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案为媒拐走你》 正文 第1节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以案为媒拐走你 作者:舒清歌 文案 当腹黑专家遇上高冷女法医,谁先被谁拐走 “那个,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那个男人看起来就像一条海参,你喜欢吃海参吗” “你总是在研究尸体,我不介意你研究研究我的。” 女主没有金手指就是高智商,男主不是总裁就是高高高智商了点。 剧情有点甜不用加蜂蜜。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季梵硕c舒澄┃配角:隆安坷c孙桓c季瑾┃其它:以案为媒拐走你c舒清歌 c1c回国 今天是除夕,家家户户团圆之夜,而乡下的这栋老宅子却不知什么原因发生了火灾。贪婪的火舌肆虐了整栋宅子,大堂内的火势更是凶猛,房梁被烧得噼噼啪啪作响,时不时随着瓦片一起塌下来。在大堂中心的圆桌边,七横八竖地躺着数十个人,有男人c有妇女c有老人c有小孩,他们都闭着眼睛不省人事,任由火舌舔着他们的衣服c头发c四肢。 唯独还有意识的两个孩子,一个男孩被塌下来的房梁压住了双腿无法动弹,在孩子的脖子上还带着一个微型,炸弹上的时间显示仅剩1:30秒。另一个孩子一头长发被烧掉了一半,正哭哭啼啼作力拉着男孩被房梁压住的双腿。 “小澄快跑,别管我了,你自己快点逃,快点逃啊。”男孩泪眼汪汪,带着乞求的音调。 尽管火势凶猛,随时都有可能将两人包围,女孩却是不依,“哥哥,我不走。要走我们一起走,不然我宁愿和你们死在一起。” 男孩脖子上的发出频率极快的“滴滴滴”的响声,即使看不到,他也清楚时间不多了。 “快逃,快逃啊”乞求的音调终于变成了咆哮,男孩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将女孩推开,女孩身子向后倒去,在这一瞬间一根横梁从天而降砸在了两个孩子之间,仿佛就是生与死的界限。 女孩哭着一脸惊恐站起身来,准备再次朝男孩走去。火光中男孩的面庞极度扭曲,痛苦的声音却作力喊道:“快跑快跑” 房梁伴随着瓦片陆陆续续塌下,大堂内侧的屋顶已经塌出了一个窟窿,从窟窿里还能看到今夜除夕的月光。 “快跑啊,快跑啊。”男孩悲怆的声音穿透黑夜。 女孩原地踌躇了片刻,面含痛苦毅然转身,目光之余扫见了墙上被火光照亮的血色大字:我思故我在。只是一眼那五个字就烙在了她的心里。她快速跑出宅子,刚跑出不过五十来米,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爆炸瞬间产生的冲击力将她推飞百来米。 “叮咚”,舒澄从噩梦中被来件提醒声所惊醒,她喘了几口粗气,抬手擦干净额头上渗出的细汗,然后摸起枕边的药瓶倒出两片镇定片直接嚼了吞下,目光转向床对面书桌上的电脑。 她边起身边看了眼腕表,凌晨2:00,是谁这么晚了还发邮件过来 舒澄打开邮件,先看了一眼发信人:abner,她冷哼一声还真是狂妄的名字,不过这个名字是第一次见到,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 舒澄的绝对肯定来自她引以为傲的超级记忆力,也正是因为这超级记忆力她才能一路跳级,二十三岁就成为了滨州州立大学法医学博士,更是三生有幸拜在fbi现任首席法医詹妮弗沃茨门下。 要知道,国外成为一名法医的制度远严格于国内。在美国,想要成为一名挂牌上岗的正式法医,必须先念四年工科,再读五年医科,毕业之后去医院做不少于四年的医生,接着还得去法医局做一年实习生,最后才能到法医局申请法医资格,等真正成为法医时已经步入中年。所以,美国法医的普遍年龄在3845之间,极少有像舒澄这般年轻的。 可以说舒澄算是美国法医中的一个特例,年纪轻轻就成为独当一面的法医不仅如此,还可以随时跟着詹妮弗沃茨出现在各种fbi接手的要案现场,这对于法医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幸运。 舒澄没有多想,打开邮件,脸色刹变。 散发着荧光的电脑频幕上,用红色字迹赫然写着:我思故我在。 顿了一秒,舒澄纤细白皙的手指飞速在键盘上啪啪打出三字:你是谁 不到一分钟,来信提醒声再次响起,舒澄点开:c市海山区青云山5栋。 舒澄订了最早一班飞机回国,此刻候机厅里人还不多,她将行李放在脚边,拿出手机编辑了两条信息,一条是给詹妮弗沃茨的辞别短信,大概讲述了一下回国原因;另一条是给姨妈的回家短信,告诉姨妈今天她回国。然后关机将手机放入行李袋中,提起行李袋朝登机口走去。 自从13年前那场爆炸案之后,舒澄便失去了家人以及父亲这方所有亲戚,还好母亲还有一个妹妹自然而然的收留了她。 姨妈家的家庭结构很简单,自己是中学教师,丈夫则是大学老师,还有一个比舒澄大两岁的儿子。由于没有女儿,加之舒澄又是已故妹妹的遗孤,舒澄在她家的日子过得还不错。金钱方面不愁,感情方面姨父和姨妈甚至对她比亲生儿子都好。 舒澄订的是商务舱,人不多还算安静,想着到达c市需要四个多小时,她果断拿出眼罩带上闭目养神。 我思故我在。眼前一黑,那五个鲜红的字将舒澄的思绪拉至13年前。脑海中的情景如夜夜噩梦中的一样,贪婪的火焰,亲戚的尸体,哥哥痛苦的神情,以及墙上的五个血字,这些场景历历在目,充斥着她脑中所有画面。 那一场除夕之夜离奇的爆炸案,最终只有舒澄一人活了下来。事后,由于这件案子发生时间特殊,当时人手不足,而除夕夜之后的初一凌晨下了一场大雨,雨水一冲刷本来就被炸的乱七八糟案发现场,更加令负责这起案子的相关人员无从下手,最终这件案子便一直悬案未结。 舒澄心里反复揣摩着昨夜的那条信息,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记忆中的爆炸案现场,越想眼罩上两弯黛眉蹙地越紧,渐渐地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握着座位扶手的双手越抓越用力。 就在这时,后座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几乎整个商务舱的人都注意到了此刻所发生的事。 隔了舒澄一个位置的后座椅子上,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金发女人捂着心脏处,面色痛苦,呼吸紧促,身子慢慢萎靡着朝椅子底下滑去。金发女人旁边的年轻中国女孩吓坏了,惨白的小脸迫切的喊着:“老师,老师,你怎么呢老师” 很快,有人喊来了空姐,但空姐并非医生,能做的只能是让病人尽量舒服的躺着。随即机舱广播中就传来紧急求救的声音:飞机上有乘客需紧急抢救,请问乘客中是否有医生紧急求救声响了三遍,机舱中除了议论声无一人站出来。 眼看着自己的老师已经陷入昏迷状态,那个女学生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求求你们,帮帮忙,谁能帮帮忙救救我老师,求求你们了” “把她抬到地上。”忽然地,一个淡漠的女声从女学生头顶传来。 机舱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从女老师和女学生身上,转移到这个说话的女声身上。 女学生抬头看着眼前刚刚说话的女孩,一头齐肩地短发剪着个薄薄地齐刘海,看上去年纪不大,手里却提这个与年纪不相符的黑色手提箱。 “你你是医生”女学生有些怀疑。从外表看去舒澄顶多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可是她一双大大的眼睛里透出来的老练与冷静却又不符合十七八岁的年纪。 “我是滨州州立大学法医学博士。” 这话一出,众人心里唏嘘,如此年轻的女孩竟然是法医学博士。 对于这种质疑自己能力的事,初为fbi工作时舒澄经常遇到。她不善言辞也不想做麻烦的解释,总是这般看似傲气的回答:我是滨州州立大学法医学博士c我是詹妮弗沃茨的学生。后来她被聘为fbi的特聘法医,有了工作证,独自出入案发现场时,倒是省去了这些麻烦。 舒澄撇了一眼生命症状越渐减弱的金发女老师,“再不采取措施她会休克。” 女学生立即起身,邻座两个年轻的男人即刻从座位上起来,帮忙将女老师抬至地面。 女学生与两名空姐守在女老师头部一侧,舒澄则蹲在女老师身边。 舒澄看了一眼其中一名空姐,“会胸外按压吗” 空姐点头会意,双膝跪地拖着女老师的头部枕在双膝上,一手将女老师后颈向上托,另一手按住女老师前额往同一个方向慢慢推。另一个则空姐极为配合的给女老师做起了人工呼吸。 舒澄翻了翻女老师的眼皮,瞳孔已经在缓慢的扩散中。她迅速打开手提箱,清一色的手术器皿呈现在众人眼前。 所有人都在诧异,连一根针都不能带上来的飞机,为什么这个年纪轻轻地小姑娘,却可以带这么一箱子手术刀具。 但众人心里的诧异很快被这个小姑娘熟练的手法所吸引而忽略,所有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就想看看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到底有什么本事。 舒澄从手提箱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玻璃盒子,从盒子里取出一双纹理别致的米色橡胶手套,将手套带好她接着拿出一个黑绒布卷,摊开布卷,数十根银针密密麻麻躺在绒布内。 舒澄快速的取出一根银针,准确无误的插在女教师的人中穴,第二根插在女老师手心的劳宫穴,她脱掉女老师两脚的水晶凉鞋将第三c四根银针插在了足心的涌泉穴。最后将手伸入女老师口中,掏出她卡在咽部的呕吐物。 只是片刻功夫,女老师的面色眼看着逐渐好转,苍白的面颊开始浮现血色。 舒澄拿起空姐早已备好的冰块放在女老师额头上,取下手套连同着银针重新收好,合上手提箱起身,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道:“找个最近的机场紧急迫降将她送入医院。” 围观者的脸上出现了惊喜,所有人对这个小姑娘怀疑的目光几乎全数转变成为惊艳与赞赏。 舒澄仿若没有看到这样的目光,淡然地提着手提箱放回座椅上,转身去了洗手间。 说起舒澄的针灸术,这在法医学的课程中是没有的,这项中医的特殊技能是她的恩师詹妮弗沃茨教给她的。尽管是詹妮弗沃茨现今是fbi的首席法医,但她成为法医的路却不像舒澄这般幸运。詹妮弗沃茨在成为法医之前,曾在当地的一家医院实习中,跟着一名美籍华人医生学习了针灸术。因此,当舒澄成为詹妮弗沃茨的弟子时,她欣然将这份中国的国粹教给了这个中国女孩。 c2c拜访 飞机在西雅图进行了紧急迫降,早已在停机坪里等候的医护人员将金发女老师用担架抬下了飞机。即将下飞机时,女学生眼神熠熠地看着座位上的舒澄,“谢谢你,刚刚真是谢谢你了。” 舒澄与女学生对视了几秒,眼神很快逃开,“不用谢。” 舒澄的声音冷冰冰地,女学生心里浮出几丝一样的感觉,却还是依旧热情道:“能留下电话号码吗回国后我想感谢你。” 舒澄语气不改,“不需要。” 这时医护人员已经在找女老师的陪同人,女学生只好作罢离开飞机。 事情解决,飞机再度起飞。 舒澄重新戴上眼罩,小憩一会儿。她不曾注意,此刻在她座位斜后方,一个样貌清秀c身着白衬衫的男人,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由于发生紧急迫降事故,飞机到达c市时比预计时间晚了整整一个小时。 舒澄走出机场,拦了一辆的士,先去了c市的姨妈家。 的士停在了一片别墅区前,舒澄下了车进入小区,一眼就看见一幢精致的小洋楼前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正站在门口迎她。 姨妈已经退休,姨父也近退休的年龄,前几年他们的儿子在c市开了一家小公司,这些年在商场上混的风生水起,如今已是一家中型企业的总裁,小日子过得还是挺滋润的,住小洋楼也是理所当然。 看见舒澄,姨妈喜出望外,她快步迎上接过舒澄手中的行李箱,“澄澄,你怎么说回就突然回来呢是有什么事吗” 姨妈会有此问是因为,自从舒澄出过留学五年,每年都只在中秋节才回来探望一次,即便是举国同庆一家团圆的除夕,她都不会回来。而现在才农历7月4日,隔着中秋节整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即使是亲人,舒澄的那点交流障碍还是一如既往的存在,她淡笑点头,“嗯。” 姨妈托着行李箱已经步入了洋楼,“那你这次回来打算在家里待多久” 舒澄答道:“不知道。” 她确实是不知道。这次回来是因为邮件的事,而邮件是谁发的发这邮件的人有什么目的邮件上的地址又隐藏了什么她全部一无所知。 姨妈心里清楚,自从13年前的除夕爆炸案之后,舒澄的心理上就出现了问题,虽然曾带她看过心理医生,但却也没办法根治。此后她便一直是这样,不善言辞,不善交际,把自己与任何人隔绝开。也正是因为如此,姨妈一家人对待舒澄格外疼爱,即是为了弥补她所缺失的父母之爱,也是希望帮助她解开心结。 舒澄换上拖鞋进屋,扫视了一眼屋内,安安静静的,似乎只有姨妈一个人在家。想着姨父可能在上班,表哥不是出差就是工作,舒澄也没多问。 她跟着姨妈上了楼,走进属于她的那间闺房。 虽然舒澄极少回国,但她的房间依旧是一年前回来时的模样。干净的米白色窗帘,整洁的天蓝色床单,床旁边是衣柜,床尾摆着书架与电脑桌。即使她长期住在国外,但这个家里属于她的窝一直还在,姨妈也一直有定期的在打扫。 姨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接近十一点,她招呼几声就下去弄午饭了。 舒澄打开行李箱收拾了一下衣物,下楼时姨妈已经张罗好了饭菜。 饭桌上舒澄静静的吃着,多是姨妈开口嘘寒问暖,问长问短。 “澄澄,美国的学业怎么样呢你一路跳级现在应该快毕业了吧” 舒澄点头,“嗯,明年结业。” “那你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过。”舒澄并不打算将自己是fbi特聘法医这件事告诉姨妈,虽然姨妈知道她在大学的专业,但姨妈却不希望她从事法医这一行,在姨妈看来但凡与犯罪分子打交道的职业,都存在一定的危险性。 姨妈看着她,“那毕业之后去安坷的公司工作怎么样你在他那里有个照应我放心。” 安坷是舒澄的表哥。舒澄明白姨妈的意思,自己是姨妈已故亲姐姐的独苗,当然得万分护好。 “随便吧。” 姨妈轻轻应道:“那好,等你毕业就让安珂给你安排工作。” 吃过午饭,舒澄向姨妈撒了个小谎,说是出去买些书,出了门就直接拦了辆的士往青云山5栋奔去。 的士在市中心穿梭了一会儿,路越走越偏,路旁的高楼大厦渐渐地被林立的树木c杂乱的草丛所代替,想必已经到了郊区。 的士在林荫道上跑了一会儿,上了一个陡峭的坡,最终停在一幢古代风格的楼阁前,舒澄付钱下车。 眼前的楼阁分为三层,一层看去是个大院,院后是主楼,二层是阁楼,三层是个的亭子,亭中心摆着一套大理石桌椅,整个楼阁处处透着浓郁的古风。 舒澄心里奇怪,这年头但凡有钱的都住欧式别墅,可眼前竟然还有人单独住在这种风格的建筑里。 站在这栋古朴老旧的阁楼前,舒澄有一种穿越了的错觉。半敞开的红漆大门颜色已经斑驳,门框上方挂着一块颜色较新的黑色门匾,匾上漆着:梵硕侦探社,五个金字。大门上的两只虎头拉柄生满了铜锈,白色的院墙贴着一层污黑。 楼阁内的大院里挨墙长着一颗粗壮的紫藤树,树下停着一辆警车。舒澄刚迈进高高的石头门槛,院尽头虚掩着的房门中就出来两个警察,一个约莫四十多岁一个二十来岁的样子。两人刚走出门口,大堂的门就从内被锁上。 年轻的警察说:“陈队,这人什么来头啊放着一级警监不当,偏偏守着这个破地方。” 年长的警察摇摇头,“别提了,你看他住在这么怪的地方,就该知道他是个怪人了。” 两个警察出来时,同时也看见了正往大堂去的舒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各走各的。 而此时,在这栋楼阁二层的某一间房间里。季梵硕穿着一件白色的立领衬衫,领口两角平行钉着两颗金色的铆钉,铆钉下面的扣子恰到好处的解开两粒,健硕的胸膛若隐若现;他下半身穿着一条黑色的修身西裤,双手插在裤兜里,两道浓密的剑眉稍稍敛起,深邃又犀利的目光面对着满墙各种血腥的照片。 正午的太阳透过十字窗户,照耀在他高挑而健硕的身上,整个人优雅中带着无法掩饰的英气。 “嗡嗡”思考之际,被他调成静音的手机忽然在身前的红木桌上躁动起来。他拿起手机接听:“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男声说:“我给你送了一份礼物。”这声音落下,季梵硕就听到了楼下的敲门声。 电话里的人也听到这头的动静,“看来是礼物到了。” 季梵硕狐疑的打开房门,朝楼下慢步走去,“什么礼物不会又是橡胶的苍老师吧我没你那么饥渴,不需要。” “我有那么猥琐吗告诉你,这回是真人。” 季梵硕挑眉,“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缺一个法医吗我帮你物色了一个。” “什么来历” “人不是到了嘛,自己问。” 季梵硕穿过阴暗的大堂,将门拉开,一个学生模样的美少女站在眼前,白色帆布鞋,白色的收腰连衣裙,齐肩的黑色短发薄薄的刘海,刘海下是一双大而宁静的黑瞳。即刻,他嘴角浮起几丝讥讽的笑意,不顾眼前的人,对着手机毫不避讳道:“你确定这是法医,不是高中毕业生” 舒澄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脑子里登时冒出一个念头,这个男人我见过。但比起印象中的他,眼前的男人更为狂妄高傲。且不说昨晚的邮件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引她到这里来,但就对于他现下的狂妄而言她想反击一下。 季梵硕声音落下的一刻,舒澄就接道:“我是滨州州立大学法医学博士,二十三岁,现为fbi特聘法医。” 舒澄说出一串,季梵硕当即愣住,电话里头传来了笑声,“没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节 错就是这样,大神我是给你请上门了,能不能留住就看你了。你需要这么一个人才,我相信你们绝对处得来的。”接着,手机里传来一阵忙音。 但凡有点常识,对国外法医制度稍有明白的人,毫无疑问都会被舒澄的话吓住。更何况是季梵硕超级有常识,又非常明白国外法医制度的人。 眼前的小姑娘长得娇小又清秀,就外表而言约莫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唯一和外表年龄不符的就是那双大眼睛,漆黑而宁静透着内敛疏离,仿佛在她周身有一层无形地屏障,将整个世界与她自身隔绝开。 季梵硕还没开口,舒澄就冷冷地问:“abner是你吧” “嗯。” “把我引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引季梵硕想到刚才的那通电话,面无表情道:“我想你误会了,把你引到这里来的是我朋友。” “什么意思” “他知道我需要一个法医。” “我拒绝。” 季梵硕愣了一下,从来都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这小丫头一上来就拒绝他太目中无人了,更何况他还没亲自开口邀请了。 季梵硕绕着圈子说:“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至少不是来给你当法医的。” 季梵硕又顿了一下,和这丫头还没聊过两分钟,他已经在她这吃了两次瘪了。他决定给她一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既然你说是引,那我的朋友一定给你了你想要的某种重要信息,你全身上下透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不仅仅是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更主要的是你缺乏安全感又不善交流。缺乏安全感与不善交流有两种原因,第一天性使然,第二你遇到不幸的事,而这件事在你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另你对外界产生了防备。你今天找到这儿来,就是因为我的朋友留给你的信息正是关于这件事的。” 这回轮到舒澄傻眼了,他说的一字不差。静了片刻,舒澄说:“你不用分析我,我不会给你当法医。” 很快,季梵硕不屑一顾的样子说:“请你来当法医是我朋友的主意,我并没有邀请你。” 无论是在大学里还是在法医界,舒澄几乎是一个传奇,一个供法医学学子,供多国法医瞻仰的大人物。站在这个巅峰点的她,听到的多是请教c恭维还有邀请的话,“我并没有邀请你”类似于这种话,在舒澄听来格外新鲜。 她冷道:“很好。”两字说罢,转身离开。 阳光里,夏风扬起她的短发c拂起她的裙摆,这样一个瘦小的背影,看上竟然有些孤傲,冷清。 季梵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是,你就不好奇,我朋友知道的事我难道不知道吗更何况我还是侦探社社长。” 舒澄猝然停步,回头,“我不打算和你分享我的秘密,更不想给你的侦探社当法医。” c3c晚会 离开梵硕侦探社,舒澄就接到了安坷的电话,“澄澄,回来了也不说一声,你这丫头真没良心。” 舒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我以为你出差了。” “哪有那么巧,我在公司了。你呢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一起回家” 这会儿舒澄正好走下了陡坡,站在路边等的士,扭头看了看就发现前面不远处立着一块路牌,她快步走过去一看,“青山大道。” “你怎么跑那儿去了。先找个荫凉的地方避避太阳,我就来。” 挂断电话,舒澄站在树荫下,扭头看了眼坡上那栋老旧的楼阁又回过头来。 约莫等了十来分钟,一辆suv系列的路虎揽胜停在舒澄跟前,车窗被摇下,安坷露出一张白净帅气的脸,“热吧。快点上来。” 一上车,安坷就问:“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地方来了” 舒澄简短道:“有点事” 安坷立即想到,能让这个丫头打破维持了五年的习惯,在中秋节之前提前回来的事一定是件大事。而关于舒澄的大事,从来都只有一件,“有关于除夕爆炸案” “嗯。”在安坷面前,舒澄不需要像对待姨妈一样有所隐瞒。安坷知道舒澄在fbi任职的事,知道舒澄一心想要侦破13年前除夕爆炸案的事,知道她有轻度交流障碍的事。如果忽略她二人之间的亲戚关系,那么安坷是舒澄仅有的一个异性朋友,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吐露心事的同龄人。 安坷看了一眼舒澄,她面容平静,眼中毫无波澜,“查到什么了吗” 舒澄摇头,“没有。” “慢慢来,不急。” “嗯。” 这一路,多半是安珂在找话题,可再热的话题一到舒澄那里,用不了两秒立马冷场。 安珂知道舒澄的性子,倒也不觉的尴尬。而舒澄一门心思全在琢磨老楼阁里刚刚的那个男人。 晚饭时分,这一顿对于姨父姨母来说算得上是一家人难得的团圆饭。饭桌上,姨父饶有兴致的拉着安坷喝了点酒,酒过三巡,姨父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澄澄啊,你突然从美国,过几天又是七夕,你不会是回国陪男友过七夕的吧” 这话一出,姨妈和安坷的目光齐齐盯着她,似是被提醒了一般。 舒澄一口汤咽住,直接道:“我没男朋友。” 姨父浓密的粗眉微微收起,“这可不行啊,你都二十三了可以交一个了,然后在谈个两三年增进彼此间的了解,二十五六正好结婚,再在工作上奋斗个三四年,二十不早不晚生孩子。非常好。” 舒澄与安坷互递了一个眼神,两人皆是一脸汗颜。 大学老师就是不一样,考虑的真长远。 这时,姨妈说:“不如让安坷帮你介绍,他认识的都是事业有成或者家庭背景不错的单身优质男,让他给你安排相亲。” 安坷当即拍桌,“这个可以有。正好明天与我合作公司晚上有个年中party,明儿个你和我一块去。” 舒澄想拒绝,那种人多的地方她打心底觉得不适合自己,她不擅长与陌生人交流,不想去虚伪的笑,不想浪费时间和一群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动物待一起,比起群聚她更习惯一个人。 见她没反应,安坷在桌下轻轻踢了两下,舒澄立马明白,“嗯,明天我去。” 姨父姨妈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姨父话题一转就对安坷叨叨起来,“明天是给澄澄找男朋友,不是给你找女朋友,你一定得帮澄澄把好关,别只顾自己玩。” 安坷有点不耐烦,在家里很多时候他爸比他妈更加爱操心c爱唠叨,他老人家话匣子一打开和唐僧有的一比。 “爸,这种事我知道,知道。” 姨父依旧不放心,“家庭背景好人品不好的不行。” “嗯。” “长得歪瓜裂枣的也不行。” “嗯。” “像你一样爱花天酒地的更不行” “嗯不对啊,爸你此言差矣,我只是女朋友换的勤快了点,偶尔晚归那是工作应酬没办法。” 姨父倏然拍掌,桌边其余三人精神一震,“就是这样,像你总爱拿工作当借口不诚实的男人非常不行。” 安坷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舒澄坐在一旁抿嘴低笑。 吃过晚饭,舒澄在自己房中上网,安坷端了两杯咖啡走进来,将一杯其中轻轻推到舒澄手边。 “明天带你去逛逛” 舒澄眼睛没有离开屏幕,“不想去。” “带你去买调凯子的装备。” “我不想调。” 安坷知道这个妹妹脾性,有点轻度交流障碍,自然是不愿往那种地方跑的。可是父亲说的没错,舒澄都二十三了,却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是该交个男朋友感受一下男女爱情之间的美妙,或许这对她心理上有些好处。 安坷一手搭在舒澄的肩上,“放心,明晚我全程陪同。” 舒澄还是提不起,静了片瞬,手指终于离开鼠标,沉静的双眸盯着安珂,“我不想交男朋友,更多是因为13年前的事。只要一天没有抓到凶手,我一天就不得快活。” 安珂心里泛起一阵阵心疼,安慰道:“澄澄,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能让曾经的悲伤,牵制住你追寻未来的脚步。” 舒澄沉默。 过了一会儿,安珂温言细语继续说:“听我一句劝,去吧。即使不为了找男朋友而去,也可以感受一下与你一样年轻的人是怎么活的。这个世界上悲伤的并不止你一人。” 舒澄依旧没有答话,考虑了很久,她才淡淡地说:“好吧。但有前提,早去早回。” 清晨,夏风凉爽,微微露出的太阳光将江面照的波光粼粼。 沿江风光带多是晨练的人,安坷陪着舒澄沿着沿江风光带跑完一圈,两人一前一后洗了个澡,吃完早餐就一起逛街去了。 车里,安坷撇了一眼舒澄脚上的白色帆布鞋,“你出国五年,品味还真是一点都没变,难怪没找男朋友。” 舒澄知道安珂指的什么,“帆布鞋有安全感。” “你的逻辑太奇怪了。” 舒澄笑而不语。 两人一进商场直奔女鞋专区。 安坷拿起一只蓝色镶钻的细跟凉鞋朝舒澄问道:“这款怎么样” 舒澄摇头,“不怎样” “那这款呢”这次安坷又拿了一只鱼嘴高跟鞋。 舒澄依旧目无表情。 得了,安珂干脆将她摁在沙发里,亲自给她挑选起来。 售货员看看舒澄,转头朝安珂道:“先生这是你妹妹吧长得真秀气。依我看这款鞋比较适合她。”售货员从旁边的一个架子上,拿下来一只白色的细跟镶钻凉鞋,鞋后跟还贴着一只水晶蝴蝶结,可爱又文静,的确适合舒澄。 安珂一眼就特别满意,“行,给她拿双36的。” 买完鞋子就是衣服。知道舒澄对逛街没兴趣,安珂干脆亲力亲为,给她挑了一条紫色露肩的小礼服,最后又拉着她去了一趟美发沙龙做了个头发。 两人逛了一天,很快夜幕已至。 安珂在车下等着,舒澄则在车里头换衣服,过了一会,她换好衣服摇下车窗朝车外的安珂道:“可以走了。” 安珂打开车门就愣了一下,舒澄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紫色小礼服包裹下的躯体婀娜有致,纤细而白皙的双腿微微靠拢带着小女人的性~感与娇羞。没想到啊,自己的妹妹竟然有这么妖~娆撩~人的一面。 舒澄立马就注意到了安珂的目光,冷冷一句,“再看我就不去了。” 安珂赶紧收回目光,发动车子,“你不能对哥哥这么残忍呀。我可是第一次见你穿这么正式又性感,多看两眼何错之有。” 舒澄没有作声,安珂撇了她一眼,只见她将自己单肩背包里,一双用玻璃盒子装着的医用橡胶手套,往搭配晚礼服的手包中塞着,接着是镇定片,最后才是手机。 安坷知道舒澄一直有在吃镇定片的习惯,倒是不觉得奇怪,但是那只玻璃盒子中装的东西。他听说过那双手套的来历,是舒澄的恩师詹妮弗沃茨特地定做送给她的,全世界独一无二仅此一双。但一想到这双手套曾经触碰过无数死人,安珂心里就瘆的慌。 “喂喂,大姐,你别往这么优雅的包里塞这么恐怖的东西成吗” 舒澄毫不犹豫道:“不成。” “那你也不用二十四小时都带着它吧” “职业习惯。你放心,这双手套每天都会有消毒的。” 对于安珂来说这完全不是消毒没消毒的原因,哎,算了,反正这个妹妹从小的思维就异于常人。她一个弱女子都没事,他这个大男人怯懦个毛。 安珂的车停在一个挂满了彩灯的别墅花园前,还没下车就能听到从花园内传来带感的音乐声,隔着墨色的车窗便能看见陆陆续续有年轻男女往花园门口的彩灯拱门走去。 安珂将车停在一处,领着舒澄走向花园门口。花园门口守着两个保安,安坷将手里的天蓝色请柬递给保安,保安打开一看,立马放行。 两人一进去,里头的景色可以用活色生香四个字来形容,花园的一边摆着自助餐,另一边摆着几个小圆桌,圆桌边都围了三两个年轻的男女。男的衬衫笔挺,多是正装。可女的几乎全是浓妆艳抹c半露酥胸,完全把这个party变成了选美现场,像舒澄这般只露个香肩,化个淡妆的几乎只有她一个。 安珂拉着舒澄穿过花园,一路有人朝安珂打招呼。 “哟,隆总来了,还带了个美女了。” “呀,隆总你这美女怎么和上次的还有上上次的长得不一样呀” 隆安珂只笑,舒澄在一旁鄙夷道:“难怪姨父那么说你。” 安珂低声道:“别听他们胡说,开玩笑了。” 舒澄拍拍安珂的手背,“安心,安心,哪个总裁没后宫。姨父不理解,我还是懂的。” 不怪舒澄这么说,这几年安珂的生意越做越大,公子哥的习性也发展露无遗,几乎是夜店与私人会的常客,夜不归宿也是常有的事儿。 舒澄跟着安珂走进别墅,大厅内的家具都已经撤了,摆上了十来个小圆桌,如同花园里一样,这里的圆桌同样座无虚席。通往二楼的楼梯,还守着两个保镖。 c4c命案 走过大厅,就是一个露天的游泳池,泳池里无人玩耍,倒是泳池边男的穿的衣冠楚楚,女的穿的,一个个成双成对。 安珂从侍应生手中拿过一杯橙汁递给了舒澄,自己则挑了一杯红酒,二人一端杯,就见一个穿蓝色衬衫黑色长裤的男人朝两人走来。 男人长得还算不错,就长相来看约莫二十五六的样子,身材高挑矫健,估计有长期健身的习惯,一双黑瞳颇具玩味的在舒澄身上流连,片刻过后对安珂说:“隆总,这是你女友也不介绍一下” 安珂笑道:“什么女友,这是我妹妹舒澄。” “妹妹”男人看舒澄的眼神越发深邃了,“第一次听说你有妹妹,你没逗我吧” 安珂看了舒澄一眼,她面无表情尤为淡定,“她以前一直在美国,回来的极少。” “哦,原来是这样。”男人伸出右手朝舒澄展颜,露出好看的笑,可那笑容在舒澄眼里却有些做作又恶心,“你好,我是功丰电子的总裁许俊,顺带一提,这个party也是我办的,随意玩别拘谨。” 舒澄看了看那只伸在身前的大掌,却没有要握的意思,“你好。” 许俊有些尴尬的收手,拍拍安珂的肩膀说:“隆总,你家妹妹可比你腼腆多了。” 时至九点,来参加party的人越来越多。许俊看了看人群,“隆总,你带着澄妹好好玩,我去招待一下其他客人。”离开时,许俊别有意味的看了舒澄一眼才转身离开。 澄妹,这称呼,新鲜又恶心令舒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安珂本想问舒澄对许俊的感觉,还没开口就听见舒澄说:“这人长得尖嘴猴腮。” 安珂将话咽回了肚子里,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会儿,锁定在一个长相清秀白皙,有点书卷气质的年轻男人身上,“澄澄,你看那边那个男的怎么样” 舒澄一看,皱眉,“小白脸。” “那这个呢”安珂的目光又落在一个年级明显年长,皮肤在灯光下发着幽幽光泽的男人身上。 “你不觉的他的皮肤像北京烤鸭吗我不喜欢吃烤鸭。” 安珂即刻明白,这不是她的菜。 安坷替舒澄挑选着男友候选人,人群里就见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一摇一摆扭起撩人的身姿朝他们两人走来。 女人的目光在舒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只是这么一会儿,舒澄就明显察觉到这女人目光中的妒忌,她心知这个女人多半将她当安珂女友了。 女人端起酒杯与安珂轻轻一碰杯,要多娇媚有多娇媚的声音道:“隆总,好久不见。” 安珂笑笑,“李总,好久不见。” 女人说:“隆总,最近我公司推出了一个新项目,有意与贵公司合作,可否现在抽空单独谈谈” 安珂看了眼舒澄,舒澄立马明白过来,“你去吧。我一个人没事。” 静了一下,安珂点点头,“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舒澄轻声应道:“嗯。” 女人立马挽住安珂的手臂,一回眸看着舒澄的双眼里尽是挑衅。 舒澄冷冷一笑,真是个蠢女人。 安珂一走,她独自站在泳池的圆桌边喝起果汁来。过了一会儿就听见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诶,澄妹,你哥呢” 舒澄极不情愿的扭过头来,对上许俊那张挂着微笑的脸。许俊长得不差,眸若朗星,鼻似胆悬,可他身上透着那股花心大萝卜地气质令舒澄打心底反感,但这人偏偏是安坷的好友皆合作伙伴,没办法舒澄也只能以礼相待。 “刚刚和一个美女走了。”舒澄答完没有再做声。倒是许俊不断的找着话题,从舒澄就读的院校,再到专业,一直问到:“澄妹有男友吗” 舒澄如同之前的几个问题,言简意赅,“没有。” 许俊笑意渐深。 这时,之前将安坷叫走的那个女人,挽着安坷的臂膀,徐徐朝舒澄与许俊这边走了。 安坷一靠近,许俊就打趣道:“隆总,你可真不够意思,有个这么优秀的妹妹也不早点介绍给我认识。” 听到妹妹二字,挽着安坷的女人明显惊了一下,继而看舒澄的眼神瞬间温和起来。 安坷道:“这不今天带来给你们认识了嘛。” 许俊凑到安坷身边,眼神落在舒澄身上,“我要是追你妹妹,你同不同意” 这声音不大不小,舒澄与那个女人都听得清楚。 女人随即符合道:“许总是功丰电子的总裁,和隆总既有生意上的来往亦是好朋友,这可是一桩好姻缘。” 安坷的眼神落在舒澄身上。她恍若没听见一般,面上却有了几分不耐烦,看看腕表放下酒杯,眼神飘到了来时的方向。 安坷立马明白舒澄这一连串动作的意思:早去早回。 安坷面上即刻浮起官方式的微笑,准备提前退场。忽然,距离泳池百米外的女厕所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那方人群一阵骚动。 以舒澄的职业感官来断定,那里肯定出事了。几乎同时,四人随着涌动的人流朝厕所那边快步走去。 出事地点是在女厕所外的盥洗台前,此刻洗手间的门口围了一群衣着光鲜靓丽的男男女女,他们的脸上有惋惜c有惊恐c有些则是想看又不敢看。 许俊作为party的策划人兼别墅主人,率先拨开人群走到事发点,舒澄跟着他的脚步紧随其后。 一具女尸呈现在众人眼前。这是一具死状极惨的女尸,尸体上华丽性感的晚礼服被人从正面剪开露出雪白的,内衣内裤早已不知所踪。尸体的左右脸颊分别被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3节 利器划了个x,脖子上还有一条极深的伤口。 看到女尸的第一眼,许俊明显傻了。很快她耳边响起一道清丽地女声,“叫保安来维持现场,赶紧报警。”转而,舒澄提高了音调对人群道:“所有人退至5米外。”这声音落下,五六个黑衣保安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将人群慢慢与尸体隔离开。 舒澄拿出手包中的镇定片,倒出两粒咀嚼着。然后又拿出装有橡胶手套的玻璃盒,取出盒中的橡胶手套,将手包c镇定片和玻璃盒一股脑全部塞在安坷手里,带上手套径自往尸体走去。 人群议论纷纷之时,就见身形娇小的舒澄一脸淡定的走向尸体。所有人议论的目标从女尸转移到舒澄身上。 “那个女的是谁呀胆子那么大,连女尸都敢碰。” “好像是隆总带来的女人吧。不知道是谁,不过确实挺有勇气的。” 看到这幕,许俊愣住了,虽然他知道舒澄大学所修是法医学专业,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凑近安坷耳边小声道:“澄妹,在干什么没问题吧。” 这是安坷第一次亲眼见到舒澄做尸检,那般冷静镇定地模样,不由地令他暗暗佩服,舍不得移开目光,“澄澄是fbi特聘法医,你认为有问题吗” 许俊明显被震住了,这么年轻竟然就任职威名远扬的fbi。他的目光即刻移向尸体前那个娇瘦的背影,片刻不移。 舒澄在女尸脖子上的伤口处轻轻摁了一下,有少量的血液从伤口里一滴滴流出来。她的手指继而移动到女尸左脸上的伤口,将伤口微微拨开,竟能从伤口里面看到口腔中的牙齿。她的目光又转向右脸的伤口,同样是利器穿透死者的皮肉直达口腔。舒澄的目光在这三处伤口上来回移动,一会儿将食指伸入女尸脸上的伤口,一会儿又将食指伸入脖颈的伤口,然后蹙眉略有所思。 警方赶到别墅时,第一眼就看见蹲在尸体旁边的舒澄。 负责这起案子的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队长陈寒,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陈寒找到别墅主人许俊直接问:“尸体边上的那个人是谁你们怎么可以随便让人触碰尸体” “她是” “她是我的朋友,是一名法医。” 许俊刚要开口,人群中就有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缓缓朝这边传来。 众人的目光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衣着休闲却不失风度的男人往案发现场走来。安坷特意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英眉大眼,鼻梁高耸,他双手插在裤兜里,随意中却是英姿逼人。他一路走来,众人纷纷自觉退出一条路来。 陈寒看着来人,“原来是梵硕的朋友啊,那实力肯定也不一般吧。” 季梵硕目光转向尸体边的人,微微展颜,“陈叔,你我都拭目以待吧。” 季梵硕第一眼认出尸体边的人,是因为昨天她离开时的那个背影,孤傲c清冷c生人勿进。此刻,眼前的这个背景依旧如此。今天的她短发盘在脑后别着个深蓝色的蝴蝶结,修长的脖颈白皙的背脊一览无余。她穿着一条柔顺质感的紫色小礼服,露出纤细的双腿,脚上是一双浅色的细跟鞋,更加令她增添了几分不做作的娇娆。 季梵硕唇角微微动了一下,拉起警戒线往舒澄走去。 “怎么样可有收获” c5c合拍 舒澄抬眼一看,第一眼对上的就是季梵硕v领处两根性感的锁骨,她愣了一愣,定了定神收回目光平静道:“根据死者的尸温判断死亡时间是两小时之前,死因是脖子上的气管以及大动脉被割断,根据死者的伤口判断,造成这些伤口的是及其锋利尖锐的刀具。死者的血已经被放干,而这里并没有多少血迹,由此可以确定这里并不是第一凶案现场,尸体是被凶手转移到这里来的。死者生前遭遇过性侵,但是体内并没有残留凶手的dna,说明凶手是有备而来做了措施。死者内衣内裤不知所踪,很可能被凶手带走留作纪念。我刚刚查看了尸体周围,没有任何可用的线索,敢在这种地方犯案又不留下任何痕迹,说明凶手是预谋已久而并非随机。凶手很可能跟踪了死者很久,甚至是在生活中有过接触。至于犯案动机” “嫉妒。直观这具尸体的第一眼,嫉妒c愤恨。”季梵硕接着舒澄的话慢慢分析道:“将死者毁容这是因为嫉妒死者的美貌,而将的尸体裸地暴漏在众人眼前这是为了泄愤,所以凶手有一名是女性。而性侵这种事只可能是男性做的,那么凶手至少有两个,且是一男一女。” 舒澄说:“如果说给死者毁容的女性凶手,那这名女性的力量极大,因为脸上的四道刀口,几乎是一刀成形干脆利落又狠又准。而死者脖子上的伤口虽然也是一刀造成,但两处伤口的刀面明显不同,将死者脸上与脖颈上伤口对比细看可以断定是两人造成。” “力量极大的女性,很可能长期出入健身房,也可能是修习跆拳道c合气道c柔道或者其他武术类的老手,年龄在2835之间,单身独居,不善交流缺乏朋友,近期被关系亲密的异性背叛过。而这名男性凶手,同女性凶手的特征一样,唯独不同的他没有修习任何武术。这两个同样不善交流的人能够奇迹般的组合在一起犯案,很可能两个人生活中有一个交合点,而正是因为这个交合点,两人个生活失意的人达成了共识。” 两人一番长篇大论,不仅让在场的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就连季梵硕与舒澄心里都不禁冒出这么个想法:怎么这么合拍 舒澄转过身站起来,季梵硕再次将她打量了一边,她化着淡妆,一双星眸熠熠生辉,盘起的头发露出修长的脖颈,两根纤细的锁骨显得她的身形格外娇小,令人不禁产生一种想要拥她入怀细心呵护的冲动。 舒澄注意到季梵硕看待自己的目光,像是带着火一样的温度,看得她的双颊也微微发热起来。 但清冷如舒澄,她淡然道:“我知道你的邮箱,回去之后把具体的初步尸检报告发给你。”她抬步准备走,却又退了回来,补道:“别误会,我只是在做一个法医该做的事,毕竟是我检查了这具尸体。” 舒澄取下橡胶手套放入玻璃盒中,“安坷,走吧。” 季梵硕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自然也注意到了安坷。在他打量安坷的同时,安坷以友好的目光朝他微微点头。 这时,有警员从厕所外的一方角落匆匆忙忙跑来道:“陈队,我们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了。” 季梵硕眼前一亮,“带路。” 警员带着众人穿过一段花木掩映的小路,停在了一间不起眼的小房前。 小房内堆满了杂物,灰尘遍布,唯独地板干净的发亮像被刚刚清洗过。房屋的一角堆放着几个废弃的大鱼缸,鱼缸内盛满了鲜血。 看到这幕,季梵硕脑中立马出现一个画面。一个女凶手蛰伏在杂物房外的树荫底下,趁着死者独自上厕所期间,用迷药捂住死者的口鼻将其迷晕。然后将死者拖入杂物房给男性凶手进行性侵,自己则离开杂物房蹲守在外望风。等男性凶手性侵完,他毫不留情的一刀割断死者的气管以及动脉。这时女性凶手走进来,两人同时将死者架在鱼缸上放血,放血的过程较久,所以尸检判断死亡时间是两小时之前。 等放完血,女性凶手在死者脸上划上四刀,然后剪开死者的裙子,脱下死者的内衣内裤,最后两名凶手一起将尸体身上的血迹处理好,又将杂物室地上的鞋印c血迹打扫了一遍。最终等待时机,将尸体抛到厕所,在引起混乱的那一刻,趁着人多混杂迅速离开。 舒澄一上车再次倒了两粒镇定片丢往嘴里,安坷注意到她这一举动,心疼道:“是药三分毒,有压力就来我公司,管吃管住还包你找个如意好男人。” 舒澄拧紧镇定片的瓶盖,“像许俊一样的如意好男人” 安坷听出了她这话里的讽刺意味,“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像刚刚那个男人一样” 舒澄脑中立马浮现出那个人的模样,“我和他不熟。” “可他说是你朋友。” “昨天我去找的就是他,但是给我发邮件的却是他的朋友。” “我看刚刚那个市公安厅的领导对他颇为尊敬,这个人可能还蛮有本事。他朋友知道的东西,说不定他知道的更多。” 舒澄静了片刻,“嗯,确实挺有本事的。他曾经是英情六处的首席犯罪心理专家。” 安坷立马震惊了,“卧槽,这么大来头,你怎么知道的。” 舒澄淡淡说来,“三年前,我跟着老师作为fbi的人才参加了一次英美两事刑事人才秘密交流会。那时候他就已经是威名远播的犯罪心理专家,而我还是一个菜鸟法医。那场秘密交流会,到场的犯罪心理专家有二十多个,一排老气横秋的心理专家中,就他一个年轻夺目,甚至还安排了他专场演讲。你知道的,我记性好,尤其对于这种大人物更加容易记住。” 安坷忍不住惊叹,“三年前啊,啧啧啧。我看他好像还蛮年轻的样子,那三年前的年纪不是更小。” “嗯,当时我也特别惊讶,所以特意看了一下他的资料。他叫季梵硕,三年前只有二十四岁。” “现在二十七”安坷再一次感叹,“啧啧啧,在我看来你的智商已经是逆天了,没想到还有比你更逆天的。” 舒澄毫不留情道:“是你太蠢了。” 安坷并不恼,反而戏谑道:“没有我们这种蠢人,怎么会突显出你们的高智商。不过,说实话,我刚刚看那个季梵硕对你的眼神挺热烈的,有没有什么想法” 舒澄倒是平静,“许俊的比他更热烈也一样没戏。” 安坷秒懂,甭管是谁全都没戏。 回到家中已经十点多,姨父姨母破天荒地还没有睡。 舒澄一进屋,两老一前一后问道:“澄澄,怎样么有看中的没” “看中了直说,让安坷给你去牵线搭桥。” 舒澄笑了笑,将目光投向安坷,意思是:快救我。 安坷一眼明了,拉着二老往沙发的位置走去聊起来,“澄澄倒没有,不过看中澄澄的倒是有蛮多。就是那个功丰电子的总裁许俊,对澄澄印象蛮好的” 趁着这个机会,舒澄赶紧溜上二楼,一进闺房,第一件事就是将手套与玻璃盒消毒,然后拿起睡衣去洗澡。 洗完澡,舒澄顶着半干的头发坐在电脑前,准备撰写尸检报告。她刚抬手啪啪打了几个字,脑中就浮现出季梵硕在凶案现场那副冷静凛然的样子。他连现场都没看,只是稍稍听了她对尸体的初步尸检,竟然作出了罪犯的侧写,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真的很厉害。 想到这些,舒澄的脑子里突然冒出安坷在车上说的话,他朋友知道的东西,说不定他知道的更多。且不说季梵硕知道多少,至少他朋友能将那条信息发到她的邮箱,把她引导季梵硕那里,这两人定然是知道她的过往,手里肯定也有13年前除夕爆炸案的信息。想到这里,舒澄干脆删掉邮件中写了个开头的尸检报告,直接输入一句:明天我来找你。 青云山附近的人都知道,在青云山的山脚边有一座造型古朴的楼阁,但是十多年也没见有人从那撞楼里出入过。相比现在的高楼大厦c欧式别墅,那栋古朴的楼阁显得极为可疑。 这座孤零零的楼阁坐落在群山之中,白天看去阴森诡异,而在夜晚来看更像一个魔窟。此刻,在二层阁楼右边的一间房里,亮着清清冷冷地灯,像极了怪物的眼睛正在窥探整个城市。 季梵硕坐在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正翻看着一本厚厚的外国名著。忽而,面前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微微发出了一声滴滴声,季梵硕放下书左手覆上鼠标点击查看。 邮件来自一个陌生的名字一izys,标题空白。 季梵硕点开邮件。一封邮件只有简短的六字:明天我来找你。 即便没有署名是谁,季梵硕也已经猜到了是谁发给他的。这名字挺符合她的,看着邮件他嘴角不禁掠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c6c再会 第二天,季梵硕开车爱车悍马绕青云山兜一圈风回来,就发现楼阁外的大门口站着一个人。 将车停在门前,季梵硕下车毫不惊讶道:“你来了。” 今天的舒澄穿着一条浅草色棉麻质地的九分裤,脚上是一双白色帆布鞋,上半身穿着刺绣花纹的白色娃娃衫,肩上挎着个米色的布背包,十足的文艺范。比起昨晚穿紫色晚礼服娇娆神秘的她,今天的舒澄多了几分邻家女孩的味道,不过同样不变的是眼中时时刻刻不经意流露出的冷傲与疏离。 舒澄从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将其交给季梵硕,“这是昨天的尸检报告。” 季梵硕接过档案袋,打开拿出资料翻看起来。 阳光下他微微皱着眉头,认真的样子令人尤为炫目。 过了一会儿,季梵硕抬头,“这就是你初步查看之后的尸检报告” 舒澄点头,“有什么问题吗没有专业器械,我能分析出来的就是这些。” 季梵硕嘴角微微一扬,“我有点小看你了。不得不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没有借助任何专业检测器具,就能将初步尸检分析的如此深刻的报告。每一条逻辑清晰,有条有理。” 舒澄总是不擅长面对他人的好意或赞赏,她面无表情道:“是吗,那是因为你在这方面没天赋。” 没天赋这三个字,季梵硕是第一次听到别人用来形容自己。他有些好笑,这姑娘太不懂交际了。 舒澄面不改色接着说:“我这次主动前来是有事想问你。你知不知道13年前清河镇李家咀除夕爆炸案” 季梵硕收起笑容,目色深沉,“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你就是那场爆炸案的唯一幸存者。” 对于这个答案,舒澄并不意外。昨晚她就想到了,既然他的朋友能将那条带有针对性的邮件发入她的邮箱将她引到这里来,那么他和他的朋友必然事先就调查过她。 舒澄说:“我知道你曾经是英情六处的犯罪心理专家,经过你之手的案子从未有悬案未结的,我希望你能帮我抓到除夕爆炸案的凶手。” 季梵硕的朗目微微眯起,“你怎么知道我曾经任职英情六处” 舒澄坦白道:“我曾经在英美两事刑事的人才秘密交流会上见过你。” 季梵硕猛地想起三年前,作为军情六处犯罪心理专家代表,赴美参加交流会时的情形。时隔那么久,他差不多都忘了有那么一茬,“呵,那么久了你还记得。” “嗯,我向来记性很好,所以才会这么年轻就任职fbi。” “那你这次亲自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我愿意无薪成为你侦探社的法医,但是作为条件,你必须帮我破了除夕爆炸案。” 在舒澄看来,这笔交易对于他季梵硕来说,实在是划算不过了,因为他本来就缺一个法医。 哪知,他毫不犹豫道:“我拒绝。” 夏日,随着时间推移日头越来越毒,舒澄的鼻头上冒出了细细地汗珠,她皱眉,“为什么” 季梵硕跳入车里:“13年前的案子放在现在来破,要人证没人证,要物证没物证,案发现场更不用说。即便是有这些东西,但你想一下,以13年前那些落后的人力c设备,仅存于世的证据又有多少。” 季梵硕说的一点都没错,那件案子即便是放在现在发生,也不是轻易能破的。 舒澄曾经暗中托人将那件案子的资料发给她,她重新整理了一遍,反复研读之后,自己找到的证据仍是微乎其微。如果不是昨天见识了季梵硕超乎一般犯罪心理专家对罪犯侧写的能力,她也不会想着今天亲自来做这么个卑微的交易。 看着季梵硕钻进了悍马,舒澄赶紧说道:“我可以给你时间,一年也好,三年也行,五年也罢,十三年我都熬过来了,不在乎这几年,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凶手。” 季梵硕发动车子,探出半个脑袋,“进来再说。” 仿佛看到了希望,舒澄跟在车后绕至藏在楼阁后面的车库。 季梵硕将车停稳从车库中出来,拿出钥匙打开车库旁边的一扇小门,领着舒澄从后门进了楼阁。 房子内的装饰风格与这栋楼阁本身的风格无差。舒澄跟在季梵硕身后,走向大堂后一角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紧挨着通往大堂的门,门口无门,舒澄带着好奇撇了一眼大堂,尽管有阳光透过磨砂玻璃照进大堂,但大堂依旧给人阴阴冷冷的感觉,两边靠墙摆着红木桌椅,两面墙尽头各有一扇门,只是门紧锁着,也不知道那些房间用来做什么用的。 两人上了阁楼,便是一个大厅,比起一楼大堂内的装饰风格,这个房间的风格更为现代化。大厅中央摆着一套黑色的皮质沙发,沙发正面靠墙摆着一台液晶电视机,沙发后面的一堵墙立着一排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整整齐齐摆满了心理学方面的书籍。沙发右边明显是被改造后的厨房,银灰色的三门冰箱,黑色的大理石流理台,黑色的吸油烟机。 出乎舒澄意料,在她想来住在这种建筑风格里头的人,坐的应该是软榻,读的应该是古书,厨房该用柴火的,一切得更为贴近古人的风格。看来,这人还没完全被古风洗脑。 像是猜到了舒澄的心思,季梵硕说:“这房子是我爷爷奶奶的,他们曾经是考古学家,所以住的用的都偏于古代化。” 舒澄轻轻应了一声,“哦。”她打量着这个大厅,地板光洁干净,茶几上一尘不染,流理台上也没有堆着碗筷,这个男人还挺爱干净的。 她毫无遮拦道:“你是不是有洁癖” 这时季梵硕正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咖啡,他扭头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舒澄老实答道:“瞎猜的。” 季梵硕缓缓朝舒澄走来,将手里的咖啡递给她一罐,“瞎猜的也能猜中,说明你观察力不错。” 舒澄毫不客气道:“我的恩师詹妮弗沃茨也经常这样夸我。” 季梵硕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他直入主题,“13年前的除夕爆炸案我父”话说到一半,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季梵硕拿出接听,电话那头的陈寒一副粗嗓门道:“梵硕,这案子有点棘手,你恐怕得现在就来局里一趟。” 季梵硕道:“没问题,我现在就过来。”挂断电话,他看着舒澄,“要和我一起去嘛” 舒澄没有拒绝。 舒澄与季梵硕一起达到市公安局时,两人并肩而行,博得了不少人的眼球。舒澄心里明白,有此种效果完全是因为她身边的这尊大神,长得帅就算了还高智商,高智商就算了偏偏还是大名远扬的犯罪心理专家。 两人一齐走近刑侦大队的办公室时,陈寒立马迎上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4节 前来,先是请坐又赶紧吩咐下属倒茶。 陈寒的眼神落在舒澄身上,昨晚他太忙舒澄又走的急,他也没来得及瞧瞧季梵硕亲聘的法医长得什么模样。今日一见,忽然想起前天在季梵硕别墅里遇到的那个女孩,仔细一看,只觉得这女孩怎么像个高中生。 这时,一个年轻的警员小邓到了两杯茶来,看到舒澄他愣了一下,嘻嘻笑道:“季社长,这是你那个还在读高中的妹妹吧长得可真秀气。” 虽然乍一听是夸赞,但对于总被误会成高中生的舒澄来说有点烦躁。 季梵硕刚要解释,就听得身旁娇小的人儿声音清丽道:“我不是他妹妹,我叫舒澄,滨州州立大学法医学博士,fbi特聘法医。”舒澄本来还想加一句,同样也是梵硕侦探社的法医,可她一想毕竟季梵硕没有亲口答应她所说的交易,她还算不上是他的法医。 舒澄这一番自报家门,将整个办公室的人都震住了。众人本以为曾为英情六处首席犯罪心理专家的季梵硕,就已经是一尊难得一见的大神了,没想着这又来了一尊fbi的大神,还是个颇为年轻的软妹子。 小邓被舒澄这来历吓的不轻,斗胆问道:“小舒法医,你今年多大了” 舒澄平静答道:“二十三。” 办公室的气氛有那么一瞬即将凝固,季梵硕忽然朝陈寒开口,“陈叔,案子怎么个棘手法呢” 陈寒立马跑进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一叠资料,简要的说了一下,“我们按照你对罪犯的侧写,对周边地区进行了排查,被我们列为嫌疑人的男女统共加起来有147人。” 对于如此之多的嫌疑人,季梵硕倒是显得淡然,“最近原来有这么多人失恋。” “我们查了一下昨晚party的监控探头,但是探头只安装在花园与泳池边,抛尸现场与凶杀现场一带没有任何监控。我们将昨晚的视屏反复看了几遍,也没有发现可疑人员。”陈寒接着说:“我们对死者的身份也作了调查。杨玲,二十二岁,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模特,平时在圈里的口碑不太好,大部分人都说她娇气c矫情。我们查了一下她这三个月来的通话记录,有两个号码联系的比较频繁。许俊,男,未婚,二十八岁,功丰电子的总裁同样是那场party的举办方;胡斌国,男,已婚,四十五岁,泰恒纸业的董事长。” 季梵硕一手反复摩擦这下巴,“都大有来头嘛。他们人呢” 陈寒道:“许俊从昨天出事后就被我们带回了审讯室,胡斌国也在刚刚带了回来。” 季梵硕起身,“走,去看看。”舒澄二话不说,抬步跟在身后。 c7c推理 隔着玻璃窗,舒澄见到了许俊,许是他昨晚一夜没睡,今天的模样看起来有些落拓,头发乱糟糟的,眼神毫无光泽,整个人呆呆的定在椅子上,目光痴痴的望着眼前的桌面。 闻声有人进来,许俊颇为烦躁的大声说道:“我说了,我跟杨玲没有什么太多的接触,她的死跟我毫无关系,我不可能蠢到在自己家杀人。” “嗯,我也觉得你没那么蠢。”浑厚响亮的男声传来,许俊猛地抬头,一眼就看见季梵硕,以及他身边的舒澄。 许俊将目光微微一偏,全部落在季梵硕身上,“你们把我关了一晚到底想问什么” 季梵硕直言,“我们发现最近杨玲和你联系密切,这完全不像是没有太多接触。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许俊深呼吸了一口气,“是不是我说了,你们就放人” 季梵硕点头,“当然。” 许俊看了一眼舒澄,欲言又止。季梵硕立马明白了他这个眼神的意思,微微侧头对舒澄道:“舒澄,杨玲的尸体昨晚已经移到尸检所了,你能现在更深入的做尸检报告给我吗” 在舒澄听来这话里有话,季梵硕既然要她深入地做详细的尸检分析,很显然他已经将她视为梵硕侦探社的法医了。舒澄自然是欣然答应:“没问题。” 舒澄一走,季梵硕冷冷的看着许俊说:“这下你可以说了。” “我和杨玲的关系就是简单的炮~友关系,这种关系是在三个月前建立的,有生~理需要的时候我会打电话给她,或者她打电话给我。” 季梵硕问:“那你知不知道,杨玲除了你之外还与什么男性有男女关系” 许俊摇头,“不知道。我们不会过问双方的私人生活,虽然杨玲总是有意无意的暗示想要成为我女朋友,我知道她只是冲着我的钱来,所以一直就视若无睹。” “昨天晚上,你所宴请的客人都是些什么人” “杂志模特c小明星c还有企业的合作伙伴c公司高管。客人不会有问题的,因为客人都是采用的请柬方式,入场之前都必须检查是否有请柬,而且一名客人仅限带一名亲属。” “那你的保安,包括侍应生都是哪里请来的” “保安是一个好友介绍的保安公司,叫君顺保安公司。侍应生是公司的普通职工。” 季梵硕起身朝陈寒道:“陈叔,你找人去查一下这个君顺保安公司昨天在许俊别墅当值的保安,还有查一下功丰电子公司的昨晚担当侍应生的职工。” 季梵硕说完,陈寒立马拨通电话,对小邓一番吩咐。 审问完许俊,季梵硕如约让陈寒把他给放了。 另一个审讯室里,与许俊相比胡斌国倒是眼神凄婉一脸哀伤。见到季梵硕,他颇为激动道:“警察同志,你一定要帮我抓到杀小玲的凶手,一定要。” 季梵硕面无表情官方式答道:“不用你多说,抓犯人本来就是警察的职责。” 他移步到桌前缓缓坐下,目光定定地看着胡斌国,“你和杨玲是什么关系” 胡斌国脸色浮起一层为难之色,眼神望向桌面,斟酌片刻道:“小玲是我的干女儿。” 季梵硕挑眉盯着他,“真是如此” 胡斌国抬眼看了一眼季梵硕,瞬间被他那双黝黑而深邃的黑瞳所镇住,这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他的心事。 季梵硕幽幽地说:“胡董你不说我也知道,杨玲是你的情人吧。对于你的家庭来说她是个小三。” 胡斌国低着头,不敢去看季梵硕的眼睛,只是闷闷地点着头,“是,你说的没错。” “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开始的” 胡斌国知道自己已经没什么可隐瞒的了,这回老实答来,“有约大半年了。第一眼看见小玲我就喜欢她,为了把她留在我身边我每月给她十万块,我知道她对我没有感情,只是为了钱才在一起。但我愿意,只要能把她留在我身边我就足够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除你以外还有什么关系亲密的男人” 胡斌国怅然摇摇头,“小玲不喜欢我过问她的私事,所以我一直没问过。” “那她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我不知道。” 从胡斌国的审讯里出来,季梵硕如出一辙对门口的陈寒说道:“我该问的问完了,放了他吧。” 陈寒眼神示意了身边的小警员,自己则跟着季梵硕的脚步往尸检所的方向走去。 “梵硕,这次有什么发现没有” 季梵硕答非所问,“先去舒澄那里,看看她有什么新收获。” 尸检所同在公安局大院内,是一座坐落在刑侦大楼后的一幢综合楼,而尸检所就在综合楼的负一层。 季梵硕与陈寒走到尸检所门口时,正好碰上舒澄从里头出来。 陈寒有些惊讶,“这么快就搞定呢” 舒澄看了他一眼,转而对季梵硕说:“你知道这具尸体并不需要复检的,你刻意将我支出来除了许俊的原因,是不是还有什么疑惑” 季梵硕楞了一楞,这个小丫头竟然猜中了他的心事。他淡淡一笑,“有没有不同的结果” 舒澄目色平静,“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 陈寒的眼神在这两人身上交替,这打太极般的对话,听得他一头雾水。 “等等,等等,梵硕,小舒法医,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是不是尸检又有新线索” “没有。”季梵硕笑答。 陈寒更像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没有新线索那你那么开心干嘛” “走吧,去你办公室再说。” 三人离开尸检所绕到刑侦大楼前,不约而同注意到了停车场一方,一辆奔驰s500旁边靠着的人。 许俊,他还没走。 见到舒澄,许俊快步走上前来,目光扫了一眼季梵硕与陈寒,转而对舒澄说:“澄妹,可以单独聊一会儿吗” 澄妹,又是这个恶心的称呼。 季梵硕微微敛眉审视着许俊。 舒澄冷冷的看着他,“我很忙。” 许俊道:“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一会儿就行。” 舒澄想了一下点头。许俊惊喜一笑,同时朝奔驰s500走去。 两人停在了车边,舒澄直问:“找我什么事儿” 比起在审讯室里看到的无精打采的许俊,眼前的他恢复了些生气,倒映着舒澄的双眸熠熠发光,“澄妹,过几天就是七夕了,你有空吗” 舒澄毫不犹豫道:“没有。” 看得出舒澄的态度,许俊也没有强求,“这样啊,那你忙,有空一起吃饭。” 舒澄轻轻应了一声转身,发现陈寒与季梵硕已经离开。她直接上楼,走进刑侦大队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整个办公室十来个人各个正襟危坐,而在办公室的尽头季梵硕站在白板前,似乎都在等待着她到来。 舒澄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 季梵硕立即开口,“根据死者生前的关系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小三的身份,二是死者拜金。通过这两点可以推断出女性凶手之所以选中死者,很可能自己的感情遭遇了第三者插足,而这个第三者还很漂亮,所以女性凶手才会毁掉死者的容貌,并且将死者衣服剪烂赤果果暴~露于人前。而男性凶手对死者下手,同样的遭遇了感情的背叛,另一方可能跟有钱人跑了。” 话说到一半,陈寒的电话忽然响了是小邓打来的,陈寒开了免提,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到了小邓的汇报: “陈队,我们刚刚分别走访昨晚在许俊别墅当值的保安和侍应生,全部没有什么可疑问题。” 陈寒觉得这案子越来越没法破了,监控没发现可疑人员,嘉宾又没问题,现在连保安和侍应生也没问题,那凶手到底藏在哪里 听这个消息,季梵硕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接着说:昨晚的保安以及侍应生都没有任何可疑之处,而昨晚吃的喝的,全部由外面酒店的厨师提前做好送来的,那么凶手只可能是嘉宾c侍应生c保安这三类人以外的人。而除了这三类人之外,能大摇大摆的地走进别墅的,只有送食物的人。凶手极有可能冒充送食物的人,将食物送到之后就一直逗留在别墅中。 这种有预谋的犯罪,两名凶手肯定不会因为死了一个而就此收手,他们会筛选更多的目标,一旦目标符合他们的报复标准,便狠下杀手以此来满足他们的报复心理。 跟踪目标必须花上大量的时间,所以这两名凶手的工作具有自由性,至少有充沛的时间来跟踪调查。既然他们能够将杨玲归纳至他们的作案对象中,说明至少有一个凶手交际面极广,甚至还可能与死者的私生活有所接触。” 忽而,小邓举手插了一句,“季社长,男性凶手有没有可能是医生” 季梵硕还没开口,舒澄清丽的声音果断答道:“不是,医生的交际面虽广,但是他们的时间并不充裕。” 季梵硕带着笑意的眼睛看了眼舒澄,转而对小邓说:“反应不错,但就像舒澄说的,医生并没有充裕的时间去跟踪调查。” 小邓一直就仰慕季梵硕,虽然被季梵硕否定,但他像是越挫越勇般,站出来说出自己的想法,“刚刚辞去工作不久的医生呢有充足的时间进行跟踪,在辞去工作之前,死者和女性凶手作为病人与他有过接触。” c8c线索 众人听了只觉得有道理,忍不住点头。 几乎同时办公室里,响起一男一女的声音。 “不可能。” “不可能。” 季梵硕含着笑,眼神落在舒澄身上,示意她先说。 舒澄道:“刚刚我给尸体复检时发现,死者并没有任何生病或者怀孕的迹象。” 季梵硕微微点头,“没错。我也调查过,死者近半年没有去过医院。” 话音落下,舒澄好像明白了,之前季梵硕所怀有的疑惑究竟是指什么。他肯定是怀疑过凶手可能是医生一职,从而调查了杨玲近来的出行记录,发现杨玲并未曾去过医院,而他又不确定她是否有私人医生或者去过私家诊所,而最容易确认杨玲是否和医生接触过,就是通过对尸体的复检来确认。 呵,这个男人不仅心思细腻而且极为谨慎。 陈寒毫无头绪地问道,“那梵硕,你觉得男性凶手的职业是什么” “只有一种可能,快递员。”季梵硕说:“快递员人际面广泛,工作时间正常,早上七点下午六点。下班之后有充足的时间进行跟踪,而且还是在晚上不易被发现。既然他熟悉死者的私生活,又能与女性凶手达成联盟,说明死者与女性凶手所居住的地方,就在他所分派的片区之内,只有长期给死者与女性凶手送快递,才能对她们的私生活有所了解。” 霍然,众人如醍醐灌顶,这个推理太具有可能性了。 陈寒问:“那女性凶手呢” “是武术教练。”办公室一角传来舒澄不温不火的声音,“季社长昨晚说过,女性凶手可能是长期健身或者练习武术的女性,昨晚尸检时没有量具c灯光也不太清楚,我只是用手指比较了一下伤口深度,检查一下伤口的刀面,做出了凶手是两人的初步推断。刚刚复检时我发现,死者脸上的伤口远比脖颈上的伤口深入三分,一个女人的力量能够比男人还大,即使是长期出入健身房与练习武术的女性那都是不太可能的,那么只存在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女性武术教练。” 季梵硕看着舒澄,笑容清淡却颇具深意,他转身用黑色的大头笔在白板上写下两条: 一c男性凶手年龄在2530之间,近期有失恋的经历,从事快递工作,分派云丰区。 二c女性凶手年龄在2835之间,近期有失恋的经历,武术教练,武馆位于云丰区。 放下大头笔,季梵硕说:“两名凶手很可能分开搜索目标,杨玲是他们杀的第一个人,第一次就得手的如此顺利,很可能他们会在短时间内进行第二次犯案,所以你们必须尽快在那147名嫌疑人当中,找出最符合凶手的人,第一时间逮捕。” 季梵硕声音落下,陈寒立即分派任务。 两名技术女警黄子衿c黄子佩负责排查147名嫌疑人,身手好的警员则被分成两队赶赴云丰区,小邓带队负责去各个快递公司排查男性凶手,另一队葛云带队则去云丰区所有的武术馆排查女性凶手。 任务一分,办公室里刚刚还是齐刷刷地十多个人头,现在只剩下寥寥五人。 陈寒倒了杯水给季梵硕,苦口婆心的说:“梵硕啊,你看你这么厉害,干嘛放着一级警监不当我们刑侦队请你们侦探社来破案得给钱,你来给我们当一级警监还是得给钱,不是一个意思嘛。” 季梵硕淡笑,“陈叔,你知道我的性格的,怕麻烦又怕被束缚。以前在英国的那种日子让我呆怕了,我现在只想过得随意点,把自己的精力专注于破案上。” 陈寒惋叹一声,“你可真是个倔性子,和你老爸一个样。那时候叫你爸和我一起破案,他非要去加拿大,不过你爸还是挺有眼光的,现在好歹也是企业家了。” “陈叔你也不差呀,从乡镇派出所一路走到了市公安厅,为人民服务才是最光荣的。” 舒澄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随便听着两个男人聊着,眼神早已飘向了窗外。 聊了一会儿,陈寒将目光落在舒澄身上,“梵硕,你本事可真不小,竟然把fbi的大神都请到了你的侦探社。” 季梵硕的眼神也飘到了舒澄身上,此刻她背着他坐在窗下侧脸看着窗外,出神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阳光洒在她身上,她整个人都泛着微微光芒。 季梵硕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转,“我们只是志同道合,臭味相投而已。” “是嘛。”陈寒眯着眼睛别有意味的看着季梵硕,“梵硕啊,你也快奔三了吧,是该找媳妇了。” “这事急不来,要是找个不懂自己的女人过日子,那还不如就现在这样。” 陈寒一脸未卜先知的样子,“难,照这标准找女友,你注定是要光棍一辈子的命。” “为什么” 陈寒笑说:“以你的智商,我们骑着扫帚也追不上呀。”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过去,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一个姐姐子衿从电脑后探出头来,“陈队,找到女性凶手的信息了。 季梵硕c舒澄c陈寒三人,几乎同时凑到了电脑边。 子衿说:“云丰区共有8个武馆,有两家武馆的馆主是女性,其中一人四十二岁,已婚;还有一名32岁,未婚。” 季梵硕立道:“看32岁的。” 子衿打开电脑页面,女性凶手的信息全部呈现在众人眼前。 李蕾,32岁,未婚,c市本地人,跆拳道黑带八段,曾获得c市举办的跆拳道擂台赛冠军在凶手的一连串信息旁边,还有一张蓝底的寸照,照片上的女人留着一头长卷发,长相普通,乍一看就是个平平凡凡的女人。 陈寒立即拨通葛云电话,命令道:“女性凶手嫌疑人已经锁定,是云丰北路腾龙跆拳道馆的馆主,由于女性凶手是一名武术高手,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这个电话挂断,另一个负责排查男性凶手的子佩也有了新线索:“男性凶手嫌疑人经过排查还有12个。” 陈寒再次吩咐,“将这12个人的信息发至小邓手机让,让他们重点排查这12人。” 眼看着凶手即将缉拿归案,陈寒却在这时紧张起来。 不是对季梵硕不信任,以前也和季梵硕合作过,早就拜服在他对罪犯侧写的能力上。但是这一次,太快了,快的太顺利了。好像只是将尸体分析了一遍,所有的疑团便被季梵硕迎刃而解。 不仅是陈寒,连季梵硕自己都察觉到了,这次破案很顺利。但他不像陈寒一样隐隐不安,身为当事人,他格外清楚这次从事发到锁定凶手为何只用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 他忽然想起肖郢的那通电话里说的,你需要这么一个人才,我相信你们绝对处得来的。人才确实是人才,可是处得来吗他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舒澄。 由于职业关系,舒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5节 澄比一般人都要敏感而细腻,这会儿她自然是注意到了季梵硕的目光,扭头没有任何女儿家的娇羞的姿态,淡定无比的说:“收回你的目光,我不喜欢别人这么看着我。” 季梵硕:“” 舒澄的声音不大不小,办公室就那么五个人安静的很,其余三人自然是听到了这冷冰冰地一句。 并排坐在电脑前的子衿与子佩偷偷的互递了个眼神,一脸不明所以。陈寒年纪大,又与季梵硕熟悉,便是大胆的回头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抿着一边偷笑一边盯着电脑。 季梵硕反映极快,“我就是刚想起早上你说的事,不是还缺一个明确答复吗” 本来还在微微低头看着电脑的舒澄,立马站直了看着他,“想清楚呢” 季梵硕点头,“想清楚了。”然后伸出左手,“合作愉快。” 舒澄伸出左手,一直清冷的面容终于漾起一丝丝笑意,“合作愉快。” 今天陈寒自从和这两人在一起,就光看他们打哑谜了。这会儿看这两人模样,心里头是想入非非:什么事还缺明确答复难道这小姑娘主动追梵硕了吗莫非是求婚不然怎么可能合作愉快啊呀,梵硕这小子还说什么急不来,屁,原来是等着小姑娘委身于他,高智商的真是奸诈。 十多分钟后,陈寒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小邓。 “陈队,我们查了一下那12个人,他们分别来自四家不同的快递公司,都负责派送云丰区一带。四个快递公司我们都走了一趟,六个出去送货了,有三个进行了审查盘问,还有三个今天轮休。” 这时,子衿手边的电话也响了起来,季梵硕快她一步拿起电话接听。 打电话的人是负责搜索女性凶手嫌疑人的小分队队长葛云。 “陈队,今天腾龙道馆休假,他们只在星期六日才开课。李蕾就住在道馆旁边,可刚刚敲门里面没动静似乎人不在。” 电话未挂断,季梵硕转头朝陈寒道:“问一下小邓,那三个人是不是同一家快递公司。” 陈寒准备开口,电话里听到季梵硕声音的小邓立马答道:“不是,是三个不同的快递公司。” 季梵硕立即对电话里的葛云说:“打听一下周边的住户李蕾的去向。”然后又对陈寒说:“叫小邓带人去一趟那三个快递员家里。” 两通电话落下,季梵硕目色凝重,“凶手很可能在今晚会再次作案。” 陈寒面色一震,捏紧的拳头不轻不重地砸在办公桌上,“一定要在赶在他们作案之前抓到凶手。” c9c误会 时间已至午饭时间,两个小分队还没有传来消息。陈寒干脆拉着季梵硕与舒澄,直接在公安局的食堂吃午饭。 季梵硕拿起一个统一消毒的饭盘子,正面看看反面看看,然后径直走到厨房旁边的茶水间,打开热水龙头冲泡着。 舒澄看着他的方向,心里想:这人是不是有洁癖站她后面的陈寒注意到她正在看着季梵硕,便在她耳边开腔道:“小舒法医,这梵硕长得一表人才就是怪癖多,以后你和他相处下来,你就知道他有多怪了。不过他品行还是不错的正直c专一,对自己认定的事和人会比对自己还负责。他呀是个好男人,和他在一起你以后可要多多包容他。” 舒澄和陈寒不熟,便是随便应道:“嗯,哦。”这音落下,舒澄才察觉到,陈寒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别扭啊 几分钟后,泡够了饭盘,季梵硕折回来打饭。 舒澄不爱吃肉,尤其是猪肉,本草纲目说:猪,吃不择食,卧不择埠,目不观天,行如病夫。其性淫,其肉寒,其形象至丑陋,一切动物莫劣于此,人若食之恐染其性。所以自从少女时期知道了这一茬,舒澄就一直避讳吃猪身上的任何东西。 可今天食堂的菜偏偏是:辣椒炒肉c酸豆角炒肉末c土豆烧肉c还有气味不太好闻的茼蒿以及清清淡淡地西红柿蛋汤。没办法,舒澄只得支起大铁勺,舀了半勺西红柿蛋汤浇在饭上,然后默默地离开了。 这一幕落在了季梵硕眼里就变成了挑食。 陈寒打好饭菜,立马占据窗边一方的空桌椅,然后站起身,直朝还在人群中的季梵硕与舒澄招手。 季梵硕与舒澄走过去,两人并排坐在陈寒对面。 舒澄放下饭盘子,陈寒就注意到她盘中的汤泡饭,粗嗓门说到,“小舒法医难怪你这么瘦,你不多吃点怎么有精力破案抓犯人。” 舒澄道:“我不喜欢吃猪肉。” “这样啊。”陈寒的目光落在季梵硕的饭盘中,二话不说夹起他盘中的土豆放在舒澄盘子里。 季梵硕与舒澄同时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直至将季梵硕盘中的土豆全数挑在了舒澄盘中,陈寒抬头朝两人说道:“看什么看,多吃点下午好干活。” 看着汤泡饭上堆成小山的土豆,舒澄有些不好意思下手,对季梵硕说:“我帮你再打一份土豆烧肉吧。” 哪知季梵硕唇角微微一扬,“没事,反正我也不喜欢吃土豆,正好。” 舒澄有些不安,想把土豆夹回去可想起季梵硕冲饭盘子时的样子,说不定他会嫌弃这些土豆。她想帮他重新打一份,可他又主动说了不需要。纠结了一会儿,舒澄还是选择扒开土豆,吃自己的汤泡饭。 季梵硕一动筷,舒澄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男人是个左撇子。难怪,陈寒说他怪癖多。 刚扒拉了几口饭,安坷就打电话来。 舒澄手机设置的通话音量不大不小,坐在她身边的季梵硕还是隐隐约约能听到电话中的内容的。 “澄澄,吃饭了没有” “正在吃。” “和谁呀” “几个朋友。” 那头的安坷一惊一乍,“啊,你竟然交到朋友了。不会是和那个季社长吧” “是和他。” “他答应帮你破案吗” “答应了。” “对了,许俊约你过七夕了吗” “约了。” “那你考虑的怎么样去吗” “忙,不想去。” “这样啊。那你吃饭,回家之前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嗯,拜拜。” 舒澄挂断电话,就注意到眼前的两个男人皆是若有所思。 季梵硕好奇,刚刚那个叫她澄澄的男人是谁难道是昨晚和她一起离开的男人她的哥哥 舒澄的电话落到了陈寒耳朵里,他联系起今天舒澄与季梵硕打哑谜时的猜测,一番脑补就是下面这模样了。首先电话应该是爸妈打来的,一番问候之后,对话就成了这样: “女儿你是和梵硕一起吗” “是和他。” “他答应了你的求婚吗” “答应了。” “约他七夕去约会没” “约了。” “他怎么说” “忙,不想去。” 陈寒心里有点着急,离七夕只有三天了,必须在这之前将案子破了,好成全了舒澄的心愿,也帮老兄弟季智晖了却一桩心事。 想到这里,陈寒狼吞虎咽快速扒拉起饭菜来。 饭刚吃到一半,小邓就来了电话,“陈队,我们刚刚去了三个快递员家里,其中两个审问了一下没发现什么问题,但是有一个叫谭斌的不在家,据他家周遭的几个邻居说,这段时间他们鲜少看到谭斌出入家门。” 陈寒忍不住一拍桌,喜道:“就是他。你们立即查一下出入他家附近的路上有没有摄像头,调监控查一下他去了哪里。” 这顿午饭匆匆吃完,三人回到办公室。恰巧,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陈寒拿起接听,葛云立即汇报情况。 “陈队,我们打听了一下,李蕾的邻居说她前天回了老家,可能要星期五才能回来。” 陈寒心里一惊,李蕾不会是跑路了吧。即刻吩咐道:“立刻调查李蕾小区的所有监控,有情况立即汇报。” 小邓与葛云查完监控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两人一前一后归队汇报完情况。 李蕾在星期一的下午,确实是提着一袋行李离开了小区,之后再也没见回来过。 谭凯,昨天下午5点开了一辆红色悦达起亚离开小区之后,同样也没有回家的迹象,由于车子没有牌照无法准确找到去向。 陈寒想起季梵硕之前的断论,凶手肯定在谋划第二轮的作案,心里头不禁慌了起来,“调查全市各个路口监控,一旦发现有红色无牌的悦达起亚就全程跟踪。” 此时已近六点,天上黑云滚滚席卷了整个城市的上空,整个c市笼罩在一片阴沉沉的气氛之下,时而几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乌云,紧接着就是轰隆隆震地窗户都兹兹作响的雷鸣。 舒澄站在窗边正在接电话,“我已经在公安局吃了晚饭,暂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你不用来接我,到时候我自己打的士就行。” 想起昨晚看到的女尸,电话那头安坷不太放心,“这年头不怎么太平,你不管多晚回,回之前给我打电话,我接你。” 舒澄不太擅长拒绝,“那好。姨妈那里你帮我打掩护。” 舒澄挂断电话,转身就发现季梵硕正缓缓朝她走来,极具磁性的声音道:“如果你不方便,可以先回去。” 舒澄爽脆说到,“不用。我现在是你侦探社的法医。”言下之意是你这个社长还没走,我怎么能先撤。 季梵硕淡笑,“觉悟不错。” 在众人调查的监控的时间里,季梵硕与舒澄就坐在窗边的沙发里。季梵硕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臂,两眼微阖在闭目养神;舒澄则是静坐,一双眼珠随意盯着一处似乎在想些什么。 三个小时之后将近十点钟,小邓忽然一声惊呼,“发现男性凶手。”所有人精神一震,季梵舒倏然睁眼,迈着大长腿第一个奔到他电脑前。 他盯着屏幕上的红色无牌悦达起亚,“将图像放大一点。” 小邓立即照做,图像一放大,车里驾驶座上的人轮廓也之清晰起来,毫无疑问这就是谭凯。视频的拍摄时间为今晚的8:13分,地点是在云丰南路。 小邓纳闷,“怎么只有谭凯一个人李蕾呢” “会不会坐在后座”陈寒想了一下说:“能不能再放大” “能是能,就是不怎么清楚。”小邓说完再次拉大图片。 陈寒的目光盯着车后座愣是想要看出点什么,可偏偏那一块黑漆漆地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直到眼睛泛起了白花,陈寒才收回目光吩咐到:“赶紧查一下这个去向的监控探头。” 陈寒心里清楚,两个犯罪嫌疑人同时失踪不是偶然,很可能他们已经在策划第二起命案,如果不趁早抓到他们,或许到明天早上甚至都不需要到明天早上,他们就会接到第二起报案。一定要在凶手犯下第二起凶杀案之前找到踪迹抓捕归案。 此时,季梵硕抱臂靠墙站着一脸若有所思,良久他开腔说道:“根据第一凶案现场与第二抛尸现场的整洁度来看,两名凶手虽然是初犯,但却是预谋已久有组织性的犯案。 通常有组织性的犯案,犯罪人员的心理多少都会有缺陷,或者像这两个凶手一样近期受到过打击,甚至这类凶手还有一定的完美主义强迫症。他们作案的手法c抛尸的地点全部经过精心策划,不允许有一分一毫的差错。 第一起案子被抛尸在厕所,那么第二起案子很可能再次抛尸厕所。除了厕所这一共同点,还有一点都是在人多的地方。 先对死者性侵后将死者毁容,又赤果果的抛尸于进人出数较多的厕所,这是凶手对于死者的羞辱。 查一下云丰南路附近有没有公共厕所公园c车站,除去商场的公共厕所,因为这个点商场的公共厕所已经关门,凶手达不到将尸体暴漏在人前的目的。” c10c人质 陈寒将目光转向季梵硕,“你怀疑凶手会去这些地方” 季梵硕点头,语调沉重,“很可能他们已经这些地方的某一处正在犯案。” “可是为什么要包括公园”陈寒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10:30,“公园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关门了。他们即使抛尸在那里,也不是和商场一样没人吗” 季梵硕摇头,不以为然,“商场的厕所每天开门之前都会有保洁员进行清洁,凶手不会让自己的作品只被保洁员所看见。而公园只会定期的保洁,定时有保安巡逻,所以抛尸公园的公厕极有可能是一波晨练的人先行看到。一个比起一波,对于凶手来说,他们更倾向后者。而车站,二十四小时发车,二十四小时有人。” 陈寒说:“你说公园我倒有点相信,可是车站到处都是摄像头他们会铤而走险吗” 季梵硕果断道:“会。许俊家不也有摄像头吗可是凶手照样早他家杀人c抛尸,凶手对于自己的伪装很有信心。” 十来分钟之后,小邓的电脑页面的地图上弹出n个指示框,他一口气极为流利地将这地名读出来,“云丰公园c清淮公园c紫藤花公园c顺丰短途汽车站c蓝海长途汽车站。” 小邓将这五个地名报完,陈寒即刻安排任务,“小邓你带10个人去云丰与清淮两个公园,这两个公园离得近你们方便来去。葛云你带10个人去顺丰汽车站和紫藤花公园。我c梵硕还有小舒法医以及子衿c子佩去蓝海长途汽车站。” 任务一分配,整个办公室瞬间空了。 此时,众人刚走出办公室,一场积蓄已久的暴雨从天而降。 陈寒和子衿c子佩开的警车,舒澄则坐上了季梵硕的悍马,跟在陈寒车后。 豆大的雨滴再在前挡风玻璃上,令视线一阵阵模糊。 季梵硕的车里很安静,他指节分明的大掌搭在方向盘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聚精会神开车的样子和安珂的东张西望比起来,更有魅力更令人安心。 如果说开车的样子能反应一个人的生活态度,那季梵硕绝对属于一丝不苟认真生活的人。他似乎对什么都是认真的,审问的时候是认真的,分析的时候是认真的,一进入状态好像就能自动屏蔽一切。 比起季梵硕的泰然舒澄显得有些紧张,虽然以前也曾与fbi出入过案发现场,但那都是案发之后的现场,作为法医她需要做的仅是在现场验尸或者抬回去验尸。 抓凶手,这还是第一次。 舒澄从包里拿出药瓶,倒出两片镇定片丢进嘴里。 季梵硕瞟了她一眼,低沉地声音说:“如果害怕等会儿就待在车上。” 舒澄却是简短的三个字,“不需要。” 她的倔强令季梵硕微微一怔,便没再说什么。 五人到达蓝海长途汽车站时,季梵硕对五人进行了分工。蓝海汽车站分为三层,季梵硕与舒澄负责对一层的厕所以及人群进行排查,陈寒则负责二层,子衿c子佩负责三层。 在季梵硕看来,这样的分工是有意义的。 每一个进到长途汽车站的人都必然要经过一层,所以一层的流动人口最多,符合凶手将尸体抛至人多的公厕的目的。 而第一层比起二三层,少去了一些摄像头的麻烦,万一被发现逃跑路线也更为畅通便捷,所以第一层更有可能被凶手选为作案的舞台。 陈寒一个人应付不了两个凶手,两个女警合力也只够对付作身武术高手的女性凶手,所以他们三人放在二三层更为合适。 而他自己柔道十段,加之曾在国外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抓捕凶手他自信更有把握。只是身边娇瘦的舒澄令他不太放心。 搜捕即将开始,季梵硕对舒澄说道:“跟紧我不要乱跑。” 舒澄微微点头,没有应声还是照做了。 两人正在赶去厕所的途中,就听得女厕那方传来一阵尖锐的尖叫,两人互看了一眼立时提起步子快速跑向那方。 如昨天晚上看到的一样,一入眼的就是连衣裙被剪开,脸上划着x的女尸。 这一次舒澄没有先验尸,如果说犯罪嫌疑人就是李蕾与谭凯,那这一次她绝对能在人群之中找到他们。 季梵硕已经在通知陈寒,打电话给车站负责人,派车站保安来维持现场秩序。 舒澄的一双大眼,沉着而冷静的扫过围观的每一个人,忽然人群里一个带鸭舌帽的男人引起了她的注意。舒澄的眼神对上那个男人的眼睛之时,男人下意识压低了帽檐,转身准备离开。 即使那个人是一头短发,即使他从头到脚刻意将自身外表弄成男人的模样,但在舒澄的脑子里,那张脸却是属于一个女人的。 舒澄清丽的声音极有爆发力的喊了一句,“李蕾,别跑。” 与此同时,季梵硕已经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李蕾一动身,她旁边一个矮个子男人同样撒腿就跑。 季梵硕与舒澄此刻完全确定,这两人就是李蕾与谭凯。 追出不过百来米,李蕾与谭凯极为狡猾的分开行动。舒澄二话没说快步跟在了李蕾身后。 见舒澄已经跑开,季梵硕只能对谭凯发起追击,边追边给陈寒打电话:“陈叔,李蕾已经往出站口方向逃跑,你赶快去支援舒澄。” 季梵硕是希望舒澄追谭凯的,比起身为武术高手的李蕾来说,谭凯的危险性远低于李蕾。 虽然他不指望舒澄的小身板能将谭凯抓捕,但至少不会跟丢。可现在舒澄主动选择了李蕾,即有可能跟丢也有一定的危险性。 面对季梵硕的穷追不舍,谭凯有点慌不择路,毫无目的性的四处逃窜。 一路逃来不少旅客纷纷吓的退开,有的来不及的避开的则被谭凯掀倒在地。 想到舒澄的处境,季梵硕提快步速,一记飞腿不偏不倚正中谭凯背心。 突如其来的冲击力,击的谭凯五体投地。季梵硕快步上前,单膝压住谭凯的双腿,双手则将谭凯的双手反剪其后。 这时,从三楼匆匆下来的子衿子佩已经赶了过来,其中一人拿出手铐将谭凯烤住。 将谭凯交给了她们两人,季梵硕迅速朝舒澄的方向追去。 出站口的这方已经围了一小波人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人群中,一男一女的身上。 男的左手死死勒住女孩的脖子,右手握着一把锋利的架在女孩脖子上,目光寒冷有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男人怀中的女孩虽然身处险境,神色却是异常淡定,剪水双眸平静如鉴。 陈寒从接到季梵硕的电话,就飞奔着从二楼下来往出站口这边跑,正好跑到出站口时就看见了这一幕。 一个男人挟持着舒澄做人质。 他心里头纳闷,梵硕说的不是李蕾吗李蕾的资料显示是个女人,怎么眼前的挟持舒澄的人却是个男人是不是他们哪里弄错了 人群之中,舒澄忽然开口。“陈队,你要小心点。她就是李蕾是那个武术高手,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她才做了男装的打扮。” 舒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6节 澄的话解答了陈寒所有疑问的同时也令他刮目相看。这个小姑娘心理素质不错,身处险境不仅临危不乱,还不忘关心队友安危,更重要的是她竟然能从这么多人中,一眼就看出如此伪装难辨的李蕾。 李蕾的手勒紧了舒澄的脖子,字字句句透着狠厉,“别说话,都怪你,你要是没认出我,我就顺利跑了,你也不用遭罪。现在我要被抓了,你也别想活。”李蕾挥舞着指向人群,“走开,你们都走开。反正我已经杀了两个人,不在乎再多一个。” 人群在恐慌中极为默契的慢慢退开。 人群之外,葛云与小邓带领的小队已经赶来。葛云等人在车站之外部署警戒线,而身着便装的小邓则带着十余人不动声色的挤入人群。 陈寒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这是他和小邓还有葛云的暗语,表示两人已经皆已准备到位。现在陈寒需要解决的是,劝服李蕾放开人质。 陈寒一改平时粗狂的嗓音,放柔了声音安抚道:“李蕾,你不要冲动。你想要怎样,我们可以谈谈。” “谈有什么可谈的”李蕾的匕首抵在舒澄的脖间,已经可以看见有一丝鲜红从刀刃处慢慢流出,她却毫不在意,“我已经杀了两个人,横竖都是死。你们别和我玩缓兵之计,因为你们也没想放我。” 面对李蕾的针针见血,陈寒有些愕然。只是一瞬,李蕾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令他精神一震。 季梵硕拨开人群,正悄无声息的朝李蕾靠近。季梵硕朝陈寒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接着用谈判的方式吸引李蕾的注意力。 忽然,李蕾快一步朝陈寒开口,“我说的没错吧。我这种穷凶极恶的人,你们警察怎么会放过我。” 众人都觉得李蕾的话理所当然之时,李蕾怀里的女孩忽然斩钉截铁般道:“不,你没有杀人。” 李蕾的目光落在怀中的舒澄身上,“你什么意思” c11c谈判 尽管脖子的刺痛令舒澄面色略渐发白,但她神色依旧镇静,“那两个人是谭凯杀的,我说的没错吧。充其量你只能算个从犯,主犯与从犯量刑不同。主犯可能会被判死刑或者无期徒刑,而从犯最多是坐牢,如果在狱中表现的好还可能获得减刑。” 李蕾冷哼一声,“你说的到轻巧,坐完牢出来我要青春没青春,要名声没名声,那样还不如死了痛快。” “你错了。刘晓庆那么大一个公众人物不也坐过牢,你和她比起来谁更有知名度,你问问这里看热闹的有几个认识你的。可刘晓庆出来之后还不是一样混的风生水起,如今我们都只看她演了什么戏,又变得多年轻了,有谁还去翻她以前的黑历史。” 舒澄明显感觉到,李蕾左手勒着她脖间的力度渐渐在松懈。就在这一瞬,从李蕾身后伸出一双强健有力的双手,迅速击落李蕾手里的匕首,舒澄见状赶紧将匕首踢开。 李蕾下意识的松开舒澄,一拳挥向季梵硕。陈寒见状,赶紧拉着舒澄退入人群。 此时,隐藏在人群中的便衣警察迅速疏散人群。 不过片刻,偌大的出站口只有季梵硕与李蕾在空旷的中央打单独斗。 陈寒注意到舒澄脖颈处的伤口,“我先安排人送你去医院。” 舒澄捂着伤口皱眉道:“小伤不碍事,季社长怎么办你们不开枪吗” 陈寒摇头,倒是极为放心,“你不知道吗梵硕除了高智商还有就是高武力值。他从小就练习柔道,和李蕾这个高手比起来他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话音落下,只见季梵硕已经将李蕾的双手锁在她的背后,令她动弹不得。这时,小邓等人立即围上来将李蕾抓获。 季梵硕快步朝舒澄这边走来,目光落在她的伤口上,“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舒澄还没开口,陈寒就说:“你们两个这两天替我们公安局抓捕凶手有功,我让葛云开车送你们去吧。” 季梵硕迅速答道:“陈叔,不用麻烦了。你还是赶紧调人收拾这里的烂摊子吧。我自己的人我来负责。” 我自己的人我来负责。这一句另舒澄心头微微一动,但她并没有多想。 陈寒听来,只觉得这是季梵硕疼惜女友的表现,便也是识趣的点头应允。 季梵硕与舒澄上了车,两人匆匆赶到医院,挂了个急诊。 替舒澄看伤口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女医生,她用不太痛快的眼神看了看季梵硕,然后细心的清洗着舒澄脖子上的伤。一边处理伤口一边不悦地说:“小两口吵架了吧。真是的,现在的男人都小肚鸡肠,有什么大不了非把自己的女人弄成这样。自己的女人也不知道心疼。” 舒澄听了,一双星眸望向季梵硕,好像在说:你不解释吗 季梵硕笑笑却是淡然。舒澄想了想,那算了吧,既然他本人都不在乎被冤枉,那她也不没必要开口去解释。 上完药,两人走到医院门口,大雨依旧淅淅沥沥地。季梵硕决定送舒澄回家。 舒澄却是拒绝:“不用了,我表哥他会来接我的。” 季梵硕没有做声,眼神落在舒澄胸前那一处。 舒澄下意识的拉了拉领口,“看什么。” 季梵硕指了指她的胸口,“我在想你穿着这样一件血衣回去,你家人不被吓死才怪。” 舒澄低头望向胸前,之前一直没注意,现在被季梵硕这么一提醒她才发现,胸口的白色衣服已经被血渍染上了不大不小的一片。这样回去果断是不行的,不仅安坷会担心,姨妈也绝对会刨根问底,近期不让她独自出门。 舒澄刚回国,对c市不太熟悉,她抬头问:“这附近有衣店吗” 季梵硕撑开雨伞,“先上车,我带你去。” 舒澄安静的走入他伞下,两人离得几近,舒澄都闻到了他身上淡淡地烟草味。 他抽烟的吗 出神的一瞬,一直带着体温的大掌忽然搭上她的肩头。她一脸愕然的仰头看着季梵硕。他恍若没看见她错愕的眼神般,带着她边走边说:“伞太小,挨紧一点。” 舒澄没有拒绝,实际上他们已经到了雨里,人在雨伞下不得不挨紧,由不得她拒绝呀。 这时,已经十一点多,各大商场早已经关门,路边的女装店也大多已经打烊。季梵硕开着车在c市几条著名的商业街转了几圈,最终连一家还没关门的店面也没找到。 无奈,季梵硕只能说:“去我家,借衣服给你换。” 舒澄没有多想,点头轻道:“嗯。” 再一次来到这栋古色古香的老阁楼,舒澄还是同样感觉阴森森的。偌大的阁楼里,只有她和季梵硕踩在木楼梯上咚咚咚的声音,诡异的气氛像极了鬼片中的情节。 终于到达客厅,灯光一开,舒澄焦躁不安的内心平复了不少。 季梵硕朝她支会一声,“你在这里等一下。”言尽,自己拐进另一个房间,不过片刻,出来时手里就多了一件白色的圆领t恤。 将t恤递给舒澄,季梵硕说:“去我房间换上吧。” 简单如舒澄,不会像一般女生一样去做过多毫无意义地胡思乱想,她是很自然的点头,拿着衣服走进季梵硕的卧室。 季梵硕的卧室与客厅的风格一致,单调简洁。灰白相间的床上用品,灰色的实木衣柜,还有灰色的绒布睡椅,偌大的卧室就只摆了这三样家具。 舒澄换好衣服出来,看着身上刚好合身的t恤有些好奇,“这是女士的” 季梵硕点头,“嗯,是女士的。” 舒澄立即想到,一定是这人的女朋友,不然怎么会有t恤落在这儿。 舒澄将脏衣服塞进包里,拿出手机就要给安坷打电话。 季梵硕注意到她这举动,“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 舒澄看了眼时间00:45,原来之前在街上兜了那么久,确实有点晚了。她没有拒绝,“麻烦你了。” 深夜,郊区的路上格外安静,夜风穿过半开的车窗吹入车内清凉而舒爽。 季梵硕忽然开口,“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在那么多人里,一眼就认出了伪装成男人的李蕾” 舒澄简单答道:“长相。” 季梵硕微微有些愕然,本以为她是有什么独特的识别方法,没想到就像普通人看人一样,看脸的。 舒澄接着说:“我天生记忆力就比普通人要强大,看过一眼的东西必然能记住。” 原来如此,她没有独特的识别方法,却又超乎常人的记忆力。 季梵硕说:“就像超级记忆症候群看不出你瘦瘦小小地还挺全能的。” “全能” “既是法医c记忆力还不错,而且今天和李蕾的谈判让我大开眼界。” 对于这种夸赞,舒澄倒是淡然,“谈判的话,我只是实话实说。” “不过你以后不能再这么逞强了。” “逞强”舒澄愣了愣,“哪里逞强呢” “哪里都有。回去了好好想想,别再做让人担心的事了。” 他难道今天有担心我舒澄这么想着,季梵硕今天说的那句:我自己的人我负责。悠悠飘入了脑海里。忽然身上的圆领t恤提醒了她,这人有女友。所以对你担心也只是同事之谊上的,停止你的胡思乱想吧。 她淡淡应道:“哦,我知道了。” 其实,舒澄对于今天季梵硕制服李蕾时的那几招柔道倒是挺佩服的,招招刚柔并济,利落果断,不仅仅是纯粹的帅更是英姿飒爽。可是她向来少言,自然不会自己找话题。这话落下,车里又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季梵硕说:“虽然现在你是我侦探社的法医,但不用每天像上班族一样来侦探社报到,有事情的时候我打你电话。” 虽然季梵硕没有问过舒澄电话,舒澄自己也没有主动告知,但她丝毫不觉得这个男人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毕竟,他是调查过她的。 “那” “13年前的除夕爆炸案,我会暗中帮你查的。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 这个答案舒澄很满意,她微微一笑,“谢谢你。” 舒澄觉得自己今天一天说的话,比一个礼拜说的还要多。 是因为身边的这个人不,只是今天遇到的事都意外需要她多说话而已。 此时雨已经停了,天上露出了微弱的星光。夜晚的路上车辆极少,行人更是不用说,季梵硕将车速开的极快,舒澄记得前天安坷用了半个小时才开到别墅小区,这次季梵硕只用了二十多分钟。 舒澄再次道了声“谢谢”,下了车一手在包里翻着钥匙,快步往家门口走去。 她将钥匙轻轻插入锁孔,小心翼翼地拉开房门。 车里的季梵硕看着她鬼鬼祟祟的背影,俊秀的脸上浮起一层笑意。目送她的身影进入屋里,他才发车离开。 舒澄一路蹑手蹑脚地移入自己的闺房,借着路灯射入房中隐约的光亮,她一眼就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 c12c七夕 “我的乖乖,你终于回来了。” 舒澄一开灯,安坷就穿着睡衣坐在床边,头发还有点湿润,看样子是刚洗完澡。 舒澄撇了他一眼,将包放在椅子上,“你不也刚回来吗” “我这不是为了等你吗” “不是刚开完钟点房吗”舒澄说着拉开衣柜拿出一套睡衣。 “瞧你说的,你哥我就这么饥渴吗” 舒澄转过身朝安坷道:“懒得和你扯,我去洗澡了。” 安坷这会儿才注意道舒澄脖子上贴着的纱布,“等等,你这伤是怎么回事”他起身目光又落在舒澄的衣服上,“你自己的衣服呢这穿的谁的老实交代你今天到底怎么呢怎么这么晚回还有刚刚送你回来的那辆悍马主人是谁” 舒澄叹了口气,“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她摸着伤口一口气说来,“因为今天客串了一回警察,所以受了点小伤,衣服弄脏了管别人借的,这么晚回来是因为客串警察刚好这么晚结束,刚刚送我回来的就是季梵硕。” 果然,今天说的话特别多。 安坷听完这一串,由衷的说出一句,“真得找个男人管管你了。” 舒澄看着他,“你不就是男人嘛” “我迟早要管别的女人的。” “很好,那我自由了。” “做梦。” 舒澄拉开门,准备去洗澡:“对了,什么时候有空陪我去买一件与这一模一样的衣服还给人家。” 安坷想了一下,“后天七夕有空。” 舒澄想也没想,“那好就后天。” 洗完澡回来,安坷已经离开。舒澄拿出包里的血衣,找了个黑塑料带给套上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关灯睡觉。 许是太累,舒澄很快就睡过去,一夜无梦,醒来时已经是中午的饭点。 舒澄换了身衣服下楼,楼下只有姨妈在厨房里忙活,想来安坷与姨父都忙工作去了。 听到脚步声,姨妈边忙活边说:“澄澄起来了吧。” 舒澄走向厨房,“嗯。” “安坷说你昨晚论文写到两点,早餐我就没叫你,现在饿不饿,在等一会儿就吃午饭。” “好的。” 舒澄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看着,裤兜里的电话突然嗡嗡震动了两下。 她拿出一看,是季梵硕发的信息。果然,这个男人知道她的号码。 “醒了吗伤口好点没” 舒澄快速打出一个字“嗯。”准备发出去时,犹豫了一下,又删掉重新编辑了一条,“没事,谢谢关心。”然后发送。 从舒澄有手机开始,给她发过信息的男性不超过十个,其中包括安坷c姨父还有老师。她主动回复的男性不超过五个,同样的还是包括前三人以及拒绝之后依旧死缠烂打的追求者。 当然对于季梵硕的定位舒澄心里很清楚,她存下号码,姓名为:新b一ss。 午饭时,姨妈问起了伤口的来历,舒澄撒了小谎,洗澡的时候太急了被指甲给刮的。幸好,姨妈信了。 这天是七夕。昨晚,舒澄特意看了一下t恤的牌子和尺寸,今天安坷开车带她直奔这个牌子的女装店。 因为今儿个日子特殊,所以但凡是成双成对的男女就容易被误认为情侣。平时安坷和舒澄总能被人一眼就看出是兄妹,但今天偏偏任谁都把他们当情侣对待。 两人一迈进女装店,售货员就亲切的说道:“先生,是要给女朋友挑情人节礼物吗我们店里最近新进了一批情侣装,两位可以看一看。” 舒澄说:“不用了,我们自己看。” 售货员寒暄了几句,识趣的退开。 舒澄抬眸瞟了一眼安坷,“你怎么不解释以前被人误会你都怪我折了你的桃花。” “解释啥解释我们兄妹俩凑一起过七夕听起来太凄凉了,明明想我陪着过七夕的女人都能挤满这个店了。” 舒澄白了他一眼抬步走开,“但我嫂子只能有一个。” 在店里转了半圈,舒澄就找到了同款t恤,她和安坷走到收银台付完钱时,就听得一阵女声惊喜喊道:“姐姐,是你呀。” 舒澄一愣,这声音明显冲着她来的,她转头看去,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正笑意盈盈地朝她走来,女孩身后跟着的竟然是季梵硕。 她就是他的女朋友,那么t恤也是她的 安坷的目光在女孩身上打量了一番,问舒澄:“你们认识” 舒澄摇头,“飞机上一面之缘。” “姐姐,你记性真好。”女孩回头看着季梵硕说:“哥,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飞机上帮我救了卡黛老师的姐姐。 你是不知道,当时卡黛老师已经不省人事了,这个姐姐超级淡定让人帮忙把卡黛老师抬到地面上,唰唰唰几根银针扎到卡黛老师身体里,老师就奇迹般的好转过来。当时姐姐的样子真是酷毙了。” 季梵硕目光含着笑,定定地看着舒澄。 安坷不知道还有这一茬,惊叹道:“澄澄,你也太帅了吧。别人一根绣花针都不能带上飞机,你还带了银针。美国那边的安检应该比国内更严吧,难道这就是fbi的特权” 舒澄笑而不语。她忽然想起手里的衣服,刚开始以为这姑娘是季梵硕的女友,自然是不好当面归还的,以免因为误会影响别人感情。现在既然是妹妹,倒也没什么顾虑。 舒澄将装有t恤的袋子递到女孩眼前,“还你衣服。” 女孩明显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安坷以为舒澄就是找的这个女孩借的衣服,但看这女孩不明所以的模样又不确定了。 女孩不解道:“什么衣服” 看着妹妹纳闷的样子,季梵硕解释道:“哦,昨天舒澄衣服弄脏了,所以我拿了你的衣服给她换上的。” 安坷与女孩同时吃了一大惊。 虽然女孩心里头既惊又疑,但她还是大方笑对舒澄,“姐姐,你太客气了。不就是一件t恤吗,你还帮我救了我老师了。” 舒澄微微一笑,“不用放在心上,救人只是因为医生的习惯。衣服你还是收下吧,特意买了一件新的还给你。” 女孩忙摆手不行不行,“我都还没准备谢礼给你了,你到先还我了。这个我是坚决不能要的。” 舒澄疲于这样你一来我一去的推辞方式,麻烦,可是收回来她又总觉得自己欠了别人的。她脸上掠过一丝为难,手里忽然一轻,袋子被人接过。 季梵硕拿起袋子放在女孩手里,“小瑾,你就先收下吧。等你想好了怎么谢舒澄到时候再请她出来。” 舒澄心里松了口气,淡笑着看了眼季梵硕,仿佛在说谢谢。然后将目光定格在季瑾身上,“对,等你想好了再谢我也行。” 季瑾点头,“那好吧。” 季梵硕提议道:“不如今天一起吃午饭怎么样” 季瑾的手肘蹬了一下季梵硕,“哥,你也太不识趣了,舒澄姐姐有男友陪着了,我们去了那不是两盏超大的电灯泡。” 舒澄本想开口,安坷快她一步解释道:“小美女,你误会了,我是她表哥,我叫安坷。” 季瑾眼睛一亮,压低了声音偷偷朝季梵硕说道:“哥,你有机会了。” 季梵硕笑容不改。 季瑾热络的喊道:“表哥,姐姐不如我们一起吃饭吧,反正我们也没约会。” 安坷一开口,那股子官方式的话风扑面而来,“不好意思,小妹妹我们约了朋友。有机会下次一起吃饭好吗下次我请客。” 季瑾好奇道:“是约了姐姐的男朋友吗” 安坷笑笑,“不是,姐姐还没有男朋友了。” 季梵硕与舒澄已经深深觉得这两人的一问一答里,已经是别有深意了。 不就是吃个饭嘛,干嘛一答一问非要扯上男朋友 季瑾终于是满意应道:“那好,下次一定要一起吃饭。” 安坷爽快答应,“没问题。” 舒澄与安坷离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7节 女装店。一上车舒澄就冷冷问了一句,“刚刚你干嘛要解释。” 安坷看上去挺开心的,“我不能折了你的桃花呀。” “你说约了兄弟,不是许俊吧” “知我者莫若我妹。” “我不去。” 安坷刚发车又停下动作,“好妹妹,我都答应人家了,你不能这样坑我呀。好歹我和他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直接放人家鸽子不好。” “我讨厌他那双贼眉鼠眼。” 安坷乞求着,“我知道你嫌弃他,那你就不看他呗。行行好吧,看在哥牺牲了情人节陪你买衣服的份上,你就牺牲一下你的时间陪我吃个饭吧。” 舒澄看着安坷可怜兮兮地样子,不痛快的答应着,“那成,但不能出卖我。” 安坷拍拍胸,“我卖我自己也舍不得卖你呀。” 舒澄与安坷一走,季瑾就阴笑着看着季梵硕。 季梵硕倒是淡然,“看什么。傻了啊。” 季瑾挽住季梵硕的一只胳膊,“哥,你是不是想追舒澄姐姐” 季梵硕站定,看着季瑾,“你想多了。” 季瑾仰着头望着季梵硕,“你不追她那你干嘛把她带去老房子还让她穿我的衣服。这可不像你的作风。除我之外,她是第一个被你带去老房子的女性了吧。” “照你这么说,那以前我请去打扫老房子的钟点工阿姨还不得和我有一腿” 季瑾粉唇嘟起,“我就知道说你不赢。不过,我刚刚帮你打听了,舒澄姐姐没有男朋友,但她这么漂亮又这么有能力,肯定有不少人追,你也可以试试。” “试什么我又没打算交女朋友,浪费时间。” “真的”季瑾拿出手机,“哥,你有舒澄姐的号码吗” “你要干嘛” “把号码发给我学长呀。我把那天飞机上的事和我学长说了,他听完之后非常非常仰慕舒澄姐姐,也非常非常想认识舒澄姐姐。正好,你和舒澄姐姐认识,有电话没。” 季梵硕果断道:“没有。” 季瑾用怀疑的小眼神盯着他,“不可能吧。你都把她带回家换衣服了还会没有电话号码。” “没有就是没有。”季梵硕丢下这句,笔直朝悍马走去。 季瑾将手机塞回包里,看着哥哥扬长而去的背影,一个劲的得意的偷笑。 c13c相亲 许俊行事作风是个纨绔子弟的模样,可这吃饭的地方挑的还是挺别致雅静的。 聚佳斋和这古色古香的名字相映衬的,是外表同样古典的两层小楼。舒澄不禁想到了梵硕侦探那栋老楼,虽然外表没有这酒店新,可是那震慑一方的气势却是这酒店没法比的。 走进聚佳斋,第一眼吸引目光的就是大厅一方的流水小桥。小桥一头通向大厅,另一头是个被水包围的小岛,岛中央摆着一架古筝,还有一个穿着古装的女琴师正在抚琴,弹得是舒澄最喜欢的一首李志辉的紫禁花园。 舒澄站定听了片刻,未曾察觉在大厅的某一处,一双朗目目光如炬,正聚精会神地打量着她。 舒澄抬步离开,跟着安坷进了二楼的包厢,许俊早已经在里头等候多时。 见到二人进来,许俊急急起身拉开自己身旁的椅子,舒澄见状赶紧放慢脚步,让安坷先坐自己则坐在了安坷的旁边。 对舒澄的这一举动,安坷视若无睹。虽然将舒澄约出来之前就已经答应许俊,一切要以撮合他们为主。但他也答应了舒澄,不能把她卖了,权衡利弊妹妹还是更重要。 三人落座,服务员拿来了菜单递给许俊。许俊捧着菜单问舒澄,“澄妹想吃点什么” 舒澄面无表情,“随便。” 看这模样许俊只好拿着菜单自己点,“大盘乳猪烤片c玉玲珑。”点了两个菜,他扭头将菜单递给安坷,“隆总,想吃什么随便点。” 安坷接过菜单问舒澄,“澄澄,你想吃什么” 舒澄虽然不知道玉玲珑是个什么玩意,但是乳猪烤片还是明白的,“只要不吃猪肉,其他都可以。” 许俊心里咯噔了一下,完了点错菜了。他抬头朝服务员道:“将乳猪烤片换成北京烤鸭。” 安坷赶忙道:“许总不用这么麻烦了,你想吃就吃。澄澄不猪肉是从小的习惯,不用管她。” 没错,确实是不用换的。因为北京烤鸭舒澄也不爱吃,换跟不换没两样。可许俊不知道呀,执意就把乳猪烤片换成了北京烤鸭,换到底还是没离开一个烤字。 饭桌上,由于身边隔了个安坷,许俊只好站起身来,往舒澄碗里夹着菜。 舒澄看着许俊的筷尖上朝自己碗里飞来的烤鸭,毫不留情地说:“我不喜欢吃烤鸭。” 许俊的动作就此顿住,筷子就停在了半空中。安坷看着这尴尬的场面,忙端起碗去接许俊筷尖上的烤鸭,“许总,不好意思,我忘了说了。澄澄还不喜欢吃烤鸭。” 许俊将烤鸭放进安坷的碗里,“这样啊,是我唐突了。没事,没事。还劳烦隆总消受了” 好一番冠冕堂皇地客套话,听的舒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看许俊她更觉的他除了一幅纨绔子弟的模样外,还得再加四个字衣冠禽兽。 饭吃到一半,安坷就感觉到桌底下正有人踢他的脚。他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除了许俊还能有谁。他这踢呀踢的意思是:滚蛋,赶紧给我们一点独处的时间。 安坷看看舒澄,此时她正吃着,似乎未有察觉任何。他想起舒澄说的话,不能把她给卖了。但转念一想,他也答应了许俊让他与舒澄独处的。左思右想之下,安坷决定找个借口去洗手间,只是去个洗手间的事,不算卖妹子吧。 安坷照计划行事,舒澄看他是要去厕所并没有说什么。 安坷一走,许俊就直奔主题。 “澄妹,其实今天约你出来,是有事想和你说。” 舒澄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放下筷子,拿起手边的热毛巾擦了擦嘴,靠着椅子坐好,一幅“听你说”的模样。 许俊看她这样子,心里一喜,激动道:“澄妹,趁着这七夕,我想请你当我女朋友。你愿意吗” 想都没想,舒澄利落道:“不愿意。” 许俊知道这姑娘对自己不来电,但也没想到会拒绝的这么干脆。以前他身边的那些女人多半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当然也有少数他觉得有趣就主动去追追,大多数吃顿饭表个白她们就上勾了。可眼前这姑娘,简直是食古不化c油盐不进。 许俊是个情场老手,追他的妹子多甩他的当然也有,所以对于舒澄这么直白的拒绝,他还是极为淡定的问道:“为什么总得让我知道你拒绝的理由吧。” “我极少说话的原因之一,是因为我知道自己说话太直白容易得罪人,但是你今天要我说了,你就作好准备受着。”舒澄毫不掩饰自己对许俊的嫌恶说到:“我喜欢真实的男人。但你活的很虚伪,这不仅仅是因为你的本质,你所生活的环境也是虚伪的。当然,这不能怪你,商场如战场,如果不把自己磨的圆滑些就容易碰钉子。还有你很自私,从点菜到吃饭,虽然你将我排在了第一位,但是你将你自己排在了第二,问我点什么菜接着就轮到了你自己;吃饭时一样,夹了菜给我然后你就只顾自己吃,而且你特别喜欢吃玉玲珑所以那盘菜经常转到你面前,你完全不管你的朋友安坷想吃什么,这说明你只关心自己以及自己在乎的东西。” 为了给许俊多一点与舒澄相处的时间,安坷上完厕所就在包厢门外站着。站了不过片刻,就看见舒澄提着包从包厢里出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安坷不解,“怎么出来呢有事吗” 舒澄挽上安坷的手臂,“走吧。” “去哪” “回家。” 安坷边走边问,“回什么家,你和许俊谈的怎么样呢” 舒澄答地淡然,“没怎么样”走了几步,她忽然停下转过身,一本正经的问:“安坷,你和许俊工作上现在还有来往吗” 一股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安坷皱眉,“为什么这么问“ “我担心他公私不分。” 瞬间,安坷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摸着舒澄的脑袋,宠溺道:“放心,我和许俊是曾经地合作伙伴,现在没有了业务上的往来。与其担心我工作上的事,还是好好想想你的另一半该怎么解决。” 舒澄拍落他的手掌,“你都还没结婚了,我急什么。” “我是男人能相提并论吗男人三十一枝花。” 舒澄冷冷看了他一眼走人,懒的和他斗嘴。 七夕的晚上,舒澄和姨妈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为了应景好几个频道都是播出的七夕相亲节目,姨父定格在某个频道上,这时画面中正好播着一个姑娘被男嘉宾相中牵手的场景。姨父忍不住叨叨起来,“这姑娘长得真像个男人,都还没我家澄澄好看。” 姨妈附和道:“当然了,我家澄澄高中就是校花,集美貌与才华为一体,压根就不是一条生产线上的,能比嘛。” 姨父突发奇想,“诶,不如让澄澄也去参加这个怎么样” 舒澄抱着书坐在安坷旁边,安坷则盘着腿捧着手机玩的不亦乐乎。听到姨父这么个提议,舒澄赶紧用手肘蹭了蹭安坷,安坷抬起头来就看见舒澄朝他挤眉弄眼。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立即道:“爸妈,你们别瞎操心了。澄澄已经名花有主了。” 这话一出,姨父姨妈连带着舒澄皆是一愣。 姨父姨妈同时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舒澄身上,姨妈问“澄澄,安坷说的是真的” 舒澄笑笑。 姨父又问:“对方是做什么的多大你们认识多久了” 舒澄还是笑。恰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舒澄拿起一看:新b一ss。奇怪,他这么晚了打电话来干嘛 舒澄借接电话之由说,“姨父姨妈,我先去接个电话。你们有什么不清楚的就问安坷,他比我更清楚。” 舒澄一路逃到闺房,接通了电话,“喂,有事吗” “你在哪里” “在家。” “别出去我来接你。” 接我接我做什么今天是七夕,难道。舒澄甩甩脑子,将没用思绪抛到脑后,淡淡的应了一声“好的。”,挂断电话。 舒澄换好衣服背着包包下楼时,楼下已经恢复了平静。 听到脚步声,安坷的目光朝她看来,“澄澄,你要出门吗” 这一问,姨父姨妈的眼神齐刷刷地全朝她看去。 姨妈含笑柔声道:“澄澄,要去约会吗” b一ss的召唤电话这算约会吗但为了避免姨父姨妈刨根问底,舒澄还是默默点头。 姨父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去玩吧。注意安全,晚点回来也没关系。” 舒澄汗颜,没有多说只是报以微笑回应。她走到门口拉开门时,正好,季梵硕的悍马刚好停稳。 舒澄不知道,她一出门,姨父一家三口立马“咚咚咚”跑到门口,躲在半掩着的房门后面偷看。 姨父颇有考究的模样说:“开悍马,家庭条件应该还不错。” 姨妈皱着眉头说:“不过白天不约晚上约,居心叵测。” 安坷心里洋洋自得:嗯,看来白天没有白解释。 c14c腐尸 一上车,还没等舒澄问情况,季梵硕就说:“清江下游出现了一具女尸,陈叔刚刚以公安局的名义邀请了侦探社,所以必须现在赶去现场。” 果然吧,b一ss召唤除了工作上的事儿还能有什么 不过,这七夕的好日子,大半夜约女孩去看尸体,怎么想都坑爹吧。 幸好,舒澄还只是只单身汪,要是有男友那男友还不得炸毛。 季梵硕轻描淡写道:“今晚可能需要加班。”他的眼神时不时看了看后视镜中舒澄的表情。 淡然如她,纤细的声音应道:“没问题。” 季梵硕与舒澄到达清江下游时,河堤上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因为七夕的缘故,今晚来河边放烟花散步的情侣颇多,此刻现场除了十多个警察还围了一圈围观的群众。 刚下车,舒澄就闻到了空气中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她扫了一眼人群,看热闹的人多半是捂着嘴巴鼻子,警察则是带着口鼻罩。 警戒线内的陈寒见到他们两人来了,立马走出警戒线上前招呼,“梵硕,我实在是不想打扰你约会的,但今晚偏偏出了这事。”陈寒边说边给舒澄与季梵硕一人发了一个口鼻罩。 一遇上案子,季梵硕立马就进入备战状态,“尸体是怎么被发现的” 陈寒领着两人边往陈尸的河滩走去“是放烟花的小情侣发现的。起初他们只是闻到了臭味还以为是死猪死狗发出来的,后来他们越看越觉得像人就给报了警。” 在快接近尸体时,陈寒叮嘱了一句,“死状有点惨,你们要做好准备。” 季梵硕自然没事,他转头看向舒澄。 此时,舒澄将口鼻罩半挂在左耳上,从包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片药剂仰头吞下合上盖子放回包里,接着又拿出来一个巴掌大的玻璃盒子,将盒子中塑胶手套拿出来,然后看向他,“能帮我拿一下包吗” 季梵硕顿了一下,欣然握住,“没问题。” 舒澄将口鼻罩挂好,带上塑胶手套,跟在陈寒身后继续朝尸体走去。 季梵硕与她并肩而行,他低低地问了一句,“你刚刚吃的什么” “镇定片。” 季梵硕心中咯噔一下。 见到尸体的那一刻,季梵硕与舒澄同时微微皱起了眉头。 如陈寒所说,这确实是一具死状极惨的尸体。 从陈尸的位置来看,尸体是被河水冲上河滩的。尸体一c丝c不c挂,全身上下呈现泥灰色,由于在河水里泡的太久尸体明显发胀,从头到脚腐烂地面目全非,在尸体周围不时还有一波苍蝇飞来绕去。若不是尸体头顶仅剩的几缕长发,乍一看连性别都难以辨认。 保护现场的几个民警微微侧过头都是不敢直视,有一两个更是从十多分钟前赶到案发现场开始就一直在吐,直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舒澄紧皱着眉头走向尸体,蹲在尸体旁边上下审视一番,那些民警一个个看的既佩服又惊叹。 过了片刻,舒澄起身朝陈寒道:“。根据尸体的发胀程度来看,这具尸体被泡在水里至少有一个礼拜,加之最近天气炎热所以腐烂程度较高,要查出死者的具体死因,还得把尸体运回尸检所做进一步化验。” 听到要搬尸,几个刚入队的年轻民警自然有些畏畏缩缩。他们刚参加工作不久,尸体见得少,腐烂到这模样的尸体更是第一次见到。倒是一些从事警察多年的老民警,各种惨不忍睹的死状见多了,都有相应的工作经验与心理素质,自然是自告奋勇出来搬尸。 七八个民警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终于将尸体移进裹尸袋。众人合力把尸体抬上车子,陈寒又命人仔细检查了一番陈尸地,确定没有任何线索被遗漏,四辆警车加上季梵硕的悍马,一行浩浩荡荡的队伍往公安局开去。 尸检所里今晚加班。说是加班,其实也只有舒澄和所里的一个实习法医刘晓栋。 因为还只是实习法医,刘晓栋工作经验少没见过多少尸体,当民警将尸体抬上已经放好垫尸块的尸检台,拉开裹尸袋的拉链,尸体入目的一瞬,腐臭味同时侵占了整个房间,刘晓栋忍不住作呕起来。 上次舒澄来尸检所时,正好是刘晓栋帮她打的下手,所以两人之间还是有些熟悉。舒澄看了他一眼,“晓栋,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出去待一下。” 刘晓栋摆摆手道:“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在他想来,他和舒澄年纪差不多大,年龄相仿的情况下,面对一具尸体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比女的还不如呢 舒澄没有多说什么,等民警撤下裹尸袋离开,刘晓栋已经默默地准备好了解剖工具。 舒澄换上手术服,整个人包裹在白色的手术服里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面对着尸体,她长长地吸了口气,又深深地吐出来,丝毫不去理会此刻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 舒澄没有第一时间就抄刀解剖,她的注意力转向尸体的口腔,在反复仔细探查之后,目光移向鼻孔之中。过了一会儿,她眼神依旧不离尸体,伸出右手朝刘晓栋道:“解剖刀。” 刘晓栋极为配合的递上一把银晃晃的解剖刀。 约莫二十多分钟之后,舒澄平静地声音再次响起,“肠刀。”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舒澄复道:“肋骨刀 宁静的尸检室内,除了他两人的呼吸声,只剩下肋骨刀剪断骨头的咔咔声。 尸检所这边解剖进行的同时,刑侦大队这边也没有闲着。 季梵硕道:“小邓,你带人去刚刚的陈尸点上游测一下水流速度。” 小邓爽脆答应,“没问题。” 葛云走上前来,“小邓你知道水流速度怎么测” 小邓信心满满地拍拍胸脯,“我要说不会,咱队里每一个敢说会的。” 陈寒走上前来拍着葛云的肩膀说:“你是不知道,小邓就是物理学本科毕业的。测水流速度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被队长这么一夸,小邓很是得意,“那是,知我者莫若陈队。那陈队,我先去了。” 小邓一走,办公室瞬间安静。 这一次,尸体腐烂程度太高,加之是被河水冲刷至清江下游的,可供眼睛去发现的线索太少,唯一能够获得线索的地方只有尸体。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舒澄的解剖结果,等待小邓的测试结果。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将近凌晨四点钟时,舒澄终于做完解剖将尸体缝合恢复原状。 在刘晓栋的帮助下舒澄脱下手术服,走出尸检室,一屁股就瘫在了外头的沙发上。 舒澄有个习惯包包可以离身,手机可以离身,唯独镇定片与詹妮弗沃茨送的手套绝对不能离身。 此刻,她仰头直接拿着瓶子往嘴里到了两片药剂,像吃糖般慢慢咀嚼着。 刘晓栋将清理工作做好,走出来坐在她的身边。躺了一会,他闭着眼睛问:“小舒法医,需不需要我帮忙做尸检报告” 舒澄的声音本来就轻细,连续站了五六个小时气力更为不济,这会儿是有气无力地答道:“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写报告。” 舒澄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脑子疲惫地一片空白。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冒出个疑问:不知道季梵硕这次比我先查到了什么线索 休息了一会儿,舒澄起身,第一眼就看到了尸检室旁边一间空着的办公室。前几天来那间办公室好像也是空的,但桌上整齐的摆着资料,不像是没人坐的样子。她忍不住问道:“晓栋,那间办公室是谁的” 晓栋抬起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8节 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又将头搁在沙发上,“哦,那间是孙法医的办公室,尸检所的一把手。他前阵子休年假所以一直不在,不过好像过几天就会来上班。” “哦。”舒澄淡淡地应了一声,心里头不禁在想:一把手年纪应该挺大的吧。 没有继续多问,舒澄借用了刘晓栋的电脑噼噼啪啪地敲着键盘写起尸检报告来。 刑侦大队办公室里,经过漫长的六七个小时,众人终于等来了第一份结果。舒澄的尸检报告。 办公室里,十多来号人的目光齐刷刷盯着正前方白板前站着的舒澄。 虽然舒澄自小有些交流障碍,但当众发布尸检报告这种事,她曾在fbi也做过,那时候面对的可是比这人数还要多的蓝眼睛老外,与之相比这场面到让人安心多了。 舒澄站在白板前,往常纤细的声音提高了半个分贝,“我根据死者的dna找到死者的信息。死者叫彭萍华,女,今年25岁未婚,c市本地人,在一家旅游公司担任文秘,家中独女,父母健在。死者虽然是被河水冲刷上岸,但经过解剖她除了鼻孔以及口腔中有少量泥沙之外,食道c耳道c胃部全部没有发现泥沙,这说明死者是被人先杀死后抛尸于河中,死亡原因是被人从静脉注射了高浓度的。” 在座的十来个警察想都不敢想,那么一具快化成水的尸体,这个瘦瘦弱弱地小姑娘竟然用了六七个小时就对其完成了解剖。 就在舒澄做解剖之前,连陈寒都在怀疑这个小姑娘真的能行吗但由于是季梵硕的人,他也不太好直言。就现在来看,这个小姑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如此敬业又专业的态度,不得不令人佩服。 季梵硕的目光如同那数十个警察一样定格在舒澄身上,但不同的是他没有他们的那番惊叹,与之相比他的脸上浮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双朗目里含着难以读懂的深意。 c15c早餐 舒澄继续说:“从尸体的发胀程度,结合最近天气温度c河水水温,死者应该死于七天前,死后即被抛尸清江。由于在河水中浸泡时间过长,尸体腐烂程度较高,极难找到凶手可能留在尸体上的线索。但是我从死者的胃里发现了几种残留的化学物质,经过混合调剂这是一种cuiqg药。” 办公室里十来个警察已经在交头接耳,纷纷表述自己的观点。 舒澄发表完报告收好资料,直接走到季梵硕跟前,“有头绪了吗” 季梵硕笑而不语。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风急火燎的脚步声,众人抬头望去,小邓欣喜地拿着报表朝季梵硕奔来,“季社长,我测到水流速度了。” 季梵硕接过小邓手中的报表,看了许久,起身对舒澄说:“已经有了。” 季梵硕走到白板前,刚刚还讨论纷纷的办公室登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坐回了原位,虽然都是一脸倦容,却还是打起了精神,正襟危坐。 舒澄也在期待,她非常想知道,仅仅是依靠这些微乎其微的线索,季梵硕究竟能做出一副怎样的罪犯侧写。她静静地座在季梵硕刚刚的位置,聚精会神地看着他。 季梵硕拿着报表道:“根据小邓做的水流速度1000米每小时,死者被抛尸是七天前也就是168个小时,168个小时乘以1000米每小时,用公式换算后是168公里。当然不排除尸体在漂浮过程中遇到的阻碍,以及前晚大雨导致水流速度比平时要快这些因素,所以抛尸地点可能是陈尸地以上168公里的地方方圆百里之内的位置。将死者抛尸河道凶手要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让我们找不到证据他可以杀人不用偿命。但凶手百密一疏。那就是尸体身上的以及cuiqg药。” 如往常一样,小邓抱惑插道:“季社长,为什么是百密一疏,和cuiqg药不都是很普遍的东西吗只要是农产品店里都有卖,网上一搜cuiqg药款式五花八门。” 虽然被人打断话,但季梵硕并不生气。对于他们的推理来说,有时候需要的就是质疑,不同人的质疑对于他们来说是破案的推力,将一个个质疑合理的解开,那么这件案子也就像剥洋葱一样慢慢的真相大白。 季梵硕道:“没错,这两种物质都很普遍,但是高浓度的却极少,如果不自己提炼市面上完全买不到。静脉注射钾溶液,这是死刑中的一种,最早使用的是美国,而中国是第二个实行这种死刑的国家,执行这种死刑的执行人员都经过专业培训,所以这个凶手不仅懂得化学方面的知识,有条件自行提炼,还具有医学方面的相关知识。人死后产生尸僵的时间是4到6小时,我们发现尸体时,尸体呈平躺状态,四肢没有任何弯曲,那么死者死后凶手必须拥有一辆宽敞的交通工具将尸体运到抛尸地点。考虑到尸体的搬运,这个凶手必然是年轻力壮。目前根据已有的线索可以确定的是,罪犯是一名男性,年龄跨度在27岁45岁,未婚,职业为药厂的药剂师c化工厂的研究人员以及化学老师之间的一种,家里有一辆suv系列的汽车或者经过改装可以用来运输的面包车,只有车内空间足够宽敞,才不会在运尸的途中产生尸僵使尸体弯曲。” 季梵硕转身在白板上写下这几条线索,办公室里十来号人全部看傻了眼。仅仅凭着这些信息,季梵硕竟然就作出了如此详细的罪犯侧写。 “卧槽,太神了,太神了。季社长,你不愧是我的男神呀。”小邓的一连串惊叹,让原本气氛稍有紧张的办公室轻松了不少。 陈寒接着他的话说:“那是自然,不然部长怎么亲自授予他一级警监的头衔。好了,你也别再这里仰慕了,让你倒退个十年你也不一定有梵硕这番成就,赶紧的带人去查一下陈尸地以上168公里是哪里,方圆百里之内的有什么学校和工厂。” “是。”小邓立了个漂亮的军姿,不顾倦意片刻不待即刻带人离开。 陈寒朝已经往这边走来的季梵硕说:“不过梵硕你真不打算走马上任” 季梵硕淡笑,“陈叔你又在这里拐卖人口。” 陈寒拍拍季梵硕的肩膀,语重心长,“梵硕,你其实可以考虑一下,成为一级警监这和你想破案的本心并不冲突,你一样可以破案抓犯人,不然你难道要当一辈子的私家侦探” 因为陈寒与季梵硕的父亲季智晖是同批警校毕业生,也曾有过五六年的同事之谊,因为这么一层关系,所以自从季梵硕去年年底一回国,陈寒就成了公安部长的说客。 季梵硕想了想,“那等我准备结婚就来走马上任。”季梵硕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在他自己看来,结婚这档子事对于他来说,完全要等到猴年马月,当然猴年马月也不一定等得到。 可在陈寒听来,这事儿就大了。他偷偷看了看舒澄,这姑娘安安静静地靠墙坐着忒淡定,好像刚刚梵硕说的事与她无关似的。 不过,他从未见过梵硕交过女友,这次怕是来真的,那结婚也怕是不久之后的事。陈寒再次拍拍季梵硕的肩膀,“那成,一言为定。” 季梵硕转过身,舒澄正侧身靠墙一脸倦意,她的皮肤本来就白一熬夜更是白的惨不忍睹,再加上两眼之下浓重的黑眼圈简直像鬼一样。 他走到她跟前,“我送你回去吧。” 舒澄点头,“麻烦了。”反正尸检已经做完,她能排上用场的地方也已结束,接下来就只需要等着小邓的搜查结果了。 她刚站起身,眼前忽地一黑脑子一阵眩晕,身子朝前倾去直直栽在了季梵硕的怀里。 近在舒澄鼻尖的是他身上的烟草味,和那晚雨中的一样。 “你没事吧”季梵硕两手握着舒澄的肩膀,关切问道。 舒澄庆幸自己还没有晕厥,她从他怀里抽身,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没事,贫血。等一下,我站一会儿就不晕了。” 季梵硕没有催促,待舒澄缓过劲来,两人一起离开办公室。 之前跟着尸体回到公安局,舒澄就一直把包撩在了季梵硕的车上,这会儿她拿出包里的手机一看,三十多个未接来电全部是安坷的。舒澄将手机放回包里,打算回去了在解释昨晚的一宿未归。 天已经大亮,路边不少早餐店已经开门营业。季梵硕目视前方,“饿吗一起吃点东西再回去” 舒澄确实已经饿了,她毫不客气道:“我想吃花甲粉。” 季梵硕的薄唇扬起一弯美妙的弧度。 正巧,前面五十米内就有一家卖花甲粉的,季梵硕将车停下,两人下了车一起走进粉店。 舒澄点了一碗超辣的花甲粉,水晶色的粉丝上飘着一层厚厚的红油。季梵硕习惯了早晨吃的清淡,便要了一份不辣的。 舒澄夹起一束粉塞往嘴里,这才想起季梵硕有洁癖,这种地方的东西他可能不会吃。这样想着,她将目光投向他,意外的他正往嘴里送着粉条。 季梵硕虽然身形健硕英姿勃发,但吃起东西来却是慢条斯理般的秀气,即便是在这装修简陋的早餐店吃这么一碗平民的花甲粉,可他却偏偏吃出了一番优雅。 美的东西总令人忍不住多看两眼,老话总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舒澄自然也不例外,她傻愣愣地看了几秒,季梵硕忽然抬头,对上了她澄澈目光。四目相对的一瞬,彼此似乎都有一种触电般的惊心。 季梵硕不明所以,“怎么呢” 舒澄抽回神,“没事,你可以当这花甲粉的代言人了。” 季梵硕低头搅着粉丝,抬眼看她,“那你会经常来吃嘛” 舒澄淡淡一笑,“当然。我最爱吃花甲粉了。” 两人吃过早餐,季梵硕将舒澄送回了家。还未下车,季梵硕就说:“要不要我帮你解释” 舒澄摇头,“不用。” 看着舒澄下车离开走进别墅,季梵硕才发动车子往侦探社去。 舒澄一进门,屋内场景出乎意料,客厅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按姨父姨妈平时的表现,他们不是应该早就在家里等她回来,然后一个个排队来问东问西么不过这倒也好,舒澄本来就疲于回答这种事儿,更何况她也没有什么可交代的。 她背着包包上楼,一如既往的老样子,安坷坐在她的床边,双手抱臂,一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模样。 舒澄放下包包,“怎么,姨父姨妈今天派你来发言” 安坷答道:“他们俩一早逛超市去了。话说,你昨晚一夜没回是怎么回事” 舒澄看着他,“我说我七夕的晚上,被一个长相不凡的男人开着悍马接去看尸体你信吗” “卧槽,真的假的” 舒澄拿出包里的玻璃盒子在安坷眼前晃了晃,安坷看到那双米黄色的手套上明显还残留着血迹,这下是不得不信了。 安坷挑眉问她,“所以你就陪着一具尸体过了一晚七夕” 舒澄点头。 安坷是心疼这个妹妹的,想到她昨晚对着尸体站了一晚,立马不再和她瞎扯淡,催着她赶紧去洗洗睡。至于自个儿爸妈那里,自然是他这个哥哥打掩护啦。 离开舒澄的闺房时,安坷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澄澄,你变了。” 正在柜子里找睡衣的舒澄动作忽然顿住,变了,哪里变了她起身准备问,却发现安坷已经离开。 舒澄洗完澡躺在床上,并没有很快睡去,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忽然冒出今天季梵硕衣服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只是这么想着竟然让她产生了一种安全感。 可是,从未见过他抽烟,为什么他身上会有烟草味 c16c做梦 梵硕侦探社的老阁楼里。 季梵硕一回来,就直接将自己锁进了书房。说是书房,称为资料房或许更为妥帖。 这间七十来平米的房子里,两面墙上全部贴满了照片,照片内容各种各样,但无一例外都是案发现场的血腥照片。 其中一面墙边摆着一张长桌,桌上整齐的并列摆着十来个文件盒,盒子上都用苍劲有力的钢笔字标记注明:2010年西约克郡黑色杀人案c2010年伦敦德里尸体雨事件c2011费马纳农场碎尸案c2014年德文郡爆炸狂魔 十来个文件盒全部是近些年,季梵硕在英国接手的大案。每一件案子,在当时来说都是震惊整个英国的悬案。 在桌子的一角摆着一个文件袋,袋子的白条封口已经被撕开,白条上用黑色简体字打印着:2002年c市除夕爆炸案。 袋子里头的文件被季梵硕乱中有序的放在了桌子正中间,资料旁边摆着一个水晶烟灰缸,缸子里头插着十来个烟蒂。 这些烟蒂都是季梵硕前晚阅读资料时抽的。他有一个习惯,一旦碰上了悬案就会抽几根,抽的越多表示案子越难破,压力越大,但对他来说也同样包含着令他隐隐兴奋的挑战性。 但是,他绝对不在人前吸烟,他抽烟的习惯只有挚友肖郢知道,连父母妹妹都无从知晓,所以抽烟这也是季梵硕的秘密。 季梵硕坐在红木交椅上,点了一只烟,拿起还未看完的资料继续细细阅读。 资料上白纸黑字一句句写着:经查验爆炸现场碎尸块比对发现,共有18人的dna,与唯一的幸存者舒澄交待的19人有所出入。鉴于,舒澄年纪仅有十岁,不排除受到惊吓后导致记忆错乱 记忆错乱吗这个结论坷真有趣。 看到这里,季梵硕的脑中忽然跃出舒澄服用镇定片时的样子。不管是谁遭遇了这样的事,心理上多多少少会留下些创伤吧。 放下资料,季梵硕仰头靠在椅子上,香烟在他嘴中静静地冒着青烟。前晚连续看了一晚资料,昨晚在刑侦大队忙活了一宿,两天两夜没有闭眼,他也是有点累了。他将摁灭在烟灰缸里,出神的望着天花板,不一会儿竟睡着了。 梦里,他看见舒澄笑靥如花挽着他的胳膊,撒娇般地朝他说:“梵硕,我们去吃花甲粉吧。” 他宠溺的看着她,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舍命陪夫人。” 他们两人的背影就这样沐浴在清爽的晨光里,相互间有说有笑,眉目里脉脉含情。 季梵硕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口袋里的手机正嗡嗡的震个不停,他拿出来接听,“好,我马上过来。” 季梵硕收起手机,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刚刚这个梦太真实太惊悚了,他怎么可能梦到自己会和她在一起多半是因为最近和她老待一块了,还有可能是陈叔今天提起了结婚的事。不过心里总好像还萦绕着一团小甜蜜。 季梵硕整理好思绪出门,直奔刑侦大队。这一次,他没有去接舒澄,主要是想到接下来的事与尸检方面无关,她参不参加都没什么大问题,再者昨晚她也一宿没睡今早还差点晕了,还是让她好好休息。 季梵硕一走进刑侦大队的办公室,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陈寒快步走上前说:“梵硕,陈尸地上游168公里处是鸿口工业园,那里果然有一家制药厂和两所中学。我们根据你的罪犯侧写,排查了这三个地方,最终落入我们视野的有三人。” 小邓极为默契的将三名嫌疑人的资料递给季梵硕,陈寒接着说:“李径,28岁,本科毕业,科文制药的药剂师。徐强,34岁,研究生毕业,鸿口六中的化学老师。易伟,38岁,本科毕业,鸿口七中的化学老师。三人皆是未婚,除李径是a市的之外,其余两人都是本地人。” 季梵硕将资料过目了一遍,“那现在三人呢” 陈寒道:“全部在审讯室。” “我去看看。”季梵硕放下资料,转身去往审讯室。 季梵硕第一见的是李径,长得很秀气的一个小伙子,白白净净的,穿着天蓝色的p一l一衫坐在审讯室里,神色很是平静。见到季梵硕进来,他才稍稍显示出一些紧张感。 虽然对于被警察莫名其妙带到审讯室李径有些不解与恼怒,却还是彬彬有礼的问,“警察先生,你能告诉我我犯了什么罪吗” 季梵硕说:“我们怀疑你与一桩绑架谋杀案有关。” 李径觉得好笑,“我与谋杀案有关呵,你们确定你们已经调查清楚呢” “只是怀疑,但也不排除你作案的可能。” 李径深吸了一口气,静了几秒,压低了心头的火气,“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对你说,我没有杀人。” “那好,真没杀人你就配合我,我还你清白。你认识彭萍华吗” 李径答地很快,“不认识。” “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 一系列的问题问完,季梵硕从审讯室出来,小邓立马跟上去边走边问:“季社长,这个李径有问题吗” 季梵硕的眼神投向审讯室里的人,“很正常,问什么也答得很快。” “那他应该不可能凶手吧。” 季梵硕道:“不知道。先把他放了。走,再去徐强那里看看。” 徐强与李径完全是两种不同类型的男人,如果说李径是小白脸型的,那么徐强就是怪大叔型的。 尽管为人师表,但徐强却蓄着一头齐肩的长发,油亮的发丝用一个黑色皮筋绑在脑后,一张大脸胡子拉碴,上身穿着一件紧身圆领t恤,下身则是休闲鞋配大腿裤,哪里有一丝丝老师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搞艺术的。 季梵硕与小邓看到这人皆是愣了一愣,小邓忽然想起了什么,凑到季梵硕耳边说:“六中的老师和学生都管他叫徐疯子。” 季梵硕微微一笑,走进审讯室。 一看到季梵硕徐强就说:“哟,终于来了。要问什么赶紧的,我还要回去画画。” “画画”季梵硕好奇,“画什么画” 虽然身处审讯室,但这丝毫不影响徐强的心情,他极为热忱地说:“我跟你说,虽然我是化学老师但我的长项是画画,这也是我热爱的事。我还拿过几次大奖了,不过千里马虽有伯乐难求,所以我都快奔四了还只是个化学老师。” 季梵硕笑说:“知音可遇不可求。” “那是。对了,警察先生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是要问什么”徐强终于言归正传。 季梵硕问:“你认识彭萍华吗” 徐强想了想,“不认识。以前教过的学生里好像也没有这号人。” “你有女友吗” “我现在以画画为重,这种事暂时不想去想。” 季梵硕若有所思,“这样啊,好了没事了。您可以走了。” 徐强有些意外,“这么快就完了” 季梵硕笑着点头,“今天算是完了。不过,日后若是还有需要你的地方还希望你积极配合。” 徐强欣然答道:“没问题。” 这么快就审问完一个犯人,审讯室外的小邓也有些吃惊,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9节 “季社长,这个总该没问题了吧。你问的这么快,放的也这么快。” 季梵笑中别有深意,“等着看第三个。” 易伟,一个高高瘦瘦的化学老师,带着金边眼镜,穿着衬衫西裤,一副颇有学问的派头。从季梵硕跨入审讯室的那刻开始,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淡笑。 季梵硕看着他,“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能这么淡定” 易伟不紧不慢地说来,“我没做亏心事。” “那你认识彭萍华吗” 易伟的眼神不经意的向左上方瞟了一眼,转而脸上笑容不减道:“不认识。” “有女友吗” 这次易伟停了一下,“有。” “你教的是初几的化学” “初二。” “初二化学课本里是不是有关于的知识” “没错。” 和之前的两个审讯一样,季梵硕并没有问太多。他与小邓走进办公室,陈寒即刻走过来问:“审讯的怎么样有没有可疑的” 季梵硕朝小邓道:“倒杯水给我。” 为大神跑腿这种事,小邓非常愿意效劳,立马的一杯凉水端了过来。 季梵硕喝了口水道:“都很可疑。” 陈寒问:“怎么回事” 季梵硕说:“第一个李径,回答的速度极快,答案也滴水不漏,神态举止也很正常,但正是因为如此,反倒给人一种事先演练过的感觉。第二个徐强,从头至尾在强调画画的事,总有些欲盖弥彰。第三个易伟,回答其他问题都很正常,唯独在彭萍华和女朋友这个问题上有些反常,我注意到他回答这两个问题的时候,眼睛往左上方看了一下或者停顿了一下,这两个动作在心理学上来说是在编织谎言的过程。” 小邓道:“那季社长,要不要对这三个人都进行监视” 季梵硕摇了摇头,“暂时还没这必要在这上面去浪费人力物力。对了,查了死者近来的交际没有” 这话音落下,那对姐妹警花其中的姐姐黄子衿说:“查到了。死者彭萍华的父母,五天前给女儿报了人口失踪。最近半年来,彭萍华的通话记录了除了几个固定的号码天天有联系外,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通话记录里就出现了新号码,但每个新号码联系不久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季梵硕道:“查一下半年内那些新号码的开户人以及归属地。” 这时妹妹黄子佩说:“号码开户人以及归属地涉及个人,这需要与移动公司交涉,想要全部查出来得花一点时间。” 季梵硕点头:“尽快。” 陈寒看着季梵硕挂着黑眼圈的两眼,关心道:“梵硕,这会儿没事,你先去睡睡。”他转身指了指办公室尽头,两间单间隔开的小办公室。 其中一间桌子上乱的一塌糊涂地是陈寒的,另一间是部长给季梵硕这个一级警监准备的。虽然季梵硕许久不肯走马上任,可里头的办公用品沙发c桌椅却是一概俱全,可见这位公安部长对季梵硕这个人才是志在必得。 季梵硕起身,“那有事叫我。”然后径直走往部长为他准备的办公室,拉下百叶窗帘,关门睡觉。 c17c惊心 舒澄一觉睡醒时已是晚饭时分,她回国的这些天,安坷也极少出去应酬。 这会儿一家四口正吃着晚饭,饭桌上姨父姨妈极为反常的竟没过问她昨晚夜不归宿的事儿,这倒也让她省去了解释的麻烦。 吃过晚饭,舒澄回房,安坷也跟了进来。 合上房门,安坷说:“你上次对许俊说什么呢这两天他连电话都不打给我了。” 舒澄抹着护手霜说:“没什么。” 她准备打开电脑,安坷忽然一手压住笔记本的屏幕,“你现在睡不着吧我请你看电影。” “太吵对心脏不好。” “那我们去公园散步” “蚊子多。” “那我们去兜” “停你是不是又想带我变相的相亲” 被舒澄猜中了打算,安坷厚着脸皮笑道:“我爸妈他们以为你和那个季社长在恋爱,可是了知晓实情的我吧,不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单着呀。更何况,你已经和季梵硕作了约定,一时半会也是不会回美国。如果身边没个人,久而久之还是会穿帮的,我爸妈到时候一样会催你相亲。你还不如趁早把这事办了。” 舒澄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那等过一段时间,我不忙了再说。” 这个答案安坷还算满意,他点点头,“那好。我先走了,对了,睡不着的话本哥哥非常愿意与你谈人生的。” 舒澄星眸一瞪,“不用了,我很忙。” 在舒澄心里,其实是非常感激姨父姨母他们这一家三口的。爱碎碎念的姨父,温婉的姨妈,以及稍稍有点妹控的安坷。 如果不是他们一直以来陪伴在她身边,对她嘘寒问暖,给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舒澄很肯定,自己就将是那些众多变态杀手中的一人。 在她心里有罪恶的种子,只需要一个契机就可能会发芽。但幸好,13年来姨父一家对她呵护倍加,以至于那刻罪恶的种子就被亲情一点点深埋。 “梵硕,有线索了。”陈寒风风火火地奔到办公室,季梵硕从迷迷糊糊中清醒,“陈叔,你这么有活力陈姨知道吗” 季梵硕坐直了,隔了几秒,起身,“走吧,什么线索” 陈寒与他边走边说:“子衿和子佩把那六十多个陌生号码已经全部查完了,然后我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线索。那些号码全是都是彭萍华通过相亲网站认识的网友,一开始彭萍华通过网络和电话与他们联系,后来就直接约见面吃饭,如果不满意彭萍华就主动放弃联系。这就是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彭萍华联系人里会有号码突然消失,又接着有新的联系人冒出来的原因。也就是说,她半年里相了60多次亲却没一次成的。” “然后,你说的惊人的线索呢” 陈寒拿着彭萍华惊半年来的通话记录,指着最后一页密密麻麻的号码中被划了红圈的,“彭萍华最后一个相亲的对象是易伟。” 这条线索的确惊人,可季梵硕却丝毫没有一点惊喜。 陈寒注意到他的神情,“怎么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季梵硕摇头,“得把他请来。” 陈寒拍着他的肩膀笑说:“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已经派小邓去请了。” 二十多分钟之后,季梵硕再次在审讯室里见到了易伟,此刻他依旧淡定,但是却全然没了之前的笑意。 季梵硕坐在他对面,目光深邃的凝视着他,“知道我为什么又把你请来了吗” 易伟靠在椅子上,坐姿极为随便,“知道。” “为什么要撒谎” “为什么不撒谎,人都死了还说自己见过她,这不是明摆着会摊上事吗” “你在害怕” 易伟的眼神不禁撇向一边,“没有。” 季梵硕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他脸上,“那好,你看着我,我再问你一边,你有没有杀彭萍华。” 易伟紧皱着眉头,定定地注视着他,“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信” “那得看你说的话有没有说服力。” 易伟眉眼向上扬起,整个额头都缩成了一团,“我和彭萍华确实曾经有过联系,但是我真的没有杀她。” 季梵硕静默良久没有说话,片刻过后,他起身往审讯室外面走去。易伟的声音在身后急促的喊道:“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她。我没有杀她” 走出审讯室,小邓就凑上来问道:“季社长,这人怎么办” “放他回去,派人监视。” 回到办公室,陈寒就问,“怎么样审出来什么没有” 季梵硕若有所思的摇摇头。 陈寒看着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是有哪里想不通吗” 季梵硕说:“我问易伟彭萍华是不是他杀的。他回答我问题的时候,眉毛上挑,额头皱成了一团。一般在这种问题上出现这种眼神的话,隐藏了两个信息。” 小邓听得津津有味,“季社长,是哪两种信息” 季梵硕说:“第一他是在强烈的告诉我,他真的是无辜的。第二他想通过这样的眼神反过来观察我,试探我。但无论是哪一种,这样的一个表情动作都传递了一种信息,他不敢正视我。” 小邓果断说到,“那这个易伟肯定有鬼。” 案子到了这步再次陷入僵局,尸体可获得的信息太少,而三个嫌疑人审来审去都是各怀鬼胎隐藏极深,令警察难以从蛛丝马迹中抽丝剥茧。 季梵硕起身,决定先回去一趟。毕竟他已经两晚没洗澡了,这对于有洁癖的人来说简直是要命的事。 陈寒见他要走,走到他跟前说:“昨儿个七夕真不好意思了。” 季梵硕有点不明所以,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前有案子的时候陈寒半夜三更不都给他打电话吗 陈寒接着说:“毁了你和小舒法医的约会,你代我向小舒法医陪个不是。等案子结束,请你们两吃大餐。” 季梵硕终于明白,敢情陈寒以为他和舒澄在谈恋爱。他不由想起那个梦,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既没否认也没确认,“那我先走了。” 舒澄再次接到季梵硕的电话是在七夕后的第二天,一如上次,他开着悍马来到别墅小区接她。 屋子里,姨父姨妈看着窗外的豪车,姨妈说:“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嫁妆了。” 姨父煞有其事的点头,“我觉得完全有这个必要。” 沙发上的安珂听了这两老的对话,向他们投去目光,“爸妈你们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澄澄都还没订婚准备什么嫁妆。” 两老一听,眼珠子齐刷刷朝安珂瞪来,安珂立马闭嘴,目光转向电视。 舒澄一上车,季梵硕就注意到了她脖子上撤掉的纱布。 “你的脖子好了吗” 舒澄点头,“好的差不多了。” 季梵硕忽然凑近了盯着她的脖颈,带着体温的手指轻抚上了伤疤。这一碰把舒澄吓得一个激灵,瞬间脸色从两颊红到了耳朵根子。 自从舒澄成年后,除了男医生与安珂之外,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异性,在密闭的空间里有过肌肤触碰的举动,这会儿自然是紧张的不行。 季梵硕却是平平常常地说:“幸好不深,应该不会留疤。”抬头,就看见舒澄红的跟番茄一样的脸。 季梵硕不是没见过女孩子脸红,但那都是记忆力高中时期的事了。大学时期,也有不少女孩对他表白过,可那些表白形式都已近乎昭告天下了,哪里看得见女孩子娇羞地一面。 而此刻,舒澄红着脸静静地坐在他眼前,没了平素验尸时那般镇定凛然c有条不紊,眼前这模样娇羞又可人,实在是有一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季梵硕想起了她在梦里的样子,心里头忽然像灌了蜜糖一般,或许真按梦里的场景来发展也是不错的。 舒澄纤细的声音打破了有些奇异的气氛,“是不是又有案子呢” 季梵硕坐回身,言归正传,“没错。距离上次陈尸地一公里外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季梵硕发动车子驶离别墅,前往清江下游。 两人赶到发现尸体的河滩时,离着尸体还有百来米,一下车就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比起上一次更加浓重。 季梵硕与舒澄穿过围观的人群,走入警戒线内,发现尸体旁边已经蹲了一个穿警服套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 陈寒走上前介绍道:“那位是我们尸检所最年轻最权威的孙法医孙桓,说起来他和梵硕你同年了。哎,真是英雄出少年,我可真该退休了。” 季梵硕打量着那个男人,这时,舒澄已经朝孙桓那方走去。 注意到站在自己身边的帆布鞋,孙桓抬起头,朝舒澄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要一起检查吗” 这个男人五官长得白净,身上隐隐透着一种博学儒雅的气质,以至于他笑起来的时候笑容清澈极富感染力。如果拿他与季梵硕做比较,且不说两人那无可挑剔的长相,就气质而言季梵硕更多的是张狂而随意地英气,而这个男人却是内敛淡然的儒雅。完全不同类型的两个男人。 c18c孙桓 舒澄说:“上次死状类似于这具的尸体是我做的尸检,这次我想看看你的尸检。两者的尸检报告对比若能发现不同之处,那或许就是线索。” 舒澄说的在理,如果她参与孙桓的尸检,很可能一方的思想会被另一方牵着走,那么就无法达到不同的目的。各抒己见,最后在对比答案,去掉相同的,那不同的就有可能是线索。 孙桓也赞成她这个想法,“听你的。” 如同上一次一样,在现场孙桓只是做了简单的尸检。陈寒命人将尸体搬上车,对陈尸地做了一番检查消毒之后,一行队伍即刻赶回公安局。 孙桓与晓栋在尸检室做尸检的时候,舒澄就安安静静地等在尸检室外边。 她透过玻璃墙,看着尸检室内的孙桓。他的模样十分认真,全神贯注的盯着手下,他下刀的手法极为快速又老练,看得人眼花缭乱。 舒澄心里知道,这个人和他一样是个法医界的高手。 舒澄在尸检所等结果的时候,季梵硕就在楼上的刑侦大队办公室里等结果。他坐了许久站起来,“怎么这次要这么久” 小邓看看时间,“才三个多小时而已,上次小舒法医可是四五个小时之后才出结果的。” 陈寒倒了杯茶给他,“什么时候这么没耐心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季梵硕没有说话,心里头却在细细揣摩陈寒的话。是啊,他从来没有这么焦躁过,没耐心难道是因为她 难道真的是喜欢上她呢 因为之前一直没有被他视为可以作为对手的人,所以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也不知道她对于自己的重要性。现在突然出现一个和他同样优秀的男人,看着他们单独待在一起,所以会焦躁会有危机感 季梵硕放下茶杯,“我还是去看看吧。” 陈寒没有阻止,只是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笑着喃喃,“这小子终于知道紧张人了。” 小邓听得莫名其妙,“紧张孙法医一回来季社长就紧张,难不成这两人” 陈寒看着他,在等他下半句,忽然就听小邓说道:“有jian~情。” 陈寒脸色一黑,拍了一下小邓的头,“jian你个头,你也是个榆木脑袋。” 孙桓从尸检室里出来,转身去办公室撰写尸检报告,过了一会儿面带失望之色朝舒澄走来。 舒澄看到他这样子,又想着他这么早就结束了解剖,结果肯定不太理想,“怎么呢是不是腐烂程度太高了,已经没法可检查了。” 孙桓点点头,坐在舒澄旁边,“内脏也已经变为土灰色带有腐烂状态,非常棘手。” “比我上次检查的尸体还要糟糕啊。”舒澄问:“那有什么结果。” “尸体虽然是从水里冲上来的,但食道中和胃里没有泥沙。我把尸体上每个部位的腐肉都割下来了一点做了分析,从腐肉里发现了以及。” 舒澄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她其实是在佩服这个男人,因为这次的尸体比她上次检查的腐烂程度要高出许多,尸体的一些部位甚至是可以看见森森白骨,可是这个男人还是气定神闲的做完了解剖,并且有了进一步的结果。 “晓栋告诉我,这次的尸检结果和你上次的几乎一样。” 舒澄点头,“嗯。” 孙桓打趣道:“那以我的资质是不是也够格当fbi的特聘法医呢” 舒澄转头看着他,淡淡笑说:“可以了。”转而她想起了一件事,孙桓今天才休完年假回来,他怎么认识自己,怎么知道自己是fbi的特聘法医 孙桓仿佛看穿了舒澄的心思,“你在想我怎么认识你的” 舒澄满脸惊讶,“你会读心术” 孙桓摇头,目光熠熠地看着舒澄说:“我见过你。” 季梵硕刚走到尸检所门口,就听到孙桓说的这句。他没有走进去,反倒是一声不吭的站在了门口偷听。其实也不算偷听,因为刘晓栋也在尸检所里头了,如果只有舒澄与孙桓这才算是偷听,这会儿他这只能算正大光明的听。 舒澄愣了一下,翻遍了自己的记忆,没有这张脸任何信息。 孙桓笑笑,“你没见过我,但我见过你。” 舒澄看着他,一脸愿闻其详的模样。 孙桓脸上挂着笑,说道:“在中国的法医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fbi特别聘用了一位非常年轻的华裔女法医,所以这名女法医在中国法医界可以算的上是一份骄傲。但是关于这位女法医的详细信息,所有人却知之甚少。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是在飞机上,那时候你就说过你是滨州州立大学法医学博士。当时我就在想滨州州立大学的法医学专业,在美国所有大学中排名前五,而你这么年轻就是法医学博士,加上你在飞机上竟然可以随身携带手术刀具,我就很确定你肯定就是那个fbi特聘的华裔女法医。” 对于孙桓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舒澄只是淡定的笑笑。对于她来说,这样的话早已听多了,也习惯了。习惯成自然。 “那第二次呢”舒澄问。 孙桓说:“第二次是在聚佳斋,我看见你和一个男人一起。” “那是我表哥。” “表哥吗”孙桓笑意不减,“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了。” “我没”有男朋友这四个字还没出口,季梵硕忽然走进尸检所朝孙桓说:“孙法医,尸检报告好了吗” 对于季梵硕的突然造访,两人都有些意外。 孙桓起身,“已经好了。”走进办公室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季梵硕。 接过资料,季梵硕望向舒澄,“舒澄,你也来听一下,看看和你的结果有什么不同。” 舒澄没有多想朝孙桓招呼道:“那我先走了。” 孙桓含笑微微点头。 两人离开尸检所,舒澄与季梵硕并肩而行。 季梵硕忽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你喜欢孙桓那种类型的男人” 舒澄顿了一下,虽然心里在疑惑这人怎么突然问起了这茬,但还是老实答道:“没规定,喜欢上了什么类型就是什么类型。” 这答案,看来也就是不喜欢咯。季梵硕心里绷紧的弦稍稍放松了些。 刑侦大队办公室,陈寒拿着尸检报告的资料说道:根据dna对比查到,这名死者名叫罗娜,24岁,未婚,幼师,c市本地人。死亡时间是十五天之前,死亡原因和彭萍华一样,被注射了高浓度而猝死,在胃里面同样发现了。” 陈寒在读这些资料的同时,子衿c子佩已经在电脑前飞速的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0节 找有关罗娜的资料。 小邓坐在椅子上,皱着眉说:“这个凶手是不是心理变态人给弄死了就算了,还偏偏抛尸河里,挖个坑埋了更人道更保险吗” 葛云看了他一眼,“杀人还讲究人道吗你以为谁都像你闲的有时间挖坑呀。” 众人议论之时,舒澄将目光移向季梵硕,只见他一手撑着脑袋搁在椅子的扶手上,目视着陈寒的眼神像在看他,又像是在出神的思索什么。 舒澄用帆布鞋蹭了蹭他的皮鞋,季梵硕朝她投来目光,然后向她微微招一招手。舒澄明白了这意思,将身子朝他倾去。 季梵硕微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朵里,弄得她耳朵痒痒地,仿佛也挠到了她的心里。 他低沉的嗓音飘入她的耳中,“陪我出去一下。” 舒澄没有做声,看他站起来朝办公室外走去,她也起身默默跟随其后。 走出办公室,舒澄看着他的背影问,“去哪” 季梵硕头也不回,一双大长腿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上车在说。” 两人上了车,季梵硕问:“饿不饿” 舒澄点点头,“有点。” “想吃什么” 舒澄愣一下,这是要约会的节奏吗 “你请我吃饭” 季梵硕发动车子,“当然。看你上次在食堂吃的挺凄惨的,虽然我不用付你工资也不用替你管吃管喝,但作为老板还是不能亏待员工。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只是作为老板呀,原来是她想多了。舒澄破天荒地竟然有了一丝丝小失落,“随便。” 季梵硕一路驱车,十多分钟后,将车停在了一家高档海鲜饭店的门前。 舒澄看了看店面又看了看季梵硕,“你也喜欢吃海鲜” 听到这个“也”字,季梵硕心里不禁暗暗夸赞自己的智商,根据花甲粉推测舒澄喜欢吃海鲜这茬看来是蒙对了。 他点头故意问道:“你也喜欢” 舒澄笑道:“是非常喜欢。” 吃饭期间,安珂像个老妈子一样打电话来问东问西,听到舒澄说和季梵硕单独在饭店吃饭时,他大惊小怪的问道:“不是吧发展的这么快,就已经约上啦” 舒澄看看季梵硕,对着手机道:“你想多了。” 安珂恍若没听到这句一般,问:“谁约的” 舒澄刚要开口,安珂在电话里头惊道:“我知道一定是他对不对,你那主动说话会死的性子怎么可能约别人。” 舒澄深深觉得已经无法正常的和安珂聊下去了,果断挂断电话吃饭。 服务员刚上两个菜,季梵硕就往舒澄碗里夹着,边夹边说:“你这小身板得多吃点,不然下次尸检就直接和尸体倒一块去了。” 舒澄心里一暖,原来他还记得她晕倒的事。 服务员端上来的最后一个菜是红枣当归炖鸡蛋,养颜又补血。 季梵硕从服务员手中接过小汤钵,直接放在舒澄饭碗边,“吃完饭,把这喝掉。” 舒澄的脑子里当即冒出一句话,这个男人很贴心。她水灵的眼睛眨了眨,“可能吃不完。” 季梵硕淡淡一笑,“没事,能吃多少是多少。” 他的笑容虽然极淡,在舒澄看来却带着宠溺的意味,她心头忽然升起一股蜜意,奇妙地难以言喻。 c19c心动 舒澄收回眼神不再去看他,埋着头自顾自的吃着。 一顿午饭享用完,季梵硕突然提议去兜风。舒澄没有拒绝,老老实实跟他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季梵硕开着车一路沿河奔驰着,尽管是夏天,但是河岸上的风格外的大又凉爽。 舒澄觉得今天身边的人太反常了,一下子又是约吃饭,一下子又是喊兜风,这完全就像是小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可是就他们眼下的关系而言,好像还只停留在b一ss与员工之间,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吧。 她犹豫了好久,清了清嗓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季梵硕目视前方,修长的指关节搭在搭在方向盘上,一本正经的样子格外迷人。 舒澄自认为,这些年在外国见多了不同品种的美男,自个儿早已经对男人是审美疲劳了。不然,她早已经打破了自己立下的案子不破不结婚,这条惨无人道的规矩。 可是,每当看到季社长这副全神贯注的模样,她竟然忍不住的怦然心动了。舒澄脑子里不禁冒出他与李蕾对打时,那番英勇矫健的身姿,心脏不受控制的加快了跳动速度。 季梵硕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有那么点事,需要你陪我一起来完成。” 舒澄心里咯噔一下,即使是个学霸好歹也是有少女心的,又不是灭绝师太,自然还是会脑补一下的。 听这人的节奏,他这是要表白么 舒澄已经感觉到自己面似火烧了,如果他真要表白她该怎么办 她保持镇定道:“我怕我帮不上你的忙。” 季梵硕却极有把握的说:“这个忙只有你能帮。” 这会儿,舒澄深觉自己这是上了贼船外加骑虎难下。 虽然偶尔想到季梵硕她会心跳不已,但舒澄极为清楚那只是稍有好感而已,外加三年前那次交流会上所滋生的仰慕。如果没有这好感与仰慕,她对他就会像对待许俊一样,有多远踢多远。 季梵硕的话没说白,舒澄也不好胡乱挑明了拒绝。她恍若无事般将目光投向车外。 车子在河堤上行驶着,由于是正午太阳正辣,加之这条路本来就偏,宽阔的水泥马路上便只有他们的身影。 看着窗外的风景,舒澄越发觉得熟悉。车子再走了一会儿,她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这条河就是两个死者被抛尸的清江。 他来这里做什么舒澄不善多言,这疑问便只是藏在心里。 季梵硕一言不发的开着车子,眼神时不时落向河岸。 高高的河堤下就是河滩,河滩上多是成片的沙地。再往上游走一段路,河滩景色突变,之前的沙地变成了一片桦树林。 一眼望去桦树林长约数百米,林中杂草丛生,树与树之间有着标准的间隙,足够容一辆小型货车通过。林子的尽头横亘着一座跨江大桥,桥那边是鸿口工业园。 一接近桦树林季梵硕的车速就慢了下来。 “你看一下路边上有没有通往树林里的轮胎印。” 舒澄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照做。她摇下车窗,将头探出去。 季梵硕慢悠悠地开着,一段百来米的路,用了十来分钟才走到尽头。 由于舒澄一路都没有吱声,季梵硕已经是猜到了结果,“没有看见车轮印吗” 舒澄点头,微微皱眉,“不过有个地方有点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 季梵硕准备倒车,舒澄说:“有个地方路边上没看见车轮印,但是林子里长势茂盛杂草却像被车压过一样。” 将车头摆正,季梵硕稍稍提速,“在哪儿” 舒澄盯着车外,不过一会儿喊道:“停,就是那儿。” 季梵硕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确实如舒澄所说,林子里有一个地方的杂草,相比周围的草丛显然被车辆一路压过。而在通往那个方向的路上,随意堆着一摞摞还未完全腐烂的枯枝烂叶。 季梵硕找了个阴凉地将车停稳,下了车直接往那些枯枝烂叶走去。 舒澄跟在他身边,聪明如她,早已明白了之前季梵硕说那话的意思。 原来是请舒澄帮忙破案来着,亏她还脑洞大开,搞半天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你怀疑凶手在这附近抛尸” 季梵硕抬起一摞枯枝,目光落在枯枝下,“是肯定,你看。” 舒澄走近他身边,在枯枝下竟然掩盖着一道深深的车轮印。 季梵硕接着翻看其他枯枝,同样的也发现了同一个车轮的印记。 “根据位置的测算,对于凶手来说这一带只有这里最适合抛尸,因为下游多半是沙滩没有遮挡物,再往上游进入工业园沿河都是居民区,所以凶手只可能选择这里抛尸。凶手将车从路上将车开下去,又担心车轮印被人发现引起怀疑,所以就利用这里丢的到处都是的枯枝烂叶遮掩。但是他只注重这些靠近路边的车胎印,却忽略了林子里的。他肯定是想林中草深可能不太被人发觉,但是正是因为草太深所以被车压过以后会留下痕迹,相比周围的草丛更容易被察觉。”季梵硕长篇大论间,已经往林子深处走去。 舒澄一言不发的跟在他的身后,季梵硕忽然回身,定定地看着她,“你怎么不说话” 舒澄的眸子映着阳光,闪闪发光般望着他,“我只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没错,如果对方说的话是有道理的舒澄会像现在这样静静听着,相反的若是有异议她会毫不犹豫的出言反驳。 季梵硕看着这双干净澄澈的眸子,心中好像有什么被牵动一般。他收回眼神转过身继续朝前走。 虽然表面上季梵硕强装镇定,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可他心里头却是紧张的很。 怎么会这样昨天他还好好地,从今天开始就有点不正常了。 两人继续往林中深入,又走了一会,波光粼粼的河面离他们不过十来米。 季梵硕忽然停下,目光落至脚边,“舒澄,你快看。” 舒澄低下头,脚边的草丛里出现两条细长的泥印,仿佛是什么重物拖出来的,而在泥印旁边还有一双极深的鞋印。 季梵硕俯下身子,观察着两种印记,“我怀疑这条长的泥印是尸体拖出来的,而两边的鞋印则是凶手的。” 舒澄也蹲下身子,用手指丈量了一下深的鞋印,“38码的鞋子。如果是男人,极少数有穿这么小的鞋的人。” 季梵硕紧盯着鞋印,“不对,这个鞋印的深度有点不寻常。” 舒澄皱眉,“哪里不寻常。” 季梵硕起身,抬起自己的一只脚,露出一只鞋印。 舒澄将两只鞋印反复对比发现,凶手的鞋印远比季梵硕的鞋印要深去一倍,“确实有点问题。这么深的鞋印,只可能是一个胖子踩出来的,而且鞋码这么小还得是个女胖子。但这就和尸体身上呈现的特征不吻合了。如果凶手是个女人怎么还对女人用,难不成是同c性c恋” 季梵硕敛眉若有所思,“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同样还存在另外一种可能,就像上一起案子的李蕾一样,这个凶手善于伪装。” 舒澄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怀疑这个鞋印是个男人穿着女士鞋踩出来的。” 季梵硕点头,“很有可能是个健硕的男人穿着不合脚的女鞋踩出来的,因为鞋底的受力面积小和体重不成比例,所以才会吃泥这么深。” 舒澄站起身,眼神跟随者鞋印一点点往前移动,片刻之后,她笃定道:“我想你刚刚所说的很可能是最正确的。” 连日来的合作,在这两人之间仿佛已经在一点点建立起默契。季梵硕抬头看她,“你发现了什么” 舒澄的目光停留在鞋印与鞋印之间的距离,“是步宽。一个女人的步宽一般在20厘米30厘米之间,而男人则在35厘米45厘米之间,这个鞋印的步宽目测将近40厘米,所以如你所说凶手一定是穿着女鞋的男人。” 不得不说,肖郢替他拐来的这个女法医真的是聪明又好用。 季梵硕即刻打电话给陈寒,“陈叔,麻烦你把近期报了人口失踪的女性与这起案子的死者的照片全部洗出来。” 季梵硕打电话之际,舒澄将地上的鞋印以及车轮印拍了下来,然后走近季梵硕拉了拉他的袖子,指了指手机中的照片。 一瞬,季梵硕懂了她的意思,“还有两张照片,等会我发给你也一并洗出来。” 舒澄微微一笑。 电话里头,陈寒问道:“梵硕,你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线索” 季梵硕含着笑,一幅游刃有余的模样道:“陈叔,这个凶手在明天天亮之前,我绝对帮你抓到。” 这话如果换做是别人说的,陈寒绝对不信,还会讽刺几句。不过既然是季梵硕说的,那就是百分之百的肯定可以。 “行,就等你这句话。” “对了,照片洗好之后,让小邓把李径c徐强c易伟三人请到警局。” “没问题。” 季梵硕挂断电话,将舒澄手机里头的两张照片发给陈寒,两人再次前往警局。 到达警局时,陈寒已经按他在电话里说的,将一切准备就绪。 小邓拿来十多张照片交给季梵硕,他从中拿出那两张鞋印与车轮印的照片交给小邓,“拿着它,等我指示。” 被心目中的男神亲自指派任务,小邓当然是如负重任外加精神抖擞,他唰的一下立了个漂亮的军姿,“是,季社长。” 陈寒端着两杯茶笑着朝他们走来,“年轻就是有激情啊。”将茶水递给季梵硕与舒澄,陈寒问:“现在就去审问吗” 季梵硕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嗯,走吧。” c20c约饭 如同以往一样,季梵硕亲自负责审问,陈寒与舒澄则是旁听。 依旧按照上次的顺序,季梵硕首先审问的是李径。 他将手里的一叠照片一一摊开放在李径眼前,“这些人里有你认识的吗” 李径抬眼看了一眼季梵硕,“警察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季梵硕两眉微微立起,目光深邃如炬,“李先生想多了,就是请你来认人而已。李先生不会是不愿配合吧” 李径面带微笑,淡定有余,“警察先生多虑了,配合您的工作当然是我们作为公民的义务。”话说完,李径的目光落在照片上。 从第一张照片开始,李径的眼神慢慢往后移动。 就在李径看照片之时,季梵硕双手交叠托着下巴,深邃如寒潭的眼神冷冷盯着李径。 过了一会,将十来张照片全部看完,李径抬头,“警察先生,不好意思这些人里没有我认识的。” 季梵硕淡笑着起身,“是嘛。多谢李先生配合了。” 他收起照片走出审讯室,陈寒当即问道:“有线索吗要不要放人” 季梵硕看了一眼审讯室里的人,“让他现在里面待着,去见见其他两个再说。” 对于徐强和易伟,季梵硕用了同样的方法,只是叫他们看照片。 三个嫌疑人分别将照片看完,季梵硕三人回到办公室,即刻对小邓吩咐道:“小邓,拿着我之前给你的照片,去李径家找一下与照片中鞋印相同的鞋子,记住是38码的。还有看看他家的车胎印是不是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小邓愣一下,“季社长迄今为止最让人怀疑的不是易伟吗怎么要查李径” 季梵硕道:“刚刚我将这些照片拿给那三人看的时候,三个人的反映各有不同。首先说嫌疑最大的易伟,起初他一直神色平静,直至看到最后一张彭萍华的照片的时候,他主动将照片抽了出来。第二个徐强,从头到尾神色都没有太大起伏。第三个李径,一开始他的神色很平淡,直至看到彭萍华和罗娜的照片,他的瞳孔忽然放大。三个人里,只有李径的神色最不平常。瞳孔忽然放大,这说明他是认识这两个人的,可他却说照片里没有他认识的,很显然他在撒谎。虽然他在神情举动上掩饰的非常到位,但是他的瞳孔却不由自主的出卖了他。” 小邓知道自己的男神很厉害,可是没想到竟然厉害到从神情就能抓凶手的地步,“卧槽,季社长,你太牛叉了,一个眼神顶过所有线索。” 陈寒虽然心里有些不安,但是季梵硕的破案率摆在那里,他说可疑那绝对可疑。况且他自个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别的线索,这样查一下也不为过。 季梵硕笑笑,“好了,别贫了,赶紧去查一下。” 小邓带人离开,办公室便安静下来,所有人各忙各的。 季梵硕坐在沙发上,舒澄静静地坐在他旁边。 良久,舒澄开口,“你很有把握” 他想了一下,才明白她这是个问句。 “这种情况下,只能是一半线索一半直觉。” 舒澄没有再搭话,她的沉默是在默认这个男人所说的。虽然和季梵硕相识不过几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身边总觉得安心,总觉得这个男人可以去相信。或许这种安心于相信来自于一直以来的仰慕,又或许来自这些天季梵硕所表现的正义凛然,又或者是其他譬如说那淡淡的烟草香。 “你抽烟的吗”舒澄忽然轻轻地问了句。 季梵硕神色中明显浮起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 “那天在雨伞下就闻到了。” 季梵硕脑中浮现出那一幕,微微笑道:“原来是这样。”静了一瞬,他问,“那你呢为什么要随身携带镇定片” 舒澄淡然答来,“因为13年前的事,现在一面对尸体或者濒临死亡的人,心里就会莫名的焦虑。” 季梵硕看着她白皙的侧脸,眉头微微收起,“这种药吃多了对神经不好。” 舒澄神色依旧清淡,“我知道,可是戒不掉。” 两人闲聊间,舒澄的电话忽然响起,拿出一看,又是安坷。她已经完全可以在他的姓名前加上妹控二字了。 “澄澄什么时候忙完” “估计还得有一会儿。” “我是说你这个案子什么时候忙完” 舒澄看了一眼季梵硕,“明天早上之前。” “那明天中午有空吗” “大概有吧。” “那好,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舒澄还没来得及问明缘由,安珂立马挂断了电话。 算了,回去了再问也行。 接到小邓电话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接听电话的是季梵硕,电话那头小邓一五一十的汇报道:季社长,果然如你所料,我们在李径家里的橱柜中找到了溶液以及针头。在他车后备箱里发现了一双38码的女士跑鞋,鞋印和照片一致,他座驾的车胎印也和照片上的无二。我们还有一个重大发现,在李径家的车库里有一个他自己挖的简陋的地下室,在地下室的垃圾桶里我们发现了用完的cuiqg药,经过勘察断定这个地下室就是他囚禁受害者的地方。” 接听电话的时候季梵硕按的是免提,这会儿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听到了小邓的汇报。 陈寒正色立道:“葛云,立即将审讯室的李径逮捕归案,其余两人全部释放。” “是。”一声应下,葛云即刻带人离开。 季梵硕朝陈寒笑笑,“陈叔,这下你可以睡个好觉了。” 陈寒走上前来拍着季梵硕的肩膀,“你呀仅靠着一个眼神就破了案子,不当一级警监简直是浪费人才。” 季梵硕笑而不语。 陈寒接着说:“对了,我说过这件案子破了请了你小舒法医吃饭,还有叫上孙法医,正好让你们这两个英才互相认识认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1节 识。” 季梵硕点头,“悉听尊便。” 陈寒想了一下,“就明天中午怎么样” 季梵硕爽快应下,“我没问题。”转而,他将目光投向舒澄。 舒澄想起安珂电话里头的话,“不好意思,我明天中午已经有约了。” 在陈寒想来,这再怎么有约也比不上和男朋友一起吃饭呀,她怎么能缺席了。陈寒准备开口劝说,季梵硕快他一步对他说道:“既然舒澄有约,那就我们三个男人怎么样” 人家男友都开口了,陈寒也不好说不呀,便是点头,“没问题,明天中午聚佳斋。” 小邓回到警局时,还带来了几本病例。 季梵硕与舒澄各拿了一本翻看着,陈寒想看,可惜他不懂那些医生画的天书,便是只能干站着。过了一会儿,见季梵硕将病例放下,他问:“上面写得什么” 季梵硕说:“李径有xg功能障碍。” 小邓也是看不懂天书,这会儿听得季梵硕这么说,他就震惊了,“李径xg功能障碍买什么cuiqg药啊,脑子有病吧。” 季梵硕说:“正是因为有这种病,所以李径比一般人都渴望xg,他知道自己的缺陷,所以绑架受害者喂食cuiqg药,通过受害者yu火焚身的模样,以此来得到精神上的满足,这是一种畸形的心理需要,就像连环杀手一样,通过杀人获得畸形的快感。” 案子告一段落,接下来收尾的事就交给了陈寒。 季梵硕将舒澄送回家时,不偏不倚正好赶上姨妈开餐的时间。 此等机会,一直想让舒澄告别单身的姨妈又怎么会放过。 姨妈拉着季梵硕进屋,直接将他摁在了餐桌边的椅子上,笑意盈盈地说:“这些日子我家澄澄受你照顾了,这顿饭就当我们一家子感谢你的。” 餐桌上佳肴还只上了一半,舒澄朝两人说:“我先去楼上放包。” 过了一会儿,季梵硕就收到舒澄的短信,“我姨妈以为你是我男朋友,别拆穿。还有不要告诉她我在给你当法医。” 看着短信,季梵硕的嘴角勾起一丝美妙的弧度,“没问题。” 给季梵硕发完短信,舒澄赶紧召唤安珂迅速回家。 正巧,安珂已经在回家的路上。 晚饭时分,一家四口外加季梵硕坐在餐桌边。这气氛对于舒澄c季梵硕与安珂来说有些怪异,对于姨父姨妈来说却是恰到好处。 季梵硕正在发挥着作为一个男朋友的义务,他往舒澄碗中夹着菜,“你太瘦了,多吃点。”对于季梵硕来说,这情景或许是假,但这台词却是实实在在的真。 舒澄自然是有些尴尬,她将目光投向安珂,那可怜的小眼神饱含了一种意思,“快救救我。” 安珂读懂了这眼神,但是此情此景他不好贸然出手呀,人家季社长似乎乐在其中了。 季梵硕的举动到了姨父姨妈的眼里,就变成了体贴。两老互望了一眼,似乎都在说:“这孩子不错。” 姨妈乐的合不拢嘴,往季梵硕碗里夹着鸡腿,“梵硕你也多吃点,别客气,就当是自家人一起吃饭,别有压力。” 别看季梵硕破案时一本正经的模样,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挺会哄人的,“阿姨,您做的菜真好吃。” 姨妈听了这话自然是乐上加乐了,她做菜几十年,从来只听到安坷和姨父抱怨不是咸了就是淡了,舒澄以前在学校吃食堂到了国外更加是吃的少,难得听到这三人以外的人夸她,姨妈那心里头简直是乐开了花。 “梵硕,你家几口人呀”姨妈开启了见父母必走的流程查户口 听到这句,舒澄赶紧拿出手机在桌底下啪啪编出一条短信。 季梵硕准备回答,裤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对于信息,他一般都不太重视的,可身边的舒澄在桌下暗暗踢他一脚,季梵硕登时明白了这意思:看信息。 “不好意思,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找个借口提前离开。” 季梵硕朝舒澄淡淡一笑,似乎在说“不碍事。” 这一顿饭吃的舒澄心惊胆战c百感交集,简直是度秒如年。 c21c海参 半个小时过后,饭局终于在姨父的总结语里散了。 “梵硕呀,下次有空接着来,别客气,把这儿当你自己家就行了。” 季梵硕应承着,“姨父客气了,这次来的匆忙也没给您和姨妈准备点见面礼,下次来补上。” 姨父乐呵着说:“不用整那些,你能来就好了。” 舒澄将季梵硕送到车门口,昏黄的路灯下,她垂着头红着脸,“今晚真是对不住了。” 舒澄不知道,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印在季梵硕眼里有多么大的诱惑力,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女人在向爱人撒娇一般,令他心生无限的怜惜。轻轻柔柔的声音像一片羽毛,拂过他的心脏弄得他心里痒痒地。 季梵硕怔了怔,压制住内心想要拥抱她的,若无其事地说:“没事,没给你带来麻烦就好。” 舒澄摇摇头,嘴角微咧,“谢谢你。” 将季梵硕送走,舒澄一进屋,就听见厨房里姨父在说:“梵硕这孩子不错呀,我们家澄澄看人的眼光可真准。” 姨妈笑说:“这下终于可以准备嫁妆了。” 舒澄叹了口气,心里头不是滋味。要是姨父姨妈知道真相,估计会被气个半死不活。她上楼回屋,一如既往安坷已经在屋里头等她。 “安坷,给我介绍男朋友吧。” 正在电脑桌前偷菜的安坷僵住了动作,“我没听错吧,你竟然主动要找男朋友呢” 舒澄坐在床畔,肯定道:“你没听错。” 安坷低眉想了想,“也是,这八字没一撇我爸妈就聊到孙子上面去了,这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他们年纪大了,要是知道这是假的,怕是会一时半刻缓不过劲来。” 舒澄低头,有些内疚。 安坷看着她可怜的小模样,伸手揉揉她地脑袋,“放心,男友这事我来帮你物色。”安坷定定地看着她,静了几秒之后说:“澄澄,你真的变了” 又是这一句话,舒澄好奇道:“哪里变了” “话渐渐开始多了,也开始渐渐照顾别人了。” 舒澄心里咯噔了一下,有吗她回想起近来的一些画面,好像真如安坷所说。 学生时代,舒澄就因为话少,从不主动说话,只是机械性的回答问题,被同学取外号叫机器人。出国后,人生地不熟,她对外界更加戒备,而现在她好像真的在渐渐恢复语言能力。就像一扇紧锁的门,正被人慢慢从外推开。 那个推门的人是他吗 安坷起身说到,“总之呀,经我观察你还是得多接触人c多交朋友,有了朋友在你身边唠嗑,你不想说话也得说话。” 舒澄心里琢磨了一下安坷的话,好像是这么回事。但尽管事实如此,她也没打算亲自去打开那扇门。 翌日中午,聚佳斋。 应舒澄的要求,应安坷之约,然后舒澄和安坷两个人又来到了这个古色古香的饭店。 舒澄心里纳闷,怎么相亲都爱挑这地,难道这里的成功几率比其他饭店要高 安坷带着舒澄走进了大厅,这一次那个女琴师弹的是项斯华的飘雪。两人一进店,大厅里的一角就有一个一身正装的男人站起来朝他们招手。 舒澄打量了一眼对方,白衬衫加西裤,标准的职业装,但是那身衣服包裹着他微胖的身材有点像裹粽子,臃肿又别扭。 安坷在舒澄耳边小声介绍道:“项伟,云图樱花基地的总经理,27岁,鉴于上次许俊的类型,这次我给你物色了一个和他相反的。我们同行中的完美先生,不抽烟不喝酒不逛夜店不泡妞。 舒澄冒出一个音,“gay” “百分百无添加纯正直男。” 两人耳语间已经走进了项伟所在的桌子。 项伟见到舒澄第一眼,脸上盈盈笑着,眼睛里冒着光。 安坷一看,这有戏。赶紧介绍道:“项伟,这是我妹妹舒澄。” 项伟朝舒澄伸出左手,“舒澄你好。” 鉴于刚刚安坷对项伟的评价,舒澄虽然不喜欢项伟这身材,但是心里也并不像对许俊那般反感,便是伸出手握住,“你好。” 三人落座,项伟将点菜权交给了舒澄,舒澄则将这项权利全部转交给了安坷。 一桌菜上齐,舒澄开始了漫漫相亲路。 今儿个,聚佳斋里大神云集。 隔了舒澄几个桌子,季梵硕c孙桓c陈寒三人吃的正香。由于大厅里桌与桌之间都隔了一扇屏风,舒澄进来时自然没有注意坐在屏风后的季梵硕等人,反倒是季梵硕他们第一眼就看到随安坷进店的舒澄。 陈寒将头微微探出屏风,看向舒澄那桌,两男一女。其中一个微胖的男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舒澄,还时不时往他碗里夹菜。 陈寒深觉这形势不对呀,收回脑袋压低了声音说:“梵硕,小舒法医不是你女友吗她怎么背着你和别的男人约起会来了。” 季梵硕笑笑,“陈叔,你想多了。舒澄” 季梵硕本来想说“舒澄不是我女朋友”,但是一看孙桓坐在对面饶有兴趣的注视着舒澄那方,这话就不大愿意说出口了。 他停顿的一刻,孙桓含着笑意,从火锅里夹了一片涮羊肉放入自己碗里,“小舒法医在相亲了。” “相亲”陈寒懵了片刻,顿时明白,“梵硕,原来你和小舒法医没有在交往” 季梵硕说:“昨晚以男朋友名义在她家吃饭算不算是交往” 陈寒又懵了,“那她这会相亲干嘛找备胎” 这时孙桓说道:“季社长的男友身份仅限于昨晚晚饭期间,因为是为了应急之需。” 这回轮到季梵硕傻眼了,他怎么知道昨晚的事 陈寒替他说出了心里的疑惑,“孙法医,你怎么知道的” 孙桓答得风轻云淡,“因为我打算昨晚约她吃晚饭,正好她就那么顺带说了一下。” 陈寒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也就是说小舒法医现在还没有男朋友。”陈寒的眼神在季梵硕与孙桓身上交替,“那你们怎么不出手肥水不流外人田呀” 孙桓别有深意的笑笑,“欲速则不达。” 陈寒明白了这话的意思,然后将头转向季梵硕,“那你呢” 季梵硕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间。” 舒澄从洗手间出来时,就看见靠在走廊中墙壁上的季梵硕。 她微微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季梵硕看着她,“你忘了吗,昨天陈叔约我们来这儿吃饭的。” 舒澄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茬。她四下看了一眼,“你在等人吗” 季梵硕答得风轻云淡,“嗯,等你。” “啊。”舒澄怔了怔,立马想到,“又有案子呢” “没有。” “13年前的除夕爆炸案有线索呢” “不是。” 舒澄百思不得其解,“那你等我干嘛” 季梵硕的目光投向大厅,目光落定之处正好是项伟所在之地,“那个男人看起来就像一条海参,你喜欢吃海参吗” 舒澄愣了愣,随着季梵硕的目光看去,噗嗤一笑,“英雄所见略同。” 这个答案季梵硕听了很舒心。 两人各自回到座位,舒澄这边的饭局也即将散去。 项伟说:“舒澄,可以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吗” 舒澄快口答道:“我没有号码。” 这话说的不大不小,连隔了几个桌子的季梵硕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寒含在嘴里的汤差点就喷了出来,“小舒法医也太直白了点。” 季梵硕与孙桓皆是不语,两人面上各挂着笑意。 看着项伟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安坷赶紧救场,“哦,项伟你别介意,澄澄说的是实话。她刚从美国回来,手机号码还没来的及换国内的,而美国的那个号码又已经停机了,所以现在才处于没号码的状态。” 这谎圆的可真完美。 项伟笑笑,“原来是这样啊,没事。隆总等舒澄换了号码,你再告诉我也行。” 安坷笑着附和道:“行,等澄澄换号码了第一个叫她打电话给你。” 饭局散去,三人兵分两路离开聚佳斋。 舒澄刚合上车门,安坷就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大姐,你最后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了。不是你要找男朋友的吗你这样下去甭说男朋友,找到一个男性朋友都难。” 舒澄边系安全带边说:“那人长得像海参,我不能饥不择食。” 安坷转过身来,正面对着她,“那好,那你想吃什么类型的” 舒澄郑重的想了一下,季梵硕忽然从脑子里冒了出来,她答道:“有安全感的。” “没有硬性条件” “没有,我的工资能养活一家三口。” “那好吧,我就照你这标准尽你哥我最大的努力吧。” c22c喜欢 接下来的几天,舒澄深陷安坷的相亲模式中无法自拔。 参照舒澄之间开出的条件,“有安全感”四字经过安坷了解转化之后,舒澄的相亲对象由总裁团变成了健身教练团。 短短两天的时间,舒澄已经过目了四个四肢发达c情商泛滥的肌肉型男。看着对面胸肌比她胸部还坚c挺的男人,舒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要是上huang,她的小身板估计会被压的半死不活。 第三天,安坷手头的美男资源也已近枯竭状态。 安坷欲哭无泪的对她说:“姑奶奶,你这是挑男朋友不是挑老公,咱能先找个应应急吗” 舒澄果断sayn一。 “我的男朋友是要担任老公一职的。” 安坷仿佛已经看到了,舒澄四十多岁的年纪还坐在咖啡厅里相亲的样子,瞬间没了继续给她做媒的。 这时,舒澄的电话忽然闹腾起来。 “喂,季社长。” 那头的男声清了清嗓子,“舒澄,关于除夕爆炸案的事,需要你来侦探社一趟。” 舒澄顿了一下,想必是查到什么了。即刻应道:“好的,没问题。” 安坷负责充当司机一职,将舒澄送到季梵硕的侦探社。 第一次见到季梵硕所住的楼阁,安坷的寒毛就处于屹立不倒的状态。 老旧的楼阁坐落在林中的树荫里,显得格外阴森又凄凉,安坷不禁想到了兰若寺。 “这是人住的吗你确定里头不会有聂小倩” 舒澄斜瞄了他一眼,“不会,就是住了个黑山老妖。” 安坷当然知道里头没有黑山老妖啦,但是这房子他也不太愿意进去,便是爬上车说:“我公司还有事,你回去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嗯。”舒澄应声,转身从楼阁的旁边往后门绕去。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走前门,因为上次季梵硕带着她就是走的后门,正巧这会儿红漆大门又给锁着,所以舒澄干脆绕到了后门。 后门是开着的,看来季梵硕已经在等她。 舒澄进屋锁上后门,一个人走在阴阴冷冷的暗廊,着实有点阴森。在即将转入楼梯上时,她的好奇心驱使着她朝大堂里,那两张紧锁着的房门投去了眼神。 那里面会有什么 站定了一会儿,头上忽然传来季梵硕的声音,“那里是我爷爷奶奶以前的住房与书房。” 舒澄闻声抬头看去,季梵硕站在阶梯上同样看着她。 他一身休闲的装扮,宽松的t恤宽松的卫裤,即便穿的这么随意,壮硕的身姿却还是隐约可见。真真是符合那句,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季梵硕转身上楼,舒澄跟在他身后。 走进客厅,舒澄坐在沙发上,季梵硕随即端给她一杯君山银针,嫩绿的叶子一根根立在茶水里,很是好看。 舒澄道了一声谢谢,即刻转入正题,“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其实季梵硕此番将舒澄叫来,要说没事也算没事,如果真要有什么事,那就是这两天没有见到舒澄,也没有舒澄一丝一毫的信息,他心里头有些烦躁不安。 所以这次把舒澄诓出来,其实就是为了一己私利,为解相思之苦。 当然,自视清高实则傲娇的季大神,是打死也不会承认他这是得了相思病的。 在他的情感世界里,他只允许别人暗恋他,自己绝对不可能暗恋别人的。所以他就靠着除夕爆炸案,那么一丁点无关紧要的小线索来进行自我催眠:没错,我只是因为有了线索才喊她过来的,绝对不是因为想她。 季梵硕转身进入书房,从房间里拿出一叠资料放在茶几上,“你看看这些,是不是和你调查的差不多。” 舒澄拿起资料,一张张仔细翻看着。她在看资料的同时,季梵硕就在看她。 几分钟过后,舒澄抬头清澈的眼眸正好撞上季梵硕审视的眼光,她不明所以,“怎么呢” “没什么,就是在想一些事。”确实是在想事啊,其实季大神在纠结,明明自己的择偶标准是性感的熟女,怎么事实上倾心的确实这么个稚气未脱单纯稚嫩的小姑娘,难道就像网上说的,他有萝莉控 “是关于线索吗” 季大神昧着良心点点头,“相信你自己也在疑惑,明明资料中记载当时经过dna比对发现18名遇难者,可是你当时的口供却有19人,这是怎么回事” 季梵硕一语中的,这个问题确实困扰了舒澄许久。她就是想不透13年前的除夕当晚,参加老家聚会的加上她明明有19个人,爆炸过后幸存者仅有她一人,为什么受害者的人数却只有18人。 舒澄静默了几秒,极为肯定的说:“我非常确定是19人。那天晚上除了我们舒家一大家子,还有伯父的一个外国朋友。” “外国朋友”季梵硕拿起手机拨通电话,“老肖,我现在需要13年前除夕爆炸案的受害者资料。” 挂断电话,只是片刻,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就传来邮箱来件声。 季梵硕左手搭上鼠标,准备打开邮件前,他朝舒澄说到,“能帮我到冰箱里拿点水果来吗” 舒澄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淡然笑笑,“我没事,你不用支开我。” 季梵硕点头,打开邮件。 一张张照片伴随着一份份详细资料出现在两人眼前。在看到一个小男孩的照片时,舒澄的眼眶已经湿润,那正是她还未来得及长大的哥哥。 火海中的那一幕跃出脑海,小男孩声嘶力竭的声音回荡在耳畔,“快跑,快跑”。 世事就是这么无情,如果不是那一场灾难,他们一家四口该是多么幸福。 季梵硕注意到了舒澄此刻的模样,他从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舒澄。实际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2节 上,季梵硕是想安慰舒澄的,但是他想她那么一个要强的人,定然是不希望别人看到她流泪的。他便是目光盯着屏幕,特意看了一眼小男孩的资料:舒喆,与幸存者舒澄为兄妹关系。 将18个受害者的资料查阅完,两个人都发现了同一个问题。没有外国人的资料。 以前舒澄也是搜集过这起案子的资料的,但是由于她工作岗位特殊,公安部门以保密为由,肯对她透露的信息极少,她自然是不清楚死的18个人究竟是谁。 “你还记得那个外国人的样子吗叫什么名字是哪国人” 舒澄无奈摇摇头,“伯父当时没有介绍那人太多,只是说那是他的同事,要我们管他叫李叔叔。那个人说着一口跛脚的中文,分不清他是哪国人。” “李姓定然是那个人取得中国名。你伯父当时在哪里工作” “我只知道是在法国,具体在哪个城市哪个公司,这种事恐怕只有我父母一辈的才知道。” 这也是没错的,当时舒澄年纪还小,有谁会和一个小孩子去说这些。 案子变得毫无头绪,唯一的疑点那个外国人却是一无所知。 “你伯父家住哪里” “没用的,自我懂事开始,伯父就定居国外,c市的房子早就转卖给了别人。” “那你家呢” “三年前征收了,现在那里已经变成了地铁站。当时我在美国没来得及赶回来,父母的遗物是安坷帮我收拾的,留下的东西极少。能查的我都查了,不然也不会一直止步不前。” 正如舒澄所说,可能隐藏线索的地方她早已经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找到的线索却是微乎其微。 房间里猝然变得安静,良久之后,季梵硕沉稳有力的声音打破了这安静的有些怪异的气氛,“既然有受害者那就有凶手,只要凶手还没变成鬼我就一定能帮你揪出来。” 这话换成别人来说,舒澄一定会觉得这人有神经病。但是这话从季梵硕嘴里流出,舒澄却是倍觉安心。 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吧。或许假戏真做也是不错的。 舒澄走神间,被季梵硕接听电话的声音拉回现实。 “陈叔又有案子了吗”季梵硕早已经习惯了陈寒一来电话就提案子的事。 果不其然,陈寒道:“梵硕,你现在在哪里能迅速赶到塞拉维垃圾填埋场吗这里发生了案子。” c23c情敌 塞拉维垃圾填埋场,隐藏于国道旁边的包梁山中,开车的话正常速度行驶,从市内到达塞拉维垃圾填埋场需要四十分钟。 可是遇上了案子,一向以缉拿凶手为己任的季社长怎么会用正常速度行驶呢他一路加速路漂移c外加一路急刹,四十分钟的车程硬是只用了二十分钟就给到了。那速度可想而知,坐的舒澄是心惊肉跳,临下车脸色还略微有些发白。 经过这二十分钟的惊吓,舒澄可以肯定,季梵硕七八年前绝对是二环路上人见人怕的飙车老手。 如同上次在河滩一样,季梵硕与舒澄还没跨入警戒线,陈寒就先给两人分发了口鼻罩,紧接着又是眼罩c防护服c防水靴。 陈寒解释着,“没办法,尸体在垃圾场里,为了不破坏现场我们还没有挪动尸体。” 舒澄穿着防护服,眼神投向垃圾场里。在不远处那片浩瀚的垃圾海洋里,已经有一个穿着防护服的人蹲在垃圾中央正仔细研究着尸体。 在挂上口罩之前,舒澄习惯性的吞了两粒镇定片。二话不说,丝毫没有一般女孩嫌脏又嫌累的作态,大步朝垃圾场内迈去。 八月炎天,垃圾场的惨况可想而知,臭气熏天之外,那黑压压的苍蝇群堪比末日来临前的乌云,一置身垃圾场简直就是身处人间炼狱。 塞拉维垃圾场位于包良山的中心,树林围绕,人烟稀少。自从发现尸体,垃圾场的填埋工作就全部叫停,几台挖机停在垃圾场里,人去车空。没了机械声,整个山里安静的只听见震耳欲聋的嗡嗡蝇鸣,一成不变的同一个音调,听得人血液加速,神经抽搐。 舒澄大步迈着,每隔那么0001秒就听能到数只苍蝇撞击她防护服的声音。终于在翻越了几座垃圾山之后,安全到达目的地。 眼前的尸体与其说是尸体,不如说是断肢残骸还差不多。 尸体有两具,由于死亡时间太久,皮肉已经多数腐烂,暴露在腐肉外的骨架惊悚的躺在尸水里,而残留着腐肉的地方,全方面覆盖着密密麻麻地蛆虫。 从骨架来看,两个死者一大一小,皆是被人分尸,头是头,身体是身体,四肢是四肢,被肢解的尸体用一个普通的黑色行李箱给装着。 舒澄蹲下身,右手已经朝尸体的伸去,“孙法医有什么发现吗” 孙桓英眉紧蹙,说出了自己的初步尸检结果,“根据死者的头发长度c柔韧度来判断,两个死者皆为女性,很可能是一对母女。死者的死亡时间至少在一个月以前,两个死者的颅骨皆有明显被钝物打击凹陷的痕迹,但暂时还不能判定这时候就是致死的原因。 年纪较大的死者右掌的第五根掌骨有明显的砍伤,伤痕颜色陈旧应该是很久以前所伤。年纪偏小的死者,脊椎发育不完全,这是营养不良的症状,死者的家庭可能不太幸福。” 季梵硕与陈寒早跟着舒澄的脚步,停在了孙桓的身后。 继而三人又听得孙桓补道:“详细的尸检报告必须深入尸检才能得到。”他抬眼看向舒澄,“小舒法医可有什么异议” 孙桓的这个眼神,在陈寒看来是英雄惜英雄。可到了季梵硕眼睛里,怎么就带着不清不楚暧昧。 舒澄将头慢慢朝行李箱靠近,警戒线内的警察看的是心惊肉跳,他们连看都不愿看,这个小姑年却已经以极为亲密的姿势凑上去了。大伙心里都在想,这姑娘到底是要干啥 就连陈寒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哪个法医像舒澄这样的,他自我理解为或许fbi来的大神特立独行吧。 眼看着舒澄的口鼻罩都快蹭上尸骨架子了,她陡然停下动作,目光紧紧盯着箱子里的两个头颅,黑漆漆的颅脑内一群丽蝇正在这片小天地的肆意飞舞。 她一一将头颅转了个面,让凹陷的伤口面对自己,看了半天过后,正了正身子说:“根据两个死者的牙齿来判断,母亲的年龄为30岁,女儿的年龄为5岁。从颅脑内丽蝇的孵化程度来看,两个死者同时死于20天前。” 舒澄的目光移到尸骨上胃部的部分,她的眼神在两个骨架的胃部处交替着,所谓胃部其实早已经融化成了一小滩颜色诡异的尸水。 舒澄拨了拨尸水,在尸水里头浸泡着丽蝇与蛆虫的尸体,“两名死者在死之前曾经服食过有毒物质,这种物质能致人死亡。据我推测,凶手在死者生前曾经引诱两名死者服食或者逼迫她们服食了有毒物质,为了以防万一凶手在死者服毒之后,对死者的脑部用钝物进行了打击。” 这个fbi来的大神,明显有喧宾夺主之势。 孙桓并不恼,眼睛微微眯起,带着笑意说:“早听说过美国联邦调查局会定期将自己的探员派往尸体农场进行学习,除了学习如何挖掘,收集尸体外,还会研究尸水流入土壤的时间,甚至能根据食腐动物来判断死亡时间以及对尸体特征的影响。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舒澄淡淡一笑,朝他点头,示意对这赞美心领神会。 由于塞拉维垃圾填埋场只是抛尸现场,加之方圆百里无人居住,更没有监控录像,能在这里搜寻到的线索少之又少,自然是轮不上季大神来对罪犯做侧写的。 陈寒命人将尸体打包回公安局,一行队伍颠簸着朝市内开去。 坐在季梵硕的车上,舒澄有点难以理解,他这么一个有洁癖的人,怎么能忍受刚刚那个垃圾填埋场。当然,这种问题舒澄最多只是想想,并不会开口去问。 将车停进公安局的停车坪时,季梵硕问:“调查出死者身份要多久” 舒澄说:“大概个多小时。” 季梵硕解开安全带,“那我和你去尸检所等结果。” 舒澄怔了一下,“哦,好。”嘴上虽然没有多说,舒澄心里头却在纳闷,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急性子呢前面几起案子怎么没见他亲自到尸检所等结果来着 陈寒一听季梵硕要亲自去尸检所等结果,心里头已经猜到这小子要开始攻城略地c强抢民女了。哦,不对,是要占女为妻。 作为尸检所的老大,孙桓对于季梵硕的到来面子上还是得欢迎的,即便这人来者不善。 孙桓吩咐,“晓栋,这次你不用帮忙了,好好陪季社长聊聊天,我和小舒法医负责这次尸检。” 季梵硕听到这话,眼角抽搐了一下,再看看舒澄,她面无表情的将尸骨摆上尸检台,似乎对于这尸检所里即将爆发的没有硝烟的战争浑然不察。 晓栋倒了一杯水递给季梵硕,然后按照自家老大的吩咐,坐在他身边准备唠嗑。 季梵硕的目光不移尸检室。那里头的两人配合的可真是天衣无缝,舒澄检查时孙桓负责递刀具,孙桓检查时舒澄二话不说也替他打起下手,这一幕看的季大神心里七上八下的坐立难安。 “晓栋,你们尸检所就只有你和孙法医两个人吗” 晓栋道:“还有两个法医,不过他们最近被派出去为期三个月的深造,所以现在这里就只有孙法医和我。” 季梵硕又问:“怎么孙法医没有被派出去深造” “本来论资排辈是该由孙法医和另外一个资历较高的法医去的,可是那时孙法医正在休年假,而且部长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主动拒绝了所以就没去。” 季大神再次开口,“怎么尸检所派人培训这事都由部长亲自管呢” “按道理这事该由一级警监管的,可是我听说部长亲自委派的一级警监是个有官不肯当自恃清高的榆木脑袋,所以这个一级警监的位置就由部长一人兼任两职了。”晓栋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研究尸体的好孩子,他哪里知道自个儿嘴里有官不肯当自恃清高的榆木脑袋就是眼前的季大神。 搞尸体研究的不分男女都是超级心细的,那程度堪比绣花姑娘,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像此刻,晓栋只是扫了一眼季梵硕,立马就察觉到这人眼中掠起的一丝不快。晓栋心里纳闷,我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季梵硕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向来是威名远播的,怎么会传出自恃清高的榆木脑袋这种说法最差的名声怎么着也得是文武双全的海归精英呀。 念在晓栋年少不懂事,季梵硕没有多说。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邢部长您好,我是季梵硕。关于您任命我为一级警监的事,我已经考虑好了,现在就可以走马上任。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坐在季梵硕身边的晓栋,身子顿时僵住。初见季梵硕就只觉此人天庭饱满c器宇不凡,没想到他竟然就是自个儿口中那个自恃清高的榆木脑袋。 这上级刚上任他就把人给得罪了,前途堪忧啊~~。 立马地晓栋的狗腿本质显露出来,等季梵硕挂断电话,他转身将季大神杯子中的茶水添满赔礼道歉,“季警监,不好意思,刚刚那些话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季梵硕没有过多纠结于此事,反倒是特别豁达又友好的说道:“没事,我也是刚刚上任,以后有什么问题多多指教。” 晓栋受宠若惊。 c24c大神 一个多小时过后,舒澄拿出一份dna样本,交给晓栋去查基因库。 舒澄的目光落在季梵硕身上,“具体的尸检还要等一会儿。” 季梵硕点头,“没事,你去忙,我等你。” 舒澄心头不由微微颤动了一下,他说的我等你这三个字究竟是处于别种感情,还是单单只是为了等待尸检结果 舒澄没有深究,轻轻应声“嗯。”转身,又一头扎入了尸检室。 三个小时之后,公安大楼办公室。 这一次发布尸检报告的是孙桓,毕竟是在公安局,人家又是尸检所的一把手,舒澄当然不能喧宾夺主。不过,孙桓却并不这么想。 白板前,孙桓的声音如大提琴的音色,沉稳有力,“年纪大的死者名叫刘丽,年纪小的叫周玲,两人为母子关系。经过深入尸检发现,刘丽右腿的小腿骨多处骨裂,造成骨裂的原因一般有以下两种,第一重物击打,第二从高处跌落。而在她女儿周玲的骨架上,我和小舒法医发现,周玲双膝的膝盖骨有轻微变形,导致膝盖骨变形的原因同样有两种,其一营养不良,其二经常跪立。结合这两种情况来看,这对母子经常遭受家庭暴力。” 小邓提道:“会不会就是刘丽的丈夫杀的” 孙桓摇摇头,目光落向季梵硕,“这种问题,就该问季社长了。” “既然孙法医猜测这对母子经常遭受家庭暴力,那就从她们的家庭开始调查。季梵硕从沙发上起身,“小邓,你去把受害者的家属请来。” 小邓废话不多说,立马照做。 小邓一走,陈寒朝季梵硕走来,“梵硕,到我办公室去一趟,我有话和你说。” 即使陈寒没有说明,季梵硕也已经猜到了陈寒将要对他说什么话。 季梵硕跟着陈寒离开,孙桓走到舒澄身边坐下,“小舒法医明晚有空吗” 舒澄应声,“嗯。” “明晚大剧院有一场李志辉的音乐会,有兴趣吗” 一听到是李志辉,舒澄两眼放光,“真的。” 孙桓看到她这反映,嘴角轻轻一扬,“正好,我朋友给了两张票,要不要一起去” 舒澄没有多想,爽脆应道“去。” 孙桓笑得绚烂,“那说好了,明晚七点半。” 舒澄欣喜点头,“没问题。” 陈寒办公室里,面对着走神的季梵硕,陈寒有些不耐烦了。 “我说梵硕,你有没有听清我刚刚跟你说什么” 季梵硕的目光紧盯着办公室外,沙发上有说有笑的两人,一股不快从心底油然而生。 他敷衍着,“我听到了。欢迎会你想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 “那等这案子破了怎么样” “可以。” “那你觉得这案子什么时候能破” “今晚就能。” 陈寒愣住,顺着季梵硕的眼神看去,瞬间就明白了他这魂不守舍的罪魁祸首。 他拍了拍季梵硕的肩膀,“我知道你为什么终于决定要走马上任了。” 从陈寒办公室出来,孙桓已经离开,季梵硕移到舒澄跟前,犹豫一会儿,终于小声问道:“刚刚看你和孙法医聊的挺开心的,你们在交往吗” 正在玩手机益智游戏的舒澄抬头,水灵的眼眸与季梵硕的眼睛对视几秒,怎么像是嗅到了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酸味 “没有,他请我明晚去听音乐会。” “那你答应了吗” 舒澄点头,“正好是我喜欢的音乐家。” 季梵硕的呼吸停顿了一下,“你喜欢哪个音乐家” “李志辉。” 蓦地,季大神心生一计,“好巧啊,季瑾也约我明晚一起去看,不如到时候我去你家接你” 舒澄想了想,“会不会太麻烦。” “不会,去大剧院的路正好经过你家。” 舒澄思虑片瞬,“那好,明晚我等你。” 这个话题落下,季梵硕走出办公室,拨通某个电话,“小瑾,赶紧订两张明晚大剧院李志辉音乐会的门票。” 电话里头的季瑾一头雾水,“为什么要订票,你不是不喜欢去那种地方吗” “为了你哥我的终身大事。”季梵硕一句话干脆又利落。 那头的季瑾顿觉身负重任,“没问题。”她嘻嘻笑着,“但是,老哥你能透露一下明晚约谁去看来着” “约你。” 小邓将刘丽的丈夫带到审讯室时,季梵硕与舒澄以及陈寒也已经赶了过来。 审讯室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灰头土脸的坐在那里,他面无表情,神色呆滞,破旧的衣服上沾满了粉刷用的白漆。 一看这个男人就是个装修工人。 季梵硕坐在了他的对面,“你就是刘丽的丈夫周大水” 男人呆滞的点点头,神色中难掩疲惫与沉痛。 “你妻子失踪了这么久,你为什么没有报警” 男人的声音嘶哑无力,“我以为我以为她带着孩子回娘家住了。”嘶哑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呜咽,“谁曾想会变成这样,我连她们母女两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警察,你是警察,你一定要帮我抓到凶手,一定要帮我抓到凶手。” 季梵硕神色冷定,“你最后见到刘丽她们母女两人是什么时候” 男人扎着脑袋想了一下,“好像是三个月前。以前我在外面打工,只是偶尔回来看看她们娘两。每次我一回来,我老婆就会做一桌子好吃的菜,女儿也会围着我转。” “那你这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九天前。” “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九天前是我大哥的生日,我特地赶回来给他过生日的。” “你回来这么久,就没人告诉你,你妻女失踪很久了吗” “有,我一回来,大哥就告诉我她们娘两回娘家了。我想她们以前也经常在娘家住,再者我在c市这边也找到活了,以后可以住家里迟早是要见面的,也就没有多想,也没打电话问。没想到没想到她们那时候就” “你大哥住的离你们家近吗” “近,就住我家隔壁。” “你大哥叫什么名字” “周大山。” 审问完周大水,季梵硕起身离开。 走出审讯室,他就朝陈寒道:“陈叔,再派小邓去把周大水的哥哥周大山请来审问一下。” “没问题。”陈寒一个电话,办公室的小邓,立马整装出发。 陈寒有些沮丧,“梵硕,这个案子要人证没人证,要物证没物证。这该怎么破呀” 季梵硕却是笑笑,“这起案子属于混合犯罪。所谓混合犯罪,就是鉴于有组织犯罪与无组织犯罪之间的犯罪行为,是指行为人的故意和过失相互转化的心理态度。这种犯罪行为的凶手,无论是从哪一种心理态度转化而来,都有一点不可忽视他一定和死者在生活中有过接触。” 陈寒不解,“你从哪里看出来这是混合性犯罪的” 季梵硕笑而不语,“陈叔,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十多分钟后,小邓带来了周大山。 这个男人穿着朴素,相貌c身形上都和弟弟差不多,眉头皱的像团纸球,神色同样哀伤又凝重,唯一与弟弟不同的一点,衣服比弟弟的要干净多了。 季梵硕神色冷峻,“你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3节 为什么对周大水说刘丽带着女儿去娘家了。” 周大山提起一口气,又重重叹道:“我c其实也我不知道弟媳带着侄女去哪里了,我就是猜的,不想弟弟担心就那么说了。” “那你明知道刘丽失踪那么久为什么不报警” “我c我也想要报警的,可是我自己心里也觉得弟媳是去她娘家了,不太确定所以没敢报警。” “你最后一次见刘丽的什么时候。” “7月26号的傍晚,对,就是傍晚。那天我去她家送西瓜,她和侄女正好在吃晚饭,我也就在她蹭了一口饭。她平时人挺好的,一个人带着个女儿在家没种庄稼也没种菜,我家的瓜菜熟了我就给她送去一些。她做的菜也好吃,人又勤快,每次帮了她的忙她就会喊我吃饭。” “你一个人住” “嗯,前几年离婚了。我那个老婆简直不能称老婆,连个娃都给我生不了,就一个吃干饭的。” 季梵硕眉头微微一皱,起身出门。 周大山不清楚他这突然离开是个啥意思,直喊道:“警察先生,你不问了吗那能不能放我回家诶,警察先生。” 季梵硕一出门,就看见陈寒脸黑的像非洲土著。 “梵硕,这起案子越来越棘手了。” 季梵硕却不以为然,“陈叔,你们老一辈的警官过于在物证和人证下工夫了,你们的刑侦推理也是依靠这两点,所以在遇到这种毫无物证与人证的案子上,无法依据作出推理,案子才会止步不前。但对于犯罪心理学来说,嫌疑人的表情c说话语气也是值得在意的地方。” 陈寒挑眉问道:“你难道找到线索呢” 季梵硕含笑点点头,目光看向舒澄,“fbi的犯罪心理是全球数一数二的,舒澄你虽然是法医,但总归也是有所耳濡目染的,看出这两个人有什么问题没有” 舒澄的目光转向周大山,毫不犹豫道:“回答问题避重就轻。单身的身份值得在意。至于周大水,虽然一开始情绪激动,但是后面回答问题时思路清晰,回答的速度也极快。” 季梵硕的眼中浮起一抹惊艳,我看上的女人果然不差。 “没错。虽然周大水神情上悲伤又绝望,但是回答问题时逻辑清晰c语气平稳,这说明他很可能对这对母女没有太深的感情,悲伤只是他在惺惺作态。而周大山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仿佛在躲避一些什么问题。这两兄弟都极为可疑。陈叔,你派小邓去搜查一下这两人的家里,第一找,第二找铁棒c铁锤之类的钝物。” 对于季梵硕吩咐的事,陈寒向来是照做,不管他是季社长的时候还是现在的季警监。一切只因为,季大神真的太神了。 c25c嫂子 半个小时之后,小邓打电话来:“陈队,我们在周大水家发现了农药,但是没有发现铁锤,倒是在周大山家既有铁锤又有农药。” 季梵硕的嘴角浮起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意,“可以逮捕周大水了,为了证据更为确凿,把铁锤带回来做指纹鉴定。” 挂断电话,陈寒问道:“你怎么那么肯定是周大水做的。” “你忘了吗周大山说过,刘丽没有种庄稼蔬菜,她买农药干什么” “导致刘丽母女死亡的就是周大水家的那瓶农药,而铁锤只是凶手借用的而已,更确切的说是偷用的。” 一个小时后,看压周大水的审讯室里。 此时此刻,面对着季梵硕的种种质疑,以及铁锤上的指纹,周大水的心理防线终于奔溃。 “我承认我的刘丽和周玲都是我杀的。”周大水低着头,声音平静而冷淡,卸下了亲情伪装的他,冷漠到令人厌恶。 “很早以前,我就听村里人说起我媳妇和我哥的风言风语,一开始我还不信,后来有人拍了他们一些照片给我,我就信了。 7月26号的那天夜里,我又收到了有关他们的照片。一气之下,我买了一瓶农药租了一辆的士连夜赶回家。到家的时候,我媳妇折腾了半天才来给我开门,我心里头觉得不对劲,这令我杀死她的念头更加强烈了。为了让妻子顺利喝下农药,我借口要她弄点宵夜陪我一起吃。” 陈寒问:“那你女儿呢为什么要杀死她” 提到女儿,周大水的声音更冷了,“那不是我女儿,那是刘丽改嫁带过来的,是她前夫的女儿。她亲爸不要她,亲妈也要死了,我这个继父干嘛还要养她。 我趁她们不注意,将农药倒在了她们碗里,我不敢倒太多怕气味太重她们闻出来。等她们吃完宵夜都中毒之后,我担心她们会醒过来,于是我就悄悄跑到我大哥院子里偷了铁锤将她们砸死,然后把铁锤洗干净又给还回去。 我怕被人发现,就把刘丽和周玲放血分尸,然后用行李箱装起来,骑着单车丢进了塞拉维垃圾填埋场,之后连夜赶回了工地。” 得不到就毁掉,这样的杀人原因,令人心里不禁唏嘘。 众人也明白了,那时周大山回答问题的时候,为什么总是有些躲躲闪闪。 如季梵硕所言,这件案子在夜晚来临之前,顺利勘破。 无论多少次,陈寒都觉得奇怪,这小子说啥准啥,有如神助。 舒澄与季梵硕离开公安局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季梵硕提议,两人一起去吃料理,舒澄欣然接受。 饭桌上,舒澄话不多,很多时候都是她在静静地吃着。 季梵硕抬头看看她,脑子蓦地就浮现出孙桓那极致挑衅的面庞,心里头一阵躁动不安。 真是阴魂不散啊~~ 他看看舒澄,欲言又止。倘若我表白了她不喜欢我怎么办那我岂不是颜面尽失,以后合作起来肯定也会很尴尬。不行,这样不行,还是不表白算了。 转而的,季大神脑子里又冒出另一种想法:我要是不先下手为强,说不定过了明晚她就会被冠上“孙桓女友”四字。那不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嘛不行不行,这样更不行。 结果,一顿饭吃下来,季大神陷在自我纠结中无法自拔。 眼看着,即将把舒澄送到家。季梵硕第一次在开车的时候,如此坐立难安。 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前,舒澄觉得今晚这条路有点近。 临走时她拜托道:“案子的事麻烦你了,有线索还请给我打电话。” 他点点头,眼看着她合上车门,转身离开,心里头越来越堵得慌。 “等等” 舒澄闻声回头,季梵硕已经快步朝她走来,昏暗的路灯下他的神情有点模糊,但是他的步速却是快的惊人。 “我有话和你说。”季梵硕停在她跟前,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隔得这么近,她看见他修长的睫毛下,眸子璀璨如星光,脉脉含情般凝视着她。 这样一双眼睛令舒澄悸动不已,她暗暗觉得,有什么即将发生。 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缓缓从他嘴中流淌出来,“那个,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舒澄先是怔了一下,瞬间脸红到了耳朵根子,只觉头脑发热c四肢发麻c大脑都要当机了。 她的脑子快速转了一圈,完全没想到该怎么回答他。 见她久久不答,夜色中的气氛有些尴尬。 “你不用现在回答,想好了在告诉我。” 舒澄羞涩的点点头,轻轻应声,“嗯,那我先进去了。” 舒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季梵硕的目光中踱进屋里的,一进门,她就掩着绯红的两颊,一路小跑上楼。 正在客厅中看电视的安坷,一回头就看见舒澄奔跑上楼的身影,有一刹那他好像看见她面泛红光,周身飘着桃花,这完全是撞了桃花运的节奏呀。 舒澄一进屋,准备关门,安坷就从门外窜了进来,把她吓了个激灵。 安坷眯着眼睛审视着她,“看你这脸色灿若桃花的样子,这是告别了单身的节奏,即将走向二人世界的未来吧。” 舒澄平息了一下欢跃的心情,面上的潮红还未褪去,她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说:“季梵硕,刚刚表白了。” 这消息惊天地泣鬼神。 安坷愣是半天才回过神,“那你现在终于可以假戏真做了。不过,你对季社长是怎么个想法” 舒澄没有答话。 不过,安坷看她这羞涩的模样,早已经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终于是有人不怕灰飞烟灭推开了她的心门啊。 “如果你决定和季社长在一起,那以后恐怕会长期待在国内吧。fbi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问题。 “所以我得考虑一下。” 安坷离开房间,舒澄在床边上静坐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拨通了詹妮弗沃茨的电话。 爱情就是这样,在另一半没出现之前,总是对另一半有许多条条框框,许多要求。等那个人真的出现了,任何要求都不再是要求,爱上了就爱上了。不问前途,愿意为那个人孤注一掷。 第二天。 安坷一早就听说舒澄晚上有个约会,立马的将公司抛之脑后,拉着舒澄上街亲自给她挑选追爱装备。 一开始其实舒澄是拒绝的,duangduangduang的,一ss就已经送上门来了,她还需要追爱装备嘛 可她转念一想,送上门归送上门,没贴上她舒澄的标签,那还不是她的,还存在这被掠夺的风险,得让对方更为死心塌地的好。毕竟,她已经选择了孤注一掷。 安坷知道舒澄挑衣服的眼光,永远只停留于舒适之上,至于美不美是其次。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根据自己的审美观替舒澄挑起衣服来。 十来分钟后,舒澄踩着一双鱼嘴小高跟,下半身穿着一条只到大腿的浅蓝色蓬蓬裙,上身着一件白色的露背无袖衫站在更衣室门口。 古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现下安坷心里头就是这种感觉。 舒澄的眼神从脚上移到身上,“这样穿真的好看吗” 安坷眯着眼睛笑着,“我保证你家季社长今晚绝对会被你迷得七荤八素。” 吃过晚饭,季梵硕如约而至。 见到舒澄这身装扮,季梵硕心头微微一动,脸上飞过一抹微红。 由于昨晚的表白,此刻舒澄坐在他的身边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儿,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句话,“季瑾呢不用去接她吗 季大神今天的心情看似不错,脸上总含着淡淡地笑,右手的食指有节奏的在方向盘上敲击着,只是这车子开得似乎比以往有点慢。 “小瑾没和我住一起,不顺路,她自己搭的士去了。” “哦。”舒澄淡淡应了一声,就不知在说些什么。 车里得气氛紧张中带着甜蜜。舒澄目视前方,时而将眼神偷偷地落在方向盘上,那双握着方向盘的大掌,看起来温柔又有力量。 到达剧场时,季瑾已经等在了停车场的入口。 再次见到舒澄,季瑾的称呼对于舒澄的称呼由姐姐变成了,“嫂子,晚上好。” 舒澄硬是半晌没回过神来。 季梵硕微微皱眉,“小瑾,别胡来。” 季瑾朝老哥吐了吐舌头,“你可真偏心,才刚开始就护着嫂子了。” 舒澄早知道季瑾这丫头自来熟的厉害,再顺着她的思路聊下去,她迟早会扛不住,赶紧的转移话题,“对了,孙法医恐怕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我们快去找找他吧。” 本来季瑾是不知道孙法医是谁的,但当昨晚她买到票之后,自家老哥就将今晚的阴谋告诉了她,自然而然的她也就认识了这个孙法医老哥的首号情敌。 果然如舒澄所说,他们一行三人走到门口时,就看见金色的罗马柱旁边,站着一个干净儒雅的男人。 季瑾偷偷在季梵硕耳边嘀咕了一句,“哥,你今晚凶多吉少啊。” 季梵硕瞥了她一眼,“你好好演就行。” 见到舒澄身边的季梵硕与季瑾,孙桓有些意外,“季社长也是陪女友来听音乐会的吗” 这句话意义深刻呀。 季梵硕笑说:“孙法医误会了,这是我妹妹季瑾。” 季瑾注意到孙桓手上捏着的两张票,立马进入作战状态。 她一个箭步跨至孙桓面前,笑嘻嘻地说:“孙法医,我在法治杂志上见过你,你本人比杂志上的照片更加有气质更帅。虽然我学的是经济管理学,但是我非常非常喜欢法医学,要不是我老爸逼着我学经济管理学,我恐怕就是你的同行了。” 对于如此热情的季瑾,孙桓明显有点消化不来,脸上一阵阵尴尬。 季瑾恍若没看见他这般神色般,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票上,“孙法医正好我想听听你当法医这些年的传奇事迹,等会干脆我们坐一起吧。你不知道,我看了杂志上你的专访,可是超级仰慕你的,你和我讲讲你当法医这些年的传奇事迹吧。” 季瑾眨着水灵的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仰望着孙桓。 孙桓的目光落在舒澄身上,今晚的她格外明艳动人,令人移不开目光,“可是我已经约了小舒法医。” 季瑾摆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望向舒澄,“嫂子,你能把大神让给我吗我把我哥无偿送给你。” “嫂子”孙桓瞪大了眼睛说到。 舒澄正准备解释,季瑾快一步道:“对呀,舒澄姐姐已于昨晚晋升成为我嫂子了。” 瞬间,孙桓的世界好像只剩下了季瑾的声音,舒澄姐姐已于昨晚晋升成为我嫂子了 呵,原来晚了那么一步。 孙桓带着失落的目光幽幽看了一眼舒澄,转而对季瑾说:“我们走吧。” 嘈杂的原地只剩下舒澄与季梵硕。 “你会不会怪我,将昨晚的事告诉了小瑾。” 舒澄摇摇头。 季梵硕舒然一笑,“那就好,等会儿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事” “音乐会之后在说。” c26c上任 舒澄没有再问。她跟着季梵硕走入观众席,目光在音乐厅内扫了一圈,人头攒动中没有发现孙桓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音乐会正式开始,第一首曲子就是舒澄最爱的紫禁花园。她专心致志的听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在音乐一开场就已经起身离开。 季梵硕的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了两下,他拿出来一看,是季瑾发来的信息。 “老哥,已经帮你成功排雷。孙法医借口有事提前离场,我也撤了。加油” 季梵硕微微一笑,收起手机。 音乐会在两个小时之后散去。 坐在季梵硕车里,舒澄忍不住问道:“你之前说有事要说,是什么事” 季梵硕将车停在了路边上,面色凝重,“舒澄,我已经答应邢部长担任一级警监一职,你作为我侦探社的特聘法医,势必要和国内的许多案子有所接触。作为保护国家机密这点来说,邢部长的意见是,希望你退出fbi。但是,这件事我希望你自己做决定。我知道你花了很大的努力才进入fbi,如果你不愿辞去fbi特聘法医一职,你可以回美国,至于除夕爆炸案我依旧会帮你查。” “我不会再回美国。” 季梵硕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舒澄定定的凝望着他,“我说我不会再会美国了。” “为什么” 舒澄的双颊渐渐泛起潮红,“因为我在昨晚就已经做了决定,辞掉了fbi特聘法医一职,我想留在中国。” “你的意思是”季梵硕是明白这话里的意思的,可是有些话只有亲口听到那才甘心。 舒澄的脸红的更加不像话了,“我喜欢你,所以决定不回美国了。”话音落罢,舒澄只觉得唇上传来一阵温热,等她反应过来时,季梵硕的双唇堵上了她的樱桃小嘴。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久,季梵硕考虑到他和舒澄关系才刚刚确立,不能一开始就把人家姑娘吓坏了,所以未作深入。 舒澄呆在了座位上,脸色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看到这幅模样她,季梵硕轻柔说到,“这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舒澄害羞地垂着头,抛出一个小似蚊嘤的声调,“嗯。” 季梵硕只觉得心头有一把火烧得越来越旺了,他忽然朝舒澄一方探去身子,将她禁锢在怀中。 突如其来的怀抱,令舒澄微微一惊,但当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烟草香时,她便安心起来,又是这样的感觉,令她心情格外舒畅。她甚至有点沉醉在这个怀抱里舍不得出来。 他的声音在耳畔悠然响起,“慢慢适应,我可是已经决定要娶你为妻的,以后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一起做了。” “很多事,一起做”不怪舒澄胡思乱想,实在是季大神说的这话太有深意了。舒澄愣是在他怀里躲了许久,才敢抽出身子正视他的面庞。 季梵硕重新发动车子,摇下车窗,让夏夜的凉风一点点吹散身上的燥热。 路上,季梵硕忽然聊到,“对了,明天就和我一起上班吧。我去接你。” “上班”舒澄微微愣了愣。 季梵硕解释道:“邢部长怕错过了你这个人才,他说如果你决定辞掉fbi的工作,那么就要我想方设法把你留在公安局。” “所以我明天也要和你一起上班” “没错。不用穿太漂亮了。” “为什么” “我有危机感。” 他轻描淡写的一说,彷如一罐子蜜汁灌进舒澄心里。 将舒澄送回家,季梵硕独自回到了老阁楼里。他洗完澡出来,直接走进了书房。 站在那满墙血腥照片前,想起今晚的事,季梵硕忽然傻笑着。但只是片刻,这种甜蜜的思绪就被桌上电脑的来件声所打断。 季梵硕打开邮件,信件的内容是关于舒澄的大伯父舒建斌的,发信人是肖郢。 季梵硕的目光紧盯着屏幕,视线越往下移他的眉头皱越紧。 清晨,舒澄刚吃完早餐,就接到季梵硕的电话。她看了一眼屏幕,没接,直接拎着包朝门外奔去。 正在收拾碗筷的姨妈站在餐桌边,看着她雀跃离去的背影,丰腴的面庞上含着欣慰的笑意,“澄澄,真的变了许多。” 安坷补道:“变傻了吧。我昨晚就发现她上个楼梯还一个劲的傻笑。恋爱中的女人就是没脑”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到头顶上射来两道寒光,紧接着手里的粥碗被人一把夺过。 姨妈狠狠盯着他,有种大义灭亲之势,“你再在外花天酒地,以后家里就没你的饭。”言下之意就是你在不给我好好找结婚对象,以后你就甭回家了。 “妈,你不能这么残忍啊,我是你儿子,你还指望我给你找儿媳妇的啊妈” 姨妈丝毫不理会安坷的哀嚎,端着脏碗往厨房走去。 第一次和男朋友一起上班,这种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4节 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奇妙。 一上车,舒澄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上,嘴角始终噙着几丝笑意。如她一样,季梵硕亦是如此。 他问:“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想遇见你真好。可是如果我没有遇见你,现在又会是在哪里” 舒澄忽然想起了邓丽君唱的一首老歌: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 小时候总听妈妈讲,歌真戏假,现在想想倒还真是如此。 “你呢你在笑什么” “我在想,虽然没有在最好的年华遇见你,但幸好我没有错过你。” 情话对于有情人来说,一辈子都听不腻。 季梵硕与舒澄赶到办公室时,里头的情形将两人震在原地。 十来个人,清一色的警服,齐刷刷站的笔直,抬手敬军礼,“季警监好,小舒法医好。” 这阵势够吓人,季梵硕看的是一愣一愣。 这会儿陈寒走了过来,他凑近了小声问道:“陈叔,你们这是唱的哪出” 陈寒摇摇头,“我也是无辜的,早上一来也是这幅光景。” 季梵硕招呼来小邓,“这是干嘛搞特殊化” 小邓嘻嘻笑着,“季警监您想多了,我们就是想欢迎你和小舒法医正式走马上任,自行组织的。” 季梵硕摆摆手,“好了好了,都工作吧。对了,告诉大伙今晚下班后,聚佳斋一叙,记住把孙法医也叫上。” 小邓爽快应道:“没问题。”转身,嗓子像是安了高音喇叭一样,“今晚聚佳斋,季警监请客。” 紧接着,办公室里一阵欢呼闹腾。 看着大家的笑脸,舒澄的面上不禁浮起一层薄薄的笑意。 舒澄与陈寒跟着季梵硕,走进刚装修好的办公室。 季梵硕扫了一眼,“怎么只有一张办公桌” 陈寒纳闷,“不然呢小舒法医的办公室安排在了尸检所。” “不行。”季梵硕快口说道:“我需要一个助理。” 陈寒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梵硕,你这小子速度可真快。既然双喜临门,今晚你可得多喝几杯。” 季梵硕看了看舒澄,“我得请示一下。” 舒澄知道他这话意有所指,脸色登时潮红,便是害羞的朝陈寒笑笑。 季梵硕见到舒澄这模样,催促道:“陈叔,赶紧叫人再一套桌椅来吧。不然这一上午就快过了。” 陈寒知道季梵硕护妻心切,“好好好。”便是随口应着离开了办公室。 陈寒离开,舒澄才面带忧虑道:“我做你的助理这样合适吗” 季梵硕看着她,“不然呢你让我把刚交的女朋友放在情敌那里” “情敌你说孙法医”舒澄赶紧解释道:“你放心,我对他没有非分之想的。” 季梵硕的双手搭在舒澄的肩膀上,“可是他对你有非分之想。”他温言款语宽慰道:“放心。让你做我助理是邢部长允许的,而且这并不是搞特殊,是我确实需要你。” 这会儿,横亘在大办公室与办公室之间玻璃墙上的百叶窗帘幸好是拉下来的,不然大办公室定然会炸开锅。不过,季梵硕倒是希望它拉上去。 不一会儿,有工人搬来了一套崭新的办公设备。工人问放在哪里合适时,季梵硕毫不犹豫指了指自己桌子对面的角落。 由于上一起案子刚刚结束,加之舒澄今儿个又第一天上班,可供她做的事几乎没有。 她打开电脑,无聊的翻看着今天的新闻,忽然邮箱来了一封邮件。 “今晚可以喝酒吗” 舒澄抬起头,朝对面电脑后的人投去目光。四目相对的一瞬,季梵硕微微一笑,舒澄红着脸赶忙抽回眼神,噼噼啪啪打下几个字。 “可以,但是不能喝太多。” 恋爱第一天,舒澄就在紧张又甜蜜的气氛中度过。 晚上,聚佳斋的包厢里。足够座二十人的大桌,已经围满了一圈人。 孙桓与陈寒坐在一起,显少说话,只顾吃菜,偶尔将目光抛向对面并肩而坐的舒澄与季梵硕,然后又寂寞的收回来。 这并不是季梵硕与舒澄第一次吃饭,但对于季梵硕来说却是第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和她坐在一起。 以前在英国的时候,每次同事朋友聚餐,都能看见他们带着各自的女朋友一起,饭桌上还不忘献殷勤止不住的往自个儿女朋友碗里夹菜。季梵硕当时就在想,不就吃个饭吗,有必要秀恩爱么。 这会儿,季梵硕终于明白他们当时的心情了,那不叫献殷勤,那是心疼。此刻,他也一样,一个劲的往舒澄碗里添着菜,还不忘叮咛一句,“有点烫,小心点。” 其实季梵硕这么做的原因有二,其一对面还坐了个情敌,得时刻防着。其二他就想把好的都给她,不管是这些好吃的菜还是其他,不管是现在也好以后也罢,他只想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呵护着。 众目睽睽之下,舒澄自然是脸色如飞霞了。 小邓坐在季梵硕另一边,见他待舒澄如此体贴,立马明白了这两人的关系,“季警监,我是不是该喊小舒法医一声嫂子了。” 这话季梵硕很受用,他哈哈一笑,“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今夜的饭局除了几位女同胞,其他十来个男人谁都喝了点酒。 好在陈寒和聚佳斋的老板认识,他和老板交代了一下,除了季梵硕的车子由舒澄开走之外,其余几台车全部停在了聚佳斋的停车场里。 c27c留宿 饭局散去,十来人各自打的回家。舒澄则开着季梵硕的悍马,慢慢悠悠的安全抵达老楼阁。她将季梵硕送上楼,扶他在床上躺好。 此刻,季梵硕醉意正浓,双目紧闭。灯光下的他,皮肤比平时要白皙许多,洁白的光芒照下来,睫毛的阴影打在眼脸上,显得格外安静而迷人。 舒澄坐在床畔静静地凝视着这个男人,她想伸手处触摸他的脸颊,却又怕惊醒他。明时间已经很晚,却又舍不得离开。 开车的时候,安坷就来了几通话,舒澄没接。这会儿,他又打电话来了。 仿佛想将床上的人刻在眼里,舒澄又呆呆的看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准备离开。只是转身的瞬间,手臂却忽然被床上的人握住。 舒澄的目光落在季梵硕身上,他微微睁开眼睛,眸子里含着柔情,“今晚可以留下来吗” 这句话,舒澄是希望季梵硕在今晚说的,但是她却没打算让自己答应。毕竟,今天是他们刚刚交往的第一天,如果立刻就留宿对方家中,这不符合她的作风。 仿佛是怕舒澄有所误会,季梵硕黯哑的声音补道:“太晚了,我不放心。”季梵硕支起昏昏沉沉的身子就要下床,“我去睡沙发。” 舒澄突然鬼使神差的将他按住,“我不走,我去睡沙发,这样好照顾你。”一切发生的太快,舒澄说完才发现自己也太不矜持了,不知道明天季梵硕酒醒之后该怎么看她。 她脸上火辣辣地站在床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该做什么。 季梵硕噗嗤一笑,“哪有留宿女孩子还让她睡沙发的男人。” 他刚要起身,舒澄眼疾手快又将他一把按在床上,“你不让我睡沙发,那我就回去了。” 季梵硕静默了一下,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深知舒澄的脾气,倔强倔强倔强自知拗不过她,干脆点头,“那好吧。柜子里头有毛毯,这里靠近山区晚上有点凉,空调不要开太低。” 字字叮咛让舒澄心头暖暖的,她按照季梵硕的指示从柜子里找到毛毯,硬是要看着季梵硕重新躺回床上,才抱着毯子朝客厅移去。 担心吵到季梵硕,舒澄躲在厕所给安坷回了一个电话,当然她还没有胆大包天到敢把事实真相全抖出来,只是说自己今天第一天上班,事情有点多要加班。 安坷没有再多说,实事上他也极为有自知之明。这丫头已经找到男朋友了,以他阅人无数以及同物种的眼光来看,季梵硕是个靠谱的人,以往后澄澄的事儿,他也不用在太操心了。 从厕所里出来,舒澄躺在沙发上,回想着今晚饭桌上季梵硕又是给她夹菜,又是替他挡酒,这些种种令她头泛起一层层蜜意。 想着这两天的事,睡意渐渐来袭,舒澄合上沉重的眼皮便是熟睡过去。 清晨,舒澄翻了一个身,身下温暖而柔软的触感令她惬意不已。躺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不对,昨晚不是睡在沙发上吗怎么翻个身没给滚下来 这念头逼得舒澄瞬间清醒,她睁开眼坐起身,眼前竟然是在季梵硕的大床上,此时床上仅有她一人。 昨晚发生了什么抱着疑惑,舒澄看了看自己的衣着,还是昨天穿的那套衣服。她又检查了一下床单,没发现任何。 舒澄穿上鞋子走出客厅,浴室里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想来是季梵硕在洗澡。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季梵硕一身休闲套装,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看到舒澄,他微微一笑,“醒了。” 舒澄应了一声,支支吾吾地问道:“那个,那个昨晚,我,我怎么会睡在你床上” 季梵硕用浴巾擦着头发,“凌晨的时候我起来喝水把你抱进去的,顺便就兑换了一下躺着的位置。” 原来是这样,舒澄松了一口气,可是心里好像又有一点点小失落。 “你要洗澡吗我这里正好有小瑾新买的连衣裙和内衣内裤,你比她还瘦应该能穿。” 提到内衣内裤,舒澄顿觉脸上发热。她想了一下,颇为羞涩的点头答应。 季梵硕心里一阵窃喜,季瑾这小妮子还真是情场老手,她的提议没想到这么快就排上用场了。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前天晚上,季梵硕在电话里将表白的事以及约舒澄听音乐会的事,全说给季瑾听完之后。翌日一早季瑾就杀到了老阁楼,拉着季梵硕上街买一套女人的衣服放家里,以备不时之需。 本来季瑾看中的是一套抹胸小短裙,季梵硕觉得太露则挑了一件娃娃领的连衣裙,两人各抒己见争执了一会儿过后,中和意见,最终买下一件一字领的连衣裙。 十多分钟后,舒澄洗完澡,换上季瑾的连衣裙,对着镜子照了几遍,看着镜中尺寸刚好合身的连衣裙,心里有点奇怪。季梵硕不是说季瑾比她胖么可这裙子刚好合身难道自个儿最近长胖呢 舒澄没有多想,走出浴室,就注意到季梵硕已经在做早餐。流理台上已经摆好两碟酱菜,季梵硕正翻着锅子里的水饺。 “需要我帮忙吗” 舒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季梵硕回身,正好对上她熠熠发光的大眼睛。 这一瞬,他有些看愣了。因为刚洗完澡,舒澄的头发湿漉漉的,发尾还沾着莹莹水滴。水滴滚落的地方是白皙的香肩,水滴沿着她细嫩的肌肤滚滚而下,滑过两根纤细的锁骨,最终没入胸前的白色纱质领口内。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淡淡地沐浴露香味,就像一只无形的触手,轻轻柔柔地骚动着他的内心。这样的舒澄性感诱惑至极,季梵硕只觉得喉咙里有团火烧的厉害。 被他直勾勾地看着,舒澄仿佛意识到什么,害羞的撇过眼神,轻细的声音从她娇小的身子里发出来,“我c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季梵硕从迷离中抽回神,扯下自己脖子的上的浴巾包住舒澄脑袋,“不用了,你把头发好好擦干,去坐着等着吃早餐。” 舒澄听话的点点头,“哦。” 她坐在餐厅里,双手托着脑袋,眼光傻傻地盯着季梵硕忙碌的背景,心里头一甜脸上浮起一阵幸福的浅笑。 季梵硕将汤饺端上桌,舒澄舀起一只咬下半口。他盯着她的表情问道:“怎么样” 舒澄嚼了嚼,是鲜虾馅的,满脸欢喜,“非常好吃。” 季梵硕提着的心终于放下,“那就多吃点,锅里还有。” 其实季梵硕知道舒澄是不吃猪肉的,这件事在他对舒澄表白之后,未来的准大舅子安珂就打电话和他聊过。 那一晚安珂说了很多,从舒澄一直没交男朋友的原因,再到她的轻度交流障碍,再到她有药物依赖的事,一股脑的全都告诉了他。目的只有一个,要么你季梵硕比他安珂还要对舒澄好,要么你就滚远点。 那通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季梵硕从头到尾只说了这么一段话: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懂她的人,那个人绝对是我。这不仅仅因为我们兴趣相投,在看见她的第一眼我就有预感,这个人能与我心灵相通,我们了解彼此的孤独,明白彼此的天马行空,更能包容彼此的荒诞怪异。相处下来,我就察觉到我们的心在互相吸引着c欣赏着c并且爱慕着。 这个答案安珂很满意,挂电话之前,他切切叮嘱这个未来妹夫:舒澄从不吃猪肉。 季梵硕觉得自己挺幸运,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表白,成功率百分之百。 舒澄吃着饺子,想起了裙子的事,“梵硕,等会你把小瑾的电话告诉我。” 自从确定了关系,舒澄对季梵硕的称呼,就主动过滤了这个姓。 季梵硕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你要是想像上次那样就不用了,因为小瑾说,这条裙子就是买来给未来嫂子以备不时之需的。” 舒澄脸色一红,埋着头含羞笑道:“那好吧。下次你带她去我家吃饭。” 吃过早饭,舒澄坐上季梵硕的车子,两个人一同前往公安局。 能和自己的喜欢的人一起上下班,工作中互相扶持c并肩作战,这是很久以前舒澄就一直在渴望的。 因为小时候不幸的经历,她对幸福一直抱着渴望却又望而却步的态度。她害怕,害怕不幸的自己会一直不幸下去,害怕短暂的幸福到头来只是南柯一梦。 可是眼前的男人令她安心,令她仰慕,令她憧憬。她想,勇敢一次或许也是不错的,说不定我已经时来运转了呢 季梵硕将车停稳,忽然朝舒澄伸去一只手。 舒澄看着这只手,有点莫名其妙,“怎么呢” “镇定片。” 舒澄不解,“你也要吃” 他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语气不容拒绝,“不是。是你要戒。” 舒澄怔了一下,心里头有点甜,可是行为上却有些犹豫,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乞求道:“能慢慢来嘛” 季梵硕忽然直起身子,一手撑着车门一手撑着副驾驶座椅,将舒澄禁锢在座位上,“你说呢再不交出来,我可要在这里亲你了。” 舒澄的目光穿过前挡风玻璃,因为正是上班高峰期,停车坪里来来往往的人也是极多。要是在这里亲,这也太 舒澄看着略带他坏笑的样子,没有一丝一毫退步的意思,默默从包里拿出镇定片,“喏,全在这里了。” 季梵硕非常满意的接过瓶子,下车,毫不留情地将瓶子丢进了垃圾桶。 舒澄跟着下了车,盯着垃圾桶心里头一阵阵心疼,那可是在美国买的,药效非常好,一瓶都需要几十美元。忽然的,从她掌心传来一阵温热,耳畔响起了轻柔的声音,“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镇定剂。” c28c探亲 初尝恋爱的每一天,舒澄觉得早上起来那都是身心舒畅c百花齐放,即使是暴雨倾盆c电闪雷鸣的坏天气,在她眼里那也是心情明媚c怡然自得。 当然,季大神亦是如此,他从未想过枯燥单调的生活,会因为另一个人而变得缤纷多彩。这些日子,他心里不禁滋生一个非常胆大的想法:好想将这个女人早日占为己有。 日子如流水般淌着,转瞬间,已经到了九月底。 季梵硕与舒澄的关系已经到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尽管还没有到水ru交r一ng,合er为一的地步,不过这两名当事人都已经有了这方面的倾向,就连姨父姨妈都开始催婚了。 这天晚饭,安坷家。 姨妈坐在季梵硕对面,和蔼问道:“小季呀,你和澄澄交往的事,你父母知道吗” 季梵硕点头,“早前我就和他们说了,我打算十月初正好利用国庆七天假,带澄澄去一趟加拿大见他们。” 正在喝汤的舒澄登时咽住,这事发生的太突然,就像大晴天里突然冒出的闪电。 姨妈听了这话很是放心,笑眯眯地说:“那我提前准备一些家乡特产,到时候你们两带过去。” 季梵硕连忙拒绝道:“姨妈,不用这么麻烦了。” 这会儿,舒澄添了一句,“是啊,姨妈,东西多了我们也不好拿。” 安坷打趣道:“澄澄,你还没结婚就开始夫唱妇随啦。这让你哥哥我情何以堪呐~~” 瞬间,姨妈厉目一瞪,“有自知之明还不赶紧给我找一个回来。” 吃过晚饭,舒澄送季梵硕出门。他走到座驾前,拉开车门,却迟迟舍不得上车。 “陪我去兜兜风好吗” 舒澄欣然答应,爬上车子,两人一同离开。 九月底的街头,已经随处可见喜迎国庆的横幅c花字。季梵硕开着车子往沿江风光带驶去,那里路宽车少,晚上江面的风吹得惬意。 已经交往了一段时间,舒澄也不再像最开始,动不动就脸红心悸,说话结巴了。她问:“国庆节真的要去加拿大吗” 季梵硕找了一处空旷少人的地方将车停稳,把车窗与天窗全部打开,夜风从窗口灌进来,凉爽怡人。 他点点头,“怎么呢你不想去吗” 舒澄摇摇头,“我有点紧张,怕他们不喜欢我。” 季梵硕忽然一把将她搂住,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摩擦着,“放心,凡事有我。我喜欢你就足够了。” “可是我”舒澄还打算说的什么,唇齿间却被一瞬的shi滑柔软所堵上,那是季梵硕的唇,他的舌头像条小蛇撬开她的贝齿,在她口中挑动着。他一手握住她的脑勺,令她没有退路,另一只手不安分的sheng入她的衣内,从她腰间慢慢往上,最终停留在胸前yg盈一握的小山包上。 “唔”他轻柔的chu摸,令她不禁sheng吟了一下。 这样一声急促而压抑的低吟,仿佛激发了他长久以来压抑的yu望。他的舌头继续深ru,想要索qiu的更多。他的大掌在那两座小山包上肆意r一u躏着,仿佛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个吻太长,舒澄已经完全不能呼吸了。她清楚的听到,季梵硕的呼吸在渐渐加重,片刻之后,他终于是舍得放过的她樱唇,转而移向她带着淡淡香味的b一颈,湿热而轻柔的吻一路像下,最终停在了两座小山包之上。 季梵硕抬起头神色迷离的看着舒澄,“我想留着,慢慢品尝。”他抽出她衣服中的手,直起身子,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5节 再次将她抱在怀里,一个包含爱意的吻落在她额头之上。 “送你回家。” 老实说,舒澄有点兴奋,又有点失落。她本来以为第一次会在车上度过,她也已经做好了任由宰割的准备,哪知他半路冒出一句慢慢品尝。唔这种感觉就像是,别人给了你好吃的东西,你刚尝了一口,对方又突然抢走不给你吃的感受一样。太坏了。 舒澄抚摸着略微红肿的嘴唇,不大痛快的应了一声,“哦。” 季梵硕听出了她语调中的不高兴,噗嗤一笑,大掌抚上她的头顶,满是宠溺的音调道:“傻丫头,我是不想你我的第一次,是在沿江风光带这里玩che震。” 说的这么露骨,舒澄就算在适应也还是脸红了。 送完舒澄,季梵硕回到家中给肖郢打了个电话。 “老肖,帮我个忙,订两张十月一日去温哥华的机票。” “这种小事干嘛不自己动手。” “日子太特殊了,订不到。” “你不会让我为了你两张机票就去黑人家售票系统吧。” 季梵硕嘴角微微一勾,“我知道你自有办法的。” “怎么突然想起和季瑾去探亲了。” “不是季瑾,是你未来嫂子。” “舒澄”静默了片刻,那头的男声低沉道:“梵硕,你想清楚了要和她结婚” 季梵硕的声音风琴云淡,答得干脆,“嗯。” 肖郢有些急了,“她可能会影响你的前途。” 季梵硕不以为然,“你想多了。从头至尾舒澄在那起案子里只是个受害者的角色,何来影响我前途一说。” “可是那些线索不是” 季梵硕迅速打断了他的话,“案子不是没破嘛。即便是破了我也决定和她一起面对。” 肖郢有些无奈,“,哎,你啊。好吧,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嗯,谢了。” 肖郢笑道:“谢就不用,以后你和舒澄结婚了,生了娃认我做半个爹就行。” 季梵硕笑意渐浓,“那是自然。” 十月一日,c市百花机场。 人来人往的大厅里,有一男一女极为惹人注目。 今天的季梵硕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风衣外套,里头搭配一件紫色的衬衫,下半身穿一条黑色的西裤,这样一身成熟稳重的搭配,衬得他本就高挑健硕的身姿更是英姿勃发。 他身边的舒澄穿着一条浅蓝色的丝质蓬蓬裙,露出一双藕白色的小腿。她的肩上披着一件白色小披肩,披肩的领口别着一枚玫瑰金的百合胸针。娇小的身子包裹在这一身中,可爱中不失娇俏,清纯中又带着妖娆的味道,实在是惹人怜爱。 十分钟前,安坷将他们送到机场,因为公司有一场紧急会议要开,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不过,这也遂了季梵硕与舒澄的愿,实在是安坷这个电灯泡太大了。 季梵硕帮舒澄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一脸宠溺道:“不要紧张,凡事有我。” 这恩爱秀的路人都看不下去了。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对小情侣中的女孩说道:“你看看人家男朋友,长得帅又体贴。我不求你给我理头发,你好歹给我提行李啊。” 男孩看了女孩一眼,“提什么提,你没看见我左手一袋,右手一袋,背上还一袋吗想累死我啊。” 女孩气不过,狠狠一脚踢在男孩小腿上,疼的男孩“哎哟”一声。 以往无论去哪,舒澄永远是一个人。一个人提行李,一个人打点好上飞机前的一切,一个人和全舱的陌生人一起。 她羡慕那些出双入对的人,可是却不敢奢望,只因为知道自身的不足。她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就连同事或者同学也只有寥寥几个聊得上话的。 如今,因为他,她曾所羡慕的所渴望的,一一全部朝她走来。她由衷的感谢身边的这个男人,是他带领她从荒芜萧条的冬夜走到了生机盎然的春天。 她紧握住这个男人的手,踏实而又幸福。在这些有他的日子里,连噩梦都被他梦里的温柔所代替,多么狂热的爱,令她沉醉不愿清醒。 c29c同房 飞机降落在温哥华时,已经第二天的下午五点多。来接机的是季梵硕父亲的司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众多来接机的外国面孔中,这个东方男人的脸格外出众。 一见到季梵硕与舒澄出来,他就热情的迎上前来,接过季梵硕手中的两个行李箱,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梵硕,好久不见了,你小伙子越发英俊啦。” 季梵硕笑着应道:“林叔,你就别开我玩笑了。”他将目光落向舒澄,“林叔,我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舒澄。舒澄这是我爸的好友林叔。” 林叔的目光移向舒澄,“早就听你公公提起过你,fbi的人才。” “公公”,舒澄抬头看了看季梵硕,难道他早就打算和我结婚嘛想到这里,心里头有点暗喜。转而,她朝中年男人腼腆笑笑,唤了一声,“林叔好。“ 季梵硕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几眼,“我爸妈他们没来吗” 男人走在前头,边领路边说:“你爸妈知道你们肯定没吃晚饭,所以这会在家亲自下厨,说要给你和未来儿媳妇一个惊喜。” 听得林叔这么说,舒澄心中微微升起一股暖意,被季梵硕握着的手,加了半分力量将其紧紧握住。 季梵硕感觉到了掌中传来的力量,拉起她的手,忽然在她手背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车子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穿梭了一会儿,拐了一个大弯之后,世界便静了下来。之前那些红灯绿酒的高楼大厦,被一幢幢灯火通明的居民住宅所代替,又行驶了十来分钟,车子停在了一栋两层楼的小洋房前。 舒澄与季梵硕下了车,林叔则打开车厢替他们搬着行李。 在进门之前,季梵硕停顿了一下,含笑望着舒澄,“需要深吸一口气吗” 舒澄听话的吸~~呼~~,然后朝他抛去一个“没问题了”的笑容。 季梵硕一手牵着舒澄,一手推开门,两人同时迈步,只听见“嘭嘭”两声,一阵彩纸洋洋洒洒,从天而降。 “欢迎回家。”两声和蔼的男女声交织在一起,舒澄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个衣着优雅长相华美的妇人,从季梵硕身边抢过来抱进了怀里。 她的脑袋搁在妇人肩上,一双大眼盯着季梵硕有些愕然,与此同时,那边一位身形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也将季梵硕紧紧抱住。 妇人轻轻拍着舒澄的后背,和蔼又温柔的声音从她耳畔轻轻响起,“澄澄,欢迎回家。” 这一瞬,舒澄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如果自己的母亲还在的话,她每次回来或许也会是这样吧。想到这些,鼻子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离开妇人的怀抱,舒澄泪眼汪汪的可眼泪始终没有掉下来。 妇人看着她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委实让人心疼,带着体温的玉掌捧着舒澄的小脸柔声哄道:“好闺女,怎么哭了。” 这声闺女叫的舒澄心窝子暖暖的,仿佛触动了她心内心深处包含着最深沉的渴望又最脆弱的一根弦。她再也憋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的一瞬,真挚的声音大喊一声,“妈,我回来了。”异常主动的将妇人相拥入怀。 季父季母早就从季梵硕口中听闻了这个未来儿媳妇的身世,这一声“妈”配上舒澄泪眼婆娑的模样,自然是令二老心疼的紧。 季父松开季梵硕,走到季母身边,轻轻拍着舒澄的后背,“好了,乖女儿,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不哭了,咱们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饭。” 饭桌上,除了季家一家四口,当然这四口中包括了舒澄,还有刚刚接机的林叔。 今晚,季父的酒兴似乎不错,除了季母与舒澄其余三个男人都喝点小酒。 一顿饭吃完,季母别有心思的将舒澄与季梵硕安排在了一间房里。 为了不想舒澄尴尬,季梵硕提出去季瑾房里睡,哪料季母说:季瑾房里还没搞卫生。季梵硕又提出去客房睡,季母又说:客房堆了杂物。 她老人家的心思,显而易见。 没办法,季梵硕只好和舒澄待一块儿,一起收拾起衣物来。 “澄澄,如果你不希望这样子的话,今晚我可以去楼下睡沙发。” 叠好最后一件衣服放进衣柜中,舒澄坐在床畔坦然道:“我们迟早都会这样的吧。既然是迟早,我不介意早一点的。” 季梵硕转身坐在了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低沉而极具诱惑力的声音缓缓响起,“你这么说,我会认为你是在g一u引我的。” 舒澄藏在他怀中淡笑不语,似在默认一般。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深情相拥的两个相互听着彼此的心跳,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他慢慢褪她的睡衣,白皙的肌肤,恰到好处的身材,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舒澄红着脸撇过头,“能关灯吗” 季梵硕微微一笑,满足了她的愿望。 黑暗中的fu摸更加肆意又惊心,这一夜,满室的甜蜜与亢奋,r一u体碰撞间迸发的激情,燃烧着这对热恋之中的男女。 一夜旖旎过后,二日一早。舒澄不知什么时候醒的,睁开眼身边的枕头已经空了,她准备起身,“嘶”下半身的疼痛瞬间令她倍觉清醒。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舒澄一个激灵迅速钻回被窝。 只见季梵硕端着一杯牛奶和几片面包走了进来,他望着被窝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的舒澄,那圆溜溜的眼珠清澈的眸光,像极了一只待宰的羊羔。 季梵硕将早餐放下,坐在床畔戏谑道:“娘子是想引诱夫君再来一次起床前的运动吗” 舒澄赶紧拉起被子蒙住头,“想得美,我正准备起来了。” 季梵硕拉开她的被子,让她露出一个头,眼中尽是宠溺,“被窝里头空气不好,别憋着。正好爸去公司了,妈也买菜去了,家里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人,起来吃点早餐,我带出去你逛逛。” 舒澄有点委屈的看着他,“我也想起来的,可c可身子有点疼。” 季梵硕的大掌抚上她的头顶,心疼道:“对不起,因为昨晚是第一次,所以有点没控制住。” 舒澄红着脸,“不怪你的,我自己也有点肆意过头了。”顿了一下她接着道:“能扶我起来吗” 季梵硕点头,双手就朝被子底下探去,在摸到她光滑而柔软的身体的一瞬,整个人突然又像昨夜一样,走火入魔般的难受。但是想到舒澄身体不适,季梵硕还是不动声色的竭力压下了腹腔中燃烧着的烈火。 舒澄穿好衣服准备叠被子,这才发现米色的被单上开着一朵鲜艳的小红花。她红着脸望向季梵硕,“趁妈回来之前还是赶紧先把被单洗了吧。” 季梵硕一把揽过被单,“我去洗,你安安心心吃早饭,然后好好打扮一下。” 半个小时后,温哥华街头。 舒澄今天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配一双复古小皮鞋,头上戴着一顶大大的遮阳草编帽。这样的她站在身形高大c气质出众的季梵硕身边,别有一番娇俏可人的味道。两个人的回头率堪比牛市的股票,唰唰唰的疯涨。 舒澄是不爱逛街的,一不太喜欢买东西,二不太喜欢吃零嘴,但是有季梵硕在身边,她想和他把小情侣恋爱时会做的事全部和他做一遍,她也想见到别人羡慕她的眼光。 同舒澄一样,季梵硕也不喜闹,吃的除了一日三餐,没有特定喜好的食物。但即便是这样他也想陪她,陪她去做情侣间都会做的小事,陪她去看看这个世界。 有时候幸福就是如此,爱人在畔,日子恬淡。 季梵硕与舒澄并没有在温哥华久留,四天之后,两人在季父季母的依依惜别下,终于是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来接机是安坷,这一次他副驾驶的位置上空空如也,舒澄和季梵硕窝在后座秀恩爱,虐他这只单身狗。这凄凄凉凉的景象,看得他心里头一阵寒风呼啸而过,是该给副驾驶座找个女主人了。 安坷先将季梵硕送回老阁楼,便载着舒澄回家。 一路上,安坷逼问着舒澄在温哥华的事,舒澄简而言之一句话,“我已经成为了季社长的女人。” 这里头包含的意思可多了去了,够安坷一路臆想的。 回到家,姨妈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饭菜。 饭桌上姨妈同安坷一样问了许多问题,舒澄还没来得及一一作答,安坷就快口说道:“妈,人家现在已经成为季太太了。” 舒澄一愣,立马朝安坷丢了一个能杀死人的眼神。 姨妈眯着眼睛乐呵呵地说:“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把仪式办了” 舒澄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低着头羞涩道:“他爸妈希望我们就在十一月初。” 姨妈又问,“那梵硕的想法呢” 舒澄的头埋的更低了,“越快越好。” 吃过晚饭,安坷像往常一样钻进舒澄闺房。 他坐在床尾,看着正在玩电脑的舒澄,“去了一趟温哥华,你就和季社长订终身啦。” 舒澄回过头看着他,“你是不是嫉妒” 安坷喝咖啡的动作顿了一下,死要面子的说:“你哥我的女人多的是,该嫉妒的人是你才对。” 舒澄近来心情非常好,自然懒得和他计较,“是是是。那你来是想和我说什么” 安坷正了正容色,“澄澄,你真的决定结婚了吗” 舒澄点头。 安坷继续说:“你心里可曾对这个男人有那么一点点不如意” 舒澄果断答道:“有。” 安坷眉头一皱,“哪里不如意如果你不好意思拒绝他,哥帮你去解决。” 舒澄嗤笑一声,“逗你的啦。如果说梵硕真有哪里不好,那只能说是太疼我了,疼到令我心疼他。” 安坷摸了摸舒澄的头顶,欣慰笑道:“你呀,真的是变了,以前你从来都不和我开玩笑的。爱情真顶得过一个心理医生。” 舒澄也笑,“我现在还能把心灵鸡汤说的溜溜的了。” c30c爆炸 舒澄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耳畔是嘈杂不清的声音,有脚步声,有女人的尖叫声,有小孩的哭泣声,一阵一阵若有若无令人毛骨悚然。她打量着这间房,头顶白色天花板斑驳的长着青灰色的霉渍,四面透明的玻璃墙溅满了已经干涸的血液,猩红而诡异。她想看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可玻璃墙外却是灰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舒澄准备起身,这才惊觉自己的四肢c腰部,都被扣上了扣带,绑在一张银色的台子上难以动弹。她第一眼就觉得身下的台子有点眼熟,立马脑中冒出三个字“尸检台”。 被困在这样一个阴森诡诞的房间里,舒澄恐怖不已,她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扣带,可门外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她想呼喊,脑子里却空空如也,不知道该呼唤谁的名字。忽然地,心中涌起一阵心疼,是忘了吗可究竟她到底把谁给忘了 “快跑,快跑” 这c这是哥哥的声音,是她陷入无止境自责与愧疚的开始,是噩梦的起源。可是哥哥叫什么他长得什么样 舒澄的脑子里一片茫然,忘了,她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人忘了。 她还在挣扎,眼睛死死盯着门口做着最后的挣扎。玻璃门外的迷雾中,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搭上门柄,舒澄骤然从梦中尖叫中醒来。 一瞬,安坷从门外冲了进来,急冲冲走到床边,望着满头大汗c气喘吁吁的舒澄,“澄澄,怎么呢做噩梦了” 舒澄没有做声。 安坷又问,“还是以前那个梦” 舒澄点点头,惨白的脸色挤出一丝笑,“我没事的。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换好衣服就出来。”她不愿说出真相,如果对安坷说:我梦见自己将要被人解剖。多半,安坷也会像姨妈一样,不再继续赞成她做法医这一行。 安坷犹豫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安,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那好,我在楼下等你一起吃早餐。” 舒澄笑笑回应。安坷一走,舒澄习惯性的往枕头底下摸了摸,摸空之后才忽然想到,镇定片早已经被季梵硕丢了,不过她似乎也已经很久没有服用过了。 舒澄拿出手机,准备给季梵硕打电话,这才发现手机上来了n条信息。 舒澄一一看完,之前梦中的阴影一扫而光,她脸上含着淡淡笑,将手机放下,从衣柜里挑了一件浅蓝色的裙子换上,下楼吃早餐。 餐桌边上只有舒澄与安坷,姨父一早上班去了,姨妈去了公园健身。 安坷叼着面包看着舒澄,“今天我有空,要不要去逛逛。” 舒澄摇摇头,笑说:“不好意思,我没空,已经约了人。” 安坷心里头那个凄凉啊,堪比白毛女里头的那个戏词: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重色轻兄呀 舒澄吃完,准备起身,放桌上的手机就闹腾起来。 她滑屏接听,甜甜叫了一声:梵硕。渐渐地越往下听,脸色越来越暗,越来越沉,犹如黑云袭日,暴雨将临。 安坷看她神色不对,心里头也不禁暗暗担心起来。 只见舒澄神色凝重对着手机道:“好,我准备一下,在家里等你。” 等舒澄挂断电话,安坷终于问道:“澄澄发生什么事呢” 舒澄起身边往楼上跑边说:“弘毅大厦发生了案子,我得赶紧去一趟。” 十分钟后,一排警车开道,车队最后跟着一辆悍马,浩浩荡荡地到达弘毅大厦楼下。此时,这里已经围满了围观的人群,不少人纷纷拿出手机对准了楼顶津津有味地狂拍着。 车上的人纷纷下来,一部分警员在疏散群众,一部分警员正在拉警戒线。 舒澄的目光朝楼顶望去,阴暗的天幕下,一男一女双手合十跪在顶层的阳台边上。他们表情木讷目光呆滞的望着天空,仿佛在虔诚的祈祷,而对于楼下发生的事恍若不觉一般。 即使隔了个百米多的距离,舒澄还是看清楚了,那两人的脖子上像项圈般带着的,红光一闪一闪欢快跳跃着的是,而爆炸时间 就在这瞬,红色的字眼骤然停止了跳动,震耳欲聋“轰”的一声,一股热浪袭来,尖叫声不绝于耳。 舒澄只觉得那一刻,有人将她往怀中一拉,然后被人护在了身下。过了一会儿,她慢慢抬头,正好对上季梵硕尽是担忧的眸子,“澄澄,没事吧” 舒澄焦急的望着他,“我没事,你怎么样” 季梵硕松开怀抱,“炸弹的威力并不太大,我也没什么事。” 两人同时望向人群,那些隔着大厦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6节 最近还未来得及疏散的人,身上纷纷溅满了血滴肉沫,所有人都像无头苍蝇般惊恐乱窜,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死者的血。 舒澄看着这幕有些糟心,现场在被这样踩踏下去,收集尸体将会变得极为困难。 她抬步准备朝警车走去,身边的季梵硕已经快她一步,走近一辆警车拿出扩音器喊道:“所有人停在原地,禁止踩踏。” 在这种时刻,那些不知所措的人,听到季梵硕的声音仿佛是在黑暗中找到了引路的光芒。毕竟他是警察,说的一定没错。众人抱着这种想法,躁动的人群渐渐冷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季梵硕,静待他第二步指令。 “警戒线扩宽二十米,闲杂人等一律沿一条血迹较少的路排队出来,如有受伤者主动和医护人员说明情况。” 几分钟过后,现场终于是清静了。经过小邓确认,没有一个受伤人员。 这时,葛云忽然惊呼道:“警监c陈队,你们快看楼顶。”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移向楼顶,在刚刚那对男女跪拜的阳台墙面上,三个发着蓝色荧光的数字如幽灵一般赫然入眼。 小邓背脊一阵发凉,“105,这是什么鬼” 季梵硕看着那三个字沉思片刻,“走,上楼去瞧瞧。” 季梵硕勘察现场的同时,舒澄则拿着一个塑料袋子收集死者的尸骨,现场一阵忙碌。 一个小时后,公安局刑侦大队办公室。 季梵硕站在白板前,而白板之上贴了两张照片。第一张是爆炸前男女双手合十向天祈祷的样子,第二张是爆炸之后阳台的墙面上出现的“105”三个数字。 指着照片,季梵硕说:“这两张照片传递了两个信息,第一个信息邪教c审判,第二个信息凶手不止一人。从照片中的两点可以看出凶手不止一人,一c二蓝色数字。 这种东西需要专业人士才能制作出来,而且这两枚炸弹的力度控制的极好,现场除了受害者再无一人伤亡,由此可见这个制作炸弹的人是个老手。 而蓝色数字在爆炸之后从墙面上显现出来,说明墙面上一开始就被人做了手脚。说明白点,就是有人在墙面上用某种物质写下了105三个字,在爆炸之后这些物质沾到血迹发生了某种化学反应,空白的墙面则出现了事先写好的数字。化学物品中遇血变蓝的只有一种物质鲁米诺。鲁米诺没有成品不能直接购买,必须经过多种物质合成提炼,所以凶手之中有人是精通化学知识的。 既然说是邪教,那么这个凶手很可能是团伙作案,而他们选择受害者的目标,第一不愿加入邪教的人,第二虔诚的信徒。以受害者死之前的肢体状态,受害者很可能是不愿加入邪教的人,而凶手则以审判者的姿态出现,让受害者摆出向天c向众人忏悔的姿势,最后让受害者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死亡的审判。” 紧接着季梵硕的手指定在了第二张照片上,“关于105这三个数字,既然是凶手留下的,那么就有可能是给特定的人看的,要么包含了某种召唤,要么意味着某种罪行。” 小邓插口问道:“季警监那我们要从哪里开始查起是邪教还是数字” 季梵硕利落道:“从死者开始查起。如果查邪教,单说国内大大小小的邪教数不胜数,有些甚至闻所未闻,根本无从得手。而数字,我们完全没有搞懂数字所可能代表的一些明确性的东西,查了也白查。 葛云再带人检查一遍现场,小邓带人检查弘毅大厦附近的摄像头。按平时到点下班,其余人该值班的继续值班,该休假的继续休假,但这三天之内不能出远门,随时在家待命。” 季梵硕声音落下,小邓弱弱问道:“季警监这样好吗” 季梵硕看了他一眼,目光洒向所有人,“没有线索大家不必在这里耗费心神的干等,你们是社会安全第一道保障,必须以最坚固的姿态随时迎接挑战。我不希望,在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一个个无精打采无心作战。” 这话说的有道理,众人无人反驳,所有人陆续散去,唯剩陈寒还坐在老位置上。 “陈叔你怎么不走” 陈寒一脸忧心忡忡,“梵硕,虽然你破案能力众所周知,但是这毕竟是你上任以来的第一件案子,我不放心。” 季梵硕却是淡然笑笑,“陈叔,接任警监一职并不会使我的智商变低。您就放心回去吧。一旦有情况,我让子衿通知您。” 季梵硕好说歹说,终于是把陈寒给说回去歇着了。 此刻办公室里只有子衿一人,他交代了几句,直接往大楼后的尸检所走去。 由于还在假期中,孙桓正好带着家人去了韩国旅游,刘晓栋领着女友去老家探亲了,另外两个去学习的法医还有一个月才能回来,这会儿尸检所里仅有舒澄一人。 由于这次的尸体较为特殊,需要用到的尸检台也比和一般尸检台不同。这台尸检台的台面是平滑的单面磨砂玻璃,在玻璃下安装着两盏强光灯。 舒澄将袋子里焦黑的尸骨,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放在尸检台的一角。由于受到爆炸中高温的炙烤,这些焦黑的尸骨堆在一起,就像一个小碳堆。 将尸骨全部拿出来之后,舒澄开始了漫长的拼凑过程。因为受害者有两名,而爆炸之后已经完全是分不清那是谁的骨头,这又是谁的焦肉,舒澄只能一股脑全部收集起来。这会想要拼凑这些尸体,第一件事就是必须将男性尸体女性尸体区分开。 舒澄加入fbi三年,这三年里解剖过不少死人,也曾被派往尸体农场进行过学习,这些年里积累下来的经验加上她超强记忆力,练就了她一手摸骨辨性别的好绝活。 再碎再复杂的骨头,只要经过她的指尖,凭着触感她就能辨别出这块骨头的主人是男是女。 季梵硕进来时,一眼就看见尸检室里埋头清理尸骨的舒澄。 听到门口细微的响动,舒澄抬起头,对上季梵硕的眸子,她微微一笑,嘴巴一张一合。 季梵硕坐在沙发上,看明白了她这唇语所表达的意思:工作量有点大,决定要等的话做好心理准备。 季梵硕报以微笑回应,舒澄看在眼里继续低头工作。 c31c数字 临近午饭时间,舒澄还没有要出尸检室的意思,恐怕她自个儿也没有意识到这会该吃午饭了。 季梵硕在外头看着,挺担心的,可又不忍心进去打扰她。 刚刚黄子衿打来电话,问他要不要替他和舒澄订两个快餐。一听到是快餐,对于有那么点洁癖的季梵硕来说当然是拒绝的,所以这会他想拉着舒澄出去吃,可是舒澄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无奈,季梵硕只好默默地陪着她在外头坐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季梵硕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目光投向尸检室内,两台尸检台上,已经用碎尸骨初步摆出了两个受害者的轮廓,但是两个受害者的身体都有一些残缺。 季梵硕看了看尸检台一角的焦骨堆,那里的骨头已经不多了。季梵硕想了一下,干脆还是得舒澄全部拼完再一起去吃饭。 又过了两个小时,尸骨堆已经是完全没了,两台尸检台上的尸体,不是缺了一只胳膊就是少了一条腿。而舒澄背对着季梵硕站着,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季梵硕看了看腕表,已经将近晚上七点了,而舒澄今天只吃了一顿早餐,然后就这样站了一天,期间一口水也没喝,一趟厕所也没去,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怕是会撑不住。 果断的,季梵硕轻轻推开尸检室的门,一双壮而修长的臂膀从后轻轻环绕在舒澄的腰间,极富魅惑地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你总是在研究尸体,我不介意你研究研究我的。” 舒澄嘴角微微上翘,“这里有点脏,快出去。” 季梵硕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一个大男人像个撒娇般的孩子,“你陪我一起去吃饭我就走。” 舒澄想了一下,未来老公比工作重要,毅然决定取下手套。 吃饭的地方,季梵硕选择了上次和舒澄一起来的海鲜酒店。 一上桌,他就招呼服务员来一份红枣当归炖鸡蛋,余下的菜全点了舒澄爱吃的。 看着一桌子自己爱吃的菜,舒澄心中微动,“这些都是我爱吃的,你吃什么” 季梵硕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吃你喜欢吃的。” 一瞬,舒澄感动的热泪盈眶。作为一个女人,没有什么事比得上一个男人对她的体贴更令她开心的了。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季梵硕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头有些着急,“澄澄,怎么呢” 舒澄微笑着摇头,“我没事。只是从来除了姨妈他们一家子,再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 季梵硕的大掌搭上了舒澄的头顶,这样的一个动作好像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而她也已习惯了他抚摸自己的发丝时,朗目中脉脉含情满是溺爱的样子。 “真想要回应我的话,那等这个案子结束之后我们就结婚。” 舒澄腼腆一笑,“加油破案。” 向来都是女方逼婚男方。这事放在七年前,季大神还是一个情窦初开,朝气蓬勃的少年之时,身后明恋c暗恋的女生都可以凑成一个班级了。那会儿他是打死也料不到,七年后威名远扬的自个儿,竟然要逼婚一个小他四岁的姑娘。 这个小四岁的概念就是,舒澄刚哇哇坠地之时,季大神就背着个书包,梳着飞机头在幼儿园里混了两年,算得上是幼儿园的老油条了。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世事难料。 吃过晚饭,两人再次回到尸检室。 舒澄已然料到今晚回家无望,事先给安坷打了个电话,转身又一头扎进了尸检室。 由于晓栋不在,没人打下手写尸检简报,季梵硕主动请缨换了身防护服,拿着纸笔站在尸检台一头,静静记下舒澄的简报。 晚上九点,舒澄将尸检报告写完,跨出尸检所就看见季梵硕靠在门口正在抽烟。 难怪他刚刚将简报交给她就没看见人了,原来是躲在外面吸烟。 只是他怎么会突然抽烟舒澄脑子里冒出这么个想法,却没有开口问。 反倒是季梵硕,看着她微微有些惊讶的模样,主动说道:“第一次看见我吸烟吧。” 舒澄点头,两人边聊着边往停车场走去。 “我觉得这件案子只是个开始,凶手准备了更大的盛宴等着我们。” “这个凶手在挑衅我们” “有这种因素。挑在国庆节这种日子,又以这样张狂的方式杀人,凶手多少有些反社会的心理。” “可是105究竟代表了什么” “暂时我也没有想透。” 走着走着,季梵硕的大掌握住了舒澄的小手,“你怕吗” 舒澄灿然笑着,星眸闪烁,目色坚定,“不怕。你说过,凡事有你。” 季梵硕忽然站定将她一拉,拥入自己怀中,低沉的声音像今夜的夜色缓缓流淌着,“今晚去我那里好吗” 舒澄搁在季梵硕肩上的脑袋微微点了两下。 这一夜,老楼阁的某间房中,一室旖旎。 二日一早,舒澄穿着季梵硕的衬衫揉着睡眼,从睡房中走到客厅,就发现季大神正在流理台前忙的不亦乐乎。 注意到舒澄的到来,季梵硕将目光投向她,宽大的衬衫套在她娇小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性感。宽松的领口解开两粒扣子,恰到好处的半露su胸,两颗草莓尖尖撑的衬衫微微耸起,空荡荡的衬衫底下,一双白皙的微微张开。 季梵硕的喉结在脖间鼓动着,全身上下有种不安分的因素在蠢蠢欲动。 昨晚舒澄被季梵硕折腾到半夜,这对于不睡则以,一睡就要睡个地老天荒的她来说,今早能在七点准时醒来实在是个奇迹。 她站在原地揉了半天眼睛,终于清醒一些时,就听得季梵硕以邪魅的声音说道:“澄澄,你一大早就穿这么性感,是我昨夜没有喂饱你么” 舒澄一怔,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陡然想起昨晚运动完洗澡之后,季梵硕就拿了这么一件衣服给她换上,连扣子都是他帮她扣的。她当时太累也没去在意,这会儿看清了身上的衣裳,竟然是他的衣服。 明明在衣柜里有季瑾的衣服,也有她上次自己留在这的衣服,偏偏季梵硕拿了他自个儿的。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被季梵硕一调侃,舒澄赶紧丢下一句,“我去换衣服。”一个箭步躲进了睡房。 季梵硕含着浅笑看着房门在瞬间关上。 吃过早饭,在前往公安局的路上,舒澄打电话给办公室值班的黄子衿,让她通知所有人在8:30之前,赶到办公室参加紧急会议。 季梵硕与舒澄赶到办公室时,队员们已经陆陆续续来齐。 舒澄站在白板前,发布了昨日的尸检报告:“由于现场残留的受害者血液极少,皮肉又被烤焦,而蓝色数字中的血色掺和了鲁米诺无法做出精准的dna比对,我只能以受害者残存的尸骨作出进一步尸检。 女性受害者,年龄在3035岁之间,身高一米六左右,左手被炸毁,有肩周炎c盆腔炎c职业肺病病史,工作性质是服装厂的缝纫工。 男性受害者,年龄在3842之间,身高一米七左右,右腿被炸毁,左腿弯曲变形,有尿道炎,同样有职业肺病病史,工作性质是服装厂的熨烫工。两人很可能是夫妻,也有可能是工友关系。” 小邓接着舒澄的话说道:“昨天我们检查的摄像头时,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但是在弘毅大厦后门的监视器里,我们发现了两名受害人的身影。”小邓说话的同时,另一名同组的队员用投影仪将两名受害者的影像,投影到挂在墙角的白幕上。 白幕上的两名受害者,此时瞳孔涣散,神情已经出现了呆滞状态,但他们的脖子上并没有带。 小邓接着说:“拍摄到两名受害者的时间是上午9:38分,而发生爆炸的时间是9:45分。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凶手极有已经藏在了大厦里头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受害者到来带上,然后指使他们跪在阳台上。等我们一到,凶手引爆炸弹。” 陈寒思索道:“那这么说,这两个受害者是凶手杀给我们看的” 季梵硕若有所思般点头,“或者是杀给我们其中的某个人看的,不然蓝色数字毫无意义。” 这话一出,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不过”季梵硕补道:“如果某个人没有看明白,而配合凶手作出回应,那么凶手一定会继续作案。” 办公室里一片沉寂。 忽然,季梵硕起身打破了这有些诡异的安静,“子佩,你查一下最近的失踪人口记录,看看是否有两个受害者的信息。小邓,你带人查一下弘毅大厦所属区域的所有服装厂,拿着这两个受害人的照片找人事部的负责人。葛云你们全组留在办公室待命,凶手很可能会进行第二次犯案,我们必须要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任务一分配,办公室立刻空了一半。 舒澄默默移到自己的办公桌边,心里头萦绕着刚刚季梵硕所说的话或者是杀给我们其中的某个人看的,不然蓝色数字毫无意义。 霎时,她脑海中浮现出13年前的爆炸案。同样是带在脖子上的炸弹,同样是写在墙上的字,这两件案子会不会有关联这起案子的凶手会不会就是她的仇人 这些问题搅的舒澄的脸色如纸般皱在一起,她焦躁的拿着笔在纸上胡乱画着。手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以一种几近疯狂的姿态。 “别胡思乱想。”头顶一阵温柔的男声降下的同时,一只大掌抚上了舒澄头顶。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季梵硕,也只有他的声音能让她瞬间觉得安心。 舒澄停下笔,扭头勉强挤出一丝笑颜,“再陪我去一趟尸检室好吗” 季梵硕欣然点头。 舒澄丢下笔,起身离开,并肩与季梵硕朝尸检室走去。 她与他都丝毫未发觉,在她胡乱涂写的白纸上写着105三个数字,而在数字之下写着:我思故我在。 两人走后片刻,季梵硕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陈寒看了一眼舒澄桌上被涂写过的白纸,眼角不经意的微微一抖,即刻将纸张叠好放入衣兜里,若无其事的走出办公室。 c32c失踪 由于弘毅大厦爆炸事件时间特殊,影响恶劣,这两天各大新闻频道里几乎都是跟踪报道,滚动播放。 而最爱看新闻的姨父姨妈,偏偏在电视里头的案发现场,发现了穿白大褂的舒澄,还有正在现场全权指挥的季梵硕。 这下舒澄给警察当法医的事瞒不住了,加之季梵硕当时与舒澄同流合污,谎称自己是在父亲c市的分公司当总裁,两人的谎言一下子同时穿了帮。 姨妈在一旁气得片语不说,姨父黑着脸问安坷,“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安坷点头,面色凝重,一本正经地说:爸妈,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就否定澄澄所做的一切,甚至是还要棒打鸳鸯。13年前发生的事,有多么痛苦只有澄澄自己知道,我们即使是她最亲的人也无法感同身受。 她姓舒不姓隆也不姓沈,13年前死的全部是舒家的人,她身上背负的是十来条死的不明不白的人命,那些人都是她的亲人。我们怎么能够忍心让她视而不见避而不谈呢 澄澄靠自己走到了这一步,她选择法医这行有什么错。去美国留学是她靠自己的学分争取得来的,成为fbi的特聘法医也是她靠自己的能力所获得的,甚至是现在她成为公安局的一名法医,我们什么忙也没有帮。澄澄从来没有求过我们什么,爸,今天我代替她求你一次,当做没看见就让这件事过去。” 久未开口的姨妈带着哭腔说到,“我不怪这两孩子骗我,但是警察和法医这行太危险了。” 姨父拍了拍姨妈的肩膀,示意她调整一下情绪,别太激动。转而,他一双老眼目光炯炯的看着安坷,“你想说的就是这些” 安坷战战兢兢地点头,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原来这孩子还进过fbi,真给我们家长脸。”姨父绷紧的面容渐渐舒展开,“那梵硕这孩子呢我看他在现场带着人奔上蹿下的,他是干什么的” 就算不知道自个父亲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看他微微带笑的面旁,安坷也心知,这事儿有转机了。 他道:“季梵硕以前是英情六处的犯罪心理教授,回国后开了一家侦探社,前些日子在接任了一级警监一职。” 姨父突然猛的一拍沙发,把安坷和姨妈都是吓的一惊,紧接着他满脸笑意地说:“好呀澄澄的眼光真不错,想不到梵硕年纪轻轻的竟然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7节 是教授,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的上我们澄澄。” 姨妈一听,这势头不对了,赶紧挽着老公说道:“你乱说啥了,还不劝劝澄澄,她干这行简直就是变相的玩命。” 看着父亲转了心性,安坷劝慰起母亲来,“妈,你想多了。澄澄是法医,用不着她冲锋陷阵抓坏人,她只需要负责检查尸体就行。” 姨妈一听尸体两字,脸色沉的更厉害了,“什么检查尸体她一个年级轻轻的小姑娘,天天和尸体打交道,以后怎么嫁出去。” 安坷望了望电视里,摄像机前季梵硕一晃而过的身影,“这不是找着了么。而且人家还是柔道十段了,绝对能保护好你的小棉袄的。” 这会儿,姨父坐到姨妈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梵硕这孩子是不错。你也别瞎操心了,澄澄经历那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她也不再是13年前那个小姑娘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他们去吧。”语罢,姨父拿出手机,拨通了舒澄的电话。 这会儿,季梵硕刚发动车子准备送舒澄回家。 扣上安全带,舒澄就接到了姨父的电话,“喂,姨父。” “澄澄啊,你和梵硕都不是错的孩子。弘毅大厦的案子,我和你姨妈刚刚看了新闻,挺吓人的,你们两个要小心点。还有,就算再怎么困难,也一定要抓到凶手,给死者还有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 这些话说完,姨父主动挂断电话。 直到电话里头传来一阵忙音,舒澄还没有回国神来。此刻她心里头五味陈杂,为什么姨父姨妈会知道他们的工作姨父姨妈不怪她骗了他们吗他们怎们会又突然支持她干这行呢 看到舒澄呆若木鸡的样子,季梵硕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舒澄回过神来,眸子里弥漫着一层薄雾,“姨父叫我们小心,要我们一定要抓到凶手。” 季梵硕忽然想起昨天现场出现的摄像机,“他们看了新闻。” 舒澄恍然大悟,忘了现在的媒体也是一张大嘴巴。 他的大掌又覆上她的头顶,“好了,别乱想了。他们支持你不是更好嘛我送你回家。” 舒澄一把握住脑袋上的手掌,“我想回我们的家。” 由于弘毅大厦的案子正在紧锣密鼓的追查中,这几天舒澄对安坷借口加班,实则住在季大神家。更确切的说,是他们婚后共同的家。 虽然前段时间,季父季母就婚房一事,和舒澄与季梵硕商量过,想送两位新人一套临湖别墅,但这两人极有默契的同时拒绝了。 这栋老阁楼虽然有点旧,但是对于两人来说都早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这里的安静,习惯了这里的空旷,习惯了在门口的院里种种花,也习惯了晚饭后两人手挽着手沿河散散步。 季父季母见未来儿媳妇执意不要临湖别墅,二老也没有强求。 舒澄早上起来时,如同前两日一样,身边的枕头空了,厨房里头锅碗瓢盆叮当作响。 真真是最美不过美厨夫。 季梵硕煮面的时候,舒澄就倒好酱菜摆好筷子,夫唱妇随。 吃过早餐,舒澄洗好碗筷回房换衣,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床边接电话的季梵硕脸色越来越差。 待他挂断电话,舒澄启口,“怎么呢” 季梵硕一边急急忙忙换衣服,一边说道:“小瑾从美国来c市的几个同学失踪了。” 舒澄听得心头一颤,赶紧换衣服,与季梵硕同奔机场。 两人到达机场时,很快在候机厅里发现了急的焦头烂额季瑾。 见到季梵硕与舒澄,季瑾立刻迎上去梨花带雨的模样问道:“哥c嫂子,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舒澄拉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小瑾,你先别急,好好把事说清楚。” 像是怕影响季瑾情绪,季梵硕神色微敛柔声问道:“小瑾,你同学几个人失踪多久呢” 季瑾迅速答道:“有五个。他们从洛杉矶一起出发的,原定于今早6:35分在这里下飞机,可现在快八点了,我也没看见他们的人,五个人的手机都打不通。”季瑾越往下说,心里越不敢想,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流了出来,“哥,我们报警吧。” 季梵硕却皱眉摇头,“不行,失踪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以上是不予立案侦查的。”静了一下,季梵硕干脆问道:“他们乘坐的航班号是多少。” 季瑾立刻解锁手机屏幕,翻出一条信息,“d99731。” 季梵硕直接拿过季瑾的手机,走向机场服务台。 “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服务台里的工作人员操着甜甜的女声问到。 季梵硕拿出,然后将手机信息摆在工作人员面前,“我想查一下这架航班落地之后,机场各个地方的监控。” 工作人员一见,立即朝季梵硕三人说道:“先生,你们请跟我来。” 工作人员带着季梵硕等三人上了一趟电梯,穿过人来人往的大厅,七弯八拐之后,最终带着他们来到了机场监控室。 监控室内摆着二十多台电脑,每一台电脑分别传送四个画面。 工作人员向监控室内一个为头的青年男人说明了情况,那个男人友好的朝季梵硕笑笑,“您好,您需要我怎样配合” 季梵硕直截了当道:“我需要6:35分d99731出机口的录像,以及6:35分之后机场各个地方的监控录像。” 青年男人微微点头,“没问题。” 季梵硕看向季瑾,“小瑾,过来认一下人。” 季瑾的脸上挂着泪痕,讷讷走上前来。 青年男人首先播放的是出机口的画面,在画面里,季瑾一眼就认出她的五个同学,她激动的指着画面道:“哥,是她们,就是她们,她们下了飞机。” 季梵硕看着她手指的地方,五个女孩两个东方面孔三个西方面孔,一个个长得大方清秀,互相间谈笑风生。 眼看着五个女孩消失在屏幕中,青年男人即刻换了一个画面,这次的画面是出机口后的大厅,五个女孩的身影混杂在人群中,她们并没有笔直离开,而是走向了画面中的左边。 季梵硕问道:“那边是哪里” 青年男人答道:“厕所。” “厕所门前的摄像头呢” 立马的,青年男人调出厕所门口的摄像头。 五个女孩进入厕所之后,始终不见人出来。 几分钟后,季瑾心里头的不安微微浮起来,“她们怎么呢怎么还不出来” 季梵硕:“能快进一下吗” 青年男人简单的应了一声,“能。”继而,立马照做。 c33c袭击 画面快进至半个多小时之后,人来人往的厕所门口终于再次跃出那五个女孩的身影。但这五个女孩的神情和之前相比,完全判若两人。 五个女孩分成两排走在大厅中,前排是两个东方面孔的女孩,后排是三个西方面孔的女孩。五人全部是步子缓慢神情呆滞,对于身边来来往往的人,这五个女孩恍若没看见一般。画面中有人不小心撞上了她们其中一人,那个女孩只是身子抖了一下,神色没有任何起伏。 舒澄越看这五人的神态,越觉得不对,“梵硕,这五个人” 考虑到季瑾就在旁边,为了不让她担心难受,舒澄没有继续说下去。 季梵硕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没错,她们的样子一模一样。” 季瑾听了一头雾水,“哥c嫂子,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一模一样。” 眼看着五个女孩走出大厅,季梵硕立刻说道:“切换至机场外的摄像头。” 青年男子依旧照做,机场外一号摄像头没有捕捉到五个女孩的踪影,二号摄像头也没有,三号没有,四号没有直至将机场外分布的二十五个摄像头全部查完,竟然一个摄像头都没有拍到五人离开机场的画面。 季瑾看了这形势,单纯的她心里浮起一丝丝高兴,“哥,这是不是说明她们还没离开机场” 季梵硕没有回答,而是问青年男人,“离开机场的路,是不是有未安装摄像头的。” 青年男人想了片刻,肯定道:“有一条,不过是地下紧急通道。那条路是前两年为了预防恐怖事件修砌的,没有特殊情况那条路平常都是锁着的。” “那钥匙在谁手里”季梵硕问。 青年男人看季梵硕脸色不对,支支吾吾说道:“就c就在我手里。” “现在带我们去紧急通道那里。” 青年男人二话不说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起身,快步走在前头,领着季梵硕c舒澄c季瑾三人往紧急通道移去。 紧急通道隐藏在机场内一间的密室里头,地点隐蔽,一般人极少有人到这边来,所以也难以被发现。 青年男人拿出钥匙,准备打开密室的门,将钥匙往锁孔里插入的一瞬,发现门竟是虚掩着的。他心中一急,立马冲入密室查看情况,登时傻了眼。 密室里不太亮的灯光下,清晰可见进入紧急通道的两扇厚重的钢门竟然大开着,通道之中黑乎乎地,恍如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 季梵硕上前一步,摸了摸门边查看了一下情况,“被人用电焊将门锁烧融了。”转而他望向中年男人,“这条通道通往哪里” 青年男人说:“入口只有这么一个,但是出口有八个。” 季梵硕即刻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喂,小邓”话才说到一半就被电话那头的人所打断。 “季警监,我们查了那两个受害者的信息,但是” “我知道,没有查到他们的信息。”这次轮到季梵硕打断小邓的话,“暂时别管他们了,带你吅的吅人立刻赶到百花机场。” 小邓听出了季梵硕语气中的紧急,什么也不问,果断应道:“没问题。” 挂断电话季梵硕对青年男人说:“你先去机场外将一会儿赶到的警吅察全部带来这里。” 知道是警吅察办案,男人也不敢怠慢,简单应了声,“哦。”立刻跑出密室。 看这阵仗,季瑾越来越觉得此事不简单,心里越发难安,一双杏眼急的眼泪直掉。 “哥,她们是不是出事了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季瑾摇着季梵硕的臂膀,而季梵硕却是眉头紧皱,薄唇轻抿,似乎没有打算说什么。 舒澄见状,拉过季瑾劝慰道:“小瑾,相信你哥哥。失踪并不见得就一定会遭遇坏事,别胡思乱想。” 季瑾抽泣着,“嫂子,这里的门都被烧了,她们肯定的被人绑架了。” “要真是绑架的话,那一定会有人联系你和你谈条件的,毕竟在c市,你是她们唯一的朋友。你啊,别瞎想。”舒澄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在暗暗担忧,“如果真是绑架那倒好了,就怕” 舒澄安慰季瑾的空隙,暗暗看了一眼季梵硕,正好二人四目相对皆是凝重,目光继而齐刷刷落在季瑾身上。 过了一会儿,男人带了小邓等人来到密室。季梵硕简单讲明了一下事情经过,即刻吩咐任务:“这个通道里头有八个出口,六个队员加上小邓和我,正好一个人负责一个出口,一旦发现异样立刻报告增援。”话音落下,一队人一人拿着一只手电筒蜂拥钻入地下通道。 “梵硕。”眼看着季梵硕将要没入黑暗,舒澄赶忙唤住,忧心忡忡地叮咛三字,“要小心。” 季梵硕朝她会心一笑,“在这儿等我就好。” 舒澄点头的瞬间,季梵硕同时折回身,走入地下通道。 地下通道里阴森而幽暗,通道虽宽但是高度极矮,令人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空气中弥漫着潮吅湿的霉味,偶尔还能听到墙边有悉悉索索地声音。 走了不多时,就有一个队员发现了一个出口,那个队员报告一声立马拐入其中。 越往下走,拐入出口的队员越来越多,通道中的人逐个减少。最后,季梵硕独自一人隐入了最后一个出口。 出口比通道窄了一半,即使有手电照明,出口里头也是黑漆漆地不知通往哪里。 季梵硕走了十多分钟,在拐进一个弯道时,手中的手电筒骤然被人踢落,咕噜噜的滚到了离他一米开外的墙角边,即刻耳畔袭来一阵拳风。 有情况他心中一惊,身子反身性的往后退了几步,轻轻松松避过黑暗里的人的袭吅击。 没有了手电筒,季梵硕看不清刚刚袭吅击他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模样,不过被手电筒照亮的地面,季梵硕注意到了一双穿着男士运动鞋的人。 只是一眼,他就记下了那双运动鞋的品牌reeb一k。 手电筒的白光中,只见那双穿着reeb一k的左腿有点起势的意思,立时季梵硕抬起右臂格挡。左腿与右臂相撞的刹那,季梵硕只感觉自己骨头都要碎了。 许是猜到了季梵硕痛苦的模样,黑暗中的人发出了一丝丝阴狠的笑意。 季梵硕摸了摸右臂,眼神跟着那双reeb一k落向地面,只见那条右腿还未来得及完全放下的裤管中,一抹银色从眼中一瞬而落。 竟然是条义肢,还是钢制的。 季梵硕调整了一下姿势,对着那双reeb一k所在的方位,“那五个女孩呢” 黑暗中的人没有说话,蓦地他抬起左腿,朝季梵硕发起第二轮攻势。 吃了一次亏,这次季梵硕不再硬拼,而是选择了后退。一阵腿风拂过鼻尖,对方的拳头接二连三来袭。 季梵硕也不是吃素的,尽管看不清对方的攻势,但是凭着那人出招时的风向,他还是能判断出对方瞄准的位置。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格挡了一会儿,季梵硕开始选择进攻。不过那人也是高手,对于季梵硕的招式,对方见着拆招,两人打了十来分钟,没能分出个高低。 阴暗的出口中,两个人逐渐加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季梵硕衣兜中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一会儿。他瞄了瞄口袋,已经猜到可能是舒澄打来的,但是此刻他却已无暇分神去接听。 就在他走神的这刻,对方来势汹汹再次攻击,季梵硕猛地往后一退,身子贴在了墙上。 黑暗中只听得一声冷笑,一阵凌厉的拳风再次袭来,季梵硕迅速抬脚正欲朝那人的腹部踢去,对方仿佛知道他会有此动作般,身形快速一闪。但是季梵硕的柔道也不是白练的,就在对方将要避开那刻,他的飞腿还是要比对方速度快那么几分,直接踢在对方一侧腰上。 黑暗中的人趔趄了两下,冷哼一声,站定身形,再次出拳。 c34c案情 这时,季梵硕身后的通道中处传来一阵凌乱而急切的脚步声,他心下一喜,即刻出招想要拖住对方。立时,一记飞腿将敌方踢的踉跄几步靠墙站着。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黑暗中的人急中生智,一脚勾起脚边的强光手电筒,直接照向季梵硕的眼睛。 季梵硕挡光的瞬间,敌人拔腿就逃。瞬时,他立即追上去。 小邓带着七个队员赶到现场时,不见季梵硕的人影,地上仅留下个还在摇晃着的手电筒,他一声令下,“追上去”。七个人一齐往出口奔去。 虽然敌人装着一条钢质的义肢,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奔跑速度。 通道中,季梵硕对敌人穷追不舍了十来分钟之后,通道的另一头传来微微的一线光亮,他心知这必然是已经快到出口了。不由的,他暗暗逼自己加快了速度。隔着他十来米远的敌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加速,同样将抬步的速度加快几分。 眼看着出口就在前方不远处,敌人纵身一跃,门缝的光瞬间绽开,那只矫健的黑影眨眼消失在钢门合上的瞬间。 季梵硕追上去,猛然推开,一阵白光铺天盖地而来,这儿竟然是地铁站。 他四下搜寻了片刻,目光最终定格一趟刚刚发动的地铁上。 地铁的车厢中,一个穿着黑色大风衣带面具的男人正朝季梵硕轻轻挥着手,那一身装扮令季梵硕立即想到了一部美剧v字仇杀队。这个人此时的装扮就和那个电影里的那个v一样,黑色裤子,黑色风衣,永远在笑的面具。此刻,那只挂着笑的面具,就像是在嘲笑他。 小邓带人赶到时,季梵硕即刻吩咐,“小邓赶紧带人去查一下这趟地铁的余下的几个站,看看有没有五个神情呆滞的女孩,三个外国人两个东方人,最好还留意一下有什么可疑的男人。” 听到“神情呆滞”这四个字,小邓立马想到,这一次的事肯定与上一起案子有关,什么也不问,立刻照做。 季梵硕沿着通道回到机场时,舒澄与季瑾已经在出口等得焦急。 见到季梵硕出来,舒澄迎上前去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季梵硕笑笑摇头,“没事。只是刚刚可能遇到了凶手之一。” 舒澄心头一颤,赶紧围着季梵硕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你真的没事” 季梵硕摸了摸她的头发,“傻瓜,都说了没事。” 舒澄探了探他身后安安静静地通道,“那凶手是跑了吗” 季梵硕的神色瞬间凝固,“对方是个功夫高手,跑到出口的时候钻进了一趟地铁里,让他跑了。我已经让小邓他们去查了。” “我相信,有你在他会落网的。” 季梵硕失神的瞬间,就看见舒澄拍着他的肩膀,信心满满的看着他。 这一瞬,他忽然觉得,要是早点遇到她就好了。 季梵硕报以微笑回应,“对了,先前小邓他们是你通知的吗” “嗯。”舒澄点头说道:“打你电话没人接,我猜可能你遇上什么事了,所以就直接通知了他们。” 季梵硕将目光移向神情游离的季瑾,转而又看看舒澄,似乎在询问,小瑾怎么样呢 舒澄朝他微微点头,季梵硕立刻会意,对季瑾说道:“小瑾,既然你都知道了,暂时先和我上公安局做个笔录。” 季瑾没有拒绝,失魂落魄般点点头。 一行三人赶到办公室时,陈寒走上来问道,“梵硕,我已经听小邓说了,机场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梵硕朝自个儿的办公室方向边走边说:“小瑾的五个同学今早在机场失踪了,我去追查时遇到了不明身份的人袭击。” “什么”陈寒的两条粗眉登时一立,“那现在结果如何” “凶手跑了,五个外国女学生不知所踪。”季梵硕接着说:“正好,我准备给小瑾做笔录,您可以坐这儿听听。” 舒澄给季瑾倒茶的空隙,季梵硕就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着,过了一会儿,他将白纸递给季瑾,“小瑾,按表格填一下那五个女同学的信息。” 季瑾仔细看了一眼表格,上面用苍劲的钢笔字写着姓名c年龄c国籍c联系电话c信仰宗教等等。季瑾拿起笔埋头照做。 接近中午之时,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8节 季瑾的笔录工作才做完。将季瑾一人留在办公室里好好静静,季梵硕与舒澄c陈寒则走出办公室,发布案情最新的进展。 季梵硕将事发以及在通道遇袭的情况,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接着发布五个女学生的信息,最后将所有信息进行了着重分析: “根据上一起案子中受害人死亡前的神态表现,和这起案子里五个女学生失踪前的模样对比,这两起案子是同一伙凶手所为。 袭击我的凶手是个26岁28岁之间的男人,擅长散打是个武术老手,右腿曾经受过伤,现在装着一只钢质的义肢。我看清楚他的时候,他穿着一身v字仇杀队中v的打扮,电影中的v有着身体和心理上的缺陷,而今天袭击我的人同样如此。很可能这个人渴望成为v或者已经将自己幻想成为了电影中的人物。电影中的v是因为畸形的正义感才导致犯案,而我们的这些敌人却是因为迷信邪教而犯案。 我注意到袭击我的人穿着一双reeb一k的限量版运动鞋,我刚刚查了一下这个品牌的这款鞋,只有前年在英国销售过,所以这个凶手极有可能长期住在英国,但是经常各方游历。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选择五个女学生的原因。作为一个邪教,他必须发展成员扩散势力,所以这也是小邓没有查到上起案子中两名受害者信息的原因,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c市人。 但是有一点值得在意,为什么凶手偏偏选择了在c市犯案,而且还写下复杂难懂的数字” 陈寒忽然发声,“难道真像你说的,是写个我们警局的某个人看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警局里头岂不是出了内奸” 季梵硕静了一下,说:“不一定是内奸。如果在明天之前没有找到那五个女学生,那么那五个女学生凶多吉少。如果凶手在意的某个人回应了凶手,那五个女学生或许还有生还的希望,倘若没有回应,明天我们又可以再见到一场完美的爆炸案了。” c35c悬案 中午的时候,季梵硕应季瑾的要求,将她送回了住的地方。临走时,季梵硕有点不放心,“小瑾,不如你这段日子搬过去和我住一起。” 季瑾想也没想摇头,无精打采道:“那里太阴森了,不想去。” 季梵硕知道自己妹妹的性子,从小就不太爱住老阁楼,只能是无奈道:“那好吧。一旦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记住饭按时吃,觉按时睡,别胡思乱想。” 季瑾胡乱点点头,转身一头扎入了自个儿房里。 直至下班时分,小邓才打电话来。 “季警监,我们将那辆地铁余下的二十多个站台全部清查了一遍,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我们没有见到神情呆滞的五个女学生。” 季梵硕的眉头瞬间紧皱,“你确定其中有三个女孩是黄头发绿眼睛。” 小邓答道:“别说三个,二十多个站我们连一个黄头发绿眼睛的人都没有看到。我就奇了怪了,我平时搭地铁上下班总能看到黄头发绿眼睛的外国人,今天那二十多段视频愣是一个都没看见。” 一瞬间,季梵硕眼神陡然一亮,“黑客,对方的成员中有人是黑客。” 爱看美剧的小邓,听到季大神这种说法,立马猜想到视频早就被人替换掉了,但是这种事儿他只在电影里见过,所以还是不太相信,“季警监,真的有视频被替换的可能吗” 季梵硕果断说道:“当然有只要通过爬虫引擎对视频传输的节点进行分析判断,然后爬到地铁站监控主机的登陆界面,破解口令,一切就可以水到渠成。” 小邓听得云缠雾绕,不过从而还是非常确定,替换视频这种事现实中是允许存在的因为季大神最后说,这是超级简单的黑客入门技能。 眼看着案情越来越棘手,整个办公室二十多个人,一个个都是愁眉不展,神情凝重。 沉吟片刻,季梵硕一声令下,“小邓c葛云,带你们的人今晚在城中各个人口密集地c标志建筑地轮流值班巡逻。一旦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小邓c葛云异口同声应道:“是。” 该值班的值班,该下班的下班,众人散去,偌大的办公室只余下陈寒c季梵硕以及舒澄,外加黄子衿这个值班网警。 陈寒目光投向季梵硕,忧心忡忡,“梵硕,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季梵硕看了舒澄一眼。 舒澄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等你。” 季梵硕点头应允,与陈寒一起走进他的办公室。 季梵硕坐在沙发上,陈寒靠着自个儿的办公桌站着,他从警衣的内兜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边点燃,转而将烟盒递向季梵硕。 季梵硕怔了一下,摆手笑笑,“暂时还不需要。” 陈寒没有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自是以为他不抽烟,收起烟盒重新塞回了兜里。 吐出一口烟雾,陈寒眯着眼睛说:“梵硕,我知道你的破案能力。但这毕竟是在国内,虽然你之前已经为我们公安部破了好几起案子,但是这次你身份不同,作为刚刚上任的一级警” “陈叔,你就直接了当点说吧。”季梵硕的眼睛看着陈寒,没有一丝丝波澜的眼眸,看的陈寒心里不禁有些微微发悚。 咽下一口口水,陈寒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这起案子现在可以说是举国轰动,上头的压力也很大,我想知道破案需要多久” 季梵硕抬眼望着陈寒,“你呢陈叔,如果换做是你,这起案子你需要多久能破案” 陈寒斟酌了一下,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我从事警察二十多年来,遇到过两起最为棘手的案子。眼下的这起案子是第二起,而第一起是13年前的除夕爆炸案,但是那件案子一直悬案至今,这也成了我心头的最大的内疚。暂且不说除夕爆炸案,就这起案子而言,凶手的狡猾程度远有过之而无不及,换成是我,我不怕丢脸的说这可能会再次成为一桩悬案。” 季梵硕听着陈寒的这番话,依旧是面无表情。他早就知道13年前的除夕爆炸案,陈寒与父亲季智晖都有参与其中。他将目光投向玻璃墙外,此时舒澄正在打着手机。 一连好几天没有回家,如舒澄所料,安珂的质问电话如约而至。 一番嘘寒问暖之后,电话那头的安珂支支吾吾的,“澄澄,那个,你姨妈啊,就是我妈,她非要我问你,这几晚你住哪儿的” 舒澄心中立即明了,笑了笑说:“这话究竟是你的问的,还是姨妈问的。” 那头的安珂静了一下“那个,你要是觉得不方便说,你就当是我问的。要是方便说,就当是我妈问的。” 舒澄大方坦诚道:“这几晚我都住梵硕家。” 安珂那头又静了一下,过了片刻就听得他干笑着说:“好啊,住他家真的好。你吃饭睡觉的事终于有人管了,我也不用操心了。” 舒澄听着,感觉他这话说的怎么就有点酸酸的 其实此刻,一个人孤零零窝在办公室里的安珂内心几乎是奔溃的。养了13年的妹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可现在眨眼就跟别人双宿双飞了。 虽然以前总帮着她张罗相亲,但等她真不在自己身边时那份凄凉寂寞冷啊,简直蚀骨入髓。 安珂看着办公桌上,他与舒澄小时候的合照暗自神伤,“果真是得找个女朋友来温暖一下我已经入冬的小心脏了。” 舒澄挂断电话,就看见季梵硕脸色不太好的陈寒办公室出来。 她一路未语与他并肩走到停车场,两人上了车子一同前往青云山的老阁楼。 车上,舒澄犹豫了一下,将要开口,季梵硕先她一步问道:“刚刚给谁打电话,笑的那么开心。” “安珂,我和他说了,我住在你家。” 季梵硕拉拢着的脸,终于漾起一丝微笑,“你要不要等会儿再回个电话给他” 舒澄愣了一下,“回他电话干什么” “向他表明你要对我负责到底的决心呀” 舒澄被季梵硕逗乐了,“你这话说反了吧。” 季梵硕想了一下,“那就是我们互相对彼此负责吧。”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到达了老阁楼。 一如既往,舒澄一回来负责摘菜,而季大神负责炒菜。不一会儿,三菜一汤就端上了桌。 舒澄挑着碗中的米饭,欲言又止,“梵硕,今天,在陈叔办公室他和你说什么呢” 季梵硕抬头,笑道:“哦,没什么。就是在破案的时间上起了一点小争执,所以闹得有些不愉快。” 舒澄半信半疑,“哦,原来是这样啊。” 吃过晚饭,季大神承包了刷碗工的工作,舒澄则拿着新买的睡衣去浴室洗澡了,等她洗完出来,客厅睡房里全无季梵硕的身影,倒是之前大开着的书房,现在房门紧闭。 c36c危险 季梵硕瘫坐在红木椅上,长方形的书桌上依旧是放着有关于13年前除夕爆炸案的资料。 他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脑海中陈寒在办公室说过的话,一声声跃出脑海,“梵硕我知道你和小舒法医现在的关系,但是作为你的长辈而言,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提防身边人。” 季梵硕知道陈寒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表明陈寒不再相信舒澄,但这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点,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陈寒会对舒澄起疑心。 季梵硕伤神之间,书房门从外推开,舒澄穿着真丝吊带睡衣端着一杯咖啡,微微含笑款款而来。 将咖啡放置书桌上,舒澄靠着桌子看着他,“梵硕,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说。” 季梵硕坐正了,一把将舒澄带入自己怀里,在她脖颈上轻轻嗅了嗅,薰衣草香的沐浴露香味微微钻入鼻孔,令他心神舒畅不少。 季梵硕搂着她纤细的腰身,将脑袋搁在她的香肩上,黯哑的声音慢慢说来,“怎么呢什么事” 舒澄的两弯细眉微微皱折,“我心里头总觉得这起案子和13年前的除夕爆炸案有些微妙的联系。” 季梵硕抬起头,在她耳边低语着,“你知道今天陈叔在办公室里和我说了什么吗” 舒澄转过身,两手搭在季梵硕的肩头,“你如果不想说那就不说。” 季梵硕笑笑,“之前不想说是怕你心里有负担,胡思乱想。” “那现在又为什么愿意说呢” “因为你的话提醒了我。并且你也已经开始在想了,所以我就还是只能说了。” 舒澄一脸愿闻其详的模样,“那陈叔说了什么” 季梵硕英眉簇起,“我想,他所想的可能和你一样,觉得这件案子和13年前的除夕爆炸案有联系。但是,他想的远比你更多,他觉得13年你的幸存不是偶然是凶手刻意为之,而这个凶手利用现在的这起案子来召唤你。所以,他叫我提防你。” 舒澄并未恼火,清澈的眸子蘸着洁白的灯光,倒映着季梵硕的影子。她定定地看着他,“那你相信我吗” 季梵硕忽然将自己的额头抵着舒澄的额头,环绕在她腰间的手搂的更紧了,“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 顿了一下,他抬头,目色中尽是担忧,“不过,陈叔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如果这起案子真的和13年前的除夕爆炸案有关联,而你作为13年前的幸存者,也可以说是漏网之鱼,那么这起案子中凶手的那些数字,极有可能是写给你看的,按照我之前所猜测的那些数字除了召唤的意义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审判。所以,澄澄,现在的你处于一种非常危险状态。” 舒澄心里咯噔了一下,说不怕那是假的,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即使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这样陪在她身边,她就觉得安心。 季梵硕将舒澄拥入怀中,柔声细语慢慢说来,“我从事犯罪心理学多年,破过很过案子,也不止一次遇到过危险,但是我从来未怕过。可是澄澄,这一次我有些怕了,我连想都不敢去想,失去你的我会变成什么模样。澄澄” 季梵硕静了一下,依偎在他怀中的舒澄抬起头,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希望我带小瑾一起去加拿大对不对梵硕,我有我留在这里的理由。你也说了这起案子可能和13年的案子有关,所有我想留在这里亲手抓到凶手。更重要的是,比起未知的危险,我更害怕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在他国担心着你。” 话音落下,书房中一片寂静,两人四目相对了许久,季梵硕抱着舒澄的力道紧了几分。 “我在就猜到你会这么说。那在这件案子破案之前,你得时时刻刻待在我身边。” 舒澄欣然点头,笑颜如花,“我也是这么想的。”话刚说完,殷桃小口就季梵硕的双唇来势凶猛的堵上了。 一番耳鬓厮磨过后,季梵硕依旧搂着舒澄,忽问:“对了,你从哪儿察觉出这件案子和13年前的案子有关联了” 舒澄整了整肩上滑落的睡衣吊带,转而一本正经说道:“同样是爆炸,同样是血字,虽然血字的方式写的” “等等。”季梵硕忽然打断了舒澄,一脸不明所以道:“什么叫做同样是血字难道13年前的那起案子也出现过血字” 舒澄一脸惊讶,“难道你不知道”想了一下,她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13年前除夕爆炸案现场的血字写在墙上,可等警察来了之后老宅已经是断壁残垣,焦黑一片,定然就没有人察觉到血字。而那时候做笔录,我由于受到了惊吓也没能交代出太多的东西,所以很可能这一点就被所有人忽略了。也就是说这么多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当年的现场还留有血字的事儿。” 季梵硕仿佛是抓到了能够拨开这颗茧的丝,立时精神大震,“13年前的案发现场,到底留了什么血字。” 舒澄一字一顿道来,“我思故我在。” “我思故我在”季梵硕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法国哲学家笛卡尔全部认识论哲学的,以及他”普遍怀疑”的终点” 舒澄重重点头,似乎意识到季梵硕要拿纸笔,她起身安安静静地站在他身边,眼看着他在白纸上写下105,接着又在数字下面写着我思故我在,继而在这两行的最底下写上一串她读不太懂的英文字母:jepensed一ncjesuis “这不像是英文。” 季梵硕点头,“是法文,我思故我在的法文。”盯着白纸沉思了一会儿,忽地季梵硕猛然一拍桌,“我知道105代表什么呢。” 舒澄心中一惊,面露喜色。 即刻,季梵硕拿着白纸向她解释道:“字母表在国际上是通用的,105就代表了j和e。你想j排在字母表中第10位,e是第5位,所以105就代表了第一个法文单词je。” 舒澄接着他的话道:“也就是说,这起案子真的和我们猜想的一样,是同一个集团所为” 季梵硕表情凝重,“不仅如此,如果受害者的人数是按照每个法文单词的数量来排列的话,那么小瑾的那五个女同学就分别代表了16c5c14c19c5。” 所有的猜想到了这一步都变得合理了,但是舒澄却有些懵了。她追查了这么多年,令她家破人亡的凶手此刻就在自己眼皮子地下犯案,这一切来得突然,恍惚是在做梦。但是,眼下即将来临的死亡,就像暴雨一样将她浇地清醒。 “这么说如果不在今天晚上找到那五个女孩子,那么明天”舒澄没有继续说下去,季梵硕早已明白他想要说些什么。 他站起身将她拥入怀中,“澄澄,帮我个忙。” 她淡淡地应声,“嗯,你说。” “如果今晚小邓和葛云他们没有找到人,明天你就帮我去陪陪小瑾,你知道的媒体都是大嘴巴。” “你担心” 季梵硕搁在她肩上的脑袋微微点头,“如果真出了事现场还有孙桓。” 舒澄静默了一会儿,“好。你自己小心。” “警队中葛云身手不错,明天我让他陪你一起去。” 舒澄松开季梵硕的怀抱,一脸不用担心的意思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穿平底鞋吗因为遇上危险跑得快。你就别担心我了,我打不赢总跑得赢吧” 季梵硕皱眉,断然说道:“不行。如果明天真如猜想一般,那么很明显凶手的目标就是你。” 舒澄不以为然,“你想多了,捕我这条漏网之鱼,他们需要花这么大手笔嘛,何况这还可能会将自己暴漏。” 舒澄说的有理,但是季梵硕却不敢冒这样的险。他的大掌搭在舒澄头上,目色柔和,脉脉含情,“听话,别让我担心。” 舒澄总是经手不住他这样的眼神,这样的他总会令她心疼不已。她点点头,“那好吧,全听你的。” 入睡之前,季梵硕拨通了远在英国的某一个电话,“老肖,帮我查一下,起源于法国,信奉笛卡尔,以他的一句哲学名言我思故我在为教义的邪教教派。” c37c死亡 凌晨两点多,大马路上昏黄的路灯下停着一辆警车。小邓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身边开车的警员打了个哈欠,抱怨道:“哎,真是磨人。这凶手一天没抓到,恐怕我们往后都得这样过日子了。” 小邓撇了他一眼,“才第一晚就熬不住了。” “不是熬不住就是有点饿了。”那警员转过身笑脸嘻嘻地朝小邓说道:“小邓哥,咱叫点吃的行不再来几瓶红牛啊,什么的功能饮料,立马就精神了。” 这些话一出口,坐在后座的极为警员也蠢蠢欲动了。 “对啊,小邓哥,咱们在街上溜达了四五个时辰了,晚饭还没吃了。” “就是,不然等会就算是发现凶手了也没力气抓啊。” 小邓挡不住众人唇枪射炮,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你们确定这么晚了还有外卖叫” 坐在驾驶位置的警员拍拍胸脯,“作为资深吃货外加宅男,这都不知道简直是对不起列祖列宗。”说罢,警员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叽里咕噜的对着电话叫了一长串吃的。 翌日清晨六点多,大街上的人还不多。可是在街边的一处高档商铺前,停了一辆警车,围了十来个早起的人。 小邓还未清醒,就听闻耳畔一阵嘈杂的声音,有议论声,有拍打窗户的声音。迷迷糊糊中,他睁开睡眼,第一眼就看见车身周围围了一群表情各异的群众。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赶紧的,小邓将车上的其余四个警员一一叫醒。 众人醒来的第一反应如同小邓无二:妈呀,他们要干什么 开车的警员心里头有点慌,“小邓哥,这是怎么呢他们是要做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去。”小邓趴在窗户边上看了一眼外围的情况,隔着一层玻璃,嘈杂的人声中好像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9节 有人在说:”这些警察怎么呢这里出了事也不管吗”“下来,赶紧下来,不然就要出人命了。” 小邓听着这些声音,心里头越发觉得不对劲,整了整仪容,果断开门下车。 小邓一下车,一波群众就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你一言我一语,他连开口询问情况的机会都没有。不过,从这些只言片语中,小邓总算是摸清了思路:有人要跳楼。 蓦地,小邓抬头望去,五六十米高的商铺房屋顶,五个女孩双膝跪地,两手合十,目光涣散的对着天空,如上一起案子的两个受害者一模一样,他们的脖子上同样跳跃着红色的字眼,倒计时二十分钟 这画面把小邓吓得不轻,他立马想到了那五个女学生,转身对着车里的其他四个警员发号施令,“出事了,赶紧下车疏散人群。” 边忙着疏散人群,小邓边给季梵硕打电话报告情况。 小邓收到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观察周围是否有可疑人物。 十来分钟后,一辆黑色悍马领着几辆警车浩浩荡荡到达事发现场。 车里头的人陆续下来,季梵硕下车的第一眼,投向屋顶女孩脖子上的红色数字,还有三分钟。即刻,他指着三个警员抬高声调喊道:“你们去撬门。”音落下,他二话不说,从警车中拖出一套早已备好的拆弹服,以最快的速度将其穿上。 众警员见他这幅模样,已然猜到他要做什么。陈寒立即跃至他身前,“梵硕,快脱下来,你不会拆弹,上去了会有危险。而且就现在炸弹剩下的时间而言,你肯定赶不到的。” 对于陈寒的阻挠,季梵硕置若罔闻。“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受害者在我面前被炸死。”说罢,他毅然戴上头盔,朝已经撬开的卷闸门里奋力奔去。 “梵硕”陈寒一声大吼,但没能阻止季梵硕的步伐。那一抹墨绿色的身影,略显笨重的消失在卷闸门后。他抬头看看女孩们脖子上红色数字,仅剩一分三十五秒。 即刻,他拨通了舒澄的电话。如果说还有谁能阻止季梵硕,那只有这个人了。 季瑾家的厨房中,正在给季瑾做早餐的舒澄接到了陈寒的来电,她静默着将陈寒地话听完,电话里头忽然传来了略显遥远的惊呼声,“快看,有人得救了。” 陈寒回头,楼顶的五个女孩中,跪在最右的一个绿眼睛的女孩被穿着防爆服的季梵硕从楼顶边缘抱了下来。 即使没有看到现场画面,舒澄也已经想象到了此时现场的情形。她还未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忽然轰隆一声,即刻耳畔响起了陈寒嘶声力竭的吼声,“梵硕”,她心一沉,接着电话中一阵忙音。 这一瞬,舒澄的心仿佛也随之爆炸了一般。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引来了正在客厅陪着季瑾的葛云。 葛云快步走进厨房,就看到舒澄像一尊冰雕一样呆立在原地。察觉到她神色不对,葛云捡起手机小声问道:“小舒法医,发生什么事呢” 舒澄从震惊中抽回神,接过手机,急切却轻声交代道:“现场出了点事,这里拜托你了。千万不要让季瑾看新闻。” 葛云点头,“放心去,这里交给我。” 爆炸之后,现场一片狼藉,百米之内到处都洒满了焦黑的碎骨肉块。 楼下几乎所有人都撇过眼睛不敢去看如此血腥恐怖的一幕,唯独陈寒与孙桓眼睛盯着楼顶。 在爆炸的一瞬,火光c血光四溅之时,楼顶阳台墙面赫然出现一串数字:16c5c14c19c5。 就在众人的眼睛盯着楼顶的这刻,人群外有一个带着鸭舌帽,穿着快餐店工作服的男人,悄无声息的离开现场。 c38c邀请 楼顶忽然传来警员的求救声,“季警监出事了,快叫救护车。” 陈寒准备奔往楼顶,却被孙桓一把拉住,他顺着孙桓的眼神朝马路上望去,一辆接着一辆的新闻采访车,逐渐将马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无奈,陈寒只好停下脚步控制场面,然后示意小邓去应付那些新闻媒体。 小邓立即带了几个警员,连骗带截将数位记者忽悠到了马路对面。 舒澄见到季梵硕时,他正躺在监护病房中,双目紧闭,不省人事。 顾不得病房中两个警员的目光,舒澄一个箭步奔向病床边,还未开口,眼泪已经啪嗒啪嗒的往下落了。 看护季梵硕的两个警员见到此景,互相递了个眼神,识趣的离开病房,轻轻将门合上。 舒澄捧着季梵硕包着绷带的右手,顿时哇哇大哭起来。她像个孩子一样伤心的哭着,胸口中堵了许多话,但到了喉咙里全部变成了痛彻心扉的哭声。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中忽然多出来一种声音。 “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吵的时候。” 这声音舒澄愣了一下,哭声戛然而止,她低头望着床上的人。 此刻,季梵硕面含浅笑,目光熠熠的望着她。 老天爷,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就已经开始回光返照了么想到这些,舒澄一头朝季梵硕身上扑去,哭的完全不像话。 季梵硕看她这幅模样,心疼地不行,一手搂着舒澄,一手轻抚着她的黑发,柔声安慰,“好了,乖,不哭了,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舒澄埋在他肩头,声音含糊道:“都回光返照了,哪里还叫没事。你这混蛋,我还没结婚就让我守寡呜呜呜” 守寡季梵硕一头雾水,“我不过就是被炸弹的冲击波击晕了,还不至于让你守寡吧。” 击晕了这回轮到舒澄摸不着头脑了,她起身,抽泣着说:“我在电话里听陈叔说你在拆炸弹,然后炸弹就爆炸了。” 季梵硕抬起手擦着她的脸颊上的泪滴,“事实是这样没错,但在炸弹爆炸之前的那刻,我抱着横竖都是要炸的心,直接把女孩脖子上的炸弹扯下来了,炸弹刚脱手它就给炸了。不过幸好,凶手配置的是微型炸弹,威力不大,我穿着防爆服所以只是右手在炸弹爆炸的那刻被灼伤了。难不成你以为” 登时,舒澄啥都明白了,哭了半天是自己误会了。她面红耳赤,刚想要逃,身子忽然被季梵硕一拉,禁锢在他怀中。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随着他喷出的鼻息慢慢淌入她的耳朵里,“你还没对我负责的了,我怎么可能就这么白白死了。” 舒澄心中酥酥麻麻地,某种在心间蠢蠢欲动。换做是在家,她绝对耍流氓将他扑到了,偶尔闷葫芦还是要翻身当总攻的。 可是这是在医院,舒澄欲拒还迎,“什么时候案子破了,什么时候就对你负责。” 季梵硕猛地一掀被子,站在地上,“走,回警局。” 舒澄看的一愣一愣地,“你别胡来。” 季梵硕倒是一本正经,“为了你早日挂名季夫人,偶尔胡来那么一次也是值得的。” 季梵硕一开门,就看见守在门口的两个警员,不顾他们惊讶的眼光,季梵硕问,“被我救下的那个女孩在哪个病房。” 警员中,其中一人答道:“病房12号床。” 公安局刑侦大队办公室。此刻,办公室内阴沉一片,所有人一个个扎着脑袋坐着,谁也不敢吭声。 过了片刻小邓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气说到:“陈队,这件案子的发生我难辞其咎,作为一组的组长我愿意接受处分。” 办公室中,昨晚与小邓一起值班的四人,在爆炸发生之后分别被派去了看护季梵硕与受害人了。此时此刻,小邓一人孤零零地站着,谁也不敢开腔帮着说半句话。 毕竟,大伙儿心里都清楚,小邓这次的篓子捅的太大。四名外国籍受害者死亡,连公安局的王牌都还躺在医院里。不到明天,公安部里就要热闹起来了。 静,依旧是安静,陈寒坐在沙发上,始终沉默不语。这模样,令小邓心里隐隐有些发毛。 许久,终于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打破了这静的窒息地气氛,“罚当然是要罚的,但不是现在。” 走廊中传来的声音,令办公室的众人心里一惊,这难道是他来了 众人的目光移向门口,只见季梵硕c舒澄并肩而行,一行两人,快步走入办公室。 望着右手悬在脖子上的季梵硕,陈寒立即起身,“梵硕,你的伤” “不碍事。”季梵硕打断陈寒的话,走向白板,舒澄紧随其后。 站在白板前,季梵硕毫无病态,恢复了以往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关于小邓等人昨晚渎职一事,刚刚我通过昨晚参与此事的警员进行调查了解。” 季梵硕顿住看向舒澄,舒澄明白这眼神中的意思,提高声调说道:“昨晚,他们五人吃的宵夜中,被人投放了大量安眠药。” 季梵硕接着舒澄的话说:“来时我派昨晚订餐的民警去查了一下那家快餐店,原本负责送快餐的工作人员,昨晚在给小邓他们送快餐时,半路被不明人士袭击,打晕后被人弃至隐秘的花坛。由此可以说明一点,昨晚小邓他们待的地方,早就被凶手看中,为了方便作案凶手选择了对小邓他们下手。至于凶手为何会知道小邓他们订餐的事,我早说过他们其中有人是黑客,监听电话这种事并不难。说不定,我们整个刑侦大队所有人的电话号码,现在就被凶手监听着。” 众人听到这里后背寒毛直立,如果真是监听了,那岂不是没有可言。 “不过,你们也大可放心自个儿的问题。凶手想要的是对他们有利的信息,鸡毛蒜皮的事多半也不会在意。况且现在的手机管家都有防窃听功能,大家各自注意设置一下就好了。”季梵硕话一出口,大伙儿纷纷拿出手机按他说的操作起来。 季梵硕目光投向陈寒,“陈叔,这起案子是不是又出现了数字” 陈寒不动声色的瞟了舒澄一眼,转而望向季梵硕点头。 “那这次的数次是什么” 陈寒答道:“16c5c14c19c5。” 季梵硕再次向舒澄递了一个眼神,舒澄转身,拿起大头笔模仿季梵硕昨晚在白纸上写下的顺序,同样写下数字c文字c法文。 瞬间,陈寒看舒澄的眼神起了微微变化。 季梵硕左手指着白板,斩钉截铁道:“这两起案子和十三年前除夕爆炸案的凶手,是出自同一个邪教组织。” 即刻,办公室里一阵交头接耳之声,唯独陈寒保持着坐姿,脸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梵硕将昨晚与舒澄一起分析的结果,经过整理重新说了出来,一番话落下,陈寒说道:“这么说,凶手还会以表现数字的方式来杀人” 季梵硕点点头,“除非,他发现了我们现下所发现的东西,直接发出邀请函。” 小邓快速接道:“那小舒法医不是很危险” 陈寒朝黄子佩迅速说道:“立马查清楚凶手有可能加入的邪教。” “不用了。”季梵硕出声打断,“关于邪教的事我已经派专人再查,如果连他也查不到我们就不必白费心机了。眼下最重要的事,保护舒澄安全,发布消息。” 保护舒澄安全自然不用说,只是发布消息这项陈寒有些纳闷,“发布什么消息。” 季梵硕问:“这件案子发生之后媒体有没有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负责这方面的黄子佩起身说:“有。但是都被我搪塞过去了。” “做得好。”季梵硕道:“通知那些媒体,明天开个新闻发布会。” 所有人都愣了,陈寒问出了众人的心声,“开什么新闻发布会” 季梵硕没有细说,嘴角扬起一丝莫测的笑,“到了明天就知道了。” 刑侦大队的会议散去时,陈寒对季梵硕说到,“既然凶手将小舒法医列为目标,依我看派葛云保护她最为妥当。这两天葛云的小队就由我来带。” 季梵硕没有异议,“这样也行,不过下班之后不用保护了。” 陈寒懂他这意思,阴沉着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对了,派去保护你的两个民警呢” 季梵硕说:“我让他们去保护那个小姑娘了。对了,让小邓联系一个心理医生,等小姑娘醒了后给她做心理辅导。” 聊完琐碎的事儿,陈寒终于将话题转到正题上来,“明天你打算发布什么” 季梵硕笑而不语,“逼凶手发邀请函。” 翌日一早,老阁楼中。 舒澄在镜前替季梵硕打着领带,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她白皙的脸上,给她的肌肤镀上了一层华光,连认真的眸子也闪着好看的光彩,这般夺目的她令他舍不得移开眼睛。 很多年前,他就想过,未来自己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虽然他心中更倾向是妖娆熟女型的,但他认真一想,这款类型的女人给他当女朋友恐怕都不合适,更别提结婚了。 在别人眼中他是年轻英俊,事业有为的完美男人,其实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自己的缺点,喜静,外向孤独症,思维怪诞。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无人了解自己,他压根就适合单身一辈子。 在遇见舒澄前,他就是这样想的。而现实所表现出来的也是如此,他无人理解,所以内心寂寞。虽然在人前他总是巧舌如簧,应付自如,可是一旦一个人呆着,内心的寂寞就会像决堤的洪水将他淹没。 遇见舒澄是他人生最幸运的意外。有时候,他暗暗在想,还真得好好感谢肖郢这个“红娘” 圣经上有句话大致是这样说的,女人是男人身上掉下来的一根肋骨。季梵硕觉得,舒澄就是他身上的那个肋骨,生命缺她不可。 昨天在拆弹的时候他就想过,如果自己死了,以舒澄这样的性格,好不容易从十三年前阴影中走出来的她,一定会坠入更深更暗的地狱。 同样的,如果舒澄除了任何事,他连想都不敢去想,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凝视着眼前的人儿,季梵硕忽然将她拥入怀中,“答应我,发生任何事都要站在我身边。” 舒澄有些不解,好端端地怎么提起这。她没有多问,抬头,满眼深情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踮起脚尖在季梵硕的薄唇上留下一个淡淡地吻。 新闻发布会的时间定在九点,九点未到会场中已经是人满为患。 临近出席记者会前,季梵硕在后台切切交代葛云,“照看好小舒法医。” 直至葛云点头,他才放心离去。 因为新闻发布会以直播形式进行,此刻姨父姨母和安珂将频道转到法治频道,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神情绷紧,盯着电视机里年轻的专家,竖起耳朵听着他的简报。 “日前发生的两起爆炸案,死亡人数为七人。根据警方调查取证分析,这两起案子与十三年前轰动c市的除夕爆炸案系同一国外邪教所为。虽然是同一邪教但凶手却并非同一伙人” 电视机前,姨妈一手握住自己老公的手,一手抓着儿子的手,听到十三年前爆炸案时,她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几分力道,十个手指头仿佛要深深抠进肉里一般。 安珂那个疼呀,可看母亲这般又不敢作声。 面对众多记者的短炮,季梵硕始终神色镇定,有问必答,应付自如。 “季警监,关于这两起案子中出现的数字,警方现在有头绪了吗可否透漏一下数字所代表的信息。” “有。但是具体信息现在还不方便透露。” “季警监,根据群众反映,第二起案子发生时,有民警在案发地的睡大觉,这是真的吗” “经过警方调查,凶手事先在民警食用的宵夜中添加了大量安眠药。” “季警监您的手是被炸弹炸伤的吗” “是,昨天救人时被炸伤的,只是很可惜没有救下那个女孩。” “对于凶手你觉得有可能再犯案吗” “会,毕竟凶手的数字信息还没有写完。” 此刻,在c市的某一角落,一幢老旧的民宅中,一个带面具的男子望着电视中季梵硕冷哼一声,关掉电视,走出房门。 屋外,数台电脑前胡子拉碴的男人,抬眸看了面具男一眼,转而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面具后的男人没有温度的声音,闷沉沉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提前进行下一步计划。” 正将键盘敲击的噼噼啪啪作响的胡子拉碴的男人顿了一下,下一秒一种阴冷的笑意从他嘴中发出来,渐渐的越来越大,像是疯了一般。陡地,他停住笑声圆睁的双眼死死盯着屏幕,那布满血丝的眼珠仿佛要跳出眼眶一般,他用一种期待无比的表情喃喃说道:“一izys,bienvenuechezv一 c39c失爱 季梵硕开新闻发布会的时间,舒澄就在楼下的小办公室等着。她坐在办公桌边把玩着手机,忽然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号码,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发布会一散场,季梵硕走出会议室,早在外等着陈寒走上前来问道:“你怎么说死亡人数是七人。这要是部长知道了还不得炸毛。” 季梵硕笑笑,“没事,这件事我已经和他商量过了。如果让凶手知道他精密的杀人游戏中还有一人活着,你说他会怎么做” 即刻,陈寒了然。他看着季梵硕,“咱们现在发布会也开完了了,你总该说说你用意何在了吧。” “等,再等等。”季梵硕边说边朝会议室外走去。 陈寒不解,“等等什么” “凶手的邀请函。当我们将凶手的按照数字信息杀人的计划一公布,作为一个高智商的犯罪分子,自然也是心高气傲的,你说他还会按照已经公之于众的老路走吗” 陈寒想了想,“不会。”瞬间,脑子里灵光一现,“你开这个新闻发布会,就是为了告诉凶手警方已经摸清了你的杀人套路,你在逼他结束这种连环杀人的计划,直接进入下一步” 季梵硕微微含笑,“差不多就是这样。只是他下一步计划” 季梵硕还未说完,他与陈寒地手机几乎同一时刻响起一声来信提醒声。 两人互看了一眼,同时拿出手机,查看信息。 陈寒望着信息一头雾水,“这什么东西你帮我看看,这发的都是些什么。” 陈寒将手机推近季梵硕,就看得他的脸色已是阴沉无比,刚刚还舒展的剑眉现在皱成了一团。 一股不好的预感升上陈寒心头,“你怎么呢” “凶手发来了邀请函。”季梵硕一脸凝重抬起头,目光撇到陈寒手机上的信息。忽然一把将他的手机夺过来,与自己的相对比,两条信息一模一样。 陈寒也注意到了这一情况,“翻译一下这写的什么” 季梵硕还没开口,身形箭步如飞朝楼下奔去。 陈寒快步跟在他的身后,“梵硕,你怎么呢这信息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季梵硕来不及回答,一路奔至刑侦大队办公室。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0节 进办公室,黄子衿立即起身说道:“季警监,陈队,我们的系统被人黑了。”女声还未落,小邓又即刻开腔,“季警监,我们大伙收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信息。” 对于这些声音,季梵硕置若罔闻,他目光扫了一圈大办公室,又朝玻璃墙后的两间小办公室看了一眼,不见那个人的身影,心中越发焦急,“小舒法医呢” 小邓说道:“刚刚她和葛云出去了。” 看到这情况,黄子衿立刻默默拨打葛云的电话。 陈寒第一次看到如此有些失控季梵硕,他走近他身边,放低了声音,“梵硕,究竟发生什么事呢那信息到底是什么意思” 季梵硕失神答道:“那是一句法语,翻译过来是一izys,欢迎回家。一izys是舒澄的英文名。” 季梵硕声音刚落,黄子衿挂断电话,神色一脸焦急,“季警监,小舒法医与葛云的电话都无法接通。” 一瞬间,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陈寒快速问道:“他们有说过去哪里没有” 黄子衿无奈摇摇头。 下一刻,众人就看见季梵硕如风一般冲出办公室。反应过来的陈寒,追上去问道:“梵硕,你去哪里” “医院。那个女孩子或许知道敌人的老窝。”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陈叔,刑侦大队还需要有人主持大局。” 这话恍若提醒了陈寒一般,他的脚步忽然顿住,切切交代,“那你记住,千万不要单独行动,千万不要乱来。” 季梵硕淡淡应了一声,身影转瞬消失在楼梯的拐角。 舒澄迷迷糊糊清醒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密闭的旧房子里,眼前阴阴暗暗的,鼻尖是带着霉味的空气,身下软软地,应该是躺在床上。她动了动四肢,好像被人用一个“大”字的姿势绑了起来。 舒澄扫了一眼房间,房子里原本是有一扇窗子的,但是现在被人用一条条木板封了起来,阳光透过木板的缝隙照进屋子,能明显看到空气中乱舞的灰尘。 借着一线线稀少的阳光,舒澄将屋子看了个彻底。这是一件不大的房子,房中除了捆绑舒澄的床再也没有其他家具。 舒澄心下了然,自己这是被人给绑架了。她闭上眼睛想了想被绑架的经过,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陌生的快递电话。 原本,葛云开车载她去快递公司取国际快件的,可谁曾料到半路上突然出了车祸,一阵天旋地转间,他们所乘坐的车翻滚了几圈被撞到花坛边。 神智恍惚中,她看见驾驶位上的葛云头破血流,不省人事。而自己仿佛被人往车外拉着,在昏迷过去的最后一刻,她察觉到自己像是被人抱着。醒来之后,便已经是身处这房子里,也不知昏睡了多久。 舒澄又试着动了动身子,全身上下一阵酸痛,看来是车祸时磕磕碰碰受伤了。她暗暗想着,不知道梵硕现在知不知道我的状况,如果知道他恐怕急疯了吧。不行,我不能让他担心,我得想办法逃走。 想到这些,舒澄试着先将右手从床头的尼龙扎中抽出来,可惜尼龙扎比她想象中要捆的紧,无论她是想要抽出来,还是扯断尼龙扎,这都毫无作用。试了许久,反倒将右边手腕上的皮磨破了些。 几番挣扎无果,舒澄不得不打消了以此方法逃生的念头。 她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脑中猛地想起曾经做过的一个梦,同样是密室,同样是手脚被捆。她冷笑一声,心中暗忖:呵,原来老天爷早就暗示我了。不过暗示了又有什么用,该来的还是来了。 如同梦中一样,她稍稍清醒了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舒澄心中一惊,赶紧闭目,继续假装昏迷。 舒澄清晰的听到门锁被拧开的声音,房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脚步声不轻不重,来人应该穿了一双休闲鞋。 那个人慢慢走近,最终停在舒澄的床畔。他抬起手,抚上舒澄的眉眼,手指慢慢滑下她细嫩的脸颊,最后落在她的唇边。 舒澄内心早已是紧张不已,全身肌肉都绷紧了,她尽量调整着呼吸,希望最好不要被这个人看穿分毫。 那个人的手指忽然从她唇上移开,舒澄忽然感觉床身一陷,那个人似乎坐在了她的身边。出乎她意料,他竟然捏起她耳畔一撮黑发慢慢把玩起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可床边上的人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即使是十月末的天气,但处在这样一种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舒澄额上还是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忽然,闷沉沉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既然醒了,何必还装睡难不成,你怕我杀了你” 舒澄心中一震,强装镇定慢慢睁开眼睛,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进入自己的视野,那副面具就像季梵硕当初说的一样,v字仇杀队中v的面具。 舒澄冷冷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面具中的人仿佛冷笑了一声,“你为什么不问我是谁一般来说,被陌生人劫来了陌生的地方,都会这么无聊的问上一句吧。” 舒澄樱唇轻启,冷淡的声音从她喉咙中飘出来“问了你会告诉我吗” 面具人顿了一下,点头,“会。” “那你是谁又为什么要把我劫持到这里来” 面具人阴森森地苦笑了一下,“你把我忘了吗我们见过的。” “见过”舒澄脸上泛起一阵疑惑。 面具人的突然朝舒澄的发尾移去,最终落在她珍珠大小的耳垂上,轻轻柔柔的捏搓着,“想起来了吗” 一瞬,舒澄身躯一震,用及其复杂的眼光看着身边带面具的人,口中如呓语般喃喃吐出两字,“哥哥” c40c真相 即使舒澄忘了这个人的声音,忘了这个人的长相,唯一忘不了的就是她与哥哥之间,那些只有彼此才知道的亲密小动作。 小时候,埋头于工作的父母经常早出晚归,无数个夜晚就是哥哥陪着舒澄。那些无眠的黑夜里,哥哥总会躺在身边舒澄,轻轻捏着她软乎乎的小耳垂,令她安心入眠。 面具下的人仿佛是在笑,“庆幸你还记得我。”他的手突然朝面具伸去,缓缓取下脸上的面具,那张脸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慢慢呈现在舒澄眼前。 窗户缝隙中透出的一道道阳光里,舒喆的脸时明时暗,但是舒澄还是将这张脸清晰的烙在了自己眼里。 眼前的人和她有几分相像的眉眼,带着令人胆寒的阴郁,黑漆漆地瞳孔毫无波澜没有半点情绪。 他起身对舒澄笑着,可那笑却没有一丝温度,轻柔的声音从他嘴中流出,“澄澄,欢迎回家。” 舒喆说罢这句话,没有在多言一句,转身离开房间。 那些轻柔的字眼,在舒澄脑中一遍一遍回放着,一字字仿佛是从地狱伸出来的魔爪,要将她活生生扯入地狱。 家吗是地狱才对吧 季梵硕风驰电掣的开着车赶到医院时,那个被他救下的女孩还处在昏迷当中。 他找来女孩的主治医师询问情况,“这个女孩最快什么时候能醒” 带着眼睛的中年男医生面露难色,“这姑娘昏迷前被人直接往颅内注射了不明药物,一时半会恐怕难以醒来。即使醒来了,神智也需要长期的后续治疗才能恢复。” 原本,季梵硕的心还抱着一丝丝期望,而现在是完全沉入了深渊。 如果,这个女孩不醒,就没有人知道凶手的藏身之处了。那他,将会永远失去舒澄。 季梵硕心头一阵刺痛,这是他活了二十七年,从来未有过的感觉。 舒澄c舒澄c那根只属于他的肋骨,无论如何也要找到。 裤兜中的电话,突然嗡嗡震动起来。季梵硕划屏接听,陈寒急冲冲的声音从手机里头传来,“梵硕,我们在云水大道上发现了葛云,你赶快过来。” 季梵硕已经沉淀下去的脸色,再次燃起了一点点希望。他挂断电话,直接冲向停车场。 季梵硕赶至云水大道葛云出事的路段,陈寒已经联系好交警将这一路段暂时进行封锁管制。他还未奔入警戒线内,就看见葛云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着,移上了救护车。而车祸现场,陈寒带着孙桓c小邓等人,正在搜集线索。 季梵硕赶到陈寒身边,“陈叔,怎么样” 陈寒无奈甩甩头,“葛云昏迷不醒,已经送去医院了。云水大道刚通车不久,车流和人流都比较少,所以事发时并没有目击者。” 季梵硕皱眉,“那监控录像呢” “因为是新修的路,所以这整条大道上的监控录像都还没来得及安装。现场只有葛云他们车辆的残骸,车上没有任何指纹。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只知道是有人故意撞了他们的车,然后劫走了小舒法医。”” 再一次,季梵硕仿佛像被黑暗所包围,空气闷得令他窒息,耳边静地恐怖。这一刻,他恍若置身于只属于他一人的世界末日。 没了她,他的末日为时不远。 陈寒将车祸现场的事忙完,回头去找季梵硕,一片忙碌的身影里,早已不见他的人。 距离舒澄失踪已经将近十三个小时。 是夜,凌晨两点,老阁楼的书房中,烟雾弥漫,换做是一个正常人进这屋子,绝对会被浓重的香烟味熏出来不可。 此刻,季梵硕就坐在那团烟雾的中间,仰头对着天花板,微微眯起的眼睛似睡非睡,指尖的香烟静静地燃着。 从现场回来,他就将所有有关13年前除夕爆炸案,以及这两起案子的资料重新查阅了一遍,直至现在资料看完,依旧一无所获。 舒澄出事的消息,季梵硕与陈寒打了招呼,让他暂时不要告诉她家里人,以免家里人担心。 此时此刻,作为舒澄的未婚夫,同样是公安部的一级警监,季梵硕一个人默默地背负着这一切。 舒澄从被舒喆劫入这间旧屋子里开始,就一直处于睡睡醒醒地状态中。 她再度醒来时,木条缝隙中的阳光已经被月光所取代。她痴痴地看着细缝中清冷的月光,暗暗担忧着老阁楼里的那个人。 他睡了没昨天肯定没有好好吃饭吧,估计现在还在熬夜。啊,真不让人省心。如果我死了,他该怎么办呀 想到这里,舒澄感觉到眼角有潮热的液体滑落下来。她苦苦一笑,撇过头,不再看月光。 静默间,门外隐隐约约有些动静。舒澄将目光转向门口,冷冷地盯着那扇反锁的房门。她不再像来时那样假装昏睡,至少她知道舒喆不会杀了他,暂时她是安全的。 今天的午饭和晚饭,舒喆都有按时送来,连水也是定时定量的喂她喝下,只是比起刚被劫来的时候,舒澄现在全身毫无力气。她想,一定是他们在食物中添加了某种药物。 从舒喆摘下面具的那一刻,舒澄就百思不得其解。13年前的那场爆炸案中,她明明看见舒喆被压在房梁下,明明看见屋子爆了炸,为什么他还活着并且还以这样的一种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又以这样的方式令她回到他的身边。他到底想做什么 门锁忽然动了,不出舒澄意料,舒喆从外走了进来。见到舒澄未睡,舒喆微微有些惊讶。 他坐在她的床畔,伸手帮她理了理额上散乱的刘海,凉如夜色的声音慢慢道来,“怎么没睡” 舒澄面无表情,“在想一些事。” “想我当初为什么没有被炸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舒澄心中微微一抖,他都看穿了自己,干脆应声答道:“是。” 舒喆从床上起身,站在窗前,一道道的月光洒满他的全身,舒澄平淡无波的眸子望着他的背影,静静听他细细说来。 “十三年前的那场爆炸中,我也以为我会死。可就在炸弹将要爆炸的十几秒中里,有人拆下了我脖子上的炸弹,将我带离了火灾现场。救我的人是国外一个教会的教徒,他救下我之后就将我带去了英国,给我疗伤,供我吃穿,教会了我一切,包括处决不服从教会的叛徒。” “所以现在你也是那个教会的教徒之一” “不,我不是教徒。” “那你为什么为他们做事” “因为我是教父” 舒澄只觉得呼吸一滞,心头泛起一阵寒冷。 “爆炸就是你们处决叛徒的方式” 笼罩在月光的舒喆,庞大的黑色背影宛若死神一般,他微微点头。 舒澄想到了某件事,“照你这么说,十三年前死去的亲人当中,就有人是你们教会的叛徒。” 舒喆平淡答来,“嗯,是叔叔。他连累了那么多人为他陪葬。” “那为什么我记得当时的聚会加上你明明有19个人,为什么公安局的资料只有十八个,而且dna比对都毫无遗漏。” 舒喆忽然冷笑一声,转过身,提起右腿的裤管。 一瞬,舒澄觉得月光中,舒喆右腿的位置银光闪闪,那分明就是一条钢制的义肢。 “当时我的右腿被砸下来的房梁压断,救我的人直接切断了我的右腿,幸好当时我被浓烟熏的昏迷,倒也少了几分疼痛,因此现场留下了我的dna。而救我的那个人就是叔叔在英国结交的好友,他是那场爆炸案的策划者,当然不会蠢到给警方留下有关自己任何的蛛丝马迹。”说起那段往事,舒喆异常平静,恍若是说着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忽地,他转身面对着舒澄,“澄澄,我这次回国就是来接你的,接你回家,回只属于我们的家。我当教会的教父,你来当教母。” 舒澄唇瓣动了动,将要开口,舒喆再次说道:“你没有拒绝的余地。”这一句冷地彻骨,带着绝对命令的口吻。逆光中,舒澄看不清那张阴暗不明的脸。望着背负月光的黑色身影,她深深觉得,这个人就是死神。 舒澄恍惚听到门外的动静,交织了好几个人的脚步声。她低睨了一眼锁着的房门,“外面有人” 舒喆看也不看,“不用担心,是同伴。” “有点吵,他们在做什么” “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 “明天下午我们就要回英国了,那里有我们教会的基地,还有拥护爱戴我们的教徒。这次回国,我就是为了来接你的,顺便处置教会中的叛徒。” 舒澄心头一颤,明天就走,那梵硕 舒喆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是不是在想那位警察先生” 舒澄没有作声。 舒喆走到门口,冷冷丢下一句,“想也没用,这辈子你们都别想再见一面。” c41c错过 “梵硕,梵硕,起床了。今天早上我想吃你做的花甲粉。” 季梵硕微微转醒,就看见身边的人儿屈膝坐着,真丝睡衣的左肩带滑到了手肘上,白莹莹地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无声的勾c引着他。 季梵硕坐起身,怔怔着望着眼前的人儿,片刻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坏笑,“想要吃花甲粉,得让我先把你吃了。”说着,他即刻朝她扑去,可就在双手触到美人的那一刹那,舒澄的身影登时散作一阵烟雾。 季梵硕身子腾地一下,猛然从太师椅上转醒。他深深呼出一口气,一手撑着脑袋揉揉太阳穴,这才发现额上已经是汗如雨下。 昨晚在案子中绞尽脑汁泡了一晚,天亮时好不容易小寐一会,这会儿又被这个梦所惊醒了。 季梵硕将桌上的手机拿起开机,顿时一阵嗡嗡声不绝于耳,他翻看了一下所有未接来电。一半季瑾,一半陈寒,一半小邓,差不多百来个。没打算回电话,他将手机扔回桌上,拿起一支烟点燃抽着。 不过片刻,楼下传来了门铃声。季梵硕犹豫了一下,拖着行尸走肉般的身体,往楼下踱去。 季瑾见到季梵硕时,完全被他的模样惊倒了。 双目无神,衣着随意,头发凌乱,简直可以用邋遢来形容。季瑾万万没想到,平素有洁癖的哥哥,会在一夜之间变成这番模样。可见,嫂子对他来说到底有多么重要。 季瑾强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早餐,“哥,你爱吃的打卤面。” 季梵硕无精打采的看了一眼,淡淡说了声“进来吧。”转而,自顾自的朝楼上走去。 上了楼,季梵硕也不管季瑾,自个儿直接走入书房。季瑾瞧着他这模样,有些话想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季瑾默默地将那碗打卤面放到桌上,“哥” 称呼刚出口,季梵硕的电话震动起来。 季梵硕拿起看了眼屏幕,季瑾在这瞬间看到哥哥的神情明显亮了一下。 “梵硕,那个邪教我已经查到了,begsteach,以信仰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为教义,1966年起源于法国,后来由于法国政府的打压,全教迁往英国发展,现如今已有两千多名教徒,而begsteach的教主就是13年前已经宣告死亡的舒喆。” 站在季梵硕身边的季瑾不知道电话那头讲的什么,但她看到哥哥的脸色明显一震,暗淡的眸子顿时被点燃。 许久之后,季梵硕说:“老肖,再帮我查一件事” 舒澄清醒时,只觉得自己被人横抱着。她慢慢睁开眼,阴暗的楼道里,舒喆抱着她一步步往楼下迈去。 舒喆低睨了她一眼,声音清淡,“醒了。等会药劲过了你就有力气了。” 果然,他在自己这两日吃的食物中下了药。 舒澄点点头,在他怀中安安分分地待着,虽然心有疑惑,但此刻她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走出楼道,方圆百里是一片金色的稻田。风一吹来,稻浪翻涌。清新的土壤的香,令舒澄整日来的阴郁消弭不少。 她回头看了看刚刚走出来的那栋房子,那幢灰旧的小楼就孤零零的坐落在稻田中的土丘之上。一瞬,她仿佛想起了什么,这栋房子是叔叔他们曾经的老家。 舒澄抬眼望着舒喆轮廓分明的下巴,“这栋房子很多年前不是卖了吗” “嗯,13年前的事情发生后又被买回来了。” 舒澄没有问是谁买的,她心里明白,除了他们教会中的人,还是他们教会中的人。 舒喆将舒澄抱上了一辆越野车,车里头驾驶位与副驾驶位早已经坐了两个男人。看他们的发色,是外国人。 她留意了一眼车载显示屏上的时间,八点三十二分。转而将目光移向窗外,一路后退的风景看似有些熟悉,她无力地声音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舒喆漫不经心的答道:“机场。” 舒澄心神一拧,强装淡定,“不是下午的飞机吗怎么现在就去机场” 舒喆定定地望着舒澄,那双毫无神情的双眼,仿佛要将舒澄拨开看个透彻,“我担心夜长梦多,所以改签了九点半的飞机。” 舒澄的心沉到了谷底,她原本还奢望着梵硕能在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1节 今日下午之前找到她,现在看来真是痴人说梦了。 “哥,我不想走。”此刻,舒澄无计可施。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用话语来刺激舒喆,希望舒喆采取除离开之外的任何行动,或者让他有所犹豫。 这是在见到舒喆之后,舒澄第一次叫他哥。对于这个称呼,舒喆似乎没有太大反应,他冷冷道:“别浪费力气说这种废话。” 舒澄不依,继续说道:“可是这里是我们的故乡,我们出生的地方。我们所有的亲人都在这里,爸妈长眠于这里,难道你要我狠心的永远离开吗” 舒澄本想着用这样的方式,哪怕是激怒一下舒喆也好。哪知他只是淡淡的说:“不会永远的离开,至少在那位警察先生没有忘记你之前你也不可能回来。” “哥,你到底怎么想的,明明是这个邪教将我们兄妹两害成今天这幅模样,为什么你还要助纣为虐。你忘了我们一家十七口人是怎么死的了吗” 任由舒澄竭尽全力地说着,舒喆只是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倒是驾驶位置上正在开车的外国男人,忍不住用怪异的声音说到,“小姑娘,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如果不是begsteach也不可能有今天能够呼风唤雨的教父。说到底,教父应当对begsteach心存感激才对。” 舒澄将要开口反驳。身边的舒喆忽然开口,“他说的没错。你我都该对begsteach心存感激。澄澄,念在你还未正式加入我教,对于你刚刚亵渎教会的行为,我不予追究。这种话最好你以后都不要再说了。” 车中寂静一片。 医院里,经过一晚,葛云已经苏醒。睁开眼的第一眼,他就看见陈寒带着几个同事站在他的床边。 “陈队”他黯哑的嗓子喊出一句,陈寒立即伸出手,示意他别多说话,继而陈寒说道:“葛云,你的身体还需要静养保存好精力,我问一句,你回答一句。” 葛云点点头。 “小舒法医失踪的那天,你们是去哪儿拿快递” “城郊的世通。” “路上小舒法医有跟你说过是谁寄来的快递吗” 葛云摇头。 “那车祸之后,你看清楚劫走小舒法医的人没有。” 葛云垂下眼皮,再摇摇头。 “不过,我看见了撞我们的车子。” 陈寒神色一亮,“车牌号是什么有什么特征” “没有车牌号。但那辆车子很特殊,是经过改装的越野车,车前头的保险杠上面焊了一块很厚的铁板。” 一瞬,陈寒仿佛明白了,为什么昨天的车祸现场,只有葛云他们车辆的残骸,原来凶手早就为昨天的车祸做好了准备。 即刻,陈寒拨通季梵硕的电话,意外的是这个号码从昨晚开始直至现在,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无奈,陈寒对身边的民警吩咐道:“通知小邓,让他联系交警严查各个路口经过改良的越野车。” 办公室的小邓接到电话,立即通知交警大队,又带上数人直奔交警大队的监控室。 监控室里四五个人,每一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数台屏幕,生怕眨眼间就错过了重要线索。 许久之后,忽然有人惊呼,“快看,这台越野车。” 小邓的目光立即移向那人定格的画面,画面中的越野车没有车牌,前保险杠上焊着一块铁板。 小邓道:“将画面放大。” 交警按吩咐照做,即刻车前挡风玻璃中的两个人露出了隐隐约约地外貌。 “再放大一点。” 交警再次扩大画面。 小邓皱眉紧盯着越野车后座的人,虽然只是一个后脑勺,但根据那头齐肩的短发,那个瘦小的身影,小邓立马就想到,“是小舒法医” 到达机场时,舒澄终于是恢复了一点气力,但那仅仅只能维持她站十来分钟。即使舒澄现在想逃,以她的体力,那只是在做无谓的挣扎。 一下越野车,所有的行李就归那两个外国人负责,而舒澄则被舒喆搀扶着往检票口走去。 路过候机厅的厕所时,舒澄心生一计,“哥,我想去上厕所。” 舒喆却是冷冷说:“还有十分钟就要登机了,飞机上有厕所。” “可是我”舒澄还想说点什么,就被舒喆赤果果的打断,“澄澄,收起你那点心思。在到英国之前,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 为了防止舒澄在自己不经意间弄出什么幺蛾子,舒喆果断的给她戴上了一幅墨镜,一顶宽边大礼帽,现在就算是她想要用眼神求救也是不可能的。 漫长的检票过程之后,舒喆终于是将舒澄安安稳稳地带上了飞机。 舒澄坐的是商务舱,机舱中人不多,除了他们一行四人,还有一个穿着黑色大衣,戴着眼罩和口鼻罩的男人,男人的旁边坐了一个衣着华丽精美的年轻女人。 舒喆取下舒澄墨镜的那刻,一双眸子泪眼婆娑的望着他。 舒喆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渍,有些失望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澄澄我比那个警察更爱你,我们才是真正的家人。” 舒澄没有说话,她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无益。邪教的思想在舒喆脑中已经根深蒂固,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有着封建思想的老人,灌输再多的东西也是冥顽不宁。 而梵硕,既然他在她踏上飞机前没有赶来,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还没有查到他们一伙人的去处。即便是现在查到了,也是为时已晚。一旦到了英国,他们这辈子也就算是有缘无份了。 可是她不甘心呀直到现在她还是相信着他会来,他一定会来的。 舒喆本以为只要上了飞机舒澄就会死心,怎知她却越发坚定地说:“我相信他一定会来的。”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舒澄仿佛听到振奋她心得警笛声,一阵一阵不绝于耳。 c42c再见 42c 陈寒一行数辆警车浩浩荡荡赶赴机场,在机场的停车坪里锁定了一辆踪迹可疑的越野车。数人将越野车包围后,才发现车里头空无一人。 陈寒低呼一声,“不好。”即刻,朝候机厅奔去。 售票台前,陈寒亮出自己的,“帮我查一下舒澄c身份证号码是43xxxx19920123xxxx搭乘的哪一班飞机。” 售票人员一番查看,抬头说道:“舒小姐搭乘是d99733,这班飞机已经在五分钟前起飞前往英国伦敦。” 陈寒脑子登时一阵轰鸣,“梵硕,梵硕”他叨叨着急忙拿出手机拨通了季梵硕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陈寒地脑中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这件案子难道会像13年前的除夕爆炸案一样不了了之。 飞机上,舒澄脑子昏昏沉沉地,即便她强撑着眼皮,还是抵不过药物的作用。睡了不知多久,她醒来时,身边的舒喆已经不见人影。 舒澄扫了一圈机舱内,前排那两个外国人还在,对面斜上角的男人也不知去了哪里,留着那个女人独坐着。 舒澄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立时前排靠窗的外国男人微微起身回头,皱眉冷盯着她,一双蓝色的眼睛似乎像在警告舒澄:老实点,别乱动。 真是狗腿子。舒澄冷冷朝他翻了个白眼,将身子往里头侧了侧,闭上眼睛继续小憩。 过了一会儿,舒喆回来了。落座不过片刻,斜对面座位上的男人也回来了,不过他依旧带着口鼻罩,眼罩倒是被一幅金丝框边眼镜所代替。 一路上舒澄都保持缄默,不愿与舒喆交流太多。在她心中,这个哥哥早已不是哥哥,除了那不可磨灭的血缘关系,这个人就是一个罪犯。 可舒喆却总是忽冷忽热。晚饭的时候,空姐拿来菜单,舒喆毫不犹豫的点了两个海鲜套餐。 空姐将套餐送来后,舒喆拿起筷子第一件事,就是将舒澄喜欢吃的菜色全部挑入她的碗中。 面对这幕舒澄心头为之一动,“你还记得。” 他只是淡然说道:“从没忘过。” 夜晚,机舱中一片寂静,白日断断续续地睡了一天,这会儿舒澄清醒着,不过身子依旧没有太多力气。 晚饭时的茶水中,舒喆在里面又加了少量的药剂。 目的就是希望她在飞机上剩下的时间里依旧能够乖乖地。 这会儿,前排的两个外国人响起了轻微呼噜声,而身旁的舒喆亦是呼吸均匀。 她朝舒喆侧过身来,静静地望着他酣睡中的眉眼,记忆中那个孩童的样子与这张脸慢慢重叠,昏黄的灯光下这样眼脸影影绰绰,勾起她无限愁思:究竟是什么让你走到了今天这样一幅姿态我多想多想回到从前,回到事发之初。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都将是幸福的。 恍惚间她已经是热泪盈眶,舒澄略有吃力的抬起手,想要去抚摸舒喆清瘦的脸颊,忽然地微亮的灯光中,她觉察到了一道冰冷的目光。 舒澄略有警觉的收回手,望了一眼对面斜上方的一对男女。此刻,那个男人如第一眼见到的那样,眼罩c口鼻罩覆面,完全看不到长相。而他身边的女人,双目紧闭似在熟睡。 是错觉吗舒澄想了想,竭力起身,努力控制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小心翼翼的绕过舒喆,朝那对男女走去。 站在男人身边时,舒澄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机舱中所有人都在熟睡,鼓起勇气抬起手慢慢朝男人的口鼻罩伸去。 眼看着将要触及男人的口鼻罩,舒澄的右手突然被人一把握住。她抬头,对上舒喆不快的目光。 舒喆搀扶着舒澄坐回原位,递给她一台平板电脑,用不大的声音说道:“无聊的话就玩游戏。” 舒澄没有接,“那样会更无聊。” 飞机到达伦敦时,已经是英国时间的下午一点多。 迷迷糊糊中舒澄被舒喆唤醒,在舒喆的搀扶下她慢慢起身移出座位,经过那个男人身边时,他依旧带着眼罩在熟睡,倒是邻座的女人早已下了飞机。 他们不是夫妻吗舒澄这般想着打算叫醒这个男人,可忽然想起昨晚舒喆握住她手时的样子,还是视若无睹提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去。 由于舒澄行动不便,等她们四人走出飞机时,大多数乘客早已经离开了停机坪往出机口走去。 两个外国男人跟在舒喆与舒澄身后,刚下舷梯,其中一个头发稍长的外国男人猝然停下步子,操着流利的英语警觉道:“喆,情况有点不对劲。” 舒澄抬眼扫视了一圈停机坪内,以她的直觉来说,确实有点问题。偌大的停机坪太过安静,安静到不见一人。 另外一个外国人只是动了动鼻头嗅了嗅,即刻惊呼,“快退回机舱。”四人决定返回时,这才发现大开的机舱门不知何时已经关闭。 一阵喊话声回荡在停机坪里,“停机坪里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放开人质出来投降” 听到这些,舒澄精神一震,不过舒喆却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反而将她搂在怀里抱得更紧了。 长发的外国人冷哼一声,“哼,投降,我真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喊话声刚落,从停机坪各方可供隐藏的物体后,慢慢围上来一波穿着防弹服c头戴黑色头盔的英国警察。 眼看着形势对舒喆等人越来越不利,可他们三人却是异常镇定不慌不急。 忽然那两个外国男人互看了一眼,嘴角几乎同时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两人不约而同解开外套,灰色的t恤上腰间绑着的黑色微型炸弹,赫然映入众人眼球。 朝他们围来的警察顿时停住脚步,不敢再往前半分。 长发男人拿出裤兜里的炸弹遥控器在警察面前晃了晃,带着挑衅的笑意说道:“可别小看了它的体积,这炸弹我可不是用来自尽的。” 另一个外国男人接着道:“调一架直升机来,让我们走,不然一起死。” 警察中为首的警员对着喊话器小声嘀咕了一会儿,即刻对舒喆等人说:“没问题,但是你们必须放下人质。” 长发男人望向舒喆,“喆,你怎么打算。” 舒喆只是低低吐出两个字,“休想。” 长发男人会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即刻与警员道:没问题,但是你们必须保证我们安全踏上直升机。” 警员点头,做出一个一k的手势。不过片刻,一架直升机轰隆隆地从头顶盘旋而下,停在了不远处。 等直升机上的驾驶员下来,两个外国男人开道,舒喆则搂着舒澄紧随其后,四人快步朝直升机走去。 眼看着嫌犯挟持着人质距离直升机仅有几步之遥,众警察却不敢贸然出手,就担心自己稍稍一个小举动,会令嫌犯引爆炸弹。 突然,“嘭”地一声,长发男人还未回过神之际,只见身边的同伴太阳穴已经被人击穿,暗色的鲜血汨汨从窟窿中流出。 众人朝子弹射来的方向去看,一袭黑色的风衣迫不及待的从客机的舷梯上飞奔而下,恍若一头猛兽直朝舒喆扑来。 是他是他一瞬,舒澄的泪水夺眶而出,那一张她切切思念的脸终于再一次看到了。 出神之际,舒澄只觉得后背被人猛地一推,身体瞬时跌入了朝她跑来的季梵硕的怀抱中。回头,她只看见舒喆凝视着她的双眼蒙上一层谜一样的雾色,清俊的面庞带着苦笑,干枯的唇瓣一张一合无声诉说着:“澄澄,对不起。” 这刻,舒澄仿佛明白了什么,“哥哥”惊呼之际,只听见震耳欲聋的轰隆一声,一阵热浪袭来,她被季梵硕压倒在身下。 待腥风血雨落定,季梵硕扶着她从地上站起来,不远处只剩下一滩血肉模糊的痕迹,在那滩血水中一只沾满了血色的钢制义肢孤零零的躺在中央。 “哥哥”舒澄喃喃着,眼泪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落着,身子在季梵硕的怀中渐渐瘫软下去。 再一次的失去,竟然会这么心痛。 即便舒喆是杀人犯,即便他曾不择手段的绑架过自己,但在她心目中他只是她的哥哥,简简单单的一个哥哥而已,或许这就是血脉使然吧。 三天之后,中国。 在季梵硕的老阁楼里,舒澄被季梵硕当宝贝似的照顾了几天,身体上已无大碍。 早上,吃早餐的时候,舒澄忽然问及,“对了,我一直没有问过,你怎么知道我会在那班飞机上” 季梵硕笑道:“是老肖告诉我的。” “老肖” “曾经的同事,现在就职英国网络安全局。你失踪的第二天他就查到了你们搭乘的航班。” “所以你就带着口鼻罩上了飞机,还和我们坐在同一个机舱。” 季梵硕看着眼前失而复得的人儿,心头一阵暖意,“真得好好感谢他,他还是我们的半个红娘了。当初,发给你的那封邮件就是他发的。” “可是哥哥明明有机会逃的,为什么”说到这里,舒澄停了下来。 季梵硕看着一脸忧伤的舒澄,一只大掌轻轻附上她略微冰凉的小手,“因为他爱你。” 一瞬,舒澄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季梵硕绕过桌子,将她搂在怀里,轻拍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吃过早餐,客厅中的沙发上,舒澄与季梵硕并肩坐着,两人面对着电脑屏幕上u盘中的文件夹密码,一阵蹙眉。 这个u盘是昨日季梵硕在舒澄叔叔家找到的。u盘的来源,还得感谢舒喆。若不是那日在飞机上,他认出了季梵硕,并且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季梵硕也不可能得到这个u盘。 只是这个u盘设置了密码,里面到底刻录了什么无从得知。 舒澄托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尝试着在密码框中输入六个数字,文件夹瞬间解锁。 季梵硕一阵惊喜,“你输入了什么” 舒澄惨淡一笑,“我和哥哥的生日日期。” 这个样子的她季梵硕看在眼里,实在心疼。他不由地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安抚道:“别难过,你还有我。” 舒澄从他怀中探出头来,冲他笑笑,“我没事。对了,快看文件夹里面有什么。” 季梵硕打开第一个子文件夹,整页全是密密麻麻的文档,他查看了一下数量竟有两千来份。 季梵硕随便点开一个文档,文档内是一个白人的身份档案,上面清楚的记载姓名c年龄c家庭住址c信仰等等。 季梵硕又接连打开了几个文档,全数一样都是一些人的身份档案,唯一相同的一点,所有人的信仰全部写着begsteach “看来这些文档全是begsteach信仰者。” 舒澄点头,“看看其他文件夹里有什么。” 季梵硕关闭文档页面,又打开了第二个子文件夹,是上百份表格。 他随意打开一份,表格内的内容令两个人神色陡然一变,阴沉不已。。 这些表格中全部记录begsteach从创教之初到现在为止所犯下的累累罪行,杀人方式令人发指。 季梵硕没有再打开其他表格,他迅速关掉页面,打开第三个子文件夹也是最后一个。与前两个不同,这个文件夹中只有一个文档。 季梵硕打开文档,舒澄的表情瞬时凝固。 这份文档中,没有文字,没有表格,只有一张张照片,照片中的主人公只有一个人舒澄。 文档的第一张照片是舒澄12岁生日时拍摄的,那时的她带着寿星帽,面前摆着一个大蛋糕,蛋糕上插着12根蜡烛,烛光将她略带婴儿肥的小脸照的红扑扑地。虽然是高兴的日子,可是照片中的小舒澄却含着泪光,眉间夹着忧郁,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第二张照片是舒澄升初中的时候,穿着校服在校门口的照的。 看到这些,舒澄从季梵硕手中抢过鼠标,含着泪水慢慢往下翻。 第三张是她读高中时作为新生代表发言的照片,第四张是她去了美国之后在校园拍摄的照片,第五张是她第一次穿白大褂的照片,第六张是她在fbi办公室的照片,最后一张是在加拿大她和季梵硕游玩时的合照,照片上的她笑颜如花,明媚了身边的他,却无法将这抹阳光渗透进制作这个文档的人的世界。 最后一张照片之下,留着一行小字:澄澄,我爱你。 舒澄记得,这些照片不是安珂拍的就是应了安珂的胡搅蛮缠托人拍了发给他的。舒喆想要得到这些照片,只有一种的途径,黑入安珂的邮箱。 原来这些年,他一直在看着自己,看她哭看他着笑,看着她前进看着她勇敢。 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那个身处在地狱的人,其实真正身处地狱的人从来都只有哥哥一人。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挣扎,孤零零地煎熬,没有人鼓励,没有人安慰,没有人嘘寒问暖,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2节 他唯一的慰藉,唯一撑着他屹立不倒的信念,只有她,他最最珍爱的妹妹。 他从没有爱过这个世界,但他爱她 看到这些舒澄一头扑入季梵硕的怀中痛哭起来,过了好久好几,她抽泣着闷闷地声音说:“梵硕,能把u盘留下吗” 季梵硕点点头,“这是他的遗物,应当属于你。里头的档案和表格,我单独打包发给老肖交给英国警方处理。” 13年前的除夕爆炸案,加上近来发生的两起爆炸案一起车祸案,四起案子的后续问题处理完时,天气已经接近深冬。 姨妈家的饭桌上,安珂忽然问及,“澄澄,今年你打算在哪里过年” 姨父c姨妈吃饭的动作同时一滞,不约而同望向舒澄。 家里人都知道,自从13年前出了那件事,舒澄再也没有过过一个像样的除夕。对于她来说家家团圆举国同庆的日子却是她一个人的缅怀,一个人的祭奠。 那一声声的爆竹声仿佛就像当年的那场爆炸声,时时刻刻逼着她去想起那些痛苦的事儿。别家的欢声笑语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种嘲讽。 小时候,每年的除夕她都会将自己藏在衣柜里,然后在耳朵里塞上厚厚的棉球,尽量不让自己听到那些应景的音乐声c爆竹声c欢笑声。后来,去了美国,她干脆不回家过年,直至元宵节了过去好几天,她才孤零零的回来看看。 静了片刻,舒澄道:“随便,只要不在中国就好。” 姨父姨母都没有说话,安珂道:“季梵硕知道吗” 舒澄摇摇头。 二日一早,舒澄梳洗好准备去上班,刚走出小区门口,季梵硕的悍马就风风火火的朝她开来,一脚刹车停在了她的跟前。 季梵硕跳下车就问,“带护照了吗” 舒澄有点不明所以,“没有。” “在这儿等我一下。”季梵硕说完,立马朝姨妈家奔去。 舒澄宛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过了一会儿,只见季梵硕拿着她的护照本向她跑来。 舒澄看着他手里自个儿的护照,“你拿我护照干嘛” 他为她打开车门,“上车再说。” 上了车,舒澄启口道:“这下该说了吧。” 季梵硕难掩心中的激动说道,“去国外结婚度蜜月。” “结婚度蜜月”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舒澄完全有点懵。过了片刻,她才缓过神来道:“可是这是我姨妈他们,还有你爸妈” 季梵硕一脸轻松又兴奋地道:“放心,我已经得到他们的准许了。结婚的事由着我们自己来。” 一个问题解决另一个问题又来了,“可是我没请假。” “我批了你一个月的假,元宵之后一起回来。” “我没带衣服。” “到时候去买,都是我老婆了你也该改变一下你的穿衣风格了,不能总穿的那么稚嫩,我会有危机感的,再说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有萝莉控。” 舒澄没忍住“噗嗤”一笑,这一个冬天对于她而言,仿佛已经变成了夏花烂漫的夏天。她心中在想,或许未来可以试试和家人一起过除夕。 c43c番外一:关于攻受 是夜,马尔代夫的苍穹繁星点点,璀璨斑斓,从印度洋上轻轻吹来的海风,穿过阳台,拂起门上薄如蝉翼的纱幔,缓缓旋入灯光柔亮的房间,搅动一室玫瑰的芬芳。 洒满花瓣的大床上,舒澄穿着吊带真丝裙坐在中央,剪水双眸盈盈含笑,痴痴望着坐在对面的人。 自家媳妇傻笑的模样,季梵硕还是第一次见,不由问道:“傻笑什么” 舒澄还没开口,脸上已经升起了霞色,摇摇头,“没想什么,没想什么。” 其实舒澄心里头在想,自己人生那么多第一次都是和这个男人一起开启的。第一次和除去家人之外的男人单独约会,第一次和除去隆珂之外的男人单独坐在一辆车里,第一次夜宿在男人家,也包括第一次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季梵硕说这话时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坏笑。 当然,舒澄没有注意到他这抹笑意,单纯的摇头,“不知道。” 他说:“你知道咱俩的家长同意我们出国,按照自己的完成这场婚礼的条件是什么吗” 舒澄眨着眼睛问:“什么” 柔黄色的灯光下,季梵硕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舒澄瞬间打了个激灵,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感觉自己掉入这人的陷阱了。 忽地,季梵硕朝舒澄扑去,惊起一床的红色花瓣。他将她压在身下,咬着她珍珠似的耳坠轻轻说道:“他们想尽快抱孙子。” 舒澄娇羞一笑,撇过脸小声嘟嚷道:“要是有了宝宝,就不能就不能像现在这么随心所欲了。” 季梵硕眼中掠起一丝笑意,“原来季太太和我想的一样。所以,你家季先生已经用三寸不烂之舌解决了这件事,那么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舒澄想了想事情不对呀,“明明这是双双得利的事,怎么反倒要我感谢你呀” 季梵硕无赖般道:“因为是事情是我解决的。”转而,他在她身上蹭了蹭,舒澄只觉得有什么硬物顶在了自己腿间。他俯头在她耳畔低语,“我已经替你想好了感谢我的法子了。” 早上起来,舒澄只觉得自己腰酸背疼,就差没手脚抽筋了。也是,被季梵硕折腾了一晚,哪里还能好好的。 吃早餐的时候,季梵硕去厕所了,舒澄点了菜之后,习惯性的扫了一眼餐厅,人还不多,在她的邻桌坐了两个中国女人,那两人边吃着早餐边津津有味的聊着。 “中国男多女少的国情越来越严重了,以后小龙要是出柜给你带回来个男媳妇,你咋办啊” “好啊,以后少了婆媳之争,我也不用帮他们带孩子,可以多留点时间给自己去跳广场舞。” “话是这么说,你真同意小龙出柜” “有什么不同意的。你想想啊,我以后上街身后跟着两个帅哥,那回头率,多风光呀。 舒澄忍着笑,回头想想,她们说的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 吃饭的时候,她问季梵硕:“要是以后咱们孩子要出柜怎么办” 季梵硕夹菜的动作一滞,想了一想,郑重其事道:“出柜不是问题,问题是他得是攻” “攻啊”舒澄皱眉思考片刻,喃喃道:“我懂了。” 这天晚上,季梵硕坐在沙发上看书,舒澄从浴室中洗完澡出来,脱掉鞋子屈膝蹲坐在他身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不动声色的把身子往季梵硕旁边挪一点,再挪一点,再挪一点点。 她偷偷瞧了瞧季梵硕没反应,一把丢掉毛巾,扑上去将他压在身下,张嘴就准备啃。 早知她心怀不轨,季梵硕阴险一笑,“季太太这是饥渴难耐了吧。” 舒澄被他这么一说,动作僵住,红着脸道:“才不是了。别人不都说怀孕的时候,孕妇喜欢吃什么,将来孩子生出来也会喜欢吃什么。所以我想啊,我既然是孩子的出产商,只要我骨子里变成攻了,那孩子以后真出柜了也会变成攻的对吧。遗传决定一切啊。” 季梵硕眯着眼睛想了那么一下,“照你这么说,我这个产品原料提供者岂不是承担着更大的责任” 舒澄厚着脸皮说道:“非也,非也。出产商的资质决定产品的一切。” 季梵硕恍若没听到般,猛地一个侧身反将舒澄牢牢压在了身下,自信道:“关于攻这事还是不劳烦季太太了。等你哪天在力气上能赢我,那我就哪天躺着让你攻。” 舒澄一听,这c这c简直是欺受太甚 明知道她舒澄除了验尸就没有什么开挂的技能了,又不像他季梵硕,行行都能炸天。 结果,这场季氏夫妻间的攻受之战,以舒澄的铩羽而归而告终。 真真是一朝被扑倒,万年都是受。 c44c番外二:关于壁咚 今天是季家的小宝贝季慕舒的三岁生日,还未到饭点聚佳斋的包厢里,已经陆陆续续进了一些客人。 墙边的沙发上,季父抱着宝贝孙子坐在自个儿大腿上,与一旁的姨父姨母谈笑风声。 姨父看着季慕舒水灵灵的眼睛,肥嘟嘟的小脸,萌萌嗒的样子实在惹人疼爱,伸手想要去抱。 季父赶紧将腿一偏,笑呵呵地说:“亲家公这孩子粘我了,让我再抱会儿。” 姨父额上立马冒出三根黑线,这哪是孩子粘他,分明就是他粘孩子。他自我安慰的一想:算了,算了,不跟你这老家伙计较。以后你女儿生的孩子,还得随我隆家姓,管我叫爷爷了管你叫外公了。这么一琢磨,姨父心里立马就舒坦了许多。 季梵硕与舒澄提着蛋糕进包厢时,季慕舒立马从爷爷腿上跳了下来朝父母奔去。 “老爸,老妈。” 季梵硕摸摸儿子的脑袋,将蛋糕在季慕舒眼前晃了晃,“你最喜欢吃的,高兴吗” 儿子点点头,探出个小脑袋,看了看父亲身后。 “你在看什么”舒澄问。 季慕舒说:“孙叔叔和陈阿姨呢” 季梵硕与舒澄互望了一眼,立马想到了自个儿子心里在盘算什么。 季梵硕准备开口,包厢的门被打开,就听得一声奶声奶气的女声喊道:“慕舒哥哥,我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孙桓领着妻子陈洁,带着两岁半的女儿孙小丫,走了进来。 季慕舒眼睛一亮,立马跳到了季梵硕身后,拉着女孩的手说:“小丫,你终于来了。” 孙小丫在自己苹果外形的小包包里掏了掏,捏着拳头将手递在季慕舒眼前。 “这是什么”季慕舒虎头虎脑地问道。 孙小丫眨着大大地眼睛说:“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说罢,她摊开手,一只粉色的塑料戒指躺在掌心。 “慕舒哥哥喜欢吗” 季慕舒拿起戒指,抬眼扫了扫季梵硕的双手,又扫了扫孙桓的双手,最终将戒指戴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高兴说道:“喜欢。” 四位家长互相看了看,似乎都在表达一个疑问,这两个小屁孩是不是要私定终身 季梵硕与舒澄招呼孙桓与陈洁落座,没一会,包厢门又开了。 季瑾一手提着一个袋子,一手挽着安珂的胳膊,小两口乐呵呵地走了进来。 季瑾将袋子递给季慕舒,“慕舒,生日快乐。” 季慕舒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接礼物,甜甜喊道:“谢谢姑姑。” 话音未落,一旁安珂道:“不对,该叫舅妈。” 季慕舒挠着小脑袋说:“可是老师说,爸爸的姐妹叫姑姑。” “那是以前现在得叫舅妈。慕舒,乖,叫舅妈。” “不对,叫姑父。” “叫舅妈。” “叫姑父。” “舅妈。” “姑父。” “停。”季梵硕一声河东狮吼,这场舅妈与姑父之争这才落下帷幕,“反正我妹妹是你家的,你妹妹是我家的,叫什么不都一样嘛,关键别为难孩子。” 舒澄走上前来,笑道:“你们俩的花式秀恩爱别以为我们看不懂,再秀就赶出去。” 安珂道:“诶,澄澄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和梵硕还不是无时无刻都在秀来着。” 季梵硕替自家媳妇帮腔道:“我们那不叫秀恩爱,那是感情好。” 相互调侃间,陈寒提着两瓶酒进了包厢,大喇喇地嗓门说:“智晖,今天我可是有备而来的。” 饭桌上,陈寒把与自己同辈分的三个老大爷们满上白酒,举杯说道:“咱们三个老就不管小的了,今天咱三不醉不归。” 季父应道:“没问题。”转而看向姨父,“亲家公,你酒量怎么样” 姨父拍拍胸脯,“放心,年轻时江湖人称隆三斤。” 饭吃到一半,季慕舒神秘兮兮地将孙小丫喊出了包厢。 两个小不点站在包厢门口,孙小丫不解道:“慕舒哥哥,你喊我出来做什么” 慕舒想了想,又想了想,鼓起勇气对着孙小丫壁咚了一下,短短的小手臂,将小姑娘圈在自己的怀抱与墙之间,那个风流倜傥的模样,和他父亲当年有得一比。 孙小丫仍旧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慕舒哥哥,你在干什么” 季慕舒眨着眼睛,真诚道:“我老爸说这叫壁咚,是只能对自己喜欢的人才能做的动作。小丫刚刚送了礼物给我,可是我还没想到要送什么礼物给你,所以暂时送个壁咚,代表我喜欢你。” 孙小丫嘻嘻笑着,“那等我过生日,慕舒哥哥送个戒指给我就好了。” 季慕舒想了想,言之有理,点头,“没问题。” 两个小屁孩在门口折腾了一会儿进屋,藏在花坛后的孙桓才走出来。 回到座位上,孙桓对身边的季梵硕低语道:“你猜我刚刚去一趟卫生间出来之后看到了什么” 季梵硕看了他一眼,“老情人” 孙桓摇摇头,“比这更惊悚。” “什么” “你儿子壁咚我女儿。” “,这小子好样的。” “以前你抢了我准女朋友,现在你儿子又来抢我女儿了。” “我那不叫做抢,公平竞争,胜者为夫。至于你女儿和我儿子,那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不行,我得叫我女儿把你儿子列在危险名单之列了。” 季梵硕朝两个小屁孩望去,“恐怕为时晚矣。” 孙桓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只见季慕舒微微起身,用自己的小勺子舀起菜盘中的一片百合放入孙小丫碗里。 “慕舒哥哥,这是什么”孙小丫问。 季慕舒说:“是百合,我老爸常做给我老妈吃,吃了身体好。” 孙小丫的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最终落在自己面前的清炒韭菜上,她舀起一根韭菜放进季慕舒碗里,“慕舒哥哥你吃这个,我妈妈常唠叨爸爸多吃这个,吃多了就有力气。” 这孩子真是坑妈没商量,陈洁听了脸上一阵绯红。 众人看到这一幕,皆是被这两个小家伙逗乐了。唯有孙桓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女儿还没养大,就被别人家的男人给拐了,孽缘,孽缘呐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