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姐姐嫁入豪门后》 复仇回来(百亿少女的梦...) 《但愿人长久》是一款帮助嘉宾找回亲人、修补亲情的寻亲综艺。 平时节目组请来的嘉宾,都是普通素人。 但今天,节目组请来了爆红娱乐圈的流量花旦——苏安宁。 苏安宁两年前倚靠选秀女团出道,嗲声嗲气小作精人设,让她圈了一大票粉丝。这两年也是资源不断,接了好几部口碑与票房俱佳的大戏,成为了资本最宠爱的娱乐圈小公主。 她今天来参加《但愿人长久》这款综艺节目,开播不过半小时,便让节目直播间的流量创下新高! 节目以谈话的形式进行,主持人坐在沙发边,温柔地问她:“苏安宁向我们《但愿人长久》节目组求助,听说是为了找回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苏安宁掩面欲泣:“我妹妹七岁被人带到乡下,一直在乡下长大,吃了不少苦。现在我有实力了,想把她接回来,给她更好的教育,让她能过上好日子。” 弹幕上,粉丝狂刷—— “抱抱宁宝。” “宁宝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宁宝真是太善良了。” “希望失散的妹妹尽快和姐姐团聚。” 苏安宁耳麦里传来了导演的声音:“哭的时候,注意看左边镜头。” 苏安宁微微侧了侧脸,让镜头完美地拍出她梨花带雨、楚楚可人的情态。 上《但愿人长久》这款综艺,对苏安宁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一则她要炒作温柔姐姐的人设,收获更多粉丝的好感。 二则妹妹是个皮肤黝黑的土包子傻大姐形象,出场对比反差越大,越能衬托的她的美貌,也能增加话题热度。 娱乐圈没什么是不能炒作的,她背后经纪公司连今晚上热搜头条标题都想好了—— #苏安宁姐妹长相,天差地别!# 主持人看悬念营造得差不多了,于是说道:“接下来,就是大家无比期待的时刻,苏安宁究竟能不能找到分别十年的亲妹妹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开始倒计时!” 苏安宁也从沙发边站起来,来到了舞台中央,期待地看着屏幕上的荧光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 《但愿人长久》后台的休息椅上,坐着一个皮肤黝黑,含胸驼背的女孩。 她穿着大卖场随处可见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菜色的面容,比现场通宵忙碌的工作人员显得还要疲惫。 导演走过来,看看手表,对她道:“白茵,还有一刻钟,准备上场。” 白茵道:“请稍等,我需要化个妆。” 她一开口,便是酥软的吴侬调,咿咿呀呀仿佛旧上海小巷里颓靡的轻歌小曲。 导演又忍不住打量了她一眼,这把好嗓音,和她这土气丑陋的外貌,真是太违和了。 不过不重要,今天的主角本就不是她。 导演不耐烦地摆摆手:“不需要化妆,就这样素颜上场,正好合适。” “素颜吗?”白茵盈盈一笑:“那请容我卸个妆。” “卸…卸妆?你现在不是素颜吗?” “当然不是。” 不等导演反应,白茵已经坐在了化妆镜边,将卸妆水倾倒在化妆棉上,熟练地开始卸妆。 导演皱眉看着她,她这副样子,竟然还是上过妆的? 那卸了妆不知道有多丑呢! 然而,导演眼睁睁看着面前这个皮肤黝黑的女孩,一点点擦掉了脸上的暗色粉底液,皮肤竟然白了好几个色度! 她原本的皮肤,竟如瓷般嫩滑! 接着她又擦掉了眼影,原本黯淡无神的眼眸,在卸掉了深色眼影之后,一双清水眸子带着被自然山水温养的灵动气息。 她刚刚黝黑丑陋的土气模样,竟是化妆之后的效果! 而现在这清丽得宛如从烟笼山水的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美人,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卸完妆的白茵,起身礼貌地对导演说:“这身衣服不太方便上节目,请再给我五分钟时间。” 导演愣愣点头,看着她消失在更衣室帘子后。 * 六岁那年,白茵失去了母亲。 父亲出轨,母亲割腕自杀。 而白茵…亲眼目睹了母亲割腕的惨状。十多年来,浴缸里满是鲜血的那一幕,永远地留在了她的噩梦中。 母亲死后一年不到,父亲便娶了贴身助理进家门,却没想到这个女人还带了私生女,竟比白茵还大一岁。 白茵总算明白,母亲之所以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不仅仅因为父亲对婚姻的不忠诚,更因为父亲竟骗了她这么多年! 这几年的夫妻和睦、举案齐眉,原来都是一场笑话,临死前的母亲,该有多绝望啊。 白茵不敢想。 继母进门后,便撺掇着父亲将年仅六岁的白茵送到了江南乡镇的外婆家抚养,远离了他们一家人的幸福生活。 从此以后,她便从苏姓改成了外婆的白姓。 外婆因为母亲的惨死,备受打击,哭了好几个月,眼睛也将近盲瞎,却还艰辛地将白茵抚养长大。 前不久,外婆患病入院,需要大笔医疗诊费。 恰逢苏家的人来接白茵,答应给外婆治病,但前提是...让她代替已经出道当明星的私生女姐姐,和某个豪门财阀进行商业联姻。 私生女姐姐想要站在万众瞩目的星光大道上,发光发亮,绝不愿意就此出嫁,断送明星前途。 而她这个被人嫌弃的原配女儿,便要成为商业联姻之下的牺牲品。 白茵为了外婆的手术费,咬牙答应了联姻。 临走的前一晚,她看着外婆昏厥的苍老容颜,手里攥着外婆的白玉珠手串,拇指快速地拨动着。 原本如山水般清淡的黑眸,却有不甘的火焰燃烧着。 这次回来,她要为枉死的母亲讨回公道,为自己十多年寄人篱下的苦楚…讨回公道! 复仇计划在绝望与悲伤中,应运而生。 那一瞬,白茵手执佛珠,心坠地狱。 …… 《但愿人长久》寻亲综艺现场。 “五、四、三、二、一。” 倒计时结束,大幕拉开,观众们紧张又期待地看着通道尽头走过来的女人。 同样,苏安宁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通道光晕的尽头。 通道中,徐徐走来一抹纤瘦的身影轮廓,她的肾上腺素开始沸腾。 父母将白茵接回来的第一天,苏安宁就见过白茵了。 一个譬如黝黑、身形瘦弱、面呈菜色的女孩,浑身上下都透着土气。 苏安宁的经纪公司特意安排了《但愿人长久》的通告,就是为了借助姐妹俩天差地别的长相,进行一番正面的炒作。 一方面渲染苏安宁的美颜,另一方面也表现姐妹情深,为苏安宁拉好感。 白茵果然也是乡下长大的女孩,又蠢又笨,傻了吧唧,一听说要上电视,就高兴得像中了彩票似的,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 苏安宁看着长长的荧光通道走来的女孩,抬着下颌,眼角勾起了几分怜悯而高傲的神色。 等着看她出丑吧。 当荧光一圈一圈亮起来,她彻底看清了通道尽头走来的女孩,却傻了眼! 通道尽头走来的少女,穿着修长合体的月白色旗袍,衬得肤色越发冷白,宛如月色的光华,腰窝袅娜,盈盈不足一握,步履也是舒徐从容。 当她再走近些,苏安宁看清了她的容貌。 哪里是什么土包子,她五官宛如笼着雾的山水般清淡,美得不入凡尘、惊心动魄! 全场观众同时屏住了呼吸,被她的容颜姿色所折服。 白茵没有上妆,全素颜上镜,在如此强光的镜头前,颜值竟然完全撑住了场面!可以想象,如果略施淡妆,她不知将如何惊艳啊! 和她一比,娱乐圈的半壁江山都会垮下来吧。 苏安宁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茵,没想明白,明明就是又黑又丑又没气质的土包子,怎么就跟变魔术似的…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难道…之前她都是装的吗!所有人都被她骗了? 白茵用清淡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明明白白告诉她——玩你呢。 苏安宁咬了咬牙,眼神变得冷冽了起来,还是主持人适时提醒她:“安宁,她就是你的妹妹白茵,你快来看看,还认得她吗?” 苏安宁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现在可是节目直播呢! 她当即换了副面孔,红着眼来到白茵身边,轻轻拉了她的手,颤声唤道:“妹妹,我们终于见面了!” 白茵轻轻推开了她的手,嘴角漫着的微笑,冷淡而疏离:“苏安宁,你好。” 她这般平静而真实的反应,倒衬得苏安宁有些惺惺作态了。 白茵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修长如葱的双腿得体地斜放着,优雅从容。 苏安宁也不由得调整了坐姿。 不能让她比下去! 但事实上,弹幕已经开始疯狂刷屏—— “这是哪里来的仙女妹妹啊!” “真的太美了!” “宁宝几次打预防针说妹妹小地方来的、没文化,让大家见谅,我还以为…真是傻大姐呢。” “宁宝和她是同父异母亲姐妹,她当然有宁宝的基因咯。” “顶锅盖说一句,苏安宁和她坐在一起,我反而觉得苏安宁有点寡淡俗气了。” “你们看到她旗袍上的刺绣了吗,全手工的苏绣啊!工艺太讲究了!” 主持人为了让观众们更了解白茵,自然也要向她询问一些问题—— “听说妹妹是在哪所学校毕业的啊?” “南城传媒大学,艺术学院舞蹈系。” 主持人略有惊喜地看着她:“没想到是我的小师妹啊!真是太有缘分了!” 白茵得体地微笑着:“师姐好。” “既然你是舞蹈系的,不如给我们来一段吧!” 苏安宁立刻瞪了主持人一眼。 这句话显然是主持人一时忘形,自作主张添加的。 今天分明是她苏安宁的主场,怎么能让这乡下来的女孩占尽风头呢! “妹妹今天穿的是旗袍,恐怕不太方便。” 苏安宁话音未落,白茵站了起来,只听“哗”的一声,一柄湖蓝色小折扇在她指尖绽开。 音乐老师迅速根据白茵的动作,播放了一段柔美缱绻的民国音乐。 白茵随着音乐舒缓的节奏翩然起舞,身形曼妙婀娜,清淡的五官却因为她眸光流转,而变得明艳了起来,极具诱惑力。 一小段的扇子舞,仿佛带着观众们回到了那个咿咿呀呀、十里洋场的夜上海。 直播弹幕炸开了锅—— “没文化的我,除了好美好美好美,什么都不会说。” “这是什么舞啊!以前没见过!太美了吧,我要剪辑下来,我要学!” “她好绝!这一把纤腰,我是个女人都快忍不住了!” “看起来应该是自创的,不愧是宁宝的妹妹,真有才华。” “再顶锅盖说一句,你们宁宝跳女团舞都没这水准吧。” “人家是正经传媒大学舞蹈系科班生。” …… 本来今天是苏安宁的专场,却没想到风头全让白茵抢走了。 她今天这一身旗袍装扮、加这一支袅娜的扇子舞,惊艳了不少人,热度持续飙升。 演播结束之后,苏安宁撕掉了温柔姐姐的面具,走到白茵的化妆桌前,厉声质问:“白茵,你回来这几天,为什么要化妆掩饰容貌!” 白茵凑近了她的脸庞,浅粉的唇就快贴着她了。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惊艳容貌,嗅着她身上清远的木质檀香,苏安宁作为女人,心脏都忍不住砰砰直跳。 脑中只有两个字——尤物。 “为什么要掩饰容貌。”白茵嘴角浅浅一扬,宛如妖魅般贴在她耳畔,拉长了调子:“当然…是为了骗你啊。” 不然她怎么会有登台露脸、抢她风头的机会呢。 苏安宁气得脸上的粉都要被抖落了:“你…!” “今天辛苦姐姐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白茵拎了包,离开了化妆间。 转身的刹那间,嘴角的笑容烟消云散。 …… 白茵走出了录制综艺的传媒大楼,她站在路旁等着车。 闺蜜孙梨梨给她打了电话,兴奋地说:“节目的线上直播炸锅了,哈哈哈,你的扇子舞太惊艳了,直接爆上热搜了。苏安宁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她在娱乐圈被捧了这么多年,也该吃点苦头了。” 白茵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这才哪到哪儿。” 母亲的惨死、小时候寄人篱下被舅舅们白眼的屈辱、这么多年的隐忍…… 而今她回来了,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但联姻的事,你想好了吗?真的要答应他们啊?北城谁不知道,那位秦二公子是个棒槌,前段时间追一个小网红,差点逼得小网红自杀,可恶至极。” “嫁给谁不重要。”白茵眼神微冷:“我不在乎。” 现在的她,一无所有,她必须要找到一个最稳定的靠山作为支撑。 联姻是最好的方式。 白茵挂了电话,指尖拎着湖蓝色的小折扇,流苏穗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她旗袍开衩的腿。 转身,她看到传媒大楼下停着一辆黑色宾利轿车。 在她望过来的那一瞬,车窗缓缓阖上,她恍然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很像。 隔着漆黑的车窗,她似乎能感觉到有一双冰冷的眸子,凝望着她。 白茵皱了皱眉,正要细看,宾利车已经启动了引擎,从她身边飞速掠过,带起一阵风。 她摸出手机,翻出微信通讯录里备注为chx的名字,发信息道—— “好像看到你了。” 陈淮骁没有回。 白茵又编辑信息道:“我要结婚了。” 陈淮骁仍旧没有回她。 白茵放下手机,揽了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出租车驶入了北城御景台别墅区的大门,包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白茵划开屏幕—— chx:“与我何干。” ……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今晚的陈淮骁带了几分发泄的意味。 无人机送回了曲折回环的盘山公路上的赛况,那辆灰色的布加迪顶级超跑在赛道上驰骋撒野,急速奔驰,将紧追不舍的对手远远地甩开。 二十分钟后,超跑沿着山路而下,冲破终点站,顿时彩带漫天。 沸腾的欢呼声中,车门打开,男人修长的腿迈了出来。 北城的豪门陈家三公子——陈淮骁。 陈家几个兄弟,分别在不同的领域发展,有地产、有金融… 而这位陈三公子,在娱乐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事业比其他几个兄弟做的都好,甚至还不止一次染指他们的产业,把他们逼得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 整个北城,就是他陈三爷说了算,委实野心勃勃。 众人簇拥着他,进了高档会所的包间。 陈淮骁坐在沙发的角落里,任由身边身材火辣的车模给他倒了一杯酒,庆祝他今夜又破了山道纪录。 白日里穿上西装,他是众人眼中一丝不苟的清冷神佛,而夜里最危险的天堑绝境边,他是与恶鬼谈笑的阎罗。 会所包厢里正中间是小桥流水的造景,格外雅致。 陈淮骁手里拎着方形玻璃酒杯,摇晃着澄黄的液体,望着那小桥流水的造景,出神。 众人看出了今晚的陈淮骁脸色不大好看,因此不敢轻易靠近。 沈彬是陈淮骁手底下最得力的助理,也只有他敢在陈淮骁脸色如此难看的时候,偏还凑上来跟他说话。 “骁爷,看看这女人怎么样?”沈彬将手机递了过来:“好像是某个综艺的剪辑,这段扇子舞上了热搜,都说舞跳得绝,身材更绝,还是个素人。” 陈淮骁没太在意,黑眸淡淡扫了眼手机屏幕。 屏幕上的女人一身月白色旗袍,用扇面盈盈作舞,画面极艳。 偏她眉眼清绝,艳而不妖。 “腰不错。”陈淮骁喝了一口酒,淡淡评价。 沈彬知道陈淮骁是个十足的腰控,他旗下的娱乐公司艺人甭管男的女的,一把好腰是必不可少的条件。 “骁爷,这身段,这功底,没个十年是出不来的。” 何止十年...... 陈淮骁不由得想到他在南方念大学那几年,时常去江南小镇看望退隐的陈老爷子,常常瞥见隔壁女孩在院子里跳舞。 那小小的四合院,天光遗落,照在女孩单薄如蝶的身上,豆大的汗珠都润湿了白色的单衣,紧紧贴在身上,累的筋疲力竭,她仍旧不肯停下来。 压腿疼得眼泪直流,却满脸倔强…… 为了出人头地,为了争气,她可以豁出一切。 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骁爷,要不我去联系,签了?”沈彬打断了陈淮骁的沉思。 沈彬眼光毒辣,一心一意帮他物色艺人,为公司算是鞠躬尽瘁了。 陈淮骁放下了酒杯,面无表情道:“不用,她要结婚了。” 沈彬双目圆瞪。 这都知道? 从来对娱乐圈八卦新闻如过眼云烟般的男人,竟然会连一个不知名的素人要结婚的事都知道? 就在这时,会所里走进来一个年轻男人,满身的名牌,打扮鲜亮夸张,正是秦家公子——秦爵。 “这扇子小姐姐结不结婚我不知道,不过秦家少爷是真的好事将近了。”沈彬笑眯眯对陈淮骁介绍道:“听说秦家即将和苏家联姻,他要娶苏家流落在外的那位二小姐。” “是他。” 秦苏两家进行商业整合,在娱乐圈也算是一个大新闻了。 他们各自旗下娱乐公司实现资源共享,对于陈淮骁来说,绝非好事。 然而,陈淮骁似没听到沈彬的分析,满脑子都回想着过去,过去他骑摩托带她在山野间驰骋。 “哥哥,你慢点,我怕。” 少女软绵绵的吴侬语腔调在耳畔回响。 陈淮骁脸色冷了冷,一双狭长漆黑的眸子,落在了秦爵手里搂着的女人身上。 陈淮骁侧身对沈彬说了几句,沈彬先是一惊,然后迅速起身来到了秦爵身边:“秦少,您身边这位小姐姐,我们骁爷看上了。” 秦爵望向包厢对面的陈淮骁,陈淮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挑衅地扬了扬酒杯。 “这不厚道吧,骁爷还会缺女人?非要夺人所爱。” 然而,他怀里的车模小姐姐一听陈淮骁的名字,早就按捺不住了。 陈淮骁是什么人啊,放眼娱乐圈,最爆红的顶流都比不上他的粉丝多,偏他不做明星,成了明星背后最强势的资本。 如果能被他看上,璀璨星途指日可待。 小姐姐赶紧起身,头也不回地抛下了秦爵,坐到了陈淮骁身边。 陈淮骁伸出胳膊,落在了女人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小姐姐也是见过风月场面的老手了,这会儿被陈淮骁虚揽着,脸都胀红了,简直像遇着了初恋似的! 没有女人能抵抗陈淮骁的强大的荷尔蒙气场。 百亿少女的梦啊! 秦爵知道惹不起陈淮骁,索性又招手叫了另外几个过来玩的车模小姐姐。 却没想到,他叫几个,陈淮骁就要几个,身边已然花团锦簇,都快坐不下了! 连沈彬都看不下去了。 陈淮骁素来不近女色,今晚反常地叫来这么多漂亮小姐姐陪着,这太反常了吧。 秦爵是在忍无可忍,走了过来,端起酒杯假意敬酒,实则要找陈淮骁讨个说法—— “骁爷,什么意思啊。” 陈淮骁懒得和他虚与委蛇,酒杯里的澄黄液体直接泼了他一脸一身。 “陈淮骁,我没有得罪你的地方吧!”秦爵被泼了一身酒,气得眼角肌肉都在颤抖。 陈淮骁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酒杯,看似漫不经心,但嗓音却极有威慑力:“既然要结婚了,最好检点些,再让老子看到你玩女人,剥你一层皮。”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陈淮骁管天管地,管得未免也太宽了吧! 然而,即便荒唐无理,但秦爵却不敢反驳。 他可惹不起面前这位爷,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脸色惨白地离开了包厢。 陈淮骁摸出手机,看到热搜前排就有#扇子舞#的词条,他点开了白茵的视频,一遍遍看着。 在南方读大学那几年,陈淮骁常去江南小镇的爷爷家。 爷爷家隔壁住了个江南小姑娘,白茵。 陈淮骁时常看到她在院子里练舞。 那时候小姑娘刚上高中,课业压力重,时常边压腿边看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是扎着一根及腰的大辫子,穿着白色的太极衫,汗水淋漓,宛如武馆里出来的小徒弟一般。 有一次,陈老爷子让陈淮骁带隔壁姑娘出去玩玩,别总关在家里刻苦努力。 陈淮骁便骑着摩托,带她去了桌游吧,跟几个大学同学玩狼人杀。 白茵对这些年轻人的休闲娱乐,竟是一无所知,完全不会玩,傻愣愣地杵在边上,只盯着他看。 同学们都笑话陈淮骁,哪儿带来这么个乡里土气的小姑娘。 陈淮骁却毫无嫌弃之色,耐心地给她说规则,一边玩着她的大辫子,一边教她,和她组成阵营,套路其他队友。 后来他又带她看电影,发现她对影视明星也是一无所知,便告诉她,如果她想要跻身娱乐圈,就不能不对娱乐圈风向了若指掌。 也只说了这一句,小姑娘便深深记在了心里,开始恶补知识,每次他回来,娱乐圈大瓜小瓜以及背后的运作,她真是如数家珍。 只有陈淮骁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努力、多少汗水。 为了达到目的,可以逼迫自己十年如一日地努力努力再努力,甚至无所不用其极到…… 不惜用身体作为筹码。 想到那一晚的疯狂,陈淮骁脸色越发低沉了下去,手紧紧攥着手机,用力到指骨都发白了。 身边的女人瞥了眼他手机屏幕上的白茵,捻酸地说了声:“什么啊,就这…跳得还不如我呢。” 陈淮骁收了手机,狭长的眸子逼视着身边的女人,极具压迫感。 女人惴惴不安地问:“骁爷,你…你看我做什么?” 陈淮骁薄唇抿了抿,碾出一个字—— “滚。” ……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那晚(那时候的喜欢,是一往无前...) 白茵缓缓走下旋转楼梯,奢华的客厅里,姐姐苏安宁正在跟母亲抱怨白茵。 “她真的太有心机了!” “看看她微博粉丝,一夜之间涨了五十万!” “那个扇子舞,还上热搜了!” 苏安宁直接被气哭了。 “贱人,跟她妈妈一样贱!”邹玫芝也因为女儿的节目给别人做了嫁衣,气得不轻:“竟然扮丑,把我们耍得团团转!” “妈,你快跟爸爸说,把她赶回乡下去!我不想再见到她了!” 邹玫芝冷静了下来,安抚苏安宁道:“算了,她反正是要嫁人的,再怎样都不会影响你的演艺事业。 苏安宁因为白茵这一招,已经对她心生忌惮了:“妈,她真的会甘心情愿代替我去联姻吗?不会又是她的阴谋吧。” 邹玫芝冷道:“是她亲口答应联姻,我们才把她从乡下接回苏家,给她外婆治病。这会儿想反悔,门都没有!” 苏安宁担忧地说:“她是代替我嫁去秦家,她要是反悔,联姻的可就是我了。” “放心吧,你是你爸的亲生女儿,他不会忍心你牺牲事业,去当商业联姻的牺牲品。” “可白茵也是他亲生女儿啊!” “那不一样,你是我生的。” 邹玫芝眉宇间漾起几分得意之色,想起了当年她是如何坚持了六年、斗垮那个脆弱的原配,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和家庭。 “再说了,就算要嫁人,我女儿也只能嫁给陈淮骁,而不是秦爵那个没出息的浪荡子。” 一听到陈淮骁的名字,苏安宁脸上泛起了几缕红晕。 整个北城,哪个女人不想嫁给陈淮骁啊。 一年前,苏安宁在某个慈善晚宴上见过陈淮骁一面。 从那以后,他那清冷英俊的脸庞便镌刻在了她的心底,再也不能忘怀了。 是的,如果她要结婚,那个人只能是陈淮骁。 当然,苏家也无数次向陈家示好,希望能联姻。但都被陈家拒绝,准确来说,是被陈淮骁拒绝了。 他并无结婚的打算。 白茵听到这母女俩的对话,不太感兴趣,准备转身回房间,却忽然听到邹玫芝道—— “安宁,妈妈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陈淮骁?” 苏安宁闷声道:“当然啊,我非他不嫁!”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妈妈倒有办法。” “真的吗?!妈妈你能帮我吗!” 白茵顿住了脚步,脸色渐冷了下来,靠在大理石柱背后,继续听着。 “三日后有一场晚宴,陈淮骁会来,届时妈妈自有办法,能让你风风光光嫁给他。” 后面商议的话语,母女俩似乎是用耳语,白茵听不见。 她踱着步子回了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坐在飘窗边,摸出手机,翻开一段她收藏了很久的山野拉力赛视频。 视频里,陈淮骁穿着一身黑色火焰的赛车服,身形笔挺颀长。 摘下安全帽的他,露出那张神佛不近的脸庞,无喜无悲的容颜,宛如雪山冰封的冻土,狭长的黑眸魅而不艳,寡冷清淡。 弹幕里飞速流过女孩们的尖叫点评—— “陈淮骁,百亿少女的梦。” “真是行走的冷艳荷尔蒙啊。” “我毕生梦想就是嫁给陈淮骁!” “呵呵,谁不是呢。” 谁不是呢,包括苏安宁。 甚至….很久以前,也包括白茵。 * 白茵喜欢陈淮骁很多年。 当年在江南小镇的丹桂树下,少年斜倚在摩托车边,阳光分割了他硬朗的脸庞,左耳的银质耳钉,泛着暖黄的日光。 他抬着下颌,冷冷清清扫了她一眼。 只一眼,白茵就感觉自己心跳漏了半拍。 陈淮骁在南方读大学,来隔壁陈爷爷家走动非常频繁。 在十年如一日的静谧水乡里,这位小镇姑娘,心里开始藏了一个秘密,期盼着每个周末的到来。 每到周五放学,她总是会抓着书包、穿过古镇的青石板小径、第一时间飞奔回家。 经过隔壁陈爷爷家时,她喘息着,放慢步伐,偷摸地朝院子里探看。 即便看不见他人,但看到院子里停着的摩托车,白茵的心脏都会如受惊的兔子般跳动起来。 陈淮骁时常来院子里看她练舞,眸光里带着几分浅浅淡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时候,她真的以为陈淮骁是在看她,常羞得面红耳赤。 直到多年后的大一暑假,她才知道,其实陈淮骁只是在她身上看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大一那年,白茵暑假坐动车回家,经过省城,顺路去了陈淮骁所在的大学。 车上,她忐忑地编辑了短信:“哥哥,我在省城中转,有点晚了,明天再坐大巴回外婆家。” chx:“酒店帮你订了,需要来接你?” 白茵:“不用了哥哥,我自己找过去。” chx:“今晚有聚会,你自己在酒店休息,晚上10点后不要出门。” 白茵在省城停留一天,其实就是想见见陈淮骁,她已经大半年没见过他了。 白茵:“我…可不可以来见见哥哥?主要是有东西要给你。” 因为陈淮骁左耳有耳洞,白茵特意买了一颗黑曜石耳钉,作为见面的礼物送给他。 隔了几分钟,陈淮骁还是给她发来了ktv的地址。 白茵兴奋地冲了个澡,换上了勤工俭学新买的、一直没舍得穿的黑色连衣裙,还摸出口红给自己涂了一下唇,然后喷了一点点香水。 跟绝大多数小镇女孩一样,上大学之前,她是一点都不懂化妆的。 大学之后跟着艺术系的室友学了一点点,但还是很笨拙,眼线总是画得太浓,显老气。 所以见陈淮骁之前,她这个妆是化了又卸,卸了又化,怎么都不好看,所以只是很浅地描摹了几笔。 来到了ktv门口,白茵紧张地搓着手,踮脚朝房门玻璃看了眼。 房间里有好些个男男女女,女孩们花团紧簇地围坐在陈淮骁身边。 他坐在沙发角落,眼底挂着慵懒的醉意。 白茵从来没有见过陈淮骁这般放荡不羁的模样,过去在她心里,陈淮骁一直是大哥哥一样的存在。 她第一次…看到他作为男人的一面,性张力十足。 今夜,是陈淮骁大学毕业的狂欢夜。 有个男孩见白茵一直在门口偷望,索性走过来开了门,笑问:“小妹妹,你找谁啊?” “我找…”白茵羞怯怯地望了陈淮骁一眼。 陈淮骁对她扬了扬手:“小辫子,过来。” 她紧张的心脏蓦然落地,赶紧坐到了陈淮骁身边。 陈淮骁带着几分醉意的黑眸,落在了她身上。 她小时候瘦的跟猴儿似的,大学之后,有了曼妙的腰线,这条裙子虽然廉价,但她这股子青涩劲儿,反而把廉价货也穿出了朝气蓬勃的味道。 “长大了,小辫子。” 白茵坐在陈淮骁身边,手臂时不时碰到他炽热的皮肤,整个人被他强大的气场笼罩着,喉咙干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哥哥,我给你买了个礼物。” 白茵拿出了那枚精心装在丝绒盒子里的黑曜石耳钉:“你看喜欢吗?” 陈淮骁迷离的醉眸轻描淡写地扫了眼,似乎没放在心上:“行,给我戴上。” 白茵开心得手都在抖,小心翼翼地给他左边耳朵戴上了这枚耳钉。 黑曜石在他耳垂上缀着光,越发衬得这男人轻狂不羁的模样。 “骁爷,哪儿认识的土包子。”身边有女孩见她和陈淮骁坐的这么近,略有不满,揉了揉鼻子:“身上的香水,怎么跟花露水一个味,刺鼻。” 陈淮骁扫了那女生一眼,轻飘飘喃了声:“滚出去。” 虽然眉眼含笑,但话语里的威慑力却不小。 女生只能忿忿离开。 陈淮骁凑近白茵,嗅了嗅,嘴角浅浅扬了扬:“小辫子,大学生活费够用吗?” “够的。”白茵靠着勤工俭学,再加上奖学金,生活费完全不是问题。 陈淮骁还是摸出手机,给她转了三万块:“化妆品和香水买贵一点的。” 白茵羞得面红耳赤,紧咬着牙,眼睛都红了。 “不…不要。” “装什么,以前你在我这儿占的便宜还少?” 陈淮骁是喝多了,丝毫没注意到小姑娘害羞中夹杂羞愧的表情。 过了会儿,有男生组局玩游戏,他便和他们掷起了骰子。 无论输赢,总是要喝酒。 白茵坐在他身边,周围一众女生越发用嫉妒的眼神望她,她有些坐不下去了,起身便要走。 陈淮骁无意识地拉了她衣袖一下,淡淡道:“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了,你和他们玩吧。” “来都来了,我带你去吃点宵夜,省得回去后爷爷说我招待不周。” 那时候,白茵真的以为陈淮骁是因为陈爷爷,才这般照顾她。 后来才明白,是她天真了。 出了ktv,陈淮骁已经醉得不轻了,哪里还能支撑着吃宵夜,他哪儿都去不了。 白茵只好扶着他去了酒店,进门之后,陈淮骁便倒在酒店的沙发上,睡着了。 白茵推了他几下,见他实在醉的不轻,无奈,只能拿毛巾过来给他擦了脸,脱了鞋,解了衣服。 蹲在地毯上,白茵看着少年英俊的脸庞,心脏怦怦直跳,没有控制住自己,偷偷吻了他。 下一秒,她的后脑勺被他按住,陈淮骁撬开了她的唇,加深了这一个吻。 “你回来了。” 白茵根本无力拒绝这个男人的亲吻,明知不应该,却也像是和他一起醉了那般… 她把所有的爱和自己的身体,都给了这个倾心多年的少年。 然而,也是在那一晚,白茵听到他醉语里喊出了一个名字,不是她的,而是另一个女孩—— 阿瑶。 “你回来了,阿瑶。” 而她,深爱了这么多年,以为自己终于实现了最美好的少女梦。 原来,真是大梦一场啊! 那一晚之后,两人和睦的关系…彻底走向了终结。 陈淮骁醒来之后,看着身边发丝披散的少女,那般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他神色复杂,眼神里带着几分歉疚。 而白茵……一夜未眠的白茵,彻底将自己的真心埋葬了起来,只淡淡说了一句:“不要报酬,哥哥答应我一个要求就行了。” 听到这句话,陈淮骁脸上的温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隐约的愤怒。 “白茵,你认真?” “当然。”白茵嘴角绽开:“哥哥,你...睡了我啊。” “所以你跟我开口要报酬?” “这是我的第一次。” 白茵平静地讲出这句话,向来极有自控力的陈淮骁,第一次面露暴怒之色。 眼底有美好的东西,破碎了。 他必然以为这一切…都是她精心策划的。 本来啊,这女孩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陈淮骁冷冷道——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白茵艰难地穿好了衣服,忍着撕裂的疼意,只说了一句话:“前路艰难,如果有一天我身陷囹圄,你拉我一把就行了。” …… 后来,白茵从陈淮骁朋友哪里得知,陈淮骁高中时的确有个初恋女友,名叫秦瑶。 她是陈淮骁心里的白月光。 后来秦瑶出国了,俩人便再没有见面,一直到大学,陈淮骁都对此耿耿于怀。 说起来,白茵和秦瑶还真有几分相似,尤其是跳舞的时候,那身段模样,活脱脱就是另一个阿瑶啊。 只是性格不像,阿瑶性格温柔软弱、憨态可掬,是很容易让男人升起保护欲望的类型,但白茵性格强势倔强,又敏感多疑。 陈淮骁不可能喜欢白茵这种事事计较的女孩,如果她不是长得和秦瑶有几分像,陈淮骁大概不会都看她一眼。 当年白茵知道真相之后,心碎欲绝。 那时候的喜欢,是一往无前的真心。 后来,她藏住了真心,把自己彻底变成了他以为的那种人。 撕碎了过往种种美好的回忆,然后一走了之。 …… 时光如水,一晃便是四年。 这四年,白茵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再也不复当年ktv里那般狼狈的模样了。 她努力学习,每天早起锻炼,打工赚钱买高档护肤品,舞蹈教室一跳几个小时,还报名形体课,提升气质,泡图书馆阅读大量书籍,提升审美和品味。 复仇归来,钱也要,名也要,那个男人……当然她也要。 得不到他的心,就得到他的人,至少从那一夜的表现看来,白茵是一点都不会亏。 …… 白茵从回忆中抽回了思绪。 虽然不知道邹玫芝给苏安宁出了什么主意,能让她嫁给陈淮骁。 但无论如何,白茵都不会让她得逞。 苏安宁想要的一切,她都会抢走。 白茵打开微信,点开了chx的对话框—— “三天后的宴会,不要来。” chx:“理由。” 白茵踟蹰片刻,说道:“因为我也会在。” chx:“嗯?” 白茵:“我怕哥哥见了我,又把持不住。” 安静肃穆的会议室里,长桌尽头的陈淮骁顷刻间沉了下去,黑眸如冰。 进行汇报的区域主管见他一秒变脸,连汇报的嗓音都开始打颤了 chx:“如你所愿。”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宴会(轮不到苏安宁...) 白茵去疗养院看望了外婆,外婆做了脑溢血的手术,现在病情已经初步稳定了下来。 不过还是昏迷未醒,医生说不准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即便醒过来,她大概也会忘记很多事了。 白茵趴在病床边,握着外婆的手,心里祈求着菩萨的保佑。 现在的她一无所有,只有外婆,是她唯一的亲人。 趴在外婆手边,白茵睡着了,梦里又回到了江南小镇的四合院的梧桐树下,外婆悠悠地给她打扇。 她就这样静静地靠着外婆的膝盖上,望着远处白墙黑瓦的徽派建筑。 七岁那年,母亲惨死,父亲再娶,年幼的白茵被送到了外婆家。 江南古镇的白家,在南方一带尤为出名,全靠外婆出神入化的苏绣手工技艺。 外婆给镇上的小女娃做过布兜,也给世界名流的奢侈品牌做过图样,还为国家绣品艺术展绣过《洛神赋图》。 她的技艺,可以说是造化神秀。 只可惜,因为母亲的枉死,外婆哭了好几个月,眼睛哭坏了,再也无法拿起针线做细致的绣工。 本来靠着外婆的手艺,白家也积攒了不少资产。可惜,全被家里的几个不成器的舅舅赌钱败光了。 白茵跟着外婆在镇上艰难度日,为了生存,她也开始学习外婆的苏绣手艺,得了真传,能做出相当不错的图样功夫。 外婆希望白茵能将她的手艺传承下去,不过…… 白茵志不在于此。 十岁那年,白茵在电视上看到了那个名叫苏安宁的私生女姐姐。 私生女姐姐打扮得像年画里观音娘娘坐下女童子一般,好看极了。 她在电视里又唱又跳,聚光灯照着她白皙粉嫩的小脸蛋,她笑得多幸福啊。 白茵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扎着两个歪七斜八的羊角辫,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 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她的个子又瘦又小,狼狈得很呐。 小手,紧紧攥了拳头。 从那一天起,白茵只要一有空,就会跑到小镇的艺术团,偷看艺术团的小姐姐们跳舞,学着她们的样子转圈圈。 也经常跟着电视学唱歌:“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地绽放她留给我的情怀。春天的手呀翻阅她的等待,我再暗暗犹豫该不该将她轻轻地摘。” 她嗓音清亮,走到哪儿唱到那儿,小桥流水、山间田野,四处回荡着小姑娘婉转的清啼。 她什么歌都学,流行的、摇滚的、粤语的、英文的…… 外婆隔壁的徽派四合院大宅里住了一个爱钓鱼的陈老头子,经常在小镇的古桥下垂钓。 每每听到白茵在桥上练声唱歌,他也不客气,把她叫过来:“小丫头,来,给爷爷挖蚯蚓钓鱼。” 白茵很听话,去泥土里刨了满满一盒蚯蚓,放在他面前,问道:“陈爷爷,为什么你每天都来钓鱼。” “因为要吃饭啊。” “那你家肯定很穷,没有钱买鱼,只能自己钓,钓不到就只有饿肚子了。” 陈老头子哈哈大笑:“是啊,老头子我钓不上来鱼就只能饿肚子,小白还不快多去给我挖点蚯蚓。” “哼,让我给你挖蚯蚓可以,但你要给我报酬!我从来不白给人干活!” 陈老头子看着女孩稚气未脱的清丽面庞,笑着说:“来,告诉陈爷爷,你最想要什么。” “我想要出人头地!不再被欺负,让欺负我的人全部闪得远远的!” “哟,好大的气性。”陈老头子微笑着,睨着她:“说具体些。” “我想…我想…” 白茵想到那天在电视上看到私生女姐姐苏安宁的唱歌节目,说道:“我要当大明星!比她还厉害!我要体面地活着!活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你啊,要这么多,真是贪心不足。”陈老头子戳了戳她的额头:“我欣赏你这份气性,跟我那小孙子有点像。不过陈爷爷没办法让你成为大明星,你想要的未来,必须自己去挣。” “哼,那你还是使唤我呢。” “只要你好好给我挖蚯蚓,我就把今天钓的鱼,都给你拿回去熬汤喝,不用每天啃窝窝头了。” “真的吗?”白茵馋了:“我想给外婆熬鱼汤。” “先给我挖满一盒蚯蚓。” 白茵给陈老头子挖了几年的蚯蚓,而陈老头子隔三差五便会接济她几条鱼。 那些年的生活,是真的清苦啊。 靠着隔壁陈爷爷心善的接济,白茵像一株不服输的小草,冲破黑暗的土壤,努力长大。 长大后的白茵,脱胎换骨。 她要护住她唯一的亲人,在外婆有生之年,她要让她看到,她怎样为母亲报仇,怎样体面地活下去,活成最幸福的样子。 …… 三日后的宴会上,白茵终究还是看到了陈淮骁。 男人穿着修身得体的高定西服,容颜清冷如雪山,薄唇浅勾着。 他手里高脚酒杯,遥遥地冲她致意,似故意和她作对一般。 白茵看到他左边耳垂,还缀着她当年送他那枚黑曜石耳钉。 估摸着是故意戴上,膈应她来的。 白茵背过了身,翻了个白眼。 很奇怪,苏安宁倒是一直没有出现。 以前像这样的晚会场合里,苏安宁总会四处社交,跟个花蝴蝶似的,招招摇摇。 此刻陈淮骁都来了,她不在,这实在反常,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好在白茵还留了一手。 她拨通了闺蜜孙梨梨的电话。 孙梨梨是白茵的大学室友,也是她最好的闺蜜,一个富二代小名媛,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金牌经纪人,因此对娱乐圈大事小情,尽在掌控。 她看上了白茵,无偿担任她的经纪人兼助理,准备来个奇货可居,一战成名,让家里人看得起她。 “小茵,幸好你让我盯着苏安宁,你猜不到她想干什么!” 白茵知道,孙梨梨那边的跟踪肯定有了结果:“我看到她进了苏克酒店3304号房。” 这次的名流宴会就在苏克酒店的二楼宴会厅举办,她去楼上开房休息,实属正常。 白茵:“难怪一直没有出现。” 孙梨梨:“不过你知道3304号房是谁开的吗?就是陈淮骁!” 白茵:……?敢情是她白折腾了,这两位早就郎情妾意了? 孙梨梨见她沉默,于是说道:“你别误会,陈淮骁酒量不好,每次参加宴会喝了酒,都会让助理去酒店开房,以备他休息。只是这次…苏安宁竟然能够拿到他的酒店房卡,看来是下了血本啊!” 白茵沉吟片刻,倒也不难理解。 苏克酒店有苏家的控股,在母亲邹玫芝的支持下,苏安宁应该不难进入陈淮骁的房间。 孙梨梨继续道:“不过就算进去了又怎样,这种事儿,陈淮骁不配合,她能有什么办法。” “俩人共处一室,已经足够了。”白茵眼神冷了冷:“这场宴会,娱乐圈大佬如云,还有不少媒体人也在,如果真的闹出什么桃|色绯闻来,对陈淮骁的名誉是极大的打击。” 想来邹玫芝走这一步险招,必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应对之策。 陈淮骁要是和苏安宁发生了什么,苏安宁完全可以借助自己的名气,利用舆论,逼婚联姻。 退一万步,即便陈淮骁没碰她,邹玫芝还可以带着一帮娱乐记者堵在门口,俩人共处一室是石锤,陈淮骁自然也是百口莫辩。 看来为了拿下陈淮骁这样一位乘龙快婿,苏安宁是下了血本,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名誉为赌注。 孙梨梨迟疑地问:“白茵,你要插手这件事吗?” 白茵指尖拎着高脚杯,淡淡道:“陈淮骁何等人也,他岂是这般任人拿捏的主儿,不需要我插手,苏安宁不会在他手上占到任何便宜。” “说的也是。”孙梨梨认同地说:“这些年,陈淮骁的虎狼手段,几乎吞了娱乐圈半壁江山,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算计得了他。” 现在的陈淮骁,早已不是当年大学毕业那晚的陈淮骁了。 那一晚,他“欺负”了白茵,眼底会有惊慌,也会答应给她承诺。 但现在的陈淮骁,心思狠辣、手段凌厉,只要他不愿意,谁都别想从他这里占到分毫便宜。 所以不管苏安宁怎么做,结局都是个“输”字。 …… 白茵站在落地窗边,摇晃着酒杯,不动声色地看热闹。 华灯初上,霓虹照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映出几分旖旎的绯色。 陈淮骁远远地站在宴会大厅另一端,与人聊天的同时,淡漠的视线时不时扫她一眼。 当年的她扎着一根大辫子,纯真如江南最清秀的山水。 此刻被仇恨灌满的白茵,满身浮华的红尘气息,如妖似魅,走向了截然不同的两种极端。 分开的那些年,白茵就像一抹影子,淡淡地在倒映在他心里,也不疼,只是永远抹不掉罢了。 而今她归来,陈淮骁总觉得心情郁郁的,像被极细的鱼线缚住了心脏。 而线头,就在白茵的手上,只要她轻轻一牵,他的心就会平地生波澜。 不爽到了极点。 白茵这般美貌,吸引的当然不仅仅是陈淮骁的视线。 有男人注意到了白茵,走过来与她交际。 暗中观察的孙梨梨,立刻给白茵发了条消息—— “跟你说话的这位…是《霓裳》的制片人徐隐,你不是一直想接《霓裳》的舞配吗,跟他认识,有利无害。” 白茵端起酒杯,盈盈一笑:“这一杯敬徐制片?” “你知道我?” “《霓裳》是大ip,我非常喜欢。” “那咱们可有共同话题了。” …… 等白茵和徐隐聊完天,再度望向陈淮骁时,却发现男人已经不见了。 “他走了多久了?”她给孙梨梨发短信。 “大概有一刻钟了。”孙梨梨回道:“看到他进了电梯,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应该是回房休息了。” “知道了。”白茵放下手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高楼与霓虹。 孙梨梨:“劝你最好别插手,这里媒体记者太多了,一旦闹出什么姐妹争男人的戏码,你还没进娱乐圈呢,名声就毁了大半。到时候苏安宁的脑残粉再加上陈淮骁的颜粉,炮火可不都对向你了吗!说不定联姻都黄了。” 白茵:“我知道。” 她不插手,以陈淮骁的实力,完全兜得住,不过名誉受损罢了。 一旦插手,出了事,她白茵可兜不住。 …… 白茵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看着窗外的灯火霓虹。 脑子有几分迷醉,闪回的画面,全是多年前那一晚的刺激。 大学四年,帅哥如云的传媒学院,她也挂着玩世不恭的面具,交往过不少男孩,其中不少现在都成了流量男星。 他们的共同特征就是长得像陈淮骁,尤其是那双招惹的桃花眼和微微上扬的薄凉的唇。 所有人都似他,但所有人都不是他。 几分钟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白茵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酒店,径直走进对面的帝豪假日酒店,用身份证开了一间房,然后给陈淮骁打电话。 电话还没拨出去,孙梨梨的电话反而急吼吼打了过来:“白茵,你想干什么?别乱来!” 白茵拎着房卡,背靠着墙,眸底透着几分醉意—— “要睡他,也轮不到苏安宁。”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房间里(不要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吻...) 白茵拿到帝豪度假酒店的房卡,给陈淮骁拨了个电话过去。 嘟声响了十几下,他才接听。 沉默着,似在等着白茵主动开口。 白茵深呼吸,望着正对面的苏克酒店,问道:“你在哪里?” 陈淮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嗓音慵懒清淡:“有事?” “当然有事,先说你在哪里。” “吹风。”陈淮骁懒懒地倚靠在二楼露台的栏杆边:“头有点晕。” 白茵稍稍松了口气,还没回酒店房间就好。 “不能喝酒你就别喝,又想重蹈覆辙吗。” “又不重蹈你的覆辙。”他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调子:“急什么。” 白茵听到电话里传来了酒店服务员的声音:“陈总,您喝醉了,需要回房间休息吗?” “嗯。” “请跟我来,我带您过去。” 陈淮骁正要挂掉电话,白茵极具诱惑力的嗓音传来:“陈淮骁,我在对面帝豪酒店1203,来找我。” 电话那端,一阵漫长的沉默之后,传来男人慵懒的一声:“嗯?” “你现在马上过来,很急。” “太阳大,老子不想走。”陈淮骁嘴角绽开一抹雅痞的笑意:“自己动手解决。” “……” 白茵知道他素来不喜受人指挥操控,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绝不做别人让他做的事。 她咬咬牙,只能放软了语气:“哥哥,我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来?” 那一声久违的“哥哥”,叫得太过刻意,陈淮骁立刻察觉道这小姑娘没安好心。 他不耐烦道:“不舒服去医院。” “不是,我姨妈来了。” “……” “没带卫生巾,你买一包给我送过来,急。” 白茵说完,便主动挂断了电话。 言尽于此,也只帮到这里,他爱来不来了。 …… 白茵自小营养不良,瘦的跟猴儿似的,初潮直到高一才来,偏被陈淮骁给撞见了。 跟着外婆长大,外婆是老思想,没有教过她这些生理卫生知识,因此白茵什么都不懂,白裙子后面挂了红,还在街上卖绣品手绢呢,浑然不觉。 那时候陈淮骁上大一了,周末回家看爷爷,骑着摩托车一路风驰电掣地飞奔在小镇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 经过白茵摊位边,他摘下护目镜,皱眉望了她一眼:“小鬼。” “什么?” “你那个来了。” “哪个啊?” 陈淮骁皱眉:“肚子不痛?” 白茵揉了揉肚子,看着小摊上最后一条苏绣手绢,咬牙道:“这条卖了…就回去。”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显然很不舒服,还在强撑。 陈淮骁无语了,走下摩托,脱下外套系在她腰间:“上车,带你回去。” 女孩固执地摇头:“最后一条了,我卖完就回去。” 陈淮骁从兜里掏出10块钱,揣进她身前的小布兜里:“哥哥买了。” 白茵踟蹰片刻,说道:“30一条。” “……” 见他无语,白茵连忙解释:“是我亲手绣的,绣了好几个晚上,不会坑你的。” 陈淮骁看这手帕上粉色的樱花枝,又掏出一张崭新红票子揣她兜里:“不找了。” 白茵还是认认真真地找了零,递给他:“该多少就是多少,谢谢哥哥。” 陈淮骁有洁癖,不大想接那一把陈旧的零钱,白茵便将钱用纸巾包好了,揣进他的衣服兜里。 上车后,陈淮骁去镇上的便利店,用那一把零钱买了卫生巾递给她:“会不会用?” 白茵摇头,他似乎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不耐烦地扯了扯她的大辫子:“你怎么这么笨,生理期都不懂。” “那是什么嘛。” 陈淮骁有点无奈,这不可能让他手把手地教吧。 他想了想,摸出手机,给她点开了一个少女生理科普视频,让她自己看。 白茵认真地看完之后,回头才发现自己裙子上染红了,他的外套也被弄脏了。 陈淮骁扫了小姑娘绯红窘迫的脸颊一眼,将她带到游客中心比较干净的卫生间门口,卫生巾递给她,手机也递给了她:“进去弄,不会就自己用手机搜科普。” “谢谢哥哥。” 白茵接过黑口袋和手机,走进了卫生间。 …… 帝豪酒店里,白茵又多喝了一杯,眼底浮现几分迷离的醉意。 怎么会不喜欢他。 那些年,她所有女孩害羞的心思里...都藏着他。 只可惜,他心里住了一个阿瑶。 真讨厌。 白茵放下了酒杯,因为太过用力,酒杯一脚都被磕破了。 妈妈就是因为动了真心,所以输得彻底,得知了爸爸出轨的消息,竟然气不过自杀了。 真心,是最大的软肋。 出人头地,收获很多很多的幸福,这是她答应过外婆的,一定要做到。 感情,是最不重要的事,她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白茵喝了最后一口酒,然后躺在床上,任由世界地转天旋。 忽然,房门被扣响了。 白茵猛地坐起身:“谁?” 门外传来低沉有磁性的嗓音——“我。” 她开了门,看到西装革履的陈淮骁站在门口,衣领有些乱,领带已经被他拉歪了,露出白皙好看的颈子。 他眼底浮着明显的醉意,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将黑色口袋甩在了桌上。 看来已经醉的不轻了,他是强撑着意志去超市里买了卫生巾。 白茵脑子也很晕,早知道他会来,就不喝那么多了。 陈淮骁坐在了沙发里,揉着下颌,醒酒—— “还是这么麻烦。” “我一直都很麻烦哥哥啊。” 白茵说着,小心翼翼地望了望门外,然后关上门,咔哒一声,反锁。 他扫了眼桌上已空的红酒杯,皱眉道:“生理期还喝这么多?” 白茵懒懒地倒在了床上,高跟鞋胡乱踢开:“骗你的,没来。” 陈淮骁望着她纤柔的盈盈腰肢,白皙修长的腿蜷缩着,宛如待宰的羔羊,毫无防备地呈现在他面前,显然是不怕他的。 他眼底透出几分欲色,心头翻涌的冲动被他强压了下来,起身离开:“走了。” “等下。”女人晕晕乎乎地起身,光着脚丫子追上来,揪住了他的衣袖:“酒醒了再走。” “为什么?” “我怕外面有记者,过了夜再走,安全些。” 陈淮骁看着女人这般的挽留,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黑眸如冰:“撒谎骗我过来,又想和我过夜?” “……” 那一次旖旎画面,再度浮现脑海。 “脸红了?” “没有。” “这一次,你又想要什么?” 白茵被他以挟制的姿势捏住了下颌,水润的樱桃唇都被捏得嘟了起来,强撑道:“你愿意给什么?” 陈淮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我心情。” 男人说完,动作强势地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白茵知道应该拒绝。 只要她开口说一个“不”字,陈淮骁即便非君子,但也绝非小人。 他不会硬来。 但她没有拒绝。 借着酒精的挥发,藏在心底的爱慕汹涌而出,在她脑子里噼里啪啦地炸开烟花。 她跌入了温柔的被窝里,在松软中…… 不断下坠。 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人,她也不亏。 …… 宿醉之后的清晨,总是醒的格外早。 白茵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来,下意识抓着柔软的白色棉被,挡住不着一物的身子。 头有些微疼。 紧接着,她放下来的白皙手臂,正好落在了男人挺阔的胸膛上。 白茵像是被火星溅着了一半,猛地缩回了手,惊悚地看向了身边的男人。 他还未醒,白色被单挡在他一半的胸膛上,露出来的那一半,线条流畅,弧线优美,是非常完美的男人身材。 即便是宿醉而眠,他那张脸也没有丝毫变化,仍旧完美得无可挑剔,让她产生了某种错觉,好像睡了九天之上不容进犯的神明。 白茵脑海里还残留了些许迷乱的碎片。 面对这个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她情动到无以复加的程度,甚至在最极致的时候,还掉了眼泪。 那晚之后,她不告而别。 而今重逢的见面时间…加起来总共不超过半小时,又睡到一起了。 这一次,比上次还要激烈。 两个人都是久旱甘霖。 白茵使劲儿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呢!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捡起地上随意乱丢的裙子,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白茵看到颈下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痕迹,提醒着她昨晚的疯狂。 那男人…跟狼似的,快把她整个吞噬了。 她打量着自己,清隽的五官的含着几分艳丽,乌黑的发丝如瀑,眸底带着迷蒙的水色。 常年的形体训练,让她的身材完美到无以复加,纤腰楚楚,即便没有穿bra,也是饱满挺拔,宛如为他的手掌量身定做。 白茵移开了视线,转身打开了淋浴喷头,冲掉了一身的颓靡和酸涩。 她洗完澡出来之后,陈淮骁竟还未醒。 这倒让白茵有些意外,他防备心重,向来浅眠,一丁点声响都会让他警觉。 难道真的是昨晚喝太多了? 她揉了揉刚刚吹完的蓬松发丝,走到床边,温柔地望着他。 他身上弥漫着她身上的檀香气息,那是她常年熏香,晕染出来的味道。 白茵凑近了,轻轻嗅了嗅。 还真有。 陈淮骁身上沾染她的味道,像是某种标记。 人是她的,谁都别想抢走。 白茵俯身,做出了要吻他的动作,不过唇却没有相碰。 她只是在想象吻他的感觉。 而下一秒,她的后脑勺被大掌捧住,往下一压。 紧接着,男人覆上了她的唇,不怀好意地进犯,令她猝不及防。 “唔!” 她挣开了他,狼狈地退后了两步。 下唇刺疼的牙印感...很清晰。 陈淮骁睁开了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嘴角微勾着,那张清冷如神佛的脸,却带了几分修罗的邪恶—— “昨夜,还没吃够?” “你喝醉了,我也是。”白茵背过身,坐在了尽头的床畔。 陈淮骁睨着她的曼丽的背影,黑裙性感,勾勒着她腰窝的流线,手臂和肩颈是冷白的肤色,宛如清冷的月辉。 即便陈淮骁见过无数艺人完美的比例身材,但白茵的…堪称极致。 “我是喝醉了。”他淡笑道:“但你…似乎没那么醉。” 白茵宛如猫咪一样爬过来,凑近了他的脸,嗓音撩拨:“哥哥向来知道,我这里,你没有白吃的。” “这次,想要什么。” “留着,等我想好了,一并问淮哥哥讨。”白茵指尖落到他胸口:“再说,睡到陈淮骁这样的好身材,我也不亏。” 陈淮骁看着她满眼的魅意,知道她已然不复当年,脸色终于沉了下去:“看出来了,你昨晚的状态,的确不亏。” “……” 想到这昨晚的自己,白茵知道那种身体的反应,她根本控制不住。 陈淮骁扯开了被单,随手捡起白衬衣,一颗一颗…一丝不苟地系上了纽扣,穿上西装得的他,气质是非常严谨的禁欲系。 “你比多年前那一次,长进了很多。”他面不改色地评价。 白茵自然不甘示弱,故意道:“诶?哥哥反而不如大学那会儿了,是年龄大了吗。” 话音未落,男人走了过来,强势地揪住了她的手:“你确定?” “……” 白茵怕他又兴起了,翻身从床的另一边滚过去,防备地望着他:“开玩笑的。” “我知道。” 陈淮骁很清楚昨晚自己的表现,理了理衣领,也没勉强她—— “只是我不喜欢一件事,不要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吻我。” 他向来不喜欢不可把控的事情,尤其是在睡着之后这种毫无防备的状态。 “我不是在偷吻你。”白茵明媚地笑着,一字一顿道:“我是在...品尝战利品。” 听到最后这句话,陈淮骁心里莫名涌出一阵愠怒,但他清冷的面庞很完美掩饰了下来。 离开房间之后,陈淮骁给助理沈彬打了个电话:“查一下,昨晚我的酒,被人下了药。”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自食其果(这瓶酒,陈总送给你...) 那段时间,苏安宁心情非常糟糕,连带着脾气也暴躁了许多。 她的贴身小助理正好趁此机会休了假,避开这位祖宗的躁郁期。 苏安宁没了人伺候,越发不爽,邹玫芝趁机对丈夫苏烨成吹了枕边风,让白茵去给苏安宁当几天的贴身助理。 本来苏烨成对此事还有些犹疑,饭桌上询问白茵的意愿。 邹玫芝却抢白道:“没事的,让她去见见世面,锻炼锻炼也好,乡下来的,过段时间嫁到秦家去,要是什么都不懂,平白让人家笑话。” 苏烨成道:“白茵,你愿意帮帮你姐姐吗?” “爸爸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吧。” 见她这般顺从的模样,邹玫芝反而心下犹疑,这女孩心机深得很,谁知道又憋什么坏呢。 白茵和蔼地对邹玫芝微笑,邹玫芝想到了她惨死的母亲,心头窜起一股激灵,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苏烨成见她这般柔顺的性格,自然…也想到了她去世的母亲,心里一阵愧疚:“算了,让安宁重新找助理,小茵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苏安宁连忙道:“爸,明天就开机了,我这会儿上哪儿找新助理呢!她能有什么事,呆在家里绣她那堆卖不出去的东西,帮帮我又怎么了!” 苏烨成见苏安宁这般无理取闹又霸道的样子,脸色沉了下去:“你是姐姐,有没有点姐姐的样子,净知道欺负妹妹!” “我欺负她?!”苏安宁一把搁了筷子:“她根本就是个心机女!” 既然说她是心机女,白茵自然如她所想,蹙眉,做出了楚楚可怜的绿茶表情,带着哭腔道:“爸,我知道,姐姐还在怪我上综艺的事情,我不该抢姐姐的风头,都是我的错,您不要怪姐姐。” 苏安宁从小被娇惯坏了,哪里吃得下这份闷气,起身抓起杯子就要泼白茵:“贱人!装什么可怜!” “你敢!”苏烨成暴起,揪住了她的手腕:“上次综艺,分明是你不对,硬拉着妹妹和你一起上节目,还转过头来责怪妹妹!看来这些年我真是把你惯坏了!” 苏安宁肺都要气炸了,像个烧开的热水壶似的,一腔怒火不知该如何发泄。 邹玫芝冷眼瞧着姐妹俩的博弈。 娇生惯养、脾气火爆的苏安宁…竟完全不是这个乡下丫头的对手。 这才回来不过几天啊,就激得苏烨成责怪了苏安宁,离间了父女关系。 要知道以前的苏烨成,可把苏安宁当成了宝贝心肝,半句责骂都舍不得。 她脸上立刻堆满笑意,转圜道:“是我考虑不周了,让妹妹去帮姐姐的确不太合适。安宁,让公司重新给你找助理吧。” “妈!怎么你也…” “听话。”她用眼神阻止苏安宁的无理取闹。 然而,白茵却轻描淡写地说:“没关系啊,我可以去给姐姐当临时助理。” “白茵,如果你觉得委屈…” 白茵微笑着打断了邹玫芝的话:“我怎么会委屈呢,她是我的亲姐姐啊。” 苏烨成听到这话,对白茵更是满心愧疚,毕竟…这次联姻,她也是代替苏安宁出嫁。 “白茵,你放心,爸爸会补偿你的。”他保证道:“爸爸会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邹玫芝闻言,心头一急,正要阻止。 但白茵却皮笑肉不笑地道谢了,她还是晚了一步。 邹玫芝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了拳头,已经感觉到这丫头此番回来,目的必然不单纯。 …… 白茵来到了偌大的影视城,影视城仿紫禁城的格局建设,亭台楼阁,琼楼玉宇,恢弘大气。 今天是古装剧《清宫》的开机拍摄。 这部剧倍受期待,苏安宁也是破关斩将,击败了不少实力女星之后,拿下来的一部大投资巨作。 白茵看着苏安宁的表演,明白她能从女团中脱颖而出,成为娱乐群当红的流量女星,不是没有原因。 苏安宁台词功底很好,演技也相当不错,在一众流量明星里,她算是出类拔萃了。 这么多年娱乐圈沉浮,苏安宁能够屹立不倒,自然有两把刷子。 作精人设,又凭借实力打了瞧不起她的人的脸,这就是苏安宁的流量密码。 白茵站在摄像机后面,认真地观摩学习着。 苏安宁见白茵盯着自己看,心下也很得意。 今天带她来,就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明白娱乐圈不是这么好进的地方。 苏安宁十几岁就进了娱乐圈,名声大噪,白茵这种乡下姑娘…还妄想抢她的风头。 然而,苏安宁傲慢的心态持续了没几分钟,便被打脸了。 休息的间隙,白茵模仿苏安宁刚刚挽花挑剑的手势,竟也学得有模有样,有了八分像,连导演看见,都忍不住夸道—— “你姐姐练这个动作可练了小半个月,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学会了!这是天赋流啊!” 白茵谦逊地笑了笑,止住了动作。 苏安宁不忿,心里骂了声“东施效颦”,对她说道:“白茵,去给我买杯咖啡。” 白茵顺从地点头,便要去茶水间冲咖啡,苏安宁叫住了她:“你听不懂话是不是,我说让你去买一杯咖啡,我要现磨美式。” 白茵摸出手机搜索了咖啡店,说道:“最近的咖啡店,在影视城三公里外。” 苏安宁不耐烦道:“所以还不快去,我要在半个小时内喝到。” 白茵看了眼外面当空的烈日,摸出了鸭舌帽戴上,遮住脸,走了出去。 想要出头,就必须忍常人所不能忍。 这是陈爷爷对她说过的话,她时刻铭记于心。 场务见她可怜,于是给了她一辆白色的平行滑板车,让她踩着滑板车去买。 白茵踩着滑板车,穿过了影视城的亭台楼阁、宫门小巷。 看着周围忙碌的剧组、看着吊威亚身轻如燕的演员,她心情也变得愉快了很多。 迟早有一天,她要踩着璀璨的星星,爬上群山之巅,收获许多幸福。 …… 白茵按照苏安宁的意思,买了现磨美式咖啡,也不着急,优哉游哉地溜达回来。 经过角门的时候,却有一个穿着白色防晒外套的助理小妹,看到她手里的咖啡,如获救星—— “咖啡借我救救急,多少钱我转你。” 白茵反正也不着急,说道:“三百咯。” “三百!这么贵。” 白茵淡笑:“不是救急吗?” “行行行!”助理小妹给白茵转了账,将咖啡端给了廊檐下的女人面前:“sally姐,咖啡买到了,您请慢用。” “手磨的,不错啊,哪儿来的啊。” “咖啡厅买的。” sally睨了白茵一眼,眼底勾着笑意,畅快地喝了冰咖啡:“今天真是热死了。” 白茵认出了她,sally,也是这些年的实力派女星。 在这影视城,三两步就能撞见明星,也是见怪不怪了。 白茵骑上了滑板车,重新驶向咖啡厅。 …… 半个小时,白茵买了咖啡,回到了《清宫》片场。 苏安宁蓄积了满腹的怒火,发泄道—— “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我第一场都拍完了你才买来!” “路上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我看你就是存心的。” 白茵看了眼周围的场务和群演,他们窃窃私语,想来对苏安宁非常不满。 苏安宁在脾气方面失常失控,总是因为摆谱耍大牌上热搜,所以观众们对她的评价总是两极分化。 爱的爱得要死,恨也恨得牙痒痒。 白茵自然也不介意惹怒她,越生气越好。 她怒气值越高,越容易作死。 白茵抬眸与她对视:“真拿我当你助理了?你要是等不了,可以自己去买。” “在爸爸面前装乖,现在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对啊。”白茵笑着说:“我以为姐姐早就看出来了,高估姐姐的智商了。” 苏安宁气得花枝乱颤,肌肉都扭曲了,抓起手里的咖啡,正要泼向她。 就在这时,剧组那边传来一阵骚动—— “sally姐来了。” “sally姐好。” 苏安宁看到前辈sally,里面收敛了脾气,毕恭毕敬地喊了声:“sally姐。” 虽然同期女星,但是sally无论咖位还是背后资本,都比苏安宁强势,她也不得不低眉顺眼些。 sally扫了白茵一眼,说道:“你助理啊?” “不是…”苏安宁正不知如何回答,sally又道:“这小助理机灵又勤快,不如签给我吧。” 苏安宁看明白了sally是存心要给白茵解围,咬牙切齿地瞪了她一眼。 不知道她怎么勾搭上了这位眼高于顶的当红女星。 “sally姐,这恐怕不太方便…” sally打断了她的话:“无所谓,反正你暂时也不需要助理伺候了。”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宫》女一,现在是我了。” 苏安宁大惊失色:“你…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清宫》可是公司好不容易给她争取到资源,如此好的ip项目,只要能上线,爆红是必然的! 古装剧领域的大腕明星,谁不想来分一杯羹。 苏安宁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个项目,怎么会…… sally从容地说:“嗯,具体事宜,让我的经纪人来告诉你吧。” sally的经纪人,自然隶属于璨星传媒,而璨星传媒,则是陈氏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 ”苏安宁,陈总的意思,你不适合这部剧,sally将要接替你。” “陈总…陈淮骁!” “对,他是《清宫》最重要的投资人之一。” 苏安宁脸色铁青:“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瓶酒,陈总送给你,并且叮嘱我要看着你喝完。” 说完,他拿出了一瓶装在拉菲草木盒里的晚宴香槟,递到苏安宁面前—— “他说,你喝完就知道为什么了。”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起居室(去顶楼起居室等我...) “他说,你喝完就知道为什么了。” 苏安宁看到这瓶香槟,立刻心虚了,眼神闪躲着,说道:“陈总…开玩笑的吧。” “陈总从不开玩笑,你要是不愿意喝也可以,璨星传媒有的是女艺人,她们会很愿意揽走你后半辈子所有的通告。” 苏安宁看着经纪人平静微笑的表情,知道陈淮骁绝对不是说着玩的,他有这个能量…堵住她所有的出路。 这次苏安宁也是孤注一掷,给他酒里下了cuiqing的yao,本来以为能借此上位,没想到等了陈淮骁一夜他都没有来。 不仅如此,还让他察觉了端倪。 苏安宁只能强忍着不甘和怒意,仰头喝了这瓶香槟。 五分钟后,她在洗手间吐的昏天黑地。 白茵拿来了矿泉水,冷眼看着狼狈的苏安宁。 自食其果。 以陈淮骁睚眦必报的性子,他知道了真相,怎么可能不给她点颜色瞧瞧。 白茵那晚就感觉,陈淮骁状态不对。 跟不要命似的。 她低头给孙梨梨发了条信息:“谢了。” 孙梨梨:“不谢,不过小茵,怎么知道那酒有问题,让我提前将陈淮骁喝过的杯子顺走啊?” 白茵:“就是感觉到他状态不对劲。” 虽然那晚她也喝高了,但是明显感觉陈淮骁情动得太…太过火了,超过了正常的次数和时间。 孙梨梨:“咳咳,咳咳咳咳。” 白茵:“【微笑】” 孙梨梨:“不过,如果陈淮骁真的要追究,我都把证据送到他手边了,他为什么不选择报警?彻底让苏安宁声名狼藉啊?” 白茵:“事情与他有关,被人下了那种强效的…药,他是要体面的男人。” 孙梨梨:“好吧好吧,我还以为他是怕牵连你呢。” 白茵:“跟我无关。” 陈淮骁永远只会第一时间考虑自身的利益,旁人如何,他根本不会在乎。 孙梨梨:“不过我也真是意外,那晚你竟然会真的和他...嗯嗯?这太不像你的作风了吧,以前在大学,你眼光何等高,多少帅哥都没看在眼里,居然沦陷现在一个faqing的陈淮骁身上。” 白茵:“咳…那可是陈淮骁!百亿少女的梦!” 孙梨梨:“你也是百亿少女之一吗?” 白茵没有马上回答。 以前是,但现在...现在当然不是了。 白茵:“我馋他身子。” 孙梨梨:“这的确很有说服力。” …… 苏安宁吐完之后,全身虚弱,让助理给她叫车。 白茵不咸不淡地说:“你的助理休假了,叫车,请自己去街边叫。” “你…你给我叫!” “我是你的妹妹,不是你的助理。”她微笑道:“姐姐请便吧。” 苏安宁气得头晕目眩,气急败坏地离开了影视城。 看着她的背影,深深感觉,苏安宁可能等不到她的复仇,就会被她气死。 sally试了妆出来,望向了白茵,说道:“如果苏安宁对你不好,可以跳槽到我这里来,我正好缺助理。” 白茵礼貌地对她笑了笑:“我不是苏安宁的助理,是她妹妹。” sally露出了几分惊讶的表情:“这看着可不像啊!” 白茵摸了摸自己上过特效妆的干黄皮,说道:“我从小在乡镇长大,做活比较多,皮肤粗糙。” 她已经习惯了给自己扮丑化妆,因为她真实的容貌实在容易挑起周围人的敌意和忌惮,大学时候吃过不少这方面的亏。 吃一堑长一智,尤其是在影视城这种极容易遇着明星的地方,藏拙不是一件坏事。 sally也没有细看她的容貌,指着她身前背着的手绣挎包道:“你这包上的花样挺别致啊,哪买的?” “这是我自己绣的。” “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艺!”sally惊讶地抚摸着她包上的黑莲纹样:“好看啊!看着很是高端大气。” “sally姐要是喜欢,我朋友圈有图样,接定制,当然也有部分现货。” “好啊,加个微信。”sally笑了起来:“你这怎么卖的?” “包的话,五百到五千不等,还有手绢和团扇纹样,这便宜,几十几百都有。” “倒也不贵,你一杯咖啡就要卖我几百,我以为你会狮子大开口呢。” 白茵不好意思地笑了:“咖啡这个…我是随口来的。” sally浏览着白茵的朋友圈,里面全是花样精致的苏绣珍品,除了她说的衣服包包之外,她还能绣旗袍。 手工精美至极,堪称艺术品了! “你这手艺太好了吧,卖这个,这你的兴趣吗?” 白茵摇了摇头:“当然是因为缺钱。” sally惊讶道:“你不是苏安宁的妹妹吗,苏家算得上是娱乐圈实力雄厚的家族企业了吧,你还缺钱啊?” “这圈子里,真不缺钱的...恐怕只有陈淮骁了吧。” sally听她这样说,轻松地笑了起来:“也是,大家都缺钱,不然谁愿意这么辛苦、昼夜颠倒地拍戏,不过…” 她顿了顿,表情严肃地警告白茵:“你要知道,在这个圈子里,没人敢直呼他的名字,这很冒犯,你可以叫他骁爷,或者陈总,但不要直呼其名,否则被有心人听了去,当心吃苦头。刚刚苏安宁的下场你也看到了,这位爷,可千万开罪不得。” 白茵很感激sally的提点:“谢谢sally姐。” 她想起每次见面都是一口一个“陈淮骁”。 他好像...并没有介意。 …… 手工之后,sally让白茵跟她一起坐车去公司,她有一件晚礼服前段时间不小心崩坏了,如果她能帮忙缝补就太好了。 “因为价格不便宜,不敢随意找人缝补,奢侈品店的工匠又在休假,我想你这手艺,应该完全没问题。” 化妆间里,白茵检查了那套香槟色晚礼裙,是腰侧的位置滑了线。 她拿了替补的丝线之后,分分钟便替sally修好了那条晚礼裙,丝毫看不出缝补过的异样。 sally看着她穿针引线的模样,极有韵致,指尖兰花宛如游走的蝴蝶一般,太美了!只可惜,脸蛋生得过于普通,否则的话,这一身清丽的韵致,来了娱乐圈是女神啊! “sally姐,修好了。” “谢谢你!多少钱?” “不用了,刚刚你告诉我演戏的技巧,这就当是我的学费吧。” “好啊。”sally打心眼里是真喜欢这小姑娘,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不要灰心,你会成功的,电视剧里如果全都是清一色的美人,观众也会审美疲劳的,多来影视城,从群演做起,会有出头之日的。” 白茵摸了摸自己暗黄的脸,认真地点了点头:“谢谢sally姐的鼓励。” sally还有事,白茵便不再打扰她,坐电梯来到了璨星集团一楼大厅,径直出门。 这时候,一辆锃亮的黑色宾利车停在了大门口。 一楼大厅来往的工作人员见状,迅速靠边站好。 ……很快,西装革履的陈淮骁从车里走了出来,雷厉风行地迈进了璨星集团大厅。 合体的西服勾勒着他颀长的身材,领带紧束着他脉络分明的脖颈,带出了几分淡淡的禁欲气质。他面无表情,漆黑的眸子寡冷清隽。 一边走着,一边接过了身边男人地来的文件,快速地签下名字,看起来是非常忙碌。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白茵嗅到了陈淮骁身上的一阵淡淡的沉檀香味。 陈淮骁身上沾染了她的味道,这么多天…都还没有散掉吗? 奇怪。 “陈总,这份文件,也要麻烦您签个字。”助理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陈淮骁利用等电梯的间隙,把该签的字都签了,白茵下意识地侧过身,不想让陈淮骁看到自己。 不过转念一想,她现在这副乔装扮丑的模样,陈淮骁应该认不出来。 念及至此,稍稍放松了些。 陈淮骁果真是目不斜视,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正眼都没给她。 她这化妆术,能认出来就怪了。 陈淮骁进了电梯,白茵也走出了璨星集团大楼。 刚迈出去,她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划开屏幕,看到手机屏幕上横出一条信息—— chx:“去顶楼起居室等我。”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吃糖(总不能是馋你的身子吧。...) chx:“去顶楼起居室等我。” 白茵:“我在家。” chx:“装什么,你浑身上下每寸皮肤我都认得。” 白茵:“……” 她摸出面妆镜,左看看右看看。 泛黄的皮肤上还缀着点点雀斑,因为眼影的效果,眼皮垂耷着,眸子也变得非常无神,和卸妆之后的她判若两人。 绝了,他怎么认出来的! 白茵走到前台,询问道:“请问顶楼起居室怎么去?” “您说的是…” ……前台妆容精致的小姐姐面露诧异:“起居室?” “嗯,陈淮…”她顿了顿,想到sally的警告,改口道:“陈总的起居室。” 前台小姐姐打量着面前这个人长相品品无奇甚至还有点丑陋的女人,心里跑过一万头草泥马。 疯了吧! 见她发愣,另一个前台走过来,不耐烦地说:“抱歉,小姐,我们很忙,请不要拿我们打趣。” 话音刚落,前台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不耐烦”前台接听了电话,目瞪口呆地望了白茵一眼:“嗯嗯,知道了,好的。” 挂掉电话之后,她对白茵立刻换了副春风和煦的面孔:“女士,请您跟我来,我带您上楼。” 白茵拎了包,跟着她进了电梯,将一众呆若木鸡的前台甩在身后。 “妈耶,这是什么情况!” “陈总的起居室,这么私人的地方…” “除了助理之外,他从不让人进他的起居室啊!” “妈耶,这女人是什么来头!” …… 陈淮骁的起居室装修是现代极简风,几面不规则的落地玻璃,将整个北城尽收眼底,北城再找不出比璨星集团更高的写字楼了。 这样的起居室,堪比汤臣一品的顶级豪宅了啊! 资本主义的生活啊,真是罪恶。 白茵倒在了松软的沙发上,闭眼享受。 这时候,助理端来了糖果盘,里面装的全是她特别喜欢的巧克力和太妃糖。 因为小时候家境拮据,别的小朋友都揣着花花绿绿的糖果,唯独白茵没有,羡慕极了。因此她对糖果有了特别的执念,若是平时没有看到便罢了,若是看到了...... 白茵抓起一把糖果,心满意足地踹进了她手绣的小荷包里。 一把不够,又抓了一把,直到小荷包胀鼓鼓的再也装不下了。 她又吃了一枚浓郁的朱古力太妃糖,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控制控制!只吃一颗! 陈淮骁结束会议,走进起居室,女人腮帮子被充塞得鼓了起来,茶几上也有好几个碎糖纸。 “不是要决战娱乐圈,吃这么多糖?”他眼底勾了几缕笑意:“觉得自己身材太好了是吧。” 白茵猝不及防看到他,像被抓包的小孩似的,赶紧收走了糖纸,扔进垃圾桶,然后理直气壮道:“不是我吃的。” “鬼吃的。” 男人坐到她身边,勾起她的下颌。 白茵隔着咫尺之距,看着他那张神佛般清隽的的脸庞,西服衬衣,一丝不苟。 他粗砺的指尖钳着她的下颌,白茵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男人已经覆了过来,卷走她舌尖的那颗太妃糖。 她感受到男人这般直白的进攻,惊愕地睁大眼睛,猛地推开了他:“陈淮骁!” 陈淮骁舌尖卷着甜丝丝的朱古力糖,随意地倚在沙发边:“嗯?” “你在做什么啊。”白茵用手背捂住唇,唇畔还残留着他吻过的痕迹,凉丝丝的。 陈淮骁靠在沙发边,理直气壮道:“吃糖。” “我扮成这样…你都吃得下去。” “我不看脸,滋味对了就行。” 陈淮骁看着白茵这张故意扮丑的泛黄脸蛋,说道:“何况,你以为你在我眼里很美?以前又瘦又小跟个猴儿似的,也不比现在好的到哪儿去。” “……” 是,他从来就没看上过她。 以前没有,现在更不可能。 白茵深深知道这一点,所以这次回来,她已经给自己穿上了层层铠甲。 但蓦然被他这样子亲热地吻住,还是有些脸热。 “原来你不喝酒,也会脸红。”陈淮骁嘴角勾起了笑意:“怎么,和我接吻,你dna动了?” 白茵极力稳住心虚,说道:“我dna没动,反而骁爷一看到我就faqing,就这么喜欢我这张脸?” 陈淮骁捏着她的脸:“你对你的优势,了如指掌。” “所以才要好好利用。” 终于,陈淮骁的眼神多了几分寒凉,抽回了目光,扯过了她的手腕,在她鬓边用性感的耳语道:“那就再好好利用一次。” 说完,他不由分说地咬住了她的耳垂。 白茵吃疼,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你叫我来起居室,就是为了这个?” “还能为什么。”陈淮骁轻描淡写地扫了眼桌上那一盆太妃糖:“总不能是叫你来吃糖的吧。” “那次是意外。” “两次了,都是意外?” “两次你都喝醉了。”白茵面无表情道:“我这人…无利不起早,任何事都有目的。” “所以那晚,你的目的就是利用我,报复苏安宁?” “当然,总不能是馋你的身子吧。” 陈淮骁冷笑:“还真不是没这个可能,别忘了那晚,老子全身都是你的口水。” “……” 白茵直言拒绝道:“苏家和秦家就要联姻了,虽然还没见过秦家公子,不过听说挺帅的,我很期待。” “帅是帅。”陈淮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脏的很,别让他碰你。” 白茵站起身,拎着胀鼓鼓的斜挎荷包,转身走出起居室:“这就不劳骁爷操心了。” 女孩离开起居室后,陈淮骁靠在沙发边,揉着眼角,呼吸着房间里浓郁的沉檀香味。 都是她的味道。 沈彬敲门走了进来,狗腿地对陈淮骁道:“骁爷,您刚刚特意叮嘱我去买的太妃糖,那个妹妹…还喜欢吧,我看到她包里揣了好多,边走边吃呢。” 陈淮骁抓起一把糖,无客气地砸在了他身上:“出去。” …… 下午,闺蜜孙梨梨陪着白茵试婚纱。 她左右环绕着白茵,看着她这一身洁白的婚纱,纵然一张毒舌辣嘴,此刻也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层层叠叠的蕾丝环绕着轻纱软缎,就像少女永不醒来的梦,包裹着她近乎完美的身材,漂亮得令人窒息。 而她那双乌黑的眸子,水光潋滟,被她不动声色地轻扫一眼,简直勾魂夺魄。 “呜,宝,不要嫁给什么破男人了,嫁给我吧,我一定好好疼你!” 白茵笑了起来,指尖推开了她凑过来要亲亲的脸蛋:“我让你帮我打听秦家太子爷,打听清楚了吗?” “这还需要打听吗,北城谁不知道,那位秦二公子不是好货,身边女人如流水,是个典型的玩咖。”孙梨梨担忧地看着白茵:“小茵啊,你真的要和他结婚吗?” 白茵看着镜子里洁白的婚纱,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我一直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可以避开这场联姻呢!” “主意正在想,别催。” “你…你可快点想吧!”孙梨梨严肃了起来,抓着她道:“实在不行,去求求陈淮骁?你现在跟他的关系,可非同一般。” 白茵耸了耸弧线优美的双肩:“别白日做梦了,我和陈淮骁没有情分。” 秦爵不是什么好鸟,陈淮骁则更加不是。 不仅如此,比之于秦爵这种渣的明明白白的,陈淮骁那种钝刀子割肉的…更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就像她十年前对陈老爷子说的那样,她要成为最有钱、也最幸福的人。 没有人能给她幸福,除了她自己。 …… 试好了婚纱照,孙梨梨坐在化妆镜前,对白茵说道:“小茵,今晚有比赛你去不去啊?” 白茵一边卸妆,漫不经心道:“什么比赛?” “赛车,你不知道,因为陈淮骁喜欢玩这个,所以北城有一个特别大的山地赛事协会,每周都会有比赛,参赛的要么是一流专业赛车手,要么是北城的公子哥们,也有不少业余选手参赛,奖金也高得离谱,总是很多人去玩儿的,热闹极了。” “陈淮骁也会去?” “不一定,他忙得很。”孙梨梨神秘兮兮道:“不过今天晚上这一局,确定了秦爵会来,他可是赛车的一把好手,据说打败过不少专业赛车手。” 白茵用化妆棉卸了妆,并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孙梨梨继续道:“你不是好奇这位盲婚哑嫁的未婚夫长什么样吗,不如亲自到现场去瞅瞅。”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未婚妻(小辫子,过来。...) 白茵对山地赛车没什么兴致。 孙梨梨是真的想去玩,在她耳边跟蚊子似的嗡嗡叫着,她索性便应了下来,正好看看这位未婚夫究竟是何许人也。 “容我化个妆。” “你这不是刚卸了吗?” “刚刚是新娘妆,这会儿…”白茵晃了晃手里的深色号粉底液:“新郎不也以为我是村里来的吗,自然不能让他失望。” “别了吧,祖宗!”孙梨梨拉住了夏桑的手:“你不知道山地赛事的场面,那车模身材是清一水儿的火辣,现场漂亮小姐姐多不胜数!你可别扮成土包子了!我打赌,你要是用你的本来面目去现场,绝对是最最最吸睛的女人!未婚夫说不定当场给你来个一见钟情!” 白茵盯着孙梨梨看了几秒:“对哦!” “是吧!” 她毫不犹豫取出了颜色更深的棕色号粉底液:“一见钟情,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 绝了。 在孙梨梨的疯狂阻止下,白茵只上了个深色号的粉底液,让肤色变得更深了些,却没有上特效的眼影妆,终于保住了她八分的美貌。 疯狂的赛事发烧友,直接把山下小镇玩成了通宵不眠的夜店小镇,整个镇子彩旗飘飘,四处都是摇滚乐队制造着金属乐,身材火爆的车模如云,打扮潮酷的帅哥更是数不胜数。 白茵扎了一根大辫子,穿着孙梨梨给她找的一件花里胡哨的夹克衫,戴上了细长的粉色墨镜,配合着她这深度的肤色和脸上的小雀斑,竟相得益彰,显出几分潮酷的机车girl的气质。 孙梨梨哎呀哎呀地感叹着,拿走了白茵的小荷包,说道:“你这美颜盛世,那就是老天爷赏饭吃,还拿什么针线、绣什么图样啊,这不就是未来的娱乐圈之星吗。” 白茵夺走了小荷包,说道:“这是外婆传的手艺,我将来成名之后,也是要把这苏绣的手艺发扬光大的。” “你的意思是,不仅要当明星,还要做生意咯。” “当然。” “那你得开时装公司啊。” “可以啊。”白茵笑道:“自己给自己代言,代言费都省了。” 孙梨梨端来蓝色的鸡尾酒,和她碰了碰杯:“你就提前预祝我们的公司生意兴隆!” “什么我们的公司,我说过要跟你合伙吗?” “咱俩配合这般默契。”孙梨梨用手肘戳了戳她,笑眯眯道:“我可跟你定你了,不准半路抛弃队友。” “影儿都没有的事,再说呗。” “反正我觉得,不管你做什么,都应会成功!”她又和她碰了碰杯。 “对我这么自信?” “大学那会儿,你每天早上都是五点半起床,整整四年,风雨不改。”孙梨梨迷离的眼眸带了几分认真的钦佩:“就凭这份这份毅力,我就知道,我押的这宝,绝对不会有错。” 白茵和她碰了杯:“希望你没有押错。” …… 即便白茵用特效妆把自己给“美黑”了一顿,但她五官过于艳丽,身材也是一等一的曼妙,潮酷又性感,竟也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有几个长相英俊的年轻帅哥走过来跟白茵聊天,白茵也是照单全收—— “小姐姐喜欢赛车吗?” “我是第一次来玩。” “没关系,如果喜欢赛车的话,可以带你。” “我以前只坐过摩托哎。” “跑过山路吗?” “跑过几次,但速度都不快。” “坐在跑车上,感觉完全不一样,喜欢的话带你啊。” “好呀好呀!” 孙梨梨赶紧将花蝴蝶一般的白茵拉走了:“瞎撩骚什么呀,在这儿玩的男的,没一个靠谱。” 白茵笑道:“长得还挺好看的。” “长得好看?别忘了,前几天你才睡了京圈第一大帅哥。” “那不一样,陈淮骁帅则帅矣,但抓不住,我想要能实实在在抓在手里的。” “你不就想要跪舔型的么。”孙梨梨意味深长地坏笑了起来:“难道…他没tian过你啊?” 白茵心头一突,惊悚地瞪了孙梨梨一脸:“你车速太快了。” “说嘛说嘛!” “没什么好说的。” “那就是有咯!” 便在俩女孩打闹之际,比赛的哨声已经吹响了。 白茵抬眸,便看到陈淮骁从赛车里走了出来。 日常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身优雅自持的高定西服,但脱下西服,换上这一身炽热的枫叶红赛车服,正如他当年烙印在白茵记忆中年少轻狂的模样。 白茵远远看着他,心都颤抖了,荷尔蒙乱飞,dna蠢蠢欲动,满脑子只有一个字:想睡。 “啧啧。”孙梨梨在白茵耳畔感叹道:“难怪粉丝评价他——白天是神佛,夜里是修罗。这反差太强烈了。” 见白茵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淮骁,孙梨梨立刻捧着她的脑袋,将她视线移向了马路对面另一个穿黑色赛车服的男人身上。 他理着平头,单眼皮,轮廓凌厉,嘴角挂着嚣张的笑意,手臂搂着一位身材火爆的车模小姐姐。 “这位…才是你真正应该关注的未婚夫——秦爵。” 白茵脑袋,又不自觉地偏向了陈淮骁。 孙梨梨再度把她掰回来:“看到没有啊,秦爵!帅不帅!” 白茵脑袋宛如不受控制一般,又望向了陈淮骁。 孙梨梨:……. 得了,爱谁谁吧。 * 因为那日在会所的冲突,秦爵是格外看不惯陈淮骁,但又不敢与他正面冲突,所以今天这场比赛,算是他和他正面的交锋和较量。 前几日秦爵下了挑战书,陈淮骁公司的事务繁杂,本来是没打算理会这傻逼富二代,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也来了。 “陈淮骁,今天换个新规矩,怎么样?” 男人漫不经心道:“说来听听。” “玩拉力赛,各自带个女人上山,以最快速度穿过那片无人区,然后将旗帜插到山顶。”秦爵指了指正对面的山巅。 浓郁的夜色里,山巅被沉沉的云霭笼罩着,非常遥远。 众所周知,拉力赛玩的不是速度,而是路况、环境、赛车性能以及…勇气。 “至于赌注嘛…就拿各自旗下经营得最好的一家公司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咯!” 此言一出,周围人都惊骇了。 百分之十股份啊!这得是多少个亿! 今晚这赌注,可开大了! “怎么样,陈淮骁,敢玩吗?” 陈淮骁面无表情道:“有什么不敢。” 这时,身边有人问秦爵:“秦哥,玩拉力赛需要引航员没错,但是…副驾带女人这有什么用啊。” 秦爵嘴角勾起一抹痞笑:“这至少得要一天来回吧,长夜漫漫,多寂寞啊。” “哟,还是秦哥会玩。” 女人们则嗤之以鼻,对秦爵表示鄙夷。 陈淮骁淡淡道:“女孩没理由当陪客,带了就是队友。最后有一段是山路,让女孩上去插旗,怎么样。” 听到他这样说,周围的车模小姐姐瞬间躁动了起来,欢欣地望着陈淮骁,对他更添了几分疯狂的爱意。 秦爵把女人当成陪客和xieyu工具,而陈淮骁…却当她们是队友。 这是何等的教养与风度。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孙梨梨在白茵耳边感叹道:“你现在明白为什么陈淮骁作为幕后资方大佬,比顶流男星还吸粉的原因了吧,其实他很尊重女性的。” “我知道。” 白茵当然知道,陈淮骁外表玩世不恭,骨子里却有君子之风。 即便两次都是醉酒的状态,但只要她喊停,他绝不会勉强她。 所以这两次,其实都是白茵失控了。 秦爵自然不满陈淮骁拉好感,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应了下来。 “那老子要点人了。” 他视线在一众车模中扫了眼,落到了靠在陈淮骁车边的粉色小开衫女孩身上。 她躺着板栗色的波浪卷,粉色开衫之下是性感的抹胸,长靴勾勒着修长漂亮的腿。 “kitty,一起玩吗?” 看到他竟然挑走了kitty,周围人脸色微微有些变了,低声窃窃私语。 白茵问孙梨梨:“这女孩谁啊?” “kitty,以前跟陈淮骁闹过绯闻的,传闻…只是传闻啊,说陈淮骁挺喜欢她的。” “真的?” “说了是传闻嘛!”孙梨梨敏感地望向白茵:“你激动什么。” “我激动了吗?” “呃,肉眼可见的。”孙梨梨继续说道:“好像她以前跟过陈淮骁一阵子,跳舞跳得特别好,一把好腰,还特别爱扎你这种发型。” 她说着,撩了撩白茵的大辫子。 白茵夺回辫子,说道:“这土了吧唧的发型,不配这么潮的小姐姐。” 孙梨梨点评道:“不过秦爵居然挑和陈淮骁闹过绯闻的女人,不管绯闻是不是真的,他都够挑衅的啊!” 白茵打量着kitty,她显然十分不情不愿,不住地用眼神去打量陈淮骁,希望他能开口跟秦爵争一争她。 陈淮骁不为所动。 秦爵嚣张地笑着,满眼挑衅:“骁爷,我挑你的女人,不介意吧?” “她不是我的女人。”陈淮骁眼神寡冷,嗓音更是淡漠:“没什么好介意的。” kitty咬了咬牙,不甘地走到了秦爵身边,坐进了副驾座。 秦爵宛如得胜一般,说道:“该你挑了。” 所有女孩都举起了手,表示愿意跟他去玩一把。 没错,所有!!! 甚至包括白茵身边的孙梨梨! 白茵惊愕地望向孙梨梨:“你干嘛!” “对不起了姐妹,他可是陈淮骁啊!和这种帅哥共处一夜的机会,我宁愿折十年寿命来换。反正…反正你也不喜欢他,我不算背叛友谊。” “……” “出息。” 陈淮骁的视线轻描淡写地掠过了一众女孩,最后不疾不缓地落在了白茵的身上,薄唇喃道:“小辫子,过来。” 白茵心头一惊,他竟然叫出了以前给她取的绰号。 “我没举手! “过来。” 男人低沉的嗓音重复了这两个字。 所有女孩的视线,都落到了白茵身上。 嫉妒、羡慕、不甘......百味交杂。 白茵顶着众人热辣辣的目光,硬着头皮来到了陈淮骁身边,压低声音强调:“陈淮骁,我没举手。” “我知道,但你体力比她好,能帮我赢。” “……” 果然,这家伙高中就当卷王了,各方面都没输过。 陈淮骁顺势将手搁在了白茵的肩膀上,冷白的指尖自然而然地…拨弄起了她后面的大辫子,一如当初无数次的亲昵动作。 白茵的心脏噗噗地跳动着,脸上挂了几分不甘,却也舍不得推开他,像个别扭的小屁孩。 秦爵微微有些傻眼,没想到陈淮骁挑来选去,捡了这么个…黑妹? “陈淮骁,我挑了你的女人,你也不至于破罐破摔,挑这么个黑妹吧。” 陈淮骁知道,秦爵一贯的审美都是肤白貌美大长腿,肤白排在首位,吃不了白茵今天这样的打扮。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骨节扣在白茵肩膀上,以一种霸道的占有姿势,揽着她,漫不经心道:“你挑走的不是我的女人,但我挑走的…恰好是秦少的未婚妻,不好意思了。” 白茵无语地睨他一眼。 他挑她,还真是为了赢,不仅赢比赛,还要赢面子。 狗男人! 秦爵傻了眼,直勾勾地望着白茵:“什…么未婚妻!” 白茵面无表情道:“你好,我是苏家二小姐——白茵。” 此言一出,四座哗然。 这特么还真是…秦爵的未婚妻啊。 秦爵几乎快要缺氧晕过去了,自己给自己头上绿了一顶大草原!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