,如果一服下,就注定他这辈子都要留在这世界上,直到找到魂体为止。」她将天帝那时拿给她小锦盒递上。没错,当初天帝可能也是知道了这件事,天帝对他们星宿都是偏心的,虽然他们总是没给他好脸色看,但四方星宿中,天帝对他们北方,尤其是七星都是最好的了。 在慕容沛接过锦盒后,佟沁雨道:「我们先走吧,留给你好好考虑。」佟沁雨跟丹宿转身要离开房里,临走前,还对翠儿嘱咐道:「好好注意慕容沛,要是他有什么失序的举动,我们就在门外,马上叫我进来。」 翠儿应了声是,便退到一旁,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主子。 房内,在两人离开后恢复一片寂静。慕容沛看着翔允青,一手拉着翔允青的手,一手轻轻地打开了锦盒。 锦盒里,是一颗水蓝色透着粉白的球状珠子,不大,大概就一颗珍珠的大小。 慕容沛愣着,然后闭上眼,他靠近翔允青耳边,静静地说:「小青,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哪种方法」 「我们到底该不该赌我不想害你,但是我已经不想再做出会让我后悔的事了。我认为,还是依你吧,你认为,来生我们还能不能再聚首」 「你决定了吗我想,最好的还是这个办法。如果你还能回答我,如果你还爱着我,你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他抬头,望向翠儿,「我决定了」 c末章 一年后── 光阴飞逝,如同流水一般,无止尽地不断往前流,不奔腾,却让人感到它的无情走过。 花开花落,寒暑又交,春去秋来,新旧递嬗。外界看似风平浪静的一年,浣水堂又是这么安静的走过了。 但真正知道这一年里暗潮汹涌的,只有浣水堂里的人 难得热闹的浣水堂,这下厅子里有着不少人。厅子外,两旁整整齐齐的侍卫;厅子内,有着一名身穿特异服装,掩着青纱的女子,她的体态美好,娇美的身形,足以让不少男人为之疯狂,而坐在她身边的,是一名全身黑衣,身披紫黑色披风,脸上戴了个面具,除了那双鹰眼和下颔,脸的大半都被遮了起来,很明显的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但光就外边那两排侍卫,不难知道这人必是贵族之人。 「皇太后终于肯说实话了,她证实当初流掉的孩子是假的,而且是上一任皇帝托人交给慕容骞扶养,慕容骞名义上的儿子只有你一个,里当,当初对外宣称流产的孩子应该就是你了。」女子──水怜,美眸瞇起,高兴溢于言表。 「你们这次来,就是告诉我这件事」面无表情,主位上的慕容沛似乎很不以为然。 「当然啦要不然,我们两个大忙人没事跑来这里做什么」水怜面纱下的嘴隐约扬起了笑容。 「总之,我并不想和皇族有任何瓜葛,我讨厌那里。」慕容沛轻叹了一口气,看向了那名戴面具的男子。 「我知道。」男子淡淡地道,薄唇勾起了一贯的冷冷弧度。 「你放心,我们只是想跟你说清楚,皇太后也说了,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你跟她相认,最好的方法,就是继续隐瞒。」水怜手撑着下颚,这么说着。 慕容沛点点头,似乎又陷入了沉思。 水怜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目的,连忙开口道,「对了,听说你们浣水堂开始接暗杀任务」 慕容沛抬起头,轻道:「是啊,都是这家伙的主意。」他指了指一旁的男子。 「怎么你成天闷在宫里无聊,杀人解闷啊」水怜睐着男子,语气很无奈。 「一半一半,第一我真的很闷,想找些事做。」男子仰身躺在椅背,拿起了一旁的瓷杯啜了两口,「第二,我这是私底下铲除某些做不当利益交换的人,是保护人民。」 「真难得,堪称史上最惨无人道的人,竟然会为了人名着想」水怜调侃地瞥瞥他,笑着说道。 「你们两个,少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慕容沛睐了他们两个一眼。 「我哪有,是他」水怜还没抱怨完,一名身着浣水堂统一服装的弟子跑了进来,就地一跪对慕容沛禀报:「堂主,副堂主等人执务回来了。」 「回来了」慕容沛很惊喜,他们已经出去了近半个月,因为要暗杀的是浅阳弥安城的龙头,对于这个表面上装的和和蔼蔼,私底下却干着不法勾当的小人,自然要用上比较长的时间。 「堂主。」随即,一抹白色身影进入大厅,来者一揖。 「小淓啊,你们终于回来了。」慕容沛像松了一口气般,连脸上的表情都难得轻松。 「都是我能力未足,这次暗杀任务被发现,两名随行弟子不幸身亡。」骆淓脸上出现了自责,握着冰封剑的手泛白,看来他对于这件事很在意。 「没关系,你们平安就好。」慕容沛转念一想,又道:「那两人呢有将他们的尸体安置好吧」 「是的,对于家属,也已经做好相关的处理。」 「你先下去吧,明早的晨练你就不用出现了,好好休息。」慕容沛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先行离开。 「是。」骆淓起身抬头,却在这时看到一旁的两名客人,他微微对水怜一揖,但见到了她身旁的那名男子,却愣住了。 很明显的呆愣。 好像这个人的气息,跟那人好像 真的那种冰冷,那种无情,那种魅惑人的力量。 骆淓细致的眉略略皱起,不久后,竟然失序的往厅外奔走离去。 水怜看着骆淓慌乱离去的背影,疑惑的看向其余两人,「他怎么了」 慕容沛摇头,道:「妳会知道的。」 「你跟他,有关系吗」水怜见在慕容沛那里问不到什么,转头问男子。 「你不去见他吗」男子很明显的扯开话题,这么对慕容沛道。 「喂你们不听我说话啊」水怜不客气的大喊。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你们自己吩咐仆人看要干麻,我先走了。」慕容沛这么对男子说道,接着就离开了大厅。 接着,男子起身,看着水怜道:「有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是用说的就可以说明白的。」他挥了挥手,接着领着一班人离开了大厅。 「咦──」水怜皱着秀眉,满肚子不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慕容沛离开大厅,直往门口走去,但走到离门口几公尺,他停下了。 他的眼神望着前方,无神,但不空洞,因为他带着情感。 白色的身影在晨雾中有些迷茫,一点点的血红,一点点的墨黑,是前方的他,将这片白染出的一点色彩。 白色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近,不久,这道白色已经像一道浓雾,窝进了慕容沛怀里。他拥住了这道身影,静静地享受着他身上的温度。 有点血腥味,这让他想起了一年前的可怕经验。 「我回来了。」熟悉的声音,来人带笑的声音在他怀中响起。 「你害我担心死了。」慕容沛有些埋怨地道,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却是那么的高兴。 「让你担心最好,要不然你哪天不担心我,我才想哭呢。」来人仰起脸,往慕容沛唇上送上了一个香吻。 「先去洗个澡,把这身脏衣服换掉,我不喜欢你身上有血腥味。」因为,他不想再勾起一年前,失去他的痛苦。 「你帮我洗。」来人笑着,赖在他身上不离开。 「你喔,自从醒过来就变的那么会诱惑人。」慕容沛笑着,抬起他的脸,落下了一个吻。 「这样不是很好你不喜欢」来人瞇起那双星眸,清澈的眼里,单纯和纯真虽然还在,但更多的是沧桑和看破。 「不。」慕容沛反手将来人抱起,走向西厢,「只要你能醒过来,只要你还是我的小青,我就永远都爱你。」 「你不会后悔」他怀里的他,淡淡地道。 「后悔这东西在一年前就被我用光了。」慕容沛笑着这么说。 「不过,我发觉我醒过来后,有好多帐要跟你算呢。」翔允青噘起唇,嗔视了一眼慕容沛。 「你说说看。」慕容沛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深深的笑意。 「第一,听小淓说,你当初让我拿走火纹剑是你故意的」翔允青看着正踹开房门,将他抱进已经放好热水澡桶房间的慕容沛,瘪着嘴说着。 「那又如何呢难到你要让我们两个厮杀,然后两败俱伤」慕容沛关起门后转身褪下翔允青的外衣。 「我又打不过你,可是你这样让我白白在密室受了伤耶而且还冒着伤口恶化的危险用水遁」翔允青插着腰,啪地打掉慕容沛不轨的手。 「可是后来我也后悔啦,我不会再这样做了。」慕容沛笑的无辜,将翔允青脸抬起,火辣辣地给了他一个热吻。 「嗯你c你放开我还没说完呢」翔允青趁自己还没被吻昏之际,将慕容沛推到安全范围外。 「还有啊」慕容沛很无奈。自从小青六个多月前醒来,他们俩的旧帐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5节 就一直被翻出来,他简直快被搞疯了。 「小淓的事,你还没跟我解释清楚呢。」翔允青睐着他。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跟小淓真的没什么啊」为什么他的解释小青都听不进去 「可是那段时间外面都传成那个样子了,我怎么可能能不在意。」翔允青低下头,贝齿紧紧咬着下唇。 「小青。」慕容沛抬起他的脸,认真的对翔允青说:「你要相信我,我真的真的很爱你,你离开的那七年,很多人都知道我是怎么过的,要不你找时间问问翠儿,她最清楚了。」 「唔」翔允青皱着眉,陷入了挣扎。 「我真的很爱你,当初抉择要不要让你吃下借魂丹,我就想着,如果我们是真的相爱,我就不怕等不到你。我已经做了太多会让你我后悔的事,如果你真的有机会醒过来,我却放弃了,那才真的是会让我后悔。所以我才会狠下心,让你吃下借魂丹。」 「沛,我是不是还没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翔允青将脸埋进了慕容沛的胸膛,闷闷地说着。 「是啊,不过我不会要求你,至少等你,肯自己这么对我说为止。」慕容沛紧紧的抱住翔允青。 「你肯等」翔允青语气里有着讶异。 「别这么惊讶嘛,为了你,我是可以改变我的一切的。」慕容沛闭上眼,下颚靠在翔允青头上,淡淡地说。 「」他无语。 这么样的一个慕容沛,真的肯为他改变一切 翔允青反手抱住慕容沛,贪婪地吸取着他身上的味道。 当初,他肯为慕容沛挡下那一剑,就已经决定了他是爱着慕容沛的。 而他自己,不也是很明白吗 当初先陷入爱情的,究竟是谁 但或许这个问题也已经不重要了,当下,陷入爱情的不只有慕容沛。 ──还有他。 这段爱情,他们都只是一味的逃避,后果就是拖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经历了无数的生离死别,做了无数会让他们后悔的事,如果这样,他们又何必如此 面对,真的有那么难吗 如果慕容沛不在意,他又何必在意他的身分 是吧 翔允青轻轻叹了口气。 望着从窗户棉纸穿透进来的光蔼,他忽然觉得好温暖好温暖。 「小青,先洗个澡吧,你身上的血味让我很不舒服。」慕容沛放开了翔允青。 「沛」翔允青闷哼叫着他。 「嗯」慕容沛疑惑地哼了一声。 「我爱你。」 「嗯你什么都别说,我不想听。」 「你脸红了。」慕荣沛戳了戳翔允青的脸。 「你出去啦笨蛋」 「你不是叫我帮你洗」 「你把你的手拿开」 全书完 c后记蝶こ xd后记 终于把所有重修的文贴完了汗 其实那也是几天前的事了─口─ 很感谢一路走来,许多朋友们的支持,也谢谢大大们给予支持的一票。鞠躬 其实这篇文章我写的很辛苦可是写的很感动,因为这两个主角,我真的很喜欢他们。而且也是一个让我能有所学习的经历。 第一次写武侠,把言情跟武侠的部分融合的不太好,比例上还有差,我会在二之二将比例调匀,我相信这是一个机会,能让我更上一层楼。 为了这部小说,我把二下的整个暑假都泡在计算机前了,还因此差点肩膀肌肉发炎,现在肩膀痠痛都快变成「旧疾」了 我命苦啊一tz 最后,跟大家说一件秘密 也不算秘密,对是看第一轮连载的朋友不是,对看修新版的朋友才算因为那是贴在末章的小后记,删初版的时候删掉了。 先说好,不能打我喔天:那妳还说 就是啊,当初我本来是很犹豫小青最后的生死的,结果没办法,我一直天人交战到底该不该让小青醒过来,最后决定的办法如下 某一天,我骑着脚踏车,绕着我们阵里的公园路转,后来又开始陷入了思考,到底该不该让小青醒过来,于是我决定,遇到下一个骑摩托车的人,如果上衣穿亮色系,我就让小青活过来;如果穿暗色系的衣服,我就让小青生死未卜 下十秒,我遇到了一个穿亮粉红色真的是亮粉红喔衣服的欧巴桑 阿桑啊谢谢妳帮我决定小青的生死再次感谢 以上,为蝶こ既无聊又没内容又白痴透顶的后记。 真感谢你能看到这里抹泪 番外篇我会写,但可能得等一阵子没空啊我考生耶─v─ 天:借口 最后,咱们来一声xd结束吧 xd 〞〞完 感谢: ki〞〞感谢小k叔叔漂漂的人物图xd uker〞〞感谢c大哥令蝶顿悟的”感想” 子猫伊六太〞〞感谢猫猫完整分析的书评 c番外篇缘起时。1 一片荒芜。 寥静的外郭c残破的城墙,半人高的杂草翻飞,溼热的空气闷得可怕。 男子拄着手中的残枝柺杖,探手抹去脸上的汗水,肮脏的灰沙掩盖了他惊为天人的容貌,脚上已经受了伤,但他却没有时间去医治,他得赶快到达目的地,否则双亲的骨灰一定不保。 大乱起了,他从中原洛阳逃难似地逃出,双亲年迈的身子却禁不住旅程劳苦,双双染上风寒并发肺炎死去,他将他们化成了灰,准备逃到还在创建中的浅阳龙朝,到那里再下葬。 是他太出名,否则也不用逃到浅阳龙朝避难,「圣医」的盛名,让叛起者早早就找上门,要他为他们效忠,否则便屠杀村中人,现实残酷,但他不想负了村里人的期望,于是他们那村的人全部趁夜逃难。 男人开始一步步的小心迈进,城郭已经看到,浅阳龙朝还没有声势,对中原地区来说是个不足以为惧的小邦,等中原收复后就可能会攻到这边来。 但没人知道,浅阳龙朝的真实力量。 浅阳龙朝不晓得是从哪里窜起的,兵力却足以将边疆民族打杀殆尽,加上传说中原的一干不愿降服新王朝的高手,都已经辗转逃到浅阳龙朝来,能为浅阳的地下势力增强一番。 料想他们定也是看上了浅阳隐隐勃发的力量吧。 「终于到了」男人吁了一口气,晶亮的眸子飘向已有商家,与外边残破城郭不相称,渐起荣华之色的浅阳京都──离关。 男人走向就近的小客栈,想先打理一番再作打算。 一跨进客栈,阵阵茶清香便扑鼻而至,三三两两的客人,各自有一搭没一搭地喝茶聊天。 「掌柜的,我要一间房。」男子掏出一碇银元往柜上一放。 「啊」掌柜像没看过钱似的瞠大眼,「客c客官这边请」忙不迭地将银元攒入怀中。 这下可翻了,贵客到吶这乱世还能攒到啥钱吗这赚钱机会难得啊掌柜乐得笑着。 「给我送上一盆水,晚餐送到房里,切记莫让任何人打扰到我。」在掌柜引男子上楼时,他淡淡地下了指示。 「是c是。」掌柜点着头。这衣衫残破的青年,看来象是个不凡人物,应该不会是中原地区的叛民吧这阵子这类人特多,也爱闹事得注意才行。 掌柜在男子进房后,决定了什么似的转身下楼。 ** 「今天大皇子要亲自来看看整造的市容,妳听说了没」市街一隅的茶栈里,某个小姑娘对着自己的同伴高兴地说着。 「那有什么高兴的皇子嘛,不都坐着轿子绕一绕就当看过了,妳想看到他还难呢」另一个身着蓝衣的姑娘不留情的泼了她一头冷水。 「哎说的也是啊。好想看看大皇子生得怎生模样。」少女情怀发作,满天绮梦乱飞。 「就不是个人样嘛」又一桶冷水。 「噗──」在另一头,某个人听到这席话很没卫生的喷出口中还没吞下的茶水。 「弥儿」另一人无奈地摇头唤着甫才「喷水」的某人。 「主c主子,我听到了很好笑c很可怕c很有创意的形容词。」一名小厮样的少年,张大双眼看着那桌的两个姑娘。 「她没说错啊。」男子撑着头,无奈的笑着。 「您这叫只是个人样那我怎么办」他家主子可是帅得出名加上那非凡的身分可是让不少女子梦想嫁给他吶 「我有五官,你有五官,不都一样」男子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继续说着。 「噢──,主子,我真佩服我自己能在你身边待这么多年。」少年无力的说着。也罢,反正他家主子就这副德性,也不晓得那卓越的才能是打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说了,咱们往下个地方走吧,离关很好玩呢,改天得带珒华出来玩玩。」男子起身,有意无意的抛下这句话。 「主c主子,你千万不可以带那家伙出来啊」望着主子的背影,少年紧张的喊着,不理会其他人诡异的眼神已经飘向他这边,他为了自己的快乐,得向主子抗议 「堂珒华那家伙只知道耍剑弄枪,他绝对绝对不会想出来玩的主子你听到了吗」少年在男子身旁团团转着,紧张的快发疯。 「哦可我看他很想跟你出来玩啊。」男子停下脚步,意味深长的看着少年。 「那是错觉」少年抱着头大叫。他绝对不会承认,堂珒华那家伙喜欢他哼 「认命吧,弥儿。」男子背过手,继续往前走,「咱们去那间客栈看看吧。」 不理会后面传来的怪叫声,男子神清气爽的迈步走着今天似乎会有「好事」发生喔。 c番外篇缘起时。2 那两人一进到客栈里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透过二楼敞开的窗子,苏默所在的位置刚好将那两个引起骚动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半刻钟前一个华服男子带着似乎是小厮身分的仆人来到了这间不起眼的小客栈,男人身上雍容优雅的气质吸引了所有平民老百姓的目光,男子身上的服式虽简单,但看的出来衣裳的质料却是用难得的蒬丝所织成的。 男人的身分绝对大有来头。 捧起手中的茶水啜了一口,苏默的视线悄悄的又往楼下瞄去。 不过男人的面貌确实不差。他的面容温润如玉,嘴畔的温柔笑意带着些许的不可侵犯,却是好一个气度雍容的翩翩公子。 不知怎地,苏默感觉脸上有些发热,撇过头,有些不明白自己突然产生的感觉。 是太累了吧。 起身,看了最后一眼楼下那道莫名令他注意的身影,阖上了窗子。 而他却不知晓此刻的楼下,他所注视的那道身影,正用着充满兴趣的目光直直看着已经掩起的窗扉。 「主子」弥儿轻唤了一声。 「」 「主子」 「有事」终于回过神的男子──当今大皇子骆齐带着满脸笑意回问。 「您在傻笑」 「是吗」摸摸脸,骆齐不以为意。 「很蠢吶」弥儿小声的嘀咕着,接着又问,「您在看什么」 「我在看美人,美人啊」眼神又飘回那扇窗扉,骆齐脸上露出的笑容让弥儿打了一个冷颤。 「这么说,难道主子您是看上谁了」东探探西瞧瞧,弥儿看遍了客栈并没有发现什么称的上是「美人」的女子。 「算是吧。」那扇窗后面的美丽身影,就像不存在的妖魅魍魉,轻的象是不存在,却又美的惊人。 那眉c那唇c那眼,如同一道春虹落在天际,美的虚幻。 「要不要弥儿帮您处理」给了一个暧昧的眼神,弥儿笑着。 「不,我自己来。」骆齐笑着说。 他要的东西,他要自己拿到。 苏默知道自己生病了,不轻的病。 隔日一起来整个头就发晕,全身上下也开始酸痛,大概是赶路途中染上了风寒,一没注意就变的如此严重。 虽说他医术高明,不过在这等连思考都难以做到的情况下,他只能干等在床上。 挣扎了将近半个时辰,苏默歪颠颠地下了床,准备开门叫小二去找个大夫来。其实他本是想等小二换茶水的时候再说,不过转念一想,他想到入住客栈时他曾吩咐过的事情,所以还是决定自己行动。 从床边走到门边苏默已经难以直行了,途中就撞倒了一张椅子还撞伤自己的小腿,当他软软地抬起手推开门时,心里喊了一声完蛋。 眼前的天地开始旋转,他只隐约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接着黑暗就朝他席卷而来。 门外,站着的是回去准备了一宿,今日特来一访美人的骆齐,只是他没料到今天是个如此幸运的吉日,才刚到了美人门前,美人就自动的投入怀抱,掩不住的笑意在他脸上又出现了。 不过,看情况这美人却是个病美人,美丽但苍白的脸色上有着不自然的红潮,看样子是热病或是染上风寒了。 其后,骆齐将苏默抱入房内,接着朝楼下待着的弥儿使了个眼色,弥儿就跑了出去。 在弥儿出去后半刻钟不到,就带了一个老大夫来了,诊了病开了方子,骆齐打发了大夫,叫弥儿去煎药后房内才又宁静了下来。 「看来你不是本地人啊。」坐到了床边,骆齐看着床边简单的包袱,喃喃自语着,「不过是什么原因让你迢迢千里地奔波来此」 目光移向了熟睡的脸庞,脸上的潮红还是不自然的存在着,不过此刻看来却在美丽的脸上添了那么一点的艳情。 真的是美人啊。骆齐不禁这么想着。 然后他叹了一口气。 「男人有这么一张脸,会是罪过的啊。」说着,脸上却扬起灿烂的笑容,然后捧起熟睡的美人脸蛋,往后者的唇吻了上去。 〞〞 不要问我番外会不会继续写下去,其实现在灵感还蛮够的,大概会有万字吧xd c番外篇缘起时。3 「你是谁」坐在床上,冷冷的目光射向那个满脸笑意的男人,苏默抿紧了嘴唇,眼神里有着怒意。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要生气的,试想,当你刚醒过来就一直有个人冲着你傻笑,这心里不犯个无名火就奇了。 「哎c哎,我可是救了你一命,怎么用这种目光看人吶。」嘴上这么说着,但骆齐还是满脸笑意的递上了弥儿刚弄好的药。 「是你找大夫来的」苏默放缓了语气。 「是啊c是啊。」 接过碗,苏默再次看了男人一眼,接过碗喝下了药。 忽然,他想起这个面熟的人是在哪看过了,「你昨天下午来过这间客栈」 「没错。」骆齐接过空碗,笑瞇瞇地道。 那你怎么还会在这边苏默这么想着,对于男人出现在这里的动机感到非常疑惑。 「我想我已经好了」苏默话中有话,明显下了逐客令的眼神看向了那个仍就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不行不行啊,大夫说你还得好好休息,说这风寒已经入体了,一时半刻好不了,大半夜的还可能再发热,要我好好看着你呢。」 这男人说谎完全不打草稿,苏默翻了一个白眼。 「我是大夫。」 「我知道啊。」 咦「你怎么知道」 男人指了指包袱,敞开的包袱里有一套完整的看诊工具。 「所以,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阁下一定要事繁多,请回吧。」 「不急啊,我本就打算在离关待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没什么要紧事,我好人做到底c送佛送上天,我还是留在这里一宿吧」灿烂的笑容带着一点奸诈,骆齐替自己倒了一杯水急忙喝着,试着掩盖自己脸上过分的笑意。 「不必了。」这人怎么这么烦啊 「没关系。」 「我说不必了。」 「真的没关系。」 碰地一声,苏默气冲冲的下床,打开房门唤了小二,说了几句话后见小二面有难色地支支吾吾着,接着苏默又生气的关起门,走到了骆齐跟前指着他鼻子大骂:「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 「你小子再不说休怪我无礼,一间小客栈哪能没有其他房间还说什么这附近几里内的客栈全都给人订下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哎哎,就这么点小事嘛,干麻那么气呢。」将美人的纤纤细指从自己鼻前压下,平日翩翩贵公子形象的骆齐笑着打哈哈,竟有了那么点的地痞之气了。 苏默不语,只是他一个闪身人就已经到了骆齐身边,右手上三根银针直抵着骆齐脖子上的命门。 「说不说你的身分,还有这么做的动机」 「唉不是我不说啊,只是」 银针再入一分。 骆齐愣了一下,马上开口道,「我是浅阳的大皇子。」 听闻至此,苏默随即收了银针,打了个揖,「原来是皇家之人,失礼了。」 「哎,别这样嘛,我不说还不是怕你跟我有芥蒂,有缘相识就是朋友一场,我这次到离关来探查,有幸遇到你这位朋友也是缘分,你就别拿我当皇室之人看待了。」 「既然大皇子这么说了,苏默不敢不从。」 闻言,骆齐整个眼睛都亮了,「你叫苏默」 「在下苏默,中原洛阳人。」 「中原的人啊是因为大乱才到浅阳来吗」打蛇随上棍,看来今天一切顺利,问到美人家世不是难事了,哈哈 「是的,而且也希望顺便把家父家母找个安宁的地方安葬。」说到这里,苏默眼里不禁盖上一层伤心,想到自己年迈的父母因为大乱奔走而丧命,他自己也于心有愧。 「我看你刚到这里还没找地方安定,要不要我帮你找个职缺,你也好找个地方把令尊令堂下葬。」骆齐试探性地问着。 「这」他们素昧平生,这浅阳的大皇子为何待他如此之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宫里缺人,我看你武功不错,要不要到我身边当护卫」 「我的武功只是防身用,恕难从命了。」其实这也是师门门规,师门所传授之武功不可为他人所用。 「那么,当御医如何最近好几个陪父皇打天下的御医都高龄而终了,现在宫里缺人呢。」不管怎么说,他今天一定要把美人给攥回宫里。 「这」苏默想了想,对于男子这么殷勤的邀约还有丰厚的条件无法拒绝,可是心里还是有着疑惑。不过算了吧,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将父母入土为安,没有男子的帮忙,他可能没办法马上达成愿望吧。 「那好吧。」 〞〞 去图书馆窝了一整天,整个觉得灵感源源不绝的来啊囧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发现火纹竟然爬上了排行榜,老实说还是第一次看到它出现在前十感谢支持了。 番外的字数已经四千多了,预计一万多字结束v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