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小草饲养指南[末世]》 蓝纹 “恐怖...别靠近...会被吃...” 一张人类看不见的信息网通过渡鸦在空气中传播,它们卡带似的循环蹦出几个词。 这栋楼像是形成了某种不可靠近的真空带,周围的畸变物不论大小都不敢靠近。 暴雨如期而至,浓厚的云层中裹挟着闪电和黑灰。 大部分畸变物都舒展开身体贪婪的摄取天降甘霖,拼命的汲取水源。 在这场植物性畸变物的狂欢中,唯独一颗娇滴滴的小草不高兴了。 季酒呆在自己的小盆栽里扭了扭试图把叶片上被打到的水珠抖落下去。 他通体碧绿只有两片小叶片,全身就三厘米,哪怕只是水珠也能把他的小叶子压弯。 他在这之前就被宠坏了,不喜欢被水珠砸在身上的感觉。 以前的饲主都会小心翼翼的把水浇在盆栽里避开嫩嫩的小草。 躲不开雨季酒放弃了,懒洋洋的感知了一下这栋大楼,用黑雾扫荡了一圈后严肃的发现楼里除了自己真的再无半点活物。 要想觅食必须像刚刚那样释放黑雾,可是距离本体太远黑雾捕食的效率会变得极低。 外面的渡鸦还在传播着消息,渡鸦群曾经想进来这栋干净的楼里安家,浩浩荡荡一大群最后被季酒吃得只剩下几只。 这几只渡鸦不愿意离开,就每天都在附近散播让其他畸变物不要靠近的信息。 季酒卷了卷叶片,他觉得自己肚子还是很饿。 离开的念头再次升起。 暴雨让他不停的想起自己的饲主,当时饲主也是在这么差的天气中捡到还是种子的自己。 原本的他以为自己会一直在饲主的照顾下长大,直到变成五厘米的小草。 可惜在他还只有三厘米的时候突然爆发了全球性畸变,饲主也正是那一天出门后彻底没再回来。 曾经在这栋楼里有许多和饲主一样身为人类的生物,在他们还没有逃掉或在家里被各种畸变物吞食掉的时候说过这是一场名为末世的浩劫。 直到这栋楼里最后一个人类死去,季酒才学着其他畸变物开始吞噬,也正是从那一刻开始不管是什么畸变物踏入这栋楼都会被季酒放出的黑雾吞噬,不论强大弱小。 直到现在这栋楼能这么干净全都多亏了季酒。 太过残暴的下场就是附近的畸变物都不敢再靠近,季酒已经超过五分钟没好好吃饭了! 这个问题很严重。 季酒有一个好性格,那就是咸鱼。 咸鱼心态让他乖乖待在家中等了三年饲主。 唯独有一件事不能忍! 那就是没东西吃。 他开始卖力的想把自己的根部从土壤中拔/出来。 这土壤是饲主从很远的地方带来的,据说对植物生长很好,季酒舒舒服服在里面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尝试出来。 哼哧哼哧了半天才拔/出来一点,季酒差点想放弃了。 他眼巴巴看了眼窗户外面,到处都是危险的畸变物。 那些畸变物在他眼里全都被贴上了美食的标签。 有了点动力,季酒又开始接着哼哧哼哧,在盆栽里将自己扭得像是一颗跳舞小草,终于成功把细细白白的根彻底拔了出来。 不像是普通小草的根系那么发达,季酒的根和三厘米的本体一样小小短短的,还很纤细。 吧嗒踩在地上的时候软软的一步三个踉跄。 还没有体会够这种新奇体验,一阵稍微大点的风刮来,季酒不受控制的从窗户上乘风飞到了窗帘上。 他死死扒拉住窗帘的边角随风飘摇,弱小而无助,看起来更像是某种装饰用的窗帘小挂件。 应该变得更加利于行动。 这个念头刚出来,窗帘上小草的身影瞬间被一个人影取代。 季酒好奇的戳了戳自己的脸蛋,感觉到了指尖传来一股柔软。 他刚刚在脑海中想的是饲主的形象,于是就变成了和饲主一样的人类。 化形带来的能量消耗远比想象中还要大,雨滴打在白皙的皮肤上激起一片细小的寒颤。 人类的形态更加娇气怕冷,身上湿湿的感觉依旧很不舒服。 季酒呆着的小阳台可以看到整个卧室,在他曾经还是一颗普通小草的时候就看过无数次饲主换衣服。 他依样画葫芦的打开衣柜从里面挑选衣服。 司殷远的衣服比他大了不止一号,挑了半天也只是勉强翻出一件没开封过的白衬衫,底下的搭配就更加奇怪了。 季酒不得不卷起裤脚才能让自己不被绊倒。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走出家门,电梯早就坏了,季酒从安全通道往下走。 附近的畸变物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纷纷躁动起来,变异的屎壳郎举起一颗由血肉凝聚而成的巨大血泥丸搬到地底下,杠板归甩着毒蛇一样的叶子试图拖动猎物的尸体掩盖住自己。 那几只散播消息的渡鸦感觉到死亡的逼近,拍着翅膀瞪着变异的红眼睛逃得飞快。 暴雨停得无声无息。 制造了这场紧张气氛的主角才姗姗来迟。 季酒完全没有被附近所有畸变物讨厌害怕的意识,他像是残暴的君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很快盯着一朵距离自己最近的毒蝇鹅膏菌陷入沉思。 还没有试过红色的蘑菇是什么味道呢。 沉思了不到三秒他突然伸出手摘下了这朵看起来毒性就很强的蘑菇,从摘下到放入口中只用了短短半秒的时间。 如果畸变物能说话,那它们现在已经集体发出倒抽凉气的声音了。 嚼吧嚼吧吞下,季酒的眼睛猛的亮了亮。 真好吃! 他心情愉悦了几分,身上原本肉眼看不见的恐怖低压也被尽数收敛,圆溜溜的杏眼看起来更加无害,却没有畸变物蠢到敢在这种时候出来争风头。 蘑菇总是喜欢成群结队的出现,季酒环视了一圈果不其然又在前面发现了几朵毒蝇鹅膏菌,他高高兴兴的像是采蘑菇的小姑娘将它们全部采下,只不过不是像歌谣里唱的那样放进篮子里,而是全都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嘴里还嚼着一个。 他就这样一路沿着这种红伞白杆蘑菇遍布的痕迹一直往外走,进食的快乐让他暂时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偶尔遇到大点的蘑菇还要撕开变成两半才能吃下。 最后他停在一处公园,周围的蘑菇也全被吃完了。 公园里原本的游乐设施已经爬满了爬山虎等变异植物,在那儿童最喜欢堆城堡的沙坑里还有几节被吃剩下的白骨,上面的血肉已经被隐藏在沙底下的畸变物啃食得干干净净。 公园的畸变物不认识季酒,它们蠢蠢欲动的埋伏在暗处盯着这个闻起来香喷喷看起来软乎乎毫无抵抗能力的人类。 人类是畸变物最喜欢的猎物没有之一。 周围的畸变物开始争夺打架,它们将变成.人的季酒当成了好下手的懵懂小猎物,当着他的面就开始计划如何瓜分。 这里是一大片蓝纹藤蔓的地盘,身上带着蓝色不规则圈圈的蓝纹藤蔓根系几乎霸占了整个公园地底。 这种畸变物很像是深海的蓝纹章鱼,和章鱼一样它们拥有多个大脑,在较大的藤蔓上会附着一个副脑,而主脑则藏在最深处,平常行动的时候完全是依靠这些藤蔓上的副脑自己在行动。 这场瓜分会议最终自然是被这公园里的霸主蓝纹藤蔓镇压。 哪怕再馋,其他畸变物也只能躲在角落眼睁睁看着恶心黏腻的藤蔓们靠近那个弱小人类,它们阴邪的发出残暴的信息素,迫不及待想看到这人类被撕碎的样子。 也许到时候它们能抢到一些飞溅的鲜血和碎肉。 被嗜血的藤蔓包围,季酒的气息乱都没有乱一下,他缓缓对着这些藤蔓露出一个足以惑乱人心的笑:“刚好还没有吃饱。” 自他脚下蔓延出一股黑雾,强势的反过来包围了这些藤蔓,只拥有副脑的藤蔓智力几乎只有本能,它们在黑雾出来的瞬间就浑身的恐惧细胞就在叫嚣着快逃。 局势在瞬间扭转,季酒从猎物变成了捕猎位,他的手腕轻轻翻转,黑雾将试图逃跑的藤蔓全部包裹住,但凡是被黑雾碰到的藤蔓全都消失了。 更准确来说是被吞噬了。 这便是季酒让畸变物闻风丧胆的异能「吞噬」,而被吞噬下的藤蔓虽然并不能让他有味觉上的享受,却也能通通转化为能量被他吸收。 饥饿感被满足,季酒却不打算放过这些蓝纹藤蔓。 他环视了一圈公园,在他的视线下所有畸变物都吓得瑟瑟发抖。 这些非智慧种感知到眼前根本不是什么人类,而是某种更加恐怖的存在。 “你们的主脑在哪里?”季酒不耐烦了,抓住一根被吞噬了一半的藤蔓逼问。 只有副脑的藤蔓听不懂他说的话,害怕的疯狂想逃窜。 蓝纹藤蔓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这些拥有副脑的藤蔓最终都会连向主脑所在的地方,季酒干脆将它从地面一把拔地而起。 看起来纤细的手腕直接将这三四个成年男人都拽不动的蓝纹藤蔓从土里拔出,顺着藤蔓走很快就到了连接主脑的地方——正是那个儿童沙坑。 躲在沙地里的藤蔓躲避不及,直接被季酒捏了出来。 主体藤蔓比起其他分.身更加粗壮,自它根部分出像是章鱼触手一样的好几根分.身,再由这些分.身分出新的分.身。 这霸占了整个公园的蓝纹藤蔓便是这么来的。 现在本体被拿捏在手上后完全没了一开始的嚣张模样,焉了吧唧的装死。 季酒丝毫不手软,他的手心放出一股黑雾,直接将蓝纹藤蔓的本体给吞噬了,主脑一消失,所有副脑也瞬间失去了意识。 ... 在公园隔壁的商场,俞飞尘已经甩着泪准备发表自己两年前就准备好的遗言稿。 和他一起被抓住的黎朝黑着脸:“难不成你指望着我死后变成鬼魂替你把遗嘱说出去吗?” “对哦,我们可能都要死在这里了。”俞飞尘苦中作乐道,“希望能别把我分食得太碎。” 如果不是在做任务的途中被错误资料误导冲散了他们小队还让他们中了浑身无力的毒,也不至于在蓝纹藤蔓的攻击下毫无抵抗力。 黎朝闭上眼:“祷告吧。” 话音刚落,这些正要绞杀他们的蓝纹藤蔓突然开始无力的抽搐。 俞飞尘反应迅速的一个旋身蹬腿将自己从藤蔓的束缚中解救出来,他惊讶道:“你信的什么教?这么灵?” 黎朝也老练的用战术小刀割下身上突然失去活力的藤蔓,他捡起其中一截藤蔓仔细看了看,皱眉道:“这是在它们附近的主脑死亡了。” 十分熟练的忽视了俞飞尘的胡言乱语。 俞飞尘提高声线:“蓝纹的主脑一向难对付,难不成是队长找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啦,暴力小草上线~国际惯例撒花撒花! —— 接档预收文《伪装成npc后我被迫打工[无限]》感兴趣的小天使点点收藏吧! 恐怖游戏里,玩家看着面前的任务目眦欲裂,在无数npc的追杀中残喘求生,而陈栗进入恐怖游戏,看着面前的选择框沉默了半晌。 【欢迎来到恐怖游戏,是否接受扮演npc任务?】 【选项:同意;非常同意】 陈栗:...fine *** 就在陈栗尽心尽力做任务,以为自己扮演的是凶狠npc时… 玩家a:…这npc干嘛嗷呜嗷呜叫的? 玩家b(跃跃欲试):今天就是玩家反杀npc一雪前耻的一天! 玩家c:你、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那位大佬罩着的npc吗…他、他要过来了!! 玩家b嗤之以鼻:大佬怎么可能跟npc勾结,还是跟这么弱的npc… 话音未落,幽深的走廊对面已经传来脚步声,几位玩家都在极致的压迫下瑟瑟发抖起来。 一无所觉的陈栗还在兢兢业业扮演npc:我宣布,你们被我包围了! 三位路人不敢出声。 缓步而来的大佬终于走到几人面前停顿住了。 陈栗疑惑地甩了甩手上染血的假肢:嗷呜?你们不怕吗? 他转头看向大佬,张牙舞爪超凶道:你怕吧! 大佬眼带笑意:怕,你太凶了。 他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几个路人一眼。 路人玩家当场给陈栗表演了一个屁滚尿流。 *** 恐怖游戏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闻,传说中最凶恶的npc有着比惊魂魔偶还恐怖的脸,有着比杀人天鹅还扭曲的身姿,让所有玩家闻风丧胆,没有人敢擅自挑战这个npc曾出现的任何一个副本。 某处,月光从窗外撒进昏暗的室内。 陈栗:嗷...嗷呜? 大佬摸摸他的头发:没错,就是这样叫,很凶。 是鬼王却要装成人类玩家的大佬攻x是人类却要装成鬼怪npc的小绵羊受 毒菇 俞飞尘掐了把身边的黎朝,严肃问:“是不是我不小心误食毒菇出现幻觉了?” 黎朝拍开身上的脏手直起身防备的看向来人,眼神逐渐震惊。 黑色的战斗服在刚刚打斗的时候被割破了一个口子露出明显训练痕迹的肌肉。 狼狈的样子和干干净净的季酒形成鲜明对比。 他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力波动,在「废市」中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黎朝警惕的举起枪对着他:“你是谁?” 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他的异能耗空,只能通过声张虚势的方法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季酒歪头:“我叫季酒。” 这个天真得有些过分的回答让在场两个人都僵住了。 俞飞尘咽了下口水:“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你的同伴呢?” 他下意识就觉得季酒是被某个占有欲强的猎人带来的,很多颜值高的普通人会依附某个猎人已经成为了基地内很普遍的现象。 对于猎人这种刀口上舔血贯彻信条大多是及时行乐的末世职业来说,在出任务的时候带个美人在身边方便解决生理需求也不是个别存在。 虽然俞飞尘很不耻这种对别人生命不负责的行为,但现在迫于形式他们肯定不能和那个猎人交恶。 至少能带这么好看的一个花瓶美人出来肯定是很强的。 季酒不解:“同伴?” 俞飞尘解释:“就是在这之前跟你一起的那个人。” 完了,不仅仅是花瓶美人,还是个脑子和体力看起来一样不太好的人,简称草包美人。 原来是在问饲主! 季酒的眼神亮了亮,声音十分清亮:“我不知道!” 俞飞尘被噎了一下。 没察觉对面两个人扭曲一瞬的表情,季酒接着道:“他好像迷路找不到我了。” 笨饲主迷路了三年,他等不及想找到人就自己把自己□□了。 闻言,俞飞尘和黎朝默默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几分了然。 在「废市」迷路的下场只有一条,那就是成为畸变物的盘中餐。 也许他们是遇到了危险,而那名猎人为了保护他就自动去引开畸变物了。 听起来就是一个过于自负而且占有欲太强的猎人,至少还没有泯灭人性让小草包去引敌。 俞飞尘看向季酒的眼神变得同情。 一个长得好看的美人。 一个长得好看而且脑子不太好的美人。 一个长得好看脑子不好还失去庇护的美人。 总不能见死不救,而且还不知道是谁杀了在附近的蓝纹藤蔓主脑,说不定就是那个庇护他的猎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和黎朝不必沟通都默认要先把季酒纳入羽翼保护下。 俞飞尘收起戒备的姿势,大大咧咧的引开话题:“你的防护口罩口罩丢了吗,基地外的空气可不适合普通人。” “为什么?”季酒只是单纯的好奇。 他对于世界的认知基本全来自于司殷远和他房间里24小时开着的电视机。 可惜末世开始后磁场絮乱,全世界电视在末世第五天就报废了,季酒只来得及通过新闻台得知畸变物和异能者两个关于末世的新兴词汇。 这让他迫不及待想汲取新知识。 是一颗好学的小草。 俞飞尘更加坐定季酒草包美人的标签,他面上完全不显露半分,颇为自然的调侃:“一看你就没有好好听基地的科普讲座,很多畸变物的毒性是能通过空气传播的,普通人不像异能者那样有抗毒性,一旦吸入就完了。” 见季酒还是一副状况外的样子,俞飞尘抓了抓脑袋举了个例子:“比如常见的有毒蝇鹅膏菌,它们本身有毒就算了,就连孢子也有毒,异能者吃了也得脱层皮更别说普通人了。” “话说你运气真好,附近好像一朵毒蝇鹅膏菌也没有,真奇了怪,这里明明很适合它们生长。” 季酒咂咂嘴露出回忆的表情:“是那种边缘有短条棱的红色蘑菇吗?” 俞飞尘猛点头:“对对,白色杆杆的,还有小颗粒在上面,这种蘑菇只要不食用就不会要命,要命的是它到处跑的孢子,普通人根本碰不得。” 看来小草包是做过点功课的。 季酒腼腆的笑了笑,唔,这种蘑菇还挺好吃的。 谁都想不到眼前就是吃光附近所有毒菇的罪魁祸首。 俞飞尘还在那里嘀嘀咕咕为什么没看到附近有毒菇的身影,黎朝已经开始询问季酒愿不愿意和他们一起。 黎朝:“如你所见我们的情况不太好,而且还有一个a级任务要去完成,我们也不能保证你百分百安全回到基地。” 基地? 饲主也会在那里吗? 季酒的眼神念念不舍的从天上飞过的一只化骨白鸽收回,只捕捉了这个关键字。 他马上高兴的点头:“好哇。” 青年的眼神天真澄澈,几乎让人无法对他过分苛责。 黎朝咳嗽了一声,大概明白为什么之前带他的猎人舍不得把他独自留在基地了。 原本严厉的话全部收回,最后黎朝也只吐出几个字:“跟好我们。” 他解下腰间的解毒剂扔给季酒后大步向前开路。 俞飞尘跟在季酒旁边解释:“这是研究院新研发的,能挡住大部分空气中的毒素,只要别作死吃畸变物就行。” 最后这句话是半开玩笑的语气。 毕竟谁也不会想不开到去吃畸变物。 解毒剂甜甜的,季酒很喜欢。 他一边喝一边十分乖巧应道:“好喔。” 放出来的黑雾在身后偷偷摸摸吞噬掉了地上没有生息的蓝纹藤蔓。 … 身为顶级觉醒者,黎朝和俞飞尘的恢复力强得惊人,走了两条街道后就基本恢复了战斗力,季酒跟着他们身后格外轻松。 俞飞尘觉醒的异能「追弹」拥有将手指化为枪管的天赋,并且打出的子弹带有自动追踪。 他目光凌厉的将要扑过来的一只寄脊蛊打穿一个洞。 季酒好奇的捡起被冲击力贯穿到路边的寄脊蛊尸体。 仿佛小八爪鱼的细小藤蔓,在藤蔓尖端有细密的锯齿。 俞飞尘这个人的嘴巴就闲不住,这种时候见到了好奇宝宝季酒,哪怕是在警惕周围也要絮絮叨叨。 “这就是莬丝花畸变的寄脊蛊,被它寄生后会被吃光大脑寄宿在脊背上,被操控着成为行尸走肉,寻找更加新鲜的血肉养分。” 俞飞尘露出恐吓的表情:“看过丧尸电影吗?被寄生后就会变成类似的怪物。” 季酒配合的将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他的瞳孔在阳光下是浅浅的琥铂色,看起来就很水润。 俞飞尘像是成功吓到小孩的怪叔叔,他搓搓手:“寄脊蛊不仅能从口鼻眼进去,还能从你身上流血的伤口进去,所以千万小心别受伤。” 季酒点点头:“你们要做的任务跟这有关系吗?” 他感知到前面有很多被寄脊蛊技术的人。 俞飞尘:“对,我们要负责剿灭这里的寄脊蛊窝点,还要带几只活的给研究所。” 后面的才是任务关键,研究所急需寄脊蛊的样本。 黎朝双手化为白森森的巨大骨刺,轻而易举的切开一只寄脊蛊,头也不回的打断他们的闲聊:“小心点!快到任务地图上标记的地方了!” 俞飞尘马上将头扭回去,神情重新变得严肃。 季酒默默将手上的寄脊蛊尸体丢给了黑雾吞噬掉。 人类真忙啊。 他跟着专心致志的当一个尾部挂坠,偶尔放出黑雾偷吃一点路边不长眼的畸变物。 越靠近地图上寄脊蛊的据点,腥味就越重。 季酒嫌弃的皱了下小鼻子,他不喜欢这个味道。 尸腐的气味混杂着血肉的血腥味。 俞飞尘:“据点上显示的就是那家医院,你没有战斗力,不能再靠近了。” 季酒:“好喔。” 小植物能有什么战斗力呢,只是比较会吃罢了。 简直乖得不像话。 黎朝露出满意的神色,他原本已经做好季酒害怕被落下硬要跟着他们的打算了,不过这个草包小美人比想象中还要听话。 季酒被安顿在了离医院不远的小餐馆,手上还被塞了把枪。 看他呆愣愣的样子俞飞尘忍不住提醒:“千万别走出来,再过去点那些东西就该闻到你身上的人味了。” 季酒点点头,他的注意力被这家小餐馆摆着的美食图片给吸引了。 上面的糖醋排骨,清蒸鱼,干煸土豆丝全是他没吃过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 季酒想,也许找到饲主后他能带自己也尝尝这些好吃的。 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只需要像以前一样每天给他浇浇水他就很开心啦。 … 俞飞尘灰头土脸的站在一辆侧翻的救护车上,咬牙切齿怒吼:“这哪里是几百?!数量绝对上千了!” 这根本不是他们两个人可以剿灭的程度,不仅仅要对付这群被寄生的人,他们还要时时刻刻戒备游离在外的寄脊蛊对他们的伤口或是口鼻发攻击。 谁都没想到这间医院居然藏了这么多被寄脊蛊寄生的人。 各个脸上青白瞳孔涣散,因为寄脊蛊的毒素而獠牙凸出,不知疼痛,发出无意义的低吼上前不停抓挠。 除了一部分穿着医生护士服和病服的人,还有很多是附近的人,甚至有些是来这区域做任务的猎人,胸前带着青色徽章。 医院有拆了一半的楼,建筑材料全堆在那里,搭了一半的钢筋上面还串了个被啃得只剩下半个的尸体。 这里的“丧尸”已经开始内部厮杀,放任不管很可能养出个蛊王来。 它们乍一闻到味道,全都发了疯的想挤上去来啃下一口血肉,无数枯手伸出恨不得就此撕碎眼前的猎物。 俞飞尘的子弹每二十秒刷新一次,所以他应付不太来靠数量的畸变物。 他欲哭无泪的收回差点被咬的腿,真情实感道:“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想念司队。” 他对司队的战斗力有绝对的信心,根本不担心他会出事,赶过来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黎朝扫出右腿同时化为骨刺直接割下一只差点咬到他的“丧尸”,他的作战服因为异能「骨刺」破洞变得更加多,此时也完全顾不上在意这些,扯开嗓子喊:“它们为什么他妈都往东边去了!?” “东边?”俞飞尘开枪打死一个,愣了一下后脸色变得铁青,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艹!” 东边正是季酒呆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戳戳某位,下章是不是该来个英雄救美了。 *[阅读需知]本文对植物形色香的描述部分参考百度和一些科普,世界设定虽然是跟地球一样,但是属于地球的平行世界,所以会有私设,主角如果遇到不属于亚洲的植物就是私设哦~ 感谢在2021-11-09 19:21:53~2021-11-10 18:23: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余十歌 56瓶;白猫猫 20瓶;归年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从天而降 一半的“丧尸”往医院外面挤去,它们闻到了让人趋之若鹜的气息。 高级猎人的气息对于它们来说同样有吸引力,还有一半离他们更近的“丧尸”不愿离去。 这几乎等同于送上门的养分让躲在宿主体内的寄脊蛊红了眼。 被操纵的尸体不怕受伤,手脚都被折断胸口破了洞都能接着行动狰狞的想咬下来者一块肉。 俞飞尘粗喘着气想绕到另外一边,却差点被一只穿着手术服丧尸咬住,好在黎朝手疾眼快,右手肘猛的凸出一截月芽式骨刺,替他拦了一下。 黎朝怒喝:“别走神!被咬了很可能寄脊蛊直接顺着他口中进入你伤口里。” 俞飞尘不甘心的看着往医院外走去的丧尸们,手作枪的射击。 每个射出的子弹都精准拐弯贯穿丧尸脊背。 带头冲得最快的是一只穿着白大褂的丧尸,脸上的肉已经所剩无几露出了森森的白骨,他隐约成为了这群“丧尸”的头领,这些往外赶的寄脊蛊都挡在他身后替他挡住了来自俞飞尘的子弹。 哪怕俞飞尘的子弹带有自动追踪,也奈何不了这些尸体主动往子弹上撞。 那医生丧尸力大无穷的将医院残破的大门一把彻底掀飞,飞起来的门砸到了黎朝脚下。 黎朝黑着脸按下身上记录声音的小仪器:“坐标「废市」1078,这里被寄脊蛊控制的尸体吸收了过多养分,已经有初代蛊王的产生迹象。” 滴—— 他按停了小小的留音器,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哪怕人没了也要留下可以给后人借鉴的报告。 在这群“丧尸”有意无意的阻挡下,他们只能咬着牙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丧尸”往季酒所在的小餐馆赶去。 ... 季酒神色委屈的收回手,细嫩的指尖上被碎玻璃扎破了一个口,殷红的血珠流下。 那对于畸变物有致命吸引力的香味正是从他的鲜血中传出。 人形和本体一样脆弱,甚至比普通人类还要娇嫩的肌肤更容易受伤。 他举着受伤的手指学着曾经看过的电视桥段将手指含入自己口中慢慢舔.弄,眼神依旧如稚子般无辜。 寄脊蛊便是在这时候操控着尸体过来的。 面对这些长相恐怖的尸体,季酒嫌弃的皱眉。 他不喜欢吞噬任何带着湿腐气息的东西,这是他唯一的忌口。 这么一停顿让寄宿在大量尸体体内的寄脊蛊产生了错觉——它们觉得这是一个软弱好欺负的人类。 医生举起手术刀大步向前,撞上店玻璃后还是接着往前走,身后越来越多尸体靠近,往前不断挤压。 最里面的尸体以及被挤压得变形,它们依旧感受不到痛楚,贪婪的露出垂涎的狞笑。 玻璃不堪重负的碎开,碎片扎在这些行尸走肉身上显得它们更加血淋淋。 不自量力的东西。 季酒眼神微冷,想放出黑雾的前一秒,一声破开虚空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他似有所感的抬起头,嘴里还含着受伤的手指。 将餐厅顶上破了个大洞的男人丝毫不慌,他单膝蹲下低头看着底下,鎏金色的瞳孔缓缓带出几分兴味,挑眉道:“哪里来的小朋友?” 见季酒还是呆愣愣的看着他,对即将要冲到自己跟前的“丧尸”毫无反应,司殷远啧了一声收起不经意流露出的军痞气变得正经,仗着这餐厅天花板低而自己长手长脚,干脆长臂一伸就像拎小鸡仔似的将季酒拎了上来。 强大的臂力让他单手拽起一名刚成年的青年都丝毫不手抖。 他将季酒安置在旁边,看也不看就往下丢了团金色火焰。 他的异能「生机-夺取」能用金焰发出各种形态夺取世界上任何的东西的生机,包括但不仅限于生命,只要是理论上存在能触碰得到的他的金焰就能夺取生机,让时间在上面灰败让生命瞬间燃尽。 是被官方认可为天赋等级最高的异能。 金焰火速在底下燃烧起来,在有意控制下唯独只有这群行尸走肉会被金焰夺取生机,在金焰的燃烧下数量再多也没用,很快一群行尸走肉就像被按了倍数一样短短数秒变成白骨又从白骨变成一堆灰烬。 这便是被夺取了生机。 只要司殷远想,他可以让世界上很多东西消失得无声无息。 季酒将手放下,指尖已经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他终于反应过来了,兴奋的亮着眼睛看向男人:“你来找我了!?” 他太高兴了,饲主比他先一步找到自己了。 如果身后有小尾巴,现在已经欢快得摇得像个螺旋桨了。 原本要说的话全都在这双亮晶晶的眼睛下被逼退,司殷远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青年,这才发现他的长相过于的出彩,艶丽的五官让他愈发肯定自己没见过这个人。 虽然他不是颜控,可是看到这么好看的人还是会在心底留下点痕迹的。 问题变得棘手了起来,这个随手救下的小家伙似乎脑子不太好使,把自己认成别人了。 司殷远皱眉,没回答他的问题,他翻身跳下在余烬中快速抓住了那只被特意留下的寄脊蛊。 这是一只最大的寄脊蛊,也是刚刚那个领头医生身体里寄宿的那只。 原本还扭动着肥大的身体想逃跑的寄脊蛊在被气场恐怖的男人踩住瞬间就装死了起来,它不如一只狗的智商让它足够察觉这个男人的恐怖于是连挣扎都不敢。 司殷远抓起它动作粗暴的塞到带来的立方体里。 这也是研究院研发的新品,为了方便运输活体畸变物,立方体里面充斥了大量的迷.药毒素并且用了最好的材质制作出了金属质感的外壳。 寄脊蛊这种一旦离开宿主战斗力就大打折扣的畸变物被丢进立方体后瞬间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季酒在旁边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看着,他十分高兴的弯弯眼,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你好厉害啊。” 没有害怕没有远离。 司殷远已经习惯了在使出异能后身边畏惧的各种目光,可这次的目光却澄澈得像是宁静的湖面不带丝毫伪装的杂质,哪怕是暴戾的猎人之首也无法继续冷漠。 他垂眸:“跟上我。” “好喔。”季酒欢欢喜喜的跟着他。 太不设防了。 这么一个好骗的小家伙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之前带着他的人呢? 司殷远微微皱眉,侧头看向他的时候眼里的金色像是流金在闪烁。 季酒十分喜欢饲主现在的金色眼眸,他天真的微微仰头问:“你的瞳孔为什么从黑色变成金色的了?” “这是觉醒而产生的异变。”司殷远简短解释。 他还是认为这个脑子不太好的小美人是将自己认成了别人。 虽然他以前确实是黑瞳,可是黑瞳太常见了,别说是末世前就算是末世后也一抓一大把,所以发出这样的质疑太正常了,只能说明曾经带他的人也是黑瞳。 “有异能的都会异变吗?”季酒像是上课提问的小朋友,眼神里是单纯的求知若渴。 “不,只是一部分,而且有些人的异变方向很恐怖,换个瞳色已经是很轻的异变了。”司殷远难得会向一个刚见面不久的人耐心的将这么多。 他的步伐迈得很大,要跟上他有点困难,季酒得到回答后就不再开口了,安安静静跟着像是一个听话的小挂件。 偶尔捡一个这样的小家伙好像也挺好的。 这个念头只存在了一瞬,快到司殷远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消失了。 他生性孤僻,哪怕身边有很多同伴也从来没想过主动要和谁亲密。 按照地图上的指标他轻松找到了寄脊蛊据点的医院,也看到了自己两个被行尸走肉包围的下属。 这里的行尸走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倍,密密麻麻的冲他们嘶吼着。 黎朝的脊背上长出了十几根骨刺每根都有两米长,利用异能将自己护得像是个变异刺猬。 俞飞尘的异能消耗过大导致化枪使用的食指中指不断冒烟。 两个人看起来都到了极限,而他来得正好。 只要注意不要被入侵,寄脊蛊其实很好解决。 司殷远甚至没让任何一只“丧尸”靠近,丢出一团金焰就将这一面倒的局面扭转了过来。 在他异能下这些靠着汲取新鲜血肉当养分的“丧尸”根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就被夺取了生机变成灰烬。 俞飞尘夸张的发出一阵哭天喊娘:“老大!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好想你呜呜呜。” 带着一股直男的腻歪。 生死攸关关头被救下,连一向稳重的黎朝也忍不住向前一步叫道:“司队。” 俞飞尘不敢耽误,他想马上告诉司殷远在不远的东边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草包小美人被困在那里了,很可能正面临着寄脊蛊的围剿。 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就敏锐察觉到自家老大身后似乎跟了个人。 司殷远没有搭理俞飞尘肉麻话语的意思,他想起了一直乖乖跟在自家身后的青年。 目睹了这么大型的剿灭现场,他可能被吓坏了。 司殷远侧身将他露出来,想说些什么却在下一秒顿住了。 想象中被吓坏的青年正在...抱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变异梨子啃着。 来不及查看那个梨子是怎么一回事,看清季酒的俞飞尘已经咋咋呼呼开了。 俞飞尘猛的咂舌:“老大,你是从哪里找到他的?” 没想到居然这么巧。 司殷远眼神沉沉:“你认识他?” 而季酒终于反应过来,原来饲主和这两个人类是认识的,他想到刚刚俞飞尘说的那些肉麻话,内心升起了一股被侵犯所有物的警惕感。 他不在的这三年,饲主不会养了其他生物吧? 植物不行,宠物不行,人更不行。 于是恶向胆边,他做出了一个让在场另外两个人都瞠目结舌的动作,直接往前蹭了一小步抱住了这位向来不近人情的首席猎人手臂,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对着俞飞尘道:“他是我的!” 霸道且骄纵。 作者有话要说:  见面啦,今天是开心的小草 感谢在2021-11-10 18:23:06~2021-11-11 19:22: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学不玩了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抗毒性 玩、玩这么大的吗? 俞飞尘都傻了,甚至不敢看向司殷远。 他觉得老大现在的神色应该不会很好看。 向来洁身自好不进男女色的猎人首席对身边有意靠近的莺莺燕燕都十分疏远甚至算得上冷漠。 没想到司殷远并没有露出任何不耐,反倒是饶有兴趣的反问:“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季酒歪着头想了想,接着语出惊人:“你一直是我的啊。” 脸上不似作伪的天真让这些霸道的话变了个味,更像是小奶猫按着自己的小鱼干发出喵喵的宣誓,让人完全无法生厌。 俞飞尘小心翼翼的替他解释:“老大,他叫季酒,这孩子脑子好像不太好,你别跟他计较。” 这解释让司殷远想起了自己只是个被认错的人,他脸上的神色淡了淡,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抽回了被抱着的手。 季酒有些不高兴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然后瞥见自己手上还有半个没啃完的梨,马上把这点不高兴抛下开始哼唧哼唧的接着啃清爽的梨子。 看见他失落低下头的司殷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几分心虚,原本想安抚一句的话还来不及出口就看见伤心难过的季酒抱着那个个头格外大的变异梨开心的啃了起来。 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他瞥了眼还在看戏的俞飞尘,干脆一脚踢在了他屁.股上:“看什么?还不过去帮忙?” 俞飞尘“嗷”的一声赶紧溜到在探寻现场痕迹的黎朝身边,看似帮忙实则摸鱼了起来。 司殷远将视线放回季酒身上,发现他还像只仓鼠似的抱着大鸭梨啃,只不过视线一直亮晶晶的落在自己身上像是深怕自己跑了。 “别吃了,会晕。”他伸手截胡了季酒的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梨。 他认得这种梨,是末世后变异得不太明显的一种不可食用水果,不可食用的原因是因为吃了这种梨以后会有一段时间眩晕,甚至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幻象,是这种梨子对自己果实的一种简单防护。 除此之外也没什么毒性,正常人吃两口这种梨就会晕得丢掉它,根本不会多吃,所以他才没有第一时间扔掉季酒的梨子。 司殷远也没想到自己一时不察居然叫这小家伙吃了这么多,有半个足球大的梨被啃得快只剩下芯。 他丢掉梨后掐住了季酒的脸蛋,陷进去的柔软手感让他出神了一秒,然后才道:“吐出来。” 在男人的压迫感的视线下季酒委屈而迅速的将嘴里那口梨肉咽下。 他还控诉的看了看被扔掉的梨子。 唔,如果不是丢他梨子的人是饲主,换做别人现在已经被自己揍死了。 但是一颗好小草是要学会包容蠢饲主的。 司殷远不知道眼前这个被自己捏着脸眼睛水汪汪的无辜青年在想些什么暴力念头,他盯着青年红红的眼尾开始反思。 自己是不是太凶了一点。 他放开了季酒的脸蛋,看着上面被自己掐出的红痕默了默。 其实他已经的力度很轻了,只不过自己的手操练出来的老茧太糙,而青年的脸又太嫩。 司殷远捻动了下触感犹在的手指,面上不显任何情绪:“不晕吗?” 季酒还在生气自己的梨子被丢了,闻言只是摇摇头惋惜的看着地上的梨子。 原本亮晶晶的眼神都黯淡了几分。 没有哄小孩的经历,司殷远严肃着一张脸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找出了几管营养液。 营养液大多都是没味道的甚至还有难闻的塑料味,他身上唯一有味道一管草莓味营养液还是研究员那老狐狸硬要塞给他试试的新品。 司殷远用最硬气的态度说出哄人的话,把草莓味的营养液直接塞给了季酒:“这个给你,不吃那个。” 季酒的眼神过于难过,他甚至怕他再次去把掉在地上脏兮兮的梨捡起来吃。 难道之前带他的那个人都不给他吃饱的吗。 司殷远在内心给那个素未谋面的人狠狠画上一个大叉。 季酒瞬间就弯了弯眼被哄好了,他打开营养液的盖子小心翼翼闻了闻,确定是好吃的后就伸出小舌头慢慢舔舐着里面半凝固的液体。 好好吃! 季酒彻底忘了刚刚被丢掉的梨。 真好哄。 司殷远面上也缓和了几分,青年吃下这个梨子的反应让他想起了些什么,他接着问:“你吃过其他畸变物?” 被用一管草莓味营养液就哄好的季酒完全不记仇,点点头道:“我吃过很多。” 他想掰着手指数出有多少种,却发现十根手指头根本不够用。 司殷远略一思酌:“你的异能是「抗毒性」?” 季酒疑惑眨眨眼。 司殷远感受了他身上浅薄到几乎没有的精神力再次肯定道:“没错,只不过你精神力太低很容易被误会成普通人。” 这样就能解释他为什么可以吃了梨却不会晕了。 只有异能者才会有精神力,季酒身上的精神力虽然很容易让人忽略,但仔细感受还是能察觉到一点的。 基地里也有几个异能是「抗毒性」的异能者,但这个异能太鸡肋,除了能保证在这个食物骤减的末世不被饿死毒死外根本没有展示的机会,拥有这个异能的人都干着和普通人一样的工作。 不过这个异能给季酒他倒是觉得难得的相配,至少青年不会被饿到。 季酒还在怀念草莓味营养液的味道,听到饲主这么说也就毫不在意的跟着连连点头。 一声惊呵打断了他们之间旁若无人的气氛,俞飞尘灰头土脸的跑过来:“老大!发现了寄脊蛊逃跑的痕迹!” 司殷远反应迅速看向了被自己带来的立方体,里面关押着刚刚冲在最前面要吃掉季酒的那只寄脊蛊。 “它不是初代蛊王?” 俞飞尘一脸懵的摇头:“可是根据情报...” 这些医生确实是第一批被寄宿的,所以蛊王按理也应该是在他们体内产生。 话没说完他就闭了嘴,低骂了一句:“差点忘了,这次的情报根本就不准,肯定是基地里那群老东西动的手脚。” 司殷远没说什么,他抬脚往医院里走去。 原本庄重冰冷的医院大厅现在已经几乎看不出末世前救死扶伤的样子了,有的只是已经干涸的血液。 从这些被推得乱七八糟的设备来看就能想象到当时末世初爆发时这里的人们有多惊慌。 医院变成屠宰场。 直到现在似乎都还能听到有不愿散去的幽魂在这里愤怒的哭丧。 司殷远已经见惯了生死,他本是毫无反应的,却突然想到自己身后还跟着一个傻乎乎的季酒。 他转头:“害怕的话...”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季酒手上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到的一颗幽灵橘在吃。 司殷远默了一瞬后伸出手又掐了把季酒的脸蛋。 季酒:??? 他委屈的将有个诡异表情的橘子皮撕下来递给司殷远:“请你吃,别掐我了。” 只有饲主能让他分享食物,其他人都不可以。 司殷远低头,橘皮的纹路形成了类似幽灵的表情此时正幽幽的盯着他,也是一种有毒的畸变物,吃完可以直接把活人变成幽灵的那种毒。 他拒绝了。 季酒便高高兴兴的将橘子皮团吧团吧也吃了下去,丝毫不嫌弃。 黎朝背后的骨刺已经全都消下,看到他们后直起身指了指停尸间:“有不少寄脊蛊操控尸体从这里跑了。” 优秀的追踪技能是每个猎人必备课程,这样才能保证猎物不会逃走。 司殷远:“寄脊蛊一旦出现蛊王就不可能会抛弃它逃走,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们抓错了,这只只是吃得比较胖。” 俞飞尘:“靠,我们居然被畸变物耍了。” 黎朝想得比他多,闻言立刻皱眉:“畸变物的进化速度太快了,再过半年整个世界的卡玛浓度都会提高。” “当务之急还是被把蛊王找出来,万一被逃走就麻烦了。”俞飞尘烦躁的挠了挠头。 卡玛? 季酒咽下最后一口橘子,疑惑的看向眼前严肃的三个人类。 他们好像很着急想找到那些臭臭的尸体,这有什么难的。 一棵合格的小草要学会替饲主排忧解难! 在场的三个人类谁也没发现,自季酒脚下有一缕肉眼难以分辨的黑雾蜿蜒而出停尸房,顺着寄脊蛊留下的微弱气息追踪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季酒酒今日食谱:一颗不知名的梨子,食用后会产生眩晕效果。 一颗幽灵橘,毒性足以致死。 感谢在2021-11-11 19:22:17~2021-11-12 19:37: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摩多摩多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蛊王 不费吹灰之力在医院后山找到那几只寄脊的黑雾调皮的围着它们饶了一圈。 被众多尸体围绕着的正是真正的蛊王。 它从末世初始就寄宿在了一个癌症病人体内,蓝白条纹的病服上全是干涸已久的鲜血。 虽然它们躲在宿主体内不怕疼痛,尸体却不能拥有自愈能力,身上的伤口都来自于两年前,自从它当上蛊王后就没再受过伤。 在场也只有它感觉到了这缕看起来一吹就散的黑雾上传来多么恐怖的威压。 蛊王的恐惧传到每个寄脊蛊身上,它们在宿主体内发出无声的哀鸣。 停尸房内的季酒看似发呆实则通过分出去的黑雾在逗弄着那群长相丑陋恐怖的行尸走肉,黑雾将他们圈住,不主动攻击它们也不让任何一只尸体出去。 这些尸体无能狂怒,却也不敢真的上前去触碰能吞噬万物的黑雾,像是被粉笔画圈困住的蚂蚁群一样来来回回转圈却怎么也绕不出去。 司殷远误会了季酒的发呆,他觉得这个小草包可能后知后觉的终于开始害怕了。 盯着停尸房的一处血迹不敢动。 他试图柔和语气:“别怕,这里没有尸体,全被吃了。” 讲出来的效果却堪比恐怖童谣。 俞飞尘扶额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季酒软软的对他笑了笑:“好喔。” 还真的被他哄住了。 这两个人还挺配的... 俞飞尘猛的打住了自己脑海中这个危险的念头,他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顺着这群蠢笨的寄脊蛊留下的痕迹,他们很快就锁定了后山位置。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后山中,俞飞尘忍不住道:“它们应该早就逃跑了。” 季酒伸出手偷偷摸摸抓住了司殷远的衣角,小声道:“也许它们被困在山里迷路了呢?” 注意到了他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司殷远默许了。 小草包胆子这么小,可能已经被吓坏了在强撑着精力。 所以牺牲一片衣角也没什么。 年轻的首席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纵许代表了未来往后无数次的纵容。 站在最前面开路的俞飞尘听到季酒天真的话差点乐出声:“怎么可能...!” 他不可置信的又想伸手掐一把黎朝,有了之前的经验教训,黎朝这次躲得十分干脆。 俞飞尘只能掐掐自己看看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不然他怎么会看见这群应该早就要跑很远的寄脊蛊在眼前绕圈。 他一言难尽的看着眼前荒诞的一幕,觉得这次任务似乎被无形中打脸了很多次。 囚禁着它们的黑雾不知不觉退下,不带走半分功与名。 季酒高兴道:“我说的对吧!” 司殷远微微勾起嘴角:“嗯,很聪明。” 完全就是哄小孩的语气,转向俞飞尘的时候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还愣着,回去想加强特训吗?” 特训两个字一出来俞飞尘就吓得打了个抖,果然司队会温柔什么的都是错觉。 为了重拾回高级猎人的尊严,俞飞尘和黎朝都格外凶猛,不留半分余力的将这些寄脊蛊全都斩杀,最后只剩下穿着蓝白病服的蛊王。 这是一个生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体内的蛊王还想操纵着他殊死一拼,却被黎朝用一套漂亮的擒拿术直接压制在了一块巨大的磐石上。 “嗬...嗬...” “米...加...勒...之花...” 还未完全损坏的声带居然在这种时候发出了声音。 鸡皮疙瘩自皮肤上突起,俞飞尘看向它的眼神变得发寒:“植物性畸变物...居然说话了...” 他七手八脚的掏出记录仪想将这一幕记录下来,那寄脊蛊却再也不肯操纵尸体发声,不管黎朝如何威胁。 黎朝用骨刺尖端轻松划开眼前尸体的脊背,将死死寄宿在里面的的寄脊蛊抓了出来。 司殷远将空闲的另外一个立方体丢了过去,黎朝手疾眼快的将寄脊蛊蛊王塞了进去。 俞飞尘吞了吞口水:“这些植物真的是疯了。” 黎朝眼里含着几丝淡嘲:“这个世界都变成这样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季酒捏衣角的手紧了紧,无辜的眨眨眼。 司殷远似有所觉的回头,问:“你想跟我们一起回去基地吗?” 他没在季酒身上看到属于他们基地的青色勋章,不排除季酒是从某个小基地跑出来的。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季酒仰头看他,眼里满是依赖。 恭维、追捧的话听得多了,这句再直接不过的话本不该在心里留下痕迹,看着这双澄澈的眼睛司殷远却是顿住了。 小草包还挺会撒娇。 他点点头挪开视线:“走吧。” 他转身迈开腿,那片衣角就从季酒的手上掉落了。 俞飞尘跟上来,完成任务后恢复了嬉皮笑脸:“诶,它刚刚说的米迦勒之花到底是什么意思?” 黎朝拿着立方体走在后面:“可能是随便说说的,这种畸变物的智商都很低的。” 虽然开着玩笑,在场的人却都知道这是一件足够震撼所有幸存者的事情,在将这件事上报之前谁都不能走漏风声。 季酒原本还盯着自己变得空荡荡的手心有些失落,听到他们这么说以后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十分天真的问:“会不会是什么好吃的?” 俞飞尘哈哈一笑:“也说不定,毕竟寄脊蛊这种生物唯一的本能就是不断摄取营养。” 他们在后面说得热闹,司殷远一个人走在前面开路,后面少了条小尾巴,衣角也没有被拽住,本该是一件好事,他的脸色却显得比来时更加阴沉。 放出金焰掠夺畸变物生机的时候也变得更加不留情面,所过之路不留一只畸变物,吓得后山的畸变物都纷纷逃走不敢靠近。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他们才回到最开始和司殷远被冲散的地方,改装后的车也在那里停着。 季酒看着这个庞然大物发出一声感叹:“哇。” 如果不是饲主在这里,他可能还想放出黑雾尝尝这大黑铁块是什么味道。 大概是类似冰冰凉凉的口感。 俞飞尘不知道自己的宝贝车逃过一劫,他骄傲自豪的拍拍车上的一个改装枪管道:“这可是公会花了大价钱造的车,只有高阶猎人出任务才能配备,整个基地只有五辆。” 是最适合出任务的车,可惜制作过于困难不能量产。 他对着季酒挤眉弄眼:“要不要上哥的副驾看看?” 季酒摇头:“我要跟饲主一起。” 他说得又急又快,没有人听清他说的什么称呼,不过都看清了他突然跑到司殷远身后怯生生只露出个头的动作。 看向俞飞尘的眼神简直就像在看某个想强抢民女的恶霸。 俞飞尘第一次对自己的性格魅力产生了质疑。 难道他还没有司队看起来好亲近??? 长得这么好看的小美人为什么要想不开粘着司队。 更夸张的是向来不近人情的司队居然只是淡淡瞥过来一眼,什么反应也没有,任由季酒躲在他身后揪着他的衣角。 俞飞尘怀疑自己在司殷远那极淡的一眼中看到了类似炫耀的神色,他敲了下自己头打住了这恐怖的错觉。 改装后的车有极大的储存空间,上面放了很多立方体都是本次要带回去的样本,黎朝细心的将最重要的蛊王活体立方体放到了里面最稳妥的位置,然后才上了副驾驶。 司殷远坐在了后座,季酒高高兴兴也跟着粘着他坐下,如果忽略掉他手上拿着的一颗紫色长满眼珠子的果实,这场面还是挺和谐的。 司殷远:...... “不能吃这个。” 季酒不解:“为什么?” 司殷远:“...因为这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他说话的时候不小心和那果实上的眼睛对视上了,甚至其中一颗眼睛还对他眨了眨。 十分掉san。 季酒不高兴了:“我觉得闻起来很香啊,是葡萄味的。” 司殷眼看着那一串紫色的大眼珠子,怎么也无法把它和末世前香甜的葡萄对上号。 战场上身经百战的司队长很少有这种头疼的时候。 他拿出了几分大家长□□的气势:“丢了它。” 说完就自己接过了这个奇怪的果实丢出了车窗外面。 季酒遗憾的看着那颗闻起来是葡萄味的果实丢出去后某个不知名长得像仓鼠的畸变物给叼走了。 自己的食物被丢了,还便宜了其他畸变物。 哪怕是饲主干的他也很生气。 生闷气的小植物鼓着脸看窗外,哪怕是看畸变物也不愿意再看司殷远一眼。 也不搭理他,不愿意和他讲话。 如果这会是本体,已经气得小叶片都蜷缩起来了。 只不过身体还是十分诚实的粘着他。 气性真大...被欺负也不知道跑,傻乎乎的贴着欺负自己的人。 司殷远的眼里浮现几分自己都没发现的笑意,他敲了敲车窗沿:“回去以后,我让研究院给你做葡萄味的营养液。” 他对于哄季酒越来越轻车熟路。 季酒眼睛亮了亮,虽然还是不愿意把头转回来,但悄悄快速的说了一句:“还要草莓味的!” “行。”司殷远第一次动了要给研究所提供资金好让他们接着研究这种造福民生的研究项目的念头,并且财大气粗的决定以后把自己的营养液都换成草莓口味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回基地啦 感谢在2021-11-12 19:37:28~2021-11-13 19:25: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writing丶灵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入基地 在跌跌撞撞的装甲车上季酒探出了个头,他已经完全被哄好了,现在高兴得像是要去春游的小朋友。 司殷远目光深沉的落在他身上,他觉得季酒身上穿着的服饰有几分眼熟。 衣服撞款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就当以前在哪见过。 末世以后资源倾斜严重,现在人们穿着的也全是三年前的衣服,几乎没有再生产衣服,又或者说普通人的积分也兑换不起末世后做的衣服。 司殷远伸出手拎着季酒的后颈衣服像是拎小鸡似的拎回来。 “乖乖坐好,要离开「废市」了。”他拍拍身边。 “「废市」?”季酒眨眨眼,被拎回来后也不好好坐,歪歪的贴着男人。 很少有过这种亲密接触,司殷远迫使自己的注意力从两个人贴着的地方挪开,解释道:“就是指废弃的城市,除此之外还有「荒地」,是指被畸变物占领的郊区等地。” 看看着季酒乖乖的样子,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这是后来才有的称呼,以前都是直接把基地外叫为「屠宰场」的。” 更加粗暴直白。 畸变物是屠夫,人类就是待宰的猎物,所以才会有了猎人公会的诞生,代表人类也有能力进入捕食链成为其中非最低等的一环。 「屠宰场」这个称号是在猎人工会成立一周年后正式被取缔掉的。 黎朝笑了笑:“很少看到司队这么有耐心的时候。” 换做往常被问了这种常识性问题,早就让人…哦不,根本不会有不长眼的敢来问司队这种问题。 车子离开了曾经热闹的城市,逐渐深入「荒地」。 虽然这是一辆在高速行驶并且时不时射出子弹的车,司殷远还是担心不小心一个转头就看到季酒又抱着奇奇怪怪东西啃。 于是他从车里翻出了两块末世前产的巧克力给季酒。 这本来是他们应急用的。 傻乎乎的小草从来没吃过巧克力,如获至宝的拿着一点一点像某种毛茸茸的啮齿类小动物般啃着。 巧克力醇厚的口感在嘴里划开,季酒的呆毛似乎都更有活力了。 一个对于他来说有些生疏的词突然蹦出脑海中——可爱。 司殷远失笑,他都快忘记自己有多久没用过这个形容词了。 上一个让他有这种感觉的还是家里的小盆栽。 那还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成功养活的活物。 每天浇浇水,摸摸叶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一直那么高不再长哪怕一毫分,小小一株待在盆栽里可怜又可爱。 可惜现在几乎所有植物都和人类站在了对立面。 小盆栽会变成丑陋残忍的畸变物,也可能在弱肉强食的世界法则下早就被吃了,不管是哪种结果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哪怕这次任务离他末世前的家很近,他也从来没有萌生过回去看一眼的想法。 察觉到他心绪的细微变化,季酒马上睁着水汪汪圆溜溜的杏眼看过来。 他的瞳孔和发色都是十分亚洲温柔的黑,只是看着就仿佛世间那些恶劣的东西永远不会和他沾边。 司殷远金眸沉沉:“没事。” 穿过这块「荒地」就是全华国最大幸存者最多的基地。 「荒地」原本的绿植和小动物都比「废市」还多,难度系数也随之提高。 只不过这区域早被基地派人清理得差不多,所以他们只花了两天时间就穿过了它。 季酒看着外面大排长龙的队伍发出感叹:“哇,好多人哦。” 其中大部分跟他一样是没有带着青色勋章的。 衣衫褴褛,脸色看起来都不是很好。 俞飞尘叹气:“应该在这几天又有哪里的小基地出事了,这些人是逃难过来的。” 好在他们基地大,能照单全收,只不过明天例会又有疯狗要出来咬人了。 基地外不仅有排队的,还有维持秩序的人。 季酒贴着车窗指了指那些统一灰色制服的人:“为什么他们手上拿着枪欺负人。” 俞飞尘表情有些尴尬:“这不是欺负人,是…是在维持秩序。” 远处一名穿着灰色制服的护卫队队长一脚踢翻一位带着小孩的母亲,发出刺耳的笑声让她退到黄线内。 尽管她只是被拥挤的人群推动得不小心踩到了一点线。 小孩扶起母亲无措的哭着,妇女站都没站稳就连连对着他们道歉。 深怕因为这个不愉快的小插曲被取消了进基地的资格。 这不是唯一一处纠纷,这些灰色制服的人态度恶劣,仿佛对待的不是幸存者而是来恬不知耻来乞讨的乞丐。 也有态度稍微好点的护卫队人员,但他们不敢跟同事或是上司对着干,只是沉默的看着,扛着沉甸甸的枪站着。 俞飞尘也看到了那一幕,他突然闭上了嘴不再解释,猛踩了一脚油门差点撞飞了两个路障,来到刚刚踹人的护卫队小队长身边。 被吓得不轻的胡资原本想生气,却在看到车牌后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压了下帽檐走过来敲敲车窗,语气是十分做作的谄媚:“首席你们回来了?” 张嘴便是奴颜媚骨 ,没有半分刚刚嚣张的模样。 基地目前有七个掌权者,唯一能被尊称为首席的只有司殷远。 他是猎人的首席,也是当之无愧的人类最强者。 车内没有人吃他这一套,唯独季酒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觉得他像电视里曾经出现过的戏剧变脸一样快。 胡资来得及看季酒一眼就被惊住了。 以前可从来没听说过司首席身边还有这种美人,这还是那个绯闻绝缘体吗? 俞飞尘毫不客气开口:“你怎么不牵绳就被放出来了?”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可偏偏猎人全是一群随心所欲的,尤其是这群和司殷远走得近的,算得上各个是反骨,除了司殷远的话以外什么都不好使。 基地护卫队和猎人不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不过还是维持了些表面上的风平浪静,胡资也没想到自己会直接被侮辱成狗,气得差点拔枪。 他完全没有本事,能当上小队长靠的不是自己这身肥肉,而是一个好舅舅,正是护卫队大队长。 季酒不解:“他怎么生气了。” 黎朝补刀:“这就叫恼羞成怒。” 司殷远四方不动的坐着,一个眼神也没给,原本想耍横的胡资硬生生被他周身的气场吓出了冷汗。 他退后一步脸色僵硬:“不打扰了,请往猎人专线那边走吧。” 被骂了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和刚刚趾高气扬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站在人群中,觉得身边的人包括下属都在看自己的笑话,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猎人专线的人明显少了许多,看到这俩车的车牌都自动让开了路,顺利的让他们开到守关口。 守关人坐在宛如监狱的小小窗口里,隔着栏杆给他们采血。 季酒盯着那个针犹豫了一下,他的血不管是闻起来还是看起来都和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不知道检测出来会不会暴露。 他隐约已经察觉到人类对待畸变物的态度不可能是友善。 他眼神里的犹豫落在司殷远眼中就是一个怕疼娇气的表现。 他本应该直截了当的让这个小草包去抽血,说出来的话却是:“不疼的。” 配上脸上冷硬的表情,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在安抚。 所以没有人往那方向联想,在场的人都在偷看这位被带回来的长相惹眼温顺的青年,猜测着他的身份。 季酒:“好喔。”他伸出手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手腕处淡紫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他看着自己的血被装在小小的管子里放入检测机器,好奇的问:“它能检测出什么。” 俞飞尘放下袖子:“能检测出有没有被畸变物污染,有的畸变物会通过人体进入基地,之前就出个几次大乱,后来研究院推出这个机器后才没有再发生这种危险。” 当时那几个不小心携带了畸变物进来的猎人,一下子从英雄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那时候司殷远还没有完全成为猎人首席,他们最后被“自愿”签下脱离基地的协定,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等待的期间,黎朝朝守关人要了长登记表给季酒填,这是每一个想要成为基地合法居民的幸存者都要填的。 除了一些基础必填项目,最下面的一项就是询问是否有异能。 季酒用小学生字体认认真真写了是。 守关人接过后第一眼就扫到了异能栏,他抬起没什么感情的眼睛:“请于三日内去官方协会确认异能。” “好喔。” 检测的时间很快,十分钟后守关人就给他们盖章放行了。 季酒瞥了眼装着自己血的小管子,偷偷放出一缕黑雾钻了进去随时准备销毁。 现在没检测出来不代表以后不会,人类的技术总是进步得很快。 这走过消毒路口的时候是漆黑一片的,司殷远想起刚刚小草包娇气胆小的样子,脚步顿了顿。 如果在黑暗中不管他应该会很害怕吧。 真是娇气。 他主动将自己的一片衣角塞到季酒手中,面色依旧冷毅的大步向前。 季酒:ovo? 作者有话要说:  在司首席滤镜下的季酒:可怜弱小无助,不看紧点就会被畸变物欺负。 被吃掉的无数畸变物:??? 第 7 章 经过繁琐细碎的检测工程,他们终于顺利进到了基地里。 一道机械的女声发出播报:“欢迎你们回家,基地永远在这里守候。” 黎朝可靠沉稳的将被拖去消毒的车开回来,俞飞尘边系安全带边解释:“这圈是基地外围,我们猎人公会在内圈,刚刚那些狗仗人势的就是基地护卫队的势力,以后都离这种制服的人远点。” 季酒乖巧的点点头:“好喔。” 基地被七个势力分割,每个势力都有专门检测异能并给异能盖章的地方,司殷远想也没想的就带季酒去了猎人公会检测。 留在公会没出任务的猎人们早就听说了首席这趟出门带了个人回来,爱凑热闹的全赶了过来,把大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却在人出现的第一秒全都十分有序的分开留出一条宽敞的路。 白色的高大建筑上雄狮叼着鲜花的标志是公会最具代表性的象征物。 季酒看那大狮子看入了迷,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被这么多人好奇的看着,他手上还捏着司殷远的衣角,就这样怯生生跟着他走。 刚到门口就被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踩着黑色恨天高风风火火跑来的高挑女人拦住了,凤初瑶捧着脸凑到他们前面:“天啊!这是我的嫂子吗!?” 饶是司殷远也被这声嫂子喊得愣住了两秒。 季酒也迷茫的眨眨眼,像是懵懂无害的小动物。 凤初瑶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她作出西子捧心的动作:“他好可爱!” 俞飞尘不敢看老大的脸色,他赶紧打断凤初瑶:“春花你别捣乱,这是我们路上救下的。” 凤初瑶气得差点脱下自己的高跟鞋砸俞飞尘脸:“不许叫我那个名字!我已经改名四年了,我现在叫凤!初!瑶!” 最后三个字咬牙切齿。 俞飞尘敷衍道:“好的春花,知道了春花。” 旁边马上有好事的猎人拍掌:“这能忍?打他!” “诶对!揍他脸!” “靠,小心点别误伤人啊!” 门口瞬间热闹了起来,司殷远见怪不怪的带着季酒远离混乱的现场。 在公会深处有专门负责异能档案的组,负责检测异能的是个光头的和尚,他站起来面色祥和对着他们道好。 季酒好奇的瞅着他光秃秃的头发,又瞅瞅他桌上啃了一半的变异肉蹄子。 和尚十分坦荡:“正所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是个假和尚。” 两句话前后矛盾,季酒歪了歪头。 司殷远:“...公会里怪人很多,遇到太奇怪的别理就行。” 被说成是怪人的和尚依旧笑眯眯,他十分礼貌的询问:“能大概跟我描述一下你的异能是什么样的吗?” 司殷远自然接话:“他对畸变物有抗毒性。” 和尚新奇的看了眼这位向来年轻话少的首席,用高深莫测的语气道:“知道您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和尚实话实说:“像是陪小孩来看病硬要自己对医生解释孩子哪里痛的家长” 司殷远:...... 来到公会的短短十分钟,他和季酒在别人口中的关系从暧.昧变得禁.忌。 和尚并不质疑司殷远的话,他只是有些遗憾。 还以为能录入新的异能,没想到是一个没什么用的鸡肋异能,但还是尽职尽责的找出了一些毒性不足以致死的畸变物来让季酒尝尝。 面对这些被洗得干净还切了块完全看不出原本样貌的畸变物季酒接受良好,一口一个全吃了。 吃完还盯上了和尚啃了一半的肉蹄子。 实际上从进门开始他的注意力就都在那上面。 司殷远拿出了自己的卡给他,语气淡淡:“拿着这张积分卡去公会食堂吃饭,能吃更大的蹄子。” 季酒的目光瞬间就回到了他身上,高兴的弯弯眼。 真不愧是我的饲主! 和尚隐约觉得自己被为了某种无形的狗粮,确定了一遍季酒没事后就盖章录入档案,顺便递给他属于公会的徽章。 他也不问季酒是不是想加入猎人公会,一看首席这护崽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要经常带在身边的。 至于青年看起来弱得毫无战斗力,这不是还能登记成为猎人家属附属于公会嘛,还是有很多人加入了猎人公会却并不会出去做任务。 司殷远果然只是瞥了眼递来的徽章,什么也没说。 在录入最后一个关键信息的时候他抬起头了:“登记成为「开拓者」还是「拾荒者」?” 季酒再次疑惑的歪歪头,他不懂二者有什么区别。 和尚解释道:“「开拓者」指的是负责剿灭畸变物开路探路的猎人,一般公会里的危险性外出任务都是他们接的,「拾荒者」的任务地点一般就局限在「开拓者」的后面,负责在「开拓者」清除威胁后去收集那区域的物资,虽然侧重不一样,对于基地来说两者都是英雄是维持基地运转以及提前防御畸变物的主力军。”只不过两者的任务定义不同,很少会一起外出任务。 最后这句他没直接点出来。 司殷远淡淡道:“给他安排「拾荒者」的身份就行。” 季酒鼓着小脸问:“你是什么?我想跟你一样。” 极其任性的话,带着点不谐世事的天真。 和尚如同妖僧的丹凤眼里出现几分似笑非笑:“我开始好奇,你是从哪里捡来这么莽的小家伙的?” 司殷远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和尚做出闭嘴的表情,念了句“阿弥陀佛”。 从登记的地方走出来后司殷远就带着季酒到了公会食堂,他在人来人往的门口停住:“去吧。” 季酒无措的拉了拉他衣角:“你不陪我吗?” 他的声音是少年偏软,说出来的话在有心人听来哪怕只是正常的询问也像是在撒娇。 从来没被这么软软的撒娇过,司殷远原本想果断拒绝的话在口中转了一圈变成了有些生硬的解释:“刚回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你自己先吃。” 季酒不高兴了,笨饲主迷路了三年,现在好不容易找回来了他不希望饲主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虽然什么也没说,他脸上的表情就像讨不到糖的小孩一样简单易懂。 司殷远握紧了下拳头又松开,他没必要跟青年解释太多,他们之间本来就不是真正的亲密关系。 青年把他认错认成了别人,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依赖心理。 仅此而已。 季酒偷偷放出一缕黑雾到他衣角上,才委委屈屈的低下头:“好吧,你去忙吧。” 除了放出点小黑雾监控一下饲主外完全就是一颗拥有良好自我修养的家养小草呢。 他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掌。 乖巧懂事不吵不闹,乖得让人心疼。 司殷远点了点头,强迫自己不去看他,转身就走。 留在原地的季酒迟钝的眨眨眼,在人群的嘈杂中他显得格外单薄无助。 几秒后闻到香味他才缓缓转向放了很多菜的档口,眼睛像是坠入了无数星河一点一点开始发亮。 好多好吃的! 末世后虽然大部分植物都变得难以入口甚至有毒,将吃刻进dna里的人类还是专研出了很多不一样的美食,不仅利用大棚培养珍贵没有畸变的动植物,就连畸变物也没放过,那些攻击力小且身体有部分可食用的植物动物圈养了一批又一批,虽然种类变得单一但搭配变得多样了起来。 例如草莓炖大豆,酱肘子加红薯叶... 上面的价格其实并不便宜,但营养液的价格更不够亲民,哪怕是没有什么味道的糊糊营养液价格也很高,很多人不得不选择来尝试这些光听名字就让人没胃口的饭菜。 季酒掰着手指数了数手上这张积分卡滴出来的零,发现就算把这个食堂整个买下都还只是九牛一毛后就放开了肚皮吃。 积分是需要给基地做贡献才能得到的,而现在的积分已经完全取代了金钱,司殷远的这串零全是给基地做出了重大贡献赚来的,早就升级成为了最高等级的积分卡。 全基地也就三个人拥有,司殷远的这个举动等同于一种无形的庇护,在向所有人宣誓主权。 ... 司殷远揉了揉额角,他瞥了眼手上深蓝色的腕表,发现距离他将季酒抛下已经两小时了。 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乖乖呆在公会里,会不会被谁给欺负了。 毕竟他这么弱小无助,随便来个人都能欺负他。 发现自己又在想他的司殷远向下压了压嘴角,他不该被任何人牵动情绪,像以前一样无牵挂才是对的。 他会抽空让狐眼来给青年做一个脑部检查,等青年知道自己不是他记忆中那个人后就会主动离开他。 他们不能有过多的牵扯,对彼此都不好。 所以他当时才会直接走掉,和尚说得对,他现在简直像个烦人的家长。 不过青年这么粘着他,当时他是不是走得有些太干脆了,他应该会难过的吧。 司殷远再次回神的时候,他已经在走向食堂的路上了,而且步伐比离开时还要匆匆。 还没走到食堂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巨大叫好声。 吵吵嚷嚷的,还伴随着碰撞碗筷的声音。 公会里几乎全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所以只要一有人打架就会有人起哄,司殷远的脸瞬间黑沉了下来。 在食堂的最角落,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他们围住一个长相优越的青年和一个光是拳头就比沙包大的粗狂男人,激动的大喊着什么。 “三莽!你居然被这么一个小孩比下去?!” “牛啊兄弟!” “你们在干什么?” 司殷远冷厉的声音一出现,在场所有人就像被按住了暂停键,各个如同鹌鹑般不敢说话,呼啦啦全散开露出被包围住的两个人。 想象中的欺凌画面没出现,季酒嘴巴塞得鼓鼓囊囊像是小仓鼠般抬起头:“嗯?” 在他旁边的是公会里的大块头三莽,他看到司殷远就像看到了救星,头上顶着毛茸茸的狼耳朵嗷呜一声:“司队你是从哪里捡到的这小怪物,居然比我还能吃!” 他又朝季酒摆手:“不行了,我真的吃不下去了,再吃就该吐了,你赢了。” 身后的大狼尾巴都垂下来了,看起来是真的难受。 司殷远这才注意到他们这里有好多叠得高高的盘子,里面的东西被吃得干干净净。 三莽是兽化异能者,兽化方向也是攻击性很强的孤狼,所以平常就吃得很多,这在公会里也不是个秘密。 没想到季酒居然比他这个大胃王还能吃。 司殷远:...... 第一次庆幸自己这么能赚积分,至少能养得起一只娇娇弱弱但很能吃的季酒。 作者有话要说:  司队:离开我,他应该很难过吧。 季酒:难过得多吃了十碗饭。 感谢在2021-11-14 20:12:42~2021-11-15 20:44: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枝海棠压晋江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会议 他狐疑的拉起季酒,戳了戳他软软的肚皮:“你那些东西都吃去哪里了?” 这么纤细的人是怎么装下这么多东西的。 季酒低头:“是不是我吃太多了你养不起。” 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在场所有猎人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八卦。 行事向来雷厉风行的首席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过桃色绯闻,憋得这群大老爷们私底下都好奇坏了。 司殷远僵了一下:“不是...你别多想。” 他想,末世前也有那么多大胃王吃播,人与人之间的差异确实很大。 季酒还是低着头露出可爱的发旋不说话,被戳了小肚子也不反抗,乖乖的任他摆布。 莫名其妙的心虚涌上心头,司殷远低咳一声转移话题:“还想吃什么吗,我去给你买。” 季酒马上双眼亮晶晶的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悲伤,高兴的指着肉蹄子:“我还要吃那个!” 司殷远柔和了目光:“好。” 主动牵起他的手去往那个档口。 在场所有猎人在此时此刻脑中都只剩下一个想法:完了,他们的首席被钓得死死的。 成为猎人后只需要提交一点积分就能有地方住,基础猎人的积分不多,一般都是选择合租或是住小点的宿舍。 身为首席,司殷远有一处属于自己的房子,在给季酒安排住宿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就将他拎回了自己家。 直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季酒已经在他客卧的房间里洗上澡了。 他坐在客厅柔软舒适的沙发上,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了。 一切都是这么顺其自然,他将青年划分到了自己的羽翼下。 不能再这样不清不楚下去,等他洗完澡出来,自己要好好和他谈谈关于他以后的去处。 计划得很好,但当他看到只裹了浴巾就高高兴兴跑出来的季酒时瞬间就大脑空白了。 什么去处什么安排都抛在脑后。 未完全擦干的水珠给这具年轻充满活力的身体增添了几分暧.昧,季酒的脸上还带着被水汽蒸出来的酡红,水雾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弯了弯。 这样毫无防备的姿态,如果跟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合租... 司殷远被自己的遐想给气到了,黑沉着脸给他拿了一双奶白色的拖鞋。 语气不重的微微呵斥:“怎么不穿好再出来,地上很凉。” 季酒没察觉男人眼中的暗火,他穿上有些过大的拖鞋踢了踢,随意道:“我没有衣服了啊。” 司殷远愣了一下:“抱歉,是我不够周全。” 他回房找了一套曾经买小的衣服递给季酒,道:“先穿这个,晚上有空带你去集市买衣服。” “好喔。”季酒接过后直接就要脱下浴巾。 被手疾眼快的司殷远拦住了,他揉了下额角:“去房间里换。” 季酒有些疑惑,明明饲主以前换衣服都是当着他的面换的啊,他还是小盆栽的时候就经常看光饲主。 算了算了,谁让他是一颗善解人意的小草呢。 季酒乖顺的进了房间换衣服。 客卧没有足够大的全身镜,季酒换完以后兴奋的跑出来:“饲主饲主!好看吗?” 这是他第二次叫出这个称呼,却是司殷远第一次听清,他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叫我什么?” 季酒歪歪头,像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的柔软小动物又重复了一遍:“饲主啊。” 暴戾的念头突生,司殷远再一次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人起了巨大的怒火。 虽然他不知道青年把他认错成为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但居然一直哄骗傻乎乎的小孩叫这么羞耻的称呼,实在是太恶劣了。 怕吓到季酒,司殷远强压下怒火:“以后不能这么叫了。” “那以后叫...”季酒犹豫了一下,“主人?” 司殷远:...... 他再次揉了揉额角。 看来找狐眼恢复记忆的事情已经是刻不容缓了。 司殷远:“不行,你可以像其他人那样叫我...”司队。 季酒抢答:“司先生!” 这个称呼带着合理的疏远感。 司殷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反而少了点东西,他没有试图纠正,只是淡淡的点头:“嗯。” 太乖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青年的头,发现触感比想象中还要好,忍不住多薅了几下。 季酒无辜的抬起头看他。 司殷远若无其事的收回手,一脸正经:“等下我要去开个例会,你自己乖乖在家待着。” “我不要。”季酒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角,控诉的看着他。 这还是他第一次直接发出抗拒的信号。 司殷远不仅不觉得烦,还有些心疼。 青年被那个人抛弃过,所以现在记忆错乱也对自己产生过于依赖的情绪。 脑中想好说说辞到底是没忍心说出口,司殷远无奈的拿出通讯器对着黎朝道:“你今天休息,不用陪我开会了。” 对讲机那头传来模模糊糊的一声好。 季酒有些好奇的看着通讯器,司殷远直接递给了他玩。 “这是研究院出的通讯器,只能在基地内使用,出了基地外就会被磁场干扰。” 这已经不是季酒第一次听到研究院这个词了,他把玩着通讯器问:“研究院和猎人公会哪个更厉害?” 司殷远笑了笑:“基地七大势力目前没有高低之分。” 仅仅只是目前。 季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 他们要开的会在基地的最中心一所大会堂举办,基地所有大小法都从这里敲定。 门口守卫了两小队人,一队穿着灰色制服,一队穿着白色长袍,他们站在会堂的门口戒备着所有来往的人。 司殷远到的时候刚好代表研究院势力的人也来了。 院长看到他们以后缓缓笑了笑:“欢迎你回家。” 司殷远也笑了,他很敬重这位老人:“嗯,院长近来身体可好?” 院长咳嗽了两声:“一日不如一日了。” 司殷远:“请保重身体,基地需要您。” 院长拍了拍身边眼睛狭长的年轻男人,笑道:“我还有这个接班人呢。” 狐眼对着季酒啧啧道:“没想到传闻居然是真的,你还真的捡了个小美人回来。” 面对这位老熟人,司殷远表现得更加不客气,他低头对季酒道:“这个人老是说谎,不要被他骗了。” 狐眼语塞了一瞬:“别乱抹黑我啊。” 他们一边说就一边踏上了会堂,直到远离了门口狐眼才忍不住吐槽:“那两个人真的是怕死,每次出行都要带这么多人,排场真大。” 按照例会的惯例,每个势力只能出两个人来开会。 所以每次门口都会有其他势力的人看守,深怕自己效忠的人出事。 季酒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灰色制服是基地护卫队的人,专门管理基地内的秩序,白袍子是他还没有见过的,不知道会是哪方势力。 推开会堂最深处的大门,里面是一张巨大的圆桌,七个一模一样座位,每个座位之间的距离都一样远。 宗教教主穿着比外面白袍人豪华许多的白袍子坐在那里,好整似暇道:“猎人首席和院长来了。” 他的身边站着一名用白色大兜帽将脸遮住的男人。 而教主本身脸上也带了个看不见脸的白色面具,面具上嘴的位置上扬起诡异的微笑弧度。 代表审判庭势力的审判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既然人都齐了,那就开会吧。” 季酒跟在司殷远身边,扫视了一圈这些人位置上的小牌子,牌子上写了他们所属的势力。 分别是基地的七大势力:猎人公会、研究院、教会、审判庭、基地护卫队、非异能特处、后勤管理组。 人类真是麻烦。 季酒被这么多势力绕得有点眼花。 他们例行讲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后才有人切入正题。 管理组的组长是个年过四十保养得很好的女人,她敲了敲桌子拿出一份文件发给在场所有人。 岁月在她身上没留下太多痕迹,陈闫莉严肃的开口:“这次大规模幸存者涌入我们基地,我们根本没有做好准备一下子容纳这么多人,所以只能暂时在基地外围给搭了很多帐篷,这次会议我们得讨论出方法。” 护卫队领袖方正宗不以为然:“实在不行就提高幸存者进入基地的门槛,刷下去一些人。” “胡闹!基地外全是畸变物,你让那些幸存者往哪走?”院长狠狠用拐杖敲了下地板。 陈闫莉也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她从来没想过要将活生生的人命拒之门外。 教主的声音经过面具上变声器的处理,听不出男女,他笑道:“他们选择了我们基地,也许这也是主的指示。” 看得出来方正宗和教会私底下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当教主开口的时候他就闭上了嘴。 陈闫莉脸色稍缓:“关于物资问题…” 审判庭庭长打断了她:“陈组长你是负责全基地物资的人,关于物资你知道该找谁要。” 在场所有人目光看向了司殷远。 他不缓不慢的徐徐道:“怎么?庭长大人也想体会一把为基地出生入死的感受?” “说不定庭长大人带回来的物资能养活这些人呢,你这么大公无私应该不会拒绝吧。”司殷远毫不掩饰眼里的嘲讽。 他不希望自己手下的猎人生命被如此轻视。 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想给他们施压让他们派出更多人探险,而他们则坐享其成。 基地的物资大部分都是由猎人「拾荒者」带回,除了无畏生死的猎人以外没有人敢踏出基地。 论岁数,抛开一贯过于严肃的气场其实才28岁的司殷远是七个势力代表人中最年轻的一位,却没有人敢在他发火的时候和他对峙。 不仅仅因为他是人类最强者。 也是因为他是目前觉醒异能梯次的最高阶,其实力几乎不可能被追上。 审判庭庭长被噎住不说话了。 非异能特处的处长冷哼一声:“话题别离远了,还是想想怎么安排那些难民吧。” 陈闫莉纠正:“是幸存者。” 她清了下嗓子:“其实这基地东边还有一片未开发区,我的提案是让他们去那里搞建筑,如果各位有看中的人才也可以直接将他们收入羽翼。” 在场所有势力代表人都露出了沉思的表情,除了全是由普通人构成的非异能特处和靠脑力的研究所,其他人都希望有更多的觉醒者能加入自己。 觉醒者和普通人的比例是1:300左右,而其中又还有一些鸡肋异能要被排除,所以觉醒者的可贵所有人都清楚。 陈闫莉接着补充:“基地的东边是卡玛防御圈最薄弱的地方,一直苦于没有足够人手去那里建筑,其实那里的地也很适合栽培。” “支持我提案的人请举手。” 司殷远举起了手,院长叹了口气也跟着举手。 审判庭庭长和护卫队队长互相给对方使了使眼色,最后一同看向了教会教主。 教主的面具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缓缓举起手。 护卫队队长和审判庭庭长马上也举起了自己的手。 场上六比一通过了这次决策。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司首席不让叫奇奇怪怪的称呼,以后拐到床上叫() 基地七大势力的关系网目前已知: 1.猎人公会和研究院为盟友关系。 2.教会、护卫队和审判庭为盟友关系。 3.后期管理组(关系未知) 4.非异能特处(关系未知) 感谢在2021-11-15 20:44:33~2021-11-16 20:59: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浅殇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荼白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开心果【一更】 狐眼站在路边冷眼看着排场最大的护卫队和教会离开,嘴角的弧度带着嘲意。 他点燃了烟,着迷的深吸一口后吐出:“真是一群废物。” 司殷远带着季酒走来,闻言眼眸深了深:“那教主未必,我们至今不知道他觉醒了什么异能,最好别小看他。” 狐眼似笑非笑的看过来:“是是,你最谨慎了,还真是难得你有事要我帮忙。” 司殷远皱了皱眉:“你不是戒烟吗?” 狐眼又吸了一口过肺后吐出,叼着烟笑:“前几天想开了,都他妈末世了谁还管着这些。” 季酒对没见过的东西都很好奇,这会看着他吐烟雾也觉得有趣。 司殷远警觉:“你别在小孩前面抽烟。” “也别说脏话。”他补充道。 狐眼被呛了一下,眼神郁闷道:“你不会搞未成年吧?” 他看着季酒显得幼态的脸,赶紧把烟掐了。 末世的烟酒变得很珍贵,他看着还剩下半截的烟露出有些肉痛的表情。 季酒生气:“我已经二十岁了!” 还特意伸出手比了个二十。 他自有意识以来就是种子形态,当一颗种子流离失所了十四年,就在他以为这辈子都发芽不了最后会变成某只小鸟盘中餐的时候他混入了一家种子店被司殷远带回了家。 明明环境没有太大的变换,偏偏他就是被司殷远种出来了,从此他的世界不再是一片黑暗。 司殷远赋予了他新的光明。 大概因为是唯一一个养活的活物,司殷远对这颗长了三年都是三厘米的小草也极尽照顾,太阳太大怕他晒,风太大怕他吹,用三年的时间把季酒养成了娇气的性格。 季酒每年都掰着手指头算,到今年刚好已经二十年了。 是一颗成年小草了。 狐眼露出怀疑的表情:“你看起来最多十八岁。” 司殷远掏出一颗糖安抚了一下要被狐眼逗炸毛的季酒,快速说明了来意。 狐眼惊奇:“你想让我给他做个脑部检查?” 季酒忙着和彩色糖纸做斗争,没在意他们的谈话。 司殷远点了点头讲述了一下青年有些缺失常识的情况,却模糊了一些具体细节。 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被青年认错成为了替身。 狐眼了然的点点头:“直接跟我来吧。” 到了研究所后季酒就被推到了一个奇怪的仪器内躺着,他有些紧张捏着司殷远的衣角不让他走。 像是不愿意离巢的小动物。 狐眼原以为他会让青年放手,毕竟他和司殷远认识的这些年,就没见过他有怜香惜玉的时候。 没想到司殷远只是顿了一下就抬起头道:“就这样开始吧。” 十分自然的纵容着季酒。 狐眼重新在内心评估了一下季酒在好友内心的分量,面上不动声色:“好。”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狐眼拿着这张纸皱眉:“参数都很正常,都很平均,平均到简直可以纳入教科书了。” 就是这样的所有数据都过于中间值反而让人觉得奇怪。 他顿了一下,想起司殷远说的他是在「废市」捡到的季酒。 鬼使神差的他用季酒刚刚扫描出来的东西放入了检测卡玛浓度的仪器中。 司殷远也认出了那个仪器,他什么都没说。 检测结果缓缓从电脑上出来,是一个低到发指的数字:4.2。 尽管这样的浓度作为一个觉醒者来说过低了,狐眼反而是松了口气。 卡玛是导致畸变的一种微小元素,也是末世后才出现的定义。 畸变物的卡玛含量全是95-100,而人类则分为无任何卡玛含量的普通人和有卡玛含量的觉醒者,大部分觉醒者体内的卡玛浓度都在20-40之间,也会出现一些例外。 除了一些鸡肋异能的觉醒者卡玛浓度很低外,还有另外一个特例,那就是司殷远。 他拥有整整80的卡玛浓度。 100是目前人类能检测到的最高卡玛浓度,不代表是真正意义上的最高。 目前并没有任何发现可以说明卡玛和畸变度有直接的关系。 但畸变物的互相残杀,就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卡玛浓度。 季酒眨眨眼一脸无辜。 狐眼推了下金丝眼镜,重新拿起测验脑部的纸:“机器没检测出来问题,这台机器是末世前最新的检查脑部机器,但我也不能保证它一定是对的,毕竟人类的大脑很神奇。” 司殷远低头看着季酒,察觉到视线的注视,季酒马上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乖乖软软的笑。 在这个笑容中司殷远无自觉的也勾起了嘴角,他摸了摸季酒的头道:“算了。” 不管青年的记忆为什么会出现问题把他认错了人,他都能养好他。 多一张嘴吃饭,对于他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狐眼挑眉:“我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帮你家小朋友做检查也不是白做的,你下次出任务记得替我多找点烟。” 司殷远不可置否道:“寄脊蛊活体我替你抓来了。” 狐眼猛的瞪大眼睛:“什么!?” “还是成型蛊王。” 狐眼激动到破音:“爸爸!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爸爸!我的小宝贝在哪呢!?” 和刚刚斯文败类的样子判若两人。 还是第一次看到叫畸变物小宝贝的人类,季酒想,果然司先生不会骗人,眼前这个人类确实奇奇怪怪。 对于这个人的两面性,司殷远十分平静:“晚点我会让公会里的三莽给你送过来,你得再答应我一个请求。” 狐眼脑子里什么都装不下了,他咬咬牙:“好,不管你提出多刁钻变态的要求我都愿意试一试。” 为了活体畸变物他什么都能干,哪怕是发明粒子加农炮也行。 司殷远摸了摸季酒的头:“我希望你以后提供给我的营养液都是草莓味。” 捕捉到关键字,季酒猛的抬起头,嘴里含着司殷远刚刚给的糖,双眼亮晶晶的。 草莓味?什么草莓味? 狐眼怎么想也没想到有一天这句话会从司殷远口中传出。 他记得当时他无聊研发出草莓味营养液的时候司殷远虽然什么意见也没发表,但用眼神狠狠凌迟了他一顿。 反差太大,虽然他知道这是给季酒准备的,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就这?” 像是深怕他反悔,狐眼马上又接下去:“行!下次你出任务有机会还要给我带活体回来,样本也行。” 他对着装有蛊王的立方体几乎是爱不释手的程度。 司殷远眼神深沉:“或许你听说过米迦勒之花吗?” 狐眼愣了一下后摇头:“从来没有听说过。” 司殷远从口袋中拿出俞飞尘上交的任务总结,上面的字像是出自某个小学生之手,却极其详细的将蛊王当时操作着一具尸体说出“米迦勒之花”的场景记录了出来。 也许这五个字只是它随便发出的音节,但他们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不想放过丝毫关于末世的可能性。 狐眼接过后扫了一眼,表情瞬间变得严肃,“我会调查的。” … 直到第二天司殷远才有空带季酒去集市。 基地里的店面大多被拿去当房子住,挤满了幸存者,所谓集市也不过是类似早市的地方。 东西南各有集市,在里面卖东西的大部分都是艰难维持生活的普通人,有时候甚至不需要用积分,只需要用一些食物衣服水就能以物换物。 季酒只是在里面走了一小段,手上已经塞满了好吃的。 集市里会售卖各种长相奇特让人难以下口的可食用畸变物制品。 这种制品便宜,尽管含有一些会沉积在人体里的微量毒素,为了不饿肚子还是有很多普通人会选择食用。 季酒手上拿着变异的黑色开心果,咔嚓咔嚓放在嘴里吃。 听见过于清脆的声音感觉不对劲,司殷远扭头一看,赶紧将其他黑色开心果抢下来。 季酒疑惑不解的抬起头,嘴巴还在咔嚓咔嚓。 光是听着就让人牙酸。 司殷远:“...这个壳是不能吃的。” “为什么?”季酒更不解了,“很好吃啊。” 开心果变异后的味道酸酸的,吃起来类似话梅,但壳又硬又苦,不过季酒的味觉不同于人类,只要吃的食物里有卡玛含量,他就觉得好吃。 司殷远帮他把那些壳全剥了,像个严肃又溺爱的家长:“不要乱吃东西。” “好喔。”季酒接过黑黑的果实吃掉,眼睛还是念念不忘的黏在那些壳上。 司殷远用肉眼帮季酒丈量了尺寸,买完衣服大包拎小包回头的时候发现刚刚还乖乖在旁边的季酒不见了。 一同不见的还有那袋子开心果壳。 司殷远:...... 最后他在一个卖热汤的小摊面前找到了一只眼巴巴的季酒。 还有那袋子开心果壳。 只不过袋子已经空了。 季酒的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全是还没来得及咽下的壳。 他无辜的看着司殷远:“唔唔唔。”我没偷吃! 像一只塞满橡子的松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1-16 20:59:26~2021-11-17 20:07: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荼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荼白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离家出走【二更】 司殷远:... 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他伸出手戳了戳腮帮子。 季酒:“唔?” 他眨了眨带着水雾的眼睛,护食的转过身把东西全部吃掉。 手指传来的触感很细腻,司殷远若无其事的收回手:“下次不许乱跑。” 季酒捂着脸:“好喔。” 看起来很警惕,不可能再让他得手。 他的性格是有些恶劣因子存在的,看到青年这幅炸毛模样就更想逗弄了,他的视线落向热汤的摊子问:“想喝汤?” “想!”季酒眼睛亮亮。 “给我戳一下。”司殷远脸上的表情正经严肃。 季酒愣了一下,没想到吃个东西还要牺牲自己的脸蛋。 他喜欢被饲主摸摸叶片,可是不喜欢被戳脸蛋。 他视线看向煮得咕噜噜的热汤,挣扎了两秒后:“好吧。” “只能轻轻的哦。”他补充道。 司殷远嘴角轻扬,伸出了手戳了戳软软的脸蛋。 嘴里没了那堆壳后触感更好了,明明看起来成年男性一巴掌就能盖住的小脸,戳起来肉却比看起来还要多还要软乎乎。 季酒像是被摸了尾巴的猫,被戳了两下后就不让碰了,他扒拉下司殷远的手视线看向热汤,催促道:“买汤买汤。” 完全一副馋嘴小猫的模样。 司殷远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热汤摊子,在一堆变异蛤/蟆汤变异草根汤中选择了看起来比较有食欲的变异枸杞汤。 变异后的枸杞每个都有足球那么大,捣碎了加入一些变异兽肉一起熬汤。 卖汤的人是个腿断了半截的中年人,对着司殷远激动道:“我、我免费请你们喝。” 他这个摊位很冷清,只有傻乎乎的季酒被吸引过来了守着,司殷远摇头:“刷积分。” 摊主拗不过,就给季酒打了满满一大碗。 季酒高兴的捧着碗喝,头顶上的呆毛看起来都更翘了。 摊主憨厚的挠头:“司队你一直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们基地全靠你守护。” 没想到能在集市遇到司首席,摊主一天没什么收入的低落情绪都高昂了起来。 他的话音刚落,身边马上插入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手上拿着本牛皮纸的路人哼了一声:“我们基地是靠着卡玛防御圈守护的,而卡玛防御圈是圣恩之主的恩赐。” 季酒从汤里抬眸看了这个奇怪的人类一眼。 司殷远给季酒解释:“他是教会的信徒。” 喝完最后一口汤,季酒疑惑:“那他怎么没穿白袍子?” 他还记得昨天开例会时那些教会的人全都穿着白色袍子,就连教主也打扮得很神秘。 这句话狠狠刺痛了这位信徒,他暴跳如雷:“神圣的白袍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穿戴的,只有经过选拔洗礼对圣恩之主最虔诚的人才有资格穿上他彻底成为教会的一员,我现在还只是个信徒但总有一天...”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季酒捕捉完关键字后恍然大悟:“哦,你没有白袍子是因为你不够虔诚!” “你、你!”信徒气得拿手指他。 司殷远微微眯眼。 他瞬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只在自己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圣恩...洗礼...” 摊主拿着勺子嘲讽:“要是真的有什么圣恩之主,那他怎么还不来解救你们。” 信徒说不上来话了,只能狠狠瞪他一眼:“你们这些敢对圣恩之主不敬的人,一定过不了主的考验!” 圣恩教是末世后新升起的教派,在人命最不值钱的末世很多人都需要一个心理依靠才能继续活下去,所以当最符合末世的圣恩教出现时很快就吸引了一大批教徒,曾经的那些宗教在短短一年内都消失了,整个基地只剩下这一个教会。 信仰的力量过于恐怖,拥有了大量民众支持的圣恩教很快就由原先的宗教发展成了现在一股强大的势力,其中教主的存在功不可没,他具有一种堪称洗脑般蛊惑人心的方法。 圣恩教认为这所谓末世就是圣恩之主给人类的一个考验,曾经的恐龙、玛雅人都是没有经受住主的考验才灭绝的,所以骂他们不能经过考验就用圣恩教的话翻译过来就等于在诅咒他们死。 气得摊主挥舞勺子作势要打他:“还不快滚?!” 司首席替基地剿灭了那么多具有潜在危险的畸变物,却还是有这么多白眼狼更情愿自欺欺人的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那色厉内荏的信徒被吓了一跳,撒腿就跑。 在他们说话之间,季酒没忍住又喝了两碗汤。 司殷远帮他付了钱,带着他走远。 “卡玛防御圈是什么啊?”季酒走着走着突然问了一句。 那天在例会上陈闫丽也提到了卡玛防御圈。 他好奇的抬起头看男人。 司殷远趁机戳了一下他的脸,开口解释:“是一圈在基地外由卡玛元素组成的圈,能够抵御目前大部分的畸变物,也是我们基地立于所有基地之上的关键。” “那天回来我怎么没看到。”季酒呆呆的捂着被戳的脸。 他原本是想生气的,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发力就被司殷远讲的话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司殷远眼里带起几分笑意:“那是肉眼观察不到的,只有研究院才能勘测到它每天的波动,近三年的波动都很平稳。”可是谁也不能保证它会一直存在。 最后一句他没说出来。 季酒歪头:“那它是怎么出现的。” “它是怎么出现的?”司殷远重复了一遍这句话,面色变得稍微严肃,“最早的卡玛防御圈是由几位伟大的觉醒者筑成的,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只是当那天真的来到,在畸变物大军要将基地攻破的瞬间几位觉醒者牺牲了自己筑成了这圈不可侵犯的防御圈。” 司殷远赶到的时候,无止境的杀戮已经让基地外围被鲜血浸满,他站在黑暗的一角眼睁睁看着他们化为金粉色银红和血红靛青交杂在一起的光。 明明是轻柔缥缈的落下,却像是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底下的畸变物但凡是触碰到这层光圈的,全死了。 之后光圈消失成为了现在的卡玛防御圈,阻挡着无数畸变物的入侵。 那几个自愿牺牲生命的觉醒者其中有一位是他一直以来十分敬重的前辈,最开始的猎人公会就是由那位前辈成立的。 他说,我们进入了狩猎场,成为了狩猎的一环,将代表人类不再是「屠宰场」里的猎物。 季酒不太理解人类这些复杂情感,也不理解为什么那些人要牺牲自己,但他能察觉到司殷远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于是乖觉的仰起白皙精致的小脸主动问:“你要戳戳吗?” “轻点哦。” 乖得不像话。 司殷远没客气,伸出手一顿戳,还在上面留下了红红的印子。 内心深处的暴戾被柔软的触感彻底安抚,司殷远难得话多了一些,他道:“其实末世本身还有一个更加学术的说法。” “我们将其称之为——噬塔生态时代。” “噬塔?”季酒生涩的念着这个词,他以前从来没听过。 司殷远笑了笑:“噬塔生态里的畸变动植物像金字塔一样分级,而畸变物唯一的共同点又是不停的吞噬,因此得名。” 这个生态的出现完全颠覆人类对这个世界存在的动能、运行规律的认知,将人类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打碎。 季酒出神的想,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个生态的哪一塔阶上。 总归不会太差。 小草骄傲.jpg 虽然不知道青年傻乎乎的又在高兴什么,司殷远也跟着勾了勾嘴角,借着这会走回家的功夫把昨天晚上的决定说了出来:“我又接下了一个新的任务,明天出发。” “好喔。”季酒低头乖乖吃着刚刚在某个摊位买的不知名果干。 居然这么平静? 司殷远微微挑眉。 季酒将最后一口果干吃完抬起头问:“那我要准备什么行李?” 他掰了掰手指,发现自己有太多想带着的零食。 果然…青年误会了。 司殷远低咳一声:“你不用收拾行李,你只要待在基地就行。” 季酒足足反应了三秒才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饲主又要丢下他了。qaq 他的眼睛迅速起了一层水雾,控诉的盯着司殷远。 这次的任务是挂在那里一直没有人敢接的s级任务,不让战斗力五渣的季酒跟着去明明是为了他好,司殷远却在这样视线下内心遭受到了巨大的谴责。 好像他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他下意识哄:“明天就让研究所把草莓味营养液送过来,乖。” 这句话失去了它原有的魅力,季酒还是很生气。 哄不好了!草莓味的营养液也哄不好了! 头顶上的呆毛都焉了,看起来是真的很难过。 司殷远虽然无奈,态度还是很坚决。 不管怎么样都不松口。 气得季酒理都不理他,自己跑回家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用柔软的被褥将自己包成了一个蚕宝宝。 只能看见一点点呆毛露出来。 直到第二天临行出发,司殷远都没等到季酒从房间里出来。 他看了眼客卧的房门前,那里有昨天晚上他怕季酒饿给放的食物,现在已经空了。 生气归生气,饭还是有好好吃的。 气性还真不小。 司殷远拿出通讯器嘱咐留在基地的黎朝帮忙看顾一下季酒,又拿出积分卡放在桌子最显眼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他才深深看了眼紧闭的房间门走了出去。 司殷远怎么也不会想到,客卧本该鼓起一个大包的床上,现在空无一人。 季酒早就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双盘吸虫 黑色巨大的改装车宛如沉默的巨兽,安静的等待在原地。 一颗鬼鬼祟祟的小草从轮胎边探出头。 这辆车对于他现在的体型来说实在是过大了。 没有困难的工作只有勇敢的小草! 季酒卷了卷叶片,挥舞着白白细细的根一点一点爬上去。 黑雾把车窗打开了一条缝,季酒顺着缝啪叽一声掉到了方向盘上,不动了。 直到声音传来,他才迈着充当jio的两条小细根吧唧吧唧跑到了车内的一个角落躲起来。 三厘米的身形太小,躲起来后很难被找到。 声音逐渐靠近,交谈的内容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司先生,我是代表研究院来给你们送东西的。”一个带着厚厚黑框眼镜的青年抱着一堆营养液过来。 季酒听见司殷远低低的应了一声。 他在车内偷偷摸摸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俞飞尘挠头:“谢谢啊,你是狐眼身边的助理是吧,叫...” 他的脸上出现尴尬的回忆表情,最后实在想不起来只能对他露出抱歉的表情。 陈可笑了笑:“我叫陈可,没关系,我一直很没存在感的。” 研究院院长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狐眼开始接替一些他的工作,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帮季酒检查记忆的那天已经是最闲的一天了。 以至于很多事情都需要陈可这个小助理帮忙,也是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从以前就一直跟在狐眼身边帮忙的这位助理。 本次出任务跟他们一起的茹梦好奇道:“怎么司队你的营养液是粉红色的?” 她看着这么少女心的营养液发出羡慕的惊叹。 司殷远将营养液放入车的后备箱,闻言微微金眸微闪:“给家里小朋友的。” 因为觉醒的异能性质有点特殊,茹梦一天二十四小时一般有十四小时都在睡眠中度过,大量的睡眠让她很少关注其他琐事,自然也还没有听过关于协会里最近最大的八卦——季酒。 她大惊失色:“司队你有孩子了?” 不等其他人反应,她又低下头喃喃:“难道是我一觉睡了半年,其实现在已经2026年了?” 她是今天早上睡到一半突然被叫来出任务的。 「梦境花园」是一个很特殊的任务,半年前它还是个a级的任务,直到两个月前有一位实力不凡的高阶觉醒者和他的同伴迷失在其中一去不复返,才紧急将它提升成为s级任务。 司殷远叫上她只是希望她的异能「入梦」能在关键时候帮上忙,并不完全寄希望在她身上。 无人能窥见它的真面目,它的边缘是模糊的像是被盖上了一层巨大的粉色烟雾,根据半年前唯一从「梦境花园」逃脱出来的一名猎人口中他们得知,只要踏入其中不管是畸变物还是人类都会陷入沉眠,脸上露出放松幸福的姿态就像在做一个美梦,然后慢慢变成养料,而且在「梦境花园」里的时间流速也比外界要过得慢,具体比例未知。 令人遗憾的是那名猎人虽然勉强利用自己的异能清醒逃回来了,没过多久也因为精神问题自杀了,死前留下的一封遗书里只写了一句话:我要回去梦中的世界了。 他还是没能逃脱「梦境花园」。 如果仅仅是如此,那只需要将那块区域划为危险区域禁止进去就行,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梦境花园」远没有想象中简单,它每天都在膨胀变大,现在的范围已经从曾经的一个花园那么变成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了,基地害怕它越来越大最后会比一个市还大,所以才向猎人协会发了这个任务。 几乎每个s级别的任务都是由例会统一讨论后再发布到猎人协会,其赏金足够一个人一辈子不用努力。 危险与机遇形成猎人命运的交响曲。 越成仁憨厚的笑了笑:“不是,司队只是有了男朋友。” 茹梦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嗯?嗯!?男朋友?!” 她一口气没喘上来,张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谣言越传越离谱了。 司殷远:“...不是。” 他言简意赅的解释完后就上了车,没有过多交谈的意思。 凤初瑶摸了摸下巴:“季酒酒明明这么可爱...” 俞飞尘是个大直男,闻言翻了个白眼:“春花,你给自己改名就算了,不用给季酒也改名。” 凤初瑶气得捶了他一拳:“这次出任务名单不是没有你吗,你去干嘛?” 言语之间满是嫌弃。 他们三个人的异能本质都是对这次任务有帮助的,俞飞尘一看就是半路插进来的。 他大大咧咧的直白道:“我想借着这次s级任务升级为高阶猎人。” 升级为高阶猎人需要辅助完成三次s级别的任务或者以自己为主力完成一次s级别任务,并且有高阶猎人进行举荐才行。 虽然s级的任务谁都能接,但主力完成s级任务和辅助完成完全不是同一个概念。 俞飞尘从来没有自己领过s级别任务,但辅助只剩下最后一次。 只要这次辅助得好,司殷远答应帮他举荐升级。 不是谁都能被主席认可的,俞飞尘格外来劲恨不得到时候就冲在最前面。 本次作为任务发动的改装车一共有两辆,季酒躲的那辆由凤初瑶、茹梦和越成仁驾驶,而俞飞尘和司殷远在另外一辆车上,他们负责开路。 季酒数了一下人数,发现饲主情愿叫四个同伴也不愿意多带上一个自己,气得往里面又缩了缩。 幸好他早就在笨蛋饲主身上埋伏了一小缕的黑雾,得知他们要开这两辆车出基地,早早过来躲着。 他要跟紧饲主,防止他再次迷路找不到自己。 基地出入口分别有两个大门,两个闸口的机器女声播报的也不一样。 出口的女声更加温柔,带着点无机质的柔和道:“出行平安,我们在这里等待您们的回归。” ... 俞飞尘一边开车一边纳闷道:“我怎么觉得我们这一路的畸变物都变少了。” 他早就做好枪枪爆头的准备,往常那些多到砸车窗的畸变物却都没有出来。 司殷远抬眼:“好好开车,不要分心。” 他也察觉到了附近的畸变物活跃度比往常低,放出金焰扫荡了一圈却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这些畸变物只是单纯的不想靠近他们,甚至数量也变少了。 如果畸变物能说话,知道他们此刻内心的想法一定会气得跳出来指责某颗小草。 他放出来的黑雾一路上不知道偷偷吃了多少畸变物!它们怎么还敢靠近! 吞噬了大量能量,季酒的心情好了不少,甚至还偷偷摸摸趁着他们没人发现,把自己挪到了车的后备箱。 经过改装后这里的空间变得很大。 除了营养液他还看到了两个巨大白色的舱体,他好奇的伸出小叶片拍拍又很快丧失了兴趣转而一头扎进营养液中。 他把jiojio插入营养液的瓶子中吸收,一瓶营养液就这样吨吨吨喝完了。 喝完还意犹未尽的摇了摇小叶片,这个营养液不是他喜欢的草莓味。 他将视线投向了另外一辆车,刚刚那个叫陈可的人类拿了一大箱草莓味的营养液给饲主,他可都知道! 刚好这时车停在了「废市」77号区域内的一栋大楼下。 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季酒缓缓从打开的车门中探出一片小叶片。 司殷远若有所觉的回过头,只看见孤零零的车。 老实人越成仁忙前忙后的升起了火堆。 火堆能拦住一些有毒性的变异虫子,聊胜于无。 茹梦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我先去睡觉了。” 她吃了点干粮又钻回车里躺在后座上安详的闭上眼睛。 初凤瑶不知道从哪里抓了只变异双盘吸虫,她的异能「火鞭」所击之处都会留下烧灼的痕迹带来灼烧感。 这只肥硕足有婴儿臂粗的双盘吸虫被打得身上有一条焦黑的痕迹,它痛苦的扭动,开叉的眼睛经过畸变后变得极长,如同水蛇般弯曲蠕动。 双盘吸虫在末世前就能通过入侵蜗牛大脑实现对蜗牛的控制,和控制行尸走肉的寄脊蛊不一样,它的畸变方向更加恶毒。 凡是被他寄生的活物,不会马上死去也不会感知到任何痛苦,他们会回到自己的所在地找到同伴,在双盘吸虫的操控下无知无觉将双盘吸虫的卵排在自己同伴体内。 最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沦为双盘吸虫幼崽的养料。 那只双盘吸虫张大畸变的嘴,露出三瓣大牙,用力扭动想钻进凤初瑶的眼睛里。 司殷远瞥了一眼那个丑陋的虫子走了下神。 他想,幸好没把季酒带出来,他胆子这么小看到这种丑到极致的大蠕虫肯定会很害怕。 凤初瑶想将它放进立方体当成活体带回去,却差点被咬伤。 哼哧哼哧挪到了另外一辆车上的季酒,一抬头就和正在发狠挣扎的双盘吸虫对上了视线。 双盘吸虫:? 它敏锐感觉到了一股恐怖的气息,那是来自本能里的恐惧,像是蝼蚁遇上了能轻松捏碎它的巨人,双盘吸虫分裂的双目吓得紧紧贴在一起。 这是它们臣服恐惧的象征。 季酒顿了顿,发现自己因为太想吃草莓营养液不小心泄露出了点威压。 把威压收回去,又是一颗好小草。 双盘吸虫却已经被吓坏了,恨不得自己主动钻到立方体里躲起来。 凤初瑶摇了摇刚刚还剧烈挣扎生龙活虎现在就只会装死的双盘吸虫,稀奇道:“它这是突然在害怕什么?” 越成仁皱眉:“从来没见过双盘吸虫这样,难道附近有它的天敌?” 俞飞尘半开玩笑道:“总不可能附近有什么高级畸变物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有,在你们车里。 感谢在2021-11-17 20:17:49~2021-11-19 20:28: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咕咕不咕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余十歌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五十五个季酒 这句话一出来,所有人突然陷入了某种难言的沉默中。 季酒抱着一根草莓味的营养液好奇的探出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结果一不小心又和那只双盘吸虫面对面撞上了视线,他飞快卷了一下小叶片把自己藏了起来。 双盘吸虫:...... 刚刚装死的双盘吸虫瞬间又开始了剧烈的扭动,甚至比一开始挣扎得还要厉害。 只不过和刚刚扭头想找机会钻进凤初瑶眼睛里的气势不一样,这会是蜷缩着躯体想火速逃离。 凤初瑶粗暴的将它塞进立方体中,神色变得警惕:“附近不会真的有什么东西吧?” 司殷远垂眸淡淡道:“今晚守夜,两人一组。”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茹梦除外。” 她已经在车里睡得昏天黑地了。 成为觉醒者后,不仅身体素质和普通人有了鸿沟,就连睡眠时间都在减少。 正常觉醒者一天只需要三四个小时的睡眠就能等同于普通人的八小时优质睡眠。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不会选择在晚上的时候出行。 夜晚带来的不止黑暗,还有更多的杀戮。 大部分畸变物是不需要睡眠的,尤其是毒性的畸变物一般都更喜欢在夜晚捕食猎物。 … 有了季酒躲在车里时不时放出黑雾偷吃,一路上几乎没有不长眼的畸变物靠近他们。 空有一颗想表现的心,根本无处发泄的俞飞尘气愤的锤了一下空气,张嘴想说些什么就突然被打断了。 司殷远睁开眼睛冷冷扫向前方:“到了。” 俞飞尘愣住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的紧缩:“可是情报上的地址至少还距离这里半天的路…” 话还没说完眼前就出现了一片粉色的边界。 像是妖娆的在向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发出盛情的邀请——欢迎来到「梦境花园」。 他踩下刹车神色复杂:“我记得「梦境花园」的情报是来自两个月前,所以短短两个月它居然膨胀到这么大了?” 虽然不一定有用,司殷远还是拿出了防毒面具给他们每个人都带上。 他靠近这层粉色的烟,发现它的颗粒直径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大。 端详了一会后得出结论:“这不是什么粉色烟雾,而是粉色花粉。” 这些所谓的烟,「梦境花园」的边界,居然全是由花粉构成的。 凤初瑶朝花粉挥打出一鞭带火的鞭子,对它们无济于事。 鞭子扫下带来的强劲余风也只是稍微驱散了点花粉,很快它们又紧密在一起成为一堵粉色的墙。 根本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况。 茹梦有些担心,她的声音从防毒面具里闷闷的传出来:“你们真的要进去吗?” 未知是人类最恐惧的东西。 凤初瑶摸了摸她的头安慰:“没关系,如果我们真的陷入昏睡,你还可以入梦来叫醒我们。” 像是温柔的邻家大姐姐,尽管她自己也才25岁。 茹梦用力点点头:“嗯,我一定会叫醒你们的!” 这个任务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挑战,她的异能局限性很大,一般只能一对一入梦,这是她第一次尝试连接多人梦境,在「梦境花园」的区域中深眠的不止有他们,还会有其他被困住的人或者畸变物存在,一旦进入某些比较暴戾畸变物的梦中她很可能也会受伤。 越成仁掏出了三个小球,放在了地上。 他觉醒的异能是「置换」能对物体的位置发生置换,是一个在实战中操作性很强的异能。 也是他们这次任务的最终保底手段,如果茹梦无法通过「入梦」叫醒他们,他们也无法自主出来,越成仁就会根据自己的判断将他们从「梦境花园」中强行拖出来。 「置换」局限在必须得是他接触过的12小时内的东西,也就是说他不能强行置换在「梦境花园」里的其他东西。 越成仁摸了摸小球,又和每个要进去的人都握了下手。 谁也没发现在他们三个踏入粉色花粉墙的时候,有一颗鬼鬼祟祟的小草也跟了进去。 季酒几乎是悄无声息顺着俞飞尘的脚后跟进去的。 不想发出声音惊动这里沉睡的畸变物,他们三个人在踏入花粉之前用了伸缩绳都绑在了一起防止走散。 司殷远走在最前面,其次是凤初瑶最后断尾的是俞飞尘。 刚走没两分钟,粉色的花粉就愈发浓重,几乎到了伸手看不清五指的程度。 自然也看不见身边的队友。 俞飞尘一开始的时候还会时不时扯一下绳子,确保前方有拉扯感,当他第六次拉的绳子的时候突然手上一轻。 他心中一慌,用力扯了下绳子,回来的只有两节空荡荡的绳子结,另外一头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在这种特殊的关头他顾不上要安静,直接喊出了声:“司队?凤春花?” 他又快速往前走了几步,却到处都是茫茫的粉色。 哪怕是一时走散,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走远到哪里,只有两种可能那就是他们无法发声或是听不到他的呼喊。 他耐下焦急继续往前走,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笔直伸着,大拇指向上无名指和小拇指收起做出手枪的姿势,随时警惕有可能靠近的畸变物。 眼前一片全是粉茫茫,他身上可以记时的表也在踏入这花粉雾的瞬间就失去了它的作用,只能根据自己的判断估计大概走了二十分钟左右。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保持在走直线,也不知道前面的粉雾还有多少,只知道自己必须要走。 大概又过了五分钟左右,前面隐隐透来了光,周围的粉雾也在变得稀薄。 他加快步伐神色变得愈发紧张,在即将突破这层雾气的瞬间他听到了一声熟悉而惊讶的声音。 越成仁诧异的睁大眼睛:“飞尘,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 司殷远是最快穿过粉雾的,虽然无法通过一片粉色分辨方向他走的路依旧笔直得如同用尺子丈量过。 他不是没考虑过直接用金焰直接烧掉这些粉雾,但考虑到里面还有不知生死的猎人他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生机-夺取」是一种霸道到近乎残忍的异能,大范围使用风险过高。 他在穿过粉雾的时候做过很多心理建设,也许他会看到很多诡异的画面,那些曾经被他杀死过的畸变物或者是一个彻底被畸变物统治的世界,甚至可能会看到人类取得胜利的新世界,一个没有畸变物的世界。 唯独没想到他第一眼看到的会是...一只对着他笑眯眯的季酒。 季酒看到他的样子还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司先生,你的面具好酷哦。” 见司殷远不回答,他又大着胆子凑上前试图拿下这个防毒面具:“可以借给我玩玩吗?” 司殷远一言不发的任由他拿走自己脸上的防毒面具。 从男人身上得到了自己喜爱的玩具,季酒爱不释手的摸摸又试图戴在自己的脸上,最后松松垮垮的戴不上又气呼呼的拿下来。 他百般无聊的抬起头,问道:“司先生,你能带我回去吗,我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他们目前站着的是一片一眼望过去没有边际的花田,大团大团的鲜花让人几乎无处落脚只能踩在这些色彩鲜艳的花上,这些花几乎都能到腰部这么高,很适合藏匿一些东西。 就在季酒逐渐露出笑意的时候,他的身上突然多了一簇金色的火焰。 司殷远的金眸倒映出火焰的诡谲,他薄唇微动:“滚。” 刹那间一个人就被烧完了。 即使明知道这是假的,他手上的青筋还是在瞬间暴起,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明显的暴戾情绪。 他大步的往前走,很快又遇到了第二个幻像。 一只可怜兮兮倒在地上流血的季酒。 他看到司殷远的瞬间就亮起了双眼,嘤嘤嘤的伸出手:“司先生,快帮帮我。” 金眸没有丝毫温度,下一秒金焰再次燃起。 之后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中,他一共遇到了几十个季酒的幻想。 有质问他为什么杀自己的,有假装不认识他的... 最像的一个一见到他就对他做出了攻击性举动,拳头软绵绵的挥过来,而后又演技在线的慌乱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又是假的,我在这里看到了好多你...” 还没有解释完就被一团金焰冲击了。 心中的暴戾越来越深,像是三年来被困在心里深渊的巨兽动了动爪子,毁天灭地的想法哪怕只是一瞬也足够恐怖。 司殷远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遇到的幻像会全是季酒,但他知道自己被惹怒不是因为其他。 就是因为自己亲手杀了这么多和季酒长得一模一样的东西,尽管他能清楚意识到这些都是假的,是粗略的假象。 直到他“杀死”了第五十五个季酒,终于没有在下一次抬头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反而是在距离他百米处的花团动了动。 像是有一只柔软的小动物躲在里面。 似乎是他的错觉,那一块的花田格外的稀疏,并不像其他地方那么浓密。 司殷远举起标配的作战枪,没发出任何声音缓步向着那个方向靠近,像是自然界最优秀的猎手悄无声息的走向无知无觉的天真猎物。 拨开花丛,无机质的金眸猛烈的产生了波动,司殷远对眼前这一幕陷入了沉默。 他居然看到了一只可怜巴巴的季酒蹲在地上在...高高兴兴吃着这些花! 作者有话要说:  emo了,晋江卡住导致九点定好的更新没发出来,我十点才发现这件事,试了很多办法还是发不出来,对不起各位宝子,来晚了这么久。(鞠躬) 感谢在2021-11-19 20:28:35~2021-11-20 19:30: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galaxy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没偷吃! 司殷远承认,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心脏紧缩了一下。 因为眼前青年浑身都是红色的痕迹太过像是凶杀现场。 季酒的嘴里还塞着满满的花瓣,听到声响后警惕的抬头像是一只囤粮的小松鼠,白皙的脸颊因为花瓣的多汁而被染上了几道红。 他向司殷远的眼神除了震惊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心虚。 “唔唔唔!”我没在偷吃! 司殷远诡异的又听懂了,他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过分的眼熟,直到看见季酒因为心虚而焉哒哒的小呆毛时他才想起来在哪里看过这一幕。 末世前他曾经从别人的手机上看过一个视频,一只狗狗因为偷吃红心火龙果睡着后满脸都是“血迹”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吓得它主人差点失声尖叫。 司殷远:...... 前面出现了这么多季酒,不知道为什么唯独看到这个季酒时他内心有道强烈的直觉——这是真的。 季酒好不容易将嘴里的花瓣咽下去了,低垂着头揪着手上无辜的一朵蓝花心虚的开口:“我只是不想跟你分开...” 还没说完就被司殷远捏住了脸颊,他眼神沉沉:“你是怎么跟过来的?” 季酒被捏住脸后就讲不出话了:“唔唔唔!” 看起来可怜兮兮,完全不像是会自作主张偷偷跑到这种危险四起地方的人。 但他偏偏这么做了。 被放开脸颊后季酒捂着脸往后挪了挪,确定自己不会再被捏脸后才委屈巴巴的:“我是跟着你们来的啊。” “你是怎么...”司殷远突然响起了什么,他皱眉道,“你该不会是躲在营养仓里来的吧?” 营养仓? 就是当时他在偷喝营养液时看到的白色硬壳的东西吗? 身体比脑子快,季酒已经满脸真诚的点了点头:“是喔。” 因为在「梦境花园」中的猎人都只能算作失踪,根据猎人守则如果在外面遇到了失踪的同伴一定要想办法带回来,营养仓就是最适合运输伤者的。 如果说青年是呆在营养仓里跟过来的那一切就变得好说了,营养仓能对外界起一定的隔离作用还被放在凤初瑶他们车上,能不被他发现也很合理。 司殷远默了默,还是选择伸出手用力揉捏了几把青年软软的脸颊肉。 直到季酒委屈的发出抗议声,他才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坏饲主,就知道欺负小草。 季酒不高兴的抿了下嘴,拿起一朵花哼哼唧唧的塞到嘴巴里咀嚼。 没有什么比美食更治愈人心的东西了。 他吃得太过于高兴和自然,以至于司殷远一时之间差点没察觉哪里不对劲,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嚼吧嚼吧又吃下了好几朵。 这块区域的花眼见又稀疏了不少。 罪魁祸首还在向其他花伸出罪恶的手。 司殷远皱眉拦下了他:“别吃了,还不知道这些花是不是有毒。” 季酒眨了眨眼理直气壮道:“可是我的异能是「抗毒性」啊,这些花花都甜甜的很好吃。” 每个颜色还有不一样口味,混在一起吃像是缤纷甜味大套餐。 司殷远拿下他嘴边的一片花瓣,沉稳道:“你别吃这些花,回去以后草莓味的营养液随便你吃。” “好吧。”季酒念念不舍的放下手上啃了一半的花。 如果这片花田有意识,现在大概都被季酒吓哭了。 可不管怎么看,这些花都只是普通的花,除了品种未知色彩鲜艳外没有任何奇怪的特点。 就在他们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季酒突然抬起头看天上的太阳:“太阳的样子好像有点怪怪的诶。” 身为畸变物,他的直觉也很敏锐。 司殷远抬起头金眸直视太阳。 “确实很奇怪,我们的影子在左边,太阳也在我们左边...” 季酒不解的歪了下头:“那到底哪个才是错误的?” “可能从一开始就全是错的。”司殷远顿了一下,“从我们踏入这片花海的时候就陷入了梦境里。”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季酒会进入同一个梦。 联机做梦本来是不可能发生的,但末世都出现了这么久,司殷远对这些不可思议事的容忍度也在日渐增长。 他一语道出了这个世界的假象,瞬间周围的空气都出现的大片的扭曲乃至出现一道一道黑色的裂缝。 司殷远睁开了眼睛,直到这一刻他才从沉眠中醒来,看到了真实的「梦境花园」。 季酒就躺在他不远处,拨开花就能找到,一边揉着眼睛起身一边睡眼惺忪嘟嘟喃喃着什么。 真实的花园中多出了许多狰狞恐怖的虚空裂缝,从这些黑色的裂缝中传出来许多声音。 有充满烟火气息的声音也有到处都是战争炮火的声音。 每个裂缝都代表了一个梦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季酒又捏住了司殷远的衣角,亦步亦趋的当着一条小尾巴。 司殷远走过这些裂缝,从虚无中窥探现实,在这些裂缝中他看到了无数种关于这个世界的未来,悲惨与希望共存。 人类的崛起和寂灭都在这些裂缝中展示的无数种可能。 一只蝴蝶煽动的翅膀也可能导致整个裂缝的消失,而后又会有更多种可能出现衍生出多条裂缝。 司殷远在一条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裂缝中停下了脚步,他从裂缝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脸——奥格。 季酒察觉到了异样,探头探脑的像只小企鹅跟着看过去:“里面有你认识的人吗?” “嗯。”司殷远语气有些复杂,“他就是失踪在「梦境花园」里的那位s级猎人。” 刚刚看到他的时候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也能注意到是孤身一人。 奥格从来没有和他妹妹分开过,就连这次出任务也是和妹妹一起出,失踪的s级猎人和他的同伴指的就是他们兄妹,鉴于他觉醒异能的特殊性和他本人就是一个大妹控,司殷远很难想象奥格会一个人出现在裂缝中。 事情不容乐观。 不过能见到他还活着已经是万幸。 完全不需要纠结,司殷远已经打算跳进去救他了。 他回头问季酒:“你能乖乖在这里呆着吗?” 裂缝里的是未知,至少在目前这片花田上还看不出什么危险。 坏饲主又想丢下自己! 季酒的脑子里却只剩下这句话,他不高兴的撇嘴:“我要跟你一起去,不然我就一个人把这里的花全都吃掉。” 如果这句威胁是从别人嘴里出来的,司殷远大概率会一笑而过。 从季酒嘴里出来,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 司殷远无奈:“那你要跟紧我。” 他还翻出了伸缩绳想绑一下两个人,想到了凤初瑶和俞飞尘就是这么走散的后又放弃了,干脆主动牵起了季酒的手不放心的嘱咐:“一定要跟紧我。” “好喔。”季酒很高兴。 他伸出另外一只空闲的手迫不及待的触碰裂缝,像是小孩子急着和大人一起去郊游,触碰到裂缝的瞬间两个人就一起进入了那个梦境中。 不可抗力的困意席卷而来,他们的身影逐渐迷失在裂缝之中。 ... “司总,这是您今晚的行程安排表。” 男人手长腿长,走得也很快,秘书只能加快小碎步跟着眼前的男人。 司殷远低头接过,瞥了一眼目光便凝固在其中一条关于晚会的安排。 秘书顺着他的视线解释道:“这是一个慈善晚会,不知道今晚的舞伴是您自己找还是我这边帮您安排。” 她看向身边高大男人的眼神带着几分少女独有的情愫。 这位新贵是大概三年前从部队里出来,浑身还有一股雷厉风行的气质,当初很多人都不看好他,谁也没想到他只用了两年时间就让公司成功上市身价水涨船高。 司殷远拒绝道:“不需要特意找伴了。” 他向来不喜欢借着各种名义的社交晚会,更不会为了去融入他们的规则勉强自己找伴侣。 “好的。”秘书的声音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失落。 越是洁身自好的男人越让人觉得不好得手。 慈善晚会地点在一个很商务的酒店,主办方包下了全场作为本次舞会的会所,姗姗来迟而且独自前来的司殷远引起了在场很多人的关注。 他们端着酒杯上前,脸上挂着虚假的微笑。 司殷远也配合的勾了勾嘴角,举起香槟。 这种日子他已经过了三年,本不应该再有波澜,今天却格外的躁动。 他突然想起了今天出门时他往卧室窗户上的一瞥,一盆小盆栽从始至终安安静静的呆在那里。 里面那颗三厘米小草在三年前的某一天突然枯萎,但他保留了习惯一直没扔盆栽,每次出门前也都会习惯性的看上一眼。 这种躁动来得简直毫无依据,他推拒了一个想要来敬酒的人,在音乐响起大厅男男女女开始热舞的时候默默离开了舞池来到角落散风。 因为角度问题他突然注意到了晚会上不对劲的一点。 为什么自助餐桌上的东西会变得这么少?? 这种晚会大家都不是来吃东西的,但主办方为了面子也会准备很多很好看的食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自助餐桌上只有一些空盘子。 侦查几乎已经刻进本能,他发现这些大量的食物失踪是被人刻意搬走的,有人在这种觥筹交错的场合像只要冬眠的小仓鼠一遍一遍的搬运粮食藏起来。 大概是因为贪心一次性拿太多东西,有些类似葡萄的东西掉落在精美的地毯上,他下意识顺着那只偷腥的小家伙留下的痕迹走了过去。 终于在一处小阳台找到了那只小仓鼠。 青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嘴里还塞着一大口奶油蛋糕,被抓包后下意识拔腿就跑。 “唔唔唔!”我没偷吃! 作者有话要说:  梅开二度 感谢在2021-11-20 19:30:25~2021-11-21 19:14: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关穆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酒酿糖粥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梦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于眼熟,以至于司殷远下意识叫出了眼前这位本该是陌生青年的名字:“季酒。” 季酒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嘴边还带着白色奶油,在他的前面大部分全是空掉的盘子。 他疑惑的咽下嘴里的蛋糕后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叫这个名字?” 司殷远愣了一下,他缓缓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本能叫嚣着告诉他要留下眼前的青年,哪怕当了两年的矜贵总裁,司殷远性格里杀伐果决的一面还是一直存在在骨子里深入骨髓。 在酒精的麻痹下欲.望比理智先一步控制了行动,男人对着青年伸出手:“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这里的,但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不用躲藏就吃到宴会上的食物。” 他刚刚扫视了一圈,成功在地上找到了青年用来运输食物的工具,居然是一辆蓝色的小推车。 他还穿着这里工作人员的制服,大概就是用这种办法混进来的并且成功掩人耳目获取食物的。 每次这种所谓上流的宴会,总是会有很多人想混进来,司殷远不在乎他都有什么目的,他像是运筹帷幄的君王盯上了一只懵懂的猎物。 季酒眨了眨眼,他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很多东西,包括自己的来历。 只知道今天来这场宴会是想来找一个人的,他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也不知道那个人的长相。 但在司殷远伸出手的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要找的人找到了。 季酒双眼亮了亮,伸出一只抓了鸡腿后油乎乎的爪子搭了上去。 司殷远没有洁癖,但他也出来没有试过和一个偷吃把自己吃得脏兮兮的小孩握过手。 这种感觉比想象中还要让人适应,他慢条斯理的从口袋中掏出手帕,仔仔细细擦拭着这只比他还要小上一号的手。 而后牵着季酒的手走出小阳台,招手让一名服务生过来。 这位服务生看到小阳台的狼藉后一瞬间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培训的那些职业素养全在这一刻被他丢之脑后,他忍不住盯着明显是罪魁祸首的季酒问:“请问这位是?” 他不认为一个频繁登上财经杂志的总裁会在这种场合吃这么多东西,更重要的是…那位好看青年嘴边偷吃的痕迹也太明显了吧! 明晃晃的奶油恨不得昭告世人,对没错,我一直躲在这里偷吃宴会上的东西。 被发现的季酒熟练的撒腿就想跑,还不忘记拉上自己刚刚找到的人。 只不过刚迈出第一步就被身旁高大的男人重新拉回怀里。 司殷远揽着季酒对着服务生道:“他是我带进来的男伴。” 黑眸不带有丝毫情感,唯独在低头看向青年的时候会露出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几分柔和。 服务员露出惊诧的表情连连道歉。 一个偷偷溜进来吃东西的无关人员和一个大佬的男伴,后者远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等服务员走后,季酒马上双眼亮亮的看向司殷远发出惊叹:“你好厉害!” 听过很多奉承的话,这么直白的赞美还是第一次。 司殷远微微挑眉,故意逗他:“我怎么厉害了?” 他以为青年会被这个问题问懵,从而支支吾吾,可季酒真的认认真真偏头想了好一会。 才弯着眼睛道:“你这么厉害,肯定想吃什么都可以。” 青年眼神澄澈,没有半分勉强的意思。 被他的天真所感染,司殷远发觉的时候自己的嘴角已经上扬了很久,直到这一刻他才肯定季酒和那些混入晚会想趋炎附势的人不一样,他真的只是想吃亿点东西。 他带着季酒重新回到晚会大厅,乐此不疲的给他投喂。 期间也有好奇的商人过来试探季酒的身份。 司殷远统一对外解释:“只是家里调皮点的孩子。” 剩下的全交给他们自己脑补。 这句话也挡住了很多见季酒长得可爱想来搭讪的人。 晚会结束后,司殷远将拿着最后一块蛋糕吃光大半个晚会还念念不舍的季酒拎回家。 客卧里传来洗澡的声音,司殷远心里诡异的熟悉感逐渐加重。 他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季酒湿漉漉的只穿浴袍跑出来,湿润的黑发让他看起来远比实际年龄还小。 司殷远揉了揉额角,如果不是季酒一再保证自己已经二十岁,他真的会觉得自己不小心拐骗了未成年回家。 也可能是他被下了蛊。 不然怎么解释他见了青年第一眼就能叫出他的名字,还直接把人带回家了。 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带外人回家。 回忆到过去,他的脑中出现几分混乱感。 察觉出男人的不舒服,季酒歪头软乎乎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司殷远沉稳道。 他拿出自己的衣服给他,过大的白衬衫让季酒有些行动不便,他甩甩袖子皱眉:“我不想穿…” 司殷远脑补了一下光溜溜的季酒在家里到处跑的样子,头脑里的混乱感莫名消失了。 司殷远:“…不行。” “好吧。”季酒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莫名的低落。 但很快又精神起来,他高兴的甩甩袖子看着司殷远问:“你要养我吗?” 司殷远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刚刚说什么?” 季酒无辜回望:“你要养我吗?” 口齿清晰头脑清楚。 司殷远微微眯眼:“你还跟谁说过这种话?” 季酒摇摇头:“只有你给我这么多好吃的,我只跟你说过这种话。” 内心微妙的焦躁被一句话挑起又被一句话轻松压下,司殷远低咳一声:“以后不能跟别人说这种话。” 季酒眨眨眼:“好喔。” 人类果然很奇怪。 他随即一愣,他依稀记得自己应该不是人类。 那自己到底是什么呢... 还来不及深想,外面就传来了巨大的嘈杂声。 季酒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他好奇的拉着司殷远下楼想看看发生了什么,楼下已经火速围起了一批人。 全是住在这个小区的居民。 他们站在一栋楼下,背对着季酒的表情露出阴冷的微笑。 “真可怜啊,年纪轻轻的。” “有什么想不开的。” “真吓人。” 空气中蔓延开血腥味,季酒好奇的想挤开人群看看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地上是一个被摔得肢体扭曲的年轻女孩,还来不及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就被司殷远捂住了眼睛。 男人严肃的声音传来:“别看,会做噩梦的。” ... 昨天半夜的自杀风波没给这个小区留下任何痕迹,早上出门的时候现场已经不剩下半点痕迹。 很多住户来来往往也不再提起昨晚,就像那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晚风一吹就散远了。 季酒像条小尾巴紧紧跟着司殷远,用一双圆溜溜委屈起来就水汪汪的杏眼成功为自己争取到了早上一起去公司的奖励。 他高高兴兴的吃着从路边早餐摊买的包子豆浆,坐在副驾驶上跟着车载小花一起摇头晃脑。 司殷远忍不住道:“你已经吃第十个包子了...” 面上的表情逐渐无奈,眼中的笑意却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 奇怪的是这条上班的路他应该走了两年多,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鲜活过,青年的存在像是滴入一张黑白照的彩色墨点。 “是第十一个!”季酒大声纠正。 季酒将最后一口包子念念不舍的吃下,小鼻子突然微微皱起。 他又闻到和昨天一样的血腥味。 前面的车子突然急刹车,司殷远跟着被迫踩下刹车。 他摇下车窗询问前面的车子:“前面发生了什么?” 前车驾驶座的司机和乘客在两个人都看不见的角度都齐刷刷露出了阴冷的微笑,嘴一张却发出了惊慌的声音:“前面有人出车祸了!血,好多血!” 马上有路人配合的叫道:“满地都是血!” “被撞死是个年轻女孩呢,真可惜。” “看那身体被撞得七零八落,脑浆都被碾出来了。” 车祸的惨状和生命的脆弱通过只言片语展示得淋漓尽致。 不到二十四小时,身边死了两个年轻女孩。 季酒有些疑惑的眨眨眼。 司殷远误以为青年是害怕了,安慰道:“没事,我们绕道。” 因为换了一条不熟悉的路,他们比平常还要晚了半小时到公司,才刚到办公室秘书就急急忙忙赶过来:“司总,今天有和国外投资商的重要会议。” “知道了。”司殷远将袖口系好,摸了摸季酒的头嘱咐,“乖乖在公司里呆着,晚点带你去吃公司附近很有名的海鲜自助餐。” “好喔。”季酒乖乖的应下。 只不过门一关男人一走,他马上就从办公室另外一边的小门溜了出去。 兜里揣着早上买包子剩下的钱。 还能足够他去买个小蛋糕吃。 还没走到电梯就被拦下了,有个员工认出他是早上总裁带来的人,急忙解释道:“不好意思,这里现在不能搭电梯了。” “是出现故障了吗?”季酒不解。 员工声音听起来很害怕:“是、是有人吊死在电梯里了!” 季酒歪头:“人是你杀的吗?” 员工的声音听起来更惶恐了,还夹带着几分不解:“怎么会是我?” “那你...”季酒的声音徒然冷了下来,“为什么一直在笑?” 员工嘴角向上露出诡异的弧度,声音却带着失措:“没有啊,我没有啊。” 从一开始见到季酒,他脸上的表情就一直维持在阴冷的笑容上,声音听起来却是正常的惶恐。 简直就像是游戏中卡住的bug,而本人毫无察觉。 季酒拨开他想阻止的手,大步走到电梯前面按下了开关。 电梯从顶楼一层一层降落到他所在的楼层,缓缓打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是厚重难闻的血腥味。 里面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女孩已经死去,脖子青紫的勒痕恐怖骇人,一双美目到死也没合上。 电梯正对这门的玻璃上被女孩用鲜血写下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快醒来、这里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1-21 19:14:28~2021-11-22 20:20: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猫 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火柴 茹梦猛的醒来,大口喘气:“我...我...” 还没说完就彻底晕了过去,直到最后一秒都在担心自己的消息没有传达出去。 这已经是她在「梦境花园」中经历的十六次死亡,鉴于她觉醒的「入梦」异能,每次在梦境中都和现实的五感没有什么差别,死亡真真切切的降临在她身上十六次。 末世前她只是一个爱看小说的宅女,哪怕是末世后加入了猎人协会也没有经历过如此真切的绝望。 她可以来去自如别人的梦境,在梦境中干自己想干的任何事情甚至通过梦境攻击一些意志力弱的人,她从来没有入侵过被评选为s级的畸变物梦境,不知道在精神力强于她百倍的梦境中会如此严重排斥外来入侵者。 从她跟踪司队的精神力进入梦境的那一刻就没停止过被杀。 被拿刀砍死、被水淹死、被推下高楼、被车撞死... 每一次她都离自己下的跟踪越来越近,却又被错开。 越成仁急得满头大汗,他心疼的看着茹梦,知道这女孩已经到了极限。 只能尽量防备着附近的危险,不让任何畸变物有靠近的可能。 ... 她的辛苦没有白费,在电梯门打开的看清里面惨状的瞬间季酒就想起了一切,彻底脱离了梦境的控制。 茹梦的死和这个刻意营造平静的梦境形成了强烈的分割感,血腥味的冲击彻底打碎伪装的安宁。 季酒想去找司殷远,却发现路上遇到越来越多的人。 全公司的员工都在向他走来,他们堵在他的前面露出一模一样阴冷的微笑。 他的清醒给这个梦境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几乎摇摇欲坠。 秘书站在了人群的最前面抱着一叠文件拦住季酒:“司总正在和重要的客人开会,请不要去打扰。” 几个身高体壮的男员工也上前一步,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渗人。 季酒眼神一冷,“就凭你们也想拦我?” 他很少生气,如果不是怕伤到同样在这栋楼的司殷远,黑雾卷起的龙卷风能在顷刻间毁坏整栋办公大楼。 哪怕只是放出一点,也足够这些人都被击飞。 即使痛苦得全都摔在地上起不来,他们的表情依旧崩坏。 看来「梦境花园」要织梦一次性容纳他们这么多精神力高的人也很困难,一旦出现问题就会像掉入了火星的干草堆。 问题缺口越来越大。 他从安全出口向上走,楼梯之间凭空出现几十个员工像奇行种一样朝他挤来。 全被无情的黑雾丢到了大楼外面。 一路再无阻碍的走到最上层的会议室直接推开大门,里面正在低声交谈的人齐齐看过来。 除了司殷远外还有一个长相具有混血感的大帅哥,季酒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一头扎进了司殷远怀里。 司殷远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受伤了,紧张的问:“怎么了?” 作为一颗有心机的小草,季酒已经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撒娇技能。 他委委屈屈的仰起头:“你带我出去吧。” 奥格发出会心的笑:“哦,这是司你的弟弟吗,真是粘人。” “出去?”司殷远微微皱眉,“出去哪里?” 他的脑中再次出现和昨晚一样的混乱感。 这一次混乱感更加严重,而且毫无停下来的意思。 季酒眨眨眼:“你忘了吗,这里是梦境。” “你是猎人首席司殷远。” “而我是你的...”小草。 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这栋楼就出现了猛烈的晃动,司殷远的眼神也在梦境两个字出来后瞬间变得清明。 足够强大的意志力和精神力让他从梦境中脱离得很干脆。 一下子两个人清醒,这个梦境开始崩坏。 司殷远下意识将季酒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他看向还在状况外的奥格的时候就没有这么温柔,粗暴的喊了一声快走后拉着季酒就先跑了。 奥格只能完全懵逼的跟在他们身后,大声问:“这是地震了吗?” 他不能理解现在出现的一切。 梦境对他的影响还在持续。 崩坏分散的墙面和地面露出背后黑漆漆的空洞,只要再晚上一秒他们就会被吞噬。 跑出这栋大楼还没有算完。 他们站在大马路上,外面所有路人都整齐划一的死死盯着他们露出阴冷的表情。 就连路人手上牵着的一只小吉娃娃都朝他们诡异的盯视。 刚刚在楼里的时候司殷远担心季酒跑不动,直接将他抱起。 季酒觉得很好玩,软软的像只撒娇猫咪用脸蹭了蹭男人的脖颈。 成功收获了一个动作突然僵硬、耳边爆发红意的饲主。 奥格看着他们之间的“兄弟”亲密,心里瞬间觉得空荡荡的。 这一幕让他回忆起了一些事情,他强烈意识到自己弄丢了什么,忘记了什么。 不是所有人都跟季酒和司殷远一样能像个怪物似的火速从梦境中清醒,奥格陷入深深的混乱感。 现实与梦境的交错让他无法再顾及其他,无助的抱着头蹲下。 嘴里还在喃喃着妹妹的名字:“安果果...” 他也开始从梦境中脱离了,一旦他彻底从梦境中脱离这个梦境就会彻底支离破碎。 所以这些梦境捏造出来的路人都露出了嘴凶残的嘴脸,他们凶狠的扑上来想把这三个人撕碎。 在梦境中受伤和死亡都可能会影响到主体,司殷远直接放出了金焰。 一烧一大串。 很快周围都陷入了金色的火海,和他金色的眼眸相映照出最华丽的落幕大戏。 司殷远看向还在抱头的奥格,内心最后一点耐心告罄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他本来就是很暴躁的人,这一点猎人协会的很多猎人都领教过。 这一脚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奥格眼中的挣扎也开始逐渐减少,转而变得坚定:“我想起了,我是在梦中。” ——梦境结束。 ... 他们从梦境裂缝中直接被送出来了。 脚踩上花田的瞬间,季酒十分高兴,趁着饲主没发现偷偷又抓一把花花吃。 奥格眼神痛苦:“我要找果果...” 但他站都站不稳。 不管梦境中多生龙活虎,出来后本体依旧是两个月没进食的状态。 如果不是「梦境花园」中时间流速和外界不同以及他自己作为觉醒者拥有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他现在早就成为这片花田的养料了。 奥格想使出异能,却失败了。 作为s级的猎人,他的异能「骑士」同样强大,只不过强大的同时伴有很大的局限性。 他无法独自使用这个异能,而是必须选择一个人或是一个活物作为守护的对象和自己绑定,一经绑定他的实力就会猛增,这导致他无法进行个人任务。 所以他一向是和妹妹安果果一起出发,如果安果果在他异能发动的时候受到了外界的伤害,这些伤就会同样复制在他的身上。 守护越珍惜的人,异能也会越强,如果只是随便找个人他的实力就会大打折扣。 司殷远安慰道:“先别慌,你们当时既然离得不远,那她就应该也在附近这些裂缝中。” 不是每个裂缝都能看清里面有什么,就连当时看见奥格在里面都只是司殷远不经意的瞥到。 算得上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好运。 奥格强撑着跟他们一起找,季酒就跟在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揪着花花吃。 吃着吃着突然捡到了一根有烧焦痕迹的火柴。 这根其貌不扬小小的火柴上面居然也有微量的卡玛能量,季酒来者不拒张大嘴巴就要吃下去。 被手疾眼快的司殷远给拦住。 他的头有些痛,举着火柴问:“怎么什么东西都敢往嘴里塞,嗯?” 季酒熟练的露出认错的态度,低着头小小声道歉:“对不起。”下次还敢。 “等、等一下!”走在最前面的奥格目眦欲裂看着那根火柴,“这是果果的火柴!” 作者有话要说:  猜死的是妹妹的小可爱猜错了,惩罚被季小草啃一口(bushi) 演唱会 异能出现的初始,人类就发现有部分异能十分接近人类文化中的童话。 这种异能的来源和其他异能觉醒的方法无其他差别,最后专家也只能将这类异能的觉醒归结于是大脑受了文化的熏染影响了觉醒的方向,尽管还没有足够的依据表明人的性格或是过往和他所觉醒的异能有相关性。 安果果的异能就来自童话中《卖火柴的小女孩》,她一天能有三根火柴,每点燃一根所出现的火花就能将她在脑海中所想的物体具象现化。 随着异能强度的增加局限性也越来越小,从一开始一次只能凭空生出一把枪到现在的能凭空生出一整个大炮。 奥格眼神哀求的转向季酒:“你、你是在哪里找到这根火柴的?” 季酒指了指身边的一条小裂缝:“这里。” 这根火柴就掉在裂缝的外面,像是女孩用最后一丝清醒留下的求救信号。 司殷远拦住埋头就要过去的奥格,“我们跟你一起进去。” 奥格想扯出感激的笑,动了半天嘴角都只是抽搐,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出现问题了,却还是拒绝了,“谢谢,但我一个人就足够去把果果带回来了,我这次绝对不会忘记她的,我怎么能忘记从小相依为命的妹妹...应该还有其他人迷失在「梦境花园」中,麻烦你们接着搜查。” 身为s级猎人,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他也无法卸下身上的责任感,无法原谅自己因为自己的失误耽误其他人的搜救时间。 司殷远点头,拿出一个营养液塞给他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灼灼:“会没事的。” 奥格咬开营养液的塞子一口全喝了,义无反顾的进入那条小小的裂缝。 季酒看着这一幕露出微微的疑惑,人类的羁绊情感对于一颗小草来说还有点太复杂。 多一个人少一个在季酒眼里都没什么区别,他还是跟在司殷远身后尽职尽责的当一条小尾巴。 只不过这只小尾巴偶尔会偷偷揪点旁边的花吃掉。 司殷远突然转头。 季酒无辜回望。 “…”司殷远扶额,“嘴巴没擦。” 好不容易白皙的脸上又沾上了花汁。 季酒用袖子擦了擦,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等到司殷远转过头,他又开始揪小花,这一次学聪明了,偷吃以后及时擦嘴。 他们又在「梦境花园」中找到几具死去多时的尸体,有来进行这个任务后失败的猎人,也有误入的猎人,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满足的笑容,像是在进行一个永远醒不来的美梦。 尸体无法带回,司殷远只能草草掩盖后拿走了他们身上能证明身份的积分卡和勋章。 勋章上的雄狮依旧叼着玫瑰花,上面的尘埃被抹去后再次露出属于金属的光辉。 英雄永眠,荣耀固在。 他们对于「梦境花园」的了解实在是太少,除了粉色的花粉和这片花田外找不到任何像是导致人入梦的东西。 终于又在一处裂缝中他们找到了凤初瑶。 准确来说是凤初瑶主动将自己的方向透露出来了。 这位向来风风火火的美女哪怕进入了梦境中也有自己独特的方式。 她怒吼的声音直接穿过裂缝传到了现实。 季酒低头看向裂缝:“要进去吗?” 谁也不能保证第二次主动进入梦境他们还能不能记得一切。 “嗯。”司殷远眼神一肃,“你又偷吃花?” 季酒一惊,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嘴角,难道是有花汁没擦干净? 司殷远提醒:“你的袖子。” 季酒愣住了,低头一看才发现因为用袖子擦太多次嘴,原本白色的袖子已经被花汁染成别的颜色了。 他十分委屈:“我只吃了一点。” 他还伸出手指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司殷远回头看他们走过的路,明显这里的花就比其他地方的花还要少,季酒嘴里的一点并不符合词意。 只不过这给他提供一个全新的思路。 一直以来他都因为惯性思维认为「梦境花园」的本体应该就藏在这些花中,导致人进入梦境的可能是花粉,可季酒都这样吃了「梦境花园」也没有出现任何干扰,大大降低了本体是花的可能性。 而且也无法解释「梦境花园」中时间流速为什么比外界慢上许多。 那些猎人的尸体保存得还算完好,没有被食用的迹象也没有腐烂成为化肥的迹象。 制造出「梦境花园」的畸变物到底是想要得到什么... 季酒歪歪头:“也许它的食物不是物质层面的。” 司殷远愣了一下,发现自己不小心问了出来。 他很快将注意力放到季酒的那句话中:“什么意思?” 季酒想起了他曾经吃过的一只畸变物,那是一只白白软软像水母一样的东西,它曾经不自量力的试图来侵占季酒的精神,最后被季酒用黑雾把它捉起来不断拉扯变成橡皮筋一样的长度,还用它翻了花绳,最后玩腻了才一口吃掉。 季·畸变物·恶霸·酒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么做的残暴,他想起这件事还有点遗憾,因为那个畸变物食之无味像是没有甜味的棉花糖,还不如留下来继续给自己当一条橡皮筋玩。 季酒边比划边开口解释:“就是靠食用精神力的畸变物。” 司殷远惊奇:“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畸变物。” 季酒不高兴的撇嘴,他觉得人类真的是太不了解畸变物了。 司殷远又沉思了一会,竟然觉得季酒说得有几分道理。 打破了惯性思维后发现,既然排除了「梦境花园」的本体藏在花中的可能又排除了藏在外围花粉的可能,唯一没找过的地方就只剩下这些裂缝了。 裂缝的范围看似很大,实际上本体出现的可能性十分集中,假设它需要捕食人的精神力,那它就一定躲在有人意识存在的梦境裂缝中。 司殷远牵起季酒的手,“这次进去,千万别走散了。” 他将目标先锁定在了凤初瑶所在的这条裂缝。 季酒十分乖巧:“好喔。” 再次进入裂缝没有上一次轻松,他们已经被认定为来搞破坏的入侵者了,虽然记忆没有被篡改,却一进来就感受到了来自梦境巨大的排斥感。 天空电闪雷鸣,打下来的每一道雷都精准落在他们头上,只不过全被金焰拦下。 司殷远将季酒护得严严实实,“走,去找人。” 畸变物和畸变物之间都像是装了雷达一样能互相感受到对方,季酒刚进来就浑身不舒服带着莫名的战意。 一般来说只有畸变物踏入他的地盘才会引起这种效果,但是「梦境花园」的这个畸变物特别的欠揍,它感知到季酒进来后就在不停的放出挑衅的信息素。 大意是:来啊,你有本事来抓我啊,略略略。 看来它对于自己所处的环境十分放心,十分嚣张自信的认为季酒绝对找不到它。 这种拙劣的钓鱼技术,季酒一下子就上钩了,瞬间气呼呼的拉着司殷远就往一处跑。 那里的信息素气息最浓。 呵,愚蠢的畸变物,想不到我对信息素的味道是最敏感的吧。 身为一名吃货,季酒拥有敏锐的狗鼻子。 突然被拉起狂奔的司殷远:? 季酒甚至十分暴躁的抢了一个路人的小电动车,气咻咻的就要开过去。 司殷远十分熟练纵容的助纣为虐,直接把那个还想来抢回车的路人打晕了。 “会开车吗?” 季酒坐上小电驴的动作一顿,犹豫道:“应该...会吧。” 他学着之前在电视里看到的样子拧了一下左手边的车把手,没开动。 司殷远拿起车上画着小黄鸭的安全头盔往季酒头上一盖,单手抱着他换了个坐,“我来。” 没有半分的迟疑,信任同伴是猎人守则的第一条。 等出去以后再问为什么也不迟。 那畸变物迟钝的意识到这次进来的和以前那些没什么脑子的畸变物不一样,实力也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它终于慌了,将信息素藏得严严实实。 它本身的战斗力很低,能将「梦境花园」变得这么大困住那么多人类和畸变物也不过是因为能力的特殊性和自己格外能藏的原因,一旦本体被找到就只有为刀俎鱼肉的份。 可惜为时已晚,司殷远几乎将小电驴开出了摩托的速度,顺着季酒指的路,他们很快就到了一处巨大的露天演唱会门口。 这也是这个梦境中最鲜活人最多的地方。 有几个年轻女孩看到他们以后十分激动的跑过来问:“你们也是凤初瑶的粉丝吗?!” 作者有话要说:  社会你瑶姐(bushi) 畸变物:来啊略略略。 季小草:来了。:) 畸变物:猝。 下章结束这个副本,启程回基地啦~ 感谢在2021-11-23 20:55:12~2021-11-24 15:25: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甜茶 10瓶;摩多摩多 3瓶;泼辣小娘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小告状精 “粉丝?”季酒眼睛微亮,“好吃吗?” 几个女孩愣了一下,噗嗤全乐了,“你真可爱,当然不是指食物的那种粉丝了。” 其中一个短发的女生将应援棒塞给了季酒,元气满满道:“给你了,我们一起给瑶瑶应援吧!” 她还想如法炮制的将应援棒给司殷远,却在看到他俊美但不近人情的脸后犹豫了。 怎么这么可爱的男孩子会有一个看起来这么凶的哥哥。 还不等她们接着反应,司殷远已经拉着季酒走了。 季酒对着手上亮闪闪的应援棒观察了几秒,发现它真的是不可食用后就彻底失去了兴趣。 演唱会里面时不时会传来凤初瑶呼唤观众的尖叫声。 司殷远默了默,总算是找到刚刚凤初瑶居然能从裂缝中发出声音的原因。 看起来她在梦境中过得很快活,还实现了十八岁以前的梦想,当一个摇滚歌手。 他对于这种事情是不敢兴趣的,但自从有一次俞飞尘嘲笑她曾经有个乡村摇滚的梦被她揍得差点毁容一个月不敢出现在公会大厅后他就被迫知道了凤初瑶的梦想。 司殷远轻车熟路的打晕了几个后门的保安,带着季酒从员工通道走进去。 看着季酒清澈的眼神居然还诡异的生出了几分心虚,他低咳一声强调:“你不可以学。” “为什么?”季酒微微睁大眼睛。 他只是单纯的好奇,司殷远内心教坏小孩子的愧疚感却更重了。 “因为这是不好的行为。” 司殷远停顿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是白担心了,季酒这么弱小无助连异能都是没什么用的「抗毒性」,他还能去欺负谁呢? 季酒更加不解了,在他眼里饲主就是好人,所以饲主干什么都是好的,不存在不合理。 两个人带着对各自厚重到比大象还重的滤镜鸡同鸭讲。 他们刚到演唱会的歌手休息室,就和中场下场休息的凤初瑶迎面撞上了。 她踩着红色的恨天高画着夸张的暗黑系妆容,看向两人的时候瞬间定在了原地。 眼神从露出几分熟悉又到迷茫最后变成震惊。 凤初瑶顶着霸气的外表走神,这两个人好眼熟啊,我怎么不记得圈内有这种极品了,难道他们是我的粉丝?!老娘的魅力居然这么高了!? 她回过神司殷远已经站在了面前。 顶着帅哥莫名深沉的视线,凤初瑶清了一下嗓子:“要签名吗?” 说完还十分敬业的露出了对着镜子练习过的标准八颗牙齿微笑。 司殷远也笑了,只不过效果很恐怖:“还想不起来?回去以后加训四个点。” 这句话是所有「开拓者」猎人刻在dna里的恐惧。 和「拾荒者」不同,成为「开拓者」的条件更加严苛,他们拥有一个培训训练营。 司殷远还没有当上猎人首席的时候就是训练营的总教官。 每次只要有个不合格,他的这句加训四个点就是最恐怖的噩梦。 直接把你训练难度翻倍成为地狱级别,每个经历过的人都觉得自己从鬼门关游走了一趟。 司殷远就任总教官的时候是训练营最痛苦的时期,曾经磨走了很多意志力不坚定的异能者,后来这些异能者大多加入了护卫队开始在基地内巡逻,负责基地内部的安全解决一些人与人之间的问题。 他也从来不在乎,认为这样的人出去了也无法面对畸变物。 畸变物的强大和恐怖只有真切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这是一场场与死亡共舞,人类在基地外的世界只剩下渺小脆弱,当初的食物链顶端存在的人类已经变得不堪一击,却还是有很多人没从过去走出来,认为人类总归是特殊的。 基地冰冷的科普文字永远无法展示其千分之一的骇人。 正是因为过高的要求,导致那半年培训出来的「开拓者」是数量最少的,却也是死亡率最低的一批。 凤初瑶的眼神逐渐开始变得惊恐,她结结巴巴开口:“我、我...您您怎么...” 看样子是想起来了,司殷远很满意。 他回头想叫季酒,却发现本该乖乖站在后面的青年此刻早就消失在原地。 ... 那个讨厌的气息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季酒才不管什么「梦境花园」的本体,他现在只想把那个胆敢挑衅自己的畸变物给抓出来狠狠揍一顿,如果它看起来可口的话就揍一顿再吃掉。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司殷远猜到它可能会在凤初瑶所在的裂缝,却没猜到它就躲在这个演唱会里。 季酒哼哧哼哧的来到一处暗暗的地方,唯一一处亮光从上方传来,同时还有很嘈杂的声音。 外面好像有很多人在呼唤着什么。 眼前只有一个巨大的金色笼子,像是精心制作的金丝鸟笼,只不过这个笼子是用来装人的。 季酒暴力的用黑雾直接将大铁笼子的中间吞噬出了一个供一人通过的洞,而后走了进去。 他站在笼子中心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却从金笼感受到了残留的气息。 那个畸变物刚刚就在这里,只不过现在跑了。 不知道摸到了笼内哪个机关,突然它就动了,带着季酒缓缓上升同时上方的尖叫声变得更大了。 金色的闪片从上方降落,像是为季酒撒下一片金色的雨。 他站在笼子中间迷茫的看向尖叫的万人观众席。 凤初瑶跟着黑脸的司殷远一起找人,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司队如此焦躁不顾冷静的模样,浑身的低气压犹如实质。 欢呼声传来的时候他们正走到连接舞台和后台的通道口,她一抬头就看到了原本是给她下一场表演要用的笼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到了舞台正中央。 里面还有一个纤细的人影。 再定睛一看,凤初瑶露出惊惧的表情,那、那不就是季酒酒本酒。 司殷远也注意到了,他抬起头看向舞台上发光的人,金色的雨和欢呼爱情的宣泄仿佛天生就是为他而生,他的脸被投屏在了大屏幕,镜头的宠儿哪怕不会找机位也全然无死角。 就连那个笼子也和他十分映衬,像是一只易碎的笼中鸟,观众虽然懵了一下,在看清他的脸后就爆发出了更加惊人的欢呼声。 这样的人似乎更适合在基地里被娇养起来。 司殷远眼神暗了暗,他差点就忘了,自己本来就只是被季酒认错了,那个值得他冒着生命危险躲在车后营养仓里也要跟来基地外的人也不是他。 他只是那个人的替身。 难言的愤怒让他眼中出现几分暴戾,五感也变得更加敏锐,他突然注意到了在这些金色闪片中有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试图从舞台上离开。 内心破坏的情绪突然有了个宣泄口,司殷远不客气的几个大跨步上了舞台,从小腿处直接拔出作战刀一下子将反应不及的黑影像个烤串似的扎了起来。 梦境里的观众自主性不是很高,他们还在自己的逻辑里以为是演出表演,欢呼声依旧。 黑影发出了咿呀的惨叫后猛烈的想挣扎,但司殷远的力气极大,直接让作战刀插.入了舞台里很难拔出,任凭黑影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 季酒看到司殷远后马上高兴的跑过去,他还十分记仇的假装不小心用力踩了两脚那坨黑黑的东西,然后才高兴的埋进司殷远怀里。 “你好厉害!” 舞台的光弄得他有些恍惚,如果不是饲主他差点漏过这个坏东西了。 他一定是吓坏了,司殷远想。 原本斥责他到处乱跑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变成十分无奈的一句,“你是怎么钻进去的?” 季酒唔了一声,含糊道:“就是这么进去的呗。” 他又偷偷踩了一脚黑坨坨。 司殷远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上前查看了一下笼子,发现了它上面的洞很可疑不像是人为的。 像是被什么东西吃掉的痕迹但缺口又整整齐齐的。 季·罪魁祸首·酒有些心虚,于是又用力踩了黑坨坨后大声告状:“它想咬我!” 被踩得奄奄一息的黑坨坨:? 它猛的僵住了。 司殷远果然抛下了那个笼子脸上黑沉的走了过来:“嗯?” 他先是检查了一下季酒确定他没受伤后又拔出作战刀,再次给这只胆大包天的畸变物的又狠狠的来了一刀。 这一下直接让它痛得维持不住梦境,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如被橡皮擦擦掉的画布一点一点飞速的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小告状精。 感谢在2021-11-24 15:25:55~2021-11-25 18:42: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佐伊20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回程 他们成功从这条裂缝梦境中出来了,不仅是他们所在的这条裂缝,其他所有裂缝也都开始消失。 不断吐出了被吞下的畸变物和人。 其中畸变物尤其的多,这一带的畸变物几乎都被「梦境花园」给收割了,吐出来的也全是意识已经死亡的畸变物。 这还算得上是一点好事。 除此之外一起被其他裂缝吐出来的人只有奥格和安果果、俞飞尘是活着的。 其中安果果的处境十分危险,双目紧闭陷入昏迷,原本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瘦得脱相,十四岁抱起来跟八岁的重量差不多。 她的身体素质也没有哥哥奥格那么高,凤初瑶给她喂了可以紧急避险的营养液也被吐出了一大半。 带着西方血统的高大男人此时无措的佝偻着背部,傻了一样只能跟着凤初瑶的指挥走,深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加重妹妹的情况。 俞飞尘还没有从梦境中彻底走出来,他满是惊恐:“我怎么又回到这里了,我们不是已经回到基地了吗?” 脑海中的理智逐渐回归,和梦境对不上的细节也被翻出来,俞飞尘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又看向季酒,表情变得更加不对劲:“我一定是还在梦里,不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殷远没好气的给他来了一脚,熟悉的疼痛感让他瞬间清醒:“这真的不是梦?!” 他居然一觉直接睡到躺赢了。 俞飞尘完全笑不出来,这代表他晋级s的梦碎了。 觉得他这幅灰败的样子太有意思,季酒好奇的问:“你都梦到了什么啊?” 他从头到尾都没在「梦境花园」看见俞飞尘的影子,差点就把他忘了。 俞飞尘罕见的沉默了一下,而后大大咧咧的摸着后脑勺:“我梦到我在粉雾中迷路又回到了原地,司队一个人解决了「梦境花园」后和我们回去基地,我就过了一段比较安逸的日子,只不过梦里的司队比现实这个更温柔一些。” 他没说的是,在那个基地里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几个朋友也未曾死在畸变物手上,看见他回来后一如一年前朝他举起酒杯欢呼,这大概也是他不愿清醒的原因。 季酒恍然大悟:“所以梦里的你还是没出力。” 俞飞尘瞬间收回所有对过往的伤感,悲哀的发现自己确实无法反驳。 为什么就连做梦也这么卑微啊! 确定了这片花田变成真正普通的花田后司殷远用刀挑着黑坨坨走在最前面,“先去找茹梦他们汇合。” 季酒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他想起了那个敢挑衅他的畸变物还活着。 他蹭到司殷远的旁边,捏着他的衣角同时还紧紧盯着黑坨坨。 唔,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察觉到危险的黑坨坨瞬间抖得更厉害了。 司殷远还伸手揉了揉季酒:“别怕,不会让他咬你的。” 不想在饲主暴露自己暴力的一面,季酒乖乖点头:“嗯。” 黑坨坨:...狗男男!!! 没了这只能织梦的畸变物,「梦境花园」也失去了危险性,来时伸手不见五指十分诡异的粉雾众人也很轻松的就穿了过去。 越成仁一个四十岁的大老爷们,见到他们平安出来的那一瞬间眼眶居然有些发红:“司队!奥先生!” 凤初瑶大声道:“快把营养仓打开!” 越成仁忙不迭的打开另外一个空的营养仓,帮助奥格一起把安果果放进去。 营养仓外部的显示仪马上出现了心电图和几串数值,昭示了他们是如何将安果果从阎王爷手上抢过来的。 凤初瑶安慰道:“有了营养仓就一定能撑到回基地治疗。” 奥格抹了把脸,“谢谢你们。” 他从未像此刻如此后怕过。 听完他们的话,越成仁收回小球的手也有些抖,他刚刚差点就要用「置换」把司队他们换出来了,很可能因为他的一念之差就导致本体没被抓到,安果果的救援再被拖延就一定会出事。 事情总是一环扣一环。 季酒好奇的敲了敲另外一个营养仓:“她怎么了?” 另外一个营养仓里躺着的是茹梦。 越成仁解释道:“她在梦里受到太大冲击昏迷了,没什么大碍...嗯?你怎么??” 所有人都对季酒的突然出现很惊讶,司殷远只好给他们解释了一遍。 凤初瑶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老大你看上的人。” 只有在不紧张的时候这群曾经被司殷远训练过的人才喜欢半开玩笑的叫他老大。 司殷远淡淡道:“回去你跟俞飞尘一起加训。” 俞飞尘哀嚎:“不是吧??这可是s级任务,能平安回来已经...” 他的声音逐渐降低,最后露出了认命的表情。 修整了半小时后为了不耽误安果果和茹梦的治疗,他们就上路往基地赶,至于黑坨坨则被扔进了立方体由奥格看管,虽然身体不适,奥格毕竟也是s级猎人,是筛选出来的人类佼佼者,看管一个被抓住的畸变物绰绰有余。 司殷远有预感,等回了基地这次他们带回的畸变物能掀起不低的话题度,毕竟这可是第一次有被判定为s级别风险的畸变物被抓住。 同样为s级别的畸变物,实力其实是比s级别的猎人还高的,如果人类不团结或是没有了引以为傲的智慧,同等的级别是绝对打不过畸变物的。 司殷远想起了梦境中那个开了个莫名其妙洞的金笼子,当时除了季酒以外就只剩下这只畸变物,那个可容一人通过的洞肯定是被那个畸变物吃出来的,只不过他刚刚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那只畸变物的牙齿。 他将这件事记起来,决定回到基地后让狐眼注意一下,好好检查一遍。 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侧头看向乖乖在喝草莓味营养液的季酒问道:“所以你当时到底看到了什么那么生气?” 如果不是季酒突然生气拉着他要坐小电动车还指了方向,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凤初瑶。 舔食营养液的动作一顿,季酒有些心虚,他越心虚脸上的表情就越真诚:“哦,我看到了一辆冰激凌车,我朝它招手了它也不停下。”. 那时候演唱会门口确实停了很多辆小吃车陆陆续续也有不少餐车为了赚钱在赶来,司殷远没仔细在意其中有没有冰激凌车,但这个回答太季酒了,他思考了短短三秒就接受了。 揉了揉季酒的头,十分认真道:“以后不要再到处乱跑了。” 季酒接着高高兴兴吃草莓味营养液,闻言十分真诚的“好喔”了一声。 司殷远还是不放心,他总觉得别人随便一颗糖就能把季酒彻底骗走。 “也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季酒想了想,别人的东西不能吃,那他抢过来不就是自己的了,于是他又乖乖点了头:“好喔。” 司殷远满意了,再次给他揉了揉头。 ... 车上多了一名s级猎人,他们用了更短的时间回到基地。 基地大门的女音发出一如既往的播报:“欢迎你们回家,基地永远在这里守候。” 俞飞尘恍惚了一瞬:“梦里基地的播报说的是欢迎你们回到基地。” 他第一次觉得这个机械女音很亲切。 司殷远皱眉:“感觉有点不对。” 太吵了。 他的话一语成谶,彻底进入基地后他们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夹道两边全是人,见到他们进来后爆发了强烈的欢呼声。 “我们的英雄回来了!” “又一个s级畸变物被解决了!” 车上的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 俞飞尘喃喃:“我记得只有以前猎人才有这种地位啊。” 在猎人公会成立的初期,他们是基地七大势力之首,猎人公会代表的就是全基地幸存者的希望。 不仅抵御外敌还能不断带物资回来,每完成一个任务就代表人类生存的概率又高了一点。 幸存者对每一个平安完成任务回归的猎人都报以崇高的敬意,尤其是s级任务,每个s级任务都是被判定为对基地有重大潜在威胁乃至直接威胁,一旦完成回来就会受到幸存者自发的欢迎,说是救了全基地幸存者的命也不为过。 但猎人的辉煌一切都终止在卡玛防御圈的出现。 几位伟大的前辈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构筑的防御圈成为了基地真正的保命金牌,猎人的地位也很快开始下降,如果不是司殷远成为了首席,猎人协议这群只会打打杀杀的大老爷们差点能让猎人公会掉出七大势力,司殷远最强人类的存在让一向不合的其他势力也不敢对猎人协会出手,就这样保持了微妙的平衡。 近半年,人们开始认为猎人只是一种高危高薪的职业,一些鸵鸟心态的人觉得猎人根本没必要天天出去剿灭那些对基地有潜在风险的畸变物,反正只要有防御圈的存在基地就不会出事,畸变物就任由它们狂野生长吧。 甚至在有心人的挑拨下认为猎人协会占用了太多基地资源,最好的医疗和食物等物资几乎全被管理组的人分配给猎人公会,却忘了基地大部分物资都是谁拼死拼活从基地外带回来的,也忘了形成卡玛防御圈的人最早便是一群渴望守护基地的猎人。 当然还是有不少幸存者还是认为猎人们是基地一直以来英雄,公会也从不辜负人们的期待。 只不过这样的夹道欢迎自从卡玛防御圈出现后还是第一次。 司殷远眼神一暗,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不少教会的人。 这次的欢迎到底是幸存者自发还是有人教唆一目了然。 季酒打开车窗,好奇的露出半个头:“哇,人好多啊。” 很快又被司殷远按着腰坐了回去。 司殷远像一个严格的老父亲:“不要把头伸出车外。” 如果手能从纤细的腰肢上拿开就更正经了。 季酒乖乖坐好:“好喔。” 他的脸只露出了一会,却还是被有心人看了去。 一位穿着名牌西装眼神嚣张的男人混在欢呼的人群中盯着让他惊鸿一瞥的车窗,朝身边的狗腿示意:“刚刚露出来的那人是谁?” 狗腿露出了然又猥.琐的表情:“我马上帮您调查。” 作者有话要说:  炮灰上线 感谢在2021-11-25 18:42:20~2021-11-26 16:42: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米白酒 5瓶;白永希 4瓶;城南花开个der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气呼呼小草 哪怕知道情况有异,他们还是对迎接的幸存者发出了回应。 凤初瑶和俞飞尘就差没站在车顶上对他们招手了。 季酒耳力很好,听到了人群中的一些讨论。 一位才七岁左右的小女孩问将自己抗在肩膀上的父亲:“爸爸,为什么大家这么高兴?” 她父亲笑着回答:“听说司首席这次的任务是剿灭一只不停扩大领土的畸变物,如果不是他们,很可能我们基地就被那只畸变物不停扩大的领土纳入其中。” “可是我们有卡玛防御圈,就算那什么花园真的扩大到我们这里也不会影响我们基地的。”他身边有一位矮小的男人在听完这句话后不满的道。 这句话一出,很快就有另外的人反对了,一位同样是被吸引来欢迎的猎人发出抗议:“你凭什么否认主席他们的贡献?” 矮小的男人在见到他胸口处代表觉醒者和猎人的勋章时瑟缩了一下,嘟囔道:“都是怪物。” 他说的这句话极其小声,周围一圈人只有身为觉醒者的这位猎人听到了,气得他口不择言:“说什么呢?旧人类。” 这句话一出好几个人都眼神不善的看了过来,那位猎人也后悔了,但年轻气盛不肯低头到底是说不出抱歉那三个字。 矮小的男人马上就以此做文章大声嚷嚷:“你说什么?旧人类?你们猎人不是最喜欢号称人人平等不接受觉醒者和普通人差异论吗?全是作秀!本性暴露了吧!” 被他这一大嗓门传播,更多人知道了,他们全都看了过来。 旧人类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个歧义性很高的侮辱称呼,于两年前被非异能特处直接禁用在各种明面上。 未知是人类最大的恐惧,在觉醒者刚出现的时候很多人认为这也是一种畸变,不少普通人认为觉醒者不应该属于人类的范畴,而是塔噬文明里的一部分,所以本质上将觉醒者就是畸变,所以那位猎人才会在他说出都是怪物时那么生气。 这个观点开始流传后觉醒者和普通人的关系一度紧张,觉醒者们又嘲讽的称普通人为旧人类。 意思为他们是适应了地球发展的新兴人类,而普通人则是要被淘汰的旧人类。 非异能特处就是在双方关系最紧张的时候成立的,代表的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立场,他们只负责普通人的事情也只为普通人发声,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觉醒者加入的机构。 他们这边的争吵很快就引来了几个基地护卫队的人,态度十分恶劣过来维持秩序:“吵什么吵什么,都跟我走一趟!” 明明闹事的是两个人,他们却全都盯着那名年轻的猎人,像是深怕他跑了。 周围的人一看不好惹的护卫队来了,呼啦全散开,只留下起争执的两个人。 为了回应一下群众,他们这辆没有伤员的车特意开得很慢,季酒在车上目睹完了整场争执。 司殷远跟着看过去:“公会里的外交部很快就会负责赎他出来的。” 猎人公会有别称为护短公会。 和公会不对付的护卫队曾经勾搭审判庭好几次想抓几个无辜猎人来立威严,都被公会狠狠打脸甚至不得不自裁好几名护卫队的小队长,梁子就是这么越来越大的。 至少他们再不敢在猎人面前耍威风。 这次也一样,看似全都盯着那位猎人,实际上根本不敢上手,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要是真的先动手导致被揍得鼻青脸肿,护短公会也有办法让那位猎人全须全尾的回去。 护卫队也有不少觉醒者,可跟刀尖舔血的猎人不同,他们在基地里被保护得极好,没有和畸变物正面对决过的人,身上永远少了一股血性与狠劲,装备再齐全人看起来再凶也是花架子,哪怕是「拾荒者」也能一人把他们全打趴下。 季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们终于开出了人群的欢迎群。 车子恢复了正常速度往公会开去。 公会专属的医生已经在大厅等候,等他们一来就准备给每个人检查身体,鉴于这次任务的特殊性,黎朝还贴心的安排了心理医生,为的就是避免他们有人像那曾经从「梦境花园」中逃离坚持着回到基地传递完情报后又自杀的猎人一样发生惨案。 俞飞尘和凤初瑶都跟着心理医生走了。 季酒则是看到医生要靠近就跑,站在司殷远身后就是不出来。 他只在电视上看过这种穿白大褂的人,知道他们会用长长尖尖的针管扎入病人的屁.股。 医生没胆子越过司殷远去抓人,只能为难的站在那。 季酒十分委屈:“我没有生病。” 司殷远安抚的揉揉他的头,对着医生挥了下手示意他可以先离开。 脸上的表情和那些溺爱孩子的家长几乎是如出一辙。 医生如负释重的跑了。 同时在心里暗自咂舌,没想到传闻居然是真的,司首席真的捡了个可爱的男朋友还很宠!! 他要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同僚! 黎朝一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差点抓狂,他的眼下全是青黑,眼里布满红血丝。 司殷远难得疑惑:“公会出什么事了吗?” 他看起来快有三天没合眼。 黎朝幽幽盯着季酒:“您出发前让我照顾好他...” 他这几天以为把这位捡来的草包小美人弄丢了,急得都快上火了,没日没夜的找人。 司殷远难得有些心虚,“抱歉。” 黎朝摇摇头表示没事,而后又拿出了一份风格华丽的请帖递给他:“这是庆功宴的请帖。” 司殷远微微挑眉接过,往常完成s级任务的庆功宴都是由猎人公会自己举办,而这个请帖的风格一看就不是出自公会。 黎朝解释道:“这次的庆功宴是七大势力一起庆祝的,管理组的人说了,「梦境花园」被剿灭的意义非同凡响,那一块有很多官方仓库,物资储备量巨大,而之前因为「梦境花园」的存在没有「拾荒者」愿意靠近,靠近那里的「开拓者」也全都失踪在花园里,能得到那边的通行证对于基地急缺物资的情况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 季酒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他们的表情看起来都挺严肃的样子。 庆功宴难道不是会有很多好吃的。 他想起了在梦境中偷偷混入的那场晚会,呆毛都精神了几分。 黎朝说着说着突然露出了嘲讽的表情:“怕不是一场鸿门宴。” 鸿门宴...听起来就很好吃。 季酒露出向往的表情。 司殷远慢条斯理的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灰尘,抬眸道:“这次有我和初瑶成仁他们去赴宴就行,其他人都不用去,尤其是奥格,让他先安心接受心理治疗。” 整整迷失在梦境中两个月,精神层面受到的损失肯定远比看起来还大,如果不是有妹妹作为信念支撑,司殷远也很难保证这位骑士先生还愿不愿意跟他们回归现实。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季酒你也不用去。” 季酒瞬间露出了震惊受伤的表情:“你又不要我?” 气得呆毛都快站起来了。 黎朝见势不妙十分有眼色的主动离开。 明明是为了他好,可似曾相识诡异的心虚感又来了... 司殷远揉了揉额角。 接下的一整天他就收获了一只气呼呼的季酒。 不管走到哪里青年都跟在他不远不近的地方,就是不愿意像往常一样贴过来。 司殷远主动靠近他瞬间就像一只被恶人尾随的猫,不仅炸毛还跑得更远了。 等到他不再靠近,季酒才会从暗中再次慢慢出现,依旧是和他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他进入办公室办公,司殷远看着季酒焉哒哒的小呆毛,严肃的想,这回好像真的生气了。 他拿出了草莓味的营养液放在自己面前的办公桌上。 季酒瞥了一眼,十分有骨气的牢记自己还在生气,就是不过去,坐在距离他最远的一张沙发上露出一双眼睛暗中观察。 小草警惕.jpg 很快桌上的草莓味营养液增加到了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司殷远放完营养液就没再往那看上一眼,手指有规律的轻轻敲着实木的桌子,另外一只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一目十行的看着。 当他放下文件的时候意料之中的发现桌子上的营养液全不见了。 季酒还在气呼呼的窝在办公室角落的沙发上看着他,姿势都没有变一下,脚边凭空多出了几根空空如也的营养液。 司殷远一点也不着急,不疾不徐的再次放上几根草莓味营养液,只不过这次放的位置从桌子另外一边变成了距离自己很近的手边。 他拿起一份新的文件继续心无旁骛的批改,流畅漂亮的签名从黑色墨水的钢笔中写出。 暗中观察的季酒像是一只被不停降低警惕心的小猫,伸了一次爪爪没发现危险后胆子就变得更大了,磨磨蹭蹭靠近后发现司殷远还是毫无反应。 好像沉浸在文件里了。 于是他动作逐渐变大,拿起草莓味营养液就要跑,下一秒天旋地转。 “唔?” 小草惊恐.jpg 他怎么坐到饲主腿上了?? 青年没反应过来的懵懂神色取悦了男人,司殷远一双大掌牢牢握在季酒纤细的腰肢上,深怕他又跑了。 “别生气了,我带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司首席怎么老是对小草动手动脚的。 让我们大家一起谴责他。 (指指点点) (指指点点) 感谢在2021-11-26 16:42:21~2021-11-27 17:44: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佐伊20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庆功宴 “司队!”凤初瑶风风火火的穿着小礼服跑过来,“听说今晚的庆功宴...” 在看清里面两人暧.昧的姿势后瞬间住了嘴。 司殷远这才意识到他和季酒的姿势过于亲密,他几乎是将季酒整个拥入怀中的。 凤初瑶露出一个略失淑女的笑:“嘿嘿,你们继续。” 她还十分贴心的要替两个人关上门。 司殷远:“...回来。” 凤初瑶又提着礼服的裙摆进来,她很喜欢红色,哪怕是宴会穿的礼服也是艳丽却不俗气的红,开叉的设计显得身材很高挑。 看到两个人已经分开后,还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季酒不太理解凤初瑶情绪的大起大落,但他已经被司殷远哄好了,高高兴兴坐在旁边捧着草莓味营养液吃着。 司殷远正色:“茹梦他们的情绪都还需要医生调理不适合出场庆功宴,你和越成仁是受到伤害最小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出席。” 凤初瑶露出了标准八颗牙齿的微笑:“当然好。” 这是她在梦境中学到的偶像必备技能。 一瞬间,司殷远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凤初瑶赶紧解释道:“我真的没受梦境太大影响,真的。” 说完又不受控制的露出了营业性微笑。 仪态大方,像是随时就能冲上台走个漂亮的红地毯。 “...” 庆功宴是在晚上八点,公会给首席和季酒送来了晚宴用的礼服。 一黑一白的同款设计,怎么看都像是一套情侣装。 末世之后很多以往的常规被打破,同性相爱也早就变成幸存者们见怪不怪的事情,只不过司殷远没想到他和季酒的传闻会越来越离谱。 季酒不懂人类的弯弯绕绕,高高兴兴的就换上了新衣服。 他第一次穿正装,远比想象中还要适合,合体的西装将他的腰线完全衬托了出来,白色让他看起来就像不谐世事的小王子,而当黑色西装的司殷远站在他身后的瞬间两个人气场完全相反却又莫名的和谐。 作为本次宴会的主角,他们一进场就受到了所有人的注目礼。 惊叹、善意、恶意都毫不掩饰的席卷而来,其中一大半都落在季酒身上。 司殷远不着痕迹的微微侧身挡住了身边的季酒,他担心青年会害怕,于是想说些安抚的话。 一低头就发现季酒的眼神完全没分给其他人半点,反而是一进场就专注的落在那个最大的庆功蛋糕上。 仿佛这些对他身份产生巨大好奇的人都只是路边的野草,还不如蛋糕上面一颗巧克力球来得重要。 察觉到男人的视线,季酒抬起头小声问:“我可以吃那个蛋糕吗?” 在场都是各个势力有头有脸的角色,没有人会在意蛋糕,他们带着成年人各种沉重的思想和话题在互相猜疑寒暄,唯独只有季酒是真的冲着美食来的。 司殷远突然觉得这个到处彰显着和物资紧张的末世格格不入的庆功宴也不是真的一无是处。 至少能让某个傻乎乎的小孩高兴。 他点点头给季酒拿了切蛋糕用的刀叉和小盘子:“去吧。” 现在还不到切蛋糕的时候,但庆功宴的主角都这么发话了,其他人也只能露出虚伪的微笑。 季酒切下蛋糕的瞬间就代表了宴会的开始,音乐在瞬间响起。 很多人端着酒杯来找司殷远说话,季酒吃着蛋糕看着饲主被人围起来。 在他旁边是两个管理组的人,他们小声的交谈着。 “这次宴会来了六个势力。” “怎么会是六个?” “非异能特处的人没来,只派人送了点礼物过来。” “据说他们的激进派又开始上街游行了,还和今天欢迎司首席的人撞上了。” 他们两个谈的越来越大声,其中一个冷不伶仃的抬起头就发现季酒一边吃着蛋糕一边好奇的看着他们。 两个人的表情尴尬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像是谈论别人家的八卦还被人家伴侣给抓了个正着。 其实季酒只是在好奇,为什么他们手上拿着颜色好看的鸡尾酒又不喝。 他还从来没试过酒的味道。 他的视线开始在宴会里游离。 “你在找什么?”方盛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身边还跟着白天的狗腿。 就在刚刚这狗腿小声的附在他耳边对着他道:“我都替您查过了,司首席根本没有官方承认和那小美人的关系,肯定只是玩玩而已,到时候得手了软硬兼施一下,他肯定不敢告状,就算真的告了,司首席也不会为了一个情人跟您翻脸的。” 方盛作为基地护卫队最高级领导的儿子,借着这个身份已经作威作福很久了,今天白天在路上和探出车窗的季酒不小心惊鸿一瞥,就发誓绝对要把人搞到手。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长相和气质都如此符合自己胃口的人。 没想到今晚宴会上的季酒更加好看,简直就是一名精雕细琢的小少爷。 哪怕吃蛋糕的速度夸张了一点,也完全不遮盖他的精致感。 这个人有点烦人。 季酒本来不想理他的,偏偏方盛一再追问。 又自以为帅气的摆姿势挡住他前进的路。 季酒不高兴道:“我在找酒,你让我没法过去了。” 他很想试试看那些颜色漂亮的液体是什么味道。 方盛闻言心中一喜:“我可以带你去找酒喝。” “真的吗?”季酒眼神狐疑,“你要是骗我,我会揍你的哦。” 说完他还伸出了白嫩嫩的小拳头扬了一下。 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方盛心痒痒的,又不敢在宴会上直接表现得太明显,只能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对着季酒挤出一个滑腻腻的笑容:“当然了,这个酒保证你觉得好喝。” 季酒微抬下巴:“那走吧。” 这样的小骄纵由一个美人做出来更像是撒娇。 被美颜冲击的方盛几乎昏了头,他恶狠狠拒绝了不太放心想跟上来的狗腿,独自给季酒带路。 一路上还不停说些无聊的俏皮话试图展示自己的幽默感。 季酒只觉得他吵闹,如果不是说有好喝的酒,他早就把这个人打晕丢出去了。 方盛随便找了个无人的房间请季酒进去,等人一走进去他就反手锁上了门,彻底露出了得逞的笑。 季酒一个灵活的闪身避开了突然朝他扑来的男人,奇怪道:“你不是说有好喝的吗?” 他还在心心念念自己的酒。 方盛被避开后也没多想,看向季酒的眼神里带着下流的欲.望和令人作呕的怜爱:“可怜的小羔羊,你知不知道今天你肯定逃不掉了。” 他又急切切的想拉下裤链:“没有好喝的,但是这里有好东西...” 还没说完下巴猛的传来剧烈的冲击,剧痛瞬间袭来。 他错愕的摔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季酒一拳把自己撂倒。 虽然很少使用,但他其实也是一名觉醒者,拥有「锋利化」的异能,能将所有手上拿着的东西变得锋利,随手拿起的枯枝能变成利剑,随便捡的一片纸片都能成为杀人暗器。 他看着生气的季酒,本能的感觉到了惧意,随便抄起房间里的一个软噗噗的枕头就将边缘锋利化砸向季酒。 被黑雾直接吞下。 “怎么办?”季酒有几分苦恼,“被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你、你...”方盛的眼神逐渐惊恐,“怎么可能!” 话音刚落又是一拳,季酒的打法杂乱无章但拳拳到肉,他是真的很生气。 如果不是这个骗子,他已经在喝颜色漂亮的鸡尾酒了。 “别打了别打了!”方盛吐出一口血,“我告诉你关于这个庆功宴的目的,你放过我吧...” 季酒对这个不感兴趣,但他觉得这对饲主也许有用,于是停下来不客气的一脚踩在他脸上:“说吧。” 方盛的牙被打掉了两颗,边漏风边说:“我说我说,这个庆功宴其实一开始是教会提议办的,等今晚一过基地里就会有谣言说猎人公会硬是要在资源紧张的时候铺张浪费举办庆功宴,以此来激发那群旧人类对公会的不满,那群旧人类最容易被教唆了...” “这个庆功宴就是想让猎人公会和非异能特处那群旧人类彻底产生摩擦。” 哪怕是这种狼狈的时候,方盛的言语中也不忘带上对无异能普通人的鄙夷,用着他们最讨厌的词语来称呼他们。 他讨好的看向季酒:“可以放过我了吗...” 季酒一脚踹在他脸上:“不行。” 他还没有揍够。 另外一边的宴会上,司殷远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些来恭维或是试探的人,就发现本应该乖乖在那里吃蛋糕的季酒不见了。 一同不见的还有出了名玩世不恭的方盛。 司殷远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大步走过去拽起方盛狗腿的衣领,眼神阴翳:“人呢?” 狗腿吓坏了,他看着司殷远宛如要杀人的气场意识到问题比想象中还大,抖如糠筛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不知...” 一撮金焰自他脸边两厘米燃起。 司殷远微微眯眼:“想清楚了再说。” 谁都知道他的「生机-夺取」是一种极度霸道的异能,一旦碰上活生生一个人就会顷刻间变成一堆被夺取了生机的白骨。 狗腿吓疯了,忙不送就一股脑把方盛诱骗人的计划全盘托出,颤巍巍的指:“他、他们去那了,已经走十、十几分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觉醒来看到上章评论那么整齐的队形,你们真是太可爱了,挨个啵一口。 感谢在2021-11-27 17:44:00~2021-11-28 19:53: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余十歌 16瓶;甘棠映由 14瓶;weiwei 7瓶;白永希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出气 司殷远扔下人就走,那狗腿吓得腿软也不得不苦着脸爬起来跟上去。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一些人的窥探,有人想跟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全被凤初瑶挡下了。 她捂着嘴娇笑:“我家队长有事离开一下,各位继续吧。” 眼神却透露着几分强势,挡在楼梯上一个也不打算放。 她拨弄了一下刚涂上红色的指甲,笑意盈盈。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这朵玫瑰是带刺的,谁也不敢上前触霉头领教那火鞭的滋味。 宴会重新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 从头到尾都在暗处观察的教主拍拍衣服上不曾附有的灰层,声音雌雄难辨的从面具后传来:“真是小看了我们的英雄,原来也会为红颜发怒。”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信仰者闻言微微弯腰道:“教主大人不怕那不知道从哪来的季酒破坏了我们计划吗?” 教主声音微带笑意:“区区一个依附强者的小情人,能翻出什么水花。” 信仰者闭眼露出顺从的表情:“教主圣明。” 司殷远快步走在走廊中,只要想到青年现在该多害怕,还可能已经受到欺负了,他就无法遏制自己的杀心。 肉眼不可见的杀意几乎充斥了整个内心。 终于他在一处房门口停下,察觉到声音真真切切是从里面发出来的后直接一脚爆发力极强的踢开了门。 杀意在开门的瞬间猛的被打断了一下。 季酒像个小炮弹一样直接扑了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超大声告状:“有坏人骗我!” 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方盛:? 他忍不住吐了口血出来。 闻到血腥味,司殷远金眸紧缩了一下,上下不停打量季酒,确定他没受伤后才松了口气。 季酒隐约感觉自己好像闯祸了,乖乖的任由男人动作。 司殷远眼神暗了几分:“就是他欺负你?” “嗯。”季酒表情十分委屈。 这个人皮糙肉厚,害他揍得手都疼了。 看着男人宛如凝视一滩烂泥垃圾般的朝自己走来,方盛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你、你疯了吗,看不出来我们之间是谁欺负谁吗?” 虽然房间内的画面和想象中的有些出入,但这不妨碍司殷远带上他八百米的滤镜,觉得可怜弱小的季酒现在一定被吓坏了,在听到方盛的“辩解”后更生气了。 他气极反笑:“看来方少爷那东西留着也管不住,我今天就帮你永绝后患。” 狗腿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听到方盛一声堪比杀猪般的惨叫,他连爬带滚的扑过去,看见因为某处剧痛而晕倒在地上惨不忍睹的方盛后他就知道自己也完了,等他醒来不会放过自己的,干脆两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司殷远深吸了一口气将眼中的暴戾尽数掩下,确定不会吓到胆小的季酒后才转身,“别怕,我带你回家休息。” 季酒点点头弯了弯眼睛:“好喔。” 谁都没往地上晕倒的两人多看一眼,宛如那只是两坨人形垃圾。 ... 季酒浑身带着水汽,抱着自己的枕头走到司殷远房门口十分礼貌的问:“请问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他以前还是小盆栽的时候都是和司殷远在一个房间里从没有分开过。 他不懂得人类的那些弯弯绕绕,只是单纯想和司殷远再睡在一间房内,这样能让他有安全感许多。 自然也不可能懂得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发出这样的要求是一种巨大的诱惑。 偏偏司殷远也是个不解风情的,他以为季酒是在今天的宴会上被吓到了不敢一个人呆着,思索了两秒后将人放了进来。 季酒高兴的把枕头放到床上,在上面打了滚霸道的留下自己的气息。 这种信息素人类察觉不到,畸变物却可以。 他试图留下信息警告所有畸变物不能觊觎这个男人,同时也是一种圈地行为。 从司殷远的角度上看,季酒只是傻乎乎在自己床上滚了几个圈后就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不知道为什么耳边突然有些发热,司殷远低咳一声:“睡觉吧。” 季酒拍了拍床:“快上来。” 司殷远规规矩矩的躺下,他平常就连睡觉都是十分平直,几乎能维持一个动作到天亮。 这一次却格外不同,身边躺了个软乎乎的小家伙。 还很不安生,慢慢的蹭到了自己旁边贴着,热源从左手手臂处两人贴着的地方源源不断的传来。 季酒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睡不着,小小声的把今晚方盛告诉他的那些阴谋全说了出来。 小告状精说完以后还气呼呼的,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些想欺负饲主的坏人全抓起来揍一顿。 司殷远只觉得他气鼓鼓的表情很可爱,并没有意识到季酒内心想的是真揍,而且他也确实有那个实力做到。 他不太熟练的轻拍季酒的背哄:“从他们教唆幸存者来夹道欢迎的那时候我就猜到了,放心吧,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他明天已经准备了一份打脸大礼包在等着他们了。 公会太久没发火,被他们当成好欺负的软柿子了。 没得到回应,司殷远一低头才发现季酒已经抱着他一条胳膊睡着了,呆毛还蹭得乱乱的。 也许是同床人的睡颜过于安逸,司殷远难得也生出了浓烈的困意,跟着闭上了眼。 再次睁眼就是天亮,自从成为觉醒者他就没有睡过这么长的觉,以至于醒来看见季酒的时候差点反应不过来。 季酒被他的动作惊扰,哼唧着也醒了,刚醒的嗓音比平常还软上几分,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撒娇:“我想吃松饼。” 司殷远的眼神彻底恢复清明,无奈的轻笑两声后还是起身给季酒准备好了松饼。 这是末世以后他第一次这么慢吞吞的陪人吃一顿早餐,居然找到了几分难得的安逸。 吃到一半的时候黎朝通过通讯器打来消息,表示自己已经把事情都办妥了。 季酒咽下最后一口松饼微微疑惑:“什么好戏上演了。” 司殷远的心情更好了,拿起车钥匙道:“走,带你去看恶有恶报。” 他们到达公会的时候门口正在发生巨大的争执声,方正宗领着一大队穿着灰色制服的护卫队堵在了猎人公会的门口,此刻正大声嚷嚷着:“快把人交出来!不然我们就亲自去抓人了!” 他就方盛那么一个宝贝疙瘩,没想到只是去参加了一场庆功宴就差点叫人给打死了,到现在都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昨晚医生告诉他他儿子以后都不能人事的时候,盛怒之下他差点没把那个庸医打死。 方正宗气得想杀人,直接不管不顾的叫上了护卫队唯一一队全觉醒者上门讨要说法,却没想到战斗力最高的一队护卫队居然会直接被人堵在外面连门都进不去。 不管是在大厅领任务还是喝酒的猎人,此时全都自发的堵在门口不让通行。 平常他们是最散漫最自由的,一旦出了事却也是最团结的,无需任何言语的指挥自然而然的就堵住了公会大门。 凤初瑶甩了一下火鞭:“方先生,我们公会可是明令禁止其他势力人士未预约进入的,哪怕您身份尊贵是护卫队首领也不行。” 说着尊贵,眼里却只有嘲讽。 三莽暴躁的摇了摇将自己「兽化」变异出来的大狼尾巴,出言更加不逊:“公会是猎人的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预约请找前台。” 让护卫队一群人都无法往前半步的就是他的异能——「方寸」 这个异能能让他将被标记为敌人的活物进行压制,使他们方寸步难行,不过有一定的范围限制和实力差异限制。 前台小姐是个穿着裙子身材娇小的可爱女生,闻言马上暴躁的翻了个白眼送给方正宗,身后因为「兽化」变异长出的猫尾巴不耐烦的甩甩。 黎朝经常跟着司殷远出入一些大型的场合,讲的话也更加官方客气:“不好意思,我们这边都比较心直口快如有冒犯请多担待。”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没错,我们就是在骂你。 他也没有半分要退让的意思。 把方正宗气得够呛:“好,你们一个个...” 他伸出手指挨个指过去,没一个猎人把他的威胁放眼里。 “看来方先生大早上就很有精神啊。”司殷远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方正宗猛的回头,死死盯住他身边的季酒勃然大怒:“你居然还敢出现!?” 季酒疑惑:“不是你找我吗?” 方正宗被噎了一下,转而愤怒的对着司殷远道:“司首席,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你的那位情人伤了我儿子,现在把他交给我,我还能让你面子上过得去。”至于季酒落到他手上会有什么下场,自然是要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给方盛泄愤。 身后的猎人全被他这幅不要脸倒打一耙,俞飞尘气愤道:“老东西说什么呢,是不是老到老眼昏花了?!你看看你儿子那蠢货的身板再看看季酒的小身板,谁欺负谁一目了然,我们还没找那混球算账呢!” 其他猎人跟着应和,他们越想越气愤,一人一句接力似的把方盛骂得狗血淋头。 虽然昨晚他们没在现场,光是听越成仁和凤初瑶的描述就脑补了许多。 在他们眼里,季酒已经是猎人公会的一份子了,既然如此就容不得外人欺负。 眼看方正宗快被气到心肌梗塞,司殷远抬起手示意。 瞬间猎人们都安静了下来。 司殷远轻挑眉:“方先生,人我是不会交的,我倒是想看看你打算怎么让我的面子过不去。” 方正宗冷笑一声:“既然如此到时候就别怪我落井下石。” 他想起和教会一起密谋的计划,脸上的表情变得快意扭曲,好像已经看到司殷远在基地里失去人心的样子了。 到时候他还要把季酒抓过来,在他儿子面前亲手折磨,以泄他们父子之愤。 他身边的副队在听完下属的话后脸色突然大变,他赶紧附到还在放狠话的方正宗耳边一顿耳语。 在场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方正宗的脸是如何瞬间从自得变成惊慌失措的。 他发出怒吼:“这不可能!他们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季酒认真的话语也跟着响起,他扯了扯司殷远的衣角问:“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啊?” 不然怎么会一会笑一会怒的。 现在听完他的话又变得跟癫狂似的。 小草嫌弃.jpg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1-28 19:53:21~2021-11-29 20:01: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x 44瓶;狗卷看看舌头 13瓶;45527603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混入教会 司殷远眼带几分笑意,煞有介事的对着季酒道:“以后遇到这样的要离远一点。” 季酒点头:“好喔。” 他们的语气就像是在讨论一个随时会发疯打人的精神病人。 方正宗被他们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但他现在更在意副手跟他说的那些话。 什么叫他们的本营被一群激进的幸存者给冲了??? 而且因为他把全护卫队的精英都叫走了,那群幸存者人多势众,现在局势十分的被动。 方正宗怒视司殷远,连演都不想演直接问:“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因为畸变物的疯狂滋长,大量的幸存者涌入导致资源的紧缺,基地的资源本就倾斜向觉醒者的情况下,越来越多的普通人加入非异能特处想给普通人立场多争取好处,于是就出现许多激进派游行。 他们听从教会的话想教唆普通人和猎人公会的矛盾,可被抗议抵制的怎么会变成他自己? 方正宗目眦欲裂,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司殷远神色微冷:“只是听说有人想借着庆功宴和昨天的夹道欢迎做文章,我就提前让人把昨晚宴会的参与者名单和主办都公布了,至于为什么是教会从管理组申请调用的物资会被算在护卫队头上,司某可不清楚。” 现在外面都在传护卫队为了一己私利调取物资开办庆功宴,甚至还借用了司首席的名头,说是给人家办的庆功宴,却连去这场任务的猎人都没有请齐。 方正宗还不至于蠢笨到此,马上明白自己是被背叛了,瞬间什么儿子的仇都被他抛在脑后,狼狈的冲那群护卫队吼:“回去!快给我回去!” 可惜为时已晚,激进的幸存者没有得到护卫队及时的镇压,事态已经上升到超出所有人想象的严重程度。 平常日积月累对护卫队的不满,在他们大本营沦陷的那一刻全爆发了出来。 越来越多人受到鼓舞走到大街上跟着一起游街,抱着小孩举着武器的都有。 季酒有些好奇的朝路边走了几步,也被塞了一张抗议传单,发传单的都是一群年轻人,他们眼中带着愤恨对季酒道:“你也来加入我们吧。” 地上空中到处都飞着白底红字的传单。 季酒低头,上面写着幸存者们的诉求,他们希望护卫队能退出基地七大势力对基地任何决策不具有投票权,并且要求审判庭审判方正宗等护卫队的高管。 其中一名发传单的人在看清季酒的脸后露出了几分惊艳,他再次发出邀请:“跟我们一起游街吧。” 他将季酒误认为普通人了。 季酒摸了摸肚子为难道:“可是我还想去吃早饭。” 尽管他出门前已经吃过司殷远做的松饼了。 基地内突然爆发抗议,男人现在在忙着处理一些事情,没注意到有人在距离他不远处试图在拐走季酒。 年轻人见他频频看向猎人公会,露出了然的神色:“你是司首席的粉丝吧,其实我也是。” 正值青春的年纪谁不向往英雄。 他很快又露出一个有些沮丧的表情:“可惜我们只是普通人,没机会认识司首席。” 季酒哦了一声,指了指前面:“你的同伴都走了诶。” 年轻人被打断了伤感,猛的抬起头才发现一起发传单的都已经快走出这条街了,他赶紧拉起季酒就想跑。 跑了两步还在原地,回头一看原来是没拉动。 他看向季酒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可思议:“难道你有「巨力」的异能吗?” 这也是一个重复率挺高的异能。 季酒摇摇头:“没有,我不想跟你走,我要去找东西吃。” 饲主看起来很忙的样子,他要自己去觅食。 他又开始怀念曾经还是一颗小草每天等着饲主浇水和摸摸叶片的日子了,可惜现在还不是什么坦白的好时机。 那年轻人着急道:“等你到了那里自然就有东西吃了!” 他们本次游街的最终目的地是教会。 每周二教会都会免费为吃饭有困难的普通人发放一种饱腹感极强但不太好下咽的饼,如果你是他们的信众还能额外获得一碗粥,这也是一部分人加入他们的原因之一。 听到有吃的,季酒走得比他还快,一下子把那位刚刚还急匆匆的年轻人甩在身后,还不忘回头冲着一脸懵逼的他道:“快来啊。” 季酒不关心游街,他只想快点吃到早餐,于是他很快就和大部队脱离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独自进入了教会的礼堂。 外面的混乱导致了许多教会的人得出去帮忙,季酒钻了空子进来后转了一圈都没发现吃的。 他觉得自己被骗了。 人类真的是太坏了,连小草都骗。 他抬起头看礼堂的最上方,那里摆放了一个巨大的石雕,但季酒分辨不出来那是什么石雕。 一大团像是有很多触手纠缠在一起,又像是随时有什么东西会从里面破壳而出。 人类真奇怪,恐惧着末世中不是人形的畸变物,却又信仰着这种奇怪的东西。 还称呼它为圣主。 季酒挪开视线注意到了一处小缝是通往更深处的,缝的大小刚好可以容纳一颗三厘米的小草进去。 他只纠结了几秒就变回原型从缝里挤了进去,成功进入了教会的内部。 这里只有高级信众才能踏入,季酒仗着自己小巧,直接贴着墙根大摇大摆的走。 它的颜色和壁画上绿融为了一体,一动不动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墙壁本来就有的花纹。 狡猾的人类一定是把食物藏起来了。 他都闻到味道了。 顺着这股味道他爬上管道,找到了那间空旷的房间。 中间摆放着的是和外面那个诡异石雕等比缩小的摆件,摆件下方全是紫花地丁。 香味就是从花中飘出来的,季酒好奇的动了动叶片。 下面还有两个人在交谈,他认出了穿着白色袍子的是教主和他那位一直形影不离的信众,另外一位黑袍子却是从来没见过。 教主声音里的怒气连变声面具都挡不住:“怎么只送来这么点紫花地丁?” 紫花地丁从外表上看和末世前毫无差别,但畸变方向却是致幻,会降低人的心理防线。 平常他们都会将紫花地丁加入免费发放给群众的饼里,再趁机宣传教会,引更多人入教。 黑袍人的声音意外的年轻:“米迦勒之花最近有些暴动,我们的造神计划受到阻碍,倒是你这次的计划失败,不仅损失了盟友还让公会变得更强大了...” “这是我们基地内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操心。”教主发出冷哼,“盟友?护卫队只是教会的鬣狗。” 米迦勒之花? 躲在通风口的季酒抖了下小叶片,他还记得之前被抓住的寄脊蛊蛊王操作尸体说的话就是它。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想得太认真,一个低头居然和黑袍人对上了视线。 那目光就像穿过通风口直接落在了他身上,一瞬间季酒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但他又很快若无其事的挪开了视线。 仿佛那一眼只是他的错觉。 ... 发现季酒又不见已经是半小时后,司殷远必须去参加为本次抗议开的紧急大会,他只好嘱咐几名做事靠谱的猎人去找人,并且让他们密切关注一下各个小吃摊。 那是最有可能捡到季酒的地方。 这次的会议除了护卫队势力无法到场,其他势力目前的掌权人都必须到。 研究院的院长年事已高无法出场,狐眼带着他的小助理陈可过来。 会议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决定护卫队在基地七大势力的去与留,非异能特处的处长脸色十分难看,刚刚方正宗带领觉醒者的护卫队们打伤了很多抗议的普通人,还死了几个。 如果不是猎人公会及时出手会死伤更多。 不管是激进派还是和平派,只要是普通人在处长眼里就都属于他们的保护范围。 处长狠狠拍桌:“简直可笑,护卫队护卫队,本意是保护幸存者在基地内安全和维护基地秩序的护卫队居然当街伤害幸存者?他们服务的是谁?方正宗吗?今天必须取缔了它!” 审判庭也知道这次护卫队凶多吉少,平常互相勾搭惯了的在这种时候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次会议方正宗甚至无法参加,他被踢出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结局了。 令所有人没想到是,第一个举手同意处长话的人居然会是刚刚姗姗来迟的教主,白色诡异面具下传来声音:“当然同意,护卫队已经彻底失去幸存者的信任了,本次抗议我们教会的信众也有一部分受伤了。” 审判庭眼神震惊的看过去,他是知道的,这一切的导火线都是教会想挑拨普通人和猎人公会之间的关系,却没曾想被反将一军,可教会把事情全推到方正宗身上的动作也太过于干脆了,让人不经胆寒的觉得他早就在一开始就为翻车找好了后路,牺牲一整个护卫队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不痛不痒。 察觉他的视线,教主身边的的信仰者瞬间投来警告的目光,他也是一名觉醒者,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负责教主的人身安全。 真是好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庭长收回视线,一句话也不敢说,他害怕下一个方正宗就是自己。 这场会议最后是全场通过,基地七大势力就此变成了六大势力。 司殷远急着去找季酒,会议一结束就往外走,被狐眼拦下了。 “有什么事吗?” 狐眼表情难得严肃:“嗯,我想跟你谈谈,关于你那位小男朋友的事情。” 说完从助理陈可手上拿过两份报告递给了他。 一份是方盛的验伤报告,另外一份是关于「梦境花园」本体初步研究的报告。 作者有话要说:  针对评论区说我短短这件事,作者想说——反弹反弹反弹!!! 略。 (可能有些小可爱忘了,米迦勒之花最早在第五章有提及。) 感谢在2021-11-29 20:01:12~2021-11-30 17:46: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上娘娘 10瓶;甘棠映由、48418418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隐瞒 司殷远一目十行的看完了这两份报告,眼神中毫无波澜:“你想说什么?” 狐眼皱眉:“方盛身上的伤,除了被废掉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他打的吧。” 方盛是基地里出了名的人渣,很多年纪轻轻长得好看点的女孩男孩都毁在他手上,只不过苦于没有证据加上唯一有权力管这些事的护卫队和审判庭坐视不理,才放任他到现在。 对于他被打得半死不活以后只能当个废人,狐眼也觉得罪有应得,但他看到这份验伤报告的时候就开始替好友担忧了。 能把一名异能是「锋利化」的觉醒者打成这样还完全不受伤,至少说明了季酒并不像看起来这么无害。 司殷远思索了一下:“嗯。” 他当时也没有仔细看方盛,只是大概知道他被揍得很惨。 这份验伤报告更加直观,明明白白将季酒的暴力放在了表面呈现上来。 司殷远想,他现在应该对这个捡回来的小家伙产生警惕心。 可实际上他的第一反应是,季酒这样不容易被欺负,他以后能更放心。 这种情感很陌生,却意外的不让人讨厌。 狐眼不知道好友的纠结,他只觉得司殷远彻底中了美人计,被迷惑了双眼。 他恨铁不成钢的叹气,指了指另外一份文件:“我们给「梦境花园」的本体编号为b-480,你之前说在梦境中怀疑b-480将自己创造出来的铁笼子吃出可容一个人洞,可实际上它根本不具备这种能力,除了织梦b-480什么都不会,那个在梦境中破坏笼子的另有其人。” 而当时只有季酒在场,他自己钻进了笼子里。 司殷远点头:“你是从哪里来的这份验伤报告?” 狐眼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是想帮季酒掩盖,嘟囔了句“无可救药”后还是解释道:“是他们去找了阮双双。” 她是基地里唯二的恢复性异能,司殷远并不奇怪方正宗会想去找一直被研究院保护起来的阮双双求助,毕竟另外一个拥有恢复性异能的就在他们公会里,除了求助于拥有「治愈」异能的软双双外他们别无他法。 不过看狐眼这个态度就知道他没让方正宗讨到好。 大概连人都没让见到。 现在方正宗倒台,他们父子的仇人们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司殷远的指尖跳出一小撮金焰,将那份验伤报告烧得干干净净。 他知道狐眼给的肯定是原件。 狐眼再次叹气:“算了,劝不动你,从以前就这样认定一条路就一定要走到底,你自己小心吧。” 他挥挥手转身潇洒的走远,小助理陈可马上手忙脚乱的抱着一堆文件跟了上去。 司殷远微微挑眉,低声道:“他是不一样的。” 这句话被吹散在风中,谁都没听见。 … 司殷远找到季酒的时候,他正在一处卖麻辣小龙虾的地方举着变异得比波龙还大的小龙虾在吃。 身上沾满了小龙虾的麻辣味。 看到他就高兴的招手:“你来了啊,我还以为要被留下来刷碗了。” 司殷远瞥了眼地上的一堆龙虾壳,“这里哪里有碗给你刷?” 季酒咬了口白花花的龙虾肉:“以前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司殷远罕见的有些头痛,拉起他:“都是谁在给你看这些奇怪的电视剧。” 季酒默默的想,当然是你啊。 遇上一个喜欢二十四小时开着电视机的饲主,小草也很无奈。 打不过就加入,他最喜欢晚间的狗血频道。 付完了钱又将摊子剩下的全部小龙虾打包,他们一路踩着夕阳慢慢回家,季酒偶尔会调皮的去踩男人的影子,却霸道的不许男人踩到他的影子,像是一只伸出爪子玩耍的猫咪。 路上还有一些人在游行,要求审判庭开放对方正宗的处决,许多被护卫队欺辱过的普通人都想讨回公道。 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吵闹,甚至有人趁机打劫作乱,白底红字的传单被扔得到处都是。 上面的字被踩烂,一开始宣发它的人已经不在乎了,他们只想从倒台的护卫队中获取利益。 从这些人当中穿过,季酒表现得毫不在意。 说实话作为一颗小草,他只对饲主和食物感兴趣,人类很多事情在他眼里都不如一只小龙虾来得重要。 ... 洗完澡的季酒熟练的抱起枕头敲响了司殷远的房门。 小草总是恃宠而骄,同床这种事情只会有零次或无数次。 他将自己身上的麻辣小龙虾味冲洗得干干净净,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变异让紫花地丁香味变得更加缠人,先前被麻辣小龙虾的味道盖住了,洗完澡后便锲而不舍的又跑了出来。 如果季酒只是吃了一点,味道也许还能洗得掉,但他在两人走后高高兴兴跳下去将教会所有紫花地丁库存都吃掉了,还将要供奉给圣主的贡品也吃了。 想着那个奇怪面具人发现这件事后生气的样子,坏心眼的小草吃得很快乐。 于是他现在身上只要凑近闻就能闻到那股淡淡的花香味。 他就这样无知无觉的进入了司殷远的房间,还在他床上高兴的打了几个滚。 试图再次蹭上自己的信息素来标记地盘。 玩得累了就拍拍床边,双眼亮亮的:“来睡觉了!” 司殷远跟着躺下,侧头想说些什么的同时瞬间暗了暗眼神:“什么味道?” 青年白皙的侧颈优美的线条此时正散发着隐约的香味。 如果是其他人很容易误以为这是某种花香的香水,但司殷远自从末世后就一直在与畸变物打交道,他从畸变物中摸爬打滚过,也曾手刃无数畸变物,末世刚开始时很多兄弟在他眼前被畸变物撕碎,他曾经一闭上眼就是自己在和畸变物厮杀,身上淋着的全是队友的鲜血。 这是一种已经被深入记忆的仇恨,他对于畸变物有着近乎是本能的直觉。 “紫花地丁。”司殷远脸上的表情风雨欲来,“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畸变物的味道。” 这是一种只生存在「荒地」的植物性畸变物。 他可以接受季酒拥有自己的小秘密,也许是有其他的异能,也许是有某种保命手段,却无法接受青年与畸变物扯上关系。 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对季酒一无所知。 强烈而迅猛的焦躁涌上心头。 男人的手缓缓放上了白皙的脖颈,在上面最危险的动脉处摩擦。 在季酒看不到的角度,司殷远的眼神阴翳而隐隐带着疯意,低哄道:“乖,这味道是怎么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入v,季酒酒要掉第一层马甲了!希望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借钱捧个钱场(bushi) 感谢每个支持正版的小读者,感谢你们陪小草成长。 季酒酒今日食谱更新: 紫花地丁,食用后具有产生幻觉,削弱心理防线等副作用。 麻辣小龙虾:变异后的小龙虾个头变得很大,体内原本的重金属毒素也增大,不建议普通人多吃。 接档预收文《伪装成npc后我被迫打工[无限]》感兴趣的小天使点点收藏吧! 恐怖游戏里,玩家看着面前的任务目眦欲裂,在无数npc的追杀中残喘求生,而陈栗进入恐怖游戏,看着面前的选择框沉默了半晌。 【欢迎来到恐怖游戏,是否接受扮演npc任务?】 【选项:同意;非常同意】 陈栗:...fine *** 就在陈栗尽心尽力做任务,以为自己扮演的是凶狠npc时… 玩家a:…这npc干嘛嗷呜嗷呜叫的? 玩家b(跃跃欲试):今天就是玩家反杀npc一雪前耻的一天! 玩家c:你、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那位大佬罩着的npc吗…他、他要过来了!! 玩家b嗤之以鼻:大佬怎么可能跟npc勾结,还是跟这么弱的npc… 话音未落,幽深的走廊对面已经传来脚步声,几位玩家都在极致的压迫下瑟瑟发抖起来。 一无所觉的陈栗还在兢兢业业扮演npc:我宣布,你们被我包围了! 三位路人不敢出声。 缓步而来的大佬终于走到几人面前停顿住了。 陈栗疑惑地甩了甩手上染血的假肢:嗷呜?你们不怕吗? 他转头看向大佬,张牙舞爪超凶道:你怕吧! 大佬眼带笑意:怕,你太凶了。 他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几个路人一眼。 路人玩家当场给陈栗表演了一个屁滚尿流。 *** 恐怖游戏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闻,传说中最凶恶的npc有着比惊魂魔偶还恐怖的脸,有着比杀人天鹅还扭曲的身姿,让所有玩家闻风丧胆,没有人敢擅自挑战这个npc曾出现的任何一个副本。 某处,月光从窗外撒进昏暗的室内。 陈栗:嗷...嗷呜? 大佬摸摸他的头发:没错,就是这样叫,很凶。 是鬼王却要装成人类玩家的大佬攻x是人类却要装成鬼怪npc的小绵羊受 感谢在2021-11-30 17:46:56~2021-12-01 18:49: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余十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扶苏如玉、madc 10瓶;寒叶君 8瓶;菁华 2瓶;一笑若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